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推薦：法律白話文運動

賴芳玉律師

「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把自己的意識形態強加在別人身上的老古板

「公司活動結束後，我正在收拾，結果一位男性前輩對我說『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我聽了超不爽。」

有個女生和我分享了這件事，當事人很煩惱：「我知道那個前輩其實是想稱讚我……我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反應過度了嗎？」相信很多女生聽到這件事，都會感同身受地拍著大腿喊道：「我能體會這種心情！」而我當然也很有節奏地猛拍大腿哼唱：「我懂我懂我超懂～♪」

女生之所以會對「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這句話反感，是因為感受到對方把過時的性別觀念強加在自己身上。只要想一想「如果我是男人，他會這麼說嗎？」，就可以瞭解自己為什麼這麼不爽了。比方看到男性員工在收拾，並不會有人對他說「你以後一定是個好丈夫」，也不會有人對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地演講的女人說「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大概只有出生在16 世紀安土桃山時代的老人，才會說出「妳當女人太可惜了」之類的話。

活動結束後的收拾作業是沒有人會注意到的幕後工作。幾年前，日本曾經有個在高中棒球隊擔任經理的女生因為前後捏了2萬個飯糰而引起話題，但如果這個女高中生是發明了棒球漫畫《巨人之星》中的「大聯盟魔球練成輔助架」，恐怕就無法成為大家稱頌的「佳話」了。

每當女人捏飯糰、洗運動服，「在背後默默犧牲奉獻」、支持在鎂光燈下大展身手的男人時，就會受到大家稱讚。每次看到這種事，我都忍不住想要吐槽：「哼，果然是性別差距指數排行第120名的鬼島日本！」、「不愧是經常把武士精神、大和撫子這種父權社會意識形態和傳統日本女性象徵掛在嘴上的國家！」

雖然已經進入了令和時代，但在日本社會，「賢妻良母」、「賢內助」、「男主外，女主內」這種性別觀念（性別分工）仍然根深柢固。稱讚擅長下廚和做家事的女人「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但對於不屬於這種類型的女人，就指責對方「缺乏女性魅力」、「以後會嫁不出去（咚！）」，現代女性已經受夠了這種狀況，為此感到怒不可遏──「不要強迫我們接受老舊的框架，不要干涉我們的自主權！」、「我為什麼不能為自己的人生做主！」、「我才是自己人生的主人！」。

每次提到這件事，酸民的酸言酸語就會像紅潮般湧現，說什麼「有必要這麼生氣嗎？」、「反應太過度了吧？」、「女人就是這麼情緒化」，反正我早就習慣了。即使被揶揄是「老女人抓狂」、「更年期∼呵呵」，我這個45歲的熟女仍然要告訴年輕女生─聽到別人說「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時感到不爽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反而代表妳的確隨著時代在進步。

我本人是在1976年出生的，在我學生時代，「班長是男生，副班長是女生」、「男人主事，女人輔佐」之類的規定是天經地義。到了今天，即使表面上已經男女平等，但在踏入社會後，女性仍然會被男尊女卑的現實擊垮。

參加公司的入職考試時，只因為是女性就會被扣分；由於女性會去生孩子，所以在找工作時會被歧視；請產假、育嬰假或是推著娃娃車搭電車，都會被人皺眉頭嫌棄。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一旦女性選擇「那我不要生孩子了」，又反倒會被指責「自私任性，豈有此理」。

此外女性在職場上還經常受到打壓，說什麼「對女人不抱任何期待」、「即使努力也是徒勞」，要是她們放棄努力，就又會遭到輕視，認為「女人的工作能力就是不如男人」。在這種風氣下，女人即使冒著生命危險生了孩子，想把孩子順利送進托兒所卻比登天還難，即使成功送進了托兒所，要兼顧育兒和工作，還比擠進天堂的窄門更難，如果淪為偽單親家庭，家事和育兒都落在自己身上，那可就真的升天蒙主寵召了！過著這種地獄般的生活，光是能夠活下來就很了不起了，真心希望我們的社會能夠讓女人光明正大地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

所謂的多元化社會，就是不妨礙別人的生活方式，不對別人的生活說三道四。想要成為賢妻良母當然沒問題，但也可以自由選擇其他選項，不否定、不批判別人的選擇。我們女人期待的只是這種理所當然的事，但在鬼島日本，這樣的希望卻變成了奢望。

