第一章

季婉本來以為這次死定了，恍惚間，有人一把拽住了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萊麗和闞平昌趕來了，兩人合力將她拉了上去。

「婉姐姐，妳沒事吧？」那一幕讓闞平昌餘悸猶存，無不慶幸趕了過來。

季婉嚇得不輕，面色慘白手心全是冷汗，想說話又心悸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著被打暈倒在一旁的闞義成，心中複雜又害怕。

他要殺了她……

「該死的，他是瘋了吧！」闞平昌起身，著實氣不過，撿起地上的長棍邊罵邊打：「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人了，裝什麼裝！混蛋！」

「平昌，算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季婉有氣無力地喚住了闞平昌：「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

闞平昌憤然地扔掉了棍子，末了又踹了闞義成幾腳，暈過去的男人悶哼了幾聲，好在並沒有醒來。

「這事要不要告訴王兄？」

季婉思忖了一下後，搖了搖頭。

夜裡的王庭晚宴照常進行，季婉稱病不去，一是不想看見闞義成，二是答應了闞平昌去見不再裝傻的木頭。

暮色降臨，打發了闞首歸來探她的侍女，季婉便從後殿離開，依著平昌定好的地方去。她心中頗是疑惑，她與木頭相交並不深，為何他臨走前偏要見她？若不是平昌再三央求，她是絕不會答應的。

晚風微涼，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獨自走在寂靜的道路上，季婉加快了腳步，倩麗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黑夜中。

「平昌說你要見我？」

站在較為安全的地方，季婉就著昏暗的燈火看了看庭苑中負手而立的男人。

須臾，他轉身過來，沒有了傻笑的面龐正色微厲，即使身處黑暗，那雙眼流露出的銳利還是讓季婉感受到了一股威壓，這樣的男人有著天生的王者之氣，難怪闞平昌會動心。

「我等妳很久了，還以為妳不會來呢。」

他正常的嗓音偏暗沉，並不是太悅耳，反而有種緩慢的慵懶，漫不經心更顯深不可測。

季婉直覺，此人比闞首歸還要危險。

她不說話，清冷的風中傳來了男人的輕笑，他慢慢走上前，寒星似的雙眼直盯著季婉，她的戒備之心讓他頗為失落，就在距離她一尺近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他知道若是再往前，這女人會毫不猶豫地逃走。

「我能帶妳離開這裡回到中原，妳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這樣的直白讓季婉微怔，她並不懷疑他的能力，哪怕第一次見面時他有多狼狽，現在的他就有多氣燄高張。

「你要見我就是想說這個？可惜，我並不需要。」季婉不傻，雖然她時刻都想離開這裡，可是跟這樣的男人一起走，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特別是經歷了今天闞義成的變故後，她已經難以相信男人的話了。

朦朧微暗的光亮中，不染脂粉的季婉極是柔美，靈動還有些不知世故，偏偏又有著自己的小聰明，這樣的女子本就比空有美貌的花瓶更加招惹男人的心。

「我以為妳並不喜歡闞首歸。」

季婉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心中格外不喜，眉心微動：「我知道是你勸平昌助我離開的，雖然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但這並不代表我會隨你離開。還有，請你不要再利用平昌了。」

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是盲目的，就像現在的闞平昌，任由這個男人支配，哪怕他已經明說要離開甚至不喜歡她，她也甘之如飴，另一方面也足以說明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這是季婉第二次勸告了，上一次他裝傻不知可否，這次卻是神色從容。

「利用？我並不覺得這是利用，充其量只是一種能力罷了。」

這種能力可以讓人為他所用，為他赴湯蹈火，他自己卻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遠比利用更加恐怖。

季婉覺得話題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了，不失禮貌地笑著道：「不論如何，還是謝謝你想幫助我的心意，就此別過吧，希望你能早日回到自己的地方。」

就在她轉身之時。

「妳送我的東西，我會好好保存的。來日再見時，希望妳不要再對我這樣無情。」

季婉皺眉，她送給他的東西？面無表情地再次轉過身，只見男人手中拿著一塊頭紗，那華麗的樣式令她隱約記起了些許。

那日初見時，他肩胛出血不止，她遞給賽爾欽讓幫他包紮的。

「不過是隨手丟棄的東西，希望你不要想太多，早些扔了吧。」到這會兒了，她再不明白這個男人想要的是什麼，她就真的蠢了。

似是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他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知道嗎？這樣無情地拒絕一個愛慕妳的男人，只會激發他更多欲望。」

季婉強忍著將手中燈籠扔到他臉上去的衝動，這些男人究竟怎麼了？難道又是因為她這張臉？

「妳有比美貌更讓人動心的能力，別這麼看我，妳心中想什麼，妳的眼睛都告訴我了。好了，保護好自己吧，要不了幾年，我們就會重逢的。」

他有絕對的信心，甚至已經開始期待重逢的時刻了。

眼看著他錯身離去，震撼中的季婉才回過神，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夜色中的男人頓了下腳步，側首燦然一笑，微斂的眸中是俯瞰萬物的極盡傲慢：「記住我的名字──阿伏至羅──妳終將為我所有。」

阿伏至羅！

季婉呼吸一窒，臉色瞬間大變，那男人卻已消失不見了。她心中一片惶然，腦子裡更是亂成一團，一會兒是男人剛才的話，一會兒是闞首歸早先的殺意。

「此人不除，日後必是大患。」

「或許有朝一日，這個傻子會殺了我呢？」

「婉姐姐，妳怎麼了？」一直躲在一旁的闞平昌，本來在聽見男人向季婉表達愛意後，心中還悲痛難受，未料在木頭說完自己的本名後，季婉卻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靂一般，眼看要摔倒了，她再也藏不住了。

季婉看著突然出現的闞平昌，似是看見了曙光一樣，緊抓住她的手，急急說道：「平昌，他是阿伏至羅，不能讓他走……快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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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本來以為這次死定了，恍惚間，有人一把拽住了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萊麗和闞平昌趕來了，兩人合力將她拉了上去。

「婉姐姐，妳沒事吧？」那一幕讓闞平昌餘悸猶存，無不慶幸趕了過來。

季婉嚇得不輕，面色慘白手心全是冷汗，想說話又心悸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著被打暈倒在一旁的闞義成，心中複雜又害怕。

他要殺了她……

「該死的，他是瘋了吧！」闞平昌起身，著實氣不過，撿起地上的長棍邊罵邊打：「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人了，裝什麼裝！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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