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震度0級的無感地震,
但對他們而言,卻彷彿天崩地裂!
●橫山秀夫近年最受好評的代表作!暢銷直逼300,000冊!
●已改編拍成電視劇,由實力派演員上川隆也主演!
有人不見了!
這只是單純的失蹤?還是複雜的犯罪?
他們表面上鎮定,內心卻波濤洶湧,
有的坐立難安,有的機關用盡,
有的冷眼旁觀,有的則在心裡暗自竊喜……
N縣警本部的高層幹部恐怕作夢也想不到,就在同一天的同一個時刻,他們竟然經歷了兩次大地震!其中,比起發生在七百公里外、震驚全日本的阪神世紀大地震,領導三千人的首席課長不破義仁突然失蹤,更令以本部長為首的六大高層感到驚慌失措。備受長官信任、握有許多重要內幕的不破義仁為什麼會突然人間蒸發?莫非他被捲入了什麼案件?為了自保,他們必須在最保密的情況下,在最短時間內查出不破的下落,但是同時,眾人彼此之間卻又各懷鬼胎……
橫山秀夫在這個他最擅長的警察題材中,以更精練的筆調、更富戲劇張力的情節,在推理的皮肉下,寫出了人性中狡詐、自私與脆弱、無助的一面,深深打動人心!「警察小說」至此不但進化到了全新境界,更堪稱是推理小說文學化的最高傑作!
橫山秀夫這本書,談的就是制度與情慾。
如果說,制度的設計,會造成人性的扭曲,那麼,情慾的誘惑,就更可能讓人性的價值受到嚴厲的考驗。
當然,這是一部非常成功的推理小說。推理若是骨幹,必須說,橫山秀夫把它的肌理填充得非常好,讓整部小說變得更加可讀。至於故事的結局,當然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安排,否則,這就失去了推理小說中,作者與讀者們一決勝負的終極意義了。
──范立達
作者簡介:
横山秀夫 Hideo Yokoyama
日本推理小說界中的『警察小說』大師。1957年1月17日生於東京。國際商科大學(現在的東京國際大學)畢業後,於上毛新聞社擔任記者一職長達十二年之久。
1991年,以《羅蘋計畫》獲得第9屆『三得利推理小說大賞』佳作後,成為自由作家,並兼任警衛工作。
1998年,以《影子的季節》榮獲第5屆『松本清張賞』;2000年又以《動機》獲得第53屆『推理作家協會賞』短篇部門獎。
2002年,《半自白》獲選『這本推理小說真厲害!』及『週刊文春』年度十大推理小說第一名,並入圍『直木賞』,還被改編拍成電影,由影帝寺尾聰主演。
譯者簡介:
緋華璃 hikari
超級理智又超級冷靜還超級現實的雙魚座。
厭倦了在一成不變的時間去一成不變的地方作一成不變的工作,毅然從OL轉身成為吃完了這頓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裡的文字工作者。
左手翻譯、右手寫小說。
下一個目標是學會寫劇本,希望能寫出史上最狗血卻也最浪漫的偶像劇。
緋華璃(hikari)的部落格:http://tsukihikari0220.blogspot.com
章節試閱
▽本部長公舍 AM 5:48
突然就沒了睡意。
椎野勝巳眨了眨眼睛,感覺冷空氣在睫毛上凝結,天花板則還是一片漆黑。轉了轉脖子,隱隱約約看見紙門白色的輪廓。應該還不到六點吧!轉個身,伸長手臂把放在枕邊的手錶摸了過來,一直拿近到就快要碰到眼睛的距離。差十分鐘六點。準確的預測為自己帶來了一點小小的幸福感受,而且接下來還可以再賴床個二十分鐘。椎野伸手把落在膝蓋的位置、捲成一團的被子往上拉,仔細地把從胸前縫隙灌進來的冷空氣趕出去,又重新擺好陣式,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之後,他想起自己好像作了一個夢。
一樣還是那個夢。感覺上就好像是小劇團的舞台劇,無邊無盡的黑暗中,在一個圓錐狀的聚光燈從上方把地面照得透亮的地方,站著一個年輕的白人士兵。士兵一動也不動,兩隻手在背後交叉,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視著前方。雖然手裡沒有槍,但是在椎野的印象中,他正在捍衛著國境的交界。
過了一會兒之後,「舞台」開始動了起來。突然有一個男人出現在右手邊的黑暗裡,然後從士兵的面前走過,再消失在左手邊的黑暗裡。整件事前後花不到幾秒。當第一個人通過之後,接著又陸續有別的男人出現,而且全都是一些形跡可疑的男人,每個人都沉默地陸續跨越了「國境」。年輕士兵也都讓這些男人過去,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既沒有阻止他們,也沒有進行盤查。光是在旁邊看的椎野都已經一顆心提到喉嚨口了,可是看在士兵的眼裡,他們的舉動似乎「一點也沒有可疑之處」。
