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蛇妖欺上身。
一邊是青梅竹馬,一邊是殺母仇人。
為了救母親,勉強留在蛇妖的身邊,
一意孤行回到新郎身邊後,才發現那個蛇妖已經咬住自己的心,
離開他就會亂鬼抓心。
凌安夜的狂傲,葉纖纖不屑!他的堅決,她卻感動於心。
他為她,不正看嫵媚妖嬈的正妻一眼,還承諾帶她遠走高飛,拋名棄利。
他真的可以為了一個凡人違背父母之命,背棄兄弟之誼?
這一點,她很自信,同樣背負著不孝之罪跟他夜夜承歡,
就算萬蟲鑽心也要跟他在一起。
因為一個女人,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導致他身敗名裂,他不在乎,
只要能把她拴在褲腰帶上,什麼樣的流言蜚語都可以當做耳旁風……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雲纏霧繞的紫蓮台上,兩條灰黑色的巨蟒忍受著烈火焚身,扭繞成一團,發出撕心裂肺吟叫!
「孩子,我們的孩子!」母蛇痛苦的呻吟著,腹部紅光閃爍,腥紅四溢,彷彿裂開來,從中滾出一個煙氣騰騰的蛋。
雄蛇下身與她糾纏在一起,長而亮澤的脖子分別往後撤,低頭瞪著母蛇的腹部。身後電閃雷鳴,白色的閃電不斷往他們身下的蓄水池中注入電流,電光猛烈,觸在鱗片上刺啦啦的響。雄蛇尖嘯一聲,揚起尾巴將蛋猛掃出去,蛋因推撞力躍起傾斜的長長的弧度——
罩在白楊村上空的陰霾終於被風吹散,金色的雲浪捲起絢麗的邊兒,劇烈而柔和的風,把它們撕成一條條,魚兒般在絢爛金光中漂遊。
傍晚,一道紫色的霹靂從光暈慢慢淡下去的厚雲間落下來,尖利刺耳!隨之,拋飛下一個紫色圓點,光芒強烈,如被一團火焰包圍著,在天際劃出一道傾斜的長長的弧線!
而後下起瓢潑大雨,在初春季節,這種雷電交加的天氣顯得十分怪異。
夜很沉,小路上坑坑窪窪,泥濘不堪,一個灰塌塌的人影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緊瑟著臂膀,一下又一下踩在濕滑的泥濘裏。儘管褲管捲得很高,還是被泥水濺得滿 滿的。雨水順著斗笠灌入她的後頸,鬢邊的髮絲都濕透了,凌亂的貼在面頰上,一股股凜冽的寒意侵透了她弱小的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視線被雨水擋得一片迷濛,什麼都看不見,她停住了,彷徨了,越發抱緊懷裏的藥材,惶惶不安的縮著脖子。
乍然的,閃電把周圍照亮了一瞬間,繼而是一個震耳欲聾的霹靂。「啊!」她尖叫一聲,跌倒在泥濘裏。更感大雨如注,要把所有湮滅的勢頭,甚至於自己。恐怖的氣氛使她繃緊了每一根神經~
閃電將她的眸子映的一明一暗,烏黑的瞳孔裏裝滿了惶恐和掙扎著的意志力,慘白的臉上那雙潮紅的唇瓣越發嬌嫩了,噏動著大聲喊:「救命啊!有沒有人,救命 啊!」她喊救命,並不是出於對眼前困境的怯懦,而是家裏的那個人,他已經病了三天,如果再沒有藥治會死的!可那深深地泥濘困住了她,深深地夜色困住了她。
「那是什麼!」田埂裏明晃晃的躺著個白色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是什麼會在雨夜裏發光?莫不是富貴人家丟的,難不成是夜明珠?但從沒聽說過那麼大的夜明珠啊!
那個發光的橢圓形東西並非什麼貴重物品,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蛋!
