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
第十七章
顧晚晴的重音落在了「咱們」二字上，錦煙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顧晚晴怎麼對待媳婦，那都是姜家內宅的私事，輪不到外人來插手。一句「咱們姜家」，就將錦煙的關係撇開了十萬八千里。
而顧晚晴不知道的是，這句話戳中了錦煙心裡的痛處。
曾經，錦煙也是姜家的一分子，姜老太爺庶出的小女兒。錦煙出生不到一歲，生母就病逝了，一直養在嫡母膝下，兩個哥哥也都極為愛護這唯一的妹妹。
可是錦煙兩歲的時候，在一次出遊中，姜家被政敵派出的刺客襲擊，混亂之中錦煙和家人失散。
這件事一直是姜老太爺心中的痛，姜家也一直暗中尋找，直到姜老太爺臨終前，還一直唸叨著這個丟失的女兒。
幸虧皇天不負苦心人，姜恒終於找到了妹妹的線索。可是等他找到妹妹的時候，錦煙卻已墜入風塵。
原來當年錦煙和家人失散後，被人口販子拐走，人口販子見她生得漂亮，便將她高價賣到秦淮河畔的一間青樓。
那老鴇也是個識貨的，將錦煙好好養大，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待到錦煙十三歲時，就出來掛牌接客。
姜恒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十五歲，風華正茂，名滿天下。京城裡諸多貴人都為了見這位第一美人而一擲千金。
錦煙兩歲丟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兄妹相認自然是大喜事，可是相認之後，問題卻出現了。若是錦煙只是被養在普通人家，姜恒自然有辦法讓她認祖歸宗，可奈何她墜入風塵，名聲又大，姜恒任他再有本事，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啊！
若是姜恒執意認了錦煙，這位失散多年的姜家小姐勢必會被京城的達官貴人見到，那麼今後錦煙的身上就印刻下了「姜家那位妓女小姐」的名號，一輩子都揮之不去，光是眾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所以姜恒權衡再三，最終選擇了一個穩妥的方法。那便是讓那位秦淮河畔的第一美女香消玉殞，而後姜家府邸裡則多了一個身分不明的女子──錦煙。
錦煙經歷風月之事無數，看淡一切，就這樣在平親王府裡過著風平浪靜的日子，只是心裡始終牽掛著一個男子──她十四歲那年，遭歹人擄走，所幸被路過的翩翩佳公子所救。錦煙對那位公子一見傾心，卻因為自己的身分而自卑，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風塵女子，便謊稱是良家女子，在郊遊踏青時遭遇歹人，幸虧被侯公子救下來。
而後那公子告訴錦煙，自己身負重任不能久留，便離開了。此後錦煙一直對他念念不忘，本以為此生再無相見之日，沒想到在姜炎洲大婚之時，錦煙去後花園散心，卻遇見了當年的恩人。
兩人重逢，自然異常歡喜，錦煙那時才知道，原來這位公子，竟然是安國侯的嫡長公子，小侯爺侯瑞峰。侯瑞峰亦對這位絕色女子念念不忘，當年他因邊關戰事吃緊，接到聖旨就馬上趕去邊關，故而負了佳人，而後久別重逢，贈了她自己的貼身玉珮。
