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給她尊崇的地位、萬般寵愛,保護她不受外人傷害,卻不知傷害她的,正是他帝王的身分……
大唐天子,個個多情,大明宮內,數不盡江山與美人的哀婉傳奇……只除了他!
他本性高傲冷漠,成為天子之後更是威嚴凌厲、群臣畏懾,卻唯獨對她執著介意、小心翼翼。
他的一片深情,她豈會不懂?為了回報,她願意重新牽絆紅塵,她願意成為他囚禁在金籠中一隻乖巧聽話的小雀,她也願意……忘記心中另一個深烙的身影。
沒有想到,上天惡意弄人,無盡的榮寵竟然成了禍患的開端--大明欽天監直言她乃禍國晦星,一日
不除,恐有劫數危及大唐江山社稷……
作者簡介:
紫百合
80後非新新人類,一個經常穿梭於談判桌和機場的白領階級,一個溫柔細膩的江城女子,一個文字古色古香的詩樣女人。她享受著這樣多變的身分,喜歡在工作之餘帶著攝影機、掛上背包驢行天下。追求品味,講究格調,嚮往行雲流水、於山水之間自娛自樂的生活,偶爾也喜歡帶點驚喜與刺激!
章節試閱
次日晨起之時,果然已不見他,應是上朝去了。
藍箋服侍我梳洗完畢,我隨便挑了一件鵝黃色的曳地宮裙穿上,腰間飾以碧色錦帶。那些衣服件件精緻,我臨鏡而照,只見自己髮挽高髻、纖腰盈握,已是宮中妃嬪模樣。
藍箋忍不住道:「以姊姊的美貌,無論穿何種衣服,都好看至極!」
此時,外面一個小內監進來稟道:「皇上御賜娘娘一錦盒,請娘娘親手打開。」說罷,便將那錦盒交給我。
他贈我之物已經不少,不知今日又是什麼?
我依禮面南稱謝,打開錦盒,見是一套金雕花飾,其中一對金鐲比普通鐲子略寬,鏤空雕飾著茉莉花。
他特地命人打造此物,應是為了遮掩我左手腕上玻璃片所劃的傷痕,因為待冬去春來、衣衫單薄之時,我那手傷若無遮擋,一定招人注意。
我頓覺無比感動,遂將那金鐲取一只套入左手。
那內監笑道:「皇上言道,請娘娘將整套金飾皆戴上。此寶已於佛前開光,定可護佑娘娘!」
我再看向那盒中,竟然還有一物,看了只覺得怵目驚心。那小小金飾與我項上玉飾外觀一般無二,只是質地不同而已。
前晚他注視我良久,親吻我頸項之時,原來已將那玉飾模樣銘記於心!莫非他已知那玉飾是盧杞所贈,故而今日賜我金飾,將之換下?但我早已將那玉飾視若自己性命,既然此生與他無緣,我一定要保留這唯一的紀念,要我取下,絕無可能。
我斷然搖頭道:「我已有項飾,不必換了,這金飾我先收起來。」
那內監不敢多言,叩首而去,臨去之時又道:「皇上今日下了早朝在太極殿批閱奏摺,不來飛霜殿,請娘娘午時前去見駕。」
我答道:「知道了,我稍候便去。」
我料想他此去必定是要將我方才的言語舉止,全部稟報給皇帝知道,卻不在意。
此時,外面宮人傳報:「郭美人、王美人前來向貴妃娘娘請安。」
我前往正殿,在御座旁鳳椅上坐下。
郭盈與另一名妃嬪走進,齊拜於地,稱道:「郭盈、王珠,拜見貴妃姊姊,向姊姊問安。」