第二天天清氣朗,葉纖纖在一陣咳嗽中醒了,「纖纖,你終於醒了,昨天晚上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一個男子虛弱而驚喜的聲音,葉纖纖欠起身子,看見心上人就近在眼前,而且面色好了許多,恍惚道:「邵羽哥,我是不是在做夢?」
男子勾起柔和的唇角,手握著她的手背,眩惑的看著她,說:「當然不是。你真是的,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進城,擔心死我了。」
「對不起,邵羽哥……」葉纖纖攬過他的脖子,臉伏在他的肩上,淚水充盈著眼眶,「我怕你的病會越來越重,所以就沒告訴你,沒想到會下起大雨。我不是在雨裏嗎?怎麼回來了!」
「伯母告訴我了,我又覺得身體輕了些,就親自去找你,在村子外十幾米的地方。」說著,邵羽轉身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個大蛋,「對了,當時我看見你暈倒在草叢裏,手裏抱著這顆蛋,難道這顆蛋是藥引子嗎?」
「不,我去藥鋪給你抓了兩服藥,哪裡去了?」她在自己衣服裏翻找,已不是昨晚那身衣服,忙道,「藥呢,邵羽哥,你有沒有放到別處?」左右把藥落了,葉纖纖非常懊喪,之後葉母端了碗薑湯給她暖身子,並勸邵羽他們及早成婚。
*********
邵家院內外紅燈高掛,喜氣洋洋,賓客迎門,熱鬧非凡。邵羽身體已然康復,一身大紅新郎裝,頭戴大紅底攀龍鳳紋新婚冠,喜迎賓客。
「都快到吉時了,新娘子的花轎怎麼還沒有到?」橫豎不見新娘子來,邵羽等的心焦,問喜娘。
喜娘搖著手帕子,咧開抹著濃胭脂的嘴,笑道:「這就等不及了?以後天天見面,哪裡差這一刻!不過算時間也應該到了,我去看看罷。」邵羽打恭微笑,喜娘拽著圓圓的屁股搖搖擺擺去了。
那顆被葉纖纖撿來的奇怪的蛋,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開始發生了變化,蛋殼上出現一條條不規則的裂縫,白色透明的黏液從裏面流出來,繼而,筐子裏升騰起一股紫色的煙霧,伴隨著夜的低鳴,煙霧在屋子裏四處飄蕩。
葉母因女兒即將嫁人而睡不著,抱著自己存的錢來了,一邊撥開簾子進來一邊說:「小葉子,明天就嫁人了,居然還能沉得住氣,跟娘當年的情形可完全不一樣 ——」聲音戛然而止,心被什麼卡主似的。只見一團濃郁的紫霧在葉母身前繚繞,葉母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腳尖著地,懷裏的箱子「謔啷」一聲掉了,整個身體都 在發僵,兩隻手捋著脖子,眼睛發直,口舌半張,怎麼也嚷不出聲!
「真好吃。」一個尖細的卻極具妖媚的男聲,伴著咂舌頭的聲響,屋內那團散不開的紫霧,逐漸凝聚成人形,是一個眉峰高挑,眼睛狹長,臉蛋兒刀削般俊逸,嘴角還掛著紫紅鮮血的男人!長長的舌頭舔舐著嘴邊的血,濃密的青絲垂至胸前,身材高大而俊偉,只是,只是他身上一絲不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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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母被這鬼魅吃的一滴血都不剩。
他望著床上救了自己的女人,她睡得這麼甜美,真不忍心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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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纖纖醒後發現有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在身邊歪著,嚇得魂飛魄散,他是誰?為什麼會光著屁股出現在自己的閨房?他的相貌,怎麼比神仙還要英俊?不,應該不是英俊,而是妖孽!
「我還在娘胎裏的時候,父親就給我起好了名字,叫凌安夜。」面對她的駭然相問,他從容不迫的回答。
「凌安夜是誰,從哪裡來的,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葉纖纖驚駭的問。使勁閉著眼睛,努力不看這個近在咫尺?都可以感覺到彼此呼吸的男人。
「母親說,做人要知恩圖報。」凌安夜還在殼裏的時候就已經策劃好該怎麼做,那幫該死的神仙抓走了父王和母后,救出他們,就是自己的使命。
「你是人嗎?!」葉纖纖大聲問,遂拿衣服擋著眼,掠過凌安夜,四處找葉母。
「娘,娘,娘,你在哪裡呀!」
「別找了。」凌安夜方知昨天夜裏被自己吃掉的是她娘。
葉纖纖撿起地上的小木箱,倒抽了口涼氣,又看這個男人的下身,並沒有別的男人應該有的東西!而且他修長的腿,好像分不開,每走一步,都像在蠕動!她駭然,驚惻的感覺哽住了喉嚨。
喜娘來了到處誰知找不到一個人,正奇怪著要走時,面前赫然出現一個男人!她抬起頭,看見他那邪魅的笑,驚懼極了!
