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杏花吹滿頭。一千多年前汴梁東京,夜深燈火上樊樓。
我們從來不知道,愛情會以何種方式,在什麼時間來臨。
不過是她一個掌心的溫暖,改變他的一生。
當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我喜歡的,不是溫柔婉約的女子。
趙禎當皇帝那年才十三歲,懵懵懂懂的,他只知道父王死了,下一個皇帝就是他。君臣間的爾虞我詐,後宮嬪妃間的機心詭辯,讓他感到害怕。為了躲避這些風雨,他選擇當個安樂帝,說他昏庸也好,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在夜晚的步天台上,見到了這名身著異服的女子,竟敢笑著拍拍他的臉,叫他小弟弟!他卻因為春寒料峭的夜晚,觸碰到她溫熱如夏天的掌心,而眷戀不捨,那彷彿驅走了內心所有的不安。
那年他十三歲,她十八歲。每年一次見面,她卻總不顯老,而他卻年年增齡抽長。他永遠忘不了那個眼角眉梢的微笑,還有如夏日般的掌心。
如果把仙女的羽衣藏起來,她就會留在人間與他長相左右。那麼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爭取什麼的欲望,就算那代價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作者簡介:
側側,出生於暮春初夏時節的江南,愛甜食、愛宋朝,從呱呱墜地開始就一直在隨心所欲浪費人生。胸無大志,自由散漫,時空廣袤,人生無限,獨自在自己的路上且行且緩。
曾做過編輯,偶爾寫一點小說,作品散見於《公主志》、《武俠》、《言情》、《漫友》等各大期刊。
曾出版作品:《撿到一條龍》、《北落師門》、《桃花亂》(預定二月出版上冊)
各界推薦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是憂傷細膩的文風,適合在很安靜的夜裡,慢慢地看。看少年情懷:少年天子的孤獨,以為在步天臺上意外遇見的那個人,可以解他的孤單解他的憂。他用盡所有的心思去抓住那個人,然而到頭來,不過是人在心不在。最後,人與心,俱往矣。──網民 長相思
每次看完《北落師門》總感覺喉嚨裡象卡著什麼東西,上不來下不去,憋得難受,看別的虐心文都沒有這部有感覺,糾結于小皇帝對十三歲時那份純真情感的固執,感嘆於女主明明不是對他沒感覺的卻因為舊愛的死而不能釋懷的仇恨。──網民 恩惠VIVI
看著有一種細微的疼痛!作者是個天才,本文以男主的角度看待一個女子的穿越在他的生命裡發生的驚蟄,文筆很好,清新,但是疼痛。──小說論壇 夏小遙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是憂傷細膩的文風,適合在很安靜的夜裡,慢慢地看。看少年情懷:少年天子的孤獨,以為在步天臺上意外遇見的那個人,可以解他的孤單解他的憂。他用盡所有的心思去抓住那個人,然而到頭來,不過是人在心不在。最後,人與心,俱往矣。──網民 長相思
每次看完《北落師門》總感覺喉嚨裡象卡著什麼東西,上不來下不去,憋得難受,看別的虐心文都沒有這部有感覺,糾結于小皇帝對十三歲時那份純真情感的固執,感嘆於女主明明不是對他沒感覺的卻因為舊愛的死而不能釋懷的仇恨。──網民 恩惠VIVI
看著有一種細微...
章節試閱
楔子
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乾興元年二月二十日。
那年我十三歲。
當時我在步天臺上,看中天紫微垣。可是它沒有任何動靜,彷彿我的父親還是安然無恙。
父親昨日去世,留了遺詔——
太子即皇帝位。
尊皇后為皇太后,權處分軍國事。
遣使告哀契丹。
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我想告訴他我很害怕。我跪在他的床前,在二月的寒冷天氣裡,一直發抖,眼淚冰涼。可是他什麼都不說,到最後只留下一句遺言。他抓著我的手說:「善待天下啊,受益。」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死亡,我要如何面對天下?
