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縱橫沙場所向披靡、出入廟堂運籌帷幄、踏入情場卻老在跌跤的風流王爺;
一段橫跨朝廷江湖、天上人間,各色型男環繞卻危機四伏、迭宕風流的美男繪卷!
美男像霧又像風,王爺有情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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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我從不和男人站著聊天,今天為了你,我破例。」
子衿:「我也從不和女人躺著聊天,但是為了妳,我願意。」
這是一個女兒有淚不輕彈、男子無才便是德,以女子為尊、君權神授的世界。雲夢國有「弒神將軍」之稱的「逍遙王爺」上官楚燁,是眾人眼中的太女人選,她等著凱旋歸國後要迎娶病弱卻風姿綽約的宰相之子穆沄逸,不料等來的卻是皇姐登基、愛人為后的結局,楚燁在一夕之間失去帝位、權勢及摯愛,萬念俱灰的她從此浪跡江湖,成為俠盜「日夜雙俠」中的「日俠」,直到一位酷似沄逸的男子流波出現,千方百計誘逼她回朝。
其實,在楚燁風流不羈的外表下,卻獨自承受神族血脈之苦,以及想愛不能愛的情傷之痛。回朝後,楚燁帶著溫柔如水、內外兼備的花魁子衿,以及堅毅俊美、深藏不露的護衛流波出使「九音」,以雲夢王爺的身分周旋在四國風起雲湧的暗潮中與詭蹫多變的情路裡……
什麼叫天意?
就是在你最期望的結果即將到來的時候,被狠狠砸碎,
你怪不了人,只能怪天!
看來我這輩子是和男人們脫不了干係了,連死都那麼香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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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
何謂「女尊文」?
根據百度的詞條解釋,此為「女尊男卑」的簡稱。網路上主要有四種女尊文:第一種,遵循古老的法則,母系社會那種奉行婚制度上的女尊男卑。第二種,將男尊女卑倒過來,女人娶男人(可多娶),女人主外男人主內,男人要絕對服從女人。第三種和第二種很類似,是屬於小說式的女尊男卑,女強男弱,其主要展現在體力上、男人生育、遵循女婚男嫁的規則。第四種,女兒國版,女人被奉為神的化身,占社會主導地位,統治男性,沒有婚姻制度,男人的社會地位遠低於女性。
總而言之,「女尊」必須是女性社會地位高於男性,才能算是真正的「女尊」,而很多人把「女強」和「一女N男」也籠統地歸為「女尊文」,這是一個誤解。
【女性讀者試讀後一致好評】
「第一次看女尊文,開啟了我以往未見過的新世界。起初有些不太習慣,到後來漸入佳境,越讀越喜歡!以前一直以為女尊就是女主角比較強勢,經過朋友解釋之後才知道那算女強而非女尊。
看書名感覺楚燁可能會娶十二個回家……我蠻期待作者還會寫出怎麼樣不同的男性角色,劇情還會有怎麼樣的驚奇與衝擊,四國的情勢又將變得如何,衷心希望故事落幕後闔上書能讓我回味久久。」──讀者 芴穎
「一直頗喜歡上官楚燁這種在旁人眼裡不太正經、對事蠻不在乎、甚至有些無賴,在重要時刻卻是最讓人安心、最值得依靠的人。這樣一個靈魂人物,總讓我的心情跟著她、跟著劇情上下起伏,時而臉紅心跳,時而緊張萬分。」──讀者 麥麥
「晝夜不停的兩天半,終於把這篇文看完了。不得不肯定,這是我看過最好的一篇女尊文,不得不佩服狼大高超的故事虛構能力,情節叫人猜不透、摸不著,人物主角拿捏恰到好處,尤其佩服刻畫女主角的心智機敏與膽識過人。」──網友 吉娃娃
「這本《美男十二宮》我看了將近四遍,不管重看幾遍,所有的感覺都沒有變,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而失去當初的感覺,甚至某些共嗚越來越強。作者把每個角色的性格特點描寫的很到位,書中十二個男子、十二種風情,亂花漸欲迷人眼,我想我終究是說不出最喜歡哪個角色。在這個網路文學氾濫成災的時代裡,這本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書。」──網友 顧傾杯
