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功、欺情、害命,
重生歸來,禾晏誓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瀟湘書院大神級作者 千山茶客 超越自我之作!
★古裝大戲《錦月如歌》原作小說!
──《護心》周也、《雲之羽》丞磊 領銜主演!上輩子,為了家族,禾晏隱去女兒身分,成為堂兄禾如非的替身。
她上了戰場,以血肉換取功勳,
卻在功成名就那一刻,堂兄病癒,禾如非領了她的功勳,受封飛鴻將軍。
而她回歸禾晏的身分,嫁人成親。
成親後,禾晏突發疾病,雙目失明。
從此,她成了許家的廢人大夫人,任由妾室奪權。
在死前,她才知道,那碗令她突發疾病的藥,是親族送來的。
她為家族嚐盡苦楚,最終換得功勳被奪、性命被害的下場。
再次睜眼,禾晏重生成為校尉之女,
身嬌體軟,手無縛雞之力,還有滿身桃花債?!
一切重新來過,這次,她將以自己之名,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女將星》全八卷,陸續出版,敬請期待──
作者簡介:
千山茶客
閱文集團,瀟湘書院大神級作者。
文筆大氣中含有細膩情感,筆下角色鮮明,劇情跌宕,廣受讀者喜愛。
代表作:《嫡嫁千金》、《將門嫡女》、《女將星(網路名:重生之女將星)》。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女將
大魏慶元六十三年,春三月,雨濛濛,城裡的新綠籠在一層煙霧中,淅淅瀝瀝的潤濕一片土地。
京城許氏的宅子,房頂瓦片被雨水洗得透亮,顯出一層勻淨的光彩。這是從雲洲運來的半月瓦,據說有月時,月光照上房頂,似螢火棲住,這瓦燒製工藝複雜,價錢也不簡單,滿滿一屋頂瓦片,便是平常人家數十載的辛勞。
不過京城許氏,綢緞生意滿布全國,一房瓦片至多九牛一毛。許大人乃當今太子太傅,育下二子,長子許之恒單特孑立,年紀輕輕已是翰林學士,京城人人稱讚。許之恒亦有妻室,十八歲時,娶了武將禾家二爺的嫡女禾晏。禾家大爺家的嫡長子禾如非乃當今陛下御封飛鴻將軍,一文一武聯姻,也算門當戶對。
「夫人,您要什麼?」穿著薄衫的嬌花一般的丫鬟遞上一杯熱茶,脆生生地道。
「我出去走走。」禾晏回答,將茶水一飲而盡。
「可是外面在下雨……」
「無事,我打著傘。」
丫鬟望著面前的年輕女子,許家是書香門第,女子打扮皆是清雅風流,許大奶奶也是一樣,只是碧青的羽紗緞衫穿在她身上,總有種格格不入的小氣。其實許大奶奶長得很好看,五官分明而英氣,一雙眼睛如被洗淨了的湖水,澄澈而悠遠……可惜是個瞎子。
許大奶奶不是天生的瞎子,是在嫁入許家的三個月後,突患奇疾,高熱兩天兩夜,醒來就看不見了。許家遍請神醫,仍然束手無策,後來許大奶奶就不常出門了。一個瞎子出門,總歸是不方便的。
禾晏走到院子池塘的涼亭裡。
她嫁進許家一年,三個月就瞎了眼,剩下的九個月,她學著不用眼睛生活,適應得很好。只是偶爾會懷念看得見的日子,比如現在,她能聽見雨水落進池塘蕩起漣漪的聲音,感覺到池塘的紅鯉爭食,但什麼都看不見。
看不見的春光才是好春光,如同看不見的人。
大概瞎的太早了,以至於她連許之恒現在的樣貌也記不大清了。能記起的,是十四歲的時候看見的許之恒,一身青衣的少年笑容和煦地對她伸出手,現在的許之恒是不會對她伸出手的。雖然他也待她溫和有禮,可是隱隱隔著一層什麼,禾晏能感覺出來。
但她不會說。
年少時多年的行伍生活,她學會用男子的身分與男子打交道,卻不懂如何做一個女子。所以她只能看著許之恒同姨娘賀氏溫柔繾綣,既傷心又厭倦。索性後來看不見了,連帶著這些傷人心的畫面也一併省去,白得了許多清閒。
