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而她孫錦娘嫁給冷華庭,
自是要以他的好為好,所以,任何想傷害他的人要小心嘍,
悍妻在此,不要命的就放馬過來吧……
文創風069《名門庶女》2
洞房花燭夜,交杯酒喝了,紅蓋頭掀了,她才知自己嫁了個天下無雙的丈夫!
早已聽說冷華庭脾氣壞、心性像孩子,而且不良於行,
可沒人告訴她這男人生得比女子還好,簡直美得天怒人怨啊!
可惜他美則美矣,偏偏不讓人接近,連她這新婚妻子想靠近點,
就被他的伶牙俐齒氣得想重新投胎,苦啊……
但瞧他雖愛作弄人,有時故意裝傻,有時愛使性子,
眼裡卻偶有抹不去的愁,身上又讓奸人下毒,飽受毒發之苦,
在王府裡活得比她更尷尬辛苦,勾得她心疼;
既然嫁了,她就是冷華庭的妻,簡親王府的二少奶奶,
在這府中,丈夫是她要倚靠相伴一輩子的人,
夫妻既是唇齒相依,那麼該為丈夫爭取的,她當仁不讓,
別人若想要欺負到他倆頭上,也得看她孫錦娘答不答應……
本書特色:
既有穿越,又是重生,
女主角不但要活得比別人好,還要善用頭腦,
為自己在重男輕女的古代社會掙一席之地,
雖然結婚,也不做丈夫身邊的小女人,
而是能與丈夫並肩而行、互相扶持的一對夫妻;
本文除了女主角的自立,還有婚後戀愛、生情,
加上宅鬥及宮鬥,內容豐富精采、高潮迭起,非常黏手吸睛。
作者簡介:
不游泳的小魚
瀟湘書院宅鬥文代表作家之一,著有《名門庶女》、《望門閨秀》等作品。加入瀟湘後的第一篇新文便以銳不可擋之勢衝進總訂榜前三,其功底紮實,細筆寓大,筆下人物聰慧生動,如鮫珠璀璨,光不可斂。
雖是平凡的家庭主婦,雖已過了愛作夢的年紀,但內心還是有小女人的心態,愛作夢愛幻想,喜歡把夢裡出現的場景用樸實的文字記錄下來,永久珍藏。
章節試閱
第十八章
平兒自被錦娘趕了出來後,就坐在正堂裡與豐兒一起繡東西,卻總是心不在焉,眼睛不時地就瞄向裡屋。冬日天涼,屋裡早換上了厚厚的棉簾子,簾子裡面還關了門,屋裡的話是半點也透不出來,一時又想起少奶奶說的,四太太會送兩個人來給爺,爺真的會收嗎?
心裡七上八下著,既希望爺能收,又不想爺收,矛盾得很。收了,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自己畢竟是少奶奶的人,若爺收了四太太的人,保不齊少奶奶就會讓爺也收了自己,與其讓別的人爭了爺的寵去,不如扶了身邊的人,怎麼著也是掌在自己手裡,好拿捏一些。
一時又恨那兩個即將到來的人,明明就是自己先到的爺的身邊,憑什麼讓她們得了先去?爺們總是會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懷有特殊心思的,她來時,她娘就這麼教過她的。少奶奶年歲小,身子骨還沒長齊,若是自己能做了爺的成人禮女人,那地位只會上升。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外面小丫頭報:四太太來了。
平兒就在外頭小聲叫了聲。「少奶奶,四太太來了。」
「吵什麼吵?再吵把妳拖出去賣了!爺想和少奶奶歇個晌都不行。」屋裡便傳來冷華庭任性的吼聲。
四太太進來時正好聽到,不由臉色又是一變,對迎著她的秀姑道:「妳們奶奶可真會保養呢,這大白日睡覺,能睡著嗎?」
「少奶奶應該沒歇的,怕是……爺……」秀姑看四太太臉色很不好看,忙訕笑著解釋道。
四太太倒是清楚冷華庭的性子,就是個長不大的半小子,心性才十二歲的孩子,平日裡在府裡頭是任性胡鬧得很,連庶母都是想打就打的人,自己倒是不用跟他一個渾人計較。只是,那錦娘也太不知事了,自己來了這麼久,再是冷華庭發渾也該出來迎吧,哪有客人上門了,她連個聲都不出的道理?
