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用來對付敵人的一招,卻用在自己最深愛的人身上……
他是堂堂的王位繼承人,身上流著最正統的皇室血液,卻因為上一代的恩怨糾葛,淪為皇家暗殺組織的目標!
她是堂堂的皇家錦衣衛,唯一服從的對象只有皇帝一人,卻因為莫名其妙的狙殺令,陷入進退失據的境況!
為了成功逃離宮城這個是非之地,他們不得不冒著天大的風險,合演一齣詐死的戲碼,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她將利箭刺入他的心窩……
作者簡介:
金鉑鉑
蝸居家中專職寫作多年,在騰訊發表的多部作品點擊上千萬、收藏上萬,對古言、穿越、歷史、武俠、玄幻均有涉獵
章節試閱
站在轉角處,看著張公公和南宮羽步入大殿,夜月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前面,是皇宮的演武廳。除了天下豪傑在此為自己的功名比試之外,更是宮中皇子的練武場所。
她雖然不知道皇上在這個天光微亮時分,讓張公公將南宮羽召來這裡相見,意欲為何,但心裡那種不安卻在看到演武廳的時候,更加強烈起來。
下意識地,她感覺這裡即將要發生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這樣的感覺,一如她前世聽到那個任務時的心情動盪。
那一次,她為這樣的不安送了命,這一次呢?
靜靜地站了數秒,夜月的眼眸更加冰冷深邃。就算隔得老遠,她依舊感覺到演武廳裡有著她所熟悉的氣息——一種濃烈到極點的殺氣。
這樣的殺氣是對誰而來?
深吸一口氣,夜月想了想,索性從轉角處走了出來,正大光明地朝著從外面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異狀的演武廳而去。
夜月往前走的腳步慢到極點,而在她的身後,則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那些人的速度,比起她刻意的放慢,自然是快了許多。
十幾個人,除了細碎的腳步聲之外,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響,在夜月差不多走到演武廳大門之時,匆匆忙忙地從她的身邊越過,踏進裡頭。
除了最前面帶路的公公,其餘的人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四大錦衣衛家族的北烈家族成員,想必也是奉密詔而來。
沒有人往夜月的方向看一眼,皆目不斜視地踏進演武廳。作為錦衣衛,在皇上有密令的時候,他們眼裡、心裡,本來就只有皇上。
夜月勾唇一笑,在最後一個人踏進演武廳時,她同時也加快腳步,緊緊地跟在比自己高大許多的身軀後,微微低頭,踏入其中。
這樣一來,在大殿裡那些人眼裡,她看起來就彷彿是北烈家族的成員一樣。而北烈家族的人,卻會以為她也是奉旨而來。
她決定賭一把,而看樣子她的確賭贏了,進入演武廳之後,不管是裡面的人還是掩護她進來的人,沒有一個懷疑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踏進演武廳,跟著北烈家族的人施禮完畢,在沒有任何人懷疑的情況下,夜月低垂著頭,跟著北烈家族的人退到一邊,眼睛卻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演武廳裡的情況。
如她所預料的,演武廳裡面,密密麻麻、鴉雀無聲地站了將近百人。
除了她剛才跟著的北烈家族,四大家族裡頭有身分、有地位的高手,幾乎都聚集在這個演武廳裡,包括東方家族,這些人臉上都充滿了憤怒和殺意。
夜月緩緩地移動視線,最後感覺到窺視自己的目光,一個側身回眸,她和南宮羽對上眼。
看到對方眼裡突然而來的詫異,和剎那間微瞇起的眼眸,夜月提了提唇,不著痕跡地將視線挪開。
演武廳裡,依舊是一片寂靜。這樣的寂靜,讓夜月心裡的不安更為強烈。
包括才踏進演武廳中的北烈家族成員在內,那些充滿憤怒和殺氣的臉讓她知道,在這個演武廳裡頭,一定有什麼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的祕密。
寂靜中,早就端坐在大廳最裡頭、同樣是一臉殺意的皇上,端起身邊茶几上的茶,慢慢地抿了一口,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聲音中,同樣充滿了肅殺的味道。
