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安卡和盧卡斯一直認為,只要兩人長相廝守,任何難關都挺得過去。
只是,造化弄人,碧安卡變成幽靈,盧卡斯卻變成吸血鬼!
盧卡斯為了擺脫嗜血的飢渴,只能投奔永夜中學,尋求協助。
碧安卡決心陪在盧卡斯身旁。
可是,永夜中學的吸血鬼領袖對幽靈發動攻擊。
縱使碧安卡具備了強大的法力,也難以抵擋。
幽靈和吸血鬼間的大戰蓄勢待發,
碧安卡與盧卡斯之間的愛,是否能撐過一重又一重的考驗呢?
作者簡介:
克勞蒂雅.葛瑞(Claudia Gray)
全職作家,本名愛咪.文森,現居於美國芝加哥。曾經當過律師、記者、DJ和一窮二白的服務生。平時喜歡旅遊、健行、閱讀和聽音樂,不過最愛的還是寫作。她對於老房子、經典電影、復古風格和歷史的熱愛,都在她筆下的《永夜之境》系列中展露無遺。
譯者簡介:
宋偉航
專職譯者,畢業於臺灣大學歷史系、歷史研究所中國藝術史組。譯有、《靈魂筆記》(立緒)、《補綴的星球》(皇冠)、《一六八八》(大塊文化)、《自己的房間》(探索文化)、《數位麥克魯漢》(貓頭鷹)、《有關品味》(大地地理)、《閱讀日誌》、《迷》(臺灣商務)、《溫柔酒吧》(遠流)、《聖徒叔叔》(校園書房)、《邱吉爾:樂在危險的人生》(左岸文化)、《永夜之境2:星夢幻影》(維京國際)等多部作品。
章節試閱
巴特札說,「太陽要出來了!」
好幾小時過去,終於有人敢放聲講話。我才不想聽到巴特札的聲音!管他在講什麼!
只是,他講的沒錯。吸血鬼從骨子裡就是感應得到天色即將破曉。
那盧卡斯感應得到嗎?
我們坐在廢棄電影院的放映室,貼滿電影海報的牆面因為前一晚的大戰,此時濺得血跡斑斑。維克是房裡唯一的人類,擋不住睡意,頭歪在拉諾夫的肩頭打盹,淡黃褐的頭髮睡得亂七八糟。拉諾夫一直很安靜,沾滿血漬的斧頭橫放在膝頭,像是認為危險隨時會再降臨。瘦削的長臉加上呆瓜頭的髮型,比以前還更像中古時代的聖人。巴特札站在遠遠的一角,故意拉開和我的距離,尊重我的意思,留我一人傷心。只是,以他那身高、寬肩,再怎麼避也占掉大半個房間。
我把盧卡斯的頭托在腿上。我若還是活人,我若還是吸血鬼,一連那麼幾小時動也不動,準教我全身發麻、僵硬。只是,變成了幽靈,就再也沒有肉身的束縛,我自然可以托著他度過死後的漫漫長夜,自己渾然無事。我撥開垂落下來的紅色長髮。髮尾沾著盧卡斯的血!但我不管。
查樂蒂當著我的面,硬生生要了盧卡斯的命。查樂蒂知道盧卡斯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護我。她便利用這一點,殺了盧卡斯。查樂蒂又給了我重重一擊。只要是巴特札在乎的人,她便恨之入骨。巴特札是她的父兄,她的長老。她甚至犯了吸血鬼的大忌,因為,她咬的是另一個吸血鬼先咬過的人。也就是說,這人等於已經在由凡身走向不死。照理說,盧卡斯要變身,也要由我來進行。別人不該插手。只是,查樂蒂從來不管禁忌不禁忌;她向來就是這樣的性子。查樂蒂向來不把別人或其他的什麼放在眼裡。在她眼中,只有她和她大哥──巴特札,被她扭曲成變調的手足情。
不管查樂蒂身在何處,這時一定樂不可支。因為這一次,她是真的大大傷了我的心,還把盧卡斯扔進他怎樣都不願投身的境地。
那我寧可一死!盧卡斯的答覆向來只有這一句。我還是活人、還天真得多的時候,想過他若和我一起變身,化作吸血鬼,不知多好!只是,盧卡斯是黑十字會的吸血鬼獵人養大的孩子,天生就對不死亡靈深惡痛絕,未能趕盡殺絕誓不干休,狂熱得像宗教信仰。變身為吸血鬼,一直是盧卡斯從小到大避之唯恐不及的噩夢。
結果,噩夢這時竟然成真。
我終於問了一句,「還有多久?」
「再幾分鐘!」巴特札往前踏上一步,但一看到我的臉色,就沒再靠近。「維克該走了。」
「什麼事?」維克的聲音還有睡意,略顯沙啞。他坐直起來,一看到盧卡斯全身沾滿血汙,慘無血色,臉色倏地從恍惚困惑變成驚懼。「啊!我─等一下,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噩夢,可是,這……這是真的!」
巴特札輕輕搖頭,「不好意思,維克,你要先離開這裡才好。」
我懂巴特札的意思。我爸媽既然一直要我追隨他們的腳步,自然早就跟我說過吸血鬼變身過後的頭幾小時,會是怎樣的景況。盧卡斯化作吸血鬼一醒過來,就會急著要喝到鮮血,急到不顧一切,鋌而走險。醒來之際的嗜血飢渴,會逼得他失去理智,腦子裡裝不進其他。飢渴的程度,足以教他見人就咬。
這些,維克一概不知。「拜託,巴特札,這一趟渾水都跟你們走到這地步了,我才不要扔下盧卡斯走掉。」
「巴特札說的對,」拉諾夫插進來,「你先離開會安全一點。」
「你說安全一點是什麼意思?」