「在兩年幾乎沒有看文的情況下,偶然發現了《美男十二宮》,發現了逍遙紅塵,就如久旱逢甘霖,一頭陷入無法自拔。文中起伏多變的情節以及晦暗難測的伏筆,讓我看得眼花繚亂心緒難平,一個鮮活豐滿的女主角,一群性情各異卻同樣出色的男主角,一部精彩絕倫的長篇小說,加之一位文采風流的作者,成就了這一部女尊文中的經典。」──網友 碧崖青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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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作者:逍遙紅塵
自稱某狼;讀者第一次通常喚狼大、數日後變破狼,最終定格為殺破狼,據說後母行為導致無數人咬牙切齒揪狼毛。實際上是超級無敵悲劇體質,三不五時就會上演掉水坑、卡鞋跟、臉著地、撞玻璃的情節。
繪者:貓君笑豬
死宅宅,自由插畫師。
畢業於川音美術學院油畫系。
愛貓一族。喜歡音樂、旅遊,愛好一切美食。
曾為簡體版《星沉雁遠》《金風玉露》《簫月傾城》《幻想縱橫》等小說繪製封面。
出版個人畫集《曉見》。
章節試閱
第九章 美男子衿養成記
我倚著窗邊的搖椅,晃著手中的酒杯,悠閒地看著窗外一縷月光播散在窗臺,遠遠地還能聽到亭台水榭處的輕歌曼舞聲、調笑聲、勸酒聲,縹縹緲緲地就像這月光一樣。
子衿遠遠地坐在地毯上,青紗覆著一角桌沿,被他雪白的手指壓著,長髮未綰,悠閒的散在身後,他靜靜的執著筆,不知道在寫什麼,蠟燭劈啪一聲,他的容顏在燭光中跳動,投射在牆上清麗婉約。
在我又一次回到「怡情閣」之後,那被痛揍的包子早不知被誰抬了回去。閣主匆匆趕來,在看到我的面容後突然瞪大了眼睛,未出聲我的銀票已經塞進他的手中,「本人遠道而來,久聞子衿大名,不知能否做得幾日入幕之賓?」
他看看手中的銀票,再看看我平靜的表情,「子衿願委身客官,是我『怡情閣』的榮幸,告退。」很好,風塵中打滾的人,自有他的利眼生存之道,他不道破,我不說明,彼此換個安生。
「為什麼是我?」看著他的側臉,冰雪玉肌惹人憐愛,更難得的是那份從容安穩的氣質,不囉嗦不鬧騰,我不說話他也不打擾,顯然久摸人心,知道我不喜被人探索的性子。我沒忘記,他那句五年前為我所包清白之軀的話,開始以為是他借個名頭自保之語,可是他在看見我第一眼時的激動讓我生了疑慮,他認識我,而且真的思念了不算短的日子。
手指一頓,他沒有繼續寫下去,放下手中的筆,優雅的轉身,微笑而起,「王爺可願聽子衿一曲?」
我微笑著,慢慢點了點頭,輕啜著手中酒,「別喊王爺,我早不是王爺了,楚燁,燁,隨便你挑。」
他抱著琴,嗓音如韻,「再怎麼樣,您身分高貴,我不過是青樓之人,這樣不合規矩。」
我知道他不是矯情的人,只是這直呼其名,別說我曾經的身分不允許,就算是普通人家家主,也絕不准正夫、側夫喊名字,更何況他還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你不是早是自由身了嗎?說什麼青樓中人,我也不是王爺,既無家產也無錢財,還靠你收容才沒慘到睡街邊,所以你是我的貴人,如果讓你喊嬌客貴娘什麼的,我怕你明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裝無賴是我的拿手好戲,那擠眉弄眼的表情明顯在告訴他我心情極好,他噗嗤一聲笑,在我腿邊坐下,琴架在雙腿上,手指一劃,清泉流水般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我的表情一頓,掩飾不住的驚豔。點點珠落,滴滴水流,我似乎聽到了一曲仙音順著月光流淌,所有的嘈雜聲都不見了,連自己的呼吸都靜止了。
彷彿心底最深處的湖水,被飄落的樹葉打破,慢慢蕩漾。看碧波載著葉子,柔柔的撫摸,飄蕩遠去,湖水中淋漓月光,晃動著。
