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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二章
蘇決一上車就把迷你通訊器塞進耳朵裡並按下了信號連接。等待回應的過程中他啟動車子,把車開出停車位。
「之前只是懷疑,現在我基本能確定陳默就是被肖群控制了。你按這個方向去調查,我想知道肖群到底是拿什麼控制了陳默。」
通訊器裡傳出一個只有蘇決能聽見的聲音:「頭,我這邊剛好查到的關於陳默的一些事情,似乎和你要我查的事情有些牽扯啊。」
蘇決道:「說。」
「陳默曾結過婚,三年前離異,前妻姓梁名玥,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叫梁橙。離婚後梁橙的監護權歸梁玥所有,陳默大概一星期見一次梁橙。前年的十二月九號,陳默帶梁橙去兒童樂園玩,結果不幸遇上爆炸事件,梁橙身受重傷,爆炸造成梁橙身體33%的缺損,要想讓梁橙活下去並恢復得像一個正常人,就必須給她提供大量的身體再生藥劑,而每瓶再生藥劑的價格足以令普通老百姓望而卻步。」
蘇決開著車,望向前路的一雙眼睛沉不見底:「所以,陳默極需一筆數目相當可觀的金錢。」
「是啊,看著就是一個讓人卻步的數字,大部分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更別提擁有了。但頭你知道麼,就在梁橙出事的一個多月後,也就是陳默與肖群認識的半個月後,陳默前妻梁玥的銀行帳戶裡忽然多了兩千萬。」
蘇決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他用陳述的語氣說道:「這筆錢是肖群轉過去的。」
「不愧是頭,聰明!」
這麼看來,結合鄭淮南之前對蘇決所說的那番話來看,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十之八九,肖群就是用這筆錢把陳默買下來了。
陳默對肖群根本就不是鄭淮南口中所說的什麼真愛,更可能是身不由己。
「頭,還有一件事,梁橙原本就在市立醫院裡接受治療,可是在這筆錢匯進來不到半個月時間,梁玥忽然幫梁橙辦理了轉院手續離開了這家醫院,神奇的是梁橙被轉去的是哪一家醫院我到目前為止竟然查不出來,梁玥也跟著這麼憑空消失了。」
「這到底是不是也出自肖群的手筆,我目前還沒查到。」
蘇決說:「但和肖群肯定脫離不了干係。」
只有肖群才有這個動機。
兩千萬,再加上一個梁橙,就能徹底控制陳默了。
從肖群不計後果把陳默從朱亦手裡帶出來這點看,陳默對肖群不一定是真愛,肖群對陳默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可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肖群對陳默有很強烈的控制欲。
現在的問題是,肖群為什麼把對陳默的控制忽然升級到上哪都得讓人跟著的地步?
蘇決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數下。
通訊器裡的聲音再次響起:「頭,關於這個肖群,我目前查到的關於他的資料,看起來真沒什麼特別的,要麼是這個人的履歷確實太乾淨,要麼就是他隱藏得非常深。」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在視頻事件之前,也就是梁橙轉院後沒兩天,陳默還進過一次醫院,登記在醫院病人資料庫裡陳默的病歷上關於這次的住院原因寫的是:過量注射催情藥劑,過度姦淫導致的脫肛、休克。入院時間剛好是——」
蘇決寒著一張臉接道:「陳默與肖群認識滿一個月後的第二天。。」
「頭,你也查到這裡了啊。」
「這件事你繼續查下去,主要往肖群身上查,先查肖群過去一個月的行蹤,都做過什麼事見過什麼人,事無巨細給我查。還有就是,儘快查出梁橙的下落。」
「放心,頭,保證完成任務。」