錦煙自知不潔，是斷然不可能嫁給小侯爺的，便冷言冷語趕走了侯瑞峰。可是心中卻放不下他，只能打定主意，好好替他護著妹妹，就當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恩。
當然這其中的曲折，只有姜恒與錦煙兩人知曉。若非錦煙年幼被劫，她如今應該是顧晚晴的小姑才對。
顧晚晴瞧著這位多管閒事的錦煙，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她不管這位錦煙姑娘和侯瑞峰的關係是什麼，哪怕她是哥哥的心上人，比起殺母之仇，又算得了什麼？難不成錦煙一心護著侯婉雲，她就不找侯婉雲復仇了？
翠蓮一聽那位錦煙姑娘居然敢這麼跟姜家主母說話，立馬挺身向前一步，喝道：「大膽！王妃的名諱，也是妳能直呼的？」
顧晚晴定定望著錦煙。「錦煙姑娘，我想知道，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錦煙冷哼一聲。「錦煙自知身分低微，可是錦煙看不慣王妃如此仗勢欺負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侯婉雲？顧晚晴笑了，她侯婉雲殺人不見血的時候，妳錦煙還不知道在幹麼呢。
「我仗勢欺人？」顧晚晴嘲諷笑道，看著錦煙，指著侯婉雲道：「雲兒，上次我為妳爭寵，助妳纏足，妳叫了妳父親來。這次妳求我給妳找人纏足，我好不容易找來了人，妳又叫了錦煙姑娘來為妳出頭，侯婉雲啊侯婉雲，妳這是在消遣我嗎？」
侯婉雲一聽，這矛頭又對準自己，嚇得臉都白了。
這次纏足可是她花了足足七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還抬了五房姨娘，千求萬求才求來的！
如今這錦煙，雖然是好心腸護著自己，可是侯婉雲還真怕她好心辦壞事，萬一又惹了惡婆婆不高興，這足又纏不成了，難不成要再出七萬兩銀子？
錦煙聽顧晚晴這麼說，眉毛蹙了起來，對侯婉雲道：「世子妃，妳是被迫纏足的吧？」
侯婉雲淚眼汪汪地看著錦煙，恨不得將她敲暈了，好讓她別再來攪局，一臉怯生生搖頭道：「錦煙姑娘，妳誤會了，是我求母親找人給我纏足的。母親是好心，雲兒感激還來不及呢。」
錦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知道侯婉雲如今成了大小腳，另一隻腳早晚是要纏的。可是這顧晚晴也太狡猾了吧？明明是折磨兒媳，卻生生成了兒媳在求她。錦煙憐惜地看著侯婉雲，心疼她敢怒不敢言。
顧晚晴哼了一聲。「錦煙姑娘，妳可聽見了吧？上次雲兒都說自己是自願纏足的，妳不信。這次雲兒還說她是自願的，妳又不相信。我瞧妳是否每日太過悠閒，若是想找些事消磨時光，不如找些別的事，總是插手人家的家務事，是不是手伸得太長了點？」
錦煙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美麗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一聽顧晚晴帶著纏足婆子直奔侯婉雲院子，就連忙趕來救人，誰知侯婉雲不但不領情，還幫著那婆婆說話，弄得她裡外不是人，多管閒事一般。
「錦煙姑娘，請妳別管這事了，回去吧。」侯婉雲拉著錦煙的衣角小聲哀求，這位姑奶奶再不走，惹惱了惡婆婆，受罪的可還是自己哇！
錦煙無奈扶額，肩膀垮了下來，嘆了口氣，一臉挫敗。「好，是我多管閒事，我走。」
「慢走，不送。」
顧晚晴揮揮帕子，輕哼一聲，帶過這個話題，而後舒舒服服地靠著椅背，對幾個婆子說：「行了，可以纏足了。」
