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一.假期開始
發出了「明天再聯絡」的簡訊後的這天半夜,我高燒到了三十九度。
被家人驚慌失措地送去醫院打點滴,還被查出有原因不明的白血球數值偏低,媽媽都快被嚇得哭出來了,一邊大把塞我吃藥一邊訓斥我「叫妳不要累過頭」和「社團給我少參加一點」之類的話。
高燒不退了一夜,凌晨時分我忽然醒來,驚愕地看到我的病床周圍飄浮著大大小小的光點,就像童話的插圖或者舊時動畫電影裡常會出現的飛著螢火蟲的河岸一樣。
我一瞬間以為自己徹底燒昏了出現幻覺,但是過了一會,我分辨出那些都是光元素。
愣了一會我試著開口輕聲道:「……過來吃肉?」
我的話音剛落,光元素們就都抖動了一下,接著紛紛向我湧來。一團,兩團……很快周圍恢復了原狀,而剛才飄浮的那些光點都附在了我的身上。
「寶寶,妳剛才說什麼?想吃肉?」病床邊看護我的媽媽抬頭看我。
「呃……沒什麼……」
我抬起沒有扎針的左手,看看手背上淡薄的白光,心裡大為後悔地冒出了一個念頭:
『沒人告訴我把回禮元素放出去是會生大病的啊啊啊——!』
我的猜想沒錯,回禮元素回歸後的半小時內,我就退燒了。
……
我的身體一直很好,好幾年沒有這樣高燒過了,被爸爸從醫院背回來之後,我就倒在床上軟得像麵條,完全沒力氣爬起來,就這麼躺了好幾天。
等不到我的簡訊,大家都紛紛打來電話問候。那時候我正神智不清地像隻樹袋熊一樣過度睡眠,每天只有吃飯時才會醒來一下,媽媽只好代勞,一個個地說明情況。
終於歇到了某一天下午,我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實在是不想再躺了,就爬起來坐在床上折點東西消遣。
沒玩多久,媽媽推門進來了。
「哦喲,妳能起來啦,有人來看妳呢,妳要是有力氣就來客廳吧。」
「呃?我們政研組的人嗎?」我放下手裡的東西吃力地下床。
「好像不是,我不認識,她說她叫小桂。」
「……欸?」劉屠龍的表姐?!
我手忙腳亂地抓過外套穿上:「什麼時候來的?」
「就剛才啊,現在正在客廳裡坐著呢,」媽媽說著對我舉了舉手上的購物袋,「我正要出去買菜,妳們小孩子就在屋裡聊天吧……啊對了,出去前把頭髮梳梳,妳這像鬼似的模樣沒法見人啊。」
……
走進客廳時,我聽見一個尖銳的大分貝聲音正在跟我媽笑著道別。
果然是校規表姐……
我扒拉扒拉怎麼也梳不順的一團亂麻的頭髮,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坐下:「小桂姐,妳怎麼會來?」
沙發上的人抬起那張和劉屠龍有三分相似的臉,發出激動的聲音:「金幣妳復活啦?怎麼都聯繫不到妳,急死我啦,最後還是拗綿羊姐去問她妹要到了妳家的地址!」
「哎?妳找我……有事嗎?」
她用力拍了下腦門:「哎呀,看我都沒有說清楚,前些天妳不是被加蘭特家的死小子攻擊了嘛,還牽連到了妳同學?有這回事吧?聽說妳後來累昏啦,現在好點沒?」
「啊,小桂姐妳知道這件事啊?」我反射地轉頭看門口,發現媽媽已經出門去了就鬆了口氣,「那天之後就高燒了,現在還有點虛。」
「哎喲,真是連累妳了,對不起啊,我代表弗魯克家向妳道歉了。」
「呃……」我晃晃發木的腦袋,「小桂姐,我病得有點暈,我沒聽懂……那個阿爾文是來找劉屠龍的,為什麼劉屠龍不來道歉,是妳來找我呀?」
