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報小說獎、柯斯達童書獎入圍作者
百萬銷暢作家瑪麗•霍夫曼橫掃全球鉅作
傳說,天馬百年誕生一次,
當天馬現身,奇蹟也將隨之降臨。
★入圍英國史密斯書店青少年選書獎
★紐約公共圖書館青少年讀物推薦書
───────────────────
喬琪雅總是想盡辦法躲開那個老是欺侮她的繼兄。但是她絕對料想不到,一隻迷你的古董飛馬玩具,會成為她逃進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世界的關鍵。
當喬琪雅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於十六世紀--一個稱為雷莫那的城市。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見到了傳說中的雙翼天馬,更令她驚駭的是,她看見了那個她心儀已久、但在她的世界已經死去的男孩──魯西恩!
傳說,當天馬現身,必有大事發生。喬琪雅深信,她此行的任務就是解救那個為殘疾所苦的小王子法爾科。她不顧眾人反對,偷偷把法爾科帶回二十一世紀的倫敦,不料這場「偷渡」行為,卻因此在兩個世界引起一場難以遏止的軒然大波……
作者簡介:
瑪麗.霍夫曼 Mary Hoffman
替孩子和青少年寫了九十多本書,定期在《衛報》和其他報刊寫評論,每週會在部落格發表有關寫作技巧的文章。熱愛義大利,每週在牛津大學上一次課研究義大利。有三個成年的女兒,和丈夫住在科茨沃爾德一個改建的農莊,養了三隻緬甸貓。
譯者簡介:
崔容圃
從國小開始愛上閱讀英文小說,看過各式各樣的原文小說,繼而開始嘗試翻譯工作,現旅居加拿大進修中。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穿越時空』這個概念本身十分引人,加上故事背景設在16世紀,作者的文筆精彩描繪出一個驚險故事。喜愛第一集的讀者同樣也會喜歡這集。」──《學校圖書館期刊》
★「精心創作、細緻刻畫的場面是這個系列最獨特之處。對主、次人物角色的巧妙刻畫都會隨著視角的轉換、故事的逐步推進而發生變化,使讀者進入一場奇妙的旅行。是一部絕妙的續集。」──《書訊》
★作者在兩個世界的轉換及角色的描寫都是極為成功、精彩的。──《紐約時報》
★迷人的有趣珍聞使得故事背景更加豐富,是一套會讓人看上癮的系列。──《科克斯書評》
★作者建構了一個驚奇非凡、又令人折服的奇幻世界。──《VOYA 青少年圖書館雜誌》
讀者推薦
我也想找個護身符,前往塔連世界見見這些描述得栩栩如生的人物!──尼可拉
故事精彩絕倫,讀每一分鐘都緊緊扣人心弦。──梅芙
緊湊的節奏絕對會讓你大呼過癮。──吉兒。
一個另類的義大利世界,時空旅行的元素是迷人的。──喬尚克斯。
一部融合浪漫、政治、動作、魔法和驚險的偉大作品。──杰特
媒體推薦:★「『穿越時空』這個概念本身十分引人,加上故事背景設在16世紀,作者的文筆精彩描繪出一個驚險故事。喜愛第一集的讀者同樣也會喜歡這集。」──《學校圖書館期刊》
★「精心創作、細緻刻畫的場面是這個系列最獨特之處。對主、次人物角色的巧妙刻畫都會隨著視角的轉換、故事的逐步推進而發生變化,使讀者進入一場奇妙的旅行。是一部絕妙的續集。」──《書訊》
★作者在兩個世界的轉換及角色的描寫都是極為成功、精彩的。──《紐約時報》
★迷人的有趣珍聞使得故事背景更加豐富,是一套會讓人看上癮的系列。──《科克斯書...
