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樣的愛,讓人無法自拔;是什麼樣的罪,讓人墜入深淵?
如果真要說我犯罪,我只是犯了人人都犯的——「愛之罪」
自由撰稿人莫蘭意外發現自己幾年前參加的「真愛俱樂部」裡,不斷有人莫名其妙地死亡,其中死者大都是愛情的背叛者,難道是真愛契約「詛咒」應驗?
一名員警在公園的密林被殺,全身被插滿了箭,手法俐落,且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案發一年後,就在整個案情呈現膠著之際,收到了來自兇手挑釁的禮物,並且把矛頭對準刑警高競,誓言傷害他所愛的人,只因為他曾經對兇手犯了「愛之罪」?
隨著高競、莫蘭13年的愛情長跑終於有了結果,但此時卻面臨著兇手如風隨影的威脅,他們能解開兇手精心安排的離奇詭秘的兇殺現場,進而早一步找到兇手嗎?
離奇而浪漫的情節,神秘而邪惡的人物,鬼馬星帶你進入一場警探與犯罪狂之間曖昧且恐怖的追逐,只能用全身的肌膚來感觸這一場風的預謀…
作者簡介:
鬼馬星
原名馬雨默,生於20世紀70年代初。曾在房地產公司工作,後因上班無聊,閒得發慌,投稿參加2000年貝塔斯曼(Bertelsmann)和人民文學出版社舉辦的「新人文學比賽」,意外獲得全國一等獎,先在《聰明寶寶》雜誌硬著頭皮當了一段時間寶寶編輯,之後轉入「《天週刊》和《上海星期三》擔任新聞記者。
2005年罹患尿毒症,辭了工作,換了腎,自命天生我才必有用,在家專職從事小說創作,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短短一年内,發表了近400萬字的數部小說,並在「天涯社區.蓮蓬鬼話」迅速走紅,文章點擊率累積破千萬。
大陸已出版作品:《暮眼蝶》、《迷宮蛛》、《宴無好宴》、《貓的復生》、《淑女之家》、《紐扣殺人案》等。
台灣已出版作品:《暮眼蝶》、《貓女》、《幽靈船》(以上皆為二十一世紀出版社出版)
章節試閱
序幕:密林謀殺
二○○六年7月3日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開在春風裡。」
有人在唱歌。不,不是唱歌,是有人在放錄音帶,帶著摩擦磁頭的吱吱雜聲,聲音忽高忽低,好像時而來自遙遠的地方,時而又近在咫尺。
「誰?」羅正平低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參差不齊的樹林裡迴蕩……
安靜……接著,那聲音又出現了。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裡。」
——是鄧麗君的歌。
鄧麗君是羅正平喜歡的歌星。作為45歲的中年人,她的歌聲曾經陪伴他度過了人生中無數美好的時光,只要一聽到她那軟綿綿的歌聲,他就會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往昔歲月,那無憂無慮、心懷柔情的年輕時代。他對這首名叫〈甜蜜蜜〉的歌非常熟悉,不僅能一下子叫出歌名,還能從頭唱到尾。如果在平時,聽到這音樂他也許還會優閒地抖動身子,跟著節拍唱起來,但是現在是夜晚9點半,在空無一人的中山公園冷寂的湖畔密林中,突然聽到這溫柔甜美的聲音,卻只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是誰在那兒放錄音帶?他疑惑地想。
「誰在那裡?」他再次問。
仍然沒有人回答。
10分鐘前,羅正平正在公園外面的馬路上巡邏,公園的保全人員跑來跟他說,有個逛公園的人,隱約看見在公園的湖畔樹林裡,有個年輕女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因為聽上去並不像謀殺案件,他的第一反應認為,很可能是個離家出走的少女在公園裡盤桓,所以他決定獨自去公園跑一趟。他沒有讓搭擋同往,只是說聲會保持聯繫。
保全告訴羅正平,幾分鐘前,有個男人給公園保全室打來了電話,說在湖畔樹林附近發現了一個昏厥少女,但當保全問起女孩的具體位置時,對方卻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清楚,強調自己只是遠遠看見,什麼都不能肯定,唯一比較確定的是,那女孩似乎穿著白衣服。可接著這位目擊者又改口說,因為是夜間,距離又太遠,所以究竟那女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他也說不清。聽了保全的敘述後,羅正平開始懷疑是否真有那個昏厥少女存在,很可能是那個人看錯了,也許過去一看,只是一塊白色大石頭、一個倒在地上的雕像,或者是別的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
但羅正平還是決定親自去看一看,他想,如果真的有那個昏厥女孩存在,如果她真的穿了件白衣服,如果她仍舊倒在那裡的話,在黑暗中,應該很顯眼。因為那天晚上月光很亮。
當然,如果只是一塊石頭,那就最好。
到達公園後,他約上公園的兩名保全一同前往湖畔樹林區。由於區域廣大,他們在雷鋒雕像邊的小亭子商量好各自的路線,隨後即分頭行動。
羅正平負責從雕像的左側沿一條蜿蜒的小路,搜索那片密密的樹林。他打著手電筒,徐徐前行。就在他進入密林深處後不久,那歌聲就開始出現了,「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起初很微弱,後來漸漸變響,接著又驟然停止。
真怪!誰會在這裡放音樂?