她安靜地坐在涼亭裡,忽然又想起少年時的那些年,隨軍的日子。也是這樣的春日,雨水濛濛,她坐在軍士們中間,微笑著飲下一碗烈酒,感到渾身都熱起來。
這熱意霎時間席捲她全身,禾晏扶住欄桿,喉間湧出陣陣甜意,「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有人的腳步聲慢慢逼近。
禾晏問道:「小蝶?」
沒有回答,腳步聲停住了,禾晏微微皺眉:「賀氏?」
片刻後,女子的聲音響起,「夫人好耳力。」
胸口翻騰起奇妙的感覺,多年的直覺令她下意識的做出防備的姿勢。賀氏一向溫婉小意,與她在府裡沒說過幾句話,忽然前來,這般隱含得意的語氣,禾晏感到不安。
但她也很奇怪,她不是稱職的主母,在府裡更像是一個擺設。阻止不了賀氏邀寵,一個瞎子對賀氏沒有威脅,賀氏沒必要,也沒理由對付她。
「何事?」
賀宛如撫了撫鬢邊的髮簪,那是許之恒昨日送她的,忽然想起面前的人看不見,遂有幾分遺憾的收回手,道:「夫人,您懷孕了。」
禾晏愣在原地。
「前幾日替您看眼睛的大夫把過脈,您懷孕了。」
禾晏在不知所措中,生出一絲欣喜,她正要說話,聽見賀氏又嘆息了一聲:「可惜」。
可惜?
禾晏嘴角的笑容隱沒下來,她問:「可惜什麼?」
「可惜這孩子留不得。」
禾晏厲聲道:「賀氏,妳大膽!」
她柳眉倒豎,目光如刀,雖是瞎子,卻神色攝人,賀宛如一瞬間汗毛直起。不過片刻,她穩了穩心神,只道:「這可不是我一人說的,禾將軍。」
禾將軍三個字一出,禾晏頭皮一麻,她問:「妳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禾將軍,這麼大的祕密,妳說,禾家和許家,怎麼敢容下妳呢?」
禾晏說不出話來。
禾家在沒出飛鴻將軍這個武將時,和大魏所有的勳貴家族一樣,甚至瀕臨沒落。十九年前,禾家妯娌二人同時分娩,禾家大奶奶生下禾如非,禾家二奶奶生下禾晏。
爵位是該落在禾如非身上的,可禾如非生來體弱,大夫斷言活不過三歲。禾如非死去,禾家的爵位被收回,整個家族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禾家人商量了一下,做出一個膽大包天的決定,讓禾晏代替禾如非,禾如非則謊稱是禾晏,天生體弱被送到廟裡長養。
禾晏頂著禾如非的身分長大,她雖生在二房,卻長在大房。她自小就當自己是男孩子,喜歡練武,十四歲時,背著家人投了撫越軍的名,漸漸在戰役中聲名鵲起,甚至親得陛下嘉封,賜號飛鴻將軍,得到機會進宮面聖。
也就是這個時候,送到廟裡「養病」的禾如非歸來了。
禾如非沒死,甚至平平安安活到了十八歲。看上去身姿敏捷,康健俊美。於是一切歸回原位。
禾如非見了陛下,成了飛鴻將軍,禾晏還是禾晏。一切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困難,為了預防今日出現的情況,禾家早就規定,禾晏過去以面具示人,沒有人見過禾如非的長相。而禾晏,被禾家人安排著,嫁給了當今翰林學士,青年才俊許之恒。
許之恒英俊溫柔,體貼有禮,婆母亦是寬厚,從不苛待,對女子來說,當是一樁再好不過的姻緣。禾晏也曾這麼以為,直到今日。溫情的假面被撕開,血淋淋的真相,比她在戰場上遇過最難的戰役還要令人心涼。
「當初那碗毒瞎妳的湯藥,可是妳族中長輩親自吩咐送來。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祕密,妳活著——就是對他們天大的威脅!」
「妳服藥的時候,大少爺他就在隔壁的房間看著呢。」
「妳死了,禾家和許家只會鬆一口氣,這只怪妳自己。」
禾晏揚聲大笑。
怪她?怪她什麼?
怪她不該為了家族利益頂替禾如非的身分?怪她不該癡迷武藝學成投軍?怪她不該在戰場上蹈鋒飲血,殺敵致果?還是怪她不該親得陛下御封飛鴻將軍,讓禾如非領了她的功勳?
