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發生了「武狀元擂台案」,楊懷仁奉師兄之命來到江南尋求張鐵心的援助。
對於大捕頭張鐵心而言,大盜田環河不但是個勁敵,同時也是殺妻的兇手。
然而等他與楊懷仁來到了京城,卻又發現了「雙頭龍」的案外案。
田環河行蹤不定,從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面對雙頭龍案留下的唯一寶貴線索,張鐵心與楊懷仁苦苦追尋。
然而,隨著張鐵心的好友—─沈昊白的涉入,案情卻有了戲劇性的轉變。
為了什麼原因,一向不傷人命的怪盜,竟會一連殺了三個人?
張鐵心與沈昊白之間是怎麼回事,沈鳳兒的命案真只是田環河的尋仇?
田環河……究竟是誰?
蝴蝶山莊系列的八師兄楊懷仁堂堂登場,喜歡《沉醉東風》及《鐵公雞》系列作品的讀者切勿錯過喔!
章節試閱
序
京城,姚府。
「來來來,不要擠、不要擠啊。一個一個來,一次十個人。」
雕樑畫棟,氣派而豪闊的姚府門前,一早就聚集了黑壓壓的人潮。
不只是從中原各地來的,還有從西域來的、從東洋來的、從南方來的。而他們之所以遠從千里而來,為的又是什麼呢?
門口的僕役一邊安撫著不安的人群,一邊發放著刻畫了號碼的木牌。只見黑檀木雕成的精美木牌,已經被歷年來的人在手裡磨得光亮。一年一度的大盛會,今年並不是第一次。
「兩千三百零一號?」姚府的僕役走過時,一個人拿過了發放的木牌,見到了自己的順序忍不住就是低聲唉嘆著。
「很快就到了,別急,值得的。」身旁的人笑著。
「你們是要來做什麼的?」另一個人好奇地問著。「武狀元的擂台賽不是還有十來天?」
「……你曉得姚府的雙頭龍嗎?」
「什麼雙頭龍?」那人繼續好奇地問著。
「……看了就曉得!來啊,小哥,這兒還要一個木牌!」那人對不遠處的姚府僕役喊著。
「我……我只是經過而已,沒要做什麼的。」問的人連忙就是說了。
「就是看看也不花銀子。」那人笑著。「再說,人這一輩子,也要開過那麼一次的眼界。」
「……這麼珍貴的東西,不花銀子就看得到?」那人連忙問著。
「姚家人會要什麼銀子?你一進去啊,就是茶水伺候外加美婢引路,出來還有車馬資。」
「……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
「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身穿七品官服,太過年輕的大捕頭眼裡有著一點不可置信。
年輕的大捕頭面前倒伏著一名男子,二十四歲左右的年紀,足足還要比這位大捕頭年長了五歲。臉朝下,胸口的窟窿淌著鮮血,染紅了一小片的黃沙地。氣息微弱,然而是確定還沒有斷氣。
「恭喜大捕頭、賀喜大捕頭。」一旁的幾個捕快卻是喜出望外。「田環河伏法,大捕頭功不可沒!」
「……難說……」那大捕頭卻是憂形於色。將劍入了鞘,他低頭看了看男子,接著就是說了:「扶他翻過身來,揭開他的面罩。」
「是!」幾個捕快連忙答應了。
等到了男子翻過身,臉上的面罩也被掀了開,大捕頭才低下了頭,凝神看著。
雖是傍晚的時候,日光還是夠亮的,而這位大捕頭見到的卻是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那男子的容貌,說不上是好看,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武人樣子,帶有些粗獷的氣魄。