他的心臟開始猛烈地跳起來。
怎麼回事?是誰在搞惡作劇?
他的腿有些發麻,他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槍,經驗告訴他,他周圍有人。
一定有人。
但這時,他驀然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個白色的大影子,在地上非常顯眼的位置,一動不動,他心頭一陣緊張,難道這就是那個昏厥的女孩?她還活著嗎?
他放棄了拿槍的念頭,小心翼翼地挨近目標,周圍寂靜無聲,他只聽到自己踩在樹葉上發出的沙沙聲。他走過去,走過去,走到跟前,接著,鬆了一口氣,原來那只是一件白色的外衣,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式樣,剛才那聲音再度清晰地響起。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可現在他不怕了,因為他知道那聲音來自他腳下,那裡正躺著一隻亮著紅燈的手機。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手機鈴聲在作怪。
他長吁了一口氣,心再度放下來,他甚至已經開始嘲笑自己剛才的緊張。
他彎腰撿起手機,就在他直起身子的一瞬間,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嗖」地一聲,那聲音強勁而短促,緊接著,他只感到他的背被什麼東西砰地撞了一下,一陣劇痛迅速在他身體裡蔓延開來,他下意識地低下頭,看見一個古怪的尖尖的東西穿過他的背從前胸口冒出頭來,血液正從小小的傷口往外泉湧而出。
有人竟用箭射穿了他的背!他駭然地想著,同時伸手去拔槍,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
「嗖」——
又是一箭。正中他去拔槍的手。
手機掉在地上。
「嗖」——
又是一箭,正中他的脖子。
「嗖」——
又是一箭……
他沒有去數究竟有多少箭穿身而過,他的大腦已經完全麻痹了,再也轉不動了,他只是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很多堅硬無比的箭釘在一棵樹上,動彈不得,就像被捕獲的野兔那樣,被掛在樹上,馬上就要變成盤中餐。但是,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轉眼之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用殘存的意識想要分辨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身體的灼熱和麻木已經清楚地告訴他,這是千真萬確的現實……
在彌留之際,他很想有人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很想看看兇手的臉,那個躲在暗處的箭手,在哪裡?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接著他看見一個黑影朝他走過來,他拼盡全力,從喉頭發出一聲吶喊,但聲音卻沙啞得不像他的,「你——是——誰?」
然而,他沒有聽到回答,只聽到一段熟悉的歌聲——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
1死囚的遺囑
莫蘭望著墓碑上的那兩個楷體字,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今天上午,她正準備吃早餐的時候,表姊喬納突然打來了個電話。
「喂!今天我去掃墓,猜我看到什麼了?」喬納用略帶興奮的沙啞聲音低聲說。
喬納的職業是警察局的高級檔案管理員,她當緝毒員警的丈夫在幾年前因公殉職,今天就是他的忌日。本來莫蘭打算跟表姊喬納一起去拜祭姊夫的,但喬納是個工作狂,堅持要清晨5點就從家裡出發,因為這樣她就可以在早晨9點前趕回警局上班,這種安排自然無法讓愛睡懶覺的莫蘭接受,兩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商定清晨7點出發,結果等莫蘭按時起床後,發現喬納早已不見了蹤影。
「你碰到姊夫的鬼魂了?」莫蘭納悶,在墓地能碰到什麼讓喬納如此興奮?
「屁!」喬納粗聲粗氣地喝道:「我看到你跟梁永勝的合葬墓了。」
「你說什麼?」莫蘭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永勝是莫蘭的前夫,一年半前,因為梁永勝的移情別戀,兩人已經離婚。
「我是偶然看到的。今天我湊巧走另一條小路。」喬納說到這兒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你們兩個還準備做梁山伯和祝英台呢!」
「你沒看錯吧。」莫蘭還是一片茫然。
「你自己去看吧,號碼是D排652號,哈哈哈!」喬納像鴨子一般嘎嘎笑著掛了電話。
這事非同小可,莫蘭放下電話後,沒顧上吃早飯,便匆匆趕往姊夫安葬的「仙鶴息園」。此時正是7月,並非掃墓旺季,墓地裡靜悄悄的,自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莫蘭按照喬納給她的號碼,忐忑不安地在一排排墓碑中尋找,她期待的是喬納那雙金魚眼出了問題,但事與願違,她僅用了不到5分鐘,就找到了她跟梁永勝的夫妻合葬墓。
正如喬納所說,石碑上清清楚楚地刻著她,莫蘭和梁永勝的名字,名字下面還各刻有兩人的出生日期,所以不可能是別人,為了說明兩人健在,兩個名字還都被塗上了紅漆。
莫蘭覺得好像被人打了一記耳光。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我真的會愚蠢到跟梁永勝買了合葬墓?這也太荒謬了!