一位30歲左右的女性朋友在向婚友社提交的簡歷中，寫著「希望可以找到一個一起工作賺錢、共同分擔家事的丈夫」，卻被專員改成「提出這種要求或許有點任性，但我希望婚後仍然可以繼續工作，所以如果另一半願意偶爾幫忙做家事就太好了」。這位朋友沮喪地表示「原來我的要求很任性……」，我看著她，忍不住露出了《進擊的巨人》中阿爾敏的表情說：「這個世界是地獄！」

「既然想要結婚，就要努力展現自己顧家的一面，表現出賢妻良母的特質！」有不少女性朋友聽到這種高高在上的幹話建議，都不禁覺得「我想要結婚是不是錯了……」，紛紛退出婚活市場，不再參加聯誼、相親，不想再為找到伴侶而努力。

「把這些鬼話留著對地獄的魔鬼說吧！」雖然我很想放一把火燒了婚友社，但真正應該被地獄業火燒得精光的敵人，其實是性別的枷鎖。在無意識中四處散播「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這種詛咒的人，大腦這個軟體該更新了。

雖然我們很難對身分地位比自己高的前輩和上司說：「這種言論已經落伍了，而且從性別平權的觀點來看，這根本是歧視性發言，你別再活在石器時代了。」但是也千萬不要笑著道謝，因為一旦露出親切的笑容，對方就會得寸進尺地追問一些「有男朋友嗎？」、「有沒有打算結婚？」之類惹人厭的問題。

女性朋友一定要改掉反射性地露出笑容的習慣，然後練習普丁臉（就是「你敢惹我的話試試看」的表情）。如果沒辦法做出普丁臉，那就學學一臉嚴肅的鯨頭鸛。

「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當有人對妳說這句話時，就露出鯨頭鸛的表情看著他說：「什麼？……沒想到你的想法這麼老派。」對方或許就會意識到「原來我的想法已經落伍了」。

不然也可以反問對方：「嗯？為什麼這麼說？」、「我收拾整理，因為這是我份內的工作，和當好太太有什麼關係？」

假如對方是《JoJo 的奇妙冒險》中的連續殺人犯吉良吉影，或許要擔心被他炸死，但世界上畢竟很少有這種替身使者。如果他是沒有替身能力但有思考能力的人，說不定就會發現「兩者的確沒有關係」。當然，妳也可以反問他：「如果我是男人，你會說『你以後一定是個好丈夫』嗎？」

要是這人還是不識相地說「女人要識大體」、「我是在稱讚妳，妳乖乖接受就好」，實在會讓人很想賜他去死。但要是因為身分地位的關係無法直接幹掉對方時，不妨用聊天機器人回應法回擊：「原來你有這種想法」、「你竟然這麼想？」這種像聊天機器人一樣的說話方式會讓對方聊不下去，同時可以藉此暗示他「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

假使對方仍不肯罷休，最好的方法就是對他說：「我100歲的爺爺也這麼說呢，現在他生命垂危，所以我要回家了。」把對方當老番顛看待，然後瀟灑地轉身離開。

在鬼島日本，經常會遇到一些讓人大翻白眼、很想用球棒打爆對方腦袋的狀況，但如果真的把人打死或炸死就會被警察抓去吃牢飯，所以我希望各位女性朋友選擇善用語言的球棒，華麗地打爆對方。

「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把自己的意識形態強加在別人身上的老古板

「公司活動結束後，我正在收拾，結果一位男性前輩對我說『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我聽了超不爽。」

有個女生和我分享了這件事，當事人很煩惱：「我知道那個前輩其實是想稱讚我……我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反應過度了嗎？」相信很多女生聽到這件事，都會感同身受地拍著大腿喊道：「我能體會這種心情！」而我當然也很有節奏地猛拍大腿哼唱：「我懂我懂我超懂～♪」

女生之所以會對「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這句話反感，是因為感受到對方把過時的性別觀念強加在自己身上...

