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來就打

名人推薦：【熱血推薦】（依姓名筆畫排序）

找回棒球曾帶給我們最原始的感動
尹祺（《夜奔》《黑狗來了》電影導演）

在某個年代，棒球曾帶給我們最原始的感動。
如果沒有《球來就打》這個劇本，我可能還在努力構思一個精采的棒球故事來拍。
《球來就打》對台灣棒球進行批判，微言大義之手法令人拍案叫絕，所以看完劇本我就毫不猶豫告訴自己：就是它了！
由於對電影中捨棄的幾場戲耿耿於懷，編劇黑米決心以小說的方式，恢復原著劇本裡某些人物或情節的本來面貌。我贊成他的執著。活在一個被大量的聲音和影像所氾濫的環境裡，我們...

楔子

晴空萬里。
炙熱的陽光蒸騰著滿布碎石的泥土地，讓周遭的景物呈現出一種波狀的扭曲。在這個模糊的畫面中，一群男子聚集在鐵絲網嚴密包圍的場地裡，個個聚精會神等待著。其中，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手持木棍，眼神充滿殺氣，緊盯著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男人，那傢伙手中緊握著石塊，兩人呈現一種緊繃的對決態勢。
彷彿又回到了紅葉少棒的時代。這是場木棒對石塊的棒球比賽。
這時，拿著石塊的男人思考了幾秒鐘，抬起他的左腿，往前猛跨一步，手中的石塊也跟著狠狠地用力擲出。手持木棒的男人看著朝自己飛來的石塊，只猶疑了半秒鐘，他決定放掉……
「砰！」蹲在捕手位置，戴著五、六雙工作手套的男人，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接住了石塊。
「好球！」在後面遠遠站著，手臂上有一大片龍鳳圖案刺青的大塊頭男子，大叫一聲。
「這麼低叫好球？……恁娘咧，你有收錢唷？」手持木棍的男子不可置信地轉頭，瞪大雙眼，惡狠狠盯著擔任裁判的大塊頭。
「幹，好壞球小事而已，你是在兇啥洨？」大塊頭不甘示弱地反嗆。
「幹！棒球對你是小事……在恁爸是賭性命啦！」說完，男子拋下手中的木棍，衝上前去，一拳揮向大塊頭的臉頰。大塊頭被激怒，也狠狠地回擊，雙方扭打成一團，一旁的其他男子也紛紛加入這場鬥毆。
原本在陰涼處看著這場球賽的獄卒，眼見事態一發不可收拾，連忙吹著哨子，抄起警棍，跑過來想把兩方人馬拉開，但雙方似乎打上興頭，不肯罷休。
獄卒組長衝進人群中，把開幹的肇事者之一、持木棍男子拉到一旁陰涼處，遞給他一杯水。
「River，你嘛咖冷靜咧！」組長點了一根菸，遞給男子。
「跟恁爸裝孝維……幹！這球像西瓜這麼大粒，我會看錯？」River吸了一口菸，目露凶光，瞪著仍在扭打的人群。
「別理他啦……對了，上回那個故事還沒說完，高中青棒的冠亞軍決賽，後來咧？」組長充滿好奇地看著River。
「後來喔……後來不重要啦！」
「怎樣啦？到底幾比幾呀？」
「想知道比數，報紙不就有寫了？」
「可是都拚到這種程度了，不贏很可惜嘛。」
「能打進決賽，那是一定得拚啊……」
River拿起手上快要燃盡的菸，緩緩地抽了一口，吐出的煙霧迷濛了眼前這片空無一物的藍天。
「棒球沒那麼複雜啦……恁爸就是想好好看場球賽，甘有那麼困難？」

第一章　球來，怎麼打？
棒球對你是小事，在恁爸是賭性命啦！

閃爍著五彩燈光的包廂裡，圍繞著電視的沙發上，River端著一杯烈酒，目不轉睛盯著電視，這時正在轉播的是二○一○年廣州亞運的棒球總冠軍賽，由中華隊對上韓國隊。

這場比賽，不是一場單純的棒球比賽。就像幾十年來台灣所有的國際棒球賽事一樣，這一戰，除了棒球的輸贏之外，國手們還肩負著振興國家光榮的重大使命──尤其是跆拳道的漂亮寶貝楊淑君，在前幾日的比賽裡，不過穿錯一雙襪子，就被狗養的韓國裁判搞掉那到手的金牌。