「你真是田環河?」大捕頭問著,帶有著深深的懷疑。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今日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隨你就是!」那人昂聲喊著。
「……我沒料到你就是田環河,你沒想過我們會沿著銷贓的路子找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人變了臉色。
「你不是田環河。」大捕頭說了。「太容易了,簡直就像是自己送上了門。」
「……欺人太甚!張鐵心,別以為我這次栽在你手裡,就該讓你冷嘲熱諷!」
「……是啊,張捕頭,我想是張捕頭洪福齊天吧,這廝才終於栽了。」一個捕快也是連忙說著。「我就說嘛,天底下哪有張捕頭抓不到的賊呢?」
「……他說他是田環河,就暫且當他是吧。」大捕頭說著。「帶回衙門好好問問。」
「是!」
等到了犯人與捕快都離開了,穿著官服的少年依然站在了原地。
太過容易擒下的要犯實在讓他擔心,就如同自個兒送上前來的美色往往是毒藥一般。
不要又是田環河搞的把戲才是,連同今天這個,可已經是他抓到手的第五個田環河了。
◎
一個月後,京城衙門,地牢。
「來來來,天冷了,補補身子。」一個獄卒從包袱裡鬼鬼祟祟地拿出了一小罈的老酒。
才剛拍開了封泥,那醇厚的酒香就滿溢了出來。陰沉沉的地牢,登時間就是充滿了美酒的醉人香氣。
「喲!」另外兩個獄卒聞到了香氣,就是連忙跑了過來。「好東西啊!」
「可不是?我發現了一個新的酒檔,便宜、酒又厚!跟老闆才聊了起,一聽說我是衙門裡的人,就塞了一罈老酒給我。剛從地窖挖出來的,還沒得賣呢,就先給我嚐嚐,怎樣?」那有著酒糟鼻的獄卒,得意洋洋地笑著。
「見者有份啊!」一聞到了老酒香,在這剛入秋的冷天氣裡,更是讓肚裡的酒蟲都要爬了出來。
「當然啦!酒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來來,一人倒個兩杯下肚去!」
「等一下。」第四個年輕獄卒連忙就是喊著停。「今日這兒可是住著要犯田環河,有個什麼閃失怎麼辦?」
「……老弟,咱們的貴賓已經讓江南城的大捕頭傷了,現在躺在那兒只要沒斷氣就行,難不成你還以為他有力氣走上個兩三步?」
「……這……可是……好吧,那你們喝吧,我不喝就是,我來守著。」
「說這什麼話!一起來、一起來!……嘖,果然是新來的……」幾個人跟他一起低聲笑著。
「……」接過了呈滿美酒的酒杯,那正被嘲笑著的新人,看著手裡的酒,遲疑的樣子可是讓大夥兒都發著笑。
「來啦!你先喝!快!」
當年輕的獄卒已經醉倒的時候,另外三個獄卒還在分著酒,醉醺醺地划著拳。
「這酒……後勁挺強的……呃……」
當月光悄悄照進了牢房時,四個獄卒就已經是醉倒在了桌上。
見到獄卒竟然都醉倒了,地牢裡的犯人們莫不開始騷動了起來,大力搖晃著自己的牢門。
砰砰砰、砰砰砰,巨大的聲響在地牢裡響著,再加上了迴音,簡直就連死人都可以吵了醒。
然而,不但地牢裡四個獄卒都沒醒,就連外頭甚至也沒有人進來探探。
喀。
看來是有人成功了。
然而,當大夥兒看向了那個幸運兒時,卻只是張大了嘴。
傷重的田環河,正一步步地、拖著腳,從他的牢房走了出去。
「……開門啊!開個門啊!出來了以後我就聽你的!」
幾個犯人又再鼓譟著,然而田環河卻沒有回頭。他只是走到了獄卒身邊,忍著痛、緩緩剝著獄卒的衣裳。
「開個門啊!開個門啊!」
第一章
江南城。
「張捕頭在嗎!」幾名官差打扮的男子闖進了宅院,喜氣洋洋的喜堂登時騷動了起來。
「張捕頭!您在哪兒!」
只見十幾個腰上配著刀的官差闖了進,滿堂的賓客登時亂成了一團。這些官差們著急地四處望著、找著,有的時候還不小心推人推得太過粗魯,引來了幾個賓客的不悅。