「維克,你就快走吧!」我雖然百般不願這樣子趕他走。只是,看他實在搞不清楚狀況,也只好醍醐灌頂一下。「你要保命,就快走。」
維克一聽,臉色發白。
巴特札用委婉一點的口氣追加一句,「這裡不是你這樣的活人待的地方,這裡是逝者之地。」
維克伸手攏一攏亂髮,再朝拉諾夫輕輕點頭,就走出放映室。可能就此打道回府,回家去忙什麼打發時間吧;像是打掃屋子,或是下廚弄一些沒人敢吃的東西。管它,人類的事在這一刻,遠在我的世界之外。
維克走後,我終於有機會把心裡盤算了好幾小時的問題說出來。「我們要不要──」說到這裡我一陣哽咽,得用力壓下鳴咽,才有辦法再往下說,「這樣子做?」
「你是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徹底毀掉盧卡斯?」這一句話若是從別人的嘴裡吐出來,聽起來一定殘忍無情,但從拉諾夫嘴裡說出來,卻簡單明瞭,平靜安詳。「你是說,我們不應該讓他甦醒過來變成吸血鬼,而應該讓他就此永遠安息?」
「我不想。我再怎樣也不想!」我回答拉諾夫的一字一句,都像嘔心瀝血,絞得胸口好痛。「但我知道,這會是盧卡斯的心願。」愛一個人,難道不就是把他的心願擺在第一嗎?即使是這麼可怕的事,也在所不惜?
巴特札搖頭說,「這樣不好。」
「你怎麼知道怎樣才好?」我盡量把口氣壓得很平靜,但還是很氣巴特札,幾乎沒辦法正眼看他。是他拖著盧卡斯來找查樂蒂,結果扯進大戰裡去。他明明知道盧卡斯太傷心,恍恍惚惚的,六神無主,根本就沒辦法和吸血鬼對陣!盧卡斯會送掉性命,固然是查樂蒂造成的,但是,巴特札的錯,說是不相上下也可以。「你只是在揀我要聽的話說給我聽?」
巴特札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專揀你要聽的話說?碧安卡,你聽我說。在我變成吸血鬼的前一天,你若問我願不願意死後醒來變作吸血鬼,我絕對說我不願意。」
「換作是你,你當然不願意,你還有機會啊!但若時光可以倒流,你還是一樣不願意?」我壓不下質問的口氣。
巴特札倒沒想到我會有此一問。「我們說的不是我。你想一想你父母,想一想派翠絲、拉諾夫、你認識的別的吸血鬼。他們躺在墳裡腐爛,就真的比較好嗎?」
有的吸血鬼是還不錯,是不是?我認識的吸血鬼,絕大部分都還不錯。我爸媽幾百年來就一直很幸福、很恩愛。我和盧卡斯應該也做得到吧。我知道盧卡斯最恨的事,就是變成吸血鬼。不過短短兩年之前,他對全天下的吸血鬼,還是深惡痛絕,滿腦子盲目、不假思索的偏見。但他不也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扭轉了觀念?所以,到時候,他應該一樣可以接受自己變成吸血鬼的命運。
值得一試。一定要試。我的心頭飽漲一字一句的吶喊,都在跟我說我應該再給盧卡斯一次機會,我和盧卡斯也應該再有一次長相廝守的機會。
我用指尖輕輕摩娑盧卡斯的臉:輕輕拂過他的額頭,他的顴骨,他嘴脣的輪廓。看著他沉重、慘白的身軀,感覺像刻在墓碑的人像;僵硬,沒有生氣,定定不動。
「天要亮了。」巴特札朝我走近一點,「時候到了。」
拉諾夫也點頭說,「我也感覺到了。你最好往後退一步,碧安卡。」
「我絕不放開他。」
「那就要有心理準備,必要時就要退開。」巴特札動了動腳,換一下重心,穩住身體,像戰士準備上場一決死戰。
不會有事的,盧卡斯。我在心裡默唸,要盧卡斯聽我的話,隨我穿越此生和來世的分界線。他這時不就正要穿越分界線,回到我身邊嗎?所以,說不定,他就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聽到我心裡的話語。我們是死了沒錯,但我們還是可以長相廝守。再也沒有別的事比這還要重要。我們強過死亡。之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事擋在我們中間。你和我再也不用分開。
我要他相信這一點。我自己也需要相信這一點。
巴特札說,「太陽要出來了!」
好幾小時過去,終於有人敢放聲講話。我才不想聽到巴特札的聲音!管他在講什麼!
只是,他講的沒錯。吸血鬼從骨子裡就是感應得到天色即將破曉。
那盧卡斯感應得到嗎?
我們坐在廢棄電影院的放映室,貼滿電影海報的牆面因為前一晚的大戰,此時濺得血跡斑斑。維克是房裡唯一的人類,擋不住睡意,頭歪在拉諾夫的肩頭打盹,淡黃褐的頭髮睡得亂七八糟。拉諾夫一直很安靜,沾滿血漬的斧頭橫放在膝頭,像是認為危險隨時會再降臨。瘦削的長臉加上呆瓜頭的髮型,比以前還更像中古時代的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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