我對她們道:「無須過於拘禮。」兩人齊聲稱是。
我見王珠溫柔沉默、舉止隨和,感覺並不惹人憎厭,心中對她竟有幾分好感,遂問她道:「妳們入宮多久了?」
郭盈答道:「我和王美人均是去年此時進宮的,皇上賜予美人封號,同我一起入宮的還有裴昭儀,起初她亦是美人,今年五月才封昭儀。」
他登基之後,依例自王公貴族之女中選了一批作為后妃,裴昭儀短短數月便晉封為昭儀,位子僅次於賢妃,應是這些少女之中,深得他寵幸之人。
我心下對郭盈進宮之事仍然覺得蹊蹺,忍不住問道:「昔日晟平公主對妳的婚事另有安排,為何又被選進宮來?」
郭盈並不隱瞞,微紅著臉說道:「公主曾懇請先帝將我賜婚盧御史,先帝因已有意將甯國公主下嫁於他,所以此事未成。後來……皇上登基大選之時,便將我選入宮來。」
我心中一震,但在她們面前卻不敢露出絲毫異色,只是說道:「由此可見妳與皇上的宿緣之深!」
郭盈道:「貴妃姊姊取笑了!如今皇上的心思全在姊姊一人身上,哪裡還會想到我們?」
王珠端坐一旁,平靜如水,似乎皇帝的寵愛與她並無關聯。
正在敘話,外面又有人傳報:「裴昭儀前來向貴妃娘娘請安。」
我側首對李齊運淡淡說道:「本宮今日有些乏了,請她回去吧!」
李齊運答應著出去了。
郭盈見我神色,忙道:「姊姊既是累了,我們這便告退。」
我點點頭,她和王珠便退行而出。
我明知裴昭儀此刻便在飛霜殿外,定會看見她們兩人自我這裡出去。我今日讓她空來一趟,亦不傳言以後可免此禮節,正是要警告她昨夜之事不可再犯。
此後不久,又有些妃嬪前來,我只略見了一見,便命她們回去。
賢妃不久即至,本來她可以不來拜我,但因我的位分高於她,故而前來。她對我說話嚴謹客氣,極注重宮中禮儀,我此時早已無心與她客套,敷衍幾句場面話,她便告辭而去。
我雖知自己如今進宮來,必須去淑妃所居的兩儀殿走一遭,但現下實在是毫無心情去做這些場面之事,於是暫且擱置了下來。
午膳後,我便乘輿至太極殿中。
皇帝此時正斜倚在榻上,微微閉目養神,見我進來,他即說道:「不必行禮,妳過來吧!」
我近前幾步,他將我拉至身側坐下,執起我的左手端詳,問道:「茉兒可喜歡朕賜妳之物?」
我答道:「多謝皇上如此用心,茉兒很喜歡。」
他凝視我道:「既然喜歡,為何不要那朵花兒?」
我早知他要提及此事,已有準備,說道:「茉兒已戴慣了這玉飾,不願更換。皇上所賜金鐲已在手中,茉兒見了它,亦會時時銘記皇上的恩典。」
他的眼中有隱隱寒意,說道:「若是朕命妳非換不可呢?」
我全然不覺他此話有異,以為他在與我開玩笑,遂道:「茉兒斷然不會取下,皇上應該也不會如此不講道理。」
他忽地起身,對我冷冷說道:「朕今日便要不講道理一次。妳那玉飾若是父母所贈,便交還國丈;若是他人所贈,朕便替妳丟棄了它。」
我驚覺他今日分明是衝著我那玉飾而來,心中驀然清醒——他此舉正是為試探我,若是真斷定乃盧杞之物,恐怕早已強迫我取了下來,但如今他語氣雖強硬,卻仍有揣測之意。不知他是何時發覺有異,定要跟那玉飾過不去?