「小心些啊,張公子不在這兒,他在偏廳跟人說話呢!」
另一頭,約莫十九歲的少年,身穿大紅喜袍,劍眉朗目。正在與著賓客敬酒,聽得了下人奔來轉告,連忙也是告辭了長輩,快步走到了正廳。
「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少年站在了門口問著。
「張捕頭!太好了,可終於找到您啦!今兒……」見到了少年前來,幾個官差連忙走了上前。
「欸!今天什麼日子,有事明兒再說。」一個長輩連忙擋了下來。
「……無妨,聽聽也好,只怕真有什麼事。來,我們進去談。」少年微微笑著,將幾個官差帶到了書房。
◎
「張捕頭,田環河出現在菩縣了!」門才剛讓張姓少年關了上,一個官差就是著急地說著。
「……田環河?」轉過頭,張姓少年微微睜大了眼睛。「真是田環河?我不是已然讓人將那廝押解去了京師?」
「前三日京城讓人連夜快馬送下密函,在下初接信、仍未拆閱,不過想必是與那田環河有關,張大捕頭請看。」官差遞過了密箋。
拆去了封泥,少年走到了一旁,展開了來信。
因為從門縫吹進的晚風,信紙在少年手上略略掀著。同時,微晃的燭火也映得少年臉上一明一暗。少年的神色十分嚴肅,室內鴉雀無聲。
闔上了信紙,少年走了幾步,將信移向了燭火。火焰慢慢地沿著信紙的邊緣燃了起來,等到了一抹小小的火焰竄了起,少年才拿著著火的紙束,靜靜看著。等到那突然變大的火焰快要燒到了手,少年才把剩餘的殘信放了開,讓它飄到了地上。
把火焰踩熄了,又用鞋尖揉了開,確認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辨認的墨跡留了下來,少年才重新抬起了頭。
「準備準備,我們等下就去菩縣看看。」少年的聲音很平靜。
「是!」來人告退了。
◎
「什麼時辰了,還要出門?」老母親擔心地說著。「良辰就要到了,有這麼急?鳳兒還在洞房等著啊,你這一去是要鳳兒如何自處?你就不怕人家說閒話?」
「娘,鳳兒會明白的。這事真的要緊,事關咱們衙門的名聲,等會兒孩兒會與大家解釋……再說,就在鄰縣,來回只怕也不需要一個時辰。如果不嫌棄,大夥兒明早再過來一趟,讓孩兒敬過罰酒就是。」
「……那鳳兒呢?」
「……雖說還沒拜堂,不過鳳兒遲早是咱們家的人。」提起了新嬌娘,少年的臉上微微泛起了一抹溫柔的微笑。「讓她與昊白在城裡的客棧歇歇,挑個良辰吉日,再補行拜堂吧。」
「……可是……」
「好了,讓鐵心去吧,他是六部的人,男兒要以事業為重。」老父說著。
「你們男人口口聲聲說事業為重,可有沒有想過人家女孩兒的心思。一句要去考武狀元,讓人家等了一年。又說要入六扇門,好了,這一等又是一年!之後追個大盜追了兩年,好不容易鳳兒熬到你這負心漢說可以拜堂了,現在又說要走!」
「娘……」
「咱們家大業大,卻可都是你爹爹一個人在撐著。你要繼續做你的捕頭,就早點給我們開枝散葉。不然到時候你爹跟我撒了手,卻找不到人管家,我看這祖產乾脆就送人算了!」
「……娘……」少年哀聲求著饒。
「……姑媽,您就寬心吧。鐵心這人我們還不曉得?不然鳳兒也不會就這麼死心塌地等了四年,對不對?」
一個大概比少年年長五、六歲的青年,走了過來,陪著笑臉。
明顯的是為張姓少年說話呢,然而張姓少年卻只是微微偏過了頭。
「真要是個為了洞房不顧六房的人,就算鳳兒肯,我也不可能讓鳳兒嫁他的。」青年的臉上帶著的是淡淡的笑容。
「……我看昊白說的對。」少年的老父說著。「公事為重。」
