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確定就是這裡？」

德克斯把攻堅武器移到一旁，站到控制臺前的弟弟背後，其餘隊員正在裝甲車另一頭再次檢查裝備。凱爾敲敲鍵盤，叫出網格地圖、衛星地圖、從附近商家「借來」的一堆監視影像。

「皇后區大學角，接近薑汁汽水裝瓶工廠。我們的線民是這麼說的。」

「可靠嗎？」德克斯的疑問得到了乾脆的點頭。

「還沒讓我們失望過。」

希望這回不會開先例，他們最不需要的就是在另一條死巷裡浪費更多時間。阿法分隊的情報探員和偵查探員花了四個月搜證，防衛探員總算有了用武之地，前往報應女神會的據點攻堅，即便他們還不清楚這個組織有多龐大、勢力範圍有多廣。

他們追緝的對象是人類，應當由ＨＰＦ來負責，然而那些罪犯的目標是獸人，而且報應女神會還處決了THIRDS探員，向THIRDS宣戰。聖誕節前兩天，莫瑞里探員慘遭槍殺的影片在網路上瘋傳，更登上電視新聞。德克斯還能清楚聽見那個畜生的聲音，惡毒的言語散發憎恨氣息，一切歷歷在目。

為了治療我們的城市，必須要掃蕩帶原者，就從擴散疾病的組織開始。我們要讓地獄降臨在罪人身上，就從THIRDS開始。

影片結束後的幾秒內，THIRDS進入紅色警戒狀態，他們得在報應女神會奪走更多性命、在更多激進民眾加入這個瘋狂潮流前阻止敵人。影片上線後，人類與獸人之間本就脆弱的信任關係日漸薄弱，這正是報應女神會的目的。

THIRDS招募志工巡邏，撕掉報應女神會張貼在城市各處的惡意文宣，但幾乎是白費力氣。每撤除一張印著「人類至上」或是報應女神符號的海報，在別處就會冒出三四張。傳單灑滿地，與紙帶遊行（紙帶遊行：美國商業街區在遇上遊行時，會將碎紙帶從街旁的大樓裡扔出，表現出慶賀或隨之起鬨的熱鬧景象。）的後續影響相仿。舉目所見都是報應女神會的血紅色記號，應允帶來地獄火和混亂，若是不達成目標，就要讓整座城市陷入火海。媒體也只會幫倒忙，打開電視看到那麼多荒唐的指控、幼稚的抹黑手段，還以為要選總統了呢。

THIRDS處於風暴的核心。打從報應女神會浮上檯面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背負了各式各樣的指責，比如不敢選邊站因此坐視不管、背叛了自己的人種（任何一方的探員都被指著鼻子罵過）、本身就是邪惡的源頭，或者是唯一能穩住這座城市的組織。無論怎麼做，總會招來罵名──不夠努力、不夠快、不夠透明。要是照單全收的話，德克斯早就瘋了，因此他不能放任自己受到影響。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他的隊友受到影響。

史隆大步走向兩人，將防彈頭盔遞給德克斯，對凱爾說：「關於這個區域有什麼情報嗎？」

德克斯從搭檔手中一把接下頭盔，咕噥抱怨：「我討厭這個鬼東西。」

「菜鳥，等頭盔幫你的腦袋擋下子彈，你會愛上它的。」

該死，還真的是無法反駁。

回應史隆的疑問時，凱爾毫不掩飾臉上笑意。「大多是工業用地跟營造公司。十五大道跟東河交接處有一條沒鋪柏油的小路，通往招牌櫥窗工廠的停車場──其實就是個小空地。」他換上嚴肅的表情，銀色的獸人瞳孔擴張。「不過周圍都是住宅區，兩條街外是活動中心。」