「哎呀,這個比較複雜,」她頓了頓,「唔……因為攻擊妳的那個阿爾文是加蘭特家的繼承人嘛,加蘭特又和弗魯克是親家……呃,就是說,他的事情不是押送回去就算了,我們這邊算是弗魯克的分支,得出個管事的人聯絡一下,小屠他爸媽又去旅行了……所以現在暫時拜託我在這邊撐場面。哎呀,我自己都說暈啦!妳有聽懂沒?」
「呃……哦……」我望了會天花板腦筋才轉過來,「是這樣哦。」
「妳同學那邊我都已經拜訪過了,不過這幾天那個阿爾文有點棘手,我過了這麼久才來看妳,真抱歉哦。」
……咦?阿爾文有點棘手的意思是……
我愣了會,猛然驚醒了:「呃,小桂姐,那個……唔,阿爾文,在妳那邊嗎?」
「嗯,確切地說是在法爾住的賓館裡,唔,法爾‧西裡爾,妳認識他吧?」她比手畫腳地說著,「被小屠抓回來時還昏迷著,不知道是受什麼刺激了,一醒來就大喊大叫地要去死啊還是要繼續出走,沒有辦法,我只好和法爾換班,24小時看著他呢。」
「呃……」一想像那個怪人發狂的樣子我就有點哆嗦了,「哎,那劉屠龍呢?沒有給妳幫忙嗎?」
「那混小子!」小桂姐的語氣驟然變壞,「把阿爾文塞給我們以後就消失得不見人影了,打電話也不接!也不想想是誰在給他收拾爛攤子!」
……啊咧?他不是一直喊著要攻略新角色的嘛,難道改主意了?
小桂姐大概是看我表情變了,就轉怒為笑拍我:「哎,妳臉色好糟,要好好繼續休息哦,小屠要是再欺負妳就叫我來給妳撐腰啊,別客氣!」
「嗯,謝謝……」
「對了,」她壓低聲音,「聽說妳通過第三關試練啦?」
我眨眨眼:「第三關……好久前我就通過了呀?大概是去年十月份的事情了。」
她倒吸了一口氣,向後仰了下,似乎是在重新打量我:「我以前一直覺得,屠夫那笨蛋的眼光靠不住的,沒想到也能找到妳這樣的人才啊!」
……等等,現在才這麼覺得?那意思是以前妳都把我當成靠不住的傢伙咯?!
「雖然對法師的事情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我也知道第三關和前兩關是個質的差別,」表姐一邊說一邊豎起右手食指晃來晃去,「沒有讓法爾幫妳申請法師協會的認證試練嗎?如果通過,每個月是有薪金補貼的哦。」
「認證試練?」
「對呀,法師資格的認證嘛,法爾是中階法師妳知道吧?那個就是通過試練得到的頭銜呀。」
「喔,我倒是聽說過啦,可是……」我抓抓頭髮,「我原來以為門檻很高的……」
「不不,只要報了就給妳機會啦,因為本身全世界也沒有多少法師呀,」小桂姐笑著用含義有點危險的表情碰碰我,「現在就業壓力很大對吧?要是能拿到法師協會的補貼,就等於是有工作了,考大學都沒壓力!有興趣沒?」
「呃……有倒是有……這麼聽起來,小桂姐妳好像和法爾很熟嗎?」
「是很熟呀,他年輕時來這邊遊學,住了三四年呢。那時候我上小學都是他騎自行車來回接我的。」
「哎?就住我們這裡?可是劉屠龍他就不認識法爾啊……」
「哎,屠夫他誰都不認識,埋頭升級的笨蛋。」
校規表姐笑著搖搖頭,看了眼錶,拿著包站起身來:「看到妳沒事我就放心啦,我得回去換班咯。等那個阿爾文聽話了,我會押送他來給妳跪著道歉的。」
「呃,不用不用!」我吃力地擺擺手,「你們快勸說他回家去吧……」
……
送走了訪客,回到自己屋裡,我這才想起看看日曆,發現寒假已經過去將近一週了。
「唔哇……門都沒跨出去過,這寒假過得太可憐啦。」
哭喪著臉拿起桌上的手機看看,忽然發現有條未讀的簡訊,就隨手點開來看看……
『宰了妳。明晚十點。』
我啪地闔上手機。
這這這是什麼東西?!