怪她,怪她是個女子。因為是個女子,便不可用自己的名字光明正大的建功立業。因為是個女子,便活該為禾家,為禾家的男子鋪路犧牲。說到底,她高估了禾家的人性,低估了禾家的自私。
而許之恒……她應該早就瞎了眼,才會覺得他很好。
「妳笑什麼?」賀宛如皺眉問道。
「我笑妳,」禾晏朝著她的方向,一字一頓道:「我笑妳可笑。我因祕密而死,妳以為妳知道了這個祕密,還活得了嗎?」
賀宛如冷笑一聲:「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
迅速出現的護衛將禾晏團團圍住。
「殺了她!」
柳枝,是可以成為兵器的。柔且韌,如同女子的手。分明是輕飄飄的枝丫,上面還帶著新生的嫩芽,就像是繡著花的寶劍,便能將對手的刀拂開。
賀宛如也是聽過飛鴻將軍的名號的,她知那女子驍勇善戰,不似平凡姑娘,可只有親眼見到,才知道傳言不假。
禾晏已經瞎了,可她還能以一擋十,一腳踢開面前的護衛,彷彿要從這陰森的宅院中突破重圍,駕馬歸去,無人可攔。
可是倏而,她就如中箭的大雁,從半空中跌落,吐出的血濺在草叢上,如星星點點野花。
那杯茶……小蝶遞給她的那杯茶。
她失去了視力,現在連五感都失去了,成了真正的瞎子,困獸之鬥。
他們為了殺掉她,還真是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一群蠢貨,趁現在!」賀宛如急道。
禾晏想抬頭,「啪」的一聲,膝蓋傳來劇痛,身後的人重重擊打在她的腿上,她雙腿一軟,險險要跪,可下一刻,背上又挨了一拳。
拳頭七零八落的落下來,雨點般砸在她身上,五臟六腑都在疼。
他們不會用刀劍傷她,不會在她身上留下可作證據的痕跡。
有人扯著她的頭髮把她往池塘拖,將她的腦袋粗暴地摁了下去,冰涼的水沒過眼睛、鼻子、嘴巴,沒過脖頸,禾晏再也說不出話來。身體沉沉的下墜,可她掙扎著向上看,水面離她越來越遠,天光處像是日光,一瞬間像是回到了故鄉,恍惚間聽見行軍時唱的歌謠,夥伴們用鄉音念著的家書,伴隨著賀氏驚慌的哭泣聲。
「來人啊,夫人溺水了——」
她,想回家。
而她無家可歸。
第二章 姐弟
春日的雨像是沒有盡頭,下個不停。
屋子卻很溫暖,爐火燒得旺旺的,上面煮著的藥罐蓋子被水氣頂得往上冒,能清楚地聽見「咕嘟咕嘟」的響聲。
女孩子坐在鏡子面前,銅鏡裡顯出一張稍顯蒼白的小臉,長顰減翠,瘦綠消紅,嘴唇像小小的菱角,抿著,清秀而疏離。一雙杏眼黑而水潤,像是下一刻要聚起水霧的山澗,雲煙淡淡散去,露出瑰麗的寶石。雪膚花貌,娟娟二八,是個漂亮的姑娘,但,也僅僅只是漂亮了。
她當然很瞭解自己的美麗,是以不大的梳妝檯前,滿滿擺上了胭脂水粉,香料頭膏。脂粉氣息縈繞在身邊,禾晏聳了聳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銅鏡頓時被呼出的熱氣覆上一層白霜,連帶著那張臉也變得看不清楚,禾晏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第一次卸下男裝的時刻,也是這般坐在鏡前,看著鏡中女子模樣的自己,恍如隔世。
她被賀氏的人馬溺死在許家的池塘,可是醒來,她變成了禾晏。不是當今飛鴻將軍禾如非的妹妹,許之恒的妻子禾晏。而是這個破敗小屋的主人,九品武散官城門校尉禾綏的大女兒,禾晏。
都是禾晏,身分地位雲泥之別。
「晏晏,醒了怎麼不說一聲?」伴隨著外面的聲音,門簾被掀起,人影帶著冷風捲了進來。
那是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子,國字臉,黑皮膚,身形高大,如一頭笨拙而強壯的熊,笑容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他見屋裡沒人,便大聲喊道:「青梅,青梅呢?」
「青梅撿藥材去了。」禾晏輕聲道。