章節試閱
人物介紹:
二十一世紀,倫敦
喬琪雅•奧格雷迪:住在倫敦的二十一世紀女孩。生性害羞又受盡繼兄欺侮,以超短髮故作男孩子氣來保護自己。穿梭至塔連時女扮男裝,名為喬其歐•格雷迪。熱愛騎馬。
羅素:喬琪雅的繼兄,經常欺侮喬琪雅。
莫帝默•戈德史密斯:古玩店的老闆,和喬琪雅是忘年之交。
維琪:魯西恩的母親;喬琪雅的小提琴老師。
十六世紀,雷莫那
切薩雷:白羊宮的騎師。謙虛、充滿熱情。負責照顧馬匹「星光」。
保羅:白羊宮的馴馬師;切薩雷的父親;穿梭者之一。
尼可羅:吉格利雅城邦的公爵,野心勃勃的奇米克家族首領。
費迪南多:尼可羅的大弟;現任教皇;雷莫那王子。
里納爾多:尼可羅二弟的次子;駐貝拉薩大使,屢次謀害貝拉薩公爵夫人,皆以失敗告終。
加埃塔諾:尼可羅的第五個孩子,雖其貌不揚,但善良正直。
法爾科:尼可羅最小的孩子,外表俊美,心地善良;因騎馬意外摔斷腿,生活在痛苦深淵中,一心想治好腿傷。
法蘭西絲:尼可羅三弟的女兒,大加埃塔諾一歲的堂姊。嫁給貝拉薩城的阿爾巴尼議員,曾競選貝拉薩公爵夫人失利。
恩里科:奇米克家族雇用的間諜,籌劃炸死貝拉薩公爵夫人,殊不知炸死的是他自己的未婚妻朱麗安娜。
魯西安諾:從二十一世紀完全「轉化」至塔連的男孩,在倫敦時的名字為魯西恩。
阿莉安娜:貝拉薩城新公爵夫人,與魯西安諾互相心儀。
羅道夫:穿梭者,魯西安諾的師傅,貝拉薩城的攝政王,阿莉安娜的生父。
西爾薇雅:前任公爵夫人,阿莉安娜的生母,詐死後,以新身分住在巴達維亞城,
威廉•得塞里奇:英國十六世紀的煉金術士,穿梭者的創始人。現在叫古列爾莫•克里摩特。
內文摘錄
(十六世紀,塔連,雷莫那城)
這段時間,切薩雷經常待在馬廄。他最喜歡的馬,星光,懷了小馬駒,在牠生產前,他一直陪著牠。他甚至鋪了稻草,睡在牠身旁。他的一頭褐髮黏著金黃色的稻桿,身上的衣服也是,讓他發癢刺痛。
胡亂地吃了一頓晚餐,切薩雷便跑回馬廄,刷馬的時候,他打了個嗝,他在牠的耳邊輕聲吹著口哨。黃昏時,星光的鬃毛看起來是銀色的,他替牠刷毛的時候,牠對著他噴氣,不安地在馬槽裡動來動去。
沒有什麼比星光更加重要。切薩雷和他的家人住在白羊宮馬廄附近,他的父親,保羅,是白羊宮的馴馬師。保羅把照顧星光的責任交給切薩雷,他下定決心不讓父親失望。
「不會太久了,我的美人。」他低聲說道。牠嘶鳴一聲,在昏暗的馬廄中像是點了點白色的腦袋。其他的馬也顯得有些不安。牠們都是阿拉伯混血馬,容易緊繃;白羊宮的村民只對能競賽的動物有興趣。馬槽的另一邊,粟色馬駒大天使在睡夢中抽搐了一下,牠的耳朵動著,彷彿作了一個好夢。
切薩雷睡在稻草堆上,也作了一個勝利的夢。白天黑夜,他都夢見同一件事:騎著白羊宮的明星馬,贏得比賽。
一隻小灰貓從馬廄門下鑽進來,悄悄走向切薩雷睡覺的地方。慢慢地,小心地,牠鑽進他的臂彎,不一會兒便開始打呼。
午夜之前,馬廄裡有了響動。星光焦躁不安,切薩雷醒了,發現他的父親到來。
保羅的舉止並不尋常,也許他感覺有事。他的手上拿著一根火把,把它插到牆上的托架上,火花才不會燒著稻草。切薩雷很快地翻身爬起來,拋下那隻不高興的貓兒,牠一溜煙跑出去了。
火光閃爍不定,這一對父子悄悄走到待產的母馬身邊,時間到了。應該沒有問題,這不是牠第一次生產了。但當小馬駒落到切薩雷的手上時,他往後縮了一下,好像被燙著了似的。
「怎麼回事?」保羅低聲問道,整個馬廄像是屏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切薩雷悄聲回答,「你沒感覺到嗎?這匹小馬駒有點不同,我抓住牠的時候,感覺到一股振動,像一道閃電在天空中劃過。」
星光轉過牠美麗的腦袋,舔著新生的小馬駒。這匹小母馬濕答答的,一身毛色如深宵漆黑,城裡的教堂鐘聲在午夜敲響。牠搖搖晃晃站起來,像所有的新生孩子一樣,用嘴巴湊近母親的乳汁。
保羅走進來時推開了馬廄的門,現在半掩著,一陣風把它吹得搖搖晃晃。一派月光照進馬廄。切薩雷倒吸一口冷氣,銀色的月光以及金色的火光,照得小馬駒像是神話與魔法中的角色。
