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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反目/心機白蓮/初戀守候/放毒下藥/假孕爭寵/自備太醫/勾心鬥角/欺凌打壓/一怒黑化/親信背叛/愛恨糾葛/出宮升級/回宮打怪……宮鬥要素,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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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四品典儀凌柱之女,鈕祜祿‧凌若,長得清麗無雙,父母慈愛,兄弟姊妹感情親密,跟未婚夫兩小無猜……
她很知足,只要能一生一世一雙人,擁有這樣平常的幸福就好──
雖然父親官職不高,上官因他不聽話而不喜他,還苛扣他俸祿,導致他們日用拮据,但她哥哥爭氣啊!苦讀多年,高中進士,似錦前程就在眼前!
可沒想到本該入翰林院的哥哥,竟然被人動手腳外派蠻荒之地,等於是變相貶官,白白斷送了平步青雲的資格。
小人能得志作祟,還不是因為他女兒是太子妃!難道沒有權,就只能任人打壓嗎?眼看父母憂心病倒,兄長借酒澆愁……
攬鏡自照,她天生美貌難自棄,如果成為後宮一分子,便可扭轉乾坤──
為了家人,哪怕親手折了自己嚮往自由的羽翼也不後悔!她鈕祜祿‧凌若,絕不辜負這皮相與心計,必要在後宮中出頭!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生死難相見。
歷經三朝皇帝,清宮中真正笑到最後的熹貴妃,敕封孝聖憲皇后鈕祜祿氏,她的傳奇,即將揭幕──
2.
因為貴妃的嫉妒,凌若被刻意以卑賤的格格身分賜給康熙的四阿哥胤禛,被迫離開她拋下一切才進去,寄望成為妃嬪來拯救家族的紫禁城。
入府一年來,歷經王府嫡子弘暉過世,她被疑是幕後黑手;葉李二位福晉身懷有孕,她被誣放藥欲致其落胎……雖憑藉聰慧美貌以及四阿哥的寵愛順利查出真相,還成功被封為庶福晉,但每次都是驚險過關。
得寵這件事是把刀,不得寵,她將死得無聲無息;得寵,卻必須活在萬千嫉恨當中,王府妻妾眾多,刀鋒總是懸在頭頂。最近她日日噩夢見鬼,形容枯槁,竟是有人在她香中加入迷魂藥!要不是被青梅竹馬的太醫徐容遠識破,怎麼樣她也想不到竟有此惡毒手段!
剛過一關,凌若卻再度被陷害,說她下紅花導致李福晉早產!若說出真相,將連累負責保胎的徐太醫;不說,就得擔下謀害皇嗣的罪名!她能依靠的,只有胤禛的信賴,然而他能給的,永不及那個他放不下的女人……
作者簡介:
解語
江浙女子,平生別無所好,只愛於飛揚的文字間述盡世間一切美好。喜愛沉澱了五千年文化的歷史,仰望故宮紫禁,常會想那四面紅牆中究竟掩藏了多少女子或榮耀或寂寞的一生。遂有動筆之念,盼能以此描繪出紫禁一角。
二○○七年,解語以一部《清宮‧宛妃傳》成名於網路,與《后宮‧甄嬛傳》並稱為當時兩大後宮經典。
新作《熹妃傳》系列醞釀數年,幾度修潤,終成稿,再續清宮女子傳奇!
章節試閱
大雪初霽,鐘粹宮的太監、宮女正執帚清掃積雪,遠遠見到凌若過來低了低頭便算見禮,此刻的凌若僅僅只是一個秀女,在沒有正式冊封前算不得主子,所謂小主不過是客氣些的稱呼,真論地位,不見得比這些太監、宮女高多少。跟紅頂白,宮中之人皆如是……
沿著朱紅宮牆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走了多遠,待到回過神來時,凌若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出了鐘粹宮範圍,置身於一片偌大的梅林;紅梅於蒼虯的樹枝間姿意盛放,映雪生輝,猶如最上等的紅寶石。
路盡香隱處,翩然雪海間。
若兒,將來我們尋一處幽靜之地,栽上一大片梅樹,讓妳足不出戶就可隨時見到梅雪之景。
言猶在耳……容遠哥哥,梅林我已尋到,但它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是屬於大清皇帝的。
閉目,將眼底的酸澀生生逼回,一切早在她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註定了。
容遠與她,就如流水與游魚,只能是彼此生命裡的匆匆過客,無論是誰眷戀回望,都是一種不幸。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如此,最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待要離開,忽聽得隱約有聲音,咦,此處還有人?
