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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章 斗笠人亡
夔這次終於像是火山一般地爆發起來，那肚子上僅剩的一條腿胡亂踢蹬著，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拱動起來，感覺就像是一隻超大號的等待屠夫屠宰的豬。不過夔顯然不是那種只會等死的豬，夔張口犴嗷地大叫一聲，我們頭頂上的那片黑雲就像是沸騰的熱水一般，瘋狂地翻騰起來，隨即一道道的閃電像是不要命地劈了下來。
對於這種無差別攻擊，我們躲在哪裡都是白搭，只能硬生生地扛著，不過萬幸的是我們旁邊有一塊巨石，我趕緊控制著古屍將那塊巨石給抱起來，我們幾個趕緊躲在下面。至於斗笠人他們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對於這夔的發瘋一擊，大多數斗笠人都是落了一個身子被劈的下場，雖然沒有直接被劈死，但是也已經氣息奄奄，眼看著活不成了。
二長老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對於下面的這些斗笠人傷亡絲毫沒有注意，也不等那夔第二次發飆，這次直接連敲兩下鼓槌。由於這斗笠人的陣法不是針對我們的，所以我們只受到那音波的餘威，但饒是那夔是凶獸，卻也被斗笠人這不知名的陣法給控制得牢牢的。
二長老敲完這兩下，又有兩個斗笠人顫顫巍巍地從地裡分別挖出一塊半胸骨，這時候二長老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黃了，我知道他操控這個大陣肯定是不易的，說不定還是以生命為代價！只是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這骨架到底是誰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兩塊胸骨先後挖出之後，夔就像是連續被巨錘轟中一般，那圓滾滾的肚子上，硬是被看不見的東西砸出了兩個巨大的凹洞，只見夔大嘴一張，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這時候它那猩紅的大眼睛中已經出現了驚恐，看來它知道，今天如果逃不掉，肯定就會落得一個被剝皮的下場。
這時候已經不是報仇的時刻了，保命要緊，這夔開始衝著二長老發出一陣哀叫，那架勢不言而喻，就是要讓二長老放過它。只不過，這可能嗎？斗笠人不知道布置了多少年的計畫，會因為這夔的哀求就這麼輕易地放棄？答案是否定的。
二長老這時候顫抖著拿起鼓槌，準備敲擊第五下，再敲四下，這夔肯定就會被收拾掉了。雖然斗笠人準備得不全，造成了很多人傷亡，但是比起那等待兩千多年的執念，這又算得了什麼？
二長老鼓槌落下，嘴裡不自覺地噴出一口鮮血，這幾下鼓槌就像是在耗費他的生命力一般，二長老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臉上的皺紋叢生，眼睛也深深地凹了進去。
夔這次直接被那不知名的力量打在了眼睛之上，噗噗兩聲，夔的那兩隻巨大眼珠子直接被戳瞎了，這時夔那肥碩的身子疼得在地上亂滾了起來，那水池子裡面的水也碰一聲竄了上來，還有天上的雷，更是轟隆隆的一個接一個地往下落。
後來兔子告訴我，這夔是天地所生，自然是天地的寵兒，總共有三隻，人類要殺它們，就相當於逆天而行，天地自然不容，所以才會有這天地異象。
這些先不細表，只見那夔發飆的同時，我們這些人也慘了，天上的雷倒是還好說，關鍵是這水慢慢地湧了上來，現在我們根本沒有氧氣瓶，該怎麼出去？除非是從那斗笠人的住處跑出去，只不過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就拿不到夔皮了。
夔在翻滾的時候，它身上有顏色各異的透明線捆著它，但是隨著夔掙扎得越來越厲害，這線已經快要捆不住它了。二長老知道事情緊急，顧不得藏私給自己留後路，一咬牙，直接又是兩下鼓槌轟在那頭骨之上。
那原本已經被水漫過的斗笠人之處，這時又浮上來兩塊詭異的骨頭。為什麼說詭異？因為這兩塊骨頭都是水桶粗細，一節一節地遞減變細的，那東西看起來就像是蛇的骨頭一般！為什麼剛才有人骨頭，現在又出現了蛇的骨頭？
