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K－長女

「姊，妳知道K－長女嗎？」和先前同在一個辦公室工作的設計師聊起近況時，對方這樣問我。

K－長女？我納悶地反問，於是她開始娓娓說來。

就是即便家中有長男，卻必須負責家中大小事。家中要是發生什麼事，父母第一個會找的人。面對媽媽無理的要求，先是嚴詞厲色地說沒辦法，但十分鐘後又會心軟，答應媽媽的要求。但儘管如此，最後還是最容易被說閒話或被唸。

「媽媽們好像都很會利用這種部分。」

聽到她的話後，我很自然地懂了什麼叫作「笑著笑著就哭了」。

K－長女，意思是Korean長女，我也是K－長女。是在爸爸、媽媽之後，負責家中大小事的人，是家中若發生什麼事，最先接到聯繫的人，是即便偶爾接到媽媽無理的請求，也會心軟答應的人，是即便做到這樣，也難以聽到一句稱讚的人。

我仔細地回顧人生，驀然覺得自己至今活得真是有夠提心吊膽。

媽媽離婚後，我和弟弟由外婆撫養長大。雖然現在離婚這件事在社會認知中算是很普遍，但當年媽媽離婚時卻不是什麼常見的事。無形中，身邊的人看我的視線也戴上了某種程度的有色眼鏡，而那樣的視線磨破了我的皮膚、劃傷了我。

外婆沒有忘記叮囑我們姊弟幾件事，以免我們遭到世人的指指點點或異樣眼光。如果不想聽人說被外婆帶大的孩子沒家教，看到大人就要有禮貌地打招呼，和別人交談時不要太多話，多聽別人說什麼，因為人只要話講多了就會失誤。就算有話非說不可，也要三思後再說出，因為所謂的言語就跟水一樣，一旦潑出去就收不回了。要是有人請你吃兩次飯，你也一定要請對方吃一次飯，人際關係這回事，就要靠一來一往的情意維繫，緣分才能長長久久。

我將外婆的囑咐刺在心上、刻在腦中，努力再努力。不，我是拚了命在努力，只為了被肯定，說我比有父母照顧的孩子們更優秀。我也常對弟弟耳提面命，說到他耳朵都要長繭了，就是為了不讓他忘記。

小小年紀，連照顧自己都有困難了，還得照顧弟弟，還得為了不犯錯而戰戰兢兢。這樣的時光，在無形中把「責任感」三個字深植在我心上。責任感來自他人的要求，但有時家人的強迫更加尖銳。好比說，妳是姊姊，必須多忍耐。妳年紀比較大，怎麼可以和弟弟做一樣的事？要是媽媽不在，妳就要扮演媽媽的角色之類。

隨著時間過去，責任感的分量逐漸加重，到後來張海珠不見了，女兒也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身為長女的小女生，孤零零地在家中。

我被要求要有責任感，我也為了盡到責任而拚了命。有時明知我不必刻意去做某件事，又會基於不做好像不行的罪惡感，替自己賦予責任意識。

身為長女的重量即是如此。或許是我作繭自縛，將自己囚禁在無法承擔的高牆內，又為了跨越而傾注全力。直到最後我厭倦了這痛苦的人生。隨著年紀增長，我所打造的長女角色益發沉重，但想到我並不是能承擔此重責大任的人，因此有段時間我感到既羞愧，又彷彿被剝奪了什麼。

到了這個地步，我乾脆把眼睛緊緊地閉上，因為這一刻我明白了，到頭來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說，父親、母親大人，

就這麼一次，讓這個至今因身為長女而吃足苦頭的女兒說句話吧。

要是你們能偶爾稍微善用一下兩個優秀的兒子，

我會真的真的、超級超級、非常非常感謝妳們。

合上雙掌，懇切地，拜託你們了。

★媽媽不是第一順位

有人面對的是考驗的傷口，有人面對的是現實的熾烈，還有人面對的是失敗的經驗，而讓人得以跨越這一切關口的，或許是一縷回憶。

像是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一起走過的花路，或在我哭泣時溫暖擁抱我肩膀的手，在令人疲累的上下班時間傳來的打氣訊息……日常瑣碎微小的記憶讓人得以活過今日，並期待起明日。

關於媽媽與我的記憶。我們的對話主要是回到過去，那並非是什麼讓人開心幸福的回憶，多半都是疼痛與酸楚。但我們的對話之所以仍停留在過去，是因為對媽媽和我來說，鮮少有什麼值得咀嚼的回憶。