然後少女便出現了。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小女孩,手上拿著五顏六色的氣球。和那些男人一樣,小女孩莫名其妙地從右手邊的黑暗中現身,花了幾秒鐘穿過聚光燈的光暈,然後消失在左手邊的黑暗裡。年輕士兵一臉僵硬的表情至此稍微柔和了一點。真是個不錯的畫面啊!椎野也露出了微笑。然而……
少女消失了之後,夢境中的時間也稍微往前流動了幾分鐘。在這段時間內,沒有任何人經過,也沒有任何事發生,士兵只是盡忠職守地站在那裡。然後又過了幾分鐘,不知道為什麼,椎野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接著一定會馬上響起震耳欲聾的巨大噪音,彷彿是由五重還是六重不協調音律組合而成的「惡魔的噪音」。這個噪音就好像是個暗號,在年輕士兵和椎野心裡形成了共鳴,接著兩人便異口同聲地大喊──
不可以讓那個少女通過!
夢境到此告一段落,接下來他就會掀開被子,睜開眼睛。這個夢從他升上小學五、六年級之後就不斷地出現,於是長大成人的椎野自行為這個夢下了一個註解,他認為這是個充滿性暗示的夢,因為醒來之後他的小弟弟肯定會刺刺癢癢的,有時候還會伴隨著夢遺發生。問題是,在他年過三十之後,甚至已經過了四十五歲的今天,他每年還是會作幾次同樣的夢。
椎野躺在床上低頭沉思。
今天早上不一樣。他都還沒掀開被子坐起來,就已經不記得有看見紅裙少女的印象了。他的確是在少女出現之前就非常自然地醒過來了。
這應該是第一次吧!過去這場夢從來沒有發生過中斷的情況。那個夢總是會在巨大噪音的陪伴下結束,然後一整天都會讓椎野的心情很不好。如今他一面想著過去從未跳過那個不好的結局,但是另一方面又覺得如果不看到完的話,好像有哪裡就是怪怪的。
椎野放棄了睡回籠覺的念頭,下了床,把燈打開。橫豎只要再過十分鐘,人在東京的美津子就會打電話來叫他起床。
真是個亂七八糟的早晨。椎野下了這樣的結論之後,便走向客廳。背後的電話響了起來,剛剛好六點十分,美津子這個人體鬧鐘總是這麼準時。
「哎呀!你已經起來啦?」
「早就起來了。」
椎野有點得意地說。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接到局裡打來的電話吧!」
「電話……什麼電話?」
「你沒看電視嗎?」
「我才剛把電視打開。」
椎野回頭望向電視機,但還是被美津子搶先了一步。
「近畿地區發生大地震啦!」
電視畫面裡的新聞主播一臉凝重的樣子。因為音量被他調得很小,所以聽不清在說些什麼,但是在主播七三分的西裝頭上的確有地震快報的跑馬燈:「震度五級 京都 彥根 豐岡……」
「只有五級的話,應該還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災情吧!」
椎野一面講電話,一面用遙控器把電視的音量轉大一點。
「凌晨五點四十六分左右,以近畿地區為中心發生了強震。目前已知這個地震並不會引起海嘯,請民眾放心。由於受到地震的影響,名古屋到福山之間的東海道.山陽新幹線將視情況停駛……」
美津子好像也在看NHK的新聞,因為電話兩頭的主播聲音產生了回音。
「聽說東京只有一級,我明明人就醒著也沒有感覺到。你那邊呢?」
「我也沒感覺。」
不對……當椎野望著空中某一個點時,美津子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
「對了,六點前的新聞還說震度有六級哦!」
「六級?」
「對呀!說是神戶的震度高達六級。六級不是很可怕嗎?相當於原子彈爆炸了耶!」
椎野把視線挪回電視螢幕上,新聞主播依舊重複著「震度五級」這幾個字,態度十分從容。
「我現在看到的都沒有說耶!」
「就是說啊!只說了那一次而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可能是弄錯了吧!」
「我想也是。」
「氣象局有時候其實也滿隨便的。」
椎野壞心眼地說道。看其他單位出糗其實還滿痛快的,因為警察不管有沒有犯錯,一年到頭都是給民眾罵好玩的。
掛上電話之後,椎野拿著咖啡杯,走到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坐下。電視上剛好播出關東甲信越地區的震度分布圖。正如美津子所言,東京只有一級,N縣這裡也一樣,心裡不免湧起一股「果然沒錯」的情緒。
他是因為地震才醒過來的。
是地震硬生生把他的夢給打斷,所以他才沒看到那個穿紅裙的少女。
畫面又回到近畿地區的震度分布圖,其中數字最大的果然還是落在京都、彥根、豐岡的五級地震。神戶則是一片空白,可能是當地的氣象台還沒有統計出一個數字來吧!除了神戶以外,周圍的氣象台似乎都已經公布了震度的級數。
玄關那邊傳來了一點聲音,所以椎野回頭看了一看。應該是總務課長小栗把報紙和牛奶投入門口的信箱吧!