「那我先在屋裡等下妳們少奶奶吧,反正也不是很急,人帶來了,總得親自交到她手上才是。」四太太便含笑說道,倒是不用請,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正堂上。
四兒一看,忙去沏茶,那邊,豐兒也很有眼力地拿果品出來招待著。
平兒一直站在門邊不遠處發呆,這會子看見四太太進來了,她眼睛就直往四太太帶來的兩個漂亮丫鬟身上睃。
那兩個丫頭長得確實不錯,都算得上是秀美佳人,只是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這屋裡其他人的樣子。
平兒心裡就發狠,不就仗著是四太太親自送來的嘛?兩個騷蹄子,以為就能升上天去嗎?也不想想,進了這院門,管事的就是少奶奶,再怎麼著,也只是個被人送的貨,少奶奶指不定有多恨著呢,就算爬了爺的床,少奶奶也會想著法子收拾的。
四太太這一坐,就是小半個時辰,錦娘總沒出來,四太太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秀姑又親自去請了幾回,但一敲門,冷華庭就在屋裡大罵,四太太聽了,一甩袖,將那兩丫頭丟下,就氣鼓鼓地走了。
那兩丫頭反而就不明不白地留下來了。一般不管是小妾還是通房,到屋裡都得得了主母奶奶的同意才行,四太太親自送她們過來,就是給了她們天大的體面,只要四太太親手將她們交到了二少奶奶手裡,二少奶奶怎麼著也得看四太太幾分面子的。
可如今,二少奶奶面都沒露,四太太也只是說人送過來了,又沒說清楚,就這麼扔下她們兩個走了,情勢完全沒按著她們想像的那樣走啊!
正尋思時,裡屋的簾子終於掀開,錦娘推著冷華庭從裡屋走了出來,那兩個丫頭一看,立即起了勁,也不等秀姑介紹,自己自動地走到了冷華庭和錦娘面前行了個妾禮。
錦娘一看就凝了眼,還沒給開臉呢,就當自己是小妾自居了,還真是囂張啊,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配什麼樣的奴才。
錦娘剛要開口,冷華庭倒先問了句。「娘子,這兩個是誰?好生面生。」
錦娘一聽冷華庭那語氣,就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故意裝得迷糊,笑著回道:「相公,妾身也不知呢,怕是哪個叔伯的屋裡人吧。」
那兩丫頭一聽,臉都白了。二少奶奶這說的是什麼話?她們可是姑娘家打扮呢!
一個高一點的福了福後說道:「二少奶奶,奴婢兩個還是姑娘家,頭髮都沒梳呢,才是四──」
「咦,那妳們為何對我行妾禮?我還以為妳們倆早就嫁了呢,原來是我弄錯了。」錦娘不等她把話說完,便接口說道。
那兩丫頭聽得一滯,臉色就不自在了起來,在錦娘面前跪下,磕了個頭道:「奴婢兩個是四太太送來的。」
錦娘聽了便笑了起來。「我說呢,怎麼屋裡多了兩個面生的人呢,嗯,早上是聽母妃說,四嬸子心疼相公,所以送兩個人來服侍相公你呢。」
冷華庭聽了也笑了起來。「四嬸還真是好呢,知道咱們院裡正缺了兩個浣衣的人,立即就給送來了。娘子,咱們快快去娘親那兒,告訴娘親四嬸子疼庭兒,送人來服侍庭兒呢!」
那兩丫頭就像打了霜的茄子,立即蔫了,臉色也是一片煞白。那高個子的不甘心地道:「少奶奶、少奶奶,不是啊,不是這樣的,奴婢……奴婢是來給爺……給爺做通房的呀。」