過了會我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身後,咬咬牙又把手機螢幕翻開,發現自己把前後都漏掉了只看了半句,實際上全文是這樣的:
『快給我回電話啊混蛋,再不開就宰了妳。明晚十點。這是極限了啊。』發信人是劉屠龍。
「……啊,不是午夜冷笑話啊,」我拍拍心口,「回就回嘛,幹嘛開口閉口都是宰了我……你宰了我可就沒有法師隊員了哦……」
「妳個混蛋!終於開手機了!」那邊接起來就是一聲咆哮,震得我耳朵好痛。
我把手機拿得遠遠的痛苦道:「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啊,我可是傷員呢。」
「就是問妳傷得如何了啊,HP回復沒?不是昏過去了嗎?」
「呃?」我愣了下,「你居然還會關心隊員啊……」
「這是什麼話!隊員的屬性值我當然會關心了!」那邊傳來被冤枉了一般的怒吼,「那個蠢龍,自己沒搞清楚就讓妳亂來,後來我老師提了他才想起來法師的回禮元素不能隨便離身的,我才急著找妳問妳身體有什麼問題沒有啊。」
「……呃……」
我無奈地對著面前的空氣擺擺手:「問題都出過啦。我醒來那天晚上不是給你們發了簡訊嗎,當晚我就高燒了。燒得腦袋都冒煙了,差點轉肺炎啊。」
「……是嗎?果然會生病啊。看來那蠢龍靠不住……」
說著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啊對了,正好告訴你一聲,你表姐,就是小桂姐啦,她剛來過我家看我呢。她在到處找你啊,說那個阿爾文在躁狂發作,他們都管不下……我說,既然那個阿爾文是來找你的,你是不是得去安撫一下?」
「……嗯?」
劉屠龍沉默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了:「啊!她老打電話是因為這事啊?我以為又是叫我陪誰去吃飯呢,我爸媽不在沒有人撐場面。早知道我就接一下了,我還要去攻略那個槍騎士呢。」
「你果然是故意不接電話啊……你不是早就說要攻略他嗎?我生病的這些天你去做什麼了?」
「我和妳不一樣,忙得很,」劉屠龍含混地嘖了聲,「啊對了,妳現在在家?」
「呃……是在家沒錯。」
「唔,」他想說什麼,又改了主意,「算了,哪天遇到了再說吧,沒事我就掛斷了啊。」
「……?」我被他搞得一頭霧水了,「哦……沒事了。拜拜。」
把手機放回手機座上,我繼續研究之前沒有折對的一個非常複雜的螳螂折紙。
一直到外面天色變暗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我看到來電顯示很高興地接起來:「小陶?」
「聲音聽起來挺有精神的嘛,我可擔心妳了,沒有打擾妳睡覺吧?」
「沒有,我正在折紙玩~妳那邊很吵啊,是在外面嗎?」
「嗯!在打工,這會是休息時間,」小陶說著把手機換了個耳朵聽,「這些天好忙,不然我就來看妳了。」
「哎?妳打工了哦?在哪幹活呀?」
「嘿嘿,」小陶不好意思地笑了,「綿羊姐的店啦。妳記得不?就是咱們團長的表姐開的那個租衣服的店,最近店裡的工讀生辭職了人手緊,我就來幫忙,賺點零用錢。」
「啊,記得記得,妳居然在那打工啊,」我聽得興趣來了,「妳問問綿羊姐,還要不要人手?我這些天躺床都快發霉了,要是還要人,我也想去呢。」
「真的?妳身體能行嗎?」
「可以吧,打掃衛生之類的應該沒問題。」
「嘿嘿,那我替妳問問。」
「啊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忘記問劉屠龍的問題,「我病了這麼多天,都沒怎麼和大家聯絡,公主和韓嘉身體怎麼樣?還有昏過去什麼的嗎?」
「沒有沒有,他們看起來挺健康的,妳就只管操心自己就好啦,現在妳是最虛弱的一個了。」
「這樣啊,沒事就好。」我放下心來。
又閒聊了幾句放下手機,我因為剛才的話題終於想起了之前和阿爾文正面對決,還有用回禮元素救治韓嘉的那一連串事件。
「啊,對了,法杖……」
我到處翻了翻,才在書桌抽屜裡找到了被媽媽收起來的鋼筆。
「……過來吃肉。」我拿起它習慣性地說道。
過了會,空氣中的光元素們沒精打采地聚集起來,鋼筆上的光忽明忽暗的,一點都不穩定。
「……你們怎麼這麼疲軟,振作點嘛。」我晃晃鋼筆,加大了音量:「過來——吃肉——」
媽媽忽然推門進來:「寶寶,吃晚飯……」
我僵在原地。
完蛋了揮著鋼筆唸爆蠢的咒語的樣子被我明察秋毫的媽媽看光光啦——!
