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聖嚴師父給了度的方法,而度的功課只能自己修……作者張光斗隨行聖嚴法師身邊12年,行遍海內外,如此親近師父、感受師父的春風化雨,從好似一隻頑劣不群的猴子,到皈依師父門下,回憶起師父的一言一行,無處不是智慧與慈悲。
聖嚴師父說過:「『度』的意思,是從煩惱的苦海到達解脫的涅槃。不僅是度眾生,還要度自己,是自度度人、自利利他,不但讓自己的煩惱不再生起,也讓他人沒有煩惱。」
我深信,聖嚴師父這一世,將度化眾生的悲心大願,推動到蠟炬成灰的極致地步,絕不是首次,也不會是最後。我同樣相信,他老人家只去佛祖身邊報個到,隨即又席不暇暖的背起僧袋,堅定不移地乘願再來,再回到這個世間來盡形壽、獻生命,替受苦的眾生解冤結,替愚痴的眾生長智慧。
何其有幸,此生,有師「度」我。如果來生還能有幸為人,我發願,要再次皈依在師父的門下,再次追隨師父的行腳,弘化寰宇,承擔所能,「do」盡一切。或許,那將會是第三十四條路的起點,也或許,可以一路走到第一百零八條,然後,還有然後……
作者簡介:
張光斗
祖籍安徽,軍人子弟,台灣彰化縣北斗鎮出生。其父並不奢求其能光耀中華,只要把小小的北斗鎮照亮即可,故取其名。
歷任電視台劇務、報社記者、駐日特派員、編劇、電視節目製作人等職務。最為相映的是電視節目《點燈》,該節目旨意在宣揚生命正能量,強調感恩、光明、堅持;前十年為電視台提撥製作費,而後憑募款經營節目18年,並成立基金會,前後已屆28年。曾獲得「東元人文獎」、世新傑出校友獎等。
著有《尋師身影》、《在黑暗裡摸到光》、《斗室有光》、《迎著光,照見生命勇氣》、《發現人生好風景:擁抱今天的理由,留心就會看見》、《在轉角遇見你》等書。
章節試閱
第29條 度
我自小立志要從事影視工作,雖然一度投身在新聞採訪的領域中,卻也始終不曾遠離過影視行業。
等到辭去新聞工作,結束了旅居日本的生活,回到臺灣,理所當然地就進入了製作電視節目的行當裡。
一開始,當編劇、寫劇本倒也單純,後來一償宿願,製作了《點燈》節目不說,也開始涉足電視劇的規畫與製作。等到有些成品得到業界不錯的反映後,隨即誤觸了我對戲劇熱愛的大爆發,因而錯認為自己有能力在電視劇的市場上揚名立萬。
如今回首,我的膽子還真是夠大,雖說我一生拒賭,連麻將都不願學,但卻換了個模式,成為膽大妄為、一意孤行的賭徒。業界的人士都很清楚,凡是有能力製作電視劇者,不但需要有雄厚的資金以及調度金錢的實力做為後盾,與電視台高層的關係也必須如膠似漆,在人際關係的往返上(尤其是買賣影片的專業人士),更要有能力長袖善舞;而我,幾乎不具備上述的任何條件。
聖嚴師父於二○○五年四月二十四日開始的中國大陸學術之旅,以北京為首站,繼而南下南京,再到廣州,我事前答應師父,一定隨行。其實,在此之前,因為在大陸拍攝連續劇工作的影響,不要說是為師父製作的訪談節目《不一樣的聲音》,經常要向師父告假,轉由公司的同仁負責;就連師父於一九九八年與達賴喇嘛在紐約進行的漢藏佛學對談,我也臨陣缺席,所有的記錄工作,全都假手於公司同仁完成。
師父對我始終是包容的,只要我一通電話向師父告假,師父絕對不會為難我,不但立即同意,還附帶濃郁的祝福,祝福我在大陸的工作順利圓滿。
