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是骯髒成性毫無任何良好衛生習慣的自由撰稿人,一個是講究衛生愛乾淨到有潔癖的醫生。
第一次的相遇理由很簡單,不愛乾淨與鬧肚子通常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第二次相遇仍然是在醫院,一個月能出兩次腸胃問題可見衛生習慣糟糕到什麼程度。
第三次的相遇……竟然是在床上!?
常卜從不認為自己有同性戀傾向,一起床卻發現一夜情的對象是個男人,而且,還是那個醫生!?
關瑞不敢相信自己竟跟一個衛生習慣糟到連個乾淨的杯子都找不到的男人回家還上床!?
兩個男人此刻唯一共通的想法──這是惡夢!絕對是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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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王子的王子的開始
他上完廁所不洗手,他不洗手就吃飯,他剛吃完飯就撓腳,他撓完腳又剝起了生吃的球生菜。他粗糙他邋遢他父母培養他的衛生習慣很失敗,可是見過他的人不得不承認他還算是比較帥。直到某天他拉了一天半肚子才發現自己的臉色現在綠得像棵老菠菜。
最後,主人公連在襪子都裡沒找到止瀉藥後,終於硬著頭皮去了離家最近的公立醫院掛急診。
像所有三歲小孩一樣,二十三歲的帥男人也會討厭醫院醫生針頭針筒藥片藥水。冷面女護士給他掛了號,冰霜女護士拉他排了隊,虎目女護士叫他測體溫,可愛女護士叫他先交費。油漆剝落的牆壁讓他越來越覺得這是家蒙古大夫聚集的黑醫院。
輪到他了,捂著還在嘰裡咕嚕鬧騰的肚子坐下,瞇眼看著一個看起來是要給他看病的老男人——不,醫生。要禮貌要禮貌……
看上去他的長相更適合當演員——偶像劇愛得死去活來那種男主角——他爹。雖然挺乾淨文氣的,不過看上去也該有而立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戴金絲邊眼鏡老八股土老冒。
看起來下一部小說的變態殺手男主角參考對象有了著落——對不起忘記介紹了,鄙人就是傳說中的自由撰稿人。
「什麼狀況?」「拉肚子。」
「有多久了?」「一天半。」
「吃過啥了?」「泡麵。」
「啥牌子的?」「莊師傅。」
「什麼口味?」「牛肉味。」
「好吃嗎?」「沒感覺。」
這男人懶惰到以泡麵為主要覓食對象,吃到天昏地暗後泡麵對他來說——等等,他可是來看病的誒!不是來做泡麵市場調查的!
於是他擺出一個蔑視的眼神看著白衣天使。
醫生頭也沒抬,更沒有滔滔不絕專業術語,只是說:「把手伸出來。」他攤開手。
「反過來。」他反過手。
醫生瞥了兩眼,「你很不注意飲食衛生啊。」醫生提起鋼筆在病歷上開始狂草表演。
「我飲食很衛生啊。」後來才發現他這句話問得真賤。
「你指甲裡的微生物告訴我他們很長壽,你掌心裡的細菌告訴我你的鍵盤很耐用。」
「你怎麼知道我老用電腦?」後悔他這句話還是賤。
「你右手手腕下面有死皮,是老摸滑鼠磨出來的,你四個手指尖都發黑,你的鍵盤有段時間沒換了。」
一陣眼鏡的反光後,醫生把單子一扯一扔一白眼然後三個字以示趕人:「去領藥!」
哇!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連白眼都可以白得很有型的男人!但是他發誓他再也不想看到這家醫院和這個死男人!事實是一個禮拜後他又一次受到腸胃的悲慘召喚來到這家醫院急診。
「請問你知道什麼叫做個人衛生嗎?」
真懷疑這家醫院的醫生都死絕了就剩下這個白眼刻薄老男人!
