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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夜月恢復意識的同時，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手抱了起來。她心頭一凜，急忙睜開眼睛看去，一張湊近放大的女性臉龐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讓她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快告訴我，是男孩還是女孩？」
在夜月還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一個虛弱焦急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抱著她的女人低頭看了她一眼，訥訥地說道：「回稟夫人，是女孩。」
「女孩？」
瞬間變得頹然的聲音，讓夜月忍不住嗤之以鼻。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簡直就是笑話！女人，有時候並不比男人差。
順著聲音的來處望去，看到一頭大汗、頹然躺在床上的婦人，夜月開始有些明瞭，自己應該是投生到了這裡，做了這個婦人的女兒。
視線再往旁邊移動之後，夜月心裡頓時有些驚訝。
在這個房間裡面，所有的擺設都不是她以前所熟悉的，古色古香的雕花床、手工描繪的屏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時空倒退了好幾百年。
這樣的發現，讓夜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為何她的輪迴是往前的，而且還帶著前一世的記憶？
夜月心裡暗自思量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那個應該是她這一世母親的婦人突然強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面如沉水，直視著抱著她的那個婦人道：「小青，妳從現在開始給我記住，我生下來的是一個兒子！」
抱著夜月的小青先是怔了一下，接著馬上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急忙點點頭，有些慌亂地答道：「是。」
夫人臉上的神情憔悴不堪，但是看著小青的眼神，卻是犀利無比。
輕輕地、一字一句地說道：「妳是跟在我身邊很多年的人了，跟著我從北烈家陪嫁過來，又嫁給了這府裡的家人，現在更是她的奶娘，對妳，我沒有別的話說，只告訴妳一件事，只要她好，妳老了以後的日子也不會愁。」
聞言，小青抱著夜月的手臂不由得稍微緊了緊，片刻之後，默然地點點頭道：「夫人放心，看少爺的長相，將來定非等閒之輩！」
夫人聽到小青嘴裡說出「少爺」二字，嘴角往上輕揚了一下，身子卻慢慢地軟倒在床上，看著夜月的眼睛裡有著說不出的哀怨，輕聲說道：「把她放到我床頭，妳去將老爺請過來，告訴他我生了一個兒子。」
小青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夫人眼裡的決絕，輕手輕腳地將夜月放到夫人的枕頭邊，想往外走，卻又站定不動，蠕動了幾下嘴唇，訥訥地說道：「夫人，還是算了吧！剛才我去廚房裡燒開水的時候，聽他們說老爺今天喝醉了，已經在如夫人那裡睡下，只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夫人的眼角就落下眼淚，語氣卻變得凌厲起來：「睡下了又如何？她不過就是生了兩個兒子，老爺才如此寵愛她，現在我這個正室也為東方家生了一個兒子，難道老爺來看一眼就不成了？」
夜月靜靜地看著躺在她已經陷入半昏迷半熟睡狀態的母親，心裡漸漸地升起一絲憐憫。
第一次，心裡多了一個人。
小青出去請她那個爹過來，已經去了不短的時間，她的母親是在等待中睡著的，帶著生產之後的身心疲憊，等著她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的爹，最後終於支撐不住，沉沉睡去，而她這一世還沒有見過面的爹，卻依舊未見人影。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小青獨自一人走回屋子，剛想開口回稟，看到沉睡中的夫人，急忙將嘴閉上，輕輕地抱起夜月，嘆息一聲。
次日清晨。
「姊姊的兒子長得真俊俏，看起來就像是個女孩子，讓人喜歡到心裡去了！」
夜月聽著這個溫柔的聲音，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似水柔情的臉，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她敢保證，這個女人心裡想的事情，絕對和她溫柔說出來的話截然不同，那雙眼睛裡的恨意，在低頭看著她這個應該什麼都不懂的嬰兒時，表現得如此明顯，就連那心裡的殺意，也讓人一覽無遺。