當他奉命轉調到N縣警來的時候,本廳的上司曾經笑著告訴過他:「本部長除了吃飯和上廁所無法假手於他人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不用自己動手。」看樣子是真的。從早上乘黑頭車自宿舍出發,到準時下班回家的這一段期間,每件事都由部屬們服侍得無微不至。與外界的交流也十分愉快,以知事為首,淨是些縣內財經界的龍頭老大。再加上他又是握有搜查權的警察頭頭,走到哪裡都有風,所以椎野常常會忘記,自己的階級其實只不過是當他回到本廳以後,上司如果要喝咖啡,他就得去倒咖啡的那種身分。
椎野一面留意著電視上的地震消息,一面站了起來。正當他走到走廊上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有點年代的警察專用電話鈴聲。椎野轉身往回走,腦海中浮現出堀川警備部長的臉。也差不多該有人來向他報告地震的消息了。
「我是椎野。」
耳邊迴盪著自己的聲音,話筒那頭並沒有反應。
「我是本部長椎野……」
話筒那頭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故障了嗎?椎野歪著頭,把話筒從耳邊拿開,仔細端詳。
然後他扯開嗓門再次說道:
「我是本部長椎野,請問你是哪位?」
他不認為警察專用電話會無緣無故地故障,但是除此之外又想不出別的可能性。他啐了一聲,正打算把電話掛掉,叫有線通信課長過來處理的時候,背上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因為從電話那頭傳來了呼吸聲。
椎野又重新把話筒放到耳朵旁。
「你到底是誰?」
明明是發自丹田的聲音卻變得氣若游絲,還有點分岔。
還是沒有人回答。但是他真的聽見了──從話筒那頭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不出聲的電話。椎野花了幾秒鐘才在腦子裡拼出這幾個字。因為他打從出娘胎就從來沒有接過這種電話。真不敢相信,這可是警察專用的電話線路耶!而且這裡還是擁有三千名縣警,站在N縣警最高峰的縣警本部長公舍。
對方也是警務人員……
「你是誰?給我報上名來!」
就在椎野大吼的瞬間,電話被掛斷了。
椎野一時之間無法動彈,身體微微發著抖。
他不只是生氣,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懼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害他喘不過氣來。
「你可別太小看我。」
椎野丟出一句像是要為自己打氣的話,腦海中又閃過那個紅裙少女的身影。思緒雖然一下子還轉不太過來,但椎野直覺認為,肯定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
▽警務部長公舍 AM 6:20
牆壁那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每天早上一定會有的「快遞」。明明就不會和本部長見到面,只是送個報紙和牛奶,所以就只有十幾公尺的距離而已,卻還是換上了皮鞋,而不是穿著拖鞋過去,在在都充滿了小栗的風格。
冬木優一把紅筆擱在茶几上,取而代之的是拿出一根煙點上火。取下眼鏡,長長的夜晚已經過去了。他從昨晚就一直窩在這個用來當書房使用的兩坪多空間裡,構思他的人事案。他知道那群非特考組的老傢伙心裡是怎麼想他的──三十五歲的毛頭小夥子。但他其實早就不年輕了,只不過才熬一下夜,肩膀和腰就痠痛得不得了。
昨天,他的直屬部下──警務課長不破義仁提出一份春天的定期輪調草案,在人員配置上幾乎是非常完美的平衡狀態,但是冬木也有他的人事腹案,而且還跟機構改革綁在一起。因為他想要擴充「監察官室」,把監察官從現在的三名增加到四名。然後再增加一個N縣警的警視正職缺,由其來坐監察官室長的位置,而他所屬意的室長正是不破警務課長。他之所以會想要強化監察體制,導火線是發生在去年年底,交通機動隊員習以為常的酒後駕車被媒體揭露出來的醜聞,而且那還是組織內部的人故意洩漏出去的。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這則大獨家的《東洋新聞》立刻作了一則大篇幅的報導。最後逼得冬木不得不召開一場向社會大眾道歉的記者會,對著一整排的攝影機深深地鞠躬致歉。