想必原因並不只在於我和媽媽生活的時間很短暫，即使短暫也是能夠留下強烈的回憶。媽媽和我是因為各自的人生都過於忙碌，而且依然忙碌所致。

儘管媽媽會說我很忙，但反過來站在我的立場上，媽媽也總是在奔波。農忙期為了農活而無暇休息，而就算是到了農閒期剛好有事來首爾，媽媽也總是忙著到處跑來跑去，和好久沒見的老友們敘舊，或是去拜訪熟人。為了配合媽媽的時間，我經常必須硬擠出空檔，但媽媽給我的回答卻是──

「媽媽今天說好要去朋友家了，明天不行嗎？」

如果想要在媽媽說的「明天」有時間，我同樣也必須修正所有的行程。如果表現出為難，媽媽又會說，「媽媽久久才上來一次，妳就連見個面這點小事也做不到嗎？」或是「別再裝忙了，妳到底是有多忙？」總是要我把已經談好的行程表全部打亂，要承擔的風險並不小。

我們就這樣逐漸疏遠，時間也朝各自的方向流去。究竟是因為時間對不上，還是認為彼此沒有那麼重要呢？在這裡所說的不重要，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意識，認為不是非得今天不可，反正下次還會有機會。

可是，沒有下次了。若是錯過這一刻，時間就再也不會復返，因為無法保證錯過的時間何時會到來。聽了或許教人膽戰心驚，但它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到來。因為今天，是屬於今天的「日子」。

媽媽與我擦身而過的時間有多少呢？放掉好不容易找來的「今日」，用一句「下次」錯過的歲月又有多長？我們大把揮霍了珍貴的時光，因此我們剩下的始終只有「過去」。

然而，即便是在過去的某處，也沒有全然屬於我與媽媽的回憶。這彷彿一顆大石頭般沉重地壓在我心上，令我唏噓不已。所以每次我與跟媽媽同輩的熟人聚會時，我總會想起媽媽。

我到現在都還沒跟媽媽做過這種事呢……

說也奇怪，我和媽媽很少能搭得上時間，要是能一起聚聚應該很棒才是啊。

媽媽再婚後，我們居住的區域就遠了，分隔兩地的時間也更多了。我不是在責怪媽媽再婚或發牢騷，但內心有遺憾卻是不爭的事實。每當聽到朋友說，這次和媽媽兩人去國外旅行，週末和媽媽去爬山，去飯店度假，去哪裡的美食餐廳……聽到屬於母女倆的幸福時光時，我只能帶著平淡的表情說「一定很棒」，甚至有不少時候只能笑而不語。

我突然心想，說不定媽媽比我更期望有這樣的時光。

聽到女兒生氣說：「我好不容易才擠出時間，妳卻說要和朋友見面，是要叫我怎麼辦？」媽媽一定察覺到了，在女兒的所有時間表上頭，媽媽從來就不是第一順位，雖然女兒嘴上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媽媽，但聽到媽媽和朋友有約時，內心卻鬆了口氣，心想著「我本來行程就很忙，真是幸好」。

這種心思也不是打從一開始就有的。碰到需要媽媽的日子，要求媽媽撥出時間時，我卻只能盯著媽媽說完「媽現在很忙，等一下再打給妳」就逕自掛斷電話的手機，獨自面對慌亂的情緒而垂下頭。

我們並未凝視彼此，就這樣一再錯過。只有在真正需要彼此時，才對不在彼此身旁的事實感到惋惜與哀傷。或許我，早已習慣了媽媽與我的這種關係。

媽媽與我是否早已停駐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我希望能把已經生鏽、難以轉動的鏈條換新，想打造出齒輪嵌合得恰到好處、能運轉順暢的鐘錶。還有，我希望能活在現在，並帶著幸福的笑臉，以滿足的心情凝視彼此。

