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BBC影集《新世紀福爾摩斯》金牌編劇
華麗鬼才冒險動作極品
〇〇七情報員的風流
福爾摩斯的敏銳
王牌大賤諜的低級
英國史上最神秘的情報員
為了拯救世界
殺人、被殺兼調情
還要勇敢的往火山跳下去
路西法・寶盒,一位小有名氣的肖像畫家,有著魅力迷人的面孔和長劍般的鋒利機智,這讓他成為所有社交界女主人非請不可的客人。
不過拜倒在他褲襠下的愛慕者中,鮮少有人知道,路西法也是英國國王麾下最優秀的秘密情報員,無論在倫敦的帝國榮光下,還是在卑鄙惡行充斥的地下社會,都一樣如魚得水。所以,在不列顛最富盛名的科學家開始陸續離奇死亡後,他的國家能求助的對象,就只有這個男人了!於是,路西法奉命找出失蹤情報員喬斯林・噗噗的行蹤。。
除了這位了不起的情報員外,他的幫手還包括了專業毀屍滅跡者迪萊拉;美麗神秘、來自荷蘭的繪畫班學生貝拉・啵小姐;他的老闆,一位習慣在廁所開會的侏儒;頭髮灰白的火山專家伊曼紐爾・狡辯;還有桀驁不馴、秀色可餐的少年助手查理・頭彩,在他們的幫助下,路西法・寶盒靠著演繹法與誘惑法,一路從他位於唐寧街九號(恩,英國首相是他的鄰居)的優雅首都豪宅,先教幾堂美術課、被有毒的百足蟲攻擊、跟幾位男男女女共枕、然後為了公務以及私人享樂旅行到義大利,挺進廢墟之城龐貝,混入可能伸出魔爪、掌握全世界命運的超危險秘密社團——維蘇威俱樂部!
一路走來,始終莫名其妙的路西法,是否有辦法與岩漿與科學瘋子角力,從熾熱的火山底部,拯救帝國光榮呢?
來!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路西法・寶盒 經典名句
「我喜歡高挑的紳士,」她繼續說道:「你外國人啊?」
我伸手順了一下我長長的黑髮。「我的膚色大半來自我兼具法國與斯拉夫血統的媽媽,剩下一點點來自我的英國爸爸。我的腰圍呢,完全是我自己的傑作。」
「嗯。他們一定很驕傲有這麼骨感的寶寶。」
「曾經有位男爵夫人告訴我,她可以用我的顴骨來割腕。」
「有很多女孩子為你而死,是吧?」
「只有不能為我而活的那些才會。」
她的下巴靠在一隻戴著手套的手上。「不過,你有雙冷漠的眼睛。藍得像是毒藥瓶。」
「真的,妳別再說啦,要不然我就會考慮跟自己私奔囉。」
「但這又讓你成了什麼!三流藝術家、瀟灑時髦的貴公子。然後 到了晚上——玩女人又玩男人的刺客!」
對我具體而微的描繪,這說法還不壞。
作者簡介:
馬克‧蓋提斯(Mark Gatiss)
1966年生,英國知名演員、喜劇演員、電視製作人、編劇、作家。
知名BBC影集《新世紀福爾摩斯》首席王牌編劇與主要配角。
出生於英國的馬克・蓋提斯(Mark Gatiss),幼時便對電視影集《超時空博士》(Doctor Who)有著無比興趣;熟讀《福爾摩斯》與英國科幻作家H.G.威爾斯的作品;收集各式各樣的化石。這些興趣也成為他成人後開始創作時的燃料。
他曾為獲得多項大獎的英國經典電視喜劇《紳士聯盟》(The League of Gentlemen)撰寫劇本,也在該節目中扮演過許多角色,並為重製版電視影集《超時空博士》(Doctor Who)撰寫劇本。