我思慮及此,見他仍有惱怒之意,不由得眼淚簌簌而下,哭道:「茉兒不知道做錯了何事,皇上定要如此逼迫於我?我本就喜歡碧玉之色,皇上也是知道的,若一定要我取下,那我取下便是。」隨即用手去摘那絲線。
果然,他眼中的寒意頓收,笑道:「朕與妳開玩笑而已,妳既喜歡,那就留著好了,只是,朕一番心意妳只收了一半,未免有些遺憾。唉……好好的,怎麼在朕面前哭?朕心疼妳尚且不及,又怎會逼迫於妳?」
只要和盧杞無關,萬事皆好商量。
我知他心中疑慮已釋,又恐他哪一日心血來潮,想起此事,再迫我取下,遂道:「茉兒恐皇上以後又看這玉飾不妥,還是早些遵旨,以免皇上日後反悔。」
他視我片刻,方開口道:「妳放心,朕從今往後,絕不再追究這玉飾來歷。妳如今已在朕身邊,朕也不想知道是否另有內情,妳自己也該知道分寸。」
我明白他話中之意,應道:「茉兒知道了。」
他微微點頭道:「稍後朕在此賜見國丈,故宣妳過來,妳亦可見他一面。」
我聽聞父親要來見駕,甚是高興。那日大典之上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除卻那些冠冕之言,並未與父親多說什麼。家中兩年來聖眷隆重,景況不差,父親的書信之中總是喜事居多,唯一遺憾之事,便是蕊欣堅持不允與路維揚的婚事,父親、姑母毫無辦法,路維揚仍在等待蕊欣點頭應許,也不肯另擇良配。
我知道蕊欣心事,卻不知父母如今可有發覺,畢竟曹先生歸期難定。我家姊妹四人中,三人已經嫁出,大姊芳逸去年更已育有一子,蕊欣排行次女卻仍待字閨中,甚是不合情理。皇帝曾經說過,我隨時可宣母親、姊妹進宮來看我,我定要規勸蕊欣,讓她不可如此執著。
思及蕊欣對曹先生的癡情,又想到盧杞,我心中難免悵惘,但現下皇帝對我表面寬宏,實際絕非不介意此事,已容不得我再想盧杞。他詔告天下,以如此大的排場迎娶我進宮、予我貴妃之位,我若是再與盧杞有半點糾葛,他定然不會再似昔日那般輕易放過我們。
這幾日來,冊封大典之上裴昭儀之言、玉飾之事,他對我的種種態度,分明昭示著他對往事的介意,他對我說要忘記過去,其實最不能忘記過去的人,正是他自己!
或許我們三人之中,如今最輕鬆的反而是盧杞。
我介意他那後宮的諸多美人,他亦介意我與盧杞的過往,雖然進宮幾日,他幾乎時時在我身旁,但總覺得有一道隔膜橫在兩人之間。我本以為,回宮之後會與他真心相愛,不明白為何竟會如此?在他懷中,我明確地感覺到他對我那愈加強烈的佔有與控制之意,卻隱隱覺得這並不是幸,或許恰恰相反,這正是我的不幸。
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空嘆自己還是解不開這愛恨嗔癡,明知不可為,心卻脫離控制。我忽然驚覺,自己回京都後,雖是日日陪伴在皇帝的身旁,但心中卻殘存著自己都不敢去想的一抹意念——我想要再見盧杞一面!
不過,我不能如此,無論如何都不能,只能將兩年來在崑崙山中對他們兩人的愧疚和思念,化為如今對皇帝的順從,和對盧杞的遺忘。
他見我沉思不語,對我道:「朕知道妳想念家裡,年後朕會送妳一件禮物,妳一定會喜歡。」
我見他又要送我東西,忙道:「茉兒真的承受不起皇上的諸多賞賜,茉兒無以回報皇上,心中慚愧至極。」
我時至今日都不曾贈過他什麼東西,即使是最普通的香袋扇墜之類的,都不曾親手為他做過,他的賞賜卻是一件一件,讓我應接不暇,心中確實有愧於他。
他淡淡一笑,道:「朕縱是將這天下之物盡賜於妳,又有何妨?朕要的東西只有一件,昔日准妳出東宮之時,妳可是允諾過的。」
我明白他要的是何物,可是,我一直都未能做到。他不准我忘記他,便如同我不願盧杞忘記我一般,若是自己的真情付諸流水,毫不被人珍惜,那才是真正的痛!