四下一陣沉默。
在任務面前,錦衣衛不需要回答。他們需要做的,只有完成任務。
看到皇上從椅子上站起來,夜月低頭躲避他的視線,耳裡,皇上和身邊幾個太監的腳步聲,逐漸往演武廳大門的方向而去,卻又在演武廳的門口停了下來。
「那就開始吧!」
聽見皇上突然之間變得有些頹然的聲音,夜月心裡一凜,下意識地往大門的方向望去。
什麼樣的任務,會讓皇上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看著皇上緩步離去的背影,下一刻,夜月的耳邊響起南宮羽緊張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靠在夜月耳邊的唇,用刻意壓低到只有他們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恨恨地說道:「你怎麼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抗旨!是格殺勿論的罪!」
聲音雖小,但其中的怒意,卻是明顯到極點。
夜月側頭,微微往後避開一點,抬眼看著南宮羽,展顏一笑,「皇上下達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命令?」
南宮羽心神一蕩,夜月近在咫尺的笑顏、緊貼著他的身軀,都讓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呼吸間帶出來的溫熱氣息,更讓他產生了一種曖昧的感覺。
勉強提了提嘴角,他避開夜月的視線,悄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看皇上的神情,再加上他們緊張的樣子,這一次應該是要誅殺一個武功高強又極度重要的……」
話還沒有說完,他倒先怔住了。低頭和夜月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裡的驚疑不定。
符合這樣條件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少到他們倆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
南宮羽遲疑了一下,勉強笑笑,「想必皇上應該已經決定對皇后娘娘動手了吧!要不然也不會擺那麼大的陣仗……」
還不等南宮羽說完,夜月無聲冷笑一聲,猶若虛空的深邃眼眸中出現了濃濃的譏諷,逕自打斷他的話,一字一字說道:「絕對不是皇后娘娘,是宇文極!」
南宮羽突然不說話了。
能讓皇上擺下如此大陣仗的,的確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一身鬼魅功夫、掌握幽靈的姜皇后;另一個,則是宇文極這雲凌國第一高手。
而能讓皇上連夜月一起防備的,除了宇文極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他。」
夜月的眼眸逐漸冰冷下去,小聲扔下一句話後,直接抬步往外走去,但身形還沒有動,就被南宮羽從後面一把攬住腰部。
已經來不及了!大門處,皇上已經去而復返,在他身邊的,是比他緩半個身子的宇文極。
皇上那看起來平庸到極點的臉上笑意盎然,哪裡還有一點方才的凌厲殺氣?在他身邊的幾個太監簇擁下,持著宇文極的手,踏進演武廳裡。
夜月感覺到自己突然哽咽了一下。讓她心裡哽咽的,不是那些太監監押似的簇擁,更不是皇上那藏刀的笑容,而是宇文極在踏進演武廳時,眼裡一閃而過的痛楚。
身為雲凌國第一高手,在這個時候,他怎麼會感覺不到演武廳裡這些凌厲到讓空氣都幾乎凝固的殺氣?在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此刻無比慈愛地持著他手的皇上,正是想殺他的人?
但,宇文極的臉上,卻依舊是笑容滿滿,一邊任憑皇上拉著自己往演武廳深處走,一邊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眉毛,眼裡是濃濃的嘲弄,「父皇,您說有一件機密的事情要與兒臣商議,不知是何事?」
這樣的譏諷,卻是對著他自己而來。宇文極是在譏諷自己,居然相信皇上之前做出的承諾。到了現在,他終於明白,在這個皇宮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有親情,更沒有承諾。
所謂的等一切完結之後就讓他出宮,過他的逍遙生活,都是假的!