這不算什麼。畢竟是擁有三千多名員工的機構,每隔幾年總是要上一次新聞的,而且本廳根本不會注意像這次這種單獨發生在個人身上的醜聞。簡而言之,向社會大眾道歉只不過是警務部長的分內工作之一,並不會有損於冬木的資歷。
因此,讓冬木深受打擊的並不是醜聞本身,而是醜聞被公諸於世的時間點,是在交通機動隊長開始針對全體隊員進行「調查金錢往來狀況的家庭訪問」之後沒多久,同時也是本部長意氣風發地以歲末警戒為由,針對夜店加強臨檢的那一天。
如果爆料的人只是為了找自己看不順眼的上司麻煩,或者是為了給上司難看以洩心頭之恨,而故意把情報洩漏給媒體的話,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因此,當務之急便是要強化監察制度。追根究柢來說,不管是發生醜聞也好、還是內部爆料變成一種風潮也好,都是由於組織的結構變得鬆散所致。基本上,和其他的縣市比起來,N縣警的醜聞發生率應該還算低才對。這很可能是因為幾乎所有N縣警的員警都是用當地人的關係。在這個地方土生土長的警官如果做壞事,而且照片還被報紙登出來的話,他的老婆、小孩當然不用說,就連親戚也都會抬不起頭來做人。只可惜,這種仰賴地方輿論以抑止犯罪的時代也已經快要過去了,都市化的浪潮正在岸邊蠢蠢欲動,慾望與誘惑很快就會淹沒這個城市。一定得趕在大崩盤之前先下手為強才行,一定得讓基層員警知道上頭已經開始正式進行組織的強化才行。
話雖如此,如果起用對於強化監察制度有強烈意願的人出任室長一職,恐怕只會引起基層員警的不快,使他們更會陽奉陰違,反而更難掌握那群既無心於工作、也不再指望自己出人頭地的「醜聞預備軍」百轉千迴的心思。正因為如此,他才要起用不破。必須先讓受人景仰的幹部坐上主管的位置,監察體制的部署才有可能成為組織的重心。
不破可以稱得上是一號「人物」,不但沉著、冷靜,思慮亦十分縝密,還具有令人歎為觀止的決斷力,對於組織裡的內幕瞭若指掌,彷彿隨時隨地都可以存取情報一樣,就像呼吸般自然,宛如一座「活動資料庫」。這應該可以歸功於眾多底下的人脈因為仰慕不破的人格所主動提供的情報,而不只是因為他待在管理部門的時間很長的關係。不破今年五十三歲,比冬木大了十八歲,也因此十分有智慧,經常給予冬木鞭辟入裡的建議,但是從來不會逾越自己身為地方公務員的立場。冬木走馬上任這一年半的時間裡,已經數不清被不破的話說服過多少次了。上至組織的內幕、下至縣裡的情勢,全都多虧有不破的提點。不破可以說是所有隸屬於N縣警,從基層爬上來的警官裡,最優秀且最值得信賴的男人。
冬木搖了搖頭,再度拿起紅筆,人事案的文件上已經被他塗成紅字一片了。
提出這項人事案的不破依舊把自己留在「警務課長」的位置上。而冬木想了一整晚,就是為了要把不破移到「監察官室長」。當他實際針對不破已經完成的人事案加以調整之後,才發現不破所提出的這個人事案實在是無懈可擊。在試著排列組合的過程中,整個人事布局一不小心就會亂了套,陷入無法收拾的局面,冬木不由得再一次佩服起不破這個人物來。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想讓不破坐上室長的位置。
冬木再過不久就要調職了。大概是今年的春天或夏天吧,就會被調回本廳。所以在那之前,他想把不破從現在的「警視」往上提升一個位階,也就是「警視正」的位置。對於他們那種非特考組的警官而言,以五十三歲的年紀晉升到警視正,已經可以說是特例了。冬木除了想藉由這項人事異動來報答不破對於警局的貢獻之外,也有他自己身為特考組的考量。他可不想留下一個在N縣警任內只完成了因醜聞而向社會大眾道歉這項工作,就被調回本廳的話柄。他想要以「強化監察制度的警務部長」身分離開N縣警這個舞台,而且這應該或多或少可以向本廳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
不僅如此,二十年後,他將坐上「警察廳長官」的寶座。為了那個時刻,他也必須把加強監察制度列入他畢生的職志之一。
「親愛的,有你的電話。」
「誰打來的?」
「本部長打來的,很稀奇吧!」
「小、小聲點!妳的嗓門太大了啦……」
冬木戴上眼鏡,衝到走廊上。由於警察專用電話沒有分機,所以得一路衝到客廳才行。
冬木清了清喉嚨說道:「早安,我是冬木。」
「我是椎野。」
話筒那頭的語氣可以歸類為「有點沉重」。以上司來說,椎野是最難應付的類型。他平常可以跟大家肆無忌憚地開玩笑,但是也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發火,很難從表面上判斷他的心情好或不好,所以冬木一開始還懷疑他是故意要表現出自己的領袖風範才這麼做的。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簡單地說,椎野只是個年過四十六還有些孩子氣的人。