前言

女人生活在鬼島日本，光是能夠活著呼吸，就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我多麼希望這樣的日本女性可以活得更加輕鬆自在。

當初我基於這番夙願，開始寫一些「反駁刺心話的方法」、「不被討厭鬼擊垮的方法」，開設了教導女性自我保護的「語言防身術」專欄。

很多女性朋友看了我的專欄文章後，紛紛留言表示「我終於敢對性騷擾和職權騷擾說NO了」、「看了妳的文章，抒解了許多人際關係上的壓力」、「我學會在該生氣的時候生氣了」，這些感想讓我心滿意足，覺得人生已經無憾，下輩子投胎變成在水族館被人觀賞的花園鰻也沒關係！而這次，我決定把這些專欄上的文章集結成冊，出版問世。

本書中介紹了聊天機器人回應法、明菜回應法、愛迪生回應法、哲學回應法、貓&BL回應法、雞同鴨講回應法、老鼠會回應法、說教回應法、阿宅回應法、宗教回應法、艾斯迪斯回應法、肛門回應法等足以應對各種狀況的「語言防身術」。

書末我和朋友太田啟子律師的對談，也從法律的角度向各位女性朋友傳授「法律防身術」。

「遇到性騷擾和職權騷擾怎麼辦？」、「遭遇精神暴力或家暴怎麼辦？」、「遭到性侵怎麼辦？」、「遇到網路霸凌怎麼辦？」，太田啟子律師不僅從法律專家的立場針對這些問題提出專業建議，同時也會回答「怎麼樣才能找到好律師？」、「沒錢請律師該怎麼辦？」、「自由工作者和上班族有什麼不同？」這些常見的問題。

這是一本讓女性朋友能夠在鬼島生存的實用指南，我希望能夠幫助到更多人，所以期待各位把書送到圖書館、放在電車的置物架上，或是在朋友之間傳閱，讓更多人有機會讀到這本書。

曾經有讀者說：「妳寫出了我內心的不爽，看了妳的文章之後，心情很暢快。」

相信每個女生都曾經因為別人說的話感到不爽，忍不住想：「我為什麼這麼不高興？是我想太多了嗎？我反應過度了嗎？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不對嗎？是我有問題嗎？」因而陷入思考的迷宮，無法理出頭緒。

這種時候，如果能釐清自己不高興的原因，心情就會感到舒暢，更會在發現自己的感覺沒有錯之後放下心來。而且當場如果能夠用適當的話聰明回擊，還會進一步產生自信。

我今年45歲，肉體已經失去瞬間爆發力，但語言的瞬間爆發力則持續上升，所以在人生路上越來越有自信。

但我在20歲時，即使別人對我說一些傷人或是讓人感到很不舒服的話，我也無法立刻還以顏色，總是把憤怒和震驚吞進肚子，笑一笑，假裝沒什麼大不了。

然後晚上睡覺前，想起白天的委屈，我往往大喊大叫，氣得直跺腳。這樣雖然有助於促進手腳的血液循環，但對心理健康卻有負面影響。於是我會在三更半夜上網搜尋「驅使怨靈的方法」，熟讀「如何用寶特瓶輕鬆驅使怨靈」，結果導致睡眠不足。

我很想站在過去的自己枕邊，把這本書遞給她說：「只要學會語言防身術，日子就會過得更輕鬆。」但過去的我看到現在的自己出現在床頭，很可能會嚇得屁滾尿流，驚慌失措地質問：「妳是誰？好可怕！！」反而更加睡不著了。

鬼島日本的性別差距指數在全世界位居第120名的末段班，島上的年輕女性尤其遭到不平等的待遇。我二十多歲時，即使在公司受到性騷擾和職權騷擾，也覺得是自己有問題。當年的我被套上了「女人必須面帶笑容，親切待人」、「即使遭到性騷擾也要一笑置之」的枷鎖，努力扮演著識大體的女人。

於是我只能把憤怒和痛苦埋藏在內心，不斷侵蝕著自尊心，深受失眠和暴食、催吐的折磨。在持續忍受這些痛楚後，感覺漸漸麻木，最終失去了奮戰和逃走的力氣。

然而女性主義拯救了我。認識女性主義後，我才終於明白折磨我的枷鎖到底是什麼，然後發現「原來我可以生氣」，於是學會了抗議，勇敢說出：「好痛喔，把腳拿開啦！」這種話，在釋放壓抑的感情、把內心的感受說出口之後，生活變得更輕鬆自在。

