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小歐洲：愛上亞得里亞海的25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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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者旅行社總經理李茂榮
作家李欣頻
主持人／作家段慧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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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原來愛，無所不在
說到歐洲的浪漫景點，愛琴海永遠最被人推崇，但隨著南斯拉夫政權瓦解，克羅埃西亞、斯洛維尼亞等國走向獨立開放，原本在集權帷幕下的亞得里亞海美景，終於有機會成為歐洲新一代的度假勝地。
的確，亞得里亞海沿岸有太多值得被包裝成浪漫集散地的元素。亞得里亞海沿岸的大小海港有迷人的義大利風情，或些許慵懶的希臘步調，又或是具奧地利皇室的貴族氣息，搭配日復一日、怎麼看也不膩的絢爛夕陽，就足以成為許多人心神嚮往之處。而亞得里亞海沿岸最大的兩個國家──斯洛維尼亞和克羅埃西亞，因著這片亞得里亞海的絢爛，成為世人目光的焦點，也才發現她們長久以來有著浪漫情懷的文化因子。
細探斯洛維尼亞的英文國名Slovenia──—這全世界唯一在國名裡有「Love」的國家，高調昭示了此國度蘊含著滿滿的愛。斯洛維尼亞的傳統甜點「心型薑餅」，是愛慕者含蓄向心儀佳人表達愛的信物，把說不出口的愛意全寫在小小薑餅上；領帶的起源地克羅埃西亞有一個源遠流長的傳統，妻子為即將出征的丈夫繫上領帶，含蓄卻濃烈地表達對另一半的愛與牽掛；他們也有著從代代傳承的蕾絲編織手藝，製作成枕巾、桌巾、衣飾、壁飾，成為另一種對家人表達愛的方式。
然而，懷抱著浪漫憧憬的旅人們初到亞得里亞海，或許還來不及感受這些浪漫元素，就先被當地人多半嚴肅的外表拒於千里之外。身為過客的旅人，見到少有笑容的飯店服務生或商家老闆，總不免驚訝以發展觀光為重的地方，卻無同等級的服務熱忱。但若深入了解這土地上的人過去幾代的生命歷程，或許會有更多的疼惜與諒解。長期在南斯拉夫強權統治下的壓抑，還有許多外來強權的政治更迭，以及近代大小內戰，讓這兒的人們習於用近乎冷漠的態度面對外在一切，彷彿唯有嚴肅、不苟言笑的表情，才能讓自己不受倏忽轉變的外在環境牽動，也才能讓自己的心，免受戰亂所帶來的顛沛流離之苦。
細細體會他們嚴肅的面具下，對於人和當地事物與生俱來的愛與溫暖，不管歷經多少代，那令人傾心的浪漫情懷其實從未離開過當地人內心，仍生生不息在他們血液中流動，以不同的形式展露於外。你能夠輕而易舉地在百年歷史的斯洛維尼亞餐廳中，找到三代家族愛惜傳統美食的傳承心意；在數十年歷史變動中，仍默默堅守角落的葡萄莊園，以堅持不變的傳統釀酒技術，表達對這片土地的愛；你也能看到歷經不同外族統治後的亞德里亞海岸，有今人結合自然海潮，創作出新穎的裝置藝術，與海濤共鳴。
隨著國家獨立、政局穩定，自由意志和自主能力正在這片土地上蓬勃發展，就像冬眠許久的熊，準備以嶄新姿態重新在世界上大放異彩！不管是斯洛維尼亞或克羅埃西亞，由於過去長久以來被希臘、義大利、奧地利等國家主宰統治，留下多國的文化歷史遺跡，也轉化為她們獨特的文化特質，成為「小歐洲」的文化融爐。
如今，亞得里亞海沿岸地區終於有機會，向世人展現豐富海洋資源所孕育出的美景，串成千顆如珍珠的小島。從海岸走往內陸，則是純樸的葡萄園和橄欖樹所拼貼出的農家氣氛；更往內探去，大器的普列提維切國家公園或波斯托伊那喀斯特自然景觀，在在讓你體驗到純粹與美所帶來的震撼。對於向來貪心的旅人如我來說，多變卻不失原始特色的亞得里亞海，足以讓人停留久久、捨不得離開這如此美好的善變。
過去外來民族統治的記憶以及血腥內戰所帶來的傷痛，是亞得里亞海的人們亟欲掙脫的古老包袱。或許，「小歐洲」能夠成為斯洛維尼亞和克羅埃西亞「重新復出」的方式。如今，那藏在羅馬帝國遺跡或威尼斯時代古城的現代人，更希望以一種全新自我的姿態，像在舊身體裝了新靈魂，重新站上世界舞臺，向世人宣告她們的主體性。當我在克羅埃西亞的首都札格雷布，問起當地人最自豪的景點，不管是年輕女大學生或下班急著回家做晚飯的婦人，他們的回答不是百年教堂或貴族王公留下的城堡，而是克國人自己打造的市內輕軌電車。看來平凡的藍色電車，卻是幾世紀來第一次，宣示克國人終於有能力掙脫奧地利、匈牙利等過去強權主宰的證明。
相較於歐洲其他已開發國家，斯國與克國是才邁入經濟發展的生力軍。上一代人對於生存的危機意識，成為新一代人展現自己的正面生命能量。過程中，免不了資本財團進駐後所帶來的激烈市場競爭，從食衣住行到觀光旅遊業，原本雜貨舖式的小店，也有許多禁不起連鎖集團的經濟規模而消失，但也因此，人們更懂得如何用自己原生、在地的特色，發展出大財團做不到的獨特性，從葡萄酒到藝術文化產業，有著財團無法複製的特色和每每讓我感動不已的熱情。在這習於凡事快速反應、下結論的二元社會中，我們可以暫時忘記愛與不愛、有沒有「錢」途等價值觀，看見他們只想堅持做好對的事情的真誠活力，總能讓我內心忍不住連連驚呼：久違了！
斯國與克國陸續獨立走向開放，經濟不振重擔仍未擺脫，沒有人知道這份真誠的熱情會不會有天隨著現實磨蝕而消失。我卻自私地貪戀這股亟欲重生的力量，和蘊含在這片土地上的內斂溫暖。離開那裡後的我，也常鼓勵所有厭倦速食社會步調的人們，暫時放下手邊的一切，來這片海岸吧！放縱享受這小小的心靈奢華。
這本書的完成，要感謝發現者旅行社負責人李茂榮大哥不藏私地分享這地方的美好、克羅埃西亞政府觀光局日本代表Edouard Tripkovic Katayama熱心的資料提供，以及在斯洛維尼亞經商的Tony大哥，讓我能夠順利完成貪心的旅程。也感謝好友J陪伴我經歷不該如此緊湊的旅行。感謝旅程中所遇到的每位曾經幫助過我的人，也許我們語言完全不通，但你們真誠的熱情，都是完成這趟旅行和寫作的動力。感謝當時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你們，願意跨越時差，讓我與你們即時分享看見亞得里亞海美麗夕陽的感動，溫暖了應轉涼的初秋海邊。
謝謝你們，讓我感覺到──專屬於亞得里亞海的愛，無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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