「……嘖。這事兒你們人多,老身辯不過。」老母親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眼見解了危,少年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昊白啊……」老父親笑得和煦。「這下子咱們兩家總算是親上加親了。你就是下一個,快些找個姑娘家,還了這杯喜酒吧。」
「姑丈,您就別笑我了。這因緣啊,月老還沒牽上線前,什麼都不能算。」青年微微笑著,舉杯致意。
「……多謝你幫我,我先走了……昊白。」張姓少年低聲說著。
「沒什麼。」青年淡淡笑著。「快去吧,不要誤了正事。」
◎
嘩……
突地裡下起了大雨,才剛封起了菩縣林姓商人的宅邸,幾個捕快就瞇起了眼,看著正在下著豆大雨點的暗漆漆天空。
「張大捕頭,您避避雨吧!」躲在屋裡的一個捕快,扯開了嗓子喊著。
天空的閃電一陣一陣閃著,雷聲隆隆之中,張姓少年蹲在了地上,用著一塊木板擋住雨水,凝神看著地上的腳印。
溼透的黑髮沿著臉部的輪廓貼著,雨水順著髮絲流了下來,張姓少年就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張大捕頭,燈來了。」用身體保護著火焰,冒著大雨,一個官差送來了一盞油燈。
另一方面,一個還有些年幼的捕快抓著斗篷從屋裡跑了出來,撐在了張姓少年的頭上,幫他擋雨。
「這鞋印不對。」看了一會兒,少年喃喃說著。「著力勻稱,與前一個印子也離得太近,這是故意留下的。留下一個腳印給我看,為的是什麼?」
「張大捕頭?」另外一個官差也探過了頭來。
「……再說,從京城來足足有千里路,他又是為了什麼要來這小小的菩縣?」少年繼續低喃著。
「有熟識的人?」官差問著。
「剛從地牢逃了出來,身上還帶著傷,如果是我一定不會做這種張揚的事情。」少年微笑著。「不過人還是要問的,就辛苦各位兄弟,捱家捱戶敲個門吧。」
「就這幾十戶,小意思。」幾個官差哈哈笑著,而少年則是取過了紙筆,小心地拓了腳印。
「再逮著了他一次,咱們就風光了。」少年淡淡笑著。
把拓好的足跡交給了一旁的官差,少年才站了起來,走回了屋裡。
「那麼林老爺子,我們再問個幾句口供就好……這賊子實在太過張揚,竟敢遠從京師而來……」少年的腳步停了。
大雨依舊下得既快又急。
雨水打在少年的黑髮上,溼透的幾縷黑髮貼在有些青白的臉頰。少年站得雖然依舊挺直,幾個身旁人的詢問卻沒能進得到他耳裡。
「……今夜千里迢迢而來,只怕為的是我的喜堂……」
◎
「爹!娘!」
帶著幾個官差,快馬騎回了江南城,一進了宅邸的正廳,少年就是連忙喊著了。
「欸?回來得這麼早?」少年的老父正在與幾個留下來的長輩聊著小輩的趣事,一見少年慌慌張張地回了來,連忙也是站了起來問話。「不是說明天早上才回?」
「……好險。」少年鬆了口氣,重重嘆了一聲。
「好險什麼?」年老的母親也從大廳的另一邊趕來問著了。「怎麼這麼早回來,出了什麼事嗎?」
「……是我多心了。」
「既然回來了,這堂可以繼續拜了吧。」先前幫過腔的青年,站在了大廳的角落說著。
「……不成,既然這兒沒事,我就要走了。」
「喂,我妹妹可還在洞房說要等你啊。」青年走了上前說著。「你至少也得見過她再走吧。」
「……說的也是……」少年低聲說著了。「難為鳳兒了……我去與鳳兒說說話好了……你們別跟來。」
「不成,我自個兒的妹子得自個兒顧著。」青年說著。「孤男寡女的,沒拜過堂前什麼都不算數。」
「胡說什麼。」少年的笑容似乎有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無奈。「不過你顧慮的是,要跟就跟吧。」
趕著時間,少年快步走著。而宣稱著要保護自己妹妹的青年,卻只是跟在少年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快也不慢。