但是,也不可能有誰會這麼無聊,用這種方式來作弄她跟梁永勝。她開始努力在記憶中搜索,究竟什麼時候,她曾經做過這樣的蠢事。
啊,對了!真愛俱樂部!
她終於想起,就在5年前,她跟梁永勝準備結婚的前夕,他們曾經參加過一個名叫真愛俱樂部的組織,當時參加的條件就是,兩人要買一個合葬墓,並簽下了一張類似生死契約的東西,以表示兩人同生共死的決心。
現在她的記憶開始清晰起來了。
不錯,這事的確是她本人一手操辦的。但她馬上又想起來,當時買墓地的時候,她一直以為那只不過是個虛擬的墓而已,僅僅只是一種愛的證明,一種說法而已,她當時只是覺得那很浪漫,所以聽了介紹後,便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她沒有問過梁永勝的意見,就拿了他和自己的身分證影本交給對方,還異常爽快地付了錢,她從頭到尾都沒想到過合葬墓會是一個真正的墓碑。
現在她該怎麼辦呢?她懊惱萬分地想。如果讓梁永勝知道她曾經背著他做過這件事,一定會氣得七竅生煙,這一點毫無疑問,說不定還會告她。而且她也不想去找他,面對這個負心的男人,說自己曾經愛他愛到要跟他合葬在一起,這也實在太丟臉了,雖然他一定很樂意聽到這些話,但她一想到他臉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就恨得牙癢癢,她幹什麼要去滿足他的虛榮心?她可不想跟他埋在一起,永遠不想。他們既然已經離婚,幹什麼還要在墓地裡重逢?
她想這事最好還是無聲無息地自己解決最好。
莫蘭打定主意後,便氣呼呼地找到了墓地的負責人,要求對方立刻把墓碑上她跟梁永勝的名字通通磨掉。她本來以為這事很容易解決,她有身分證,又是她本人的墓穴,對方有什麼理由不給她辦?可她沒想到,對方居然要求夫妻兩人要同時到場,如果不能同時到場,至少也要提供另一方加蓋私章的同意書,而如果她單方面要求這麼做,就必須要出示登記她名字的墓穴證。
墓穴證?這是什麼東西?接著她朦朦朧朧地想起來,真愛俱樂部好像是曾經給她寄過一些什麼東西,但天曉得,她從來沒看過,可能連信封都沒打開就丟掉了,她本來就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她突然恐懼地想到,搞不好他們曾經就把那該死的墓穴證放在信封裡,而她,居然什麼都沒注意,就把這重要的證件隨手給扔掉了。
看她一臉茫然,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建議她去找當時辦理手續的推銷員,因為推銷員手裡也許會有一份原始檔的副本。可是究竟誰是那個墓地推銷員?莫蘭早已經記不得了。好在這位工作人員很熱心,他翻閱資料後,告訴了她一個名字,杜慧。
莫蘭對這個名字同樣毫無印象,但她還是立刻按照工作人員提供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杜慧不算熱情,當她得知莫蘭已經跟丈夫離婚後,態度就更為冷淡了。
「這麼說,你已經不想跟他葬在一起了?你是想要回墓穴證?」杜慧問道。
莫蘭不喜歡杜慧的口氣,聽上去好像她不想要那個合葬墓是犯了什麼大罪似的。但從杜慧的話裡,她聽到一條資訊。
「墓穴證在你這兒?」她問道。
「是的。」杜慧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們之前給你寄過好幾封信,你都沒有回覆,也沒有來拿,所以我們只好暫時替你保管。」
原來她果然是真愛俱樂部的人。
莫蘭想說,你為什麼不打個電話給我呢?後來一想,對方幸好沒打電話給她,要是真讓她自己把那證件領回家,現在可能真的就找不到了。
「那好吧,我馬上來拿。請給我你那邊的地址。」莫蘭道。
杜慧沒有給她地址,卻道:「莫小姐,因為當時你們登記的是兩個人的名字,所以如果你要拿回墓穴證的話,就必須跟梁先生一起過來,不然,如果你先生以後找到我們,我們會很難辦。」
「可當時是我一個人來辦理的。」莫蘭有些生氣了。
「這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誰又能記得呢?」杜慧好像在那邊笑。
「我記得當時接待我的那位小姐生病了,手背上貼了塊紗布,她跟我說她剛剛吊完點滴。她還問我為什麼一個人來,我說男人不相信這一套。跟我說話的人是不是你?杜小姐?」莫蘭現在已經回想起當時接待她的那個女人,大約30多歲,身材瘦長,臉色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那不是我,那是我的朋友冷杉,她應該給過你名片,如果你還記得她,還保存著她的名片,你應該首先會跟她聯繫。」
莫蘭頓時語塞。誰知道他們那裡有幾個工作人員?