馬克更於2010年一手打造BBC知名影集《新世紀福爾摩斯》,從幕前到幕後貫串全劇,除了擔任劇本發想、改寫、執行製作外,也在劇中飾演重要角色──福爾摩斯的哥哥麥考夫(Mycroft Holmes)。甫推出即受到廣大觀眾的喜愛,並多次獲得英國學術電視獎、黃金時段艾美獎、犯罪驚悚片獎等獎項。
《維蘇威俱樂部》為作者唯一原創小說作品《路西法‧寶盒》系列的第一冊,此系列從2005年上市以來,便受到廣大讀者好評,是英國Amazon少數極為長銷且暢銷的小說作品。
譯者簡介:
吳妍儀,中正哲研所碩士畢業,現為專職譯者,小說類譯作有、《傲慢與偏見》(商周)、《魔女高校》系列(漫遊者文化)、《魔女嘉莉》(皇冠)、《傲慢與偏見與僵屍》(小異出版)、《蓋布瑞爾的眼淚》(木馬出版)。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馬克・蓋提斯的小說處女作,就是你期待從《紳士聯盟》任何一位成員身上看到的。黑色幽默與偶然閃現的嚇人場面⋯⋯一群古怪又極有娛樂效果的角色,生活在多彩多姿的往日時光,在蓋提斯筆下被描繪得栩栩如生⋯⋯在路西法・寶盒身上,蓋提斯創造出詹姆斯・龐德的真正勁敵——一個典型的間諜,卻有王爾德的機智和福爾摩斯的偵探技巧。」
——《布里斯托晚間郵報》(Bristol Evening Post)
「在迷人得嚇人的路西法・寶盒身上,馬克・蓋提斯創造出這個時代的反英雄。看著還沒看的章節數量、然後是頁數漸漸變少,真讓人心碎啊。從來沒有人把這樣齷齪、風格突出、喧囂、放蕩、糟糕、驚世駭俗、高級與低級的東西,跟這樣的機智與優雅結合在一起。」
——史蒂芬・佛萊(Steven Fry),英國知名演員、作家、主持人
「馬克・蓋提斯把他慣有的機智與古怪的風格帶到紙上⋯⋯敏銳、機智又驚人。」
——《德比晚間電信報》(Derby Evening Telegraph)
「荒謬好笑的路西法是娛樂效果十足的英雄,《維蘇威俱樂部》則是極端有趣的嬉鬧之作。」
——《映像》(Image)雜誌
「如果你打算來讀一本幽默仿作,隨時給我這一本,這書裡喚回愛德華時代的通俗劇與大膽冒險。」
——《每日新聞》(The Daily Times)
媒體推薦:「馬克・蓋提斯的小說處女作,就是你期待從《紳士聯盟》任何一位成員身上看到的。黑色幽默與偶然閃現的嚇人場面⋯⋯一群古怪又極有娛樂效果的角色,生活在多彩多姿的往日時光,在蓋提斯筆下被描繪得栩栩如生⋯⋯在路西法・寶盒身上,蓋提斯創造出詹姆斯・龐德的真正勁敵——一個典型的間諜,卻有王爾德的機智和福爾摩斯的偵探技巧。」
——《布里斯托晚間郵報》(Bristol Evening Post)
「在迷人得嚇人的路西法・寶盒身上,馬克・蓋提斯創造出這個時代的反英雄。看著還沒看的章節數量、...
章節試閱
第一章 路西法・寶盒先生請客
對於他人的品格,我一向拙於判斷。這種美德最容易害我受騙上當。
那麼,我對艾佛拉德・駑財男爵大人的品格有什麼看法呢——在那個悶熱的七月傍晚,我正在自己工作室的畫布上變出他的肖像?