不管是跆拳道還是面板、DRAM產業，我們被韓國人欺負得夠了吧？這口鳥氣，不在棒球場上討回來，是要我們台灣人怎麼吞得下去？

一旁十幾個身穿黑衣、頂著各種誇張髮色的年輕小弟，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電視，一邊和身旁的辣妹嬉鬧著。其中一個頭髮染成鮮紅色的小弟拿起麥克風，學著電視主播的腔調，播報起目前的戰況：「三局上，他媽的投得有夠爛的潘威倫終於下場，由陳冠宇接替投球，面對韓國選手李大浩，這球投出……靠爸！是支兩分全壘打，恁娘咧！是會不會投啊？」

「幹！有夠爛！是在投啥洨啦！」在場的其他小弟也跟著起鬨。坐在兩名辣妹中間，一個染著金色頭髮，綽號「白目仔」的小弟，這時卻顯得相當開心，誇張地拍著手。River臉色鐵青地看著白目仔，灌下一大口烈酒。
比賽繼續進行，中華隊又丟掉了兩分，三局結束，以一比六落後韓國隊。包廂裡充滿了此起彼落的「幹」聲。「爛死了！看不下去了啦！」前來助興的辣妹們，也被這比賽搞得心煩意亂。
白目仔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沒在忙啦……比賽唷？有在看呀……難看死了……」白目仔起身往廁所那邊走去。
「什麼？等一下會逆轉？你在作夢喔？沒被扣倒（提前結束）就算贏好不好……」白目仔誇張地講著電話，突然「砰」的一聲，一個酒瓶用力砸向白目仔的後腦勺，碎裂的玻璃四處飛散，啤酒灑了一地，他痛得大罵出聲。
「幹，誰啦？」白目仔一手撫著自己的頭，一面轉頭怒瞪在場的所有人。
原本嬉鬧不已的房間，剎時鴉雀無聲。River拿了一條毛巾走來，丟向白目仔。
「白目仔，很爽齁？」

「River哥，沒啦……！」白目仔摸著自己的頭，露出痛苦的表情，後腦勺的金髮被染紅了一大片。
「沒啥？恁爸在看球，你在碎碎唸是在唸啥？」

「沒啦……我在故意講反話，刺激中華隊啦！」白目仔看著殺氣騰騰的River，心中的不安取代了頭上的疼痛。
River伸出一隻手用力掐住白目仔的脖子，另一隻手從白目仔的手中把他的手機接過來。「喂，我River，你誰？」
白目仔的手機被搶走，而他的表情，就好像被獅子盯上的小羚羊一樣驚恐。
「噢，你豆乾唷？……白目仔今天有沒有簽？……噢，簽哪隊？……嗯，沒事了。」
River放開白目仔，狠狠瞪著他。

「全台灣今晚都在吃泡菜，你簽韓國隊贏？」River把手機丟還給白目仔，用力坐回沙發。
「要是我們輸了，你就知死！」River用力地朝桌子踹去，桌上的酒瓶小菜全都碎散在地上，而現場的小弟辣妹沒人敢發出一絲聲音。

白目仔悻悻然地坐進角落位置，皺了皺眉頭。
這時，電視主播高喊：「呀！恰恰……被三振啦！」River氣到把桌上的橘子捏爆，白目仔低頭看自己的胯下，表情扭曲。

＊＊＊
漆黑房間裡閃爍著電視的螢光。牛頭犬Power趴在沙發上沉沉睡著。
「啵」的一聲，烏米又打開一罐啤酒，一口氣乾掉一大半。桌上早已散置了好幾罐捏扁的啤酒空罐。
「比賽已經來到七局上半，剛才韓國隊打者李大浩被四壞球保送上一壘，緊接著金賢洙擊出中外野平飛安打，這時韓國隊要換代跑了，由趙東贊接替二壘的李大浩。」電視主播繼續播報著相當不樂觀的賽事。
烏米盯著電視，表情非常凝重。

「姜正浩擊出穿過中華隊三游間的防守空隙，形成一支一壘安打，這支安打帶有一分打點，韓國現在是以七比三領先中華隊，比數再度被拉開……」
烏米狠狠罵了一聲「幹！」按下遙控器開關。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陣窒悶的黑暗與沉默。

﹡﹡﹡
「哎呀，恰恰打了一個右外野的飛球被接殺，終場中華隊以九比三敗給了韓國隊，比賽結束。」
「看了中華隊今天的表現，我們真的應該要正視國內棒球發展與國際的實力差距。人家韓國都上太空了，我們還在殺豬公，這樣怎麼行咧？」

「當然，首先我們要恭喜中華隊獲得亞運銀牌，可是相信今天的比賽內容，全國球迷心中不免會感到一些遺憾……而球賽有輸有贏，記取教訓才是最重要的事，我們之後如果可以更加把勁，確實認真提升國內棒球實力，相信中華隊一定可以不要老是『雖敗猶榮』，而可以在未來的國際……」