我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那斗笠人供奉的巫祖，那東西似乎就是人身蛇尾。還有，那個學校中的那個怪物，也都是人身蛇尾，難道世間上還真的有人身蛇尾這種東西存在嗎？
不容我質疑，眼前的那些骨頭就是活生生的證據！不知道在多少年前，確實存在過這種詭異的物種，像人，又非人！
隨著這兩聲鼓槌之音，那夔的耳朵和鼻子統統噴出大量鮮血，我看出來了，這個陣法居然是要廢掉夔的五識！沒想到斗笠人的這個陣法如此霸道，如果這個陣法衝著我來，那麼就算我有古屍和小金，同樣也得飲恨！
那二長老這兩聲鼓擊已經將他的全部潛能給耗費出來了，他整個身子一下子成了皮包骨，那原本花白的頭髮現在掉得一根不剩，渾身的皺紋堆積著，根本看不到五官了。我除了在不死村見過這麼蒼老的人之外，在別的地方還從來沒有見過。
二長老此時基本上已經是一隻腳邁進鬼門關了，只是現在他還有兩錘沒有打下。那夔雖然現在被廢掉了眼睛、鼻子、耳朵，但是還有嘴巴會張開，那一身的能力更是絲毫沒有減少，雖是重傷，但是困獸之勇，無人能敵！
此時的二長老連鼓槌都快拿不住了，他身下的那幾個斗笠人，基本上也只剩下了魂魄，而剩餘的斗笠人都躲在山洞之中沒有出來。看到二長老癱在高臺上的身子，我心中感觸頗深，不知道這些斗笠人到底是堅持著什麼，寧願一個個放棄自己的生命來完成？對了，我記得當時聽他們說過，好像是族中的詛咒，但會是什麼詛咒這麼厲害，竟將一個家族世世代代都給詛咒上了？
我心中想著斗笠人為什麼這麼堅持的時候，那完全暴走的夔已經將身上透明的線掙脫得差不多了，我知道傾巢之下無完卵，斗笠人的這個大陣一破，這暴走的夔肯定會將我們殺得一個不剩！還有，我和它還有小金的帳沒有算呢！
我招呼過古屍來，準備衝上高臺，幫斗笠人敲完那兩下，但是高臺之上的那二長老突然像是迴光返照一般，猛地沙啞地吼出：「李──斯──！」這聲音悲憤、怨毒，同時又帶著深深的無奈，聽得我心中猛地一抽。
斗笠人迴光返照地拿起鼓槌，用盡全身的力量和生命力，狠狠地敲擊在那頭骨之上，只聽咚的一聲，帶著這二長老一生的怨毒、一生的憤慨！這第八下鼓槌終於敲響了，而這第八下鼓槌敲響之後，那被斗笠人一一挖出的白骨迅速地組裝起來，拼接成了一個人身蛇尾的骨架，只不過，這個骨架卻沒有頭。
這個骨架形成之後，它後面就出現了一個虛影，一個堪比夔大小的虛影，呈現人身蛇尾，只不過還是沒有頭。這虛影的蛇尾隨意地搖擺著，穿過地上蔓延過來的綠水，又掃過那斗笠人一個個死了還堅守著陣法的亡靈，最後掃過我們的身體。
這應該就是那個斗笠人供奉的巫祖了吧！只不過沒有頭的它，又要怎麼處置這個夔呢？隨著這第八下鼓槌，那高臺之上的二長老已經作古，身上的皮肉盡數消失，只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骨頭架子，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他的靈魂。而那夔在八下鼓擊之聲中，五感盡失，像是一隻無助待宰的豬一般，在地上滾來滾去。
這時天地異象還在，只不過出現了這個人身蛇尾的虛影之後，那落雷也好、洪水也好，都沒有朝著虛影這邊過來，似乎這虛影，凌駕於天威之上！
雖然看不見、聽不到，但是夔出於本能，還是對出現的這個虛影有著發自骨子裡的恐懼，這時兔子忽地喃喃道：「西王母？九天玄女？」我不知道兔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看見那夔在自己恐懼的逼迫之下，已經快要將斗笠人弄的那幾條通明線給掙脫掉了。
二長老最終還是沒有撐下來，我也不知道敲了第九下之後會發生什麼狀況，但是我知道，我還沒有跟這夔算完帳，另外，我也還需要夔的皮！
我控制著古屍將我背起，然後迅速朝著高臺跑去，這時候，那最先困住夔的那根粉紅色的透明線已經被夔給掙脫開了，這一條線開了之後，剩下的就都好說了，一根又一根，接連三根都被夔給掙脫開來。
夔已經沒了再戰之心，只是憑著自己的本能朝著水裡挪去，只要它進了水，我們就別想再找到它了！也許過上多少年之後，這夔又會變得生龍活虎，但這一切，我不會讓他再次發生！
古屍飛快地帶著我和夔競速起來，古屍的速度很快，那高臺加上中間的路途，我們用了還不到一秒鐘就衝了上來，而這時候，那夔恰好將最後一根透明線給繃斷了！夔張開嘴巴，無聲地嘶吼了一下，似乎是在慶幸自己能夠脫困。
只不過還不等它閉上嘴巴，我拿著的鼓槌就狠狠地敲擊在了那頭骨之上，只是這一次，什麼聲音都沒有出現……