皇上卻依舊是一派笑意,斜斜地看了宇文極一眼,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一絲父子之間特有的責怪:「難不成朕沒有事情,你就不能來陪朕說說話?難不成我這個老頭子在你這個風流王爺眼裡,就那麼不值錢?」
說話間,皇上已經走到演武廳裡的桌子旁,手指往桌上早已擺著的棋盤指了一下,笑笑,「今天你就把那些美人全都拋到腦後,好好地跟我這個老頭子下一盤棋吧!」
在他說話的時候,夜月和南宮羽心裡,都升起了一股寒意,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宇文極卻是勾唇一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笑吟吟地放開皇上的手,按照皇上的旨意,坐到茶几的另一端,挑眉笑看著他的父皇,幽幽說道:「父皇何必拿兒臣來開玩笑?」
他掌心向下,緩慢地輕撫過棋盤,將棋子掃到一旁,看著自己手掌過後,驟然出現裂痕的棋盤,輕笑出聲:「這個棋……不下也罷!」
皇上的臉在看到棋盤後,也起了一絲變化,笑容就像是那些裂痕一般,僵在臉龐上。
好半晌,那些僵硬的笑容才開始逐漸恢復過來,看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幾個太監,緩慢地往椅子上坐下去,抬眼看著宇文極,「你知道了?」
語氣淡淡的,連一點波動都沒有,更不要說覺得不好意思,或是愧疚了。
宇文極輕嘆一聲,慵懶地坐到對面的椅子上,斜斜地靠著椅背,輕笑出聲:「其實,兒臣寧願不知道。」
「朕也是逼不得已的。」盯著宇文極看似無所謂的眼,皇上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一點感情變化,他沉吟著,抬頭看向宇文極,眼裡全是無可奈何。
「逼不得已?」宇文極戲謔地笑笑,抿了一下唇,「兒臣的心思,相信父皇早就明白,對那個皇位,兒臣根本就沒有一點想法。」
微頓片刻,他才抬眼凝視著已經收斂起笑容,抿著唇、沉著臉,不言不語的皇上,面色亦是一沉。
「兒臣自問對父皇而言,絕對沒有任何威脅,父皇這樣又是何必?」
宇文極的話才說完,皇上嘴角就慢慢地輕揚,抬眼和他的雙眸對視著,眼裡是殺戮和殘忍,語氣卻是輕柔慈祥的,「你可曾記得小時候朕教你下棋,說過的一個招數……」不等宇文極回答,他自己已經將答案說了出來:「釜底抽薪。」
聞言,宇文極突然失笑出聲。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皇上的打算了。
想到安靜地躺在自己袖子裡的明珠,宇文極的眼裡,嘲弄意味更甚。皇上想殺了他,原因竟是對姜皇后近日頻繁的動作終於忍無可忍,準備來個釜底抽薪。
礙於凌族的勢力,皇上在沒有證據之前,對姜皇后忍無可忍也要忍,但他卻可以對宇文極光明正大的下手。
在名義上,宇文極並非姜皇后的子嗣,但實際上呢?
二十年前,姜皇后將自己的兒子和王貴人的調換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想到一點——遺傳是一件不管你手裡有多大權力,都改變不了的事情。
她與宇文極那如出一轍的相貌,就將她本應天衣無縫的計畫,全部洩漏了出去。
她的計畫就是讓自己的兒子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娶一個同樣是凌族的皇后,順理成章地將天下大權接手過去。
宇文凌已死,若是再殺了宇文極,就是釜底抽薪。
宇文極輕移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手掌撫摸著自己袖子裡的明珠,心裡是說不出來的酸楚。
雖然明知道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但在這樣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才知道就算原來已經作好了一切準備,心還是會痛。
宇文極緩緩地將袖子裡的明珠捏開,不著痕跡地將藏在明珠裡的紙塊取出來,感覺到紙塊在他的內力催動之下變成粉末,他的嘴角才慢慢揚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事情,他都不準備再予理會。夾在這樣的兩個人中間,他永遠都只是他們手裡的籌碼。