我害怕。害怕屍體,害怕冰冷的東西。這種恐懼一直延續到現在,也許要跟隨我一生。
父親的棺柩停在延慶殿。遵其遺詔,我於柩前即皇帝位。
接受了朝臣的三叩九拜後,我向內殿跪下,「請母后垂簾,以攝天下。」
兩年前,天禧四年,我十一歲。父親因為久疾居宮中,朝政全掌在母后手中。當時宰相寇準密議奏請皇上讓皇太子,也就是我來監國。但是消息傳到了母親耳中,寇準因此被罷相,取代他的是丁謂。後來因為周懷政密謀廢后殺丁謂。宮裡的兩個內侍──客省使楊崇勳、內殿承制楊懷吉去向丁謂告密,丁謂連夜與執掌東京兵馬的樞密使曹利用計畫。第二天,周懷政被殺,寇準貶為衡州司馬。自此母后在朝中牢牢扎下了根基。
然後在十一月時,父親下詔,除軍國大事仍舊親決,其餘都我同宰相丁謂、樞密使曹利用等參議行之。
聽到消息時,我一時喉頭噎住,眼淚就流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我對著太子左庶子晏殊哭了。他才三十二歲,脾氣溫厚,我最喜歡他的詞。我希望他能幫我。
第二天他替我上表陳讓,我去見母后時她問我:「可是擔心父親身體?」
我搖頭,怯怯地說:「我不想要……」
母后一巴掌打在我的左頰上。
※※※
丁謂任宰相,對母后行了禮,請太后不要當殿垂簾,請御別殿。母后冷笑,不語。
張景宗、雷允恭於是說:「皇帝視事,當朝夕在側,何須別御一殿?」
張景宗是父親親自指定承侍資善堂,想讓他做我心腹的人。原來他與別人也一樣。
我抬頭盯著藻井上的花紋,數那些龍的鱗片。數到第三條的時候,他們商量好了,決定我與太后每五日一次在承明殿共商國事,帝位左,太后位右,垂簾決事。
我以為結束了,站起來要去父親面前守靈。
母后卻又拿了一張手書出來。內客省使,也就是從小就在我身邊服侍的伯方忙拿去宣讀。我又坐下來。
原來母后不喜歡垂簾,想要在禁宮中自行批閱章奏,遇大事再召對輔臣。
群臣大譁,場面一片混亂。
我繼續抬頭數龍的鱗片。伯方在我耳邊悄悄說:「那道手書似乎是丁謂的筆跡。」
既然如此,剛才他又提出要請太后御別殿?
我也想像母后一樣冷笑,但是眼睛卻熱極了,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所有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父親就躺在那裡,屍骨未寒。
大概很多年或不久之後,我也要躺在這裡,然後讓我的妻兒和臣子吵成一片。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我以後絕不停棺延慶殿。
※※※
中天紫微垣,是帝王的位置。東番八星,西番七星,在北斗北,左右環列,成翊衛之像。北極五星,在紫微宮中,北辰最尊。
我躺在軌天儀裡用遊規在雙規上找到位置,仔細地看北辰。
不知道父親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那裡?
但是如果古來今往的帝王都要到那裡去的話,那裡能容下多少英魂?
突然,有人在我身邊問:「喂,你躺在這個奇怪的箱子裡幹什麼啊?」
我猝然聽到有人在身邊對我說話,嚇了一跳,遊規一晃,北辰就失了位置。
我不是叫內侍不許讓別人進來嗎?
慢慢坐起來看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子。這是我第一次遇見她,也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奇怪的女孩子。
她的衣服很奇怪,袖子窄窄的,領子像把脖子包住一樣豎立,而且……她穿褲子,很小很緊的那種。
一個女孩子,半夜跑出來,跑到司天監來,還穿著褲子。沒有梳洗,披頭散髮;沒有打扮,素面朝天。真是很奇怪!