「一個月連續兩次吃壞肚子,你不錯啊。」老變態從我嘴裡抽走體溫計看了看,「這次還帶炎症發高燒,你可以啊。而且每次都是我輪值,真有緣哪。」老變態把口罩摘了下來,薄薄的嘴唇冷笑著,「輸液。」
要不是他常卜燒得沒力氣沒精神他才不會乖乖躺這破躺椅上讓小針頭紮手背上灌輸那尿黃色的液體進他的九五之尊。
而且他懷疑這藥水裡有安眠藥成分,因為他睏了。
沒有夢見父母的關懷體恤也沒有夢見文章得創作獎。前者因為他是私自離家的不孝子後者因為評委太沒品。
有沒有美眉為我這孤苦伶仃流埋沒的人才上一把淚再煮上一鍋皮蛋瘦肉粥來看我呢?
因為現在他又真的餓了。肚子叫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輸液室,可能有望成為這家醫院的怪談。他承認他現在是虛弱的無用男人,但他否認自己現在不帥。因為他聞到了皮蛋瘦肉粥的香味,沒有美眉會為一個素不相識而且不帥的男人送上皮蛋瘦肉粥。憔悴的眼皮努力向上下拉開——沒胃口了。提著溢出皮蛋瘦肉粥香氣的保溫瓶的,是金絲邊眼鏡老男人。
「請你不要在深夜的輸液室發出這種聲音,會影響我寫報告。」
他放下保溫瓶,洋洋灑灑一揮白大褂,走了。留下自己,艱難地伸出一隻手,顫抖著——用力——用力地——伸向他離去的方向。一聲撕心裂肺但沒什麼威懾的哀叫:「你……你還沒給我調羹……」難道要他用手挖著吃嗎?
第二天早上,當某病人氣色恢復到有人樣後,他相信這是因為他的病態美引來老天的憐憫而不是那一保溫瓶可口的粥的調理下的功勞。
領了藥結帳走人,正當他要發誓再也不想看到這家醫院時,那個老傢伙出現了。
他沒穿白大褂,筆挺的米白色襯衫和淺灰色休閒外套,手裡還夾著個包——女生很哈的那個名牌的,看起來還挺像正品——鄙視哈名牌的老男人!
他拿出卡片打卡,看來是值班結束了。看見自己,一笑:「希望下次不要再在這裡看見你。」
連忙挺胸:「你以為我沒事喜歡跑醫院啊!」
越過他走了兩步,還是再回頭:「謝謝你的粥。」
第一章
一個早晨,就像每一個常卜懶得起來的早晨一樣的沉重又刺眼。
不過常卜並不覺得多麼痛苦,因為……嘿嘿……從下半身傳達給大腦的第一信息是:昨晚有爽……身邊感覺有溫暖,常卜知道昨夜狂歡的另一個主角還沒有走。
單身男人的單人床很擠,常卜體貼地貢獻出修長的右手臂給倦了的人兒當枕頭。
從背對自己的人身上,還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清香,不似那些濃郁香水的刺鼻,讓人只感覺舒暢。
忍不住咧嘴笑起來的常卜,轉過臉來注視著對方的後腦勺。
一頭蓬鬆光亮的墨黑短髮,軟軟地垂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厭了各色染髮各種整燙的髮型,這樣一個形象,難以讓自己不去在意。
嗯?個頭不小啊,腳趾碰到了對方的,身長和自己不相伯仲……難道是模特兒?哇……傳說中的桃花運?
常卜色色地將身體往身邊的裸體貼靠上去,感受到的是觸感滑順的皮膚——不像以前的女人那種又軟又無力的感覺——有韌性的、充滿誘惑的活力……
極品……絕對是極品!
他努力回憶其他片斷——可能實在因為昨天在酒吧喝得太多,實在想不起多少……
把另一隻左手悄悄移上來,常卜舔著嘴唇:挺拔的身高,胸部應該也……反正都做了,不在意摸摸看吧?
輕輕……嗯?上下……嗯嗯?左右……嗯嗯嗯?