他的手指,像是跳動在花瓣尖上的雨滴,飛快的掠動,透亮無瑕。他的髮,落在我的膝頭,散發著蘭花的香氣,我捧起一縷,順滑的從指縫中流下。
我知道他是誰了,因為這縷琴音,因為這髮。
四年前,我在「怡情閣」喝酒玩小美男,一下興奮過頭灌得太多,暈頭轉向跌跌撞撞的找著茅房,在回來的路上為了醒酒坐在廊下吹風,不期然地聽到斷斷續續的琴聲。琴聲悠揚,如月光般水華白練,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反應,看著月光吹吹夜風,真是愜意,卻被不識相的打罵聲亂了悠閒的氣氛。
「不行,這麼清淡的曲調怎麼能討客人喜歡?你是個小倌,不是頭牌名伶。」喝罵夾雜著荊條抽下的聲音。
那是小倌被調教的地方,換做以往我看都不會看一眼,因為我玩歸玩,卻絕對沒有蹂躪稚嫩少年的愛好。但當時也許是酒被風吹上了頭,也許是那琴聲的確讓人不捨,在這靡靡場所能聽到這樣的音律,難得。
於是我豪氣大開的一腳踹開門,順勢把老頭丟到角落,顛顛倒倒的試圖看清楚眼前的小倌。
可惜,我除了那頭披散著的長髮和琴弦上斑斑傷痕的手指,真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記得那身體的孱弱和瘦小。
醉鬼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我握著他的手,居然甜甜蜜蜜的放在嘴邊不斷的摩挲親吻,死死地抱著他,指著角落裡瑟縮的老頭,酒氣衝天,「你她媽的懂個屁,他本來就是個花魁名伶的料,你非、非要往污水裡推,你知不、知不知道,男人除了臉,就是手最重要,你居然打他的手,信不信,信不信王爺我剁了你的爪子。」
巨大的響聲引來了無數的人,也包括這「怡情閣」的閣主,當看見鬧事的人是我,他一邊苦笑一邊還要對我道歉賠不是。
我把懷抱裡的人往他手裡一推,指著他的鼻子,「給我就這麼調教,不許教淫詞豔曲,還有,找教娘教他讀書習字,吟詩做畫,三年內,他要不成京城第一花魁,我、我上官楚燁跟你姓!」然後,我酒勁沖腦,啥也不知道了,醒來後懷裡的銀票少了萬兩,想想好像是被我甩給了閣主。
這事,就小小地帶過去了,我照樣喝我的花酒,早把那場酒後鬧事拋到了腦後,沒想到,他的琴聲,倒帶給我一段早已淡忘的往事。
不知道是我眼力獨特還是他真的有這份潛力,總之,四年後我見到的,是不沾染一點風塵氣息的子衿,那份氣度即便是大家閨閣也未必有,更何況那份青樓中鍛煉出來的識人之能。
我出了銀子,替我調教,自然也就有了所謂的王爺欽點,這三年還真不是假的。
「楚、楚燁。」他的聲音,拉回我走失的神智,依稀還能聽到門外樓下被繡球砸到頭般的興奮大喊:「聽見沒,子衿的琴聲,我真是太幸運了。」
「太美了,只聞其聲便醉了。」
……他的頭低垂著,手指輕蓋在琴弦上,一如當年廊下的少年。
我的手,蓋在他的手上,他一顫,旋即平靜。
我執著他的手,仔細的觀察,根根瑩白,如水蔥玉段,透著粉紅的色澤,指尖有些薄繭,是長期習琴的結果。放在唇邊一吻,我笑著,「還真是沒有半點傷痕,不然我豈不是真的要剁了那老頭來兌現承諾?幸好、幸好,我可沒那個膽子。」
他抬起頭,清朗的笑了,放開了他男子獨有的溫潤氣息,「您記起來了?」
我的手撫摸過他的臉頰,勾著他的下巴,「我如果早知你有這麼美,說不定就不會等上這麼多年了。」
「您不會!」他看著我,堅定的吐出幾個字,「不管別人怎麼評價,我心目中的楚燁,風流而不下流,雖非潔身自好卻絕不會沉迷酒色,妳喜歡子衿,絕非因這張臉。」
「是嗎?」我心頭一震,色迷迷的貼上他的臉,嘴唇刷過細緻的肌膚,滑膩的觸感讓我險些失了神智。
他紅了臉,眼神卻沒有逃避,「是!」
「何以見得?」我哼哼唧唧,不老實的手已經伸上了他的腰間,有一下沒一下的繞著他的衣帶,綾穗已經被我挑開。
「因為沉迷酒色的人,不會有您那樣一雙清明的眼。」他依然溫柔低語,聲音卻如重錘般打上我的心口,所有的動作在瞬間停止。
我從不指望有人能看懂我,更不喜歡有人看懂我,因為那是我一個人最後殘留的保護,或許曾經有人看透過,但是她聰明的選擇不點破,那個人是夜。現在,卻被一個才相處不過數個時辰的男子看穿我,讓我開始嗅到危險的味道。