湊到她眼前的那張臉上兀自帶著笑容，將手伸向她，「來，姨娘抱抱。」
她的手指才觸碰到夜月的衣服，夜月就被一雙手快速地抱了過去。
小青緊緊地抱著夜月，直視著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的女人，恭敬地說道：「小公子剛出世，按照風俗，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奶娘才能抱，還望如夫人見諒！」
「看我這個笨蛋，一時心喜，差點連這個忌諱都忘記了！」
如夫人歉意地笑笑，先是朝自己身邊站著的男子看了一眼，才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夫人，輕聲說道：「姊姊，昨天白天忙著教武兒和君兒他們兩個練武，勞累了一天，晚間又多喝了一點酒，我沒敢叫醒他過來看妳，姊姊不生氣吧？」
本來已經將臉轉開的夜月，聽到這番看似道歉實則挑釁的話，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那張溫柔委婉的臉，然後將視線移開，看向站在如夫人身邊的那個年約三十出頭的俊俏男子。
冷眼打量著眼前那個堪稱英俊的男子，夜月心裡暗暗冷笑一聲。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子應該就是她在這一世的爹了。
想到他對自己母親的所為，夜月的眼神頓時有些鄙夷。
男子看到夜月眼裡的鄙夷，頓時愣了一下，不由得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夜月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神態。
東方宇怔忡地走近夜月，細細地端詳了她一眼，沉聲說道：「夫人可曾想過他的名字？」
「她是夜裡所生，明月當空，自然叫夜月。」
夜月的母親說完，冷冷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昨夜的事情讓她傷透了心，也不跟自己的丈夫商量，直接說出心裡想到的名字。
看到丈夫微微皺起的眉頭，如夫人臉上卻是笑顏如花。
雖然沒有一個人說破，但他們心裡都知道，夜月這個名字裡，帶著夫人的怨恨。
男子剛想說話，兩個四、五歲年紀，長得差不多的男孩從門外跑進來，一人拉住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搖晃了一下，「爹，你昨天不是說要教我們練家傳的雲劍？我們都等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你。」
男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夫人，面露難色。
夫人將他臉上的神情看在眼裡，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就去吧！我這裡也不指望你陪著。」
她的話才說出來，那邊的如夫人就歉意地笑笑，直接接嘴，根本不給夜月那個爹有說話的機會。
「武兒和君兒不懂事，一天到晚就想著練功，看不到他們的爹就胡來，還望姊姊諒解，」隨即輕嘆一口氣，「唉……若不是為了東方家，其實我也捨不得讓他們如此小的年紀就練習武功！」神色委婉，語氣中卻是說不出的得意洋洋和挑釁。
夫人深深地看了如夫人一眼，並不搭話，只是抬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冷冷地說道，「去吧！我只望老爺一個月之後千萬不要喝醉，又忘記夜月的滿月。」
夜月冷眼看著她那個爹在兩個算起來應該是哥哥的簇擁下從房間裡走出去，心裡不由得冷笑一聲，緩緩地閉上眼睛。
在原來那個時空，她是女的，能從一個孤兒成為世界級的頂級僱傭兵。
在這個時代，她也同樣可以成為一個讓人絕對不敢小覷的人。
「夜月，今天是妳十五歲的生日，待會兒回到東方府，在各位長輩面前，一定要給夫人好好地爭口氣啊！」小青一邊幫夜月將髮頂的髮絲用金冠束好，一邊笑咪咪地打量著她帶了十五年的夜月。
由於練武的關係，夜月的身形顯得格外修長，雖然看起來有些單薄，但卻和時下女子那種嬌柔截然不同。顧盼之間，英姿颯爽，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卻又讓她平添了一份清冷。
夜月臉上那種傲然的神情，和其他十五歲的小孩截然不同，聲音裡也是帶著一絲冰寒。聽著奶娘的話，她輕揚了一下嘴角，往站在她身邊的母親北烈玉看了一眼，輕聲說道，「娘，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有這樣的一句話，足矣！