「什麼樣的活動中心？」德克斯問。他對這一帶不熟，這幾個月在城裡各處奔走，快要搞混每個區域了。

「社區活動中心，針對孩子跟家庭提供一些課程。」

艾許跟著靠過來，低沉的嗓音中帶著與平時相同的愉悅。「太好了，那些畜生很清楚他們在幹啥。工業區有足夠的掩護，但我們在住宅區就難以施展手腳。我們最不希望有哪顆流彈打中旁邊的小衰鬼。」

史隆點頭同意，指著控制臺的大螢幕。「有確切的地點嗎？」

「這裡。」凱爾指向十五大道盡頭、岸邊的一個小區塊。這塊地背對東河，有兩棟小房子，正面圍起鐵網柵欄。「營業登記是ＩＧＤ建材公司，不過這只是幌子。我查了跟這間公司簽約的企業和個人包商，資料不少，但全都是在一年多前就結束的建案，在那之後就沒接其他工作了。我透過偵查部門的安全線路打電話給他們，假裝自己是客戶，『祕書』說公司正在做內部調整，暫時不接新案件。」

「保全系統？」

「不堪一擊的防護網，他們只用了最廢的方案。北側跟南側，還有這棟充當辦公室的屋子各裝了一臺攝影機。在德克斯唱到艾利斯‧庫珀的〈毒藥〉（〈毒藥〉：美國搖滾歌手艾利斯‧庫珀（Alice Cooper）在一九八九年推出的歌曲。）副歌前，我就可以駭進監視系統，讓畫面定格。」

德克斯張嘴，史隆戴著手套的大手立刻掩了上去。「別這樣，凱爾，不要給他機會獻寶。艾許，進去了。」

「我不喜歡這樣。」艾許盯著螢幕，粗壯的手臂環抱在穿戴戰術背心的胸前。「我們面對的是武裝部隊。要是他們在裡面，一定做足了準備。第二棟建築物是我們的首要目標，他們最有可能待在裡面。這棟屋子沒有窗戶，側邊兩個小小的出入口，正面三個車輛出入口。好消息，它是鐵皮屋，要整棟炸到天上去簡單得很。」艾許的眉頭鎖得更緊。

「無論如何，從一百一十街逼近是行不通的，會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我建議兵分三路。第一隊走十五大道，經過瓶罐工廠，來到這裡。」他指著螢幕上的中型黃褐色磚房。「他們可以從這裡進去，用木頭柵欄跟房子當掩護。繞到後面，切斷鐵網柵欄，進入ＩＧＤ的後院，接著從後方潛入，管他辦公室裡面有誰，先制伏就是了，再從前方大搖大擺進來。這裡的窗戶都裝了鐵窗，我們的目標沒辦法破窗而出。任何對我們不利的傢伙就丟進河裡──這是我的個人見解。」

「第二隊走同一條路線，由後方接近首要目標，從這扇門衝進去，要是那些畜生從另外兩個車輛出入口或是側門跑出來，你們還有轉圜的空間。對了，要是他們真的冒出來，我們得派第三隊穿過招牌櫥窗工廠，守在對街。那裡的機具跟雜物足以遮住他們的身影。」