就在這一趟學術之旅啟程前,另外還有一個海南觀音灑淨的活動,師父接受了主辦單位的邀請。當我收到通知時,正好在廈門忙碌,一檔連續劇如火如荼地籌備著。我要與編劇一同修改大綱與劇本的同時,還要徵聘劇組裡上百位的工作人員,另外也得不時地飛去上海,與資方開會;其他勘景、製作服裝道具等諸多事項,幾乎塞滿了每天的每分每秒。就在我一個頭三個大,如八爪魚般,狼狽地處理這如許繁雜的事物時,師父居然主動告知,海南島行程沒有特別的紀錄性,我可以不用跟隨。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唯有感念師父的體恤與諒解。事後猜測,一定是有善心人士向師父通風報信,告知師父我當時的難處,師父才慈悲地大手一揮,免了我的參與。
等到北京行的日期逐漸接近,我的混亂狀況不見任何改善不說,除了諸事倥傯、難以順平,還得趕著飛往雲南的大理勘景。這還不打緊,劇組的幹部已有聲音傳出,認為領軍之人,怎可放下所有,只為追隨著師父?我每晚誦經迴向給劇組,期望佛菩薩加持,讓我緩得過來這口氣。終於,製片主任被我打動,他告訴我,劇本還在整修中,如果開拍的時間延後十天左右,應該是最好的決定。我當下大喜,立刻拍板,延後開工。
我於二十四日當天,由大理飛昆明,再轉飛北京,與師父的行程,做了完美的接軌。
集合的當天晚上,我們在師父下榻的北京大學帕卡德學者公寓會面。師父反倒先來安慰我們對他老人家身體的擔心,說是提前由海南島抵達北京,看了一位有名的中醫,中醫誇讚師父的骨質很好,沒有疏鬆,只要留意腎與肝的防護就好。然後,師父也分享了海南島三亞之行,有關南海觀音菩薩開光的諸多見聞與心得。看見師父的精神很好,我們都很歡喜,直到夜深了,我們才起身告辭。離開公寓後,幾位隨行的師兄姐彼此叮嚀好好休息,隔天上午九點就在此處會合。我卻於此刻發現我的兩條腿好似已不是自己的,不但綁了數十公斤的鉛塊,就連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我跟攝影師阿良說,如果我們住宿的北大招待所就在附近,不用再走一、二十分鐘,該有多好。
隔天上午,起床上廁所時,我看看手錶才七點多,睡在隔壁的阿良已經吃完早飯,開了床頭的檯燈在看書。我正想繼續補眠,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原來是師兄來催駕了。我一驚,居然發現手錶停了,阿良說,已經九點十分。我怪他為何沒有叫我,他卻以為通告的時間改了。我們火速衝出招待所,等到趕至集合處,已經活生生慢了三十分鐘,師父與將近二十位來賓,顯然已在公寓的門口久候多時。
我急著向師父與大家鞠躬道歉,連頭都抬不起來。師父緩緩走到我面前,輕聲細語說重話:「難道你們影視界的從業人員都可以遲到?」說完,師父與眾人就開步向前走去。那個當下,我彷彿又回到當年那個做錯事的小男生,極度窘迫與羞愧,不但身體內的血液都流竄到臉上與頭部,更是恨不得當場挖一個地洞,把頭鑽進洞裡。
我的手機於此時不斷灌進各種信息不說,電話更是一通一通的進來,劇組所有的疑難雜症一下子全都湧到,要我立刻解決。等到好不容易處理到一個段落,一抬頭,師父等人的身影已然全部消失,只見未名胡畔低頭受風的楊柳,不停地搖著頭,不停地數落我遲到的不是。
我心想,慘了!無故不見身影,師父等下又要責罵我了!