不管是在任何一個時空，只要是夜月做出的承諾，她都會做到。
北烈玉含笑點點頭，動手幫夜月整理了一下衣領，動作慈祥無比，語氣卻有些嚴厲，沉聲說道：「記住妳的承諾！」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冷聲說道：「娘放心。」
跟著自己的母親坐上馬車，夜月的眼神也逐漸冰冷下來。
從她出生開始，各種各樣足以致命的意外都在她身上發生過。若不是她帶著前世的記憶，再加上母親北烈玉帶著她移居東方府的外宅別院，嚴密保護，只怕這個時候，她已經不知道又輪迴到哪個時空去了。
雖然每一次都是化險為夷，但也讓她知道自己身處的環境，絕對不像外表那樣看起來風光無限。
十五年來，她早就從自己的母親和奶娘張嬤嬤的嘴裡，將自己這一世的情況摸了個清清楚楚。
東方世家，從雲凌國開國以來，就和西羅，南羽，北烈三大家族並列雲凌國的四大錦衣衛異姓王族。京城裡的安全都是由這四大家族的人負責，一些皇上要必須要辦但是不能直接出面去辦的事，也是由他們四大家族辦妥。
開國以來，只要他們四大家族出手，沒有一次讓皇上失望過。
這使得四大異姓王族名列於京城各大家族之上，雖然是異姓封王，但名聲和在朝中的地位，跟那有著正宗血統的王族比起來，毫不遜色，甚至比許多不得勢的王族還要風光。
但，再怎麼風光，也是十年前的事了。一直以來都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東方世家，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前兩代開始，男丁就少了許多。上一代的七房兄弟中，甚至只有最小的一房得了個兒子，再這樣下去，只怕連四大家族的地位都將不保！
夜月的父親東方宇，就是上一代東方家族七房中唯一的子嗣，而這也是那個生了一對雙生子的如夫人林若音能夠得寵的原因。
但是，夜月的出生，卻將原來偏倚的局面打亂了。
作為正室所出夜月，若是沒有意外，將是東方家族下一任的繼承人。這個位子實在有太多虎視眈眈的人，但是，這一切在今天之後，都會過去。
按照雲凌國的規矩，每一個四大家族正室所出的世子，在年滿十五歲的時候，都要上稟朝廷，由朝廷下詔書敕封此子為該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
今天，是夜月的十五歲生日，也是她接受朝廷敕封的日子。
從馬車上下來，站在東方府邸的大門外，夜月眼裡的冷意已經蕩然無存，被一種淡淡的譏諷取代。她抬眼看著東方府大門上的匾牌，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
這個世子的位子她有沒有都無所謂，但是卻容不得過去十五年當中一再傷害她的人，，也必須要讓自己這一世的母親揚眉吐氣。
她來到這個世界，隱忍了十五年，從今以後，一切都會改變。
一切，都從今天開始！
一直在門外守候的管家看到她們的馬車過來之後，急忙小跑到馬車前，躬身行禮道：「夫人、公子，老爺和各位大爺都在練武廳候著你們了。」
北烈玉輕聲應了一聲，揮揮手道：「我還認識路，自己過去就行。你下去吧！」
按照慣例，今日東方家族所有的長輩都會聚在練武廳裡，為的就是敕封世子的大典。
東方家本來就是武道世家，族中的一切大典，當然都在練武廳裡舉辦。
離練武廳還有差不多十步遠，夜月就清晰地捕捉到從廳裡傳來的說笑聲和讚許聲，所有人嘴裡讚許的對象，毫無例外的都是她的雙生哥哥，其中還夾雜著林若音帶著得意的謙遜笑語。
似乎，今天的大典並不是為了她這個即將接受敕封的世子準備，而是那兩個一早就跟著自己母親到了練武廳的哥哥。
聽見裡面的稱讚聲，夜月提了提嘴角，緊隨著北烈玉踏進練武廳。
夜月兩人踏進門之後，那些聲音頓時全部消失，大廳裡變得鴉雀無聲。
不光是因為北烈玉一臉嚴肅的神情，更因為從外面走進來的夜月嘴角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嘲弄，那些人的心裡感覺到極度彆扭、尷尬。
夜月卻像是完全看不到這練武廳裡怪異的氣氛，左顧右盼一番，將所有人都掃描了一遍，最後直接無視早就站在練武廳中間的東方武和東方君臉上的得意之色，走到東方宇身前去抱拳施禮，「爹。」
東方宇看到和那兩個雙生子比起來秀氣柔弱到極點的夜月，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沉沉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她的施禮。
沉吟了一下，他似乎在猶豫什麼，好半晌才咬咬牙，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迴避了北烈玉的視線，沉聲說道：「今天是我們東方家族敕封世子的大日子，但是……」雖然有些遲疑，卻還是將早就打算好了的事情說出來：「按照慣例，理應立東方夜月為世子，但為了以後東方世家更能為皇上效力，這一次我想換一個規矩，就由夜月和他兩個哥哥的其中一個交手，勝者才有資格成為東方家的下一個世子。」