史隆俐落點頭，一掌拍上艾許的肩膀。「做得好。各位，你們都聽到了。凱爾，你是我們的耳目，有任何動靜就立刻通報。」

「瞭解。」凱爾回頭操作控制臺。史隆向其餘隊員下令。

「麗塔、蘿莎，妳們是第一隊，負責辦公室。凱文、霍布斯，你們是第二隊，繞到首要目標後方，撞開那扇門，把他們燻出來。」

凱文默默點頭，轉身準備必要的爆破裝置和非致命武器，霍布斯緊跟在後。

「艾許、德克斯，你們跟我走，我們繞到招牌櫥窗工廠後面。」史隆敲敲耳機。「布洛迪探員呼叫史東探員和泰勒探員。」

兩名隊長沙啞的嗓音透過耳機傳來。「史東探員聽令。布洛迪探員，請問有什麼指示？」

「泰勒探員同上。」

史隆翻翻白眼。「史東探員，你帶著你的人馬守在一百一十街跟十四路的交叉口，不讓任何人進出。貝塔獅群在該處待命，盯著周遭動靜。」

「瞭解。」

「泰勒探員，你的小隊負責一百一十二街跟十五大道的轉角，你知道該怎麼做。貝塔伏擊在該處待命，盯著周遭動靜。今天盡量別嚇到小孩子。」

線路另一端傳來低沉的笑聲。「奪走基勒的娛樂真的好嗎？」

「泰勒，小心我幹爆你。」

「基勒，你來這裡撿個肥皂，我們來好好爽一下。泰勒結束通話。」

「賤貓。」艾許喃喃咒罵。

「一下要幹爆我，一下又說我賤，不覺得有點矛盾嗎？」泰勒探員哈哈大笑。

艾許正要頂回去──保證是低級到讓大家耳朵充血的羶腥言詞──但史隆光速關掉艾許的耳機，朝他豎起食指。「你跟泰勒自己另外找時間打情罵俏。」不顧艾許凶狠的眼神，史隆的注意轉回隊員身上。

「好了，大家各自小心，讓那群狗雜種知道在我們的地盤亂來會有什麼下場。麗塔、蘿莎，晚我們五秒鐘出發。」

「瞭解。」蘿莎戴上防彈頭盔，拉下護目鏡，其餘隊員跟她一起做好準備。史隆的嗓音清晰而響亮。

「下車。」

毀滅德爾塔的裝甲車停在一百一十二街和十五大道的交叉口，貝塔伏擊小隊的車子停在幾呎外的路邊，他們揚手致意。眾人鑽出車外，朝各自的出發點前進。

德克斯夾在史隆跟艾許中間，三人排成一直線，抱著步槍在人行道上小跑步，轉上十四路。他們看到貝塔獅群小隊的裝甲車停在街角，往那個方向移動，經過整排兩層樓民宅前的白色木板圍籬，提高警覺。頭頂的藍天只有幾抹白雲，氣溫大約華氏六十五度，這個時段的住宅區一向安靜得很，不會有人懷疑外頭出了什麼問題，除非他們往外一看，發現三名荷槍實彈的THIRDS探員衝過家門口。

抵達那輛裝甲車前，史隆打手勢要兩人一起過馬路，停在一百一十街角。雖然離ＩＧＤ還有一個路口，但史隆不想打草驚蛇。他們轉了個彎，照著他無聲的指示，以路旁車輛當掩護往前衝刺，等了幾秒，接獲安全指示後，三人衝過馬路，順著一間商家的外牆繞到後方停車場。

身穿灰色西裝的男子愣在原地，瞪大雙眼，他手中還抱著公事包和一大疊文件。德克斯示意他趕快進屋，但打了三次手勢對方才回過神，拔腿狂奔，衝向商家的後門，差點撞上玻璃門。史隆要兩人繼續往前走，德克斯穩住思緒，深呼吸一回。都入隊八個月了，他偶爾還是無法相信自己是THIRDS的防衛探員。他的所屬部門軍牌藏在制服下，緊緊貼著皮膚，提醒他已經不是重案組警探，而是軍人了。入隊滿六個月時，他以優異的成績通過試用期，換得這串金屬軍牌。

被ＨＰＦ的官僚體系逼退後，起初德克斯對於加入THIRDS並不是那麼情願，然而在爸爸和弟弟的見證之下，中尉將這軍牌掛上他的脖子時，他這輩子還沒有如此心滿意足過，爽到整個人差點炸開。這串軍牌象徵嶄新人生的起點，不斷提醒他現在有多少人需要他的支持。毀滅德爾塔收容了他，儘管開頭不算順利，但有件事他心知肚明──他一點都不想讓他們失望。