帶著這個疑惑,凌若循聲而去,於梅林深處一座池畔邊見到了兩道身影。那是一男一女,男的背對著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女子的模樣,她披了緋紅羽緞斗篷,看著不過十五、六歲,朱脣瓊鼻,眉眼彎彎,甚是美麗,因隔得過遠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似乎是在爭執。
說了一陣子,女子似乎生氣了,轉身欲離去,想是因走得太急,不小心被宮人未及清理的斷枝給絆倒在地,男子伸手去扶,卻被她一掌揮開,自己艱難地自地上爬起然後一瘸一拐的離開,從始至終都不曾再看過男子一眼。
男子默默看著她離開,儘管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凌若還是從他孤獨的背影裡感受到了深深的落寞與悲傷……
凌若尚在猜測他們身分,男子已經轉過了身,彼此目光撞了個正著,皆是一臉驚容。
他驚訝於這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凌若則吃驚於她竟然見過這個人,可不就是那日在集市上遇到的人嗎?雖裝束不同,但那冷峻的神態卻是一般無二,凌若相信自己絕不會認錯。
他是何人,竟會出現在宮中?凌若自不會傻到以為對方是小太監,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絕不是太監能擁有的,何況那件紫貂皮披風,就是尋常富貴人家也穿不起。
皇上?這個念頭剛閃過便被她否決了,當今皇上已過天命之年,絕不可能還是年輕人模樣;除此之外,就只有身為天潢貴胄的皇子能自由出入後宮……
呃,她記得那日在市集上,另一人曾管他叫四弟,照此看來,對方的身分已經呼之欲出。
思忖間人影已來到近前,凌若趕緊壓下心中的訝意,斂袖欠身道:「凌若見過四阿哥。」
胤禛眼皮微微一跳,這個宮女面生得很,而且好不懂規矩,居然不自稱奴婢,她難道不知這在宮裡是大忌嗎?單憑這一點就可以定她一個死罪。
「妳是哪宮的宮女,為何在這裡偷聽主子說話?」明明從未在宮中見過,為何那張漂亮得有些過分的臉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凌若先是一怔,旋即明白過來,敢情自己這身裝扮太過素淨,以至於四阿哥把自己當成了宮女,曾經的一面之緣他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我不是──」她剛要解釋便被胤禛打斷。
「不是什麼?」胤禛冷笑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奴才,在主子面前膽敢自稱『我』,是想作死嗎?」
見他不問青紅皂白就是一通指責,凌若又好氣又好笑,兩次相遇,他都在問她是不是想死,這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緣分?
「四阿哥從何處看出我是宮女?」她撫著袖口柔軟光滑的風毛似笑非笑地反問。
「難道妳不是?」胤禛微微一愣,這才認真打量起凌若來,這一瞧之下果然看出些許不同,雖裝束淡雅簡單,且髮間幾乎瞧不見什麼飾物,但依然非普通宮女所能比擬。各宮主子身邊得臉的宮女他都曾見過,記憶之中並無此女,看來是自己想當然耳了。
含一縷笑意在脣邊,再度欠身行了一個挑不出錯來的禮,聲如黃鸝婉轉:「秀女鈕祜祿凌若見過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胤禛擰緊了漂亮的眉毛未再多說什麼,話鋒一轉冷聲道:「既是秀女,不在鐘粹宮好生待著到此處來做什麼,剛才的事妳聽到了多少?」
「我若說不曾聽到,四阿哥信嗎?」她自嘲地問,碧玉耳墜貼在一側頰邊,冰涼如朝雪。許是初次見面有了不好的印象,所以面對他,她難有平常心。
胤禛冷哼一聲,目光如刀在凌若臉上寸寸刮過,有尖銳而滲人的寒意。「不論妳聽到沒聽到,最好都將今日之事爛在肚中,好好做妳的秀女,但凡聽到一丁點風聲,我都唯妳是問。」
「四阿哥這是在威脅我嗎?」傳言說四阿哥胤禛是當朝聖上十數位阿哥中最不近人情的一個,冷面冷心、刻薄無情,素有冷面阿哥之稱,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隨妳怎麼想,記住管好妳的嘴,小心禍從口出。」扔下這句話,胤禛轉身離開,根本不管凌若答應與否,他相信只要這個秀女有點腦子,就不會與他對著幹。
凌若暗自搖頭,也許她與這位高高在上的四阿哥天生犯沖,不然怎麼每一次見面都逃不脫不歡而散的結局?