男子撓了撓頭,道:「哦,那爹爹給妳倒吧。」
白瓷的藥碗還不及這男子的掌心大,他也知道這一點,故而倒得分外小心,滿屋子頓時盈滿藥草的清苦香氣。禾晏看著藥碗邊上的梅花,目光移到男子的臉上,這就是禾晏的父親,城門校尉禾綏。
父親這兩個字,對禾晏來說是陌生的。
她的生父應當是禾家二老爺禾元亮,但因為頂了禾如非的身分,只能叫禾元亮二叔。而她的養父禾元盛,實際上是她的大伯。
養父和她的關係,不甚親厚,而在她最初提出學武時,更是一度降到冰點。只有她掙了功勳,拿到皇上嘉獎後才變得熱情起來。而過去的那些年,大房雖然沒有短她吃喝,到底不甚瞭解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禾晏幼年時曾以為是因為不是親生父親的緣故,可生父禾元亮待她也是淡淡的。大約是當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沒有養在身邊,情分也就淡了。
是以,關於父親的模樣,在禾晏的腦海裡,還不如她的兄弟屬下來的清晰。
面前的禾綏已經將藥倒進碗中,小心的撈走漂浮在水面上的一點殘渣,再輕輕吹了吹,送到禾晏面前,就要餵她。
禾晏接過藥碗,道:「我自己來。」
男子收回手,訕訕地道:「好。」
湯藥發出嫋嫋熱氣,禾晏遲疑地看著面前的藥碗,她想到了死之前賀氏說的話。
──「那一碗毒瞎妳的藥材,可是妳族中長輩親自送來!」
族中長輩,是禾元盛?還是禾元亮?或者是其他人?許之恒是知情的,其他人呢?
她又想到她被溺死的那一天,小蝶遞上來的那杯熱茶。旁人送上來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居心叵測之物?
禾綏見她遲遲不喝,以為她是嫌藥苦,笑著哄道:「晏晏不怕,不苦的,喝完藥就好了。」
禾晏不再遲疑,不等禾綏繼續說話,將唇湊到碗邊,仰頭將藥灌了進去。
「等等……」禾綏來不及說話,禾晏已經將空碗擱置在桌上,他才吐出嘴裡剩下的字:「燙……」
「不燙。」禾晏答。
禾綏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囁嚅了幾下,輕聲囑咐道:「那妳好好在屋裡休息,別到處亂跑,爹爹先去武場了。」將空了的碗一併拿走了。
屋子裡又剩下禾晏一個人,她微微鬆了口氣,到底不太習慣和人這般親密的交流,尤其是以女子的身分,還是這樣一個被嬌寵著捧在掌心長大的少女。
婢子青梅還沒有回來,禾綏每月的差銀並不多,如今的城門校尉不過是個武散官,沒什麼實權,銀子少得可憐。這屋子裡的人靠禾綏一人的銀子養著,連婢子都只請得起一個,而其他的銀子,大概都變成了禾小姐堆滿桌子的胭脂水粉了。
禾晏站起身,走到了門前。
這具身體軟綿綿的,如凝脂白玉,香香嫩嫩,於她而言全然陌生,沒有力量便不能保護自己,若說有什麼特別好的,便是一雙眼睛乾淨明亮,能讓她重見許久不見的人間光明。
「咚」的一聲,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禾晏轉頭,站在她面前的少年正將肩上捆著的柴木卸下。
少年年紀不大,和如今的禾晏年紀相仿,穿著一件青布的收腰襦衣,下著同色步褲,腿上綁著白布條,是為了方便幹活。他膚色微黑,眉眼和禾晏有五分相似,清秀分明,下巴卻略窄勁一些,顯得神色堅毅,看起來倔強又倨傲。
這是禾大小姐的弟弟,禾綏的小兒子禾雲生。
禾晏躺在床上這幾日,禾雲生來過幾次,都是過來送水端火爐,沒有和禾晏說過一句話。他們姐弟二人的關係似乎不太好,不過……禾晏看看禾雲生身上粗製濫造的不合身布衣,再看看自己身上青緞粉底的小襖裙,微微了然,卻又詫異。
在那個禾家,女子皆是為男子鋪路,男子便是天便是地,彷彿世上的中心。然而在這個家卻不同,看起來,這親生的小兒子倒像是撿的,禾家吃的穿的好的全都緊著禾大小姐一人,這又是為何?