但,凌安夜對這個老女人並沒有什麼惡意。
「葉姑娘……」喜娘顫抖著對她說,「你娘臨時有事,要出門幾天,你且……你且別急!」
葉纖纖抱著葉母的小木箱癱在地上痛哭流涕,聞言,便抓住喜娘的衣襟,慌亂的問:「她去哪兒了,怎麼都沒告訴我一聲!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她不可能走啊!」喜娘懼怕凌安夜這個奇怪的男人,死命掙扎著,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她只是出遠門兒了,很快就會回來。」他非常懊悔,只是蛇妖出世後身體很虛弱,必須吃個人,才有體力幻化成人。
葉纖纖含淚瞅著他,隨手抓起一個利器橫在他喉嚨上,憤聲嚷:「是你殺死了我娘,妖孽!」
他卻輕而易舉的擰彎了利器,扔掉,邪邪的笑說;「你對我恩重如山,我不會傷害你,所以也請你手下留情。」
第二章
「蛇妖,肯定是蛇妖!之前看到的幾條蛇妖,就散發著他這股體臭!」葉纖纖疑怒暗想。
「謝謝你救了我,我一定會對你好。」凌安夜攥著她的手,神情異樣,情深脈脈。
葉纖纖甩開他,木木的站起來,鄭重的問:「我娘的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凌安夜說:「你真認定是我幹的,我也無話可說。」
「哼,想不到你一個妖精,這麼大膽,你就不怕天兵天將嗎!」
「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我在這兒?」
「我一定會說!」
「據我所知,蛇妖並沒對你們家造成什麼損失。」
「娘……娘就是我們家最大的損失!」
「你別激動。你是我的恩人,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葉纖纖扔了小木箱,哭著跑走了,伏在一棵樹身上,淚流滿面,喊:「娘……娘,你在哪兒!娘……」恨自己為什麼撿回一隻蛋,葉母還提醒過,會不會是蛇蛋?「如果真的是他害了您,女兒這輩子都不能心安。」
「不關我的事,我都沒有見過她。」凌安夜又出現在身邊,這時身上已穿著件翠綠色的長衫。
葉纖纖只顧流淚,伸手抓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咬牙舉起來,砸向凌安夜。正砸在他的左胸,使得他後退好幾步,「你!」她把自己撿回家,避免日光曝曬,還以為她是在乎自己的,即使生氣也不會傷害自己,但事實上,好像恰恰相反。
葉纖纖轉身跑向邵羽家,凌安夜皺了皺眉,見人越來越多,只好暫時躲避,化成一縷青煙而去。
邵羽聽喜娘說了這件事,忙忙的趕來,和葉纖纖撞個滿懷。
「纖纖,怎麼是你!」邵羽抓住她的手臂,驚問。
葉纖纖一臉驚惶的淚水,看見他,猶如得到了依傍,「邵羽哥,不好了,我娘她……」
「伯母怎麼了,你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邵羽急問。
「蛇妖!蛇妖又出現了,蛇妖又出現了!」葉纖纖這麼一嚷嚷,不光是邵羽一個人感到駭異,村民們也都不安起來。
