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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仙山‧春遊記》序

——黃郁仁

倪瑞宏（下稱仙女）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了，她是我很好朋友的前女友。崩塌的廢墟、奇怪的廟宇、夜半的遊樂園，前往台灣各種奇妙的異質空間是我們10幾20歲的共同回憶。後來她成了厲害的藝術家，畫著我看不太懂但很有趣的畫，大家都說她的作品很鏘，而且鏘得很認真，認真到會去參加宮廟辦的仙女比賽，只為了求得仙女美名，希望讓人生從此一帆風順。

從旁邊看來只覺得蓬萊仙山好像一直是她重要的創作來源，還曾經辦了個名為《蓬萊仙山辦事處》的個展。她在2020年出了本自傳《仙女日常奇緣》，在書裡她想像著已故的蓬萊仙山創辦人一路看著她嚮往著蓬萊仙山，最終來到她的面前，對她問著：「妳也想成為我的蓬萊女孩嗎？」

那句話深深地烙印在我腦海裡。

2020年底，她跟我說她終於跟蓬萊仙山的後人取得了聯繫，還做了次訪談，發現蓬萊仙山裡不只有穿著清涼的比基尼美眉，還有很多很重要但不為人知的歷史。聽她說完那些故事，我腦海裡直覺想著這該不會就是一段台灣版《AV帝王》的故事吧？而這故事就像是一塊在台灣歷史上消失的拼圖，我們意外拾獲了遺落的部分，然後要想盡辦法把它拼湊完整，讓整個圖像完整起來。

當時我還不知道這項計畫到底有龐大繁雜，但聽她說完以後，我就被深深吸引了，吸引到我決定暫停絕大多數的工作，投入到這項計畫裡面。

在計畫開始以前，因為發現絕大多數的內容是網路查不到的，我大概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整天都泡在台灣圖書館跟國家圖書館裡調近50年來的報章雜誌，希望在正式調查前能拼湊點故事輪廓出來。直到後續瞭解得越多，越發現故事線的龐雜程度有多可怕。另外也出現了很久沒有的震撼感，想著為什麼這些故事從來沒有被記載過？

在30年前還只有老三台的台灣，有個神祕組織叫「連合會」，沒有來由地突然干擾華視的訊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只是受到干擾的隔一天，又收到一封來自連合會的傳真，上面呼籲著要政府「電子解嚴」，將聲光媒體還權於民，開放第四台的註冊。始終沒有收到政府回應的連合會，接下來不只干擾訊號更抽換畫面，影響的媒體從華視到台視、警廣到中廣……最後主事者終於跳出來，是那個說著「廖添丁傳奇」的吳樂天，而幕後策畫這一切的，正是蓬萊仙山的創辦人。

蓬萊仙山的創辦人敢衝敢撞，參與黨外運動花招又多，時時刻刻挑戰著社會的底線，也為此進出過幾次牢獄，一生創辦數十項事業體，從旅遊、情色、媒體、電動車、宗教無一不包，還做出不少影響至今的成果，甚至大家熟悉的《鐵獅玉玲瓏》，原型也來自蓬萊仙山的節目，諸如此類的傳奇故事還有很多，但是網路上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這意味著我們將會是接觸、整理、上傳這些資料，將歷史拼圖一塊塊拼起來的人。

進駐高雄後，我們前往蓬萊仙山創辦人的墓園探訪，他在離世前幾年替家族修建了墓園。名字取得很仙氣，叫做「蓬萊仙居」，還請了名家題了精緻的「蓬萊仙山」石匾在墓園上緣。只是我們造訪的時候，看著生苔的石匾覺得有點感慨，在徵得同意後上去重新將蓬萊仙山四個大字給擦亮，希望留下好一點的紀錄。

在離去前，仙女在墓前向蓬萊仙山的創辦人——莊添光先生說著我們來到高雄的原因及計畫，我在旁邊想把這畫面錄下來，看著相機螢幕裡的仙女跟蓬萊仙居，隱隱約約我好像也聽到那句——