看著侯婉雲哭天搶地的纏完足，顧晚晴心滿意足地帶著幾個婆子走了。剛回屋子，就有小丫鬟來跟翠蓮耳語了幾句。
翠蓮進屋，在顧晚晴耳邊輕聲說：「那位錦煙姑娘，從世子妃房裡出去，就直奔書房去了，王爺也在書房呢。」
顧晚晴眉毛一挑，難不成她跑去告狀了？
「走，咱們也去書房瞧瞧。」
顧晚晴起身，帶著翠蓮往門外走，剛走出去，就見姜惠茹氣喘吁吁地走進屋子，身後還跟著一臉不悅的霍曦辰。
「惠茹，妳怎麼下地了？」顧晚晴瞧見姪女來了，忙迎上去，翠蓮立刻遞了披風，顧晚晴親自給姜惠茹披上，生怕她著涼。
霍曦辰臉色黑得很，跟著進了屋。「給王妃請安。我正準備給姜小姐針灸，就有個丫鬟進來，不知在她耳旁說了什麼，她就跑了出來，我緊跟慢跟，她都不理睬我，只顧著走，我就隨她來了這裡。」
顧晚晴瞧著姜惠茹一臉欲言又止，知道這丫頭有話對自己說，便對霍曦辰道：「煩勞霍公子操心了，請霍公子先去偏廳用茶，我隨後便來。」
霍曦辰點點頭，翠蓮送著他出去。屋裡只剩下姜惠茹和顧晚晴兩人。
姜惠茹咬著唇，看著顧晚晴，內心掙扎。顧晚晴也不說話，安靜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抿著茶水，等姜惠茹開口。
坐了有一炷香時間，姜惠茹眼神終於堅定了，她開口道：「我聽說今天大伯母和錦煙姑娘起了爭執。」
顧晚晴點點頭，姜惠茹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這些了？
姜惠茹急切地抓著顧晚晴的手。「大伯母，妳以後勿要再與錦煙姑娘起爭端了。」
顧晚晴握著茶杯的手懸在半空，淡淡道：「為何不能？我是姜家主母，為何要忌憚她？難不成，妳大伯寵她寵得無法無天，連我這個王妃都不放在眼裡了？」
姜惠茹拚命搖頭。「大伯母，妳誤會了。大伯與妳伉儷情深，可是錦煙姑娘她……」
姜惠茹心一橫，平日裡大伯母對她諸多寵愛，她不能眼看著大伯與大伯母起了嫌隙。就算是姜家的醜事，她也決定告訴大伯母。
「她怎樣？」
顧晚晴嘲弄地笑了笑，她知道錦煙在姜恒心中不一般，可她確實不知錦煙對姜恒有多重要，是否重要到連她這個妻子都要給錦煙讓路。
「大伯母，妳切勿誤會大伯，大伯對妳情深義重，這份心，惠茹瞧得明明白白。錦煙她……她是大伯的親妹妹，也就是我的親姑姑！」
顧晚晴吃驚地看著姜惠茹。她曾經在心裡作過諸多猜想，可是沒想到錦煙居然是姜恒的妹妹！
接下來，姜惠茹把她那日在屋外聽來的事告訴了顧晚晴。顧晚晴和姜惠茹雖然仍不知道錦煙不能認祖歸宗的內情，可是姜恒對錦煙的虧欠，以及錦煙對侯瑞峰的仰慕，還有姜恒答應了錦煙會維護侯婉雲之事，顧晚晴都清楚了。
末了，顧晚晴眉頭皺了起來，雖說男人一般甚少插手內宅之事，可是姜恒既然答應了下來……那麼事情似乎變得有些棘手。
姜惠茹看著大伯母的臉色不好，又將那日她看見侯婉雲用針扎了巧杏之事說出來。
「大伯母，惠茹相信大伯母不是無理取鬧的惡毒之人，大伯母做事一定有妳的道理，無論如何，惠茹是站在大伯母這邊的。」
說完，姜惠茹站起來道：「大伯母，素日裡大伯是最疼愛惠茹的。若是錦煙姑姑向大伯告狀，惠茹也去告狀，惠茹倒是要瞧瞧看，大伯到底更疼誰！」
顧晚晴失笑，忙拉著姜惠茹坐下，這孩子，也忒惹人喜歡了，真是沒白疼她！只是顧晚晴是真心疼愛姜惠茹，她性子單純，愛恨分明，但是身子太差，顧晚晴不希望她參與這些後宅之爭，只希望她好好養身子，而後找個好人家嫁人生子，一輩子安安生生。那些鬥啊爭啊，骯髒的東西，顧晚晴不希望髒了姜惠茹的手。