在宇文極將紙條捏碎的同時,一臉無可奈何的皇上側轉身子,從躬身侍立在一旁的張公公捧著的托盤上拿起茶壺,再取過杯子,滿滿地斟了一杯茶,傾身,將杯子推到宇文極身前的桌面上。
抬頭看著一臉似笑非笑的宇文極,皇上沉聲說道:「朕說過,朕都是逼不得已的,若你覺得是朕的兒子、是雲凌國的皇子,就喝了吧!」
夜月看到此處,眼眸一冷,想出去制止,腰際卻被南宮羽抱得緊緊的,耳邊傳來的悄聲細語,讓她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去。
南宮羽說的話很簡單——
「他不是傻子!」
宇文極的確不是傻子。
和皇上那雙滿是無奈的眼睛對視了片刻,她低垂眼瞼,望了一下眼前那滿滿的茶杯,展顏妖孽一笑,「若是兒臣沒有猜錯,這個茶杯裡,裝的是入口即斃的毒藥!」
皇上低垂眼瞼,提了提嘴角。
「如此厲害的毒藥,父皇又何必浪費?」
茶杯裡的茶水是滿滿的,宇文極心裡的憤怒也是滿滿的,臉上卻依舊笑意盎然,伸出纖長的手指,輕彈了一下杯子的邊緣,看著那滿滿的茶水在杯中蕩漾。
「這樣的毒藥,只要一點即能奪命,斟滿太浪費了!」
聽言,皇上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臉色一變再變,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好半晌之後,他臉上無奈的神情轉為殺意,剛才那個看起來庸碌無為的樣子完全消失,剎那之間,他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當年,姜皇后就是錯看了皇上,以為他只是一個羸弱無為的皇子,以後自己可以任意妄為,才在眾多皇子中挑選了他。卻想不到,她看到的只是皇上的保護色而已。
冷冰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皇上沉聲說道:「看來,你根本就不準備為雲凌國而死!」
這話讓宇文極失笑出聲,往周圍環顧了一周,一一掃視著那些他看不到的敵人,幽幽地說道:「就算兒臣不願,父皇也不會答應吧!」
他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在這個所有的網都已經張開的時候,皇上自然不會輕易放走獵物。
皇上輕嘆一聲,不再言語,眼裡,卻充滿了得意之色,但,下一刻,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至極點。
宇文極的手指輕輕鬆鬆地抓著他的手腕,就在他輕嘆的時候,桌面突然裂成兩半,宇文極的身子也在所有人都來不及防備的時候,竄到了他的身邊。
分成兩半的桌子,這個時候才緩緩往地上倒去,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這聲音其實不大,但在這充滿殺戮的演武廳裡,卻有若雷霆之聲,撞擊著所有人的耳膜,也撞擊著他們的心。
幾乎是同時,演武廳裡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唯一沒變的是宇文極,他含笑看著皇上身後那些蠢蠢欲動卻投鼠忌器的太監,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而在他另外一隻手裡,是他在桌子未倒之前抓在手裡的茶杯。
皇上臉色一變再變,深吸一口氣,冷聲說道:「朕已經說過,朕是無可奈何的!為了雲凌國的江山社稷,朕沒得選擇!你居然敢威脅朕……」
隨即怒哼一聲,沉聲喝道:「現在看來,你果然是狼子野心!」
「哦?」宇文極低頭看了自己手裡的茶杯一眼,眼裡的酸楚一閃而過,笑得卻更是妖孽,「父皇,這杯茶兒臣可以不喝,也可以喝。」他轉動了一下手中茶杯,突然失笑出聲,「兒臣沒有威脅父皇的意思,這麼做只是想讓父皇明白,兒臣若是有叛逆之心,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放開父皇了。」
說完,他面色驟然一沉,和皇上對視片刻,輕輕地放開他的手,手中端著的茶杯往自己的唇邊湊去,眼睛,卻始終未離皇上的眼眸。
在那雙眼睛裡,他看不到一點點他以為會看到的難受,甚至連內疚都沒有。
帝王果然無情!