「你也想成為我的蓬萊女孩嗎？」





《蓬萊仙山‧悲情夢》序

——倪瑞宏

【前情提要】

「本計畫透過『蓬萊仙山電視台』創辦人——莊添光先生（莊董），祂在冥冥之中的牽引促成。為了解開我童年時期對電視遙控器邊緣的『蓬萊仙山』之謎，自電視台消失在螢光幕多年之後，我竭盡所能在網路上搜尋資料，於2014年做了一個個展《蓬萊仙山辦事處》，探討《山海經》中描述的蓬萊仙境，與台灣實際存在過的蓬萊仙山兩者間的差距。從上次對蓬萊仙山的想像，到這次直接進駐高雄進行田野調查——訪談／蒐集蓬萊仙山電視台的相關人物——我的視角直接從過去的遠眺，到拿到入山許可證，自此沿著崎嶇山路，遇見沿途點燈指引的智者們，我一點一滴將蓬萊帝國的面貌重新拼湊回去。這個過程就像一趟仙山之旅，我將所見所聞通通記錄下來，同時感受蓬萊仙山所建構出的台灣意識。

台灣曾有過一段時間，每日收看電視是每個家庭的必備活動，從解嚴前的老三台，到1994年政府全面開放民營衛星電視台（第四台）的設立，在這百家爭鳴的電視戰場上，『蓬萊仙山電視台』一直是先鋒者。他們，靠著風格強烈的本土化手法製作節目，白天算命、賣藥，晚上則有辣妹熱舞，在全台灣的閩南語族群中占有廣大收視率。蓬萊仙山除了經營電視台之外，前身還曾經營過佛光旅行社、大享錄影帶製作公司，並跨足五月花大酒樓與宮廟業務，旗下設立的濟公財神廟，全盛時期在台灣還有3家分店，靠著電視轉播觀落陰儀式聲名大噪，常被觀眾以怪力亂神之名投訴遭罰。這一切卻在2005年新聞局的一場換照風波中受到重創，蓬萊帝國逐漸走下坡，在2012年與創辦人莊董一起徹底消失在螢光幕。透過這次旅程，蓬萊之謎逐漸清晰了嗎？我凝視著創辦人的照片，看著他對我眨眼睛，現在我是貨真價實的蓬萊美眉了嗎？剩下的疑問，我們就上蓬萊仙山搜尋吧。」



※



以上文字是我在2021年11月初到高雄，進行「蓬萊仙山電視台」田野調查計畫時所寫的，對於這個案子將來會長成什麼樣子，那時還抱著一種雄心壯志，一直告訴自己這個研究超有意義！我是被莊董選中的人！尤其當同溫層發現我的「蓬萊仙山計畫」後，在網上熱議之餘，還吸引了電影公司的關注討論，這都帶給我和一起田調的夥伴郁仁非常大的信心，大家好像都很期待這件事情發生！

雖然表面上我都裝出很有一回事的樣子，進行各項蓬萊仙山人物訪談時，也都盡量維持專注力，真實的我其實撐得很勉強……也許，這和我父親在5個月前剛過世有關，那時我整個人幾乎快要垮掉，甚至還不小心掉入另外一段磨人的感情，所以，每當郁仁問起我進度時，我都會雙眼渙散敷衍地說：「有啦～我有在做……」但真實的我只想窩在陶藝老師的工作室捏陶什麼都不想管。

直到發生了一件事將我徹底地拉到谷底。

我和郁仁一直很想解開一件「超帥事蹟」之謎，那是蓬萊仙山電視台副總經理，莊董次子小莊先生在某次訪談提到，莊董曾和名嘴吳樂天合組「連合會」（一個神祕地下組織），試圖用「電波蓋台」的方式攻擊華視晚間新聞，由於我們一直無法證實這事件的真偽，於是透過紀錄片導演盧彥中牽線，輾轉找到吳樂天的前助理訪談。本來已經約好要去他中壢的家拜訪，但受訪者因為不相信小英政府的防疫作為，以一劑COVID-19疫苗都沒施打為由（擔心我們帶毒來），最後改成電話訪問。

訪談那天，我來到郁仁的租屋處，背脊僵直緊張地坐在他超難坐的沙發上，兩個人屏氣凝神，一起打LINE電話給這位先生。因為網路不穩，經常收訊不良，我的聽覺必須比平時更專注，但很快就開始精神疲乏（本來我的物理就爛，對受訪者口中講的電波發射原理更毫無概念），差一點就睡著。