常卜皺眉……有摸到乳頭……那堆脂肪物呢?再摸一圈……我泡了個超級國際機場?天哪不是吧!不符合我的審美啊!雖然我邋遢但我的品味絕對不會淪落到泡個沒胸的啊!
常卜有點混亂。
枕著手臂的人動彈了一下,可能因為這張床實在太小了,於是翻轉著身體想找個舒適的姿勢。
常卜歎息著,唉,平就平吧,做都做了,只要臉不太……
這是什麼?鼻子貼鼻子的距離,常卜看到的是一張絕對和女人劃不到一邊的臉。
筆直的黑眉毛,闔著的眼皮下短而密的睫毛,和自己一樣挺的鼻子,因為睡眠微啟的薄唇,削瘦的下巴……
常卜被枕的臂膀開始覺得酸痛……越來越痛……他開始用腦電波諮詢自己的下半身……
無法連貫起來的激情片段閃爍著出現又消失,就像一部剪輯詭異的低劣恐怖片……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
他他他……他他他!他和一個男人在自己的窩裡……共度春宵一夜情!
常卜忽然覺得自己二十三年的人生已經活夠了……
他甚至忘記了收回一直被枕著的手臂,只得呆呆地看著懷中的「他」……
懷抱中的男人終於大發慈悲地甦醒,半睜著眼,瞇起,再睜開,把常卜看了半分鐘有餘。
「嗯……」他伸了個懶腰,把常卜還橫在他胸口忘記收回的左手,拎開後坐起來,於是常卜那條不怎麼新的棉被落到了他的腰際,露出了從脖頸到胸口、從胸口到腹部、從腹部到棉被以下的肌膚上星星點點的青紫。常卜徹底被震得找不著方向。
那男人坐在常卜旁邊,一邊揉著自己的脖子,一邊打量著四周。漸漸他的眉毛就開始往中間聚集……扭結……纏繞……「這是什麼鬼地方!」低聲地咒罵後,他把目光放到常卜身上。
常卜白癡一樣的表情和眼神沒來得及改變,於是男人的牙齒開始咬緊……
「為什麼是你!」縮在單人床同一個被窩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怒喝——
於是,常卜也坐起來,默默地低下頭……為……為什麼是男人……
關瑞的長腿跨過呆成個木人的常卜,下了床。站在床前唯一可以放上雙腳的地方,從地上翻找屬於自己的衣物。找到件白襯衫披上,在一條褲衩下發現了自己的眼鏡,拿出來,皺著眉用襯衫袖子擦了擦,戴上,然後把這個蝸居看了又看。
房間所有的傢俱看起來沒兩件是一個風格的,而每件傢俱又都看不出本來輪廓——能堆的堆滿了,能掛的掛上了,能放的快放到坍塌了……
屋子中間的桌子上,方便麵的紙碗像藝術品一樣堆高;滿是灰塵的窗簾擋住了不少本該射進房間的好光線;床邊有一張類似書桌的東西,但是已經被無數的雜誌、報刊、紙張淹沒,唯一平整的地方露出一台成色不怎麼好的筆記型電腦;而床上的被單和被子……怎麼看都不像有被認真洗滌過……枕頭上甚至還有數個被煙頭燙穿的窟窿!
關瑞覺得自己的手指開始發冷……僵硬……然後回過頭來瞪向床上木然的男人。
因為他的轉身而抬起視線的常卜,對上了關瑞襯衫下的雙腿——大腿靠近內側,散佈著一些什麼東西乾涸的痕跡……
「這不是真的……」常卜告訴自己應該把眼睛放到別的地方去,可是那些痕跡在男人修長的白腿上是那麼刺眼……
「該死的!#¥%*」站著的男人咬牙咒罵,然後用力地在地上尋找自己剩餘的衣物。
常卜瞇起眼……這個男人好像在哪裡看見過……
「你的浴室在哪裡!」關瑞祈禱這間比垃圾房還糟糕的屋子有浴室這玩意!