東方宇的話才說出口，北烈玉臉色頓時就難看到了極點。
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的憤怒壓下去，北烈玉盡量保持著平穩的語氣，冷聲說道：「正室所出，定為世子，這個是東方家亙古不變的規矩，就算是老爺想改變，只怕也由不得你一個人說了算！」
說話之時，她一一看向剛才還談笑風生的那些長輩，見他們都低下頭之後，心裡怒意更是難平，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看來，這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難不成在老爺心裡，夜月就那麼丟你們東方家的臉？」
「姊姊這樣說就冤枉老爺了！」一旁原本笑吟吟的林若音輕聲打斷北烈玉的話，低垂眼瞼，看著自己的手，語氣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咄咄逼人：「老爺會作出這樣決定，也是逼不得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東方家族好，否則叔伯們也不會同意，姊姊又何必為了名分，置大局於不顧？」
說罷，抬頭看了北烈玉一眼，淺淺一笑，又道：「若是夜月有能力做世子，老爺斷然不會有這樣的決定！」
北烈玉冷眼看著林若音將話說完，等她的聲音停止，確定依舊不會有人為她們說一句話，才輕聲說道：「好一個有能力！」隨即轉頭看著夜月，「夜月，妳說呢？若是妳不願意，娘立即就去皇上那裡……」
夜月挑眉淺笑，打量了一下兩個用殺人的目光看向她的哥哥，輕笑開口打斷北烈玉的提議：「娘，爹既然作好決定了，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吧！」
也不給北烈玉反對的時間，夜月仰頭看著東方宇，「不知道在爹的心裡，這個比試的方法又是如何？」
東方宇看著北烈玉冰冷的眼神，心裡不由得暗暗嘆息了一聲。倒不是他偏袒林若音，而是東方武兩兄弟，的確是練武的好料子！
東方世家到了這個境地，若是還出不了一個強大的世子，只怕再過幾年，在京城就站不住腳了！
東方武和東方君威風凜凜的樣子，從外表看起來，都比俊俏斯文的夜月強多了。東方家族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不論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坐上世子這個位子，都要比夜月好得多。而今他們兩兄弟看向夜月的眼神，更像是吃定了夜月的樣子。
東方宇抬眼往周圍看了一眼，朗聲說道：「今天是我們東方世家第一次以武定世子，為了公平起見，我決定抽籤決定對決先後和對象……」
「我覺得完全沒有抽籤的必要。」東方宇的話音未落，就被站在大廳中間的夜月直接打斷。
夜月神情之間的嘲弄讓東方宇的臉頓時黑沉了許多，她卻無所謂地笑笑，高挑一下眉毛，朗聲說道：「按照我的意思，還是請兩位哥哥同時和我比拚，這樣也省得耽誤大家的時間。」
她的話才說出口，練武廳裡就傳出一陣陣倒吸口氣的聲音。
這話簡直狂妄到極點！東方武和東方君兩兄弟雖然只有十九歲，但是那一身武功，就算是四大家族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小覷，而夜月卻直接點名同時對決他們兩個人。
看到東方宇臉上的猶豫，夜月眼裡就露出了笑意，「反正打定了，何必要弄那麼多的麻煩事？」她嘴角往上微微地勾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說道：「又或者，父親對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沒有把握？」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容不得東方武兄弟選擇了，當然，更容不得夜月反悔了。
夜月仰頭看著比她高了不止一個頭的東方武兩兄弟，抬起右臂，用食指輕輕向他們的方向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神情充滿了嘲諷，說出來的話，更是足以讓她的兩個哥哥氣翻。
「來，我讓你們三招。」
東方武和東方君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微微頜首之後，怒哼一聲：「誰要你讓！」
說話之間，兩人的手掌已經抬了起來，往夜月的方向攻去。
開天闢地的力道，虎虎生風的拳頭，兩個人的出手，讓東方宇眼裡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這兩個兒子有今天的成績，也不枉他用心教誨多年，看來，東方家族還是有希望的！