「瞧,你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你剛剛還問我要俱樂部的地址,你不是曾經去過嗎?看來,這你也不記得了。所以說,5年前的事誰也說不清。」杜慧好像還在那裡笑著,「而且,我這裡的登記簿上有你們兩個人的簽名。」
「其實,他那簽名,是我代他簽的。」莫蘭說:「你不信,我可以當面簽給你看。」
那邊沒有說話。於是莫蘭繼續用誠懇的語調說道:「杜小姐,五年前確實是我一個人來辦理的,而且我保證,他將來絕對不會來找你們的麻煩。我保證。」
莫蘭相信梁永勝才不會有那閒功夫。
「據我所知,你先生是律師。」杜慧道。
「對,他是的。」莫蘭皺皺眉頭,心往下一沉。
「莫小姐,說實在的,我也不是第一次碰見你這種狀況,如果他不是律師,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但因為他是律師,將來的事就難說了,所以我也沒辦法,還是勞駕你跟他一起來吧!」杜慧笑著說。
該死的女人!莫蘭掛上電話後,覺得頭頂有片烏雲朝她飄來。
「你總算來了。」
高競一走進永勝律師事務所寬敞明亮、裝潢考究的28樓辦公室,梁永勝就快步走上前跟他握手。
昨天晚上,高競突然接到妹夫梁永勝的電話,說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他面談。高競本想把他們的談話在電話裡解決,他並不想看見梁永勝,但後者卻用一種他從來沒聽到過的正經律師口吻對他說,事情非常重要,請他務必來事務所面談。高競不知道身為有錢人專屬法律顧問的梁永勝,跟他這兇殺科警探究竟有什麼可談的,但無論如何,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於是他決定跟梁永勝見上一面。
「我的車在路上拋錨了。」高競比約定時間晚了半小時,他略帶歉意地解釋道。
「沒關係,今天上午我正好有時間。」身著筆挺西裝,戴著玳瑁眼鏡的梁永勝,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檔案夾,在他對面正襟危坐。
「究竟是什麼事?」高競問道。
「你還記得顧天這個人嗎?」梁永勝表情詭祕地盯著他的臉問道。
「顧天?」高競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他當然記得這個人。55歲的銀行副理,頗有建樹的業餘毒物分析專家,身材矮胖,說話很容易激動,笑起來卻連眼睛都找不到,為了償還賭債,獲取保險金,他居然用自製的昆蟲毒藥謀害了自己的妻子、女兒和岳母,由於顧天所使用的特殊毒劑取自螢火蟲的身體,當時報紙曾戲稱他為「螢火蟲殺手」。顧天於三個月前被高競親手逮捕,並在兩週前被執行死刑。所以,高競聽到這個名字不免有些吃驚。
「你今天找我跟他有關?」
梁永勝點了點頭。
「他留了一筆遺產給你,大約三百萬。」梁永勝平靜地說。
高競吃驚地望著梁永勝。
「你在開玩笑嗎?」
「絕對不是。」
梁永勝的表情告訴高競,這事千真萬確,但他十分不解,顧天為什麼要這麼做?顧天殺人的手法相當高明隱蔽,如果當初不是高競堅持不懈地尋找證據,最終請國內最有權威的毒物分析專家,在海外網站上獲取相關資料,顧天可能至今還逍遙法外。高競實在不明白,顧天幹什麼要把錢留給他這個仇人?而且,顧天哪來的錢?他被捕的時候銀行存款不足一萬元,就是因為沒錢償還賭債,他才會謀害自己的家人,如果有這筆錢,他何必要殺人?
「你說清楚點,究竟是怎麼回事?」高競道。
序幕:密林謀殺二○○六年7月3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有人在唱歌。不,不是唱歌,是有人在放錄音帶,帶著摩擦磁頭的吱吱雜聲,聲音忽高忽低,好像時而來自遙遠的地方,時而又近在咫尺。「誰?」羅正平低聲問道。沒有人回答,他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參差不齊的樹林裡迴蕩……安靜……接著,那聲音又出現了。「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裡。」——是鄧麗君的歌。鄧麗君是羅正平喜歡的歌星。作為45歲的中年人,她的歌聲曾經陪伴他度過了人生中無數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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