長腿的小母馬吸吮母親的乳頭,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夜晚,毛全乾了,牠渾身烏黑發亮,將來一定是最了不起的賽馬。但是,當牠伸展那雙細長的腿,鬆弛美麗的肩膀時,一副潮濕黑色的,就像一隻小天鵝那樣長的翅膀張開來。
「天啊!」保羅深吸一口氣,「真的發生了,在白羊宮,飛馬出生在我們這裡。」
那隻灰色的小貓走過來,仔細看了看。切薩雷突然發覺,馬廄裡的每匹馬都醒了,即使是大天使也看著新生的小馬駒。他的心裡有一種瘋狂的感覺,他不知道該歡喜得跳起來還是哭起來,他只知道有一件了不起的事發生了。從現在開始,他的生活將會有所不同。
(二十一世紀,英國,倫敦)
飛馬身上覆蓋一層薄薄的灰塵。一個月前,自從它出現在這家小小古玩店櫥窗裡一個擁擠的角落後,喬琪雅每天都會在放學路上來看一看。現在她幾乎存夠它脖子上白色小圓標籤上的數字。
她得存一段時間,因為大部分零用錢都拿來付騎術學校的學費了,即使如此,也只能兩個星期上一次課。
「她為什麼要培養這樣昂貴的嗜好?」當她要求買成套的騎士帽和馬褲時,她的繼父拉爾夫向她母親抱怨,「為什麼她不能喜歡一般女孩兒喜歡的東西?」
「你覺得那些玩意兒很便宜?」喬琪雅的母親嘲笑地說道,罕見地站在女兒這邊,「你要很慶幸,她沒有每個星期要買幾件新衣服、化妝品或是手機、染髮劑什麼的。而且,她自己付學費。」
兩年前,拉爾夫剛和茉拉結婚,帶著他的兒子羅素和她們一起住。一想起羅素,喬琪雅的喉頭乾澀,她覺得自己在冒汗。
『快點,想飛馬吧。』
如果現實中真能找到一匹長著翅膀的馬,就可以坐在馬背上,飛向天際,直到永遠。喬琪雅閉上眼睛,想像一匹馬在她的腳下,從行走到慢跑,從慢跑到小跑,從小跑到奔騰。
然後,沒錯,為什麼不能有下一個轉變呢?就好比在高速公路開車,加速到五檔,經過一個平穩的過渡,然後拍動的翅膀會將馬駒和騎師從堅實的土地升到沒有人能到達的地方。
有人在玻璃上打了一下,她的眼睛一下子張開。一個灰白頭髮戴著眼鏡的老人從玻璃窗內看著她,向她招了招手。
喬琪雅認得那是古玩店的老闆戈德史密斯先生,商店櫥窗上那些褪了色的字母就標示著他的名字。他又招了招手,她推門進去。
(十六世紀,塔連,雷莫那城)
保羅知道,必須把這匹黑色的小母馬盡快帶離這個城巿。如果牠奇蹟般誕生的消息傳出去,也許會被綁架。真是太幸運了,這種事發生在本城的白羊宮,可能是今年夏天繁星大賽的一個好預兆,但保羅堅持應該要保密。
「我們不能讓牠出賽,」他告訴切薩雷,「牠有太大的優勢。」
「反正今年夏天牠也不可能出賽,」切薩雷說道,「牠太小了。」
「也不一定,」保羅說道,「這些長了翅膀的馬聽說不像其他的馬。牠們成長的速度不一樣。」
父子倆整夜守著小馬駒,用稻草把小馬駒和母馬刷得乾乾淨淨的,替牠們鋪上舒適的草墊,續上新鮮的水。黑色小母馬在出生後的幾個小時似乎便顯得強壯及成熟,但馬兒都是這樣的。這是切薩雷喜歡馬兒的地方,小馬駒很快就能站起來,自己獨立。不像他的小弟妹那樣,需要他的母親成天照顧,要好多年後才能夠做一點自己的事。
他寧願和父親把時間消耗在馬廄,感受馬兒溫暖的氣味,也不願待在擁擠的房子,那兒永遠充滿屬於寶寶的小麥粉和泡泡澡的氣息。此外,這是唯一一個地方,他可以和保羅說話,父親會告訴他飛馬的奇蹟故事。
「每一百年左右,」保羅說道,「雷莫那便會出現這種事。但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飛馬出現在我們村裡。」保羅非常開心,「這是我一生中在白羊宮遇到最好的事。」
「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切薩雷問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知道那匹公馬的,你讓星光和來自聖菲娜的種馬交配,牠叫什麼名字?亞歷山德羅。牠沒有什麼特別的,不是嗎?當然,牠很高大,贏得了一九六八年的斯泰拉塔大賽,但牠只是一匹馬,沒有翅膀。」