他是個六十多歲、儀表堂堂的男人,有著拳擊手的身材,靠著好望角的鑽石礦發了大財。第二次來讓我作畫時——客戶通常會在這時開始變得隨和一點點——他告訴我,他的晚年完全要奉獻給享樂,主要待在歐洲比較溫暖又相對狂野的地區混賭場。男爵剛剛揮霍了十萬鎊裝潢自家寬敞的大廳,而在他看來(在他看不到的時候也一樣),他家寬敞的壁爐之上,就該掛上一張肖像。
話得說在前頭,在這個範圍裡,駑財家可不算是最古老、最顯赫的家族。從大人物艾佛拉德往上數,不過一代之前,不怎麼大的人物傑拉德才靠著製造皮革護手勉強發達起來;他的繼承人自己幹得相當有聲有色,所以現在加上了(勉強算是)貴族頭銜,在他訂製新肖像的城市這頭,也如火如荼地準備著假的家族紋章。他一邊發出氣喘吁吁的竊笑一邊告訴我,這樣能夠傳達必要而逼真的舊世界氣質。而要是我的畫作還過得去的話(這樣講真傷人),也許我甚至會有興趣炮製幾張他祖先的畫像,畫在精心做舊的帆布上?
照著他的習慣,駑財一直眨著眼睛,一邊眼皮在他以玉石充當虹膜的玻璃眼球(左眼)上拖沓,同時我則放任自己想像他穿著緊身上衣加緊身褲,大步踏進工作室,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榮譽。
他清一清痰哽得厲害的喉嚨,我才領悟到他剛才跟我說話了。我猛然從我的白日夢中醒來,從畫布邊緣往外窺探。有人跟我說過,我還滿擅長偷看的。
「我要請您再說一次了,我剛才全神貫注在您的耳垂弧線上。」
「先生,我是建議吃頓晚餐,」駑財說著,打開一只從他背心裡掏出來的有蓋懷錶。「以此慶祝俺的畫像成功完成啦。」
「我很樂意,」我撒了謊。「不過我覺得該先警告您才對:我對朝鮮薊有種古怪的恐懼。」
我先前請艾佛拉德・駑財大人坐在一張來路不明的路易十五風格椅子上,他從中起身,讓一波顏料碎屑沙沙作響地落到蓋著一層灰塵的地板上。
「那麼我們可以試試看俺的俱樂部,」他這麼建議,同時撥一撥他的長大衣袖子。「或者有哪個地方,是你們藝術家類型的人比較喜歡的?」
我站起來,用我修長骨感的其中一隻手順了一下頭髮。我無法否認,這雙手確實是修長、白皙又骨感,卻非常精緻。背心跟臉頰上都沾了斑斑點點的顏料,我聳聳肩。
「事實上呢,我確實有,」我說道:「在羅斯伯里大道有個迷人的小地方。在八點回來,我們可以駕車去那裡。」我這麼說著,突然間把腳輪吱嘎作響的畫架轉過去,在透過天窗灑下的金光中展示那幅肖像。「看啊!您的不朽!」
駑財踩著他昂貴的靴子,吱嘎作響地踏上前來,然後相當不必要地,把一只單片眼鏡固定在他左邊義眼的眼眶上。他皺著眉,腦袋往左一歪、又往右一歪,一臉不滿。
「唔,我想一分錢一分貨啊,寶盒先生?」
我的名字是路西法・寶盒,但我想你已經知道了。無論這些隨筆到最後會成為我回憶錄的核心材料,還是在我身故多年後才被發現,包在防水布裡密藏在廁所儲水槽的底部,我都毫不懷疑,等你讀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已經聲名遠播到人神共憤啦。
我卯足了勁,用盡可能粗魯的態度把駑財柔軟的羔羊皮手套交給他。「您不喜歡?」