眼睛被一道反光刺了一下,常卜全身的寒毛立刻豎了起來!
這副眼鏡……金絲邊……這張臉……偶像劇主角他爹……是那個蒙古大夫!
「老天爺爺啊……」
「浴室!」關瑞又重複一次。
「那扇掛衣服的門後面……」常卜把頭埋在膝蓋上,無力的聲音配合一個軟弱的手指指向一個方向。
那是門嗎……關瑞認命地走過去尋找埋藏在掛著的衣服裡的門把手。
常卜從手臂的縫隙裡看著關瑞進去後關上的門,他上了一個男人……還覺得很爽……
浴室傳來一陣不小的碰撞聲,然後門開了一條縫,一隻破了一邊的塑料水桶伴隨一句粗話被扔了出來。
嘩嘩的水聲開始進入耳朵,常卜掀開被子下床,看到地上被亂拋的衣服、褲子、襪子、皮鞋……尤其是自己那條穿了不下五年的老牛仔褲裡還藏著自己的內褲——既是說心急火燎連裡帶外一起扒下的……他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如此急色……而且還是仇人……
「喂!你的沐浴液呢!」浴室裡傳來凶巴巴的問訊。
常卜抬頭,還沒反應過來,關瑞補充了句:「我只找到洗頭水!……媽的還是過期的……」
嚥了嚥口水……「我的洗頭水兼當沐浴液的……」
一陣沉默……
「肥皂!肥皂總有吧!」關瑞怒吼著。
「你找找……應該就在附近……」常卜心想:這是他家誒!他幹嘛那麼低聲下氣的!
關瑞在一個空了的洗頭水瓶子後面找到了「肥皂」——一坨好幾種用剩下沒多少的肥皂「合體」而成的肥皂球……
好吧……回去可以重洗……他認了……
之後關瑞就發現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這個邋遢男人的毛巾沒一條是自己下的了手去用的!不是破了幾大窟窿就是早就失去了纖維……這種東西給自己當抹布都沒可能!他惱火地直接濕著身子從浴室裡逃出來,騰騰騰地跨過站在房間中間發呆的常卜,開始穿起自己的衣服。
「為什麼你在我家……」其實他是想問為什麼你和我做愛了。
「閉嘴!」關瑞套上長褲——這條褲子他回去一定會扔掉——不,燒了!
「我……我『好像』不是同性戀……」因為他現在也迷茫了所以用了好像來修飾……
「我叫你閉嘴!」外套上滿是不屬於自己的味道——為了防止被這個男人和他房間的細菌感染回去也要燒掉!
「那個……醫生……」常卜只能這樣稱呼他……
「閉嘴閉嘴閉嘴!從我走出這扇門,你就忘記我是醫生,也忘記我來過這裡,更要忘記昨天荒唐的一切!就這樣!」關瑞近乎歇斯底里地衝著常卜吼罵,然後從這個他有生以來最難以想像得到的,超脫了狗窩豬窩可稱為外星生物的窩裡飛跑出去——
兩個男人唯一此刻共通的想法——這是噩夢!絕對是噩夢!
還不是王子的王子的開始
他上完廁所不洗手,他不洗手就吃飯,他剛吃完飯就撓腳,他撓完腳又剝起了生吃的球生菜。他粗糙他邋遢他父母培養他的衛生習慣很失敗,可是見過他的人不得不承認他還算是比較帥。直到某天他拉了一天半肚子才發現自己的臉色現在綠得像棵老菠菜。
最後,主人公連在襪子都裡沒找到止瀉藥後,終於硬著頭皮去了離家最近的公立醫院掛急診。
像所有三歲小孩一樣,二十三歲的帥男人也會討厭醫院醫生針頭針筒藥片藥水。冷面女護士給他掛了號,冰霜女護士拉他排了隊,虎目女護士叫他測體溫,可愛女護士叫他先交費。油漆剝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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