他閉上眼,揚起了下巴,將雪白的頸項送到我的掌中,顯然對點破我之後的結果早有了心理準備,「他人用眼看您,子衿用心看,自然看到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
「那你為什麼要說出來?」我的手指微微一用力,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走入您的心。」靜湖般的聲音,坦陳著他的想法,他睜開眼,與我目光相對,讓我鋒利的眼神直入他的眼底、心中。
「我不求讓您疼,只求您累了的時候,讓子衿疼愛。」他微微一頓,「楚燁的心,很苦……」
下一刻,我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我的想法。
狠狠地吻上那柔嫩的唇,肆意的欺淩著香軟的唇瓣,挑開他的齒縫,熟練的勾引著他的舌,在幽香入鼻的瞬間,重重的啜吸著。
他雙手勾上我的頸項,沒有逃避,反而迎向我瘋狂的需索,生澀的動作輕易燃燒起我心底的火焰,我用力地汲取著他甜蜜的汁液,劃過他深處每一處嫩壁。
我的動作是粗魯的,他只是柔柔的迎合,任我發洩著,一如剛才他所說的話。他聲音雖輕,眼神卻堅定,人雖溫柔,性子卻剛烈。不過數個時辰,我也懂了他,不過那剛烈,是對別人,他把所有的溫柔,留給了我。
若無這樣的心智,他不配在我身邊;若無這樣的眼色,他也不配在我身邊,他給我溫柔,因為他知道,我緊繃的弦,需要一個放鬆的地點,而他,願意。
除了那個人,我有多久不曾如此放鬆心懷了?
這個看似溫柔如水的男子,在我重歸的第一天,讓我沉溺在他的池水中,不求我疼,只求疼我。
他說的沒錯,我喜歡他,絕不是因為這張臉,而是心底某種契合的聲音,眼神交流間,彼此已懂。我渴望一個能容納我的湖泊太久太久了,我是強勢的女子,我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試問誰敢說要疼愛我的話?
我的唇,咬上他的頸項,幾下吮吻,紅紫的痕跡浮現,我看著水漬亮光,有些懊惱自己力量的釋放。
「對……」才剛一字出口,他的唇已迎了上來,將所有的話堵了回去,手指小心翼翼的觸碰著我的敏感,點燃情慾的火焰。
「咚,咚,咚!」門上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子衿,有客人來訪!」
我早已與閣主說清楚了,子衿是我的人,「怡情閣」自然不會讓他再接客人,那麼此刻來的人,就一定是找我的。
能尋到這來的,定非等閒之輩。
可我現在,箭在弦上,難道活活憋回去?
子衿頓住了動作,輕輕的鬆了力道,詢問的眼看向我,「楚燁……」
我現在的臉,一定比茅坑裡放了一百年的石頭還要臭!
龜奴遠遠的站在樓梯間,既不敢近,又不敢走,只是焦急的不斷朝著我的方向張望,在看到我終於出門後,欣喜的迎了上來。
不等她開口,我冷眼一掃,「人在哪?」既然都尋上門了,又怎麼會輕易離去。
龜奴手指一伸,指著不遠處的一扇門,點頭哈腰的領著路,我跟在她身後,短短的幾步路,我已經轉過了成百上千個念頭。
推開門,一名五十多歲的女子威嚴地坐在屋中上首的位置,花白的頭髮用玉簪整齊地攏在腦後,臉上緊繃的神情連皺紋都被拉得筆直,嘴角下拉,不怒而威,修剪乾淨的手指上,帶著一枚碩大的象徵家主地位的戒指。
我心頭一怔,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突兀的往地上一跪,認真的表情找不到一絲破綻,倒頭就拜,「草民上官楚燁,見過丞相大人!」
本來端坐在上的她,黑著一張臉,我估計她原本的打算就是不擺官威架子,也要以長輩的身分好好訓我一番,畢竟我大吼著正在雲雨銷魂,叫她滾一邊去,實在是很沒給她面子。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我突然這麼一跪,毫無預計,完全出了她的意外之外。
身體猛地站了起來,閃到一邊,她拉長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再是位高權重,她也沒有膽量受我一跪。
我怎麼會不瞭解她?