「妳是來給爺做通房的?」錦娘一臉的詫異,不解地問道。
「是啊,四太太送奴婢過來時,就是這麼跟奴婢說的,屋裡秀姑嬤嬤也是知道的,四太太走時是吩咐過了的。」那高個子的丫頭說完便四處尋秀姑。
秀姑倒是很快走了上來,對錦娘說道:「適才少奶奶在屋裡服侍爺時,四太太確實來了一趟,臨走時讓奴婢跟您說,人她送來了,就等著哪天喝爺的喜酒。」
冷華庭這時抬了頭,拉了錦娘的手道:「四嬸子只說是喝小庭的喜酒對吧,那咱們兩個也是才新婚,一會子把咱屋裡還存著的那罈喜酒給四嬸子送去就是。」
錦娘聽了便笑起來,低頭溫柔地對他道:「嗯,相公考慮得真周到,那就這麼辦吧。」又對跪著的那丫頭道:「看妳的樣子似乎也不願意服侍咱們爺,這樣吧,妳既是四嬸子送來的,咱們也不能虧待了不是,妳先去浣衣房做著,要是做得不舒心,那回四太太府裡去吧。」
那丫頭急了。四太太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她們兩個也不過是四太太整治二少奶奶的棋子,送出來了哪有再要回去的理?不管二少奶奶會怎麼對待她們,四太太也只能是生氣,卻不能多說什麼的。奴婢嘛,對主子們來說,不過是個物件兒,中意就好生待著,不中意要嘛賣了,要嘛送了,哪裡能由得自己作主的分。
她不由得癱軟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看著錦娘,小聲求道:「少奶奶……奴婢願意服侍二少爺,求您不要送奴婢回去,奴婢去浣衣房了就是。」
錦娘臉上笑意更盛,親手拉了她起來,道:「四嬸子教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啊,知進退得很。那好吧,妳就跟著秀姑去吧,秀姑會安排好妳們的。」
錦娘笑著推了冷華庭出去,一出了院門,錦娘便收了笑,還是有些擔心。「相公啊,咱們是不是做得過了些?四嬸子怕是要跳腳了。」
冷華庭回過頭來白了她一眼,說道:「那妳明兒將她們倆送我床上去得了。」
錦娘聽了就拿眼瞪他,勾了唇道:「這兩個太醜了,我相公可是貌若天仙啊,沒得褻瀆了你,不若明兒我再找兩個更好的,送到相公屋裡去如何?」
她又來拿他的相貌說事,明知道他最不喜歡別人說他美。冷華庭微瞇了眼,一回手就揪住了她的衣服,將她扯彎了腰,再去捏她的鼻子,狠聲道:「妳更醜我也沒嫌棄呢,妳儘管找比妳還要醜一些的來,看我喜歡不喜歡。」
錦娘差一點沒被他掀翻了去,鼻子被他捏得發癢,氣不過,五指一收就往他胳肢窩去了。冷華庭果然是怕癢的,立即鬆了她的手把她往外推。錦娘立即眉開眼笑。終於找到這廝弱點了,總是被他氣得半死,鼻子也常被他蹂躪,總算可以報仇了。他一推開,她又自後面將手伸進他的頸子裡去,還俯下身在那裡呵著熱氣。一時,兩人在院子外鬧騰起來,冷華庭縮著脖子喊:「別鬧、別鬧喔,小心我捉住妳!」
錦娘格格笑著,哪裡肯聽他的威脅,兩人鬧得不亦樂乎。冷華庭很久沒有如此開懷縱情地玩鬧過了,這種放開心懷、無憂無慮如孩子般嬉鬧的感覺,早在六年前便於他的生命中消失了,看著錦娘燦爛明媚的笑臉,他含笑的眼睛裡泛起一層水霧,突然便有些心疼。嫁給自己……她便要承受比以往更多的苦楚與危險,太多的陰謀在他們身邊環伺,要如何……才能讓她少受一點痛苦呢?