這老傻瓜聳聳肩。「只是不確定這畫像真的很像我。」
我幫他穿上他的大外套。「正好相反,先生,我相信我已經捕捉到您的神韻了。」
我露出微笑,當然了,我的朋友們稱之為惡魔路西法的微笑。
喔!夏日的倫敦啊!像地獄一樣,任何本地人都會這樣告訴你。就算在新世紀還純潔無瑕的頭幾年裡,這裡還聞起來像是烤過的排泄物。所以,駑財跟我用手帕摀著嘴,走進我挑選的餐廳裡。這裡缺乏時尚感到讓人心生警惕的地步,不過在薄暮時分延續下來的光線裡,有著白色護牆板的平庸環境蠻可以稱之為維梅爾風格。但我不會這麼說的,你懂吧。壁爐上有張懶洋洋地扭曲著的黏蠅紙,黃褐色與黑色相間,就像一坨耳垢。
我告訴駑財,這個地方的擁有者與經營者是一位叫做迪萊拉的女性,我有一次替她不良於行的女兒作畫,做為一種禮贈。
「她或許不是最骨感的小東西,」在我們坐下來吃飯的時候,我對他透露:「因為某種讓人衰弱的疾病失去了雙手,後來換成木頭做的。而且——喔!——她小小的腿是恐怖的鐵環。」我絕望地搖搖頭。「她父親說,一出生就該遺棄她。」
「不成啊!」駑財喊道。
「是啊!不過她親愛的媽媽深愛著這個小東西。在我畫那張肖像的時候,我盡全力讓小愛達看起來像個天使。我不幸言中。不過從結果來說,她還頗有幾分勇氣。」
駑財從他粉紅色的嘴唇上抹掉湯汁。身為多愁善感的維多利亞時代老人,他健康的那隻眼睛裡冒出一滴淚。對他來說,小耐兒之死很可能就像母親的奶水。
「可憐的愛達,」我嘆息著,同時隨手戳著一隻雞腿。「從她的輪椅上被一群土匪搶走,要把她賣為奴隸。」
駑財哀傷地搖搖頭。毫無疑問,他老邁昏庸的腦袋裡閃過一幅景象:有著小鹿眼睛的殘障人士。他的手指握緊了切魚刀。「繼續說。發生了什麼事?」
「上帝保佑,她拼命逃走,」我繼續說道:「她跳過一個個屋頂,那些惡魔緊追在後。」
他眨眨眼。玻璃玉石眼睛穩穩地注視著我。「然後呢?」
我閉上雙眼,手指併成尖塔狀。「她逃到瓦平區,然後她脆弱細小的腿撐不住了。她跌倒了,穿過一個糖果商人家的屋頂,掉進一桶蜜糖裡。當然,用那雙木頭做的手,她不可能抓得住桶子邊緣,她就這樣溺斃了。死得非常、非常慢。」
我帶著事情已成定局的態度,喝完最後一點不怎麼樣的勃根地酒,雙手一拍,把對話轉向比較愉快的事情上。現在既然我已經得到駑財的信任,就是背叛他人信任的時候了。我想要練習一下。
我用就我所知源源不絕的偉人與善人軼事(其中有很多不是真的,最好的那些肯定不是)來招待駑財,那些人曾經付給敝人在下我連塞牙縫都不夠的小錢,購買油彩描繪下的不朽。
「你還真是非常輕率呀,先生,」老人家樂呵呵地笑了:「我真高興沒把任何秘密托付給你!」
我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駑財這方則長篇大論地講起他在南非度過的時光,還有像我這種年輕男子在那裡可能會碰到的偉大冒險。他跟我說起他自己的女兒——就這位老人的說法,是他極大的喜樂——而我點頭,我微笑,帶著一股我在這種場合喜歡裝出來的睿智氣息。我裝得活像是沉迷於他對川斯瓦爾黎明多彩多姿的敘述,同時拿出我的錶,瞪著秒針在陶瓷錶面上急奔。我可以聽到微小彈簧輕柔移動的聲響。