曾經,我也與她一起商量軍國大事,互相敬重。
曾經,她和我文武並重,為母皇立下各種功績。
曾經,她笑著對我說,待我得勝歸來,就讓我與沄逸成親。
穆水如,妳厲害!讓我輸得沒有一點準備、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當我還在沙場征戰拚搏的時候,收到了母皇駕崩和姐姐登基為帝的消息。
當我匆匆趕回的時候,看見的是沄逸被極其盛大的典禮迎接入宮的冊封儀式,一夜之間,所有都變了。
沒有人迎接我這個凱旋而歸的戰場弑神,沒有人記得我三軍還在城外沒有犒賞,更沒有人說,身為母皇女兒的我,應該進梓宮送別。
後來我才想通了,他們防備的,是怕我三軍入城之後會逼宮,他們害怕我手中的軍權會讓我造反。
因為母皇一直不曾立過太女,而我,本該是穆家的長子之妻。傳說中,最忠誠於皇族的穆家,表達他們效忠的方式,就是將家中長子嫁與皇族指定的繼承人,也意味著他們龐大勢力的交付。
母皇的鳳后,也是穆家的人。
所以,當我被穆家承認的時候,幾乎全朝堂的人都認為我應該是皇位的繼承人,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母皇疼我、愛我,軍事上倚重我,更是從來都不吝嗇對我的誇讚和賞賜,我可以帶兵器上朝,可以隨意告假,我的風流韻事更是被輕飄飄的一句話擋了回去,「人不風流枉少年,不愧逍遙王爺。」
直到數年後的寒雪峰頭,夜替我推掉了一個極其棘手的刺殺任務時說了一句話:「我在乎妳的命,所以不能讓妳去涉險。」
身為搭檔的她,都會有因為擔心而放棄任務的時候,如果我真的是母皇心中的太女,她又怎麼會讓未來的國君在戰場上舔血?在危險中經歷戰火?
所以,她真正在意的人,是姐姐。那個從來不曾離開過她身邊,無論做什麼事都會被她挑剔到刻薄呵斥的姐姐,那個人人都覺得不得聖心喜愛的無用大皇女,才是她真正看重的人。
挑剔她,是為了教她更多的治國之策。
呵斥她,是讓她不會因為衝動而妄下判斷。
貶低她,更是讓所有行刺的目光和他國的仇恨從她的身上挪開。
我不恨母皇,因為她是我母親,她給了我王爺的封號,給了我在朝堂中鍛煉的機會,也是她讓我成就了弑神不敗的威名。
我不恨姐姐,我奪走了太多屬於她的光環,以至於在她初掌政局的時候受到無數的質疑,而實際上,治軍我行,治國,確實她更出色。
但是我恨,我恨眼前這個人。我不是恨她的兩面三刀,因為她所有的意圖都是母皇授意,我也不是恨她當初下令將我擋在城外,因為她為國著想,盡忠而已。
我恨的,是她將沄逸嫁給了姐姐。
我捧在掌心中,如琉璃剔透,似冰雪晶瑩的沄逸。
他那麼清雅的性子,不適合複雜的皇宮,即使有姐姐的疼愛;他那如冰似雲的飄逸,合該有人時時愛護著、嬌寵著,可是姐姐沒有那麼多的空閒;他那緲若煙霧的氣質,不適合滿城黃金朱紅的深宮內院。
我唯一深愛過的人;我唯一掏盡一切,願意將天下間所有最美好拱手到他面前只求他嫣然一笑的人;我唯一在放下所有不甘和恨意後,依然無法釋懷的人。
對他的無法釋懷,也就讓我愈發的討厭眼前的人,沄逸的母親、穆家的家主、「雲夢」國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人。
「王爺身份尊貴,不可!」她伸手想要扶我,急急的開口。
我驚訝的抬頭,「這裡只有平民上官楚燁,何來王爺?」
自從我在城下向三軍宣告我放棄主帥之職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傳說中的弑神將軍。
自從我看到黃綾詔書冷笑背手離去的那天起,我也不再是什麼王爺。
我,只是上官楚燁,沒有任何冠冕堂皇的光圈。
「王爺,您這是折煞我了。」扶不起,她只能選擇躲開,「當年是我對不起您,若要打要殺,您儘管下手!」
「對不起?」我站起身,拉拉被扯皺的衣服,「何來對不起的話?」
她張了張嘴,最後只是一聲歎息。
我瀟灑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於國,妳不放我進城,穩定朝野之心,妳沒錯;於私……」執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我眯起眼細細的品著,「妳我沒有任何私人恩怨。」
「穆水如謝王爺當年義舉!」我起來了,她倒想跪下了,「若沒有當年王爺捨身而去,皇上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收回兵權,穩定天下,您卻背上了抗旨不尊的罪名,這一點,我就該跪您。」
手指間彈出一縷勁風,她怎麼也拜不下去,半蹲半站著好不尷尬。
我放下茶杯,靜靜的看著她,房間裡只剩下我和她的呼吸聲,誰也不曾先開口,彼此無聲的拉鋸著。