三人抵達招牌櫥窗工廠後方的木頭柵欄，史隆讓到一旁，向德克斯點點頭。菜鳥去給我破門，準備來大鬧一場啦。德克斯轉身，讓史隆幫他拿背包裡的破壞工具。過了幾秒，史隆遞來一根小撬棍，德克斯將尖端插進兩片木板間，用力一扯。木板吱嘎作響，其中一端裂開，德克斯戴著手套的手握住木板，把它扯落。解決第二片木板後，第三片也不是難事。他轉頭把撬棍遞還給史隆，卻迎上兩人緊皺的眉頭。

「怎樣？」

艾許朝柵欄比劃。「戴利，或許你瘦巴巴的人類屁股鑽得過去，我們要是肩膀能過就要感謝上帝了。」

開什麼玩笑？德克斯回頭面對柵欄，咬牙又撬下兩片木板。他的獸人隊友壯得像喜馬拉雅山又不是他的錯。幸好不需要拆掉半個柵欄。他要適應的不只是戰術小組的生活，還有跟獸人共事的現實。在披滿裝備的狀態下無聲行動需要一點技巧。被將近七呎高、重達三百磅的壯漢包圍，還披滿裝備，這時要像個隱形人可就需要一點超自然的力量了。他還在摸索上一次出勤時，霍布斯用了什麼魔法瞬間消失在小轎車後頭。

「菜鳥，屁股沒力了嗎？」艾許低吼。

「你真的很喜歡我的屁股耶。」德克斯咕噥一聲，扯下特別頑固的木板。「老兄，拜託你別盯著我的屁股看，否則我要想入非非啦。」艾許低聲咒罵，他輕笑一聲。完成手邊的任務，德克斯把撬棍遞還給史隆，後者迅速將工具收回德克斯的背包裡，拍拍德克斯的手臂。德克斯讓到一旁，恢復陣型。他停頓一秒，向艾許挑眉。

「我才不會看你的屁股，戴利。就算全世界只剩下這個屁眼給我操。」

德克斯的嘴角差點咧到耳朵。「所以你真的想操我？」老天，把這傢伙玩弄在掌心真是太爽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艾許一把將他推到柵欄另一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管好那張嘴，下回我盯著你的屁股看就要開槍把它射穿。」

「下回？」德克斯大笑。「哇靠，基勒真的一直在看我的屁股耶。」

「史隆。」艾許厲聲低吼。

三人利用招牌工廠周遭的大型機具作為掩護。史隆搖搖頭。「德克斯。」

比起警告，這比較像是溫和的提醒，要他乖乖閉嘴。德克斯回頭瞄了竊笑的艾許，以嘴形無聲說出「叛徒」，讓艾許的笑容化為怒容。這樣才對嘛。

他們沿著工廠側邊躡手躡腳地前進，緊盯著對街的目標。一輛小推土機停在工廠後門幾呎外，他們蹲在車旁，腳邊是沙土地跟乾巴巴的零星雜草。他透過耳機聽見史隆悄聲通訊。

「麗塔、蘿莎，妳們在哪裡？」

「正要從辦公室後門逼近。」

「瞭解。凱文？」

「我們現在要把引信裝在門上。要我們──」

一聲槍響炸開，切斷凱文的回報。

「凱文？」史隆朝推土機車頭移動。低沉的呻吟從耳機傳來，德克斯的心臟差點從嘴裡跳出來。史隆喃喃咒罵，不斷呼叫隊友。「該死，凱文，快說話。到底怎麼了？」

「槍手。」凱文嘶聲回應，從喘息間擠出聲音。「我沒事，打中背心。幹，痛死了。我們遭到攻擊。」他一邊說著，更多槍響劃破空氣，來源離這裡不遠。

史隆看看推土機四周，想找到槍手的下落。「看到了。前方有一輛出租巴士，窗戶都破了。那輛車遭到攔截，看起來裡面有兩名槍手。」

「看來有人對他們的服務不太滿意。」艾許低喃。

「凱爾，這一帶淨空了嗎？」史隆問。

「除了槍手之外，沒有市民進入此區。」

「史東探員、泰勒探員？」

「這裡是史東探員。淨空。」

「泰勒探員在此。淨空。」

「瞭解，毀滅德爾塔出擊。快！快！快！」史隆從推土機後竄出，德克斯和艾許緊跟在後，迎上來自三個方向的火力和叫嚷。他們衝到黑金配色的出租巴士旁，史隆往砸碎的車窗裡丟了兩顆煙霧彈，再從駕駛座大開的門闖入車內。