在魚跟布丁之間的空檔,駑財張嘴要開始講另一則沒完沒了的故事,我就做了件得體的事情,槍殺了他。
一點污痕在他那件硬挺白色背心的胸膛處蔓延開來,就像從雪地裡冒出頭的罌粟花瓣。多麼希望我有隨身帶著我的素描簿啊!這一幕呈現出緋紅色多不勝數的可能性。
好啦。我嚇著你了,是吧?寶盒先生能幹出什麼勾當呢?客源有充分到這種地步嗎?唔,你只是必須再有耐心一點。好戲在後頭。
駑財的臉,就像你可能已經猜到的,從來就不是特別迷人帥氣,現在凍結在一種痛心的訝異表情中,還有一點點紅色的唾沫泡泡在他唇邊狂歡。他往前滑倒在桌上,牙齒撞上布丁碗的邊緣,發出驚人的喀啦一響,就像一個疏於練習下跪的陳情者出了問題的膝蓋。
我看著從我這把有消音槍管的手槍末端飄散的裊裊煙圈,然後把武器放回一個果凍模底下(銀色的,做成一隻沉睡野兔的形狀);這把槍是最近才擺進去的。
點著一支香煙以後,把我的錶重新擺回口袋,我站了起來,用餐巾擦了擦我唇形飽滿的嘴(這是張非常漂亮的嘴——隨後會有更多著墨)。我拿起一根甜點匙,插進駑財的左眼窩,小心翼翼地取出這老傢伙的玻璃眼珠。才稍微戳一下那眼球就蹦出來了,像海鷗蛋似地窩在我掌中。我注視著那個虹膜,微微一笑。我想買的一條新領帶就是這種色調的綠,現在我有個顏色樣本可以給我的裁縫比對了。多麼幸運的巧合啊!我把眼珠滑進我的背心裡,然後隨手把餐巾蓋在死人頭上。
一面又大又醜的鏡子就掛在這個陰暗小房間的壁爐上。我在鏡中檢查我的外表(非常過得去),調整了一下我的姿勢以便避開鏡子色澤斑駁的邊緣——這裡通常會模糊掉我最好的燕尾服上極美的剪裁——然後拉了掛在附近的破爛鐘繩。
門幾乎立刻就被一個穿著黃水仙色連衣裙的魁梧女子打開了。她喝多了琴酒的潮紅雙頰,緊連著一個長著紅疹的長鼻子,讓她的臉有著受傷上韁老馬的那種風貌。
「晚安啊,迪萊拉,」我說道,身體只從鏡子前面微微轉開一點點。
「緩安,先森,」這位負責粗活的人說道。她拖著有點笨拙的腳步前進,瞥了一眼桌子,然後清清喉嚨。
「一切都還好齁,先森?」
我轉過身去,把香煙夾在牙齒之間,用兩手調整我的白色領結。
「嗯?喔對啊。勃根地酒很要命,松雞有那麼一點變質了。除此之外,今晚非常令人滿意。」
迪萊拉點點她那顆龐大的頭。「啊另一位森四呢,先森?」
「現在要離開我們了,先謝謝妳。」
迪萊拉把兩隻拳擊手套似的手塞到艾佛拉德・駑財大人腋下,然後顯然毫不費力地拖著這個獨眼屍首朝門口去了。我身手矯健地跳過死人的雙腿,從一張椅子上一把抓起我的斗篷跟大禮帽。
「小愛達怎麼樣?」我一邊把帽子套到我頭上,一邊問道。
「她混好,先森,謝謝您問起。毫無疑問,會很快再見到您,先森,」迪萊拉咕噥道。
「毫無疑問,」我回答:「走囉。」
我踏過這個粗陋小地方的門檻,走進外面悶熱的夜晚。我想我應該得到一點小小享受,就招來一輛出租馬車。
「石榴房,」我對車夫說道。現在工作暫時結束,該是玩耍的時候了。
二十分鐘後,我在先前提到那個夜間遊樂地點不遠處下了車,然後朝著那裡有如崩壞結婚蛋糕的正面走去。門口的浪蕩女把門拉開一條縫,同時讓我迅速一覽她的身形。她隨便地裹在一件過度絢麗的東方風格袍子裡,看起來像是長了天花的蘇丹王妃——既像那種掌權的女人,也像叫那種名字的葡萄乾。