「小庭,你今天很高興?」兩人正玩著,冷華堂帶著妻子上官枚自前面緩緩而來,遠遠地便聽到小庭與錦娘玩鬧的笑聲,不由走近過來,開口問道。
冷華庭聽得一滯,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抬起頭,鳳目看了冷華堂一眼便轉過頭,眼睛看向了別處,似乎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上官枚見了,便是秀眉微蹙。
錦娘見冷華庭對世子夫婦不理不睬,不由歉意地笑了笑,過來給兄嫂行了禮,想緩解他們兄弟尷尬的氣氛,說道:「大伯和嫂嫂這是要去何處?」
冷華堂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臉上,因著剛才的玩鬧嘻笑,錦娘的小臉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極為清亮,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整個人顯得朝氣蓬勃。他的目光有片刻的微凝,半晌才道:「原是陪著妳嫂嫂去給老夫人請安的,聽見妳和小庭玩得開心,過來看看。」
他看錦娘的目光自是逃不過冷華庭的眼睛。他微勾了唇,眼裡閃過一絲戾色,扯了錦娘的手道:「不玩了,陪我去母妃那兒。」
錦娘被他扯著,又不能扔下他不管,只好回頭對世子夫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伯、嫂嫂,那我陪相公走了,你們慢走。」
錦娘推著冷華庭走在園子裡,總覺得冷華庭對他哥哥的態度太過冷淡了,若說是在裝小孩子做保護色,那他面對府裡別的人時,態度也沒有惡劣到如斯。冷華堂如今可是世子、將來的王爺,整個王府都會讓他繼承,關係弄得太僵了可不好,說不定,以後自己兩口子還得在他下巴底下接口飯吃,何必呢?
於是她見四周也沒什麼人,便勸道:「相公,你對大伯和大嫂也太過冷淡了些,畢竟是自家兄弟,不用那個樣子的。」
冷華庭聽了,便冷冷地回過頭來。「妳是看他長得風流英俊,又是個四肢健全的,是不是也動心了?」說著,一把推開錦娘,自個兒推著輪椅往前走。「妳家二姊不久就要嫁給他做小了,妳若是願意,他不介意再多妳一個。」
錦娘被他說得又氣又委屈。這廝就是個混球,她就不該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考量他。她跺著腳,看著他推著輪椅遠去,一時氣急不願意去追他,嘴裡罵道:「混蛋!」
賭氣站在原地暗自生氣,轉念一想,他原就是個天之驕子,若不是那場病,世子之位非他莫屬,又生得風流無比,突然從天上跌到了地獄,驟然之間,原屬於他的光環全到了冷華堂的身上,而他卻在失去一切的同時,還要忍受別人的同情和憐憫,甚至鄙夷和輕蔑,加之來自身體毒發時的痛苦,性格會變得偏激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孩子氣的任性,恐怕一半是裝的,一半也是在發洩吧?想到這裡,她心便軟了下來,不由又提了裙追上去。
其實,冷華庭說完那幾句便後悔了,只是他一向任性慣了,從來就是別人讓著他的,認錯道歉兩個詞語在他的腦子裡就沒出現過。他氣沖沖地推著輪椅走了一段後,又有點擔心。那丫頭不會被自己氣得在哭鼻子吧……正想著,速度就慢了下來,卻見椅後忽然有了助力,又聞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蘭香,不由勾了唇,笑得鳳眼彎彎如半月。
王妃屋裡,王嬤嬤正在對王妃說起今兒四太太送人去二少奶奶屋裡去的情形,她也是才聽了那邊的人來稟報的。
「……二少爺與二少奶奶兩個在屋裡歇晌,四太太親自領了人過去了,少奶奶原是要起來迎的,但二少爺發著脾氣不讓,四太太便把人留下走了。後來,二少爺就說那是四太太送給去服侍他的,院子裡正缺兩個浣洗的人,說要多謝四太太心疼他呢。」