我偎入他懷中,說道:「茉兒記得,皇上所要的是茉兒真心以待。我若是心中無皇上,又怎會回來?皇上對我之好,我絕不敢忘記。」
他輕擁著我道:「朕相信妳,但朕卻要問妳一句:妳心中對朕,到底是感激、是憐惜,還是真心相愛?妳想清楚再告訴朕,不要說違心之言。」
我沒料到他竟會如此問我,答案其實並不容我選擇,他只是在觀察我回答這問題的態度。他對我如此用心,我若違心騙他,他定會察覺。
與他交往的情景自腦海中一幕幕閃過,雷雨之夜他放手准我出宮,我已對他心存感激;在他奪走我初吻之時,我已注定不可能再忘記他;凌波水閣那夜與他分別,心中亦有絲絲不捨;兩年來在崑崙山中安然度日,卻因他書信之寥寥數語,再次牽絆紅塵。
我的心其實只能歸屬於他身上,盧杞在我心中雖然佔據了位置,但那份愛卻是如此的渺茫與絕望。
我輕輕說道:「茉兒愛皇上,可對神明發誓。」
他身軀微微一震,說道:「茉兒,妳可知有妳這句話,朕雖死亦無憾了?朕要妳起誓,生生世世,都要在朕的身邊,不離不棄。朕亦允諾妳,無論妳對朕如何,朕會以自己的性命與大唐江山護妳一生。」
我點頭靠入他的懷中,耳朵聽著他的心跳聲,方才覺得這幸福本就在我身邊。他對我一直如此,只是我覺悟得太遲,我竟從未想過自己心中到底是何想法,直至今日他如此追問,我才不得不去尋找這個結果。
當真的有了結果時,一切都豁然開朗。
我們並立御案之前,他自我背後擁住我雙肩,看我拿著他御筆,在箋上隨意寫字。
我所書正是太宗皇帝詠雪之作:潔野凝晨曜,裝墀帶夕暉。集條分樹玉,拂浪影泉璣。色灑妝台粉,花飄綺席衣。入扇縈離匣,點素皎殘機。
他含笑讚道:「好書法!」
我微嗔道:「皇上本是書法名家的高徒,定是笑茉兒寫得差了。」
正欲揉成一團丟棄,他忙道:「且慢!朕難得見妳安靜寫字。這張字箋,朕定要珍藏起來!」說罷接過,壓於那堆奏章之下,我只得罷手。
他立於御案之前,提筆寫下幾行字,說道:「妳適才問朕,為何甘心情願地喜歡妳,答案便在於此。」
我忙接過,只見他飄逸灑脫的筆跡躍然紙上,乃是一句題詩: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
我又重新落入他懷抱之中,他低低說道:「朕自己亦不明白,為何對妳如此鍾情?莫非冥冥之中,上天早已注定妳我之緣分?」
我仰頭對他笑道:「牡丹是無情之物,茉兒是人,又怎會無情?」
他輕吻我道:「妳本是活色生香之美人,朕竟然忘了!」說完便抱起我,往太極殿後寢宮走去。
我急急叫道:「皇上不可!稍後不是有臣子要來覲見嗎?」
他已將我置於床上,笑道:「讓他們候朕片刻又如何?」
次日晨起之時,果然已不見他,應是上朝去了。
藍箋服侍我梳洗完畢,我隨便挑了一件鵝黃色的曳地宮裙穿上,腰間飾以碧色錦帶。那些衣服件件精緻,我臨鏡而照,只見自己髮挽高髻、纖腰盈握,已是宮中妃嬪模樣。
藍箋忍不住道:「以姊姊的美貌,無論穿何種衣服,都好看至極!」
此時,外面一個小內監進來稟道:「皇上御賜娘娘一錦盒,請娘娘親手打開。」說罷,便將那錦盒交給我。
他贈我之物已經不少,不知今日又是什麼?
我依禮面南稱謝,打開錦盒,見是一套金雕花飾,其中一對金鐲比普通鐲子略寬,鏤空雕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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