邵羽家中。
「纖纖,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定定神再說。」邵羽帶她回到自己家裏,倒杯水遞給她,她的手,劇烈的顫抖著,水杯打翻在地,面如土色,哭道:「邵羽哥,昨天我 從地理撿到一隻蛋,我以為是野禽丟的,就想把牠孵出來。誰知道,我一睡醒,就發現被一個男人看著,他的腿都在囊裏裹著,應該是蛇精!後來,到處都找不到我 娘,那顆蛋也只剩下了空殼,地上還散落著娘存錢的箱子……」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了。旁邊的邵父接口道:「以此種種,看來蛇妖真的捲土重來了!」
邵母道:「本來今天是大喜日子,熱熱鬧鬧的,聽喜娘說了這事兒,就急忙把廚師遣散了。不過,纖纖跟羽兒情投意合,如今纖纖的娘也出了這事,可怎麼樣才好呢?」
邵羽道:「娘,伯母離奇失蹤,生死未卜,您就別提這事兒了。」一屋子的人,都垂頭喪氣,葉纖纖卻突然鄭重其事的說:「不行!」轉而看向邵羽,「我跟邵羽哥 是真心相愛,遲早都會在一起,不如早早的了了事。」如此說,心裏卻想:「以往被妖精糟蹋的姑娘可不少,聽凌安夜那個口氣,那我豈不是很危險?」正因此,她 才想這麼做。諸位怔了一下,遂答應。
如果說出凌安夜的事,怕是會在白楊村引起軒然大波,又會讓他仇恨自己,到時候捉雞不成反蝕把米,倒楣的是自己。對,先不要聲張蛇妖再現,暗地裏找道士來滅他!
於是,關於蛇妖的傳言並沒有在村裏傳播起來。
「纖纖,伯母的事,你打算怎麼辦?」邵羽陪她回到家,各個房屋裏都認真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葉纖纖急得又愧又惱:「該死的蛇妖,一定是他害了娘!」
她站在半山腰,對著周圍喊:「凌安夜,你給我出來!」聲音響徹整個山谷,不遠處的一片叢林起了一陣小小的躁動,凌安夜撥開枝葉,看見她跟一個男人站在一 塊,男人還用手撫她的肩,他立刻橫眉怒目。回過頭,面前是一灘噁心的黃水,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喃喃道:「應該是消化的屍骨無存了,要不然能夠給她一個交 代,那就好了。」
原來,凌安夜不想看見葉纖纖難過的樣子,很想把葉母從肚子裏吐出來,然早就消化掉了,想證明自己是無心的,也無從進行。
「他大概不會主動出來,我們走吧。」葉纖纖的嗓子都喊啞了,邵羽心疼的勸。
第二天,葉纖纖在南地給母親豎起了一道墓碑。
第三天,葉纖纖正式嫁入邵家。在婚禮上,王晴慧來大鬧一場,最後拿邵羽沒辦法,只得哭哭啼啼的走了。
繁星閃閃,月光盈盈,洞房裏蕩漾著溫馨甜蜜的燭光,葉纖纖和邵羽一身紅裝坐在鴛鴦帳裏。
「邵羽哥,娘在天之靈會看著我們,給我們祝福。」葉纖纖開口道。
邵羽如此附和了幾聲,便開始寬衣解帶,葉纖纖再一次體會到他的溫柔,嘴貼著他的唇,慢慢的順勢躺下。
窗外忽然掠過一股陰風,繼而燭光滅了,伴隨著一聲女子的尖叫。
在一瞬間,氣氛全變了,在一瞬間,他的味道變了!