王嬤嬤說到此處掩嘴一笑,又道:「依奴婢看啊,二少爺是心疼二少奶奶呢。」
王妃聽了微微凝了眸,看了眼王嬤嬤道:「他肯疼錦娘是最好的,唉,當初……都是我誤了他,我也知道,他心裡是有怨的。」
說著,眼圈兒就紅了,王嬤嬤忙給她遞帕子,勸道:「都過去那麼些年了,您也別再多想,二少爺……怕是早就不記得那些個事了。」
王妃聽她這麼一說,更是傷心,美麗的大眼裡淚水盈盈,抽噎著道:「如今我也是想求贖當年的過錯的,只是一直也找不出究竟是何人害他,好在他身上的毒沈在了腿部,性命是無憂了,只是好好的孩子,卻再也──」
王嬤嬤聽她說起過往,不由急了,大了聲道:「王妃,您又說傻話了,一會子隔牆有耳,又得害了二少爺。」
兩個正說著,就聽外面小丫頭來報,說是三太太來了。王妃不由看了王嬤嬤一眼,喃喃道:「不會也是送人來的吧?」
王嬤嬤忙動身去迎,就見三太太真帶了兩個丫頭來了,見了王嬤嬤,瘦削的臉上就帶著討好的笑。「真是不好意思,這幾天府裡頭有些事,忙得我團團轉,就沒過來呢。」
王嬤嬤一聽,便露出一個了然的笑,裝作驚訝地問道:「三太太府裡是有了喜事嗎?若是有喜事,可別瞞著王妃,怎麼著也得送個禮,去湊湊熱鬧才是。」
三太太臉上就有了些不自在,咕噥著道:「也不是啥大喜事,就是我們老爺又納了房新人,沒好意思驚動王嫂,就自家幾個人擺了兩桌席面,樂呵了下。」
王嬤嬤聽了就想笑,抿了嘴道:「三太太可真是府裡最賢慧大方的了,三老爺這個算是第幾房了?」
三太太一聽王嬤嬤誇她,臉色便好了一些,但畢竟也知道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訕笑著道:「八房了。這個是正經人家的,出身還不錯。」
王嬤嬤聽了,唇邊就勾了一抹譏笑。倒真是正經人家的,不過是搶來的,三老爺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娶人家才十六歲的姑娘,雖然也是小門小戶的,可人家家裡寶貝著,哪裡就肯許給人做小了?聽說三老爺是打著簡親王府大牌子出去硬搶來的,人家姑娘都上吊過好幾回呢!這三太太也真是,三老爺不停往屋裡拉人,她就從沒反對過,任著三老爺任性胡來,也不知道管管,只知一味地怕三老爺,把個府裡弄得烏煙瘴氣的。
「弟妹今兒怎麼來了?我正說好些日子不見妳了呢。」王妃溫和地笑著。
三太太道:「早就想過來看看嫂嫂的,這幾天府裡頭也忙,沒抽得動身,方才四弟妹去我那裡坐了,說是庭哥兒那裡要收人,我聽得就高興,還怪她沒早告訴我呢,火急火忙地就挑了兩個好的來了,王嫂看看中意不?」
說著,就讓那兩個丫鬟往前頭站。王妃聽了又擺手。「妳別聽老四的,庭兒那兒不缺人呢,快把人帶回去吧,妳那府裡半主子又多,該人手不夠才是。」
三太太聽了,臉上又不自在了,怯怯地看了眼王妃道:「王嫂,妳既收了四弟妹的,那我送過來的妳怎麼著也得收了,雖說我送的人怕是沒四弟妹的好,但也是我精挑細選了的,我只管送給庭兒媳婦,去了她院子裡,怎麼安排我一律不管了,庭兒要是看著喜歡,那就收了,不喜歡,就做個粗使的也可的。」
王妃聽她這話還算在理,剛要點頭,就聽外面有小丫頭又來報,說是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來了,王妃乘機止了話,起身親自去迎。
「怎麼想著到母妃這裡來了?」王妃溫柔地對冷華庭道。
「娘,小庭帶著娘子來看看你。」冷華庭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有多久小庭沒有這麼親熱地叫過自己娘呢?還說是來看自己的,王妃一時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一把拉起冷華庭的手,聲音有些哽澀。「庭兒,你……你今天好乖。」
那邊三太太見冷華庭小倆口進來了,忙也笑著說道:「今兒庭哥兒看著好精神呢,王嫂,妳是說吧。」