我溜過那髒兮兮的門口。
「甜心,今晚有沒有任何下流人物呀?」我問道。
「多著了,」她一邊用喉音咕噥著,一邊接過我的帽子跟外套,就像看門人習慣做的一樣。
「好極了!」
石榴房空間小,熱到讓人流汗,靠著被煙草熏黃的煤氣燈提供糟糕的照明,替這整個地方染上一種色彩,不得不說是像店名中那種水果苦澀的中果皮。搖搖晃晃的木頭桌子,零散地擺在緋紅色的地毯上;灑出來的香檳在每個陰影籠罩的角落,形成一大灘嘶嘶作響的水窪。每張桌子都被過多的客人給佔據了;大多數是流著汗的男人,他們穿著晚禮服,或者剩下的晚禮服,還有一大堆後空式白色背心掛在椅子上;女人們——這裡有非常多——穿著就沒那麼體面,某些人差點就要一絲不掛了。這一切全都糟糕得不得了,而我非常喜歡。
像這樣的店家,就像淋病的疹子一樣,以可靠的規律性在首都膨脹的軀體上定期爆發,但石榴房算是個特例。稱為「淘氣九〇年代」的發燒夢境,留下的宿醉餘緒就是這裡,在吸飽了煙的悶熱四壁之間,我有一次意外發現,一位節操可疑的法國貴族女士,正在「伺候」我們現在的統治者。
我跌進唯一一張空桌的椅子裡,然後點了些便宜的劣酒。附近有個胖嘟嘟的娼妓,胭脂塗得像是殯葬業者出師後經手的第一個客戶,她立刻就開始對我擠眉弄眼。我仔細檢查著我的指甲,直到她喪失興趣才罷手。我無法容忍肥胖,而在一位妓女身上,這肯定相當於不專業了。她的朋友們也沒好到哪去。
我吃了點東西掩蓋掉香檳的味道,然後抽了支煙蓋掉食物的味道。我試著讓孤獨不要看起來太明顯。自己一個人用餐是件可怕的事。散發著絕望的臭味。
我盡可能裝出漠然的樣子,細看著我那只香檳杯上舞動的光,同時偷偷摸摸地趁隙偷看顧客們,希望能瞥見某個美人兒。
然後,我沒花上任何力氣,一個年輕女子就滑進我對面的位子裡。她穿著一件白色綢緞連身裙,喉間環繞著一串珍珠,一頭相當美麗的金髮高高盤在頭上,她看起來就像是薩金特筆下身體略微拉長的女性。我感覺到下半身的一股震動,這本來可能是消化不良的開端,但或許跟她凝視著我的純真眼睛更有關係。
我舉起劣酒的酒瓶,挑起眉毛,意在詢問。
「親愛的,妳跟這裡不怎麼搭調,」我在替她倒酒的時候說道:「我應該說,石榴房鮮少有像妳這樣的人。」
她微微歪著她的頭。「有煙嗎?」
我有點訝異,點點頭然後拿出我的煙盒。這煙盒是扁平的,仔細磨亮後用歌德體刻上我的姓名縮寫,然而我從沒徵召它來吸收子彈的衝擊,救我自己一命。這種事該由僕人來做。
「亞美尼亞還是喬治亞?」我問道。
她從擠在盒子右手邊的修長黑色香煙裡抽出一支,然後用她優雅的鞋跟擦亮一根火柴,迅速的一個動作點亮了那支煙。
她大膽不怕羞的行動逗樂了我。
「天啊,我想抽得要死,」那美麗幻影一邊說,一邊大口抽著煙。「如果我拿一支留著以後抽,你會介意嗎?」
我揮揮手。「請自便。」
她一把抓起一打左右的煙,塞進了她的緊身胸衣裡。
「妳真是處處讓人驚訝啊,」我勉強說出這句話。
「可不是嗎?」她大笑,然後粗聲粗氣地咳了一下。「你自己一個人?」
我的裝腔作勢被看透了。我替自己倒了另一杯酒。「哎呀,被說中了。」
她上下打量著我,我只能用厚顏無恥來形容那種眼神。「那真可惜啦。你長得很好看呢。」