安撫了姜惠茹，而後又請霍曦辰同她回去，繼續未完成的針灸。霍曦辰老大不樂意地瞅著姜惠茹，明明只比她大三歲，卻一副醫者父母心的樣子，恨鐵不成鋼似的對姜惠茹道：「妳跑啊，再跑啊！外頭這麼冷的風吹著，連件披風都不穿就跑出來，又跑了一頭汗，再吹了冷風，又病得更重，妳就不能多愛惜自己的身子點？」
姜惠茹嘟著嘴巴，小聲嘟囔道：「要你管！」而後小腰一扭，帶著丫鬟出了屋子。
「妳還跑！」
霍曦辰在後頭追著，氣得牙癢癢。平日裡他的病人，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偏巧這丫頭就是不拿自己當回事，他可是堂堂的神醫！神醫！怎麼如今淪落到像個跟班似的，追在她屁股後頭跑了！
顧晚晴笑著，瞧著他們一前一後的出了院子。翠蓮過來問：「王妃，咱們還去不去書房了？」
「不去了。」顧晚晴搖了搖頭，坐在榻上，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她與他夫妻幾年，她信他。
姜恒啊姜恒，你會叫我失望嗎？
顧晚晴在這邊看書看得入迷，而姜恒的書房卻成了沒有硝煙的戰場。
錦煙眉頭緊緊鎖起來，胸口因劇烈的情緒而起伏著。姜恒沈著臉，站在書桌旁，手裡握著本書，因為握的力氣太大，連指節都泛出隱隱白色。
碧媛低著頭進去奉茶，被兩人之間詭異的氣場震得大氣不敢出，只得低著頭退出房間，和碧羅躲在自己的房間不敢出來，生怕惹了晦氣遭了殃。
書房裡，錦煙上前一步，聲音裡壓抑著怒氣。「你答應過我，會護著婉雲。今天顧晚晴帶人去給她纏足，我一得了消息就叫人來告訴你，為何你遲遲不去？」
姜恒半閉著眼，聲音聽不出喜怒。「錦煙，她是妳大嫂，妳怎可直呼她名諱？」
錦煙冷哼。「她是我大嫂？你也知道我是你妹妹！我的話，你從未放在心上過！」
「今日之事，是侯氏自己求來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況且兒媳婦纏足，那是她閨閣私事，我身為公公怎麼好插手？」
錦煙被姜恒噎得說不出話來，何況纏足之事，本來就是侯婉雲自己要求的，就算錦煙攔著，也攔不住，人家還覺得她多管閒事。而姜恒身為公公，本就不適合插手內宅之事，況且還是閨房爭寵的手段，姜恒若是插手，恐怕會惹來非議。
「可是……可是！」
錦煙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個所以然，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坐在椅子上，擦著眼淚，聲音澀然。
「大哥，我從未求過你什麼，只這一件事，你既然答應了我，為何還要袖手旁觀？若非仗著你撐腰，顧晚晴又怎麼會處處針對婉雲，與她為難？我瞧著婉雲性子柔弱，心底單純善良，為何要遭如此對待？」
姜恒嘆了口氣，聲音軟了些。「我問妳，在侯氏進門之前，妳覺得晚晴是個什麼樣的人？」
錦煙愣了愣，拿起帕子將臉頰上的淚花擦拭掉，垂著頭，細細回憶起顧晚晴進門後的點點滴滴。
她這位大嫂，雖說年紀小，出身不算太高，還是個庶出小姐，可是卻沒有一點小家子氣，言行舉止得體有度，待人親切和善，卻又不失當家主母的威嚴。當年管家奪權展現出驚人手段，但素日裡從不隨意打罵下人，對待姜恒的幾個妾也從未刻意為難，對待幾個兒女，無論嫡出、庶出，都慈愛和善，絕非是做面子，而是真心喜愛那幾個孩子。就算是對待與她不對盤的錢氏之女姜惠茹，也並沒有因此遷怒，反而視如己出。