好不容易終於聊到關鍵的電波蓋台行動，對方卻說那天他其實並不在現場（？），但他記得那個干擾電波，只在李艷秋播報的新聞畫面角落發出「哺茲」兩聲（？？），那一點點的白色干擾雜訊，完全不影響正常收視，一般人更不會察覺，至於到底有沒有用「吳樂天講古」的畫面成功蓋台，他則完全忘記（？？？）。

天啊？！聽到這時我整個人都醒了，心中突然湧現一股強大的怒氣和失落感，氣自己為什麼要花這麼多時間，在這群讓我心生挫敗的「王祿仔」阿伯身上，我身心俱疲地離開郁仁住處，想執行計畫的行動值更瞬間降到只剩5%。

隨著熱血和行動力100%的郁仁，在他採訪和寫稿的工作迅速達標後，更開始積極地規劃這計畫的行銷方案，反觀我的速度卻越變越慢，還被當時合作的一間畫廊調侃，說我幹嘛去搶文史作家飯碗，然後交給他們的訂製畫卻畫得很糟（唉），這樣要怎麼成為未來藝術大明星？

我的腦袋到這就停擺了，甚至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在乎這群阿伯的豐功偉業，電視台帝國怎麼發跡、殞落、是否媲美台版《AV帝王》……就算我明白了也跟我的未來人生無關，但偏偏我又答應郁仁要一起完成這個計畫，也一起和出版社簽約要將蓬萊仙山計畫出版成書（還要辦一檔展覽），就這樣我陷入無生產力想到就哭的騎虎難下窘境，這狀況整整持續了3個月……



※



我需要重新找回做這件事的意義，我發現，必須要先拋下想捉住歷史真相的執念，回到純粹視覺和親臨現場的感受，我必須冷靜思考，思考自己到底想要從這個計畫中得到什麼？我們該如何面對過去這一段不曾被重視的歷史？重現它？傳奇化它？或是當成垃圾掃到角落冷漠地處理它？

最後，我選擇去經歷它。那就先回到莊董的家鄉去晃晃好了。於是我按圖索驥，照著訪談時聊到的地點，還借了「大樹文史協會」前理事長柯武村老師編的3本《大樹文史劄記》手冊，安排一趟3天2夜的大樹旅行，除了想看莊董的童年成長環境，我也同時思考怎麼以交錯過去與現在的方式書寫。

即便2020年代的大樹和1960年代的大樹已經是完全不同面貌，但親眼目睹還是讓先前在訪談中提過的大樹場景一下就鮮明了起來，尤其是聞到4月天裡從鳳梨田飄出的果香氣，還有佛光山「朝山會館」走廊紅地毯的灰塵味，都令我心情激動，此刻的我，彷彿就跟我採訪的這群阿伯們一樣，活在他們曾經歷的那段歷史時空當中，我感覺自己終於來到真正的蓬萊仙山上了，我將這過程記錄在本書的第1部份。

第2部分是關於蓬萊仙山電視台最傳奇的主持人「許曉丹」的故事，她是我在規劃自己「仙女藝術家」生涯時，在網路上偶然搜尋到的前輩先例，當時甚至不敢相信在我出生前，台灣曾經有過這麼一位撼動政壇的國家級辣妹。2020年某次機緣，我和《鏡週刊》記者鄭進耀一起去高雄拜訪她，她大方地送我兩大本精裝超重的全彩畫冊，並熱情邀請我參加她的畫會聯展。曉丹年輕時就是媒體話題女王，她的相關報章雜誌資料龐大到讓人頭暈，加上至今她在還持續生產各種記錄人生的相片文集，為了不累死自己，我只聚焦在1997年時，蓬萊仙山電視台替她舉辦的那場「世紀伊甸園婚禮」，最後用當代觀點檢視，她那最具代表性的露奶頭抗議方法論，如果放在今天是否還有效？

第3部分我為了蓬萊仙山電視台的前身「大享錄影帶」，於1980年代所拍攝的一系列台語劇情錄影帶，放棄追《華燈初上》大結局，將所有時間投入在看這批台語片， 並寫了13篇影評，詳細介紹蓬萊仙山團隊在1980年代的拍片情形、誇張離奇的劇本安排，以及一群消失的優秀台語演員，也許這個研究能彌補台語電影史上的空缺？另外我也在這篇章開頭，用日記體書寫蓬萊仙山成員的近況，我發現他們還在默默運作，想藉拍攝A片東山再起。我去他們位在高雄大社鄉下的辦公室探班時，想到能親眼目睹他們的工作情形，就讓我興奮不已，他們這次復出能成功騙到錢嗎？