「話不是這樣說的。」保羅慢慢地說道,他沉吟地看著切薩雷,仔細推敲自己的話。「你不能藉由種馬來判斷會不會誕生飛馬,飛馬通常出生在一種不穩定的時代,事實上現在就是。這是村裡的一個好兆頭,但並不能保證事事一定順利。這樣的事也會伴隨一定的危險。」
他們決定隔天晚上將母馬和牠的小駒遷移,在夜色中把牠們帶到聖菲娜會比較安全,亞歷山德羅的主人羅德利哥是他們可以信任的人,小馬駒可以先帶到那裡直到牠長大。如果牠的事洩露了,白羊宮的對手,尤其是雙子宮和室女宮,會想方設法找到牠,奪走他們的吉祥物。最好在今年的比賽結束後,再把消息透露出去才安全。
「我們要替牠取什麼名字?」切薩雷問道。
「瑪勒,」他的父親決定,「意思是黑鳥。希望牠真的會飛。」
(二十一世紀,英國,倫敦)
戈德史密斯先生的店是喬琪雅所見過最亂、但也最有趣的地方。家具、飾品、衣物、兵器、書籍、珠寶和餐具,全都亂堆在一起。亂得最厲害的地方是收銀台後面,黃銅傘架裡放了兩柄劍、一支短槍,一把綠色的絲綢陽傘和一對拐杖。
戈德史密斯先生的椅子卡在一疊搖搖欲墜的樂譜和磨損的皮革書籍中,他在自己的寶座裡望著喬琪雅。
「妳顯然是看中了我擺在櫥窗裡的某個東西,」他說,「每天的這段時間,我發覺妳都會來看一看。好了,妳有什麼困難嗎?錢不夠?說吧,小伙子!」
喬琪雅臉紅了。她一直有這種困擾,一來她的頭髮很短,再加上胸前平坦,這尤其讓她在課堂上很尷尬,因為班上所有女孩都發育了。於是她老弓著背,穿寬鬆衣服,最近她更常打扮得像個男孩,彷彿一點也不願意有一丁點女人味似的。她還理了個超短的頭髮,在右眉上打了洞眼,戴著一個銀環。
戈德史密斯先生不解地看著她。
「是那匹馬,」喬琪雅說道,「有翅膀的那個。」
「啊,」他點點頭,「我的小伊特魯里亞美人。當然,是一個複製品,大概是從義大利某個博物館禮品店裡來的。」
「你不肯定它是從哪裡來的?」喬琪雅感到驚訝。
「是不太肯定,」戈德史密斯先生說道,「我這裡的東西來源很多,我想這匹飛馬是從韋弗利路一個老太太的房子裡來的。老太太的侄女急著把房子賣了拿錢。她帶了一些小飾物盒來。我找了一個經銷商去看過,很遺憾,沒有家具。不過,有一對非常漂亮的銀燭台賣了不錯的價錢。」
喬琪雅記得那個燭台。飛馬剛擺出來那天,她見到過。她從來沒有直接從學校回家過,總是磨磨蹭蹭的,繞一個大彎,在商店的櫥窗流連。她不想在媽媽下班前回家,單獨與羅素相處。
「它很漂亮,」她很快地說道,轉移自己的思緒,「看起來很古老。」
「妳不是個小男孩,對吧?」戈德史密斯先生突然說道,這下輪到他臉紅了。「對不起,我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時尚。」
「沒關係,」喬琪雅說道,「我應該說清楚的,我的名字叫喬琪雅•奧格雷迪。我讀韋弗利路的巴恩斯貝里中學。我想我知道你指的那棟房子。」
「我是莫帝默•戈德史密斯。」老人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好了,現在我們已經介紹過彼此了,把馬兒拿出來吧。」
他伸手去拿黑馬,放在喬琪雅的手掌上。櫥窗裡的陽光把它曬得暖暖的,好像活著似的。她從牛仔褲口袋裡拿起一張面紙,輕輕擦去上頭的灰塵。戈德史密斯先生看著她。
「妳有多少錢?」他低聲問道。喬琪雅的回答比標價短少兩鎊,他把馬兒從她手上拿過來,用棉花包好。
「可以。」他說。從那個時刻開始,喬琪雅認為自己交了一個朋友。
她回來的時候,羅素已經在家,他的房間裡傳來重金屬音樂的響聲,所以喬琪雅可以悄悄地溜進屋子,不被發現。她一進房間,便把門鎖上,鬆了一口氣。這是一天中最難受的時光。羅素在的時候,她總是得在他察覺她回來、過來招惹她前,躲進避難所裡。