說起來,她倒真有幾分好奇剛才那女子的身分,竟可以令猶如萬年寒冰一樣的四阿哥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那種深慟的悲傷與落寞至今想來還有所觸動。
出了梅林,她問了好些個宮人,才找到回鐘粹宮的路,還沒踏入宮門便看到前院站了一道曼妙身影,正盈盈望著她笑。
「姊姊!」見到來人,凌若頓時大喜過望,快步來到近前,執了對方的手迫不及待地問道:「姊姊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因路途遙遠耽擱了幾天,還好趕得及入宮,這不一進宮便來找妳了,問了伺候的人說妳出去了,還想著要不要等妳回來,妳就到了。」秋瓷如是說道,眼眸裡是止不住的笑意。「妳去了哪裡,怎麼手這樣冷?」
秋瓷的關懷令凌若感到格外溫暖,她是江州知縣石巍山之女,比凌若大了一歲,以前石巍山曾在凌柱手下任職,兩家關係極好,後來石巍山奉命外調,舉家搬遷,這才少了走動,不過一直有在互通書信。
「閒來無事便去外面走了會兒。」凌若隨口答了一句,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來到不遠處的八角亭中,待各自落座後,凌若方才有空仔細打量她。一身湖藍織錦旗裝,領口、袖口皆鑲了上好的風毛,根根雪白無一絲雜色,髮間插了一支金累絲鳳簪,鳳口銜下一顆小指大小的紅寶石,映得她本就端莊秀麗的姿容更加出色。
「幾年未見,姊姊越發漂亮。」凌若由衷讚道,話音未落腰間已被呵了一記。「好啊,小丫頭長大了居然敢取笑姊姊了啊,看我怎麼收拾妳!」
凌若最是怕癢不過,秋瓷一使這招,她立即沒轍,笑得東倒西歪好一陣子才止住,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我……我哪有取……取笑姊姊,是真的……漂亮嘛!」
秋瓷攏了攏凌若笑鬧間散開的碎髮嘆道:「要說美貌,妹妹才是真的貌美如花,不需任何裝飾便有傾城之美,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指的可不就是妹妹嗎。」
出人意料的是凌若並未因她的誇讚而欣喜,反而顯得有些鬱鬱寡歡,問其是何緣故,凌若遲疑了一會兒方才將慕月的事與她說了,臨了道:「這個郭絡羅慕月甚是囂張,瞧其樣子不只是我,恐怕一般秀女盡皆不放在眼中,家世雖不錯,但也算不得頂尖,何以敢這般肆無忌憚?」
秋瓷默然起身,目光望向不知名的遠方,許久才道:「我說一件事,妳就知道這個郭絡羅慕月的囂張從何而來――永和宮的宜妃也是郭絡羅氏。」
凌若肅然一驚,脫口問道:「難道她們之間有關係?」
「不錯。」飄渺的聲音彷彿從天邊垂落。「郭絡羅慕月正是宜妃幼妹,兩人差了整整二十餘歲。」
秋瓷瞧著失神的凌若嘆然道:「妹妹容顏出色,怪不得她會針對妳,妳忍讓著些就是了,左右離選秀也不過數日工夫,切莫與她與衝突,否則將來就算妹妹入宮,只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我知道。」凌若輕聲道,細密纖長的睫毛在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與之相比,我更擔心太子妃那邊……她若真的有心阻擾,我只怕真會落選。」
關於這一點,秋瓷也無可奈何,只能寬慰道:「也許事情並不像我們想像得那麼壞,我聽說榮貴妃為人處事最是公正,否則皇上也不會讓她打理後宮,妹妹不要過於擔心了,縱然真有事,姊姊也會幫妳。」
凌若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沉聲道:「我明白,幸好有姊姊與我在一起。」
數九寒天乃一年中最冷的日子,滴水成冰,然東宮正殿內卻因燒了地龍與炭盆而溫暖如置身春天,在氤氳的香氣中,太子妃石氏半閉眼躺在貴妃榻上,兩名小宮女一人一邊,執玉輪在她腿上按摩,靜極無聲。
過了一會兒,簾子被人挑開,進來一個年約四旬的宮女,她看了一眼假寐中的石氏,揮手示意兩個小宮女退下,自己則取了玉輪在石氏腿上輕輕滾動。
「昨日讓妳去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奴婢去問過鐘粹宮的管事姑姑,凌柱確有一女兒入宮選秀,名為凌若,年方十五。奴婢曾偷著眼瞧過,長得甚是美貌,最重要的是她很像一個人。」