會不會是失魂夢遊?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沒想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問:「幹什麼?以為我看不見你?」
「……沒有,妳的衣服,很奇怪。」我低聲說。在她理直氣壯的質問面前,我居然心虛。
我果然不適合當皇帝。
她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大笑出來,說:「對不起,我忘記換了。」她好像忘記她還抓著我的手沒有放開,只是顧著自己笑。
她的手心熱熱的,很溫暖,好像從夏天裡走出來的一樣。
她看看我,笑著放開我的手,卻又用那隻手拍拍我的右頰,問:「小弟弟,幹什麼要臉紅啊?」
……她摸我的臉。
……她居然在這裡,摸我的臉。
我瞠目結舌,覺得臉像發燒了一樣,血一直往上湧。
她卻又不以為意地在冷風裡抬頭看看天空,自言自語,「不知道跳到哪個年代了?連個空調都沒有,真難受。」
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所以在旁邊不說話。我從來沒有見過摸了男人的臉還這樣無辜的女人。
「小弟弟,姊姊問你件事。」她笑著看我。
我已經十三歲,繼承皇位,她卻漫不經心地把我叫成弟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比那些跪在丹陛下叫我萬歲的人都要溫和。所以我看著她點頭。
「現在是什麼時候?」
「大概子時了。」我說。
「不是,姊姊是問你,現在是什麼朝代?」她問。
這個人居然不知道現在是誰家天下,她是哪裡來的?可是我居然也乖乖地回答她,「現在是大宋乾興元年二月二十日。」
「乾興元年?什麼皇帝啊?」她皺眉。
「大臣們上表,大約要擬為應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聖元孝皇帝。」我說。
「哇,你背得出這麼長?」她大笑。
這個人好像不知道什麼叫掩飾似的,嘴要張多大就張多大,眼睛要瞪多大就瞪多大,她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女孩子的矜持?不知道人若活得太為所欲為,會遭難?
「那,總有個先帝廟號什麼的吧?」她問。
我低聲說:「先帝剛剛去世,禮儀部還沒有擬好廟號。」
「這樣啊……」她抓抓頭髮,然後說:「那就算啦,不知道就不知道好了。」她看看四周,又問:「這是哪裡?」
「東京汴梁。」
她恍然大悟。「啊,原來是北宋。」
「今宋。」我糾正她。
「宋朝。」她笑著點頭,「那是汴梁城的哪裡……」
她環視四周,然後大吸了口冷氣,問:「皇宮?」
我點頭,她愣了好久,指著我問:「你……衣服上有龍哦。」
妳現在才看見?我不屑地想,但她的樣子很可笑,所以我也忘記追究她直指君王的罪。還以為她馬上就要跪下來請罪,沒想到她看看周圍,附在我耳邊問:「喂,附近有沒有太監?我沒見過。可不可以叫個過來讓我開開眼界?姊姊請你吃糖糖哦。」
太監?
我看著她神秘兮兮的樣子問:「我不知道什麼叫太監?」
她做了個暈倒的姿勢,然後問:「那宋朝應該叫什麼啊?閹人?」
「妳說內侍嗎?」我問。
「對啊對啊,應該是吧?」她問。
這女人真奇怪,皇宮裡什麼都不多,就是內侍多,她自己去看就好了,幹什麼要我叫人來給她看?
我搖頭拒絕。
「小器鬼!」她哼了一聲,然後跳到軌天儀旁邊,問:「那這個是什麼?」
「軌天儀,是用來觀測星象的。」
「啊?真的?怎麼用的?」她馬上鑽進去看。
這女孩子怎麼這麼隨便啊!我猶豫地看看下面,是不是要叫人來把這個奇怪的女人帶走?