沙漏在一點一滴地流逝著,窗外傳來三更的梆子聲,房間裡的燭光越來越暗,已近燃到盡頭,猛地一抖,房間陷入黑暗。
「妳找我回來幹什麼?」先出聲的,是我。
並非我耗不下去,相反,黑暗中,我飄忽的聲音讓她更加難以捉摸我的心思,就象子衿說的,黑夜中他看不到我的眼睛,而我能看清楚他。
「流波是妳的人,他到現在沒出現而妳來了,微服私下進這煙花之地,顯然妳有急事不能再等。」她神色才動,我已開口點破。
果然,她的臉上有微小的變化,我嘴角一牽,無聲的笑了。
「王爺,這三年,您可有關心過四國局勢?」半晌,她丟出一句試探的話語。
「九音內亂、禦風隱忍、滄水強勢。」十二個字,我說出自己知道的表面,不再多言。
「那王爺可記得那個傳說?」她定了定神,補充了一句,「神族的傳說。」
「嗯!」我一聲輕應。
什麼是傳說?就是千古不變的一個謠言而已,上代傳下代,認真的說著自己其實都不相信的一個故事,四國的皇族,自小聽的信的,也就這麼一個謠言。
傳說中,四國大陸都是神族的子民,每一任君王都受神族的庇佑,神族保證皇族血統的純正,而皇族為神族管理著百姓的安寧,一旦有人妄圖篡謀皇位,神族就會降下天罰,而如果皇族不能給百姓安寧,神族就將收回所有的權利,合併四國大陸。
這種皇權意味極濃的故事,不過是在告誡所謂沒有資格的皇女們別妄圖篡位,也告誡著掌權者,要勤於朝政,為民盡心。僅此而已,狗屎!
四國之間的鬥爭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一個皇位爭來搶去也不知道上演多少次了,我也沒看過神毛一根。
「『九音』皇族繼承人失蹤,而沒多久就傳出了神族使者已入人間,介入四國間的鬥爭,『九音』參與政變的五名皇女,已經莫名其妙死了兩人。」
我一聲冷嗤,拒絕接嘴如此愚蠢的問題。當不可告人的事情發生時,最好的推諉,就是天意。
「妳的目的是什麼?」我直切主題,「想要借機會吞併『九音』是不是?」
她深吸一口氣,「『九音』位於三國中心,無論誰爭奪到了這塊領地,都會對其他兩國造成極大的威脅,我們不是為了擴張領土,只是如果讓『禦風』和『滄水』吞併『九音』,下一個被吞併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所以妳想借著神之手的傳說,讓他們的皇族繼承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光,國家陷入動盪,我們就有機會介入,是嗎?」
「是!」她毫不掩飾她的目的,「可是我們派出的探子,沒有一個能深入他們的中心,還莫名其妙的下落不明。」
如果她的話是真的,那只能證明兩件事。
要麼我們的探子實力太差,要麼『雲夢』朝中有內奸,而且地位不低。前者的可能性太小,只有可能是後者了。
如果是文官,這個人有權利知道很多機密,只怕是六部高官。如果是武將……我心頭一驚,恍然明白了她如此隱祕的尋找我回來和微服見我的理由。
「妳不怕我收回軍權威脅到皇姐的地位?」我大笑。
「妳不會!」她肯定的出聲:「即便會,『雲夢』依然是上官的『雲夢』,而不是被其他國家吞併消失。」
「妳能給我什麼幫助?」我扣著桌子,一下一下的聲音在空氣中沉悶的響著。
「沒有!」直接而清晰的兩個字,「妳如果決定回朝,先要過的,是如何面對當年抗旨不遵的罪名。」
「知道了。」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扭扭僵硬的骨頭,「流波送我了。」也不等她回答,我徑直出了房門,丟下她一個人在黑夜中。
鑽入溫香的軟榻間,抱上子衿暖暖的身子,他迷糊的一聲低吟,手臂攬上我的腰,這個動作讓我心頭一軟,蹭上他的耳邊,「子衿,今天放過你,明天陪我出去好嗎?」
「嗯。」他輕應著,聲音朦朧,「去哪?」
「去神廟。」我親上他的臉頰,「我們去拜拜神。」黑夜中,我的唇劃出古怪的笑容。
神廟,看來我勢必是要去找那個人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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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美男子衿養成記
我倚著窗邊的搖椅,晃著手中的酒杯,悠閒地看著窗外一縷月光播散在窗臺,遠遠地還能聽到亭台水榭處的輕歌曼舞聲、調笑聲、勸酒聲,縹縹緲緲地就像這月光一樣。
子衿遠遠地坐在地毯上,青紗覆著一角桌沿,被他雪白的手指壓著,長髮未綰,悠閒的散在身後,他靜靜的執著筆,不知道在寫什麼,蠟燭劈啪一聲,他的容顏在燭光中跳動,投射在牆上清麗婉約。
在我又一次回到「怡情閣」之後,那被痛揍的包子早不知被誰抬了回去。閣主匆匆趕來,在看到我的面容後突然瞪大了眼睛,未出聲我的銀票已經塞進他的手中,「本人...