勾了勾唇,想到今生難再見的夜月,宇文極心裡驟然想起了一件事,往上抬的手臂頓時停了下來,沉吟著,終究還是開口:「這杯茶,兒臣可以喝,但父皇必須答應兒臣一件事。」
「說!」
「夜月和南宮羽雖然是兒臣的至交好友,但對此事完全不知,還望父皇……」
「你死……」不等宇文極說完,皇上就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地承諾:「一切都結束,其餘人等,朕一概不追究!」
宇文極看著皇上那迫不及待的樣子,眼裡頓時出現了濃濃的譏諷,停頓在半空中的手臂驟然加速。
手中的杯子才挨到唇邊,一把精緻到極點的短劍射了過來,穩穩地插在杯子上,杯身除了短劍刺穿的地方,周圍連一點裂痕都不曾有,力道不大不小,拿捏得異常準確。
低頭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短劍,宇文極頓時哽咽了一下。本以為今生難再見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邊,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焦急。
「宇文極!」夜月清亮的聲音在演武廳裡響起,明顯充滿了責怪,「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人,你連對我的承諾也忘記了?」
「大膽!」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的皇上臉色驟然一沉,怒視著短劍射出來的地方,沉聲喝道:「何人敢抗旨?」
緊跟在他的怒喝聲之後,一臉冷峻的夜月從隱身處走出來,冷眼打量了一下怒視著她的皇上,突然勾了勾唇,嘲弄地笑道:「夜月參見皇上!」卻是連手臂都不曾抬起,臉上更是沒有一點尊重的樣子。
她直接略過被她這樣舉動氣得一時說不出話的皇上,盯著宇文極,「你既然敢忘記對我的誓言,又何苦要幫我求情?」說著眉頭一皺,直接走到宇文極身邊,手掌往他的方向一攤,「把劍還給我。」
「夜月,朕已經開恩,妳……」
「開恩?」夜月側頭上下打量了皇上一眼,「一個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放過的人,會對我這樣毫無關係的人開恩?」
涼涼的語氣、嘲弄的神情,讓皇上身邊的張公公眼裡頓時出現殺氣,冷聲說道:「夜月公子,皇上已經作出承諾……」
夜月挑了一下眉頭,根本就不理會張公公的話,含著笑接過宇文極遞還給她的短劍,掏出絲帕,將上面的水漬緩緩拭去。
做完一切,才抬眼看著緊跟在她身後出來、愁眉苦臉的南宮羽,「南宮世子,皇上承諾不殺我們,你信不信?」
南宮羽重重地搖搖頭,冷笑一聲,「我不是七殿下那樣的傻子。」
他們心裡都清楚,今天只有拚死一搏這條路,索性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做。
說話間,他將腰間長劍緩緩地抽了出來,反手提劍,對皇上抱拳施禮,沉聲說道:「七殿下向來毫無異心,還望皇上饒命。」
先拔劍在說的舉動,讓皇上臉色更是黑沉到了極點。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皇上低頭看一眼已經被宇文極隨手拋到地上的茶杯,心知在夜月和南宮羽的干涉下,宇文極斷然不會如他所願,自行了斷,當即往後退了一步,沉聲喝道:「將逆賊宇文極、南宮羽、夜月三人拿下,抵抗者,殺無赦!」
「夜月狗賊,皇上的……」站在一旁的張公公話才說到一半,手臂離夜月最起碼還有兩尺的距離,在半路就軟軟地垂低。在他的額間,準確無誤地插著一把劍。
收劍,靜靜地環顧著紛紛從隱蔽處躍出來,卻被他這樣一劍弄得一時之間不敢上前的人,「只要本王還活著,動夜月者,死!辱罵者,死!」視線最後停留在皇上臉上,一樣帶著死亡的淡然語氣:「包括你!」
剛才看到夜月和南宮羽之後,他的心情霍然開朗。
有夜月這樣的情人,在這樣的生死關頭願意陪著他同生共死,世間上很多事情的確不必予以理會。
有南宮羽這樣的朋友,和他同仇共愾,其餘的人對他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夜月將手中短劍收回來,扭頭看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樣一身是血的宇文極,展顏一笑。「你說,這一次我們有幾成的機會活下去?」
「不知道!」宇文極亦是妖孽一笑,「我只知道妳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站在轉角處,看著張公公和南宮羽步入大殿,夜月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前面,是皇宮的演武廳。除了天下豪傑在此為自己的功名比試之外,更是宮中皇子的練武場所。
她雖然不知道皇上在這個天光微亮時分,讓張公公將南宮羽召來這裡相見,意欲為何,但心裡那種不安卻在看到演武廳的時候,更加強烈起來。
下意識地,她感覺這裡即將要發生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這樣的感覺,一如她前世聽到那個任務時的心情動盪。
那一次,她為這樣的不安送了命,這一次呢?
靜靜地站了數秒,夜月的眼眸更加冰冷深邃。就算隔得老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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