禮拜一,西線無戰事,因為放學後他要踢足球;禮拜二,喬琪雅有一個數學家教;禮拜五她要學小提琴。但週三和週四,放學後到兩人的父母回來前,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她必須避開羅素。他比她大兩歲,在巴恩斯貝里中學比她高兩個年級。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便厭惡彼此。
「如果妳以為我會讓妳那個傻瓜老媽勾引我爸爸,就大錯特錯了。」在兩個大人的背後,他發出噓聲。
但其實他阻止不了拉爾夫娶茉拉,兩個父母賣掉自己的公寓,一起買了這棟房子,他也無能置喙。即使喬琪雅和羅素幾乎算是獨生子女,也沒辦法改善情況。羅素有一個非常年長的姊姊莉茲,跟著母親離開了他和拉爾夫。從那時起,羅素便認為他和他的父親要合力對抗這個世界。
但現在則是他要對抗喬琪雅。羅素很難氣憤,因為父親跟茉拉在一起,要比跟自己在一起開心得多。他憎恨她拆散他們父子,因為擺脫不了討厭的茉拉,就把一股怒氣全宣洩到喬琪雅身上。
喬琪雅其實很想要有一個哥哥。
她曾經有過一個弟弟,但出生幾天後便夭折了。不久,她自己的父親也離開了。當時喬琪雅還很小,一點也不記得他們。她只模糊地知道有一段時間,她的母親總是淚如泉湧。然後有一天,茉拉擦乾淚水,「好了,我們一切要靠自己了。」
母女倆過了一段自力更生的日子,一直到拉爾夫出現。喬琪雅並不討厭他,他很愛茉拉,當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挺風趣的。但他很看重錢,又帶著羅素。
喬琪雅打開被包起來的飛馬,把它放進抽屜裡,然後打開電腦,在搜索引擎打上「伊特魯里亞飛馬。」
電腦出現九百八十七項搜尋結果,但喬琪雅很會使用網站,只查了前面的第一百條資料。最好的一個網站是美國的,上頭有一個美麗的小小鍍金銅製飾品,三年前拿出來拍賣,但沒有賣出。大概是三英寸長,造型和喬琪雅剛剛買的那個有點類似,但它的底價在兩千到三千美元之間,比她買的貴多了。
另外一個不錯的網站介紹了一個來自蒙特羅的青銅花瓶,誰知道那究竟是哪裡,但據說上面繪有飛馬拉著戰車的圖案,可惜沒有插圖,但喬琪雅可以想像得出來。
(十六世紀,塔連,雷莫那城)
雙子宮的里卡爾多馴馬師在等待一個重要的客人:吉格利雅的尼可羅公爵,也是強大的迪•奇米克家族首領。現在,他待在弟弟費迪南多的住所;費迪南多是教皇,也是雷莫那的王子。雖然雷莫那是迪•奇米克家族建立的共和國首都,但北方的吉格利雅才是權力中心,公爵和他的繼承人住在那裡。
尼可羅是迪•奇米克王朝創始人的長孫,有五個子女,四個是兒子,他是塔連最有野心的人。在他的帶領下,迪•奇米克家族的勢力已經深入北方各主要城邦,握有重要權力。只有東北海岸討人厭的城邦貝拉薩堅持獨立,不加入共合國。不過,尼可羅對此已有所計畫。
但在雷莫那,他的地位是十分穩固的。當他從教皇宮殿走幾百碼到雙子宮的馬廄途中,不得不停下來好幾次和那些富有的商人寒喧,老百姓則一個個請求親吻他的手。尼可羅抵達馬廄時,心情非常好。
雙子宮的馴馬師里卡爾多十分自豪。前天教皇才來參觀過,現在則是塔連最富有的人吉格利雅公爵來這裡看馬。最好的馬他到最後才帶出來。
「還有這匹,閣下,牠將參加斯泰拉塔大賽。」
尼可羅看著矯健的栗色馬,牠的鼻子噴氣,弓著背,微微躍起。他用戴著手套的手撫摸著馬鼻,輕聲安慰牠,然後轉身面向馴馬師。
「今年的比賽怎麼樣?」
「嗯,閣下,您知道這個城裡的老百姓都對他們的馬守口如瓶。」里卡爾多有點緊張。
尼可羅冷冷地盯著他。「但你拿的工資不只是照顧馬匹,還包括挖掘出這些祕密,不是嗎?」
「是的,閣下,」馴馬師支支吾吾地說,「現在事情不會那麼棘手了,我有一個新的馬倌,他是您的侄子駐貝拉薩大使推薦的。里納爾多告訴我,這個人替他做了一些事,最擅長打探祕密。」
尼可羅微笑。這個人在貝拉薩的所作所為,他倒略有耳聞。就是這個傢伙,除掉了迪•奇米克家族最厲害的對手。儘管公爵的侄子里納爾多沒能成功地讓家族成員取代公爵夫人,但城市的新統治者,那個少不更事的小女孩,應該會更容易被影響吧?