第4部分是一份來自蓬萊仙山的視覺研究報告，我想回到當初引領我進到蓬萊仙山探索的深夜色情節目現場，我想驗證蓬萊仙山究竟是不是培養台灣某種壞品味的幕後推手？還有在我24歲時發表的《蓬萊仙山辦事處》作品中，我所關注的蓬萊美眉的真實心靈世界又是如何？真的有人在乎過她們的感受嗎？如今親眼目睹蓬萊仙山的我還想要當蓬萊美眉嗎？



※



從我來高雄駁二駐村挖掘這些故事至今，剛好滿一週年，以上諸多提問，似乎我都找到答案了，我甚至驚覺，自己當初規劃要寫的莊董人生傳記，在我真正入山之後，發現根本是個假議題，我在乎的是那些留下來活著的人。

說真的，我好像也不是在編撰一本「你所不知道的蓬萊仙山」，而是在用我懷舊的老靈魂仙女人設，去操練處在這速度過快的時代裡，我們該如何與過去共存的一種方法？以及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著迷於想找回上世紀的生猛氣息？那我們現在又是如何失去它？還是那只專屬於某些特定台灣阿伯內心的中二魂？

這個隨著「主角」莊董過世後也一併帶走的時代，我想還是讓它過去吧，但應該還是有留下一些什麼吧？至少有我和郁仁的加入讓它不會再被遺忘。

《蓬萊仙山‧春遊記》序

——黃郁仁

倪瑞宏（下稱仙女）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了，她是我很好朋友的前女友。崩塌的廢墟、奇怪的廟宇、夜半的遊樂園，前往台灣各種奇妙的異質空間是我們10幾20歲的共同回憶。後來她成了厲害的藝術家，畫著我看不太懂但很有趣的畫，大家都說她的作品很鏘，而且鏘得很認真，認真到會去參加宮廟辦的仙女比賽，只為了求得仙女美名，希望讓人生從此一帆風順。

從旁邊看來只覺得蓬萊仙山好像一直是她重要的創作來源，還曾經辦了個名為《蓬萊仙山辦事處》的個展。她在2020年出了本自傳《仙女日常奇緣》，在書裡她想像著...

《蓬萊仙山‧春遊記》目次


「蓬萊仙山大事紀時間軸」拉頁
推薦序 「國王的新衣」與受傷的心 蘇致亨（《毋甘願的電影史》作者）
序

第1章 【蓬萊之始】
「賣藥……是這麼有前途的嗎？」
少年眼中散發著光，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從發生到結束，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手裡已經多了一疊新台幣。

第2章 【在佛光下旅行】
這天以後，佛光旅行社成為了台灣第一家在電視買廣告的旅行社，「南台灣的旅遊專家」口號透過家家戶戶的電視機播送出來。

而那位拎著皮箱的客人成為了台視業務部口耳相傳的傳奇。

第3章 【黑盒子娛樂派對】
直到1985年末，三立影視有限公司推出了《豬哥亮的歌廳秀》錄影帶，紅遍大街小巷，奠定了豬哥亮一代綜藝天王的地位。

出獄後的莊添光看到這番光景，也只能感嘆造化弄人。

第4章 【寶島電波攻防戰】
吳樂天與莊添光兩個由王祿仔出身的行事風格，讓社會始終搞不清楚他們話中有幾分虛實。
30年後想查明真相的我們，也是好幾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可以體會當時政府處理這兩顆燙手山芋的無奈。

第5章 【打造海上的島嶼】
台灣在莊添光的想像裡，就是一座神奇的海上仙山，這座仙山裡有許多人們尋尋覓覓許久的寶藏。
如果你走馬觀花地經過，那些節目也許就像路邊野草，理所當然地被冠上低俗之名。

第6章 【用奶頭對抗拳頭】
「一個女性，用自己的身體來獲取政治權力，這難道不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嗎？」
「如果這件事成立，那麼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不道德的。」