切斷通訊器信號,蘇決雙手握住方向盤,慢慢踩下油門提高車速,任車子在平整的道路上飛馳而過。
蘇決看著前路的眼中,只有堅定。
這一刻,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儘快見到陳默。
肖群晚上有個飯局,所以今晚下了班也不能直接回去。因為下班時間比較準時,所以離開公司後還有點時間,肖群便開車把陳默帶到飯局開設的地點附近,說要和陳默在附近逛逛,買點東西,就當是抽個空約會了。
下了車走在大街上的時候,肖群自然而然地牽起了陳默的手,並在陳默停下腳步看過來時,笑著抬起手在他鬢角間輕揉了一把:「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牽你的手逛過街,感覺還挺好的,以後有時間我們也多出來走走吧。」
說完,肖群抬起陳默的下巴,不顧這裡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彎腰垂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相觸的唇分開時,肖群手覆至他的後頸處,親昵地與他額頭相抵,溫柔地笑道:「親愛的,我們現在是在約會啊,開心一點好不好?」
感覺著覆在後頸處不容退縮的強勢力道,陳默的嘴角一點一點上揚,最終露出讓肖群滿意地,力道也隨之一鬆的笑。
「乖。」
肖群低頭,在他唇上又親了一下。
「我看到前面有家珠寶店,我們過去看看。」說話間,肖群的手指在陳默的左耳垂上輕輕捏玩著,「我一直覺得你身上佩戴些小飾品一定會很好看。」
肖群說這話時,陳默以為他會給他買耳釘,結果最後他買了一條白金腳鍊。
一身西裝,挺拔偉岸的他讓陳默坐在高腳凳上,就這麼單膝跪下來親手脫下陳默左腳的鞋子,為他戴上這條腳鍊的時候,店裡的女店員們捧著胸口激動得就差沒哇哇大叫了,看向陳默眼中滿滿都是羡慕和祝福。
陳默臉上帶著笑,心中卻如一潭死水。
方才女店員一句因為腳鍊是帶在腳踝上,也叫踝鍊,和懷念諧音,所以腳鍊有懷念的意思,才讓肖群改了主意買下這條腳鍊。
陳默不由在心裡想:肖群,到底在懷念什麼?
從珠寶店出來,他們又去買了衣服,不論是休閒裝家居服還是偏正式一點的服裝,買的都是情侶款,看得服裝店的員工們一個勁地讚嘆他們好恩愛。
買完衣服時間也差不多了,肖群要去參加飯局,去之前他們要先和兩位助理會合。走回停車的地方,肖群打開後尾箱的蓋子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塞進去時,陳默就默默地站在旁邊。
肖群真要對一個人好的時候,真沒什麼人能招架得住,溫柔又體貼,全程顧及身邊人的感受,要買什麼也是大大方方,買完的東西都是在他提,陳默可以說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讓人覺得是真的被他捧在手心裡寵愛呵護著的。
可惜,一切都只是表象。
陳默收回落在肖群身上的視線,頭一抬起,人就怔住了。
肖群放好東西關上後尾箱的蓋子,直起身子往旁邊一看,正好看見陳默怔住的樣子,眼睛先往陳默看的方向望去,沒看見有什麼這才轉身拉住陳默的手往身前一帶,柔聲道:「怎麼了?」
陳默收回視線,平靜地搖了搖頭:「沒什麼。」
肖群的指背在陳默臉上輕撫了一下:「那上車吧,我先送你去和張助理會合。」
陳默順從地點點頭:「好。」
上車的時候,陳默的視線不由又往馬路對面看了一眼,而不久前佇立了一個頎長身影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彷彿方才的那一眼,只是他的錯覺。
陳默坐上張助理的車裡後不久,肖群就帶著宋助理走了。張助理等肖群的車子一開走便對陳默道:「小陳,我們去喝咖啡好不好,這附近有一家非常有名的咖啡店,不止咖啡好喝,甜點也很好吃。」
陳默沒什麼異議地道:「好。」
張助理把車開出去後沒多久,一輛不起眼也最大眾不過的黑色轎車也跟著開了出去。
張助理所說的咖啡店的確不遠,開車也就十來分鐘就到了,等她把車停在咖啡店外頭的停車位裡,帶著陳默走進這家咖啡店裡後,一輛黑色轎車剛好停在了咖啡店的外頭。