但，滿意在下一瞬間，就被夜月手裡的匕首打得煙消雲散。東方君的手掌就要拍到夜月肩膀時，站在原地似乎被嚇得目瞪口呆的夜月眼眸驟然一冷，掌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快若閃電地伸向自己的肩膀，東方君的手就這麼硬生生地拍在匕首上，讓匕首將手掌洞穿。
與此同時，夜月的另一隻手臂快速地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東方武攻擊時造成的破綻，準確無誤地擊在東方武的頸部，滿意地看著東方武那雷霆般的一擊頓時停頓，身子軟軟地往地上倒去。
東方君有些傻眼地看著自己手背洞穿出來的冰冷寒刃，到了現在，依舊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痛覺神經甚至比視覺的反應還要慢，在夜月乾淨俐落地將東方武收拾完畢之後，東方君手上傳出的痛感才讓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夜月昂著頭站在原地，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些狠、準、快的攻擊並不是出自於她的手。
挑眉看著兀自傻眼的東方君，她輕揚嘴角，「怎麼？還不服氣？也可以再來過的。」
「你……」東方君剛想再度撲上去，就被東方宇喝止住，他咬牙看著夜月那不屑到極點的眼神，怒聲說了一句連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話：「你不是說會讓我們三招？」
話還沒有落音，他心裡就後悔到了極點！這番話說出口，跟示弱有什麼兩樣。
果然如他所料，夜月嘴角那抹譏諷的笑意更甚，她挑眉笑笑，一臉的嘲弄：「可是你們不是說了不必我讓的？」
挑眉看著說不出一句話的東方君，她提了提嘴角，逕自轉身看向呆若木雞的東方宇，「現在，到底誰是世子，想必已有定論。」
東方宇傻傻地點了一下頭，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到現在他還無法相信，夜月居然只用了兩招，就將他精心調教出來的兩個人打敗！他不由自主地往北烈玉的方向看了一眼。
夜月順著東方宇的視線望去，看到同樣詫異的北烈玉，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消失，恭敬地抱拳施禮，「夜月能有今日，皆因為母親十幾年來辛苦教導。」
夜月的功夫是北烈玉親自教的。
按照東方家族的慣例，身為正室之子的東方夜月，應該從三歲開始，就正式修煉東方家的武功。
但北烈玉一來因為東方宇的心思只在那兩個兄弟上面，根本就無心教導她這個看起來過於秀氣嬌弱的「兒子」，二來因為頻頻發生的意外，三來因為她隱瞞了夜月女兒身之事，便向東方宇要來祕笈，獨自帶著夜月到東方府外宅，留在自己身邊習武。
但是現在，北烈玉臉上的驚訝比起望著她的東方宇，實在少不到哪裡去。
多年來的教導，她確定夜月的確有資格和東方武兩兄弟一爭高低，但卻沒有想到，夜月竟然將他們解決得如此乾淨俐落！
別人不清楚，身為夜月母親兼師父的北烈玉心裡卻清楚，夜月使用的那種詭異到極點、一招一式都絕對致命的招數，根本就不是她教出來的。
心裡雖然詫異到極點，北烈玉卻也知道，很多事情是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於是勉強笑了一下，道：「妳有這樣的功夫，就好好地將東方世子這個角色扮演好，那麼也不枉為娘費了那麼多心思。」
夜月看著剛才那些對著她一臉鄙夷的人堆出來的笑臉，聽著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稱讚，眼裡的笑意更甚。
她根本就不想去聽著這些毫無意義的稱讚，這樣的輸贏結果，本來就是在她預料之中。
在原來那個時空，多年以來，從大大小小的危險關頭闖過來，她早就知道什麼才是致勝的要訣－－所有的過程都是假的，真正的勝利，就是活下去。
所以，她出手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東方武和東方君他們比試的是武功，而她，比試的卻是生死，在生死面前，所有的武功都要退避三舍！
只不過，她還是留了一些情面。
「錦衣衛？」低頭看了一眼剛從東方宇手中接過來的純金權杖，她隨意地拋了兩下後，放到自己的袖子裡，眼裡閃過了一絲玩味。
想不到她記憶中的這個名稱，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什麼年代的時空中也有，就是不知道這錦衣衛是否也如她記憶中明朝那種掌管很多人生死的錦衣衛一樣。
那，才是她最喜歡的刺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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