我無法否認這點。
「我喜歡高挑的紳士,」她繼續說道:「你外國人啊?」
我伸手順了一下我長長的黑髮。「我的膚色大半來自我兼具法國與斯拉夫血統的媽媽,剩下一點點來自我的英國爸爸。我的腰圍呢,完全是我自己的傑作。」
「嗯。他們一定很驕傲有這麼骨感的寶寶。」
「曾經有位男爵夫人告訴我,她可以用我的顴骨來割腕。」
「有很多女孩子為你而死,是吧?」
「只有不能為我而活的那些才會。」
她的下巴靠在一隻戴著手套的手上。「不過,你有雙冷漠的眼睛。藍得像是毒藥瓶。」
「真的,妳別再說啦,要不然我就會考慮跟自己私奔囉。」我把我的手放在她手上。「妳叫什麼名字?」
她搖搖頭,呼出一陣如雲的煙,然後微微一笑。「我不喜歡我的名字。我比較想聽聽你的。」
我輕輕地撥弄我的袖扣。「加百列,」我說道,採用了我的一個nom de guerre(化名)。「加百列・拉契特。」
這個無名的可人兒聽進了這句話。「那是天使的名字啊。」
「我知道,親愛的,」我喃喃說道:「但我怕我可能就要墮落了。」
第一章 路西法・寶盒先生請客
對於他人的品格,我一向拙於判斷。這種美德最容易害我受騙上當。
那麼,我對艾佛拉德・駑財男爵大人的品格有什麼看法呢——在那個悶熱的七月傍晚,我正在自己工作室的畫布上變出他的肖像?
他是個六十多歲、儀表堂堂的男人,有著拳擊手的身材,靠著好望角的鑽石礦發了大財。第二次來讓我作畫時——客戶通常會在這時開始變得隨和一點點——他告訴我,他的晚年完全要奉獻給享樂,主要待在歐洲比較溫暖又相對狂野的地區混賭場。男爵剛剛揮霍了十萬鎊裝潢自家寬敞的大廳,而在他看來(在他看不到...
目錄
第一章 路西法・寶盒先生請客
第二章 論暗殺的功效
第三章 兩位地質學家之謎
第四章 訪客
第五章 古怪的葬儀社
第六章 戴面紗的女人
第七章 銅綠墳墓
第八章 戴靛藍色眼鏡的男人
第九章 厚紙捲筒恐怖事件
第十章 吉蒂・後座力必須說的話
第十一章 伊曼紐爾・狡辯的圖書室
第十二章 來自倫敦的翹臀
第十三章 L.B.至V.C.
第十四章 蒼白的男人
第十五章 進入紅色房間
第十六章 死裡逃生
第十七章 李先生的巢穴
第十八章 大墳場
第十九章 火神的引擎
第二十章 蒸氣死刑
第二十一章 「升」入險境
第二十二章 最後一局
第一章 路西法・寶盒先生請客
第二章 論暗殺的功效
第三章 兩位地質學家之謎
第四章 訪客
第五章 古怪的葬儀社
第六章 戴面紗的女人
第七章 銅綠墳墓
第八章 戴靛藍色眼鏡的男人
第九章 厚紙捲筒恐怖事件
第十章 吉蒂・後座力必須說的話
第十一章 伊曼紐爾・狡辯的圖書室
第十二章 來自倫敦的翹臀
第十三章 L.B.至V.C.
第十四章 蒼白的男人
第十五章 進入紅色房間
第十六章 死裡逃生
第十七章 李先生的巢穴
第十八章 大墳場
第十九章 火神的引擎
第二十章 蒸氣死刑
第二十一章 「升」入險境
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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