「他懂馬嗎?」他只對馴馬師這麼說。
加埃塔諾•迪•奇米克煩躁不安。父親造訪這座城巿時,要他待在叔叔的教皇宮殿裡,但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做什麼。他寧可留在吉格利雅繼續大學課程。他認為父親作了一些安排,但並沒有告訴他。
加埃塔諾嘆了口氣,身為塔連最顯赫家族的一員並不容易,他的父親擁有這麼多領地,卻仍熱切地想擴大自己的權勢。但加埃塔諾並不感興趣,他願意把時間投注在書籍上,以及那些和他一樣對繪畫、雕塑和音樂有著濃厚興趣的朋友們身上,而不願捲入權力鬥爭,或致力於拉攏、逼迫城邦結盟這樣的事上。
如果他是較年長的兒子,心境可能會有所不同,撇開法爾科不算的話,沒有人比他小。可憐的法爾科,他不能算在內,即使加埃塔諾和所有家族的人都愛他。
法布里奇奧是大哥,將繼承吉格利雅公國,卡羅則會是雷莫那王子,因為身為教皇的費迪南多叔叔沒有孩子。毫無疑問,比阿特麗斯將嫁給其中一個堂兄弟,或許是阿方索,這麼一來她可以成為弗艾那的公爵夫人,那個也叫法布里奇奧的叔叔已經死了。
那麼他呢?有一段時間,他認為父親計畫讓他娶一個堂姊卡特麗娜──阿方索的妹妹。也許吧。
孩提時代,加埃塔諾便和另一個堂姊法蘭西絲非常親密,她的父親是貝羅納王子,但他最近聽到一個傳聞,說她為了家族王朝的政治陰謀,已經嫁給貝拉薩的一個老頭。
加埃塔諾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樣的家族!現在父親的新計畫也許和教會有關,這讓他感到焦慮。費迪南多叔叔不會長生不死,尼可羅必須決定誰將繼承費迪南多的教皇之位。卡羅已經說得很清楚,他無意進入教會。現在只剩下加埃塔諾。
「哦,我也不想呀,」他自言自語,「教會提供的應該是一個職業,而不是一個政治使命。為什麼我不能單純地讀書呢?」
但其實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所有迪•奇米克家族成員的一生都要奉獻給王朝,即使婚姻也是受到安排的,由族長決定。族人的意見和喜好不會被考慮在列,兒子也是如此,無論掌管領地、娶這個城邦的公主、在那個城市設立大使館、任命官職,都是一樣的。
加埃塔諾不知道,自己可不可能是五代家族中第一個說「不」的人。
(二十一世紀,英國,倫敦)
『這才叫家人?』喬琪雅心想,『為什麼沒有其他的生活方式呢?』
他們家的晚餐時光,總是令人神經緊張。喬琪雅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母親要這麼大費周章。茉拉是一個社工,她不許任何人在電視機面前吃飯。
「一天只有這個時間,我們可以坐下來像一家人一樣,」她堅持地說道,「聽聽其他人這一天發生的事。」
這句話有兩個地方有問題。首先,他們不是一家人,永遠也不會是。即使她可以接受拉爾夫是她的父親,也絕不會接受羅素是她的哥哥。其次,茉拉根本不會煮飯,拉爾夫也好不到哪裡去,往往所謂重要的家庭晚餐,就是把超市買來的披薩微波一下,或從路底帶炸魚和薯條回來。
但茉拉不在乎。所有人不可以看電視或聽收音機,喬琪雅和羅素必須坐下來用刀叉吃飯,即使這個食物只需要用手。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忍受二十分鐘虛偽的禮貌和消化不良。
總是大人問題,孩子回答。晚餐時刻,喬琪雅和羅素從來不曾向彼此說過話。事實上,喬琪雅發覺,兩個父母在場時,他們根本當對方不存在,至於只有他們倆時,羅素是會主動開口的,只不過老是惡言相向,因此她盡可能避免和他單獨相處。