王妃笑著點了點頭,錦娘一邊推著冷華庭,一邊作勢要給三太太見禮,三太太見了忙笑著擺手。「姪媳不用多禮,不用多禮。」
錦娘便笑了笑。「三嬸子今兒也在這兒?」
三太太乘機便道:「是呢、是呢,巧了,正要去你們院子裡的,這會子你們來了,也省得我跑一趟了,妳四嬸子不是給你們送了兩個人去了嗎?我也給妳送兩個過來了,正好妳和庭哥兒都看看,還中意不?」
錦娘一聽,心便沈了下去,臉上卻笑道:「方才姪媳還跟相公說呢,我們院裡剛好缺了兩個浣衣的丫頭,四嬸子就把人給送來了,三嬸子,您這人是送給媳婦打掃庭院的嗎?」
三太太聽了錦娘的話,臉色一僵。四太太明明跟她說的是送去做通房的,怎麼又成了浣衣丫頭了?不過,她也無所謂,她送來的這兩個原就是三等的粗使丫頭,只要錦娘肯收著就行,去了做什麼事、是個什麼身分,她才懶得管了。
於是便笑著道:「原來姪媳屋裡正缺了灑掃的嗎?那感情好,一會子妳就把人帶過去吧。她們兩個看就有是有把子力氣的,做事也勤快,在我府裡時,原也是在廚房裡打下手的,灑掃的活兒一定是能幹好的。」
錦娘聽她說完倒是怔住了。咦,不是給了做通房的?看來,三太太不是個招事的人,也還變通,再看屋裡三太太身後那兩個人,果然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不像那起子心比天高,成天直想著往上爬的,不由心裡暗暗高興,忙笑著過去給三太太正式行了個謝禮。「三嬸子真是想得周到,這兩個人不錯,我就──」
話還沒說完,冷華庭截口道:「我們院子裡不要這麼多人,娘子,先前不是讓妳把兩個陪嫁的弄去掃庭院嗎?那就把平兒和春紅兩個跟這兩個丫頭換了,送給三叔去,這兩個人留下來掃庭院就是。」
錦娘聽得莫名。他不是說要給平兒配個小廝的嗎?怎麼著這會子又改主意了?若是自己看著,平兒還是能配個好人的,送去三太太那兒,那就照應不到了,雖說平兒是不該有那小心思,但畢竟是自己的陪嫁啊,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了吧。
她不由又要瞪冷華庭,卻聽見他扯了扯她的手,拉著她俯了身,在她耳邊小聲道:「她們兩個不就是想當姨娘嗎?到了三叔那兒,正好可以如了她們的願。」
他的話倒是活了錦娘的心思。也好,反正那兩個也是想往上爬的人,真只給她們尋個小廝啥的,自己一片好心,她們指不定得多恨呢,不如就依了冷華庭,倒也省去日後不少麻煩了。
於是便對三太太道:「三嬸,相公說的也不錯,人您都送來了,說明您是疼著錦娘和相公呢。只是我那院裡確實人也多了,咱們是小輩,用度也不能超了規制,所以啊,我那兩個陪嫁過來的丫頭就送給您吧,也算是回禮了。」
王妃笑著說道:「老三家的,就這麼著了吧,那也是他們兩小輩的一點子心意,妳就不要再推遲了。」
肯定的語氣讓三太太不好再說啥,只好笑著收著了,只是坐在正堂裡不肯走,鼓了半天勇氣才期期艾艾地對王妃道:「王嫂,弟妹我還有些事跟您商量下。」
王妃笑著說道:「什麼事?妳儘管說說看。」
三太太想了想道:「王嫂,妳也知道,我那府裡人多,老爺又只是掛了個閒職,每月的俸祿是少得可憐,雖說也有田莊和鋪子,可是真的不夠用啊,如今我那淳哥兒也大了,正想著要說一門親事呢,這三媒六聘的就得花不少錢,妳三弟弟又是大手大腳花慣了的……」說著就停下來看王妃的臉色。
王妃越聽臉越沈。
三太太見王妃面色不善,便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家老爺說啊,城東那家綢緞鋪子原是老祖宗時就留下來了,分府時,那鋪子是留在公中了的,如今東府裡有十幾家鋪子,王爺這……王爺這裡自是更多,也就咱府裡只有六家鋪子,說起來,也就我西府最窮。都是兄弟,二哥在朝裡可是任著戶部侍郎,那是個肥缺,王爺那就更是沒有話說了,光過年過節時朝裡大大小小的官員送禮,也不知道值多少個綢緞鋪子的收益了,您看,是不是把那鋪子劃了給我們西府去?」