「誰?」石氏漫不經心地問,但在聽到迎香的回答時,臉色頓時為之一變,低低驚呼:「什麼?孝誠仁皇后?」
「是,奴婢從她身上看到了孝誠仁皇后的影子。雖然孝誠仁皇后去世的時候奴婢才十五、六歲且已過了二十餘年,但奴婢絕不會記錯。」迎香原是伺候榮貴妃的宮女,最是穩重不過,後來石氏入宮,榮貴妃擔心宮人伺候不周,便遣了她過來。
石氏俏臉微沉,良久才道:「皇阿瑪對孝誠仁皇后一直未能忘懷,若讓他看到鈕祜祿凌若……」
「留牌子是必然的事。」迎香接了她的話說下去。「憑著皇上對孝誠仁皇后的思念,對她定是聖眷隆重,也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封嬪封妃,寵冠六宮。」
石氏挑起斜長入鬢的蛾眉森然道:「昨日阿瑪來和本宮說的時候,本宮還覺得他過於小心了,現在看來卻是一點都不過,這個人絕不能留在宮中。」她撫著手上的碧璽手串徐徐道:「去叫小廚房做幾道拿手的點心,待會兒本宮親自拿去給榮貴妃。」
「娘娘想將這事說與貴妃娘娘聽?」迎香輕聲問道。
石氏脣角微揚,有深深的笑紋在其中。「本宮可沒說,本宮只是有些日子沒給姨娘請安了,想去請安,順帶敘敘家常罷了。」
迎香會意地笑笑,未再多言。她伺候榮貴妃多年,對於榮貴妃的喜惡再清楚不過,她也許公正,也許明理,但那只適用於不會威脅到她地位的情況下,一旦關係到自身利益,公正二字便成了笑話。
她相信,榮貴妃絕不願意再回到孝誠仁皇后的陰影下,哪怕僅是一個替身。
遠在鐘粹宮的凌若並不知道危機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這幾日她都牢記秋瓷的話,任慕月怎麼挑釁都不與她爭執,只認真跟教引嬤嬤學習規矩,早知道宮中規矩繁瑣,卻不想繁瑣成這樣,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連走路時帕子甩多高都有規定。
這日放晴許久的天空又下起了雪,秀女們本以為可以免了一天練習,至少可以在屋中練,偏那幾位嬤嬤半點情面都不講,不只要練,還照常要在院內練,惹的一眾秀女敢怒不敢言,一個個縮著脖子站在院中,鼻尖凍得通紅。
「請小主們跟著我再走一遍,起!」桂嬤嬤面無表情的在前面示範,雪越下越大,漫天漫地,如飛絮鵝毛一般,模糊了眾人的眼,只能看到無盡的白色。
「不練了不練了!」終於有秀女忍不住把帕子往地上一扔,嚷嚷道:「這麼冷的天,手腳都凍僵了還怎麼練啊。」
凌若認得那名秀女,徐佳琳玉――當朝一等公的女兒,也是所有秀女中身分最尊貴的幾人之一,真正的天之驕女。
桂嬤嬤目光一掃,走到她面前淡淡道:「請小主把帕子撿起來繼續練。」
琳玉瞪了她一眼尖聲喝道:「妳是耳朵聾了還是怎麼了?我都說不練了,教來教去就這些規矩,妳不煩我都嫌煩。」
「請琳玉小玉把帕子撿起來繼續練。」桂嬤嬤就只回她這麼一句話,不過臉色已有幾分不好看。
見自己說的話被人這般無視,從不曾被人拂逆過的琳玉「噌」的一下火就上來了,不只不撿,還拿腳用力踩著帕子,仰起下巴傲然道:「我就不撿,妳待如何,別忘了妳只是一個奴才,什麼時候輪到妳來命令我了。」
秋瓷在後面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對凌若道:「這個徐佳琳玉太過心高氣傲,這種性格怕是要吃虧的。」
凌若點點頭未說話,此時紅菱已得了稟報趕到此處,她先是安撫了桂嬤嬤一番,然後走到不以為然的徐佳琳玉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俯身自地上撿起溼漉漉的絹帕,將之遞到她面前。琳玉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根本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紅菱收回手,轉臉看向院中近百位秀女,聲音清晰的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奴婢知道各位小主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所不滿,認為我也好,幾位嬤嬤也好,都只是奴才,憑什麼管妳們。不錯,我們是奴才,但小主們也還不是正經主子,只有通過三日後的選秀大典,並且被皇上留牌子冊封答應、選侍,乃至貴人的才有資格被奴才們稱一聲主子,否則連留在宮中的資格都沒有。」