有時喬琪雅希望他傻一點、衝動一點。如果他打了她,從某些方面來說,事情會更容易些。只要她身體留下傷痕,她的媽媽看到,他就逃不了了。
但他就是用一種仇恨的態度來騷擾她,這不會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這些話卻啃噬著她的神經。他察覺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全感,於是用苛刻的諷刺將它們攤在陽光底下。
「狗」是他對她最溫和的形容詞。他不斷地嘲弄她沒有吸引力,一點都不像女孩,還有她對馬的痴迷。「妳我都知道那是為什麼,不是嗎?很典型的,是性的替代品。所有喜歡馬的都是老處女和狗,就像妳一樣。」
一遍又一遍,他的嘴裡吐出惡毒的字句,喬琪雅完全無力招架。當然,她告訴過媽媽很多次,甚至也向拉爾夫提過一回。但他們堅持是她誇大其辭,是她認為哥哥總是愛嘲弄的,是她過於敏感。羅素知道後便恥笑她的軟弱,說她竟然跑去向母親尋求保護。
喬琪雅更加退縮,更加躲藏,她弓著肩膀,不願意說話,無法理解為什麼她會招這個不是她可以選擇的人如此仇恨。畢竟,她有同樣的理由恨他。
把飛馬帶回來的那一天,簡直糟糕透頂。雖然她躲掉下課後那段時間,沒和羅素正面相對,但發現晚餐(聖貝里的牧羊人餡餅和冷凍豌豆)後,茉拉和拉爾夫要去看電影,她十分驚恐。
幾乎每個月,他們都會去看一場這種藝術電影,經常是黑白片,他們已經不再問喬琪雅和羅素要不要一起去,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七歲的他們,也不需要找人來照看,可以自己待在家中。
大人們離開之前,喬琪雅便溜回自己的房間,她開始做生物學功課,但最終是她自己的生理狀態背叛了她,她必須上洗手間。
羅素懶洋洋地站在走道上,擋住洗手間門口,大手大腳,來勢洶洶,喬琪雅的心一跳。他不讓她進去,最好她尿褲子,他便有新的事可以嘲笑她。她在腦海裡盤算著怎麼閃身到茉拉和拉爾夫的套房裡,當他一個不留意,她很快地衝了進去。
她走出浴室,他還在那裡,然後跟著她走進她的臥室,她沒來得及把他鎖在外面。現在,她被困在房裡面對他,除非他願意走──這是她最可怕的噩夢了。好一段時間,他沒有說話。突然,她從羅素的目光發現自己的房子不像其他十五歲大的女孩房間,沒有歌星、電視英雄或足球員的海報。
唯一的一張海報是喬琪雅七歲時,茉拉帶她去參加一個馬展,從會場上帶回來的,是埃弗里斯特•米爾頓的作品。那是一張裱了框的畫,一匹黑馬和一匹白馬在水流高漲的河邊並行馳騁。喬琪雅知道它並不是一張非常好的畫,但她仍然很喜歡。飛馬則站在她抽屜裡。
「妳真的是一個怪人。」羅素用一種隨意而且幾乎是愉快的口氣說道,「像妳這種年紀的女孩,早就不喜歡牛呀馬呀什麼的了,除了那些生活在馬廄的呆子,他們全都是怪人。」
喬琪雅實在忍不住。「你從來沒有去過馬廄,你跟本不了解那裡的人!」
藐視羅素其實是非常不明智的,他冷冷一笑。
「我了解,我也知道妳為什麼喜歡去那裡。他們可能開始在釣妳了,妳很開心吧。畢竟,沒有哪個傢伙會看妳一眼,除非他喝醉了,或跟人家打賭。」
他在她的房間徘徊,拿起她的每一樣東西,又隨意地把它們扔下。喬琪雅一步步退到抽屜前面,不讓他看見飛馬。她要把它藏起來,它是那麼珍貴,不能讓羅素拿走。
「其實,這不是一個壞主意,」他繼續說道,「妳為什麼不拿一點錢來,我給妳找一個我的朋友,他可以讓妳開心開心?好主意吧?比騎馬好。」
喬琪雅握緊拳頭,怒火中燒,她想給他一拳,即使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敵不過他的塊頭。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羅素去接。她聽到他和朋友說話時,一貫不在乎的語氣。喬琪雅衝到門口,關門鎖上。她的手在顫抖,今晚,她沒辦法走出去刷牙了。她只能這麼上床睡覺,管不了什麼牙菌斑了。