電視裡，主播與球評討論著今天的比賽結果，檢討中華隊輸球的原因。
包廂裡，River站起來做了做伸展操，朝著白目仔走去。白目仔感覺不妙，起身想要走人，River一個眼神，讓門口小弟擋下他。
「怎樣？急著收錢啊？」River冷笑著說。

「River哥，不過就是輸場球，幹嘛這麼認真呀？」白目仔試圖緩和River的怒氣。沒想到River馬上一腳飛踢過去，白目仔痛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棒球對你是小事……幹，在恁爸是賭性命啦！」
River憋了一整晚的怒氣，這時全爆發開來，開始狠揍白目仔，小弟們在旁跟著吆喝，陪酒辣妹尖叫，包廂裡一團混亂……

楔子

晴空萬里。
炙熱的陽光蒸騰著滿布碎石的泥土地，讓周遭的景物呈現出一種波狀的扭曲。在這個模糊的畫面中，一群男子聚集在鐵絲網嚴密包圍的場地裡，個個聚精會神等待著。其中，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手持木棍，眼神充滿殺氣，緊盯著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男人，那傢伙手中緊握著石塊，兩人呈現一種緊繃的對決態勢。
彷彿又回到了紅葉少棒的時代。這是場木棒對石塊的棒球比賽。
這時，拿著石塊的男人思考了幾秒鐘，抬起他的左腿，往前猛跨一步，手中的石塊也跟著狠狠地用力擲出。手持木棒的男人看著朝自己飛來的石塊，只猶疑了半秒鐘，...

請想起棒球曾經給你的原始感動，曾經在你失意沮喪時給你的力量
涂芳祥

一直覺得，棒球和我的生命成長，有種很重要的聯結。
這種感覺，起始於民國八十二年。那年，台北市立棒球場可以說是全台灣最讚的棒球場了。當然，我不是說那種外野沒有座椅、廁所馬桶和小便池永遠溢著屎尿、混雜菸蒂和檳榔汁噁心氣味的硬體設施很讚，而是，在那個年頭，只要是兄弟象隊出賽，台北市立棒球場一萬四千個座位一定爆滿，那種充滿生命活力的氛圍，很讚。

我那年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已經想不起來，為什麼那年我的人生進入一個大大的低潮；可能是因為我被初戀女友甩了，或是組織學校社團不順利而心灰意冷，不過我百分百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因為藍綠對抗或什麼經濟衰退的原因，因為，在那個年頭，陳水扁先生連台北市長都還沒選上呢。

我的憂鬱心情如沙漏般地日益累積，在一個萬念俱灰的下午，覺得自己好像悶到了一個極點，一個人盲目地在敦化南北路閒逛，突然發現，那天市立棒球場擠滿了人潮，因為，兄弟象那天要出戰統一獅。

我不知道那天為什麼要花六百元買一張外野的黃牛票進場看球，也許是無處可去了吧！我入場晚了，由入口想要走進外野看台，可是擠不進去，只得和人群一起塞在入口前，連外野草皮看都不到。入口是一個陰暗而充滿了屎尿味、汗臭味與檳榔味的可怕通道，身邊擠滿了好像對所有判決永遠不滿瘋狂球迷；我當場就後悔了，馬的，我已經慘到這個地步，居然還要擠到這個地方和這些野獸混在一起，而且，還花了我天殺的六百元！我腦中一陣昏眩，覺得自己一生所有的不幸，就是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三振造成的，於是，不管場內發生了什麼，反正我什麼也看不到，我用盡了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也不顧自己是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大學生，發了瘋似的向場內嘶吼：「幹你娘！裁判會不會判呀！那是壞球啦！」

此話一出口，神奇的事發生了！我發現身邊突然安靜了下來，右手邊有個歐吉桑咧開滿口檳榔黑漬的大嘴，擠出了一個笑容：「少年耶，麥價激動啦！看球也不是什麼大事呀，歡喜就好啦！」

他笑了，我左手邊的大哥也笑了，我前後左右的人都笑了。不知是什麼原因，原本塞車的入口突然鬆動，我被人群擠上了看台，場內陽光好亮，亮得看不清四周，只聽到身邊的啦啦隊賣力敲著大鼓，全場爆滿的觀眾齊聲喊著：「嘿嘿嘿，安打啦安打全壘打！」
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兄弟象隊的不知哪一個球員打了一支安打，得分。