她坐在軌天儀裡,隔著銅製的圈軌向我看來,問:「小弟弟,這要怎麼用?」
我默然看著她,那已經有點殘缺的下弦月的光華,在她的頭髮上打出幽藍的輪廓。因為圈軌重重疊疊的陰影,她的笑容就像被關在籠子裡的蝴蝶一樣,沒有威脅,又伸手可及。
聽到初春的夜風從耳邊擦過的聲音,細細地鑽入沒有邊際的未來。像水墨畫一樣,濃淡兼具又孤寂無聲。
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活潑的生命,在這死氣沉沉的宮裡,看起來這樣怪異。
我的腳不聽使喚地走到她的身邊。
在軌天儀旁邊半跪下,指著雙規給她看。「這是雙規,刻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南北並立,出地三十五度的地方,是北極出地之度。四面都是七十二度的,屬紫微宮,四面二百二十度,屬黃赤道內外宮,南極七十二度,除老人星外,一般隱在地平線下。」
「遊規上面也刻著周天,用釭貫接在雙規巔軸之上,可以左右運轉看眾星遠近,隨天周遍……」
我還沒有說完,她用窺管看天上,問:「那顆很亮的是什麼星啊?」
「哪裡?」我問。
「這裡。」她把我的肩拉過去,我沒防備,下巴撞在她的脖子上。
「哇,好痛……」她揉揉脖子,然後把我拉到窺管下。
我茫然地看著星星。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像是白蘭花的味道,青澀而幽暗。
她指的那顆星在天市垣東北,應該是誰都知道的才對。「織女三星。」我告訴她。
「啊……原來是織女星。」她興奮地把窺管轉來轉去,「我看看,牛郎在哪裡?」
她找了半天,問:「這個是不是?」
我湊過去看,可是因為角度不對而看不見。
她把我拉進去。在窄小的空間裡,我幾乎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噴在我的脖子上。我全身的雞皮疙瘩一下都起來了,她怎麼可以這樣?
「喂,是不是啊?」她問。
我抬頭看她,她應該比我年長不少,有十八、九歲的樣子吧……而她看我的神情,卻好像我是個還只有三、四歲的小孩子一樣。
咬住下唇,看向那顆星星,原來不是。
「妳看,這顆星的北邊有羽林軍四十五星在壘壁之南,三三聚散,所以它是北落師門,在羽林軍南,北宿在北方,是顆很亮的星星,現在這樣明亮,象徵天下安定;如果微小、出現芒角,就會有兵災。」
我認真地告訴她,她卻笑道:「迷信,怎麼可能?」
也許她說得對,因為我六、七年來從沒有在星星裡看見什麼預兆。
「我要回去準備出宮的東西了。小弟弟,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出現過哦,不可以哦。」她揉揉我的頭髮,想要出去。但是因為我們都困在裡面,我又不敢碰到她的身體,一時居然出不來。
她不耐煩,直接就從我身上爬了出去。她的膝蓋狠狠撞到我的右肋,好痛!
我看她站起來,終於忍不住問:「妳是誰?從哪裡來?」
「我啊?」她在夜色中回頭看我,微笑。「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你不要告訴別人哦,我明天再來。」
我忙點頭。
她笑著揮揮手:「拜拜。」
拜拜?什麼意思啊?我覺得莫名其妙。
她在我面前高高躍起,在空中……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楔子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乾興元年二月二十日。那年我十三歲。當時我在步天臺上,看中天紫微垣。可是它沒有任何動靜,彷彿我的父親還是安然無恙。父親昨日去世,留了遺詔——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后為皇太后,權處分軍國事。遣使告哀契丹。其他什麼都沒有了。我想告訴他我很害怕。我跪在他的床前,在二月的寒冷天氣裡,一直發抖,眼淚冰涼。可是他什麼都不說,到最後只留下一句遺言。他抓著我的手說:「善待天下啊,受益。」我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死亡,我要如何面對天下?我害怕。害怕屍體,害怕冰冷的東西。這種恐懼一直延續到現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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