顧晚晴剛進門時，錦煙曾擔心過她會對自己處處為難。可是顧晚晴卻不善妒，對她的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從不打聽她的來歷身世，這讓錦煙對她多了一分欣賞和喜愛。若非侯婉雲的出現，兩人也許會一直相安無事下去。
錦煙抬起頭，目光中帶著猶豫。
「婉雲進門之前，大嫂她、她……」
「她持家有方，待人和善，子女愛戴她，下人尊敬她，就連錦煙妳，也對她頗為欣賞，是不是？」姜恒嘆了口氣道：「錦煙，為何這麼大度和善之人，偏偏就針對侯氏處處為難？」
錦煙腦子裡像是裹了一團霧氣，迷迷茫茫的看不清楚，聽了姜恒這番話，忽然似迷霧撥開了一條縫隙似的，明白了點什麼。
姜恒坐在她身邊，繼續道：「錦煙，妳從小流落在外，雖說吃了不少苦，可是這內宅之事，妳卻知之甚少。」
錦煙安靜下來，情緒不似方才湧動，她看著姜恒道：「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婦人之爭，雖不若朝堂沙場，可是殺人不見血，其中殘酷若非親身經歷，是難以想像。當年我還年幼，其中諸多事端我也並不完全知情。只是母親早逝，也與當年後宅之爭有關。」
姜恒頓了頓，看著錦煙一臉若有所思，知道她聽進去了，便繼續道：「當年祖父所出的三個女兒，其中有一位是嫡女，另外兩位均是庶女。那兩位庶女，其中一位頗得祖父、祖母喜愛，還差點被祖母收進房裡記成嫡出小姐……」
姜恒停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是陷入回憶。
「我記得這位姑姑在祖母面前頗為乖巧，當年母親不被祖母喜愛，婆媳關係不睦，有一次我瞧見姑姑和母親單獨相處，那姑姑就似變了個人，全然不像人前那副模樣……再後來，內宅之爭越發激烈，那時我去書院唸書，在家裡待的時間少了，只知道那位最得寵的庶女姑姑不知為何惹怒了祖父、祖母，被冷落下來，過了幾年就病逝了。」
錦煙托著下巴，眉頭皺緊。「大哥，你的意思是，婉雲就好像那位庶出的姑姑？」
姜恒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低頭撫掌。「姜家百年世家，曾有過多少庶女想攀附嫡母上位，即便是精明如那位庶女姑姑，最後也功虧一簣，在內宅之爭中殞命。妳細細想想侯家吧。」
姜恒雖然未直言，但是錦煙細細一想就知，侯婉雲出身庶女，攀附嫡母成了嫡出小姐，而後又攀上昭和公主和太后嫁進姜家。按照她的出身，她是萬萬不可能有這樣的福氣的，若非運氣極佳，那就是心機極深了。
姜恒嘆了口氣。「錦煙，心思單純之人，是無法從後宅的鬥爭、傾軋中活下來的，更別說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侯氏，不是簡單的人物。侯氏雖然是侯瑞峰的妹妹，但是我瞧著侯瑞峰真正關心的，未必是這個庶出的妹妹。我聽說小侯爺與他的嫡妹侯婉心兄妹情深，對這個庶出的妹妹，無非是看著嫡妹的面子罷了。妳若想報小侯爺的救命之恩，自有別的法子，無須蹚後宅爭鬥的渾水。」
錦煙有些挫敗的垂下頭，起初她只想報答小侯爺，替他護著妹妹，而後又見顧晚晴處處針對侯婉雲，侯婉雲又一臉楚楚可憐，讓她不禁起了憐憫之心。
＊預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8/19上市的【文創風】214《重生婆婆鬥穿越兒媳》下集。
2024專利防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