媽媽古怪地笑了聲,接著淡定地重複道:「出來吃晚飯。」
……
晚飯過後,小陶再次打來了電話,約我明天詳說打工的事情,順便和團長,公主吃頓飯。
「行啊,在哪裡吃?」
「以前咱們常去的那個西餐廳,可以嗎?」
「好,那就在店門口碰面吧。」
在這個約定的鼓勵下,第二天我終於打起精神跨出家門。不知是因為宅久了還是身體沒恢復過來,我覺得天氣異常寒冷。等坐著漏風的公車趕到約定的西餐廳時,已經不停地打噴嚏了。
團長已經到了,遠遠地對我揮手:「金幣金幣,這邊。」
我想笑一笑發現臉都凍僵了,急忙一邊揉臉一邊跑過去。
「嗯哼,很久不見妳,妳變得弱不禁風了嘛,」團長對我露出一個類似貓科動物的奇怪笑臉,「妳們加入政研組以後,來折紙社的時間變得好少!看著妳們一起翹社團的活動,我的心情就像看著嫁出去的女兒的老爹一樣,很複雜的!」
「……我翹過嗎?我怎麼不記得,況且活動月的時候是誰在給妳做牛做馬啊,」我無奈地抓抓頭髮,「最近放假去哪玩了嗎?」
「沒,我和小陶一起打工,給我姐的店幫忙,」說著團長示意我們往店裡走,「聽說妳之前生病啦?現在康復沒?」
「差不多好了,」我轉頭看看小陶,「那裡很遠吧?會不會很辛苦?」
「還好還好,」小陶很開心,「而且也蠻有意思的。」
「啊,不是說公主也會來的嗎?」我轉頭看看周圍,「她人呢……哇!」
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人摀上了眼睛,背後傳來公主的聲音:「大祭司妳來啦!」
「呃……?」
「唔,我是不太清楚啦,」她鬆開摀著我的手,跳到我前面來,「不過韓嘉說妳那天搶救我們好像大祭司哦!」
不不不等一下!且不論我的職業錯位的問題,團長這個局外人還在呢!
不過幸好,走在前面的團長並沒聽到我們的對話,逕自坐到靠窗的座位上翻開菜單:「妳要是康復了,想來打工就啥時候來店裡看看吧,我姐也會付報酬的啦,付別人不如付妳們,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說起來,我在綿羊姐的店裡還認識了新朋友呢,一起打工的同伴,妳來我介紹妳認識。」
「呃,還有其他打工的人?男的女的呀?」
「我聽說過,」公主咬著吸管插話道,「是個漂亮的大姐姐!」
「嘿,是長得很漂亮,而且力氣好大,很厲害的,」小陶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啊對了金幣,折紙社的新年禮要送什麼?」
……新年禮?
「哦哦那件事啊,金幣,我有發簡訊給妳吧?讓妳查一下那幾個材料的網購價格?」團長拍拍我。
「……」我徹底愣了。
哎?有這簡訊嗎?難道是我漏看了?!