「你是誰!為什麼抓我?」
「這麼快就忘記你娘,沉醉在溫柔鄉了?」
「凌安夜!」
一點火光倏爾升起,夜色被驅走了三分之一。那個男人同樣一身新郎裝,堅毅的臉上遊蕩著一種戲謔,一手端著燈,一手拉著她的手。「我娘被你吃了,對不對?」葉纖纖驚駭的瞪著他。那隻冰冷的纖瘦的大手,攥的自己好疼。
「只要你……」凌安夜鬆開她的手,撩上她的臉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磁鐵。
葉纖纖後挪著,摸索著後面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利用,凌安夜步步緊逼,志在必得的樣子,「你別過來!」她驚懼的嚷,「原來你不止是蛇妖,還是個色狼!邵羽哥, 你在哪裡,快來救救我,救救我啊!」四面都是石壁,能夠聽到的只有回音。
「就算你喊破嗓子,都不會有人來的。」凌安夜一轉邪魅的神色,將燈扔向石壁,燈竟釘在石壁上了!葉纖纖得以看清楚處境,原來是個石洞。
至次日,山鳥啁啾,草木香混合著日光射入每一個狹小的縫隙。
葉纖纖忙了一夜,摸索了一夜,只為找出路。凌安夜就趴在石桌上睡著,很安穩,兩人好像沒有一點相干。
原本以為,他一定會把自己「吃」了,最後卻只聽到他說「恩人,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真的難以置信,可見他還有一點良心。
石洞封閉得很嚴,葉纖纖根本出不去逃不掉,最後心神俱疲,瞅見他還在呼呼大睡,靈機一動——
「好重!」她抱起一塊大石頭,咬牙舉了起來,對準他的頭,想砸他個腦袋開花。可是轉一想,如果他死了,那娘不就一點線索都沒了!畢竟,他沒有承認把娘吃 了,說不定只是抓了起來!這般如此一想,便準備暫時放他一馬,但石頭還沒有放下來,凌安夜卻抬起頭直起腰,嘴裏囁嚅:「我有辦法了!」話音未落,巨石就落 在了他頭上!
樹叢被風吹的婆娑作響,這種雜亂無章的「音樂」卻是最能沁透心扉的。
「沒想到你的承受力那麼大,早知道就不白費功夫了,弄得我整條手臂好酸!」葉纖纖坐在牆根兒下,捶肩揉手,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一身的嫁衣更顯明媚。
凌安夜摸摸後腦勺,說:「一夜時間才想出的辦法倒是被砸沒了。」
「什麼辦法?莫非你沒有睡著,而是在想辦法?」葉纖纖沒好氣的問。
「伯母……」
「我娘怎麼樣,是不是被你抓起來了?!」
「伯母的消失的確奇怪,不過就算她死了,只要還能找到她的血,一滴也行,等我法力增強了,就可以讓她復活。」凌安夜這樣一說,葉纖纖激動的一下子站起身,呼吸略顯紊亂。
哪裡有娘的血?她左思右想,踱來踱去,戒備的瞅了他一眼,說:「我真的想不到,平常,娘幹嘛流血呢!而且,找不到一點她失蹤的痕跡。」
「就是說,沒有。」
「是啊,哪裡弄血呢?」
凌安夜忖度片刻,笑道:「罷了,什麼都不用,只等我法力晉升後,我就可以讓你重新見到你娘。」
「你的法力什麼時候才能晉升?」葉纖纖急問。
「我才出世沒有多久,法力不是說晉升就能夠晉升的,需要修煉一陣子才行。」凌安夜說。
「那好,你就趕快修煉,凌安夜,在你修煉的這段時間裏,我就不打擾你了,而且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葉纖纖承諾。遂要求現在就離開石洞,而且催他加緊修煉,凌安夜被催的暈暈乎乎,沒辦法,只好放她走。
山路險峻,隱隱約約的,好像聽見邵羽在山腳呼喚。
「邵羽哥一定急壞了。」想著,心裏非常著急,扶著參差成林的樹往下坡走。
前方樹叢裏突然傳來一聲低吼,且有一塊「花斑」在裏面穿梭,她冷汗都冒出來了,仍乍著膽子往前移,「老虎!」她驚叫一聲,野獸從樹杈內躥出來,衝著她發出威信,簡直要撲上去!。
老虎極其迅猛,對「獵物」毫不留情,一個迅捷的跳躍,朝葉纖纖撲過來!「救命啊!」以為這回死定了,站在那兒眼不敢睜,氣不敢喘,渾身打哆嗦。
接著,猛虎未能捕獵,反被獵捕,一聲慘痛的嚎叫過後,悄無聲息,葉纖纖睜開眼,看見凌安夜趾高氣揚的站在對面舔著舌頭,「老虎呢?!」她心有餘悸的問。