可能是因為場內陽光弄昏了我的眼，看著四周，那些原本我認為是瘋子的球迷，突然都變成了可愛的天使。我右邊的老伯伯臉上露出欣喜欲狂的神情，嘴中嘟嘟著我聽不太懂的一連串台語，雖然他顯然和我不熟，但還是和我擊手慶祝。那一隻手，可能上一秒鐘才比過中指、五分鐘前才丟了水瓶進場，而且早上才修完一輛爆胎的車子，所以指甲縫還留著污痕，可是，說真的，那隻手，好像天使的羽翼一般，把我拉出了憂鬱的低潮，當場，我的眼淚飆了出來。

我隨著激昂的鼓聲和全場球迷一起吶喊！雖然我喊的絕對不是「XXX，我愛你！」（老實說，我真的不記得那支安打是誰打的），可是經由不斷的吼叫，我把心中的一切不滿與煩悶，通通都趕出了身體，取而代之的，是由全場一萬多位熱情球迷的正面能量在一瞬間的醍醐灌頂，於是走出球場時（老實說，我真的不記得那天的比賽兄弟象到底贏了沒有），只覺得到：我重生了！而那時的感動，一直到差不多二十年後的今天，我依然深深記得。

你也看過一場很棒的棒球賽嗎？二○○一年鋒哥（陳金鋒）在天母球場的世界盃錦標賽，對日本單場擊出兩支全壘打，你在現場嗎？奧運八搶三中華隊奮勇取勝的那幾場球，你看了嗎？王建民那年對水手隊差點投出完全比賽，你一起吶喊了嗎？當恰恰、神拳、大師兄、泰山擊出一支支全壘打時，你的心情跟著激動過嗎？

如果是，那麼，無論台灣棒球曾經發生過什麼，請想起棒球曾經給過你的原始感動，請想起棒球曾經在你失意沮喪時給過你的力量……讓我們一起，和曾經低潮過的台灣棒球，和現在仍站在場上揮汗努力、拚命打球的戰士們一起，學著從九局下半開始，球來就打、奮力出擊吧！

《球來就打》，講的是一個人生的故事，講的是一個人曾經犯錯、曾經失意迷惘潦倒，他要如何面對最無助的自己、如何再次重生奮起的故事。男主角的人生，等於是一場已經提前結束的比賽，但他仍想尋求一次上場打擊的機會，看看有沒有機會在人生的戰場上絕地出擊、逆轉獲勝；女主角的人生，是場注定要被提前結束的比賽，但她不想放棄，只想在上帝喊出「比賽結束」之前，好好打好生命中的每一球。至於小球員們的人生，是一場場正要開始的球賽，面對一場勝負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比賽，這球……要怎麼打呢？

這本小說，是由九十八年度新聞局優良電影劇本獎的得獎作品改寫而成。在此要感謝導演尹?對我的創作任性極其包容，同時執導了一部令人熱血沸騰的精采電影；感謝周彥彤小姐在小說創作上給我的協助指引，讓主要以畫面思考的電影劇本，可以成功轉化成小說的體裁呈現；感謝遠流出版公司美麗、親切又專業的明雪、心瑩、佳美，因為有你們對我的忍耐提攜，這本小說才能順利出版。

最後，我想把最終的感謝獻給在我充滿荊棘挫折的創作旅程上，一路支持鼓勵我的親朋好友們，尤其是我在天上的父親，一直到他辭世之前，他都好像不知道這個兒子究竟在寫些什麼東西，但，他總是不問一句，然後給我一個最溫暖的微笑。
謝謝大家，謝謝。

請想起棒球曾經給你的原始感動，曾經在你失意沮喪時給你的力量
涂芳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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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生活中失去已久的熱血與初心／張芯瑜（知名藝人）
從中找到人生的答案、勇氣和能量／蔡明里（緯來體育台棒球主播）

【作者序】
請想起棒球曾經給你的原始感動，曾經在你失意沮喪時給你的力量／涂芳祥


楔子
第一章　球來，怎麼打？
　　棒球對你是小事，在恁爸是賭性命啦！
第二章　嗨啦，青屯！
　　學生的球衣怎麼貼成那樣……咱們是丐幫嗎？
第三章　我們教練，沒救了啦！
　　要贏球，那還不容易？問題是：為什麼要贏？要怎麼贏？就算贏了……之後呢？
第四章　棒球哪有這麼簡單？
　　對棒球，你別太認真，否則，你的心會痛的……
第五章　Homerun Sign
　　我只想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得救！
第六章　集訓的最後一課
　　以前我們那個年代，打球有很多很糟糕的事。我希望，那不會再發生在你們身上……
第七章　球是圓的，勝負有誰知道？
　　棒球這種事，在玩什麼把戲，你到底是懂不懂呀？
第八章　球來……就打！
　　我是個棒球員，這輩子，就只會打棒球……只要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我會讓你們很快想起，什麼叫「全台灣最勇的kada」！
終章　比賽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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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球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