作者序
默默的幻想著,誰會因為這字裡行間的悲歡離合,大笑或流淚
第一次面對臺灣的讀者,心裡很是忐忑啊,如果下面的話進入語無倫次狀態,那證明我內心的激動上升到了亢奮,嫌棄的話可以隨時忽略。
記得編輯曾很奇怪的問我,大陸的出版明明印量多,宣傳面又大,為什麼我會對臺灣的出版有特別的關注?我的回答是:我也是看著臺灣言情小說長大的,甚至走上寫文的路,腦海中構思情節的想法都與曾經看過的書密不可分,所以當有一天能夠在臺灣出版自己的書,是感情上的回歸。
請別誤會,這只是我偶爾的正經,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不正經的。如果你們在這個文中看到了無賴氣,那就對了。傳說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親媽這個德行,所以文也是這個德行。
一會哭一會笑,一會鬱悶一會跳;這就是作者。如果你們把我面前的電腦移開,絕不會懷疑到了關押某類人的場所。千萬別相信作者都是托著腮坐在窗邊,一陣陣的微風拂過窗簾,明月落窗臺,在低歎間落下幾行字,那都是騙人的。
尤其是寫到虐章的時候,先狠狠的抱一盒紙巾,一邊哭一邊打字,哭的越狠寫的越狠,再幻想著讀者在看到虐章之後忍不住飆淚的場景,內心實則暗暗期待;當看到讀者哀嚎著留言說被虐哭的時候,心裡頭爽翻無比。不知道能不能小透劇一下,我曾經在寫本書的某個章節的時候,身邊的紙巾堆出了歷史記錄。
關於這個文,確實有很多話要說,它是我歷時最長、字數最多、卻也最遭受風雨的一篇文。
曾經,我是以寫女尊NP文起家的作者,說來許是運氣,因為特殊題材的原因,從我第一篇文起,就沒有嘗過冷落的滋味,身邊的讀者越來越多,期待我突破的讀者也越來越多,這是作者的幸福,也是壓力。為了追求突破,也為了自我證明,我決心放下女尊這種題材,我不希望被人提及自己是NP王,我希望告訴身邊的人,拋開這些題材,我也能寫好的。那時我對我的粉絲宣布,從此之後我再也不寫女尊了,也不寫痞子文了,我要專心的寫一對一的正統愛情故事,我要寫可以出版的書,放在書架上,因為女尊和NP在大陸是無法出版的。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我昔日寫下的女尊文被認識的作者朋友借鑒了,她將我所有的故事人設借鑒到了另一本書裡,當我找到我們共同的編輯交涉的時候,得到的答覆是,她能把那些被妳放棄的讀者吸引回來就行了,何必多問。
於是,有了我的重入江湖,有了更加不羈的辭彙,還有一個作者陰暗的心理:寫一個長長長的文,讓她等等等不到結局,借不到情節。
當我頂著熬了一個通宵的熊貓眼把想到的人設告訴我的朋友的時候,朋友瞪大了眼睛望著我驚呼:「妳瘋了吧,這麼多男人也敢寫?」(究竟多少個,此處保密喲,大家可以打開書自己數著玩。)
我不瘋,我只是膽子肥了點。沒辦法,腰圍粗的女人通常膽子都肥些。
我嘗試了從未挑戰過的字數,我嘗試了從未挑戰過的人數(此處單指男主角人數),我更挑戰了從未寫過如此多的床戲。
但是,咳咳,當文寫到一半的時候,大陸網路文學開始掃黃行動,於是所有的床戲全部刪除,後面的也全部憋回不准寫,當然,這裡的是完整版還是加料的。
說到加料,我要求申討編輯,戳編輯小胸脯——妳知不知道讓一個作者加這麼多料是很不道德的,而且一口氣加料妳也不怕我天天面對這些香豔情節鼻血狂噴、氣血兩虧?