「趴下！全部趴下！」史隆大喊。兩名人類槍手丟下步槍，艾許揪住他們，將他們狠狠按在巴士地板上。

「手放背後！」艾許喝令，從多功能腰帶上抽出束帶綁住他們的雙手。

凱文的警告在他們耳邊響起。「要爆炸了！」

「德克斯！側門！」史隆把德克斯推向巴士前方，他們衝向對街的鐵皮屋，黑煙竄出，第三扇車輛進出口的門板脫離建築物，滑過地面，一路飛進河裡。是以為河裡的垃圾還不夠多嗎？

德克斯跟史隆來到兩個比較小的出入口旁，背貼著鐵皮牆壁，等待敵人的下一步行動。他們沒有等太久，門板大開，一把步槍從德克斯身旁的門內探出，他右手抓住槍管，左肘擊中槍手的臉，把他打得腦袋往後仰，鼻血直流。德克斯把槍枝往旁邊一丟，另一手舉起自己的步槍，指著一票又咳又喘、從屋裡湧出的人類，他們被煙燻得眼淚直流，雙眼充血。

「趴下！全部趴下！」德克斯命令。「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一名槍手的手摸向格紋襯衫敞開的衣襟，德克斯一腳踩上他後背，讓他的肚子緊貼地面。「我說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他從腰帶上掏出一把束帶，蹲下來，掀起男子的衣襬，找到一把左輪手槍，丟到他們摸不到的地方，再把束帶綁上男子的手腕，刻意多扯一把，引來對方的痛呼。對三人搜身、上好束帶後，他起身敲敲耳機。「我制伏了三個人。」

蘿莎微喘的聲音傳來。「我們制伏了四個人。」

「我們制伏了五個人。」凱文啞聲補上一句，又對其中一名犯人大吼。聽起來這位隊友很不爽，不過吃了一槍誰心情會好呢？德克斯退後一步，興致勃勃地看著艾許把兩名槍手拎下巴士，他們幾乎是掛在半空中。阿法分隊的獸人防衛探員全是狩獵高手、大型貓科動物，一人抵得過兩名人類探員。對上獸人罪犯時，可說是勢均力敵，就看哪一方的形態、技巧、機智占了上風。如果對手是人類，獸人防衛探員連一滴汗都不用流。德克斯喜歡優勢武力。

史隆來到德克斯身旁，讚許似的拍拍他的背，透過耳機下令：「貝塔獅群、貝塔伏擊，進來。讓我們的犯人坐成一排。泰勒探員、史東探員，看你們能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麼情報。」

第一章

「你確定就是這裡？」

德克斯把攻堅武器移到一旁，站到控制臺前的弟弟背後，其餘隊員正在裝甲車另一頭再次檢查裝備。凱爾敲敲鍵盤，叫出網格地圖、衛星地圖、從附近商家「借來」的一堆監視影像。

「皇后區大學角，接近薑汁汽水裝瓶工廠。我們的線民是這麼說的。」

「可靠嗎？」德克斯的疑問得到了乾脆的點頭。

「還沒讓我們失望過。」

希望這回不會開先例，他們最不需要的就是在另一條死巷裡浪費更多時間。阿法分隊的情報探員和偵查探員花了四個月搜證，防衛探員總算有了用武之地，前往報應女神會的據點攻堅，即便他們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