「神戶好像災情慘重呢!」
冬木先下手為強地說道。
「大概是吧!那不是重點……」
那不是重點?
冬木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有什麼事情是比「震度六級」更重要的?
「警務課長家裡沒人接電話。」
「什麼?」
「就是不破啊!我剛打電話去他住的宿舍,可是都沒有人出來接電話。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都沒有人接嗎?」
冬木一面以問題回答問題,一面迅速地把整個狀況整理了一遍。
如果是有關地震的事,倒不需要第一時間和警務課長取得聯繫。那椎野恐怕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才打電話給不破的吧!比起冬木,椎野更依賴、寵信不破,只要是碰到了任何麻煩事,不管是公事或私事,總是「不破、不破……」地把不破叫進本部長室裡密談。而且每次當不破從本部長室走出來之後,椎野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
但那也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沒人接電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應該不太可能是他們家的電話剛好壞掉了吧?」
冬木已經很小心地選擇用詞了,但椎野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十分不悅。
「跟那個沒關係啦!電話有響,但就是沒人接。所以我才會打來問你,知不知道他們夫婦為什麼會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
「不,我不知道。」
「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的確是很奇怪。平日的早晨,別說不破了,居然連夫人也不在家……「那換我打過去看看好了。我看怎麼樣再跟您聯絡。」
「就這麼辦。」
椎野依舊在「有點沉重」的氣氛下掛了電話。
冬木馬上按下腦中的警務課長官舍的警察專用電話號碼。
耳邊迴盪著電話鈴聲。五聲……六聲……七聲……正當他想要放棄的時候,話筒的另一頭終於被接起來了。
「您好,這裡是警務課長官舍。」
是不破的妻子靜江接的。雖然是聽慣了的聲音,但今天卻出奇地僵硬。
「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妳,我是警務部長冬木。」
「外子受您照顧了。」
回答得既沒有感情,也沒有抑揚頓挫。
「呃……課長在嗎?」
不自覺地就直接露出找人的語氣。
中間停頓了一下子。
「這個嘛……」
靜江的語氣一沉。
冬木感染到她的不安,也把聲音壓低了下來。
「怎樣?不在嗎?」
「嗯……」
「上哪兒去了?」
「……」
「不破太太?」
「事實上……」
聽得出來,話筒那頭傳來的聲音,似乎抱定了某種覺悟。
「不破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了。」
冬木的眼前突然黑了一下,連忙用兩隻腳用力踏地,好把身體穩住。
▽本部長公舍 AM 5:48突然就沒了睡意。椎野勝巳眨了眨眼睛,感覺冷空氣在睫毛上凝結,天花板則還是一片漆黑。轉了轉脖子,隱隱約約看見紙門白色的輪廓。應該還不到六點吧!轉個身,伸長手臂把放在枕邊的手錶摸了過來,一直拿近到就快要碰到眼睛的距離。差十分鐘六點。準確的預測為自己帶來了一點小小的幸福感受,而且接下來還可以再賴床個二十分鐘。椎野伸手把落在膝蓋的位置、捲成一團的被子往上拉,仔細地把從胸前縫隙灌進來的冷空氣趕出去,又重新擺好陣式,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之後,他想起自己好像作了一個夢。一樣還是那個夢。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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