這家咖啡店面向停車坪處有一整面的玻璃櫥窗,人在外頭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見咖啡店裡的布局和人流動向。黑色轎車停穩後司機卻遲遲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上,透過透明的玻璃櫥窗,把整間咖啡店裡所有人的動向盡收眼底。
陳默與張助理進了咖啡店裡後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久便各自點了要喝的咖啡、飲料和甜點。
期間,坐在黑色轎車裡的蘇決看著時間計算店員每上一杯咖啡大概需要的時間,咖啡店員把咖啡端到客人面前時都會報咖啡的名字,通過讀取唇語,蘇決便能知道他們所上的都是什麼口味的咖啡。不同口味的咖啡上來的時間都不盡相同,但時間相對比較一致的還是黑咖啡。
一個多小時後,當蘇決注意到肖群與張助理桌上的東西已經吃得差不多,且沒有再繼續點單的意圖時,他拿起一旁的鴨舌帽戴在頭上並壓低,打開車門下了車。
蘇決進了咖啡店來到點單處,只點了一杯黑咖啡,然後坐到了陳默他們所坐位置的後邊一排座位上,坐了大約五分鐘後,蘇決拿起桌上放置的牙籤盒,把裡頭的牙籤盡數倒置於掌心,再於監控死角處把手中的牙籤一把灑在地板上,再把牙籤盒放倒隨便往地上一擺,隨之起身,走出咖啡店。
又過了五分鐘,一位女店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往陳默他們所坐的方向走來。
張助理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後,說:「差不多十點了,肖總他們那邊應該也要結束了,我們過去找他們吧。」
陳默點頭說:「好。」
張助理把手機放進隨時帶的包包裡然後先一步站了起來,當她拎起包包走出座位,正要往前走時,端著咖啡正往他們這邊走來的女店員腳上突然一滑「啊啊啊!」驚慌大叫著就這麼朝張助理撲了過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根本沒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陳默人甚至還保持著屁股剛離開座椅的姿勢,剛要往外走的張助理就這麼被熱氣騰騰的黑咖啡潑了一身。
將近70度的熱咖啡一潑上來,張助理就尖叫著跳了起來:「好燙!」
陳默立刻大喊道:「快把外套脫下來!」
張助理反應也快,第一時間就把外脫套了下來,好在今天上班,她穿的女式西裝和西褲,要不然這麼燙的咖啡這麼潑到身上雖然不到剝一層皮的程度,但也得受不少罪。
經過緊急處理後,張助理雖無大礙,但身上的衣服是徹底沒辦法穿了。
罪魁禍首是灑了一地的牙籤,但所有人都只當是哪位客人不慎翻倒,卻因為沒注意到而引起的小事故。
闖了禍的女店員紅著眼不斷道歉,店長趕緊過來安撫張助理,並提供了員工休息室和一整套乾淨的衣服讓張助理把身上帶著濃濃咖啡味的衣服先脫下來,洗個澡,再換上乾淨的衣服。
身上的衣服不換不行,但肯定要花上不少時間,張助理看向一旁的陳默,猶豫了一下,說:「小陳,你能不能在車上等我?」
知道她什麼意思的陳默笑了笑,點頭:「可以。」
讓陳默在車上等,卻把車子鎖好車鑰匙帶走,相當於就是把陳默鎖在車上,但好歹四面車窗都留了條縫,不至於讓陳默覺得太悶。
張助理一走,陳默躺靠在後排車座上,剛想著怎麼打發等待張助理的這段無聊時間,卻聽見車窗被誰在外頭「咯咯」敲響,等他疑惑地抬頭往外看去,一眼就看見了車窗外那讓他整個人為之一怔的一張帶著笑的臉。
一瞬間陳默以為只是自己眼花或幻覺,右手不由自主地貼在車窗上想辨認真假,卻聽「嗒」一聲,車門被人從外頭拉開。
陳默驚愕地瞪大了眼,手還維持著掌心朝外舉起的動作。
蘇決臉上的笑意更深,伸手就握住了他的這隻手。
陳默驚訝地看著被打開的車門,他是親眼看著陳助理撥出鑰匙並鎖上車門才走的,他自己也試了一下的確鎖上了無法打開,怎麼面前這人卻是一拉就開了?