再之後,我離開了曾經的網站,帶著我未完成的稿子和讀者流浪著,那時候的心情真的鬱悶到了極點,沒有落腳點、沒有收入,有的只是對這篇文的熱愛,想要給讀者一個交代的心。
整整一年,我沒有一分錢進帳,只在心中牢牢記得,寫完它。
想知道我寫完沒有?買書,買書就知道了,嘿嘿……
提起主角,很多人肯定很詫異,我為什麼會想到一個這樣的名字,楚燁?故事的起源,來自曾經和一個讀者聊天,她說她嫌自己名字不好,找了個算命大師花重金求個能讓自己時來運轉的名字,算命大師大筆一揮,寫下兩個字——楚燁。她驚了,這不是「初夜」嗎,這麼彪悍的名字,她怎麼敢用,只能哭喪著臉回來。而當時我正在構思這個故事,忽然就樂了,這個名字、這個風格,實在太符合我構思的人物了,於是這個重金求來的名字就免費貢獻給我了。
時至今日,她人已不知在何方,但是這段往事卻因為這個主角的誕生而一直保留了下來。有時候人物的構思絕不是一定要面對著書本詩詞,或者電腦文檔,可能只是隨意的兩句話,甚至有可能是吃火鍋的時候產生的。
這文中有一個人物(涉及情節保密,所以暫時不說出名字),就是我在和朋友吃火鍋的時候突然靈光一現的。她和我聊起人物性格,問我還有什麼性格沒寫過?舉著筷子的我忽然拍案而起,筷子上的魚丸飛了,「我沒在女尊文裡寫過狂暴的男人,我要的是一個能與女子抗衡爭鬥性格的男人,要的是沙場上三軍陣前都能一眼看到,讓女主視為對手的強大男人。」一瞬間,腦海中就出現了這麼一幕畫面:當女主弓弦拉滿瞄向前方,眼中只有那個人,只有那炙熱飛揚的髮絲,如豔陽。
這個形象從此在我心中定格。
有人曾問我,這個文是怎麼構思出來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連環扣,伏筆絲絲繞著。我能不能很囧的回答:其實這個文沒有大綱,興之所至想哪寫哪,這個文人設只有一句話的性格在心中,沒有名字身分,我就下筆寫文了。其實……其實……我一直寫文都沒大綱,那是因為……因為……我不會寫大綱。
寫文至今也有數載,從開始的熱血衝動到逐漸的冷靜構思,從自得其樂到漸漸感覺到了責任,讀者與作者之間,對我而言不是隔著電腦的幾句簡單留言,那是思想上共鳴的呼應,是可以讓我為之數個通宵趕稿的動力,是讀者推動著我在這條路上越行越遠,我在期待著,有一天能夠在遙遠的臺灣,見到我的讀者。
請牢記,這裡有隻搖著尾巴的狼,趴在電腦前飛著爪子,為了討你們歡心而奮力打字。
有讀者說我有個非常討厭的惡趣味,就是我會在文章的結尾給一個小小的遺憾,至於這個文會不會,你們猜猜看?猜中有獎,狼吻一枚。
在這個微雨過後的三月清晨,熬了整整一夜通宵的某人,寫下這也不知算不算合格的後記,然後靜靜的等待,我的書我的故事,會走入誰的心裡,然後常駐。默默的幻想著,誰會因為這字裡行間的悲歡離合,大笑或者流淚。
PS:想揪狼毛者請手下留情,給我剩一點,還指望著過冬呢。
逍遙紅塵
2012年3月21日
默默的幻想著,誰會因為這字裡行間的悲歡離合,大笑或流淚
第一次面對臺灣的讀者,心裡很是忐忑啊,如果下面的話進入語無倫次狀態,那證明我內心的激動上升到了亢奮,嫌棄的話可以隨時忽略。
記得編輯曾很奇怪的問我,大陸的出版明明印量多,宣傳面又大,為什麼我會對臺灣的出版有特別的關注?我的回答是:我也是看著臺灣言情小說長大的,甚至走上寫文的路,腦海中構思情節的想法都與曾經看過的書密不可分,所以當有一天能夠在臺灣出版自己的書,是感情上的回歸。
請別誤會,這只是我偶爾的正經,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不正經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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