「飛了。」凌安夜平靜道。
這個傢伙,驕傲而細心,怎麼會有這種蛇妖?「你不是在修煉嗎,怎麼突然出現!」
「林子裏,猛獸多得很,你一個弱女子,根本就寸步難行。」
「那,那你送我下山,然後再回來修煉就是了。」葉纖纖說。
「你回去,是想找那個男人嗎?」凌安夜問。
「關你什麼事!」葉纖纖仰著下巴,「我可是你的恩人,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聽到沒有?」
凌安夜抱著臂膀,不可一世的笑了笑,淡紫色的眉眼在她臉上游來遊去,弄得她緊張不安。
山腳下,邵羽果然在拼命呼喚,最後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哭喪著臉:「為什麼……為什麼……纖纖,你千萬不要有事。」正當他憤懣自怨之際,一個女子赫然出現在身邊,「我爹說,戴上這個,可以避免妖精的脅迫。」她遞過一個黃色的護身符,嬌聲媚氣的說。
「你怎麼來了!」居然是王晴慧,邵羽吃了一驚,從地上站起來,聲色難看。
王晴慧冷笑:「邵羽,你就接了吧,難道你想被蛇妖吃掉嗎?」
「閉嘴!」
「別自欺欺人了,你認為她落在蛇妖手裏,還能有什麼活路?」
邵羽呵斥道:「不會的!纖纖不會有事,我一定要救她。」
「上一次,蛇妖作祟了好幾個月,才把天上的神仙驚動。」
「我不求神仙。」
「那?」
「莫離山裏,不是有一個道士嗎。」
「你想求他去?」
邵羽深吸了口氣,看也不看王晴慧,踮腳往前走。王晴慧抿嘴笑道:「去了也是白去,萬乾老道可不會隨便助人。」
這一點,邵羽也清楚,猶疑道:「那我就拜他為師!只要能夠救回纖纖,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說著,竟自去了。
氣得王晴慧捶胸頓足:「那個窮丫頭有什麼好的,居然讓他如此死心塌地!」
****
「爹,您幫幫女兒,邵羽他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怎麼辦啊!」王晴慧扯著王震威的袖口撒嬌。
王震威滿臉皺紋,形狀崎嶇,濃黑的眉毛往下垂,兩隻渾濁的小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大可以看出其中的睿智,體格似有幾分仙風道骨之魄。聽聞此言,捋了 捋鬍子,笑道:「最近,白楊村一帶妖氣沖天,我得想辦法跟老朋友聯絡一下,免得那幫孽畜聲勢大了,不如現在好對付。所以,關於你的婚事,就找你娘說。」
王晴慧喜道:「爹,女兒正想求您跟萬乾老道說一聲呢!」
「哦?」
「邵羽為了救葉纖纖,決定拜萬乾老道為師,爹,您一定要跟萬乾老道說,叫他別收邵羽這個徒弟!」
聞言,王震威神情複雜:「咳!我知道萬乾的心思,一直苦於沒有個像樣的徒弟,如果邵羽那小子真有此心,我看他倒是個可造之材。」
「不行!」王晴慧嚷。
「為什麼不行?」
「爹,邵羽可是要參加科舉考試的,一來壞了他的前途,二來,他要是真救出了葉纖纖,女兒的幸福也完蛋了,這筆賬,您好好算算!」她氣得大呼小叫,王震威安撫道:「萬乾那個倔老頭兒,不一定會聽我的,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呀!」
第一章
雲纏霧繞的紫蓮台上,兩條灰黑色的巨蟒忍受著烈火焚身,扭繞成一團,發出撕心裂肺吟叫!
「孩子,我們的孩子!」母蛇痛苦的呻吟著,腹部紅光閃爍,腥紅四溢,彷彿裂開來,從中滾出一個煙氣騰騰的蛋。
雄蛇下身與她糾纏在一起,長而亮澤的脖子分別往後撤,低頭瞪著母蛇的腹部。身後電閃雷鳴,白色的閃電不斷往他們身下的蓄水池中注入電流,電光猛烈,觸在鱗片上刺啦啦的響。雄蛇尖嘯一聲,揚起尾巴將蛋猛掃出去,蛋因推撞力躍起傾斜的長長的弧度——
罩在白楊村上空的陰霾終於被風吹散,金色的雲浪捲起絢麗的邊兒,劇烈而柔和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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