本想追上前去,火速歸隊,但是北大的腹地何其廣大,我又該如何去尋找師父等人的下落?於是退而求其次,決定站在公寓的門口,師父一行總得回來休息的。
果不其然,過了一陣,師父與隨行者,沿著未名湖彼端的山丘出現,他們慢慢地下坡,沿著湖邊的小道走著、看著。我快步繞道上前,打算與他們悄悄地會合,心中默禱、念著觀世音菩薩的聖號,期待眾人最好都神不知、鬼不覺我的一時缺席,最好連師父都不知道我曾經失蹤過。奈何師父還是盯上了我,刻意問我,剛才跑到哪裡去了?我吱吱嗚嗚地,只說是忙著與劇組聯絡。好在北大派出的嚮導替我解了圍,他一開口解說景物與歷史,眾人的注意力就又轉回到他的身上。
一個小彎,眾人來到湖心處,一座石舫停在湖上。一個箭步,師父率先跨上了船,眾人都留在岸邊上,為師父拍照。我的心頭依然揪得緊,還在生著悶氣,責怪自己的遲到,惹來當眾被師父教訓的霉頭。忽然,師父朝著我說道;「來啊!阿斗上船來,師父度你去彼岸!」瞬間,我傻了,一時進退失據,呆立在原處,不知如何反應才好。幸好同行的師兄們都很慈悲,幾人同時推著我,一把將我推上了船。
眾目睽睽之下,上船的我,連手腳如何擺放都不知道,加上師父的此一「點召」,讓我更是羞愧,眼淚倏然湧上,模糊了雙眼,只能趕緊撇過頭,不敢看師父。師父卻是知道我的,為了給我台階下,師父指著船側的水域說著:「這裡有好多魚喔,阿斗,還有你們大家,都趕緊過來看。」眾人這才紛紛地上船,集合到師父的身邊去看水中的魚群。失態的我,總算又鬆了口氣,默默地做了幾次深呼吸,慢慢地撫平了激動晃盪的情緒。
師父返回公寓休息後,同行的師兄們都紛紛過來拍我的頭、撫我的肩,讚歎我具有殊勝因緣,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得到師父如此大的關照,要度我到彼岸,這是任何人都可遇卻不可求的大福報。他們不說還好,說了讓我更加糾結,我只在意那顆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如何拾撮都還原不到一起。我倒是寧願沒有遲到,沒有在眾人面前,遭到師父如此鞭辟辛辣的教訓。
時隔多年後,我也重新檢視了自己莫名蠢動的虛榮與尷尬的自卑。
我承認,我的內在存有某種劣等意識,我一直暗自羨慕許多事業有成的師兄們,可以實際行動護持法鼓山、供養師父。同樣的,我也希望自己的事業見到更大的光彩,讓師父覺著跟著自己的這個弟子倒也成材,沒有讓師父看走眼。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無論我跟著師父去到哪個國家,只要一發現師父的食宿交通太過簡陋,甚至吃苦,我就可立刻出手,轉訂飯店或較好的環境,讓身體不好的師父可以稍微鬆緩些。就算是哪個國度的學佛團體,有了經濟上的需求,我也可以默默地將一疊美金塞給師父,請師父鼓勵他們,持續於各地宣揚漢傳禪佛法……。
我的這場春秋大夢,終是不曾開花結果,充其量只是一廂情願,不切實際的白日夢罷了!我在大陸製作的第一檔連續劇,就慘賠新台幣一千五百萬,連父母住的房子都被我為了還債而拿去銀行抵押(好在後來又努力贖回來)。接著下來的一檔戲,總算將賠出的紅字給補了回來;但後續的戲,該賺的沒賺到,也幸好沒有再陪,其結局,充其量只是空花水月一場,徒勞無功也。
沒過多久,師父的體力與健康真的更差了,過了二○○六年,所有的海外行程全數取消。自此,師父晚年的行程,我極少參與,頂多也是在眾人的集會上,遠遠看著師父略顯浮腫的臉龐,以及日漸瘻痀的背脊。
我也終於體認,由於自己缺乏主、客觀的各種條件,難以馳騁於製作電視劇這條既複雜又崎嶇的不歸路,一切與虛名、銀錢有關的遊戲,對我來說都是注定敗亡的場場肉搏戰。既然如此,我就安身立命於專心製作《點燈》節目。因為這個節目,讓聖嚴師父與我締結了此生難得的師徒之緣;因為這個節目,我才得以真正去開拓、去照亮那些曾經迷惘、踟躕的人們的人生道路啊!
我的醒悟雖然遲了、晚了,但在關鍵時刻,得以及時覺察,沒有繼續豪賭下去,未嘗不是師父給我的及時棒喝與關鍵的度化啊!