如今，我每天都在寫一些抨擊性別歧視和各種騷擾的文章，活力充沛地過日子。雖然中年後越來越健忘，但至今仍然記得以前躲在公司廁所以淚洗面，一心想著要去死的日子。

我很想對那些像當年的我一樣的女性朋友說：「不要獨自躲在廁所哭，妳們能夠活著，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如果遞上殺人魔傑森的面具和電鋸，會被抓去警察局，所以我只能溫柔地遞上這本書。

書中有許多金玉良言，打破了在社會上蔓延多年、困住女性的枷鎖，希望所有女性朋友能夠以此作為武器，讓自己的生活更加健康有活力。

前言

女人生活在鬼島日本，光是能夠活著呼吸，就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我多麼希望這樣的日本女性可以活得更加輕鬆自在。

當初我基於這番夙願，開始寫一些「反駁刺心話的方法」、「不被討厭鬼擊垮的方法」，開設了教導女性自我保護的「語言防身術」專欄。

很多女性朋友看了我的專欄文章後，紛紛留言表示「我終於敢對性騷擾和職權騷擾說NO了」、「看了妳的文章，抒解了許多人際關係上的壓力」、「我學會在該生氣的時候生氣了」，這些感想讓我心滿意足，覺得人生已經無憾，下輩子投胎變成在水族館被人觀賞的花園鰻也沒關係！而這次，我決...

前言

第1章 就算對方沒有惡意……那些看似稱讚的「刺心話」
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把自己的意識形態強加在別人身上的老古板
妳好堅強，真令人羨慕──自以為是的旁觀者
妳很懂得討老男人的歡心嘛──厭女症患者
妳看起來不像是有小孩的媽媽──以貌取人的膚淺人士
妳老公好體貼──追求賢妻良母的丈夫至上主義者
妳交到男朋友了嗎？是受男友的影響嗎？──「討男人喜歡教」的無腦信眾
妳是幸福肥嗎？──容貌歧視的幫凶
我對○○可沒有偏見──無意識中踩雷的歧視主義者

第2章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幹話」建議
只要生了孩子，工作的路也許會更寬廣──盲從「育兒教」的信徒
能夠原諒老公逢場作戲才是好女人──渴求關愛的寂寞芳心
換成是我，就會一笑置之──變身女王蜂的職場女強人
只要提升女性魅力，就可以把自己嫁出去──喜歡貶低別人的慣犯
我勸妳趕快放下，原諒對方──造成二度傷害的濫好人

【專欄】一不小心就會淪為「善意騷擾」的舉動

第3章 性騷擾、職權騷擾大戰開打！──那些鎖定女性下手的「噁男」
妳很有才華，我可以提拔妳當○○──濫用權勢的老男人
我好想說黃色笑話喔～開玩笑的啦！──搞不清楚狀況的白目男
都是妳不好，都是妳的錯──施加精神暴力的家暴男
我想和太太離婚，和妳結婚──只為滿足私慾的外遇男
也有女人被搭訕很開心啊──糾纏不休的搭訕男
確認性生活合不合很重要──謊話連篇的騙砲男

第4章 善用「語言防身術」拒之千里！讓「這種人」敬而遠之
現在的年輕人都太嫩了──倚老賣老的老屁股
妳也太不懂規矩了！妳的腦袋在想什麼啊！──惱羞成怒的沙豬
要傾聽子宮的聲音──腦袋有洞的狂熱分子
至少洋芋沙拉應該自己做──出一張嘴的說教魔人
妳都不聽我訴苦，我們不是朋友嗎？──情緒勒索的控制狂
開開玩笑而已，幹麼這麼認真（笑）──喜歡嘲笑別人的霸凌者
反正我已經是老太婆了──習慣自嘲的負能量親友

特別對談
太田啟子╳阿爾黛西亞──不可不知的「法律防身術」

結語

前言

第1章 就算對方沒有惡意……那些看似稱讚的「刺心話」
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把自己的意識形態強加在別人身上的老古板
妳好堅強，真令人羨慕──自以為是的旁觀者
妳很懂得討老男人的歡心嘛──厭女症患者
妳看起來不像是有小孩的媽媽──以貌取人的膚淺人士
妳老公好體貼──追求賢妻良母的丈夫至上主義者
妳交到男朋友了嗎？是受男友的影響嗎？──「討男人喜歡教」的無腦信眾
妳是幸福肥嗎？──容貌歧視的幫凶
我對○○可沒有偏見──無意識中踩雷的歧視主義者

第2章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幹話」建議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