現在的我們，可以接受脫衣作為一種言論自由了嗎？

第7章 【蓬萊仙山的日常】
蓬萊仙山經常因為節目清涼而收到新聞局的罰單，莊添光對此也是相當不服氣，相比於其他國家，台灣已經相當保守，而且種種規範隨著社會進步也會逐漸開放，更符合人性的常態需求。

這時候落後於時代風氣的法令，又代表著什麼樣的社會意義呢？

第8章 【這要用自殺來解決】
「謝謝觀眾長久以來的支持，我們不會放棄！」
「倒數最後10秒！」
「3……」
「2……」
「1……」

凌晨12點，電視螢幕一黑，蓬萊仙山悄然殞落。

第9章 【蓬萊之死】
「上台靠機會，下台靠智慧，我跟你說，人生真的是這樣。」
當我們訪問時任《命理大觀園》主持人、蓬萊仙山公關部副總——柯武村時，他為莊添光下了一段最適合不過的註解。

附錄1 大享錄影帶型錄導覽
附錄2 參考資料




《蓬萊仙山‧悲情夢》目次


〈蓬萊午夜秀〉拉頁
推薦序 「看見」一個自己以外的存在 汪正翔（攝影師、《旁觀的方式》作者）
序
導讀 台灣壞品味和它們的產地？
蓬萊仙山人物關係圖
蓬萊仙山（大樹）地圖

第1章 【前途無量的大樹青年】
1-1 鳳梨大樹
1-2 莊家古厝的當代功能
1-3 現址是大樹鳳山寺洗手間的老家
1-4 來去朝山會館住一晚

第2章 【台灣仙女先鋒】
2-1 仙女與仙女的相遇
2-2 裸體婚禮考驗真愛？
2-3 伊甸園婚禮的外部觀點
2-4 奶頭抗議行動方法論

第3章 【台語錄影帶專題研究】
3-1 探班後蓬萊影業現場①——《玫瑰瞳鈴眼》大編劇正坐在我對面
3-2 大享錄影帶 aka 台語黑電影
3-3 《黑暗的戀情》添水拖時間法
3-4 大享錄影帶中的女性形象
3-5 《酒醉的探戈》改編暢銷金曲
3-6 《大盜歌王鬥千王》過氣邵氏明星的錄影帶逆襲
3-7 《秋怨》千金小姐愛的復仇
3-8 《紅粉煞星》慎防天外飛來剋夫美女
3-9 《燒肉粽》我們只能卑微地一直跑下去
3-10 《霧》愛情像霧又像花
3-11 《手銬》才華的極限
3-12 《我是兇手》我愛你是為你湮滅證據！
3-13 《太太的情人》寂寞主婦與浴缸裡的裸屍
3-14 《通宵悲情夢》這個夢太悲了，我寧可醒來
3-15 《玫瑰雙煞》為老公復仇還需要理由嗎？
3-16 《台北江山樓》酒女的集體悲歌
3-17 11位你不該忽視的大享演員
3-18 尾聲①——不再在螢幕上行俠仗義的李小飛

第4章 【後蓬萊仙山AV現場直擊】
4-1 探班後蓬萊影業現場②——港都女工頭
4-2 蓬萊仙山的女孩資本
4-3 FLTV午夜秀越夜越精彩
4-4 探班後蓬萊影業現場③——一份來自蓬萊仙山的視覺研究報告
4-5 尾聲②——約在枋寮的導演映後座談

後記
謝辭

附錄1 大樹其他景點——3間不容錯過的特色廟宇小旅行
附錄2 現存大享錄影帶清單

《蓬萊仙山‧春遊記》目次


「蓬萊仙山大事紀時間軸」拉頁
推薦序 「國王的新衣」與受傷的心 蘇致亨（《毋甘願的電影史》作者）
序

第1章 【蓬萊之始】
「賣藥……是這麼有前途的嗎？」
少年眼中散發著光，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從發生到結束，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手裡已經多了一疊新台幣。

第2章 【在佛光下旅行】
這天以後，佛光旅行社成為了台灣第一家在電視買廣告的旅行社，「南台灣的旅遊專家」口號透過家家戶戶的電視機播送出來。

而那位拎著皮箱的客人成為了台視業務部口耳相傳的傳奇。

第3章 【黑盒子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