#行過以後
聖嚴師父說過:「『度』的意思,是從煩惱的苦海到達解脫的涅槃。不僅是度眾生,還要度自己,是自度度人、自利利他,不但讓自己的煩惱不再生起,也讓他人沒有煩惱。」
法鼓山有個禪修活動,稱為「自我超越禪修營」,這裡所講的超越,也是「度」的意思。師父說:「要自我超越,就要常常否定自己:今天的自己否定昨天的自己,今天建立起來的觀念,到了明天就要再超越它,不斷地檢討,再重新出發。」
「通常『自我』是很不容易超越的。自我是從一出生開始,甚至包含過去世的生命經驗所累積而成,一旦養成後,往往就不容易改變,而形成『習性』」。
「超越自我的價值觀、思考模式,以及自我的判斷、立場。超越以後才會自由自在,否則會愈走愈狹窄,最後走進死胡同裡。」
師父既然辛勞一生的度化我們,我們也該盡其在我的超越自己、檢討自己,並且在失敗後練習重新出發。
我不會將過去生活的磕絆,歸納於消沉的人生觀。我不認為自己是消沉的,只不過觀念的偏差,讓我在行走此生的路途上,曾經迷失於一所晦暗不明、機關重重的叉口,繼而拐進到不適合我的小徑。正如「地藏經」中的一段經文所述:「自是閻浮眾生結惡習重,旋出旋入,勞斯菩薩久經劫數而做度脫。譬如有人迷失本家,誤入險道……。」如今,既然有了聖嚴師父苦心度化的殊勝因緣,一旦遇到險阻,就如同碎石子偶爾會跳蹦進鞋子裡,雖然有點刺痛,造成顛簸,只要停下腳步,取出鞋裡磕腳的石子,不就又能歡天喜地重返於正道,持續無誤地向前邁進了?
第29條 度
我自小立志要從事影視工作,雖然一度投身在新聞採訪的領域中,卻也始終不曾遠離過影視行業。
等到辭去新聞工作,結束了旅居日本的生活,回到臺灣,理所當然地就進入了製作電視節目的行當裡。
一開始,當編劇、寫劇本倒也單純,後來一償宿願,製作了《點燈》節目不說,也開始涉足電視劇的規畫與製作。等到有些成品得到業界不錯的反映後,隨即誤觸了我對戲劇熱愛的大爆發,因而錯認為自己有能力在電視劇的市場上揚名立萬。
如今回首,我的膽子還真是夠大,雖說我一生拒賭,連麻將都不願學,但卻換了個模式,成為膽大妄為、一意...
目錄
推薦序 遇見善知識 果暉/法鼓山方丈
推薦序 佛度有緣人 妙熙/《人間福報》社長
自 序 「度」──Do
輯一 結緣於燈
第1條 鍥而不捨
第2條 「直覺」並非可靠
第3條 說謊,究竟騙了誰?
第4條 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
第5條 我來吧!
第6條 知慚愧
第7條 感恩順境,也感恩逆境
第8條 病得很健康
第9條 盡形壽,獻生命
輯二 我願無窮
第10條 慢心不是自信
第11條 愈執著,愈不快樂
第12條 隨緣而動,隨遇而安
第13條 為什麼要生氣?
第14條 點上一盞光明燈
第15條 隨順因緣、掌握因緣
第16條 正面解讀,逆向思考
第17條 金剛怒目的慈悲心
第18條 感恩的淚水
輯三 莊嚴佛事
第19條 環保生命園區,通往永恆
第20條 遇見老、體驗老
第21條 不再自己嚇自己
第22條 苦與樂的分水嶺
第23條 隨緣,不攀緣
第24條 開啟智慧的心光
第25條 心直口快不是直心
第26條 是日已過,命亦隨減
第27條 心安就有平安
第28條 我為你祝福
輯四 度-Do
第29條 度
第30條 和平是高過一切的消息
第31條 對生命的承諾與回聲
第32條 如夢如幻,他的身影
第33條 奉獻的快樂
推薦序 遇見善知識 果暉/法鼓山方丈
推薦序 佛度有緣人 妙熙/《人間福報》社長
自 序 「度」──Do
輯一 結緣於燈
第1條 鍥而不捨
第2條 「直覺」並非可靠
第3條 說謊,究竟騙了誰?
第4條 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
第5條 我來吧!
第6條 知慚愧
第7條 感恩順境,也感恩逆境
第8條 病得很健康
第9條 盡形壽,獻生命
輯二 我願無窮
第10條 慢心不是自信
第11條 愈執著,愈不快樂
第12條 隨緣而動,隨遇而安
第13條 為什麼要生氣?
第14條 點上一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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