她的話說完,王妃的臉都黑了。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呢,城東頭那家鋪子可是王爺合著內務府開的,全城最大也就那家鋪子了,每年宮裡頭要用的、次等一些的布料全在那鋪子裡進,比一般的皇商做得還大呢,一年的收入可比得上好幾個城郊的莊子了,她還真是會選了肥肉咬。
「不行,那鋪子原就是老三管著的,王爺接手時,虧成了啥樣,妳家老三是最清楚的。如今王爺費盡心力又經營好了,你們又來要?那不可能,再說了,都是單獨開伙好多年了,當初該給你們的早就給了,餘在公中的也是整個大家子裡的開銷,你們今年要這個鋪子,明年要那個莊子,這偌大個王府還不得被挖空了?」
三太太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了想,還是硬了頭皮道:「王嫂,我也知道那鋪子王爺費了不少心事呢,可如今西府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公中的鋪子也多,二哥那邊日子過得也好,總之都是三兄弟的,您就劃了給我們吧。」
她用的央求語氣,又是低聲下氣的,王妃一肚子火想發,看她那個樣子又忍住了,只是道:「這事沒得商量,妳別想了。妳也真是的,老三在外面胡鬧,妳總由著他,再大的家業也得敗光了去。」
三太太聽了臉色就變了,收了一臉的怯懦,倒像是憑空生出勇氣來了似的,斜了眼和王妃說道:「我家老爺雖說是行為任性些,可他畢竟是爺們,我作為女人,應該就以他為天,他說什麼我就得聽著,為他生兒育女,掌家持家,爺們在外面才過得有體面,過得舒服,這是做女人的本分。」
王妃生生被她這幾句話給噎住,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不上不下,不由一甩袖,對三太太道:「好、好、好,妳賢慧,妳大方,妳持家有道,妳是女人的典範,我說不過妳,但那鋪子的事,我是不會應的。」說著就端了桌上的茶。
三太太見王妃端了茶,明著便是讓她走,便輕哼了聲起身,對王妃道:「嫂嫂何不應了,非得要鬧到老夫人那裡去了才肯嗎?到那時候,還是嫂嫂沒臉呢。」
說罷,昂著頭走了,哪裡還看得到半點畏縮的樣子。
王妃氣得臉都白了。三太太臨走時明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錦娘自來時,便發現老夫人並不怎麼待見王妃,倒是對三太太和二太太兩個更加親熱一些,後來才知道,原來老夫人並非是王爺的親生母親,而是老王爺的側妃,而二老爺和三老爺才是老夫人親生的,只是老王妃死得早,老爺在正妃死了後就扶正了老夫人。王爺也是個孝順的,老王爺去了後,對老夫人還是很尊重的,一直當親生母親待著,老夫人在府裡的地位也很是尊崇,也一直管著府裡的事。
原本二老爺和三老爺早就該分府另過的,但就是老夫人撐著不肯。二老爺倒還好,自小便爭氣,雖然沒有爵位可承,但靠著自己的本事走科舉的路子,還一舉中了三甲,又有了王爺在朝庭的威望,當然更是官路平坦,青雲直上,若不是皇上對簡親王府有所顧忌,估計早就做到了戶部尚書之職了。
不過,侍郎雖說只是從三品,卻真的是肥缺,而二太太又是個有名的才女,最是會掌家理才,東府的日子確實過得很紅火。
而三老爺,原是老夫人的么兒,自小便是嬌慣著的,以前便是花花公子一個,娶了三太太後,三太太又是個最好拿捏的,他便沒了管束,更是上天入地、壞事做盡,常常要讓王爺去給他收拾爛攤子,王爺稍有喝責,他便去老夫人那裡打渾耍賴,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仍是不知檢點,胡作非為。
第十八章
平兒自被錦娘趕了出來後,就坐在正堂裡與豐兒一起繡東西,卻總是心不在焉,眼睛不時地就瞄向裡屋。冬日天涼,屋裡早換上了厚厚的棉簾子,簾子裡面還關了門,屋裡的話是半點也透不出來,一時又想起少奶奶說的,四太太會送兩個人來給爺,爺真的會收嗎?