走了一會兒,少年停下了腳步,微微向後看著。可就是與少年面對著面瞧了一會兒,那青年也只是挑了挑眉。
「怎麼?」
「……沒事。」少年轉回了頭,挺直了背繼續走著。
「鳳兒……鳳兒……」少年敲著門,低聲喚著。
而那領他來的青年,則是靠著大柱站著,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奇怪了,怎麼不應聲呢?」少年喃喃說著。
「八成鳳兒還在怪你吧。」青年嘆了氣,走了過來。「敲了幾十次門,你也該放棄了。我進去看看?」
「……就算鳳兒不理,鳳兒的丫環也總該在。」少年低聲說著。
「咱們鳳大小姐說的話,小小的丫環敢不聽?好了,我進去,再讓你猜下去,張大捕頭就要開始問案了。」
「……你少拿我說笑話,我是認真的。」少年嚴肅地說著。
「……瞧瞧,這不就是張大捕頭的架子?好好,我這就進去,張大捕頭。」青年嘆著,敲了敲門。
「鳳兒?我是大哥。鳳兒?我進去了?」
門的另一頭一直沒有回應,於是青年推了推門。
然而,門卻是栓上的。
「……鳳兒?好端端的為什麼閂門……」
「讓開!」身後的少年突然喝著。
聽到了少年的聲音,青年只是愣了一下。
「昊白!讓開!」少年又再喝著。
再次聽聞了少年的聲音,青年連忙往一旁閃了開。
砰!
少年反身就是一踢,力道之大甚至踢飛了兩扇門板。
「鐵心!你做什麼……」青年低聲喊著,連忙也搶了上前。
然而,青年接下來的動作卻是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好濃的血腥味。
媒婆跟丫環胸口上各捱了一刀,氣絕在地。
而新娘子……
帶著極深極深的恐懼,少年望向了床上的少女。
眼前的是紊亂的嫁衣以及床鋪,還有少女喉頭上深深的勒痕。
敞開的嫁衣下,酥胸上有著瘀青的指痕以及齒印,裸露的下身有著暗褐的血跡。
少女口裡塞著自己的紅蓋頭,雙目圓睜。紫黑的臉上,有著起碼二十來道的、深可見骨的刀傷。
少年就這樣看著,靜靜看著。
直到身後青年的悲鳴發了出,少年才拉住了要奔向自己親人屍首的沈昊白。
「別拉著我!」沈昊白哀嚎著、嘶喊著。「鳳兒!鳳兒!」
「……別過去,屍體跟證物都不能碰……」
「你現在還在想著這些!」回過頭,沈昊白悲痛地喊著。「你給我說清楚,張鐵心!你難道到了現在,心裡還只有想著破不破得了案子!你的血難道是冷的嗎!張鐵心!」
「……」少年沒有回答。
少年的眼睛還是靜靜看著慘死的少女,沒有理會沈昊白的掙扎,只是繼續緊緊握著他的手臂。
就算到了最後,沈昊白哭喊得累了,跌坐在地,少年卻還是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床上的屍首,圓睜著雙眼,看著兩人。房裡燃著的兩枝大紅喜燭,還在靜靜燒著。
序
京城,姚府。
「來來來,不要擠、不要擠啊。一個一個來,一次十個人。」
雕樑畫棟,氣派而豪闊的姚府門前,一早就聚集了黑壓壓的人潮。
不只是從中原各地來的,還有從西域來的、從東洋來的、從南方來的。而他們之所以遠從千里而來,為的又是什麼呢?
門口的僕役一邊安撫著不安的人群,一邊發放著刻畫了號碼的木牌。只見黑檀木雕成的精美木牌,已經被歷年來的人在手裡磨得光亮。一年一度的大盛會,今年並不是第一次。
「兩千三百零一號?」姚府的僕役走過時,一個人拿過了發放的木牌,見到了自己的順序忍不住就是低聲唉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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