總會迎來那樣以明亮填滿彼此時光的日子吧？我開始細數起日子，期許往後我們不會只能談論過去，而是不時抽空，創造許多美麗且閃閃發亮的回憶。

媽媽，謝謝妳的寬容。

我會試著成為偶爾為了媽媽，欣然交出精華時光的溫暖女兒。

我也希望，媽媽能偶爾為了需要依靠媽媽的女兒，

交出媽媽的「現在」。

★媽媽也想刷刷存在感

都這把年紀了卻缺愛。雖說缺愛這檔事跟年紀也不相干，但就是這樣，我是個缺愛的人，而且是缺乏媽媽的愛。我，是個想獲得媽媽關心的人。

我想先說，缺愛只是缺少某樣東西，並不是有瑕疵。以前不是有某位歌手唱過這樣的歌詞──時時對愛飢渴。

得知我在著手準備下一本書或籌備電視劇等消息時，親友就會捎來問候，問我最近寫作順不順利，或是在寫什麼文章，這次寫什麼主題……我媽卻連一次也沒問過。還真是對我漠不關心啊，我如此心想，然後突然想起那年──

高三，我就讀特目高 的時期。因為特目高的特性，高二就已經是考生了，我卻在身為考生的時期玩瘋了。

「妳高一時不是文章寫得很不錯嗎？現在是怎麼了？妳這樣很難考上大學。知道因為妳，老師有多少煩惱嗎？」

問題在於媽媽根本不清楚我的狀況，我不禁懷疑，其他人對我都有的關心，是否唯獨媽媽沒有。儘管媽媽說自己是因為忙著討生活，日子太苦，我還是覺得實在太過分了。心中突然有把火熊熊燃燒起來，我打了通電話給媽媽。

「媽，我說不定考不上大學。」

「那就重考，不然就去找工作。」

「聽到女兒可能考不上大學，妳都不擔心嗎？」

「奇怪了，我擔心的話，結果就會不一樣嗎？有時間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勤快點去多寫一句文章。」

當時我的心情是，給我走著瞧吧。我一定會自信滿滿地達成目標，獲得媽媽的肯定。

我就讀特目高的時期就是這樣。如果沒辦法在全國寫作大賽拿到前三名就沒辦法進大學，因為單科保送生必須寫大學申請書（當然現在的教育過程與當時不可同日而語）。

從那時開始，我花了四個月拚命參加一家報社的寫作大賽，最後我辦到了，拿到全國寫作大賽第三名。

我又打給媽媽。「媽，妳有看報紙嗎？」

「突然幹麼看報紙？」

「妳買今天的○○日報，然後只看○○版。我得獎了，上面有刊登我的文章。」

「何必特地買來看啊～恭喜妳啊！現在能上大學啦。」

媽媽的祝賀不冷不熱。換作其他媽媽，早就跑遍大街小巷炫耀自己女兒的得獎文章刊在報紙上了，我媽卻只說「妳現在能上大學了」。

過去這段時間，我為了寫一篇文章有多嘔心瀝血啊。就算媽媽之前話說得如此瀟灑，畢竟還是把女兒上不上得了大學掛在嘴邊，我想媽媽心底也不可能好過，才想讓媽媽感動一下，沒想到別說是感動了，媽媽根本不當回事，這反應深深傷了我的心。

幾天後，我透過爸爸的電話得知了一件事。媽媽在我獲獎的那天，買了報紙後跑遍整個社區，大聲嚷嚷道：「報紙上刊登了我女兒的文章，她說得獎了！」

直接在我面前表現是會少塊肉嗎？反正還不是開心得要死。想到媽媽喜孜孜地在社區跑來跑去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噗哧笑出來。

在那之後過了整整十九年，媽媽還是老樣子，不會在我面前表露情感。我多希望媽媽能多給我一些關注啊，特別是在我寫稿或創作劇本時，媽媽的關心會比任何人都更能帶來莫大的動力，可是我媽依然像以前那樣。

不久之後，我們南下去參加告別式。

「哎呀，姊姊！她就是那個女兒啊，當作家的女兒？」

鄰居阿姨用滿是欣羨的眼神看著媽媽，那副模樣讓我有些難為情，也有些尷尬。

「妳媽不知道有多誇妳呢～我也看了妳寫的書。姊姊，真的好羨慕妳啊！怎麼有這麼優秀的女兒，確實很值得姊姊驕傲呢。」

可能是鄰居阿姨的花言巧語令媽媽感到尷尬，媽媽一臉不在乎地說：「沒這麼誇張啦～」

我看著那樣的媽媽，忍不住抿嘴偷笑。明明在背後該炫耀的都炫耀完了，遇到這種讓媽媽直接在面前給她盡情說嘴的機會，她又覺得難為情。這時的媽媽看起來，簡直就像個羞澀少女。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媽媽一天會打來數十通電話。有些日子我會很不耐煩，尤其剛好在忙時又會更不爽。要是碰上寫稿寫得很順時，就會覺得媽媽是來搗亂的。但我還是從來沒有忽視媽媽的任何一通電話，反而越是這樣，就越會乖乖接起電話。因為那不是別人，而是我媽打來的。