蘇決沒跟他解釋他私闖鄭淮南住的地方都跟玩似地,區區開一個車門算什麼,而是彎下腰上身鑽進車裡,曲起一邊的膝蓋抵在車座上,借著車燈的光線時刻留意著陳默的臉色,見他並無抗拒,才慢慢地在他眉心間落下一個輕盈柔軟的吻。
陳默仍舊怔怔地看著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這樣看得蘇決嘴角的笑收了些,眸子裡的情緒沉了一些,他悄無聲息地抬頭,把他額前長得快遮眼的的發輕輕撥至一旁。似乎是害怕聲音大一些就把坐在車裡的人給嚇到了,蘇決的聲音和他的吻一般柔軟而溫暖:「我原以為我能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才過來找你,可關於你的事情我知道的越多,我越無法按捺想要見你的心情,所以我來了。」
陳默仍有些怔然地望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天快黑的時候,站在街對面的那個人是你嗎?」
「是我。」蘇決點點頭。
陳默道:「一星期前的晚上,我在慶園吃飯的時候,在二樓的那個人是你嗎?」
蘇決笑了笑:「是我。」
陳默繼續道:「那之前在……」
「是我。」蘇決輕笑著,指尖在他的眉眼間一觸而過,「都是我,這十天,我一直都在你左右,看著你。沒想到你這麼警覺,好幾次險些被你發現了。」
陳默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問他:「為什麼?」
「我是來找你的啊。」蘇決專注地與他對視著,「我還沒有好好看一看你,和你說上幾句話,我怎麼可能捨得就這麼離開。」
陳默看著他,說:「那這些天,你什麼都看到了吧?」
蘇決說:「看到了。」
陳默一臉茫然不解地問他:「那為什麼,你……還……來找我……我明明違背了承諾,我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
說到這裡,蘇決稍用力地捏緊了握著陳默的那隻手,執起置於嘴邊,就這麼看著陳默,於他掌心中印下一個滾燙的吻。他說:「抱歉,陳默,我曾經也以偏見錯誤的目光來看你,覺得你和表哥他們一樣愛玩瞎玩,不會認真,才和你提了這麼一個條件。但現在,我只想說,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你堅持我就不會放棄。」
陳默看著蘇決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掌心貼著蘇決柔軟滾燙的唇,連同一顆冰冷的心臟都被摀熱了。
蘇決與他十指相扣,接著說:「正是因為錯誤和偏見,我曾經以為能給予你的最大的尊重,就是相信你,不過問不插手你不想說的事情,給予你足夠的私人空間。可我現在才發現,我之所以能理直氣壯地得出這種結論,不過是因為對你了解太少。
「以前我總覺得你說話只說一半,對誰都有所保留,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口。
「對不起,陳默,我頭一回交往談戀愛,什麼都是第一次,我太笨了也太自以為是,太過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沒有給予你更多的關心,一直沒能盡到作為一個戀人應盡的責任,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你說不出口的,以後也不用說,我自己會去尋找答案,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擔。
「接下來,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一顆淚無聲地自陳默的眼中滾落,蘇決伸手想接住這顆晶瑩的水珠,卻被陳默用力地摁住了這隻手。
陳默通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微微顫抖的雙唇一張開,又是那三個字:「為什麼?」
蘇決與他對視,於無聲處,剎那之間,蘇決讀懂了他話裡的意思:為什麼,讓我把一切都交給你,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為什麼。
蘇決被陳默抓住的那隻手還是輕撫上了他的臉,指腹輕輕擦去留在他臉上的淚痕。
為什麼?
當指尖的溼意傳達至心頭的那一刻,蘇決確定了答案,他微笑著,堅定地對他說:「因為我愛你。」
陳默的眼睛終於眨了一下,又一顆淚自他眼中滾落。
第卌二章
蘇決一上車就把迷你通訊器塞進耳朵裡並按下了信號連接。等待回應的過程中他啟動車子,把車開出停車位。
「之前只是懷疑,現在我基本能確定陳默就是被肖群控制了。你按這個方向去調查,我想知道肖群到底是拿什麼控制了陳默。」
通訊器裡傳出一個只有蘇決能聽見的聲音:「頭,我這邊剛好查到的關於陳默的一些事情,似乎和你要我查的事情有些牽扯啊。」
蘇決道:「說。」
「陳默曾結過婚,三年前離異,前妻姓梁名玥,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叫梁橙。離婚後梁橙的監護權歸梁玥所有,陳默大概一星期見一次梁橙。前年的十二月九號,陳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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