心裡七上八下著,既希望爺能收,又不想爺收,矛盾得很。收了,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自己畢竟是少奶奶的人,若爺收了四太太的人,保不齊少奶奶就會讓爺也收了自己,與其讓別的人爭了爺的寵去,不如扶了身邊的人,怎麼著也是掌在自己手裡,好拿捏一些。
...
作者序
終於完結了,我不由長吁了一口氣,看著自己伏案苦戰了大半年的心血之作,雖仍覺得有些不盡如人意,但也是滿懷欣喜的。
自幼就喜愛看那環髻高聳、裙裾飄飄、廣袖長衫的古裝美女,更是嚮往那毫無污染的藍天碧草,可隨心縱馬奔馳的廣闊大地。每每夜深人靜之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曾不止一次地設想過,如果我穿越到那不知名的朝代,又是什麼樣的光景?
也許容顔嬌美、身姿婀娜卻明珠深埋;也許出身低下、不受重視卻不甘命運擺布;也許被人輕忽,卻也能恃才脫穎而出;也許在無才便有德的時代卻暗自擁有滿含智慧的狡黠靈魂;也許無法在現代的職場上拚個你死我活,卻能在後院中戰鬥得風生水起;也許在無權無勢的境遇下,也能手握鬥爭勝利的權杖;也許在男尊女卑的時代也能尋覓到傾心相戀的愛人;也許在金錢權勢至上、思想為主的朝代也能收穫一份真摯的愛情;也許在女子深鎖後院的時代,卻也能與愛人笑傲江湖、馳騁天地;也許能夠突破女子作為花瓶擺設、只為男子而存在的生活方式而一展所長;也許……
幾番在天色微明,雞鳴夢醒時分,隱隱覺得那身著襦裙繡襖的古裝美女一顰一笑好似就在眼前,那脈脈溫情的男子似乎正情深款款地與我相視而笑,那些心如蛇蠍的豔麗仕女彷彿匍匐在腳下,聲淚俱下地哀哀告饒,那些親如長輩的僕婦、愛若姊妹的侍女,好像若有若無地輕輕梳理著我的長髮……夢中一切愛恨情仇如絲般纏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思及所夢,屢屢唏噓感嘆,總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不時在耳邊輕輕吟唱:寫下來、寫下來,把它寫下來!把妳所想寫下來,獻給所有心懷相同夢想的讀者們!
是的,寫下來!將我的愛我的恨我的情都用筆寫下來,讓自己夢想中的所有都在指尖漸漸流淌,愛我所愛,恨我所恨,怨我所怨,喜我所喜,讓紛飛的思緒飄得更遠更遠。
就著點點晨曦,打開電腦,十指如飛,答答的敲打聲將夢想緩緩傳送。如此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時光飛逝,稿子在夢想的催化下已經成篇累牘,所幸為許多讀者所喜,這讓時時深夜還在埋首寫文的我倍感欣慰。
當我抹下最後一筆,貪念如藤蔓緊緊地纏繞著我,想讓更多的讀者認可我的夢認可我的文。也許這不是一個夢,對嗎?
終於完結了,我不由長吁了一口氣,看著自己伏案苦戰了大半年的心血之作,雖仍覺得有些不盡如人意,但也是滿懷欣喜的。
自幼就喜愛看那環髻高聳、裙裾飄飄、廣袖長衫的古裝美女,更是嚮往那毫無污染的藍天碧草,可隨心縱馬奔馳的廣闊大地。每每夜深人靜之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曾不止一次地設想過,如果我穿越到那不知名的朝代,又是什麼樣的光景?
也許容顔嬌美、身姿婀娜卻明珠深埋;也許出身低下、不受重視卻不甘命運擺布;也許被人輕忽,卻也能恃才脫穎而出;也許在無才便有德的時代卻暗自擁有滿含智慧的狡黠靈魂;...
目錄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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