我終於明白了，或許媽媽也想刷存在感吧。想得到女兒的愛，或是看到身邊經過的某對母女有說有笑，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沒什麼事也打來電話。說不定媽媽是為了自己也有女兒而感到安心，就像我慶幸自己有媽媽一樣。這個事實給了我某種氣焰囂張的巨大力量，因此說來諷刺，我偶爾也會讓媽媽傷心難過。

但有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那就是媽媽深愛著我，我也深愛著媽媽，

我們渴求彼此的愛，多於任何人。

因此，媽媽才會想在女兒面前，

女兒也才會想在媽媽面前刷存在感。

★愛得更多，不該成為弱點

「關於媽媽更愛妳這件事，也就是說，我是妳媽這件事，並不是我的弱點啊，妳怎麼會把當這成是一種權力？」

這是媽媽在跟我對話時，準確來說是聽到我一句尖銳的話後，媽媽以非常受傷的表情說出的話。

媽媽竟然說自己是弱者，我作夢都沒想到媽媽會這麼說。我從來就不曾因為自己是媽媽的女兒，就覺得這是能夠行使權力的某種力量，這是因為我誤以為媽媽不可能比我更愛我自己。

某天媽媽在看新聞，看著看著突然害怕起來，於是打電話給我，告誡我現在約會暴力的新聞炒得沸沸揚揚，女朋友只是說要分手，竟然發生了凶殺案，所以女兒啊，妳跟男人交往要謹慎。

面對各式各樣的社會議題，媽媽和我的視角也截然不同。因為儘管接觸到這些新聞時，我會短暫的嘆息與惋惜，心想「世上還真是什麼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啊，這個社會真是可怕」，但我不會把社會新聞和我的人生直接連結在一起。

但媽媽就不是這樣了，即使只是看到一行新聞頭條，也會因為擔心女兒而膽戰心驚，聽到身邊發生什麼駭人聽聞的消息，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女兒而嘆氣。

比我更愛我自己的存在，就是媽媽。

因為媽媽更愛我，所以媽媽必須多讓著我，原來不管是暗地裡或明知如此，抱持這種想法的人一直都是我。我就這樣一步步把媽媽逼入絕境，讓媽媽變成了弱者。我就像是挾持了媽媽的愛，當成那打從一開始就是我的，如此行使著錯誤的權力。我是否帶著這樣的傲慢在生活呢？因為是媽媽，所以把她給我的視為理所當然；因為是媽媽，所以理當負起責任。只因「媽媽」這個稱謂，就無條件認為是天經地義的。

我是這樣的人。要是談戀愛，很容易在對方面前成為弱者。要是對方對於自己無法得到更多而不悅，我會連同剩下的最後一丁點也榨乾，把沉在底部的淡淡殘留物也毫不保留地刮下來給對方。

這樣的情節反覆上演，直到有一天，愛得更多的一方開始認為，自己總是當弱者是不公平的。我交出了更多的心、也傾注了更多的誠意，就連愛也是我表現得更多，為什麼這樣的我總是得受到更多傷害？

從某天開始，我愛得更多成了他的權力，他成了「掌權者」。我並不總是掌權者，而是因為愛得更多成為我的弱點，最後我枯竭的心開始掙扎。

直到一句話湧上心頭，我脫口說出──「我愛你，也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對待我。你怎麼可以隨心所欲地利用我的愛？是誰允許你的？」

可是我卻在媽媽面前做出這種「仗勢欺人」的惡劣行為，我感覺自己說過的話，都原封不動地回到我身上。

媽媽愛我的心，我是明白的，或許才因此更為所欲為。我把媽媽的愛根據我的需求來利用，甚至未經任何人允許，擅自把得到的那份愛給消耗掉了。我認為媽媽的就是我的，就連媽媽的心、媽媽的人生都是。媽媽是為了我而存在的人。

有也給，沒有也給，甚至有時還要刻意打造出愛來付出。儘管如此，只要我的女兒索求更多，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欣然給予，這就是我的媽媽。我卻把這份愛看得太過簡單。我怎麼會把媽媽的愛看得如此理所當然，表現得如此泰然，又因此而輕盈呢？明知如此仍傻傻付出，就算不知道也甘之如飴，這就是我的媽媽。明知如此仍欣然被欺騙，就算不知道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即是媽媽的愛。