(十六世紀,塔連,雷莫那城)
切薩雷把他的午餐帶到馬槽,換保羅的班。他撫摸瑪勒的鼻子,輕聲地對牠的母親說道,「別擔心,我們會保護妳們的安全,沒有人會奪走妳的小馬駒。」
他倚在一根柱子上,把腿在稻草上伸直。小灰貓不曉得打哪兒冒出來,一路走到他的膝蓋上,一邊打著呼嚕,一邊把小腦袋伸到他手上的麵包和奶酪裡。
(二十一世紀,英國,倫敦)
黑暗中,喬琪雅仰躺著,淚水從眼角滲出,滴進耳朵裡。她的一隻手抓著飛馬,從來沒有哪一刻她這麼不開心,即使她的小弟弟死去,父親失蹤,媽媽終日哭泣,喬琪雅也沒有感到這麼悲慘過。那時她還是一個孩子,只關心下午茶有沒有蛋糕、班出生時媽媽給她的洋娃娃該取什麼名字。
但現在,她的生活是一場噩夢。在學校裡,她沒有多少朋友,大部分小學認得的人,都順順利利地過著中學生活,只有一個新來的女孩,愛麗絲,有可能變成一個真正的朋友。
羅素有某些方面說得沒錯,喬琪雅在社交上有點怪。沒有人邀她去參加派對,她知道班上有些人週末會去酒吧和俱樂部,但這些場所她絕不會被允許進入,即使她化了妝,穿上短裙和高跟鞋,配一件露出肚臍的上衣。
在黑暗中,喬琪雅終於忍不住露出小小的微笑。
而家庭生活則是一個又一個躲避羅素的戰略,現在躲他好像已經遠遠不夠了,他不斷找她的碴,好像折磨她會令他快樂似的。她不能再忍受了,如果媽媽不幫她,她要逃跑。
喬琪雅的手握著飛馬睡著了,希望能找到一個真正有飛馬的地方,她可以永遠飛離一切痛苦。
(十六世紀,塔連,雷莫那城)
切薩雷在打瞌睡。貓兒把他叫醒。躲在他膝上的那個小東西突然全身緊繃,坐得筆直,毛豎了起來,喉嚨發出隆隆的吼聲。
他一下子就看到嚇壞了小貓的東西。一個男孩,蜷縮在角落裡,眼睛睜得大大的,手足無措的樣子。切薩雷一躍而起,十分吃驚。他真的不相信白羊宮的敵人會這麼快派人來綁架瑪勒,至少也不會派這樣一個瘦小的男孩,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不過,也許他只是一個間諜?
切薩雷上前,舉起拳頭。
「你要做什麼?」他大聲喝問,「你不可以到這裡來!走開!」
喬琪雅完全迷糊了,只知道自己在馬槽裡,因為這個溫暖、熟悉、令人安慰的氣味,所以她沒有尖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這個憤怒的褐髮男孩又是誰。他似乎有意擋住身後的東西,不讓她看,那個動作讓她想起自己不讓羅素看她的寶貝一樣。慢慢地,她放開拳頭,露出手上那匹飛馬。
男孩驚呼一聲,他上前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於是她見到了他身後那個神奇的生物,可能就是她手上那匹馬的原型。一匹美麗而漆黑的小馬駒,肩上生了兩隻小小的翅膀。
(未完待續……)
人物介紹:
二十一世紀,倫敦
喬琪雅•奧格雷迪:住在倫敦的二十一世紀女孩。生性害羞又受盡繼兄欺侮,以超短髮故作男孩子氣來保護自己。穿梭至塔連時女扮男裝,名為喬其歐•格雷迪。熱愛騎馬。
羅素:喬琪雅的繼兄,經常欺侮喬琪雅。
莫帝默•戈德史密斯:古玩店的老闆,和喬琪雅是忘年之交。
維琪:魯西恩的母親;喬琪雅的小提琴老師。
十六世紀,雷莫那
切薩雷:白羊宮的騎師。謙虛、充滿熱情。負責照顧馬匹「星光」。
保羅:白羊宮的馴馬師;切薩雷的父親;穿梭者之一。
尼可羅:吉格利雅城邦的公爵,野心勃勃的奇米克家族...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