「這傢伙居然忘了……小陶,我把她撤職了,換妳來當副社長如何?」團長轉頭道。
我大驚:「等等!別撤職!這是個誤會!我……我折那個五顆星難度的螳螂折紙給妳看!我研究出來了!」
……
通過折紙證明了自己技術流的地位,又跟著逛街負責拎東西,我總算避免了被「貶為庶民」的厄運。
相應的代價是兩腿幾乎走到腫起來,回家時腳底痛得就像給王子跳舞的小美人魚似的,站都站不住,媽媽看到我這副狼狽樣,不由分說地就把我押回房間趕到床上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累了,躺在床上,耳朵就嚶嗡直叫。睡著後,我還夢到自己正被一群嗡嗡巨響的蜜蜂追趕,跳進一條河裡,跳進去的一瞬間嗆得好慘,嚇得我抽搐了幾下就醒來了。
「……」
睜眼看看周圍,屋裡黑乎乎安安靜靜的。
「哎,睡個覺也這麼累……」我歎了口氣,吃力地爬起來上廁所,去廚房倒水喝。
「啊……天還沒亮啊……」
正看著窗外夜色未褪的天空時,我忽然又聽到了一陣夢裡聽到的蜜蜂振翅聲,嚇得一哆嗦。
我還在耳鳴?
「嗡——」那個怪聲還在持續地騷擾我。我拍拍耳朵,聲音也不曾消失。
愣了一會,我忽然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元素排斥的聲音嗎?
啊!難道是……
想了想我試著開口小聲道:「小托斯?」
嚶嗡聲停了一下,接著一團黑色忽然從我面前的牆壁上湧了出來。
雖然我有心理準備,還是嚇得哆嗦了下,差點把杯子扔出去。
「嚇到妳了?我有……打招呼。」小托斯半個身子插在牆裡,無辜地從斗篷裡伸出冒黑煙的手對我揮了揮。
「還……還好,」我手忙腳亂地把杯子放回桌上,「好久不見啊,你可以出來了?韓嘉公主他們都不受影響了嗎?」
「嗯,減少……力量,沒關係,」它想學光雞一樣靠過來蹭蹭我,發現我身上的回禮元素都很憤怒,只好又退回牆角,「我不能找人說話,很寂寞。」
……哇!這傢伙很厲害啊,進步太神速了,都會使用這麼有深度的形容詞了!
我去拉開冰箱:「那……你要吃東西嗎?話說我聽到那個嗡嗡聲好久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我跟妳回家……晚上叫妳……妳沒理我。」
果然是它!原來不是我耳鳴了是它一直在跟我打招呼!
喂喂難道我被蜜蜂群折磨了一晚上其實都是因為它想叫醒我?!
「呃……原來你是在我和公主見面以後跟著我回家來的嗎……?」
「嗯。」
「哎,我一會再去睡回頭覺吧……不說這個了,你要吃什麼?」
「我要……牛奶,還有香腸,」它飄到我旁邊看冰箱,好像口水都快掉下來了,「本來,想等妳自己醒來,剛才,叫妳,有事……唔……」
說著它覺得自己語法不太對,又調整了一下句子:「這次,是因為有事所以叫醒妳。」
一.假期開始
發出了「明天再聯絡」的簡訊後的這天半夜,我高燒到了三十九度。
被家人驚慌失措地送去醫院打點滴,還被查出有原因不明的白血球數值偏低,媽媽都快被嚇得哭出來了,一邊大把塞我吃藥一邊訓斥我「叫妳不要累過頭」和「社團給我少參加一點」之類的話。
高燒不退了一夜,凌晨時分我忽然醒來,驚愕地看到我的病床周圍飄浮著大大小小的光點,就像童話的插圖或者舊時動畫電影裡常會出現的飛著螢火蟲的河岸一樣。
我一瞬間以為自己徹底燒昏了出現幻覺,但是過了一會,我分辨出那些都是光元素。
愣了一會我試著開口輕聲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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