「媽媽更愛妳，這並不是我的弱點啊。」聽到媽媽這句深沉的呼訴，我的心猶如被巨浪襲擊而碎裂的岩石般四分五裂，像瓷器碎片那樣散落一地。儘管我沒有刻意將它當成弱點來利用，但在我的骨子裡卻十分依賴媽媽的這種弱點。

因為愛。單憑這個理由，即使自己滿身瘡痍，媽媽仍欣然付出一切。在被撕扯得不成人形的媽媽面前，我卻冷眼旁觀，不聞不問。因此，就像我對待過往的戀愛對象，想必媽媽也覺得利用自己弱點的子女很可惡，也因此緊咬下脣，暗自下定決心，再也不要當什麼弱者。

然而，即便是這樣──

「媽！」聽到女兒高興的呼喚，想必稍早的決心又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吧。今天媽媽也會在我面前露出最燦爛的微笑，並且說自己要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珍惜、深愛女兒。

對於這樣的媽媽，我想說的是──

從現在開始，我會在媽媽面前當個弱者，

明天會比今天更愛媽媽，而且是多到極限。

★我是K－長女

「姊，妳知道K－長女嗎？」和先前同在一個辦公室工作的設計師聊起近況時，對方這樣問我。

K－長女？我納悶地反問，於是她開始娓娓說來。

就是即便家中有長男，卻必須負責家中大小事。家中要是發生什麼事，父母第一個會找的人。面對媽媽無理的要求，先是嚴詞厲色地說沒辦法，但十分鐘後又會心軟，答應媽媽的要求。但儘管如此，最後還是最容易被說閒話或被唸。

「媽媽們好像都很會利用這種部分。」

聽到她的話後，我很自然地懂了什麼叫作「笑著笑著就哭了」。

K－長女，意思是Korean長女，我也是K－長女。是在爸爸、媽媽...

前言 諷刺的是，就是因為愛妳，才更容易氣妳

Part 1　當時沒能說出口的，如今才終於說出來
媽媽看見了媽媽
有其母，真的會必有其女
因為妳是我女兒，所以沒關係
大口吃下媽媽的溫暖安慰
不想一直當「堅強懂事」的女兒
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時刻
就算是媽媽生的，我們也非常不同呢
我就不會對我媽這樣！
媽媽也想刷刷存在感

Part 2 用我的方法擁抱媽媽
努力也無法改變，相愛也束手無策的事
愛得更多，不該成為弱點
無法打給媽媽訴苦
母性是一種學習
忘記了依靠，忘記了理解
與媽媽的「第一次」
媽媽，哭也沒關係喔
該怎麼愛媽媽？
在媽媽的心上釘釘子
心，熾熱地疼痛，冰涼地燃燒

Part 3 關於當女兒這檔事
我是K－長女
為什麼媽媽從不跟我說謝謝
媽媽跟我同一國？
照顧媽媽前，先照顧我自己
女人的敵人是女人
想得到媽媽的安慰，卻總是得到大道理
媽媽的小報復
嘮叨也是愛嗎？
萬事問女兒

Part 4 別再把心意放在心裡了
媽媽的是媽媽的，我的是我的
媽媽不是第一順位
在我結婚前
光出一張嘴的愛
為什麼讓我女兒傷心？
能修復我的心的魔法
離別，要從現在開始準備
寫給媽媽的情書
媽媽是英雄，永遠都是
給三十歲的熙靜小姐

結語 媽媽不知道的那些故事

前言 諷刺的是，就是因為愛妳，才更容易氣妳

Part 1　當時沒能說出口的，如今才終於說出來
媽媽看見了媽媽
有其母，真的會必有其女
因為妳是我女兒，所以沒關係
大口吃下媽媽的溫暖安慰
不想一直當「堅強懂事」的女兒
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時刻
就算是媽媽生的，我們也非常不同呢
我就不會對我媽這樣！
媽媽也想刷刷存在感

Part 2 用我的方法擁抱媽媽
努力也無法改變，相愛也束手無策的事
愛得更多，不該成為弱點
無法打給媽媽訴苦
母性是一種學習
忘記了依靠，忘記了理解
與媽媽的「第一次」
媽媽，哭也沒關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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