「桂嬤嬤之所以如此嚴格,也是為了小主們好,身為宮嬪,一言一行皆為天下典範,不論何時何地都不允許失儀。若小主們想安安穩穩參加選秀大典,就請在這三日中好生聽幾位教引嬤嬤的話,不要讓奴婢為難。這不是為了奴婢,而是為了小主自己。」
「姑姑客氣了。」一陣緘默後,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其他人紛紛跟上,顯然紅菱的這番話鎮住了原本心存不滿的秀女們。
紅菱再一次將帕子遞給繃著臉的琳玉。「小主是繼續練習,還是要奴婢去如實回了貴妃娘娘,說小主不遵教化,妄顧宮規?」
琳玉沒想到她敢威脅自己,偏又發作不得,若她真去回了榮貴妃,那自己定然會被訓斥,也許連選秀的資格都會失去。思慮再三終是忍了這口氣,恨恨地接過又溼又髒的帕子,準備等將來入了宮成為主子,再與她清算今日這筆帳。
紅菱怎會看不出她想什麼,然只是笑笑便離開了。
「這個管事姑姑好生厲害。」凌若低低說了一句,秋瓷盯著紅菱離去的身影掠過一絲異色。「若無本事如何能坐到這個位置,此人確有幾分能耐。」
之後再無一人敢有異議,全部規規矩矩跟著桂嬤嬤練習,任它冷風如注、飄雪若絮,未有一絲動搖。
非是她們心智有多麼堅定,而是她們清楚,要成為人上人必須先過這一關。
如此一日,累自是不用說,手腳都凍麻木了,幸而有薑茶暖胃驅寒,否則非得生病不可。
凌若用過膳,見時辰尚早,又不願對著慕月,乾脆執了傘與風燈去外面走走,後宮雖大,但她認識的地方卻不多,除了鐘粹宮就只有上回去過的梅林。
凌若緊了緊披風漫步於梅林中,落雪之夜正是梅花盛開之時,冷冽的風中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沁人心脾的清香,雪無聲無息的落在花瓣上,映得花色愈發殷紅,晶瑩剔透宛若工匠精心雕刻而成的寶石。
一路走來,四周寂靜無聲,原本踏在雪地上極輕微的聲響也因這份寂靜而無限放大……
還有兩天就要選秀了,那一日她將傾盡所有去博得皇帝的關注與喜愛,以求在宮中占有一席之地。直到現在阿瑪與額娘都不知道她已改了主意,還在家中等著她回去。
想得出了神,連身後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直至耳邊有低沉的男聲響起:「妳是誰?」
凌若悚然一驚,險些丟了手裡的風燈,定一定神轉過身去,藉手裡微弱的燈光打量來人。那是一個身形削瘦、面貌清癯的老人,披一襲銀灰色大氅,裡面是醬色絲棉錦袍,用玄色絲線繡了團福如意圖案,令凌若印象最深的莫過於那雙眼,清亮睿智,彷彿能看透他人的心思,全然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渾濁與昏黃。
當凌若的臉清晰展現在他面前時,老人如遭雷擊,整個人待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像?那五官那神態,像極了大婚那一年的她?難道真是她顯靈了?
「芳兒……」他喃喃而語,手伸出欲去碰觸那張從不曾淡忘的臉,卻在看到她惶恐的模樣時驚醒,一寸距離,卻彷彿隔了一輩子。
終不是她……
她像芳兒也像姨娘,但她終不是她們……
嘆息在心底徐徐散開,收回手,看著無意間握在掌心的雪花,難以言喻的失望在眼底凝聚。
儘管他的聲音很輕,凌若還是聽到了,芳兒――這是誰,他又是誰?
大雪初霽,鐘粹宮的太監、宮女正執帚清掃積雪,遠遠見到凌若過來低了低頭便算見禮,此刻的凌若僅僅只是一個秀女,在沒有正式冊封前算不得主子,所謂小主不過是客氣些的稱呼,真論地位,不見得比這些太監、宮女高多少。跟紅頂白,宮中之人皆如是……
沿著朱紅宮牆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走了多遠,待到回過神來時,凌若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出了鐘粹宮範圍,置身於一片偌大的梅林;紅梅於蒼虯的樹枝間姿意盛放,映雪生輝,猶如最上等的紅寶石。
路盡香隱處,翩然雪海間。
若兒,將來我們尋一處幽靜之地,栽上一大片梅樹,讓妳足不出戶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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