禾晏擋在禾雲生面前,沒有挪動一步,禾雲生將柴堆到屋簷下,開始劈柴。
這家人是真的很窮,唯一的一個下人便是婢子,而親生的兒子卻做著小廝做的活。
禾晏面前就是柴堆,禾雲生劈了兩下,微微皺眉,「勞駕讓讓,妳擋到我了。」
連個「姐姐」都不叫。
禾晏一動也不動,既沒有讓開,也沒有如往常一般尖酸刻薄的嘲諷他兩句。禾雲生忍不住抬起頭,對上禾晏認真的目光。
禾晏道:「你這樣劈柴,不行。」
禾雲生皺起眉,問:「妳說什麼?」
禾晏一動也不動,認真的重複道:「我說,你這樣劈柴,不行。」
少年不耐煩了,「禾晏,妳有病就回屋裡去,別在這找碴。」
「你這樣劈,天黑也劈不完。」禾晏紋絲不動。
禾雲生像是突然來了火氣,斧子脫手滑落,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發出一聲巨響。他上前一步,怒道:「如果不是因為妳生病花錢,爹也不會遣走小廝。妳還知道要劈到天黑,妳沒劈過柴就別指手畫腳,妳這麼會劈妳來劈啊!」
禾晏心中微動,原來家裡是有小廝的,只是家貧為了看大夫遣走小廝,這少年便頂了小廝的活。看他的模樣,對這位姐姐也是積怨已久,劈里啪啦一通冷嘲熱諷,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窮也有窮的好處,譬如院子裡都沒人,這對姐弟的尷尬場面也不至於被人撞見。要是換做在從前的禾家和許家,怕是看熱鬧的丫鬟都能圍成支兵馬隊。
禾雲生說完就等著禾晏跳腳罵人了,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這一次,禾晏沒有罵人,而是彎下了腰,撿起那把被他丟在地上的斧頭。
她被沉重的斧頭墜了一墜,纖細的皓腕像是經不起摧折似的,看得令人心驚。
禾晏看著自己的手,也微微皺了皺眉,連把斧頭都舉不起來,比起她以前,實在差太遠了。
禾雲生愣了愣,狐疑道:「妳幹什麼?」
「我劈給你看。」禾晏回答。
禾雲生一聽,更生氣了,怒道:「妳別再這胡攪蠻纏,妳……」
他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打斷了他的聲音。
禾晏已經掄起斧頭乾脆俐落的將面前的柴木一劈為二。
第一章 女將
大魏慶元六十三年,春三月,雨濛濛,城裡的新綠籠在一層煙霧中,淅淅瀝瀝的潤濕一片土地。
京城許氏的宅子,房頂瓦片被雨水洗得透亮,顯出一層勻淨的光彩。這是從雲洲運來的半月瓦,據說有月時,月光照上房頂,似螢火棲住,這瓦燒製工藝複雜,價錢也不簡單,滿滿一屋頂瓦片,便是平常人家數十載的辛勞。
不過京城許氏,綢緞生意滿布全國,一房瓦片至多九牛一毛。許大人乃當今太子太傅,育下二子,長子許之恒單特孑立,年紀輕輕已是翰林學士,京城人人稱讚。許之恒亦有妻室,十八歲時,娶了武將禾家二爺的嫡女禾晏。禾家大爺...
目錄
第一章 女將
第二章 姐弟
第三章 貧窮
第四章 樂通莊
第五章 月下仙人
第六章 馭馬
第七章 同窗
第八章 從頭來過
第九章 桃花債
第十章 投軍
第十一章 肖家公子
第十二章 下馬威
第十三章 弱肉強食
第十四章 全軍最弱
第十五章 夜訓
第十六章 十日之約
第十七章 叫聲老大來聽聽
第十八章 擂主禾晏
第十九章 鴛鴦刀
第二十章 組隊踢館
第二十一章 上山去
第二十二章 殺狼
第二十三章 綠耳
第二十四章 軍法
第一章 女將
第二章 姐弟
第三章 貧窮
第四章 樂通莊
第五章 月下仙人
第六章 馭馬
第七章 同窗
第八章 從頭來過
第九章 桃花債
第十章 投軍
第十一章 肖家公子
第十二章 下馬威
第十三章 弱肉強食
第十四章 全軍最弱
第十五章 夜訓
第十六章 十日之約
第十七章 叫聲老大來聽聽
第十八章 擂主禾晏
第十九章 鴛鴦刀
第二十章 組隊踢館
第二十一章 上山去
第二十二章 殺狼
第二十三章 綠耳
第二十四章 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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