第三七一章 九死一生
見狀，我心中略微一慌，難道二長老一死，這個陣法就被破了？我不甘地看著那夔就要逃到水中，剛想著用盡力氣大喊一聲：為什麼上天給了我這種使命，卻不同時賜給我相稱的能力，我他娘的徹頭徹尾就是個廢物！
可我還沒有來得及發出這個抱怨，我就感覺那鼓槌之上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吸來，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身子之中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溜走般，就這一下子，我身子發軟，就像是大病初癒一般。鄒陽和兔子見到我這樣，急得衝我喊道：「秦關！」
我想著給他們擺擺手，可是身子卻不受控制地朝著前面飄去。的確，是飄了過去！隨著我剛才敲擊的那個頭顱，我朝著那人身蛇尾的骨架飄去。我今天遭遇的情況就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如果說見鬼這說法我還能相信的話，那現在呢？我竟遇到了一隻傳說中才有的凶獸！還有，我他娘的居然飛了起來，這可不是在陰城啊！
話說我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那白骨架飛過去之後，那原本就要脫困的夔的身子就像被困住了般，絲毫不能動彈了，只見那頭骨啪一下輕輕落到了那骨架之上，隨即，平地之中颳起一陣大風，而我在這風中根本睜不開眼睛。
這風跟尋常的風不一樣，那風中颳著一簇簇宛若頭髮一般的東西，抽打在我臉上，生疼生疼的。伴隨著這黑毛風，我身後就像是鬼門打開一半一樣，鬼哭之音此起彼伏，就算是我定力驚人，聽到這聲音之後，身子還是忍不住地發寒。
我小時候為數不多的記憶中，就記得爺爺給我提過這種黑毛風，不過當時爺爺說這風是將地上的雜草吹起，這才會有一種黑毛風的錯覺，但是為什麼到了今天，這風中卻是真的有了黑毛？
當初爺爺也說過，颳黑毛風是大凶之兆，有多遠就跑多遠，只不過今天，我處在這風口浪尖之上，如何能跑？待到這邪風颳盡，我已經落在了地上，嘴中似乎還夾雜著幾根毛髮，但是摸摸，卻根本拽不出東西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假象。
我這時候正好跟兔子他們對上眼，但是看見兔子他們都直勾勾地盯著我的背後看，那樣子就像是當初見到了夔一般。至於古屍之魂這次也是愣愣地盯著我的身後看，臉上戾氣轉了又轉，但是最後仍舊一言不發。
我下意識回頭一看，發現我身子後面居然是出現了一個高約十米、渾身發著妖異黑光的人身蛇尾怪物，跟當初在鬼校見到的那火怪物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大了好幾倍！這人身蛇尾怪物渾身漆黑，臉上居然戴著一個只露出兩個眼睛的青銅面具，透過那兩個孔，我能看到裡面是像鬼火一般的眼睛。
我這次召喚出來的這是什麼東西？我這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愣愣地看著它，它也就那麼愣愣地盯著我。古屍之魂嘆了口氣道：「秦關，這應該是西王母的骨架，你快些用它將夔給收拾了吧！這世界上，除了西王母，估計誰也不能奈何夔了。」
本來就有些呆滯的我，聽到古屍之魂丟出這重磅炸彈一樣的話，幾乎將我直接轟暈，一旁的卓燊甚至嚇得叫出了聲音來。這事情也太扯了吧，連神話時代的西王母也出來了！
古屍之魂見到我呆滯的樣子，嘆了口氣對我道：「你先將夔給解決了，待會兒我再詳細說給你聽。」我撓了撓頭，剛想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控制，可是我見到我身後那十米多高的黑色怪物，居然也同樣撓了撓頭，我心中一動，往前走了一步，結果我身後的怪物竟也跟著往前蹭了一點。
我懂了，我知道這怪物該怎麼控制了！看到那夔像是一頭死豬一般地在水池邊不住聳動，我知道我幫小金報仇的機會到了！哪怕這是用生命借來的力量，我也要將這夔給斬掉！
我一步一步朝著夔走去，那夔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殺氣，又或者感受到我身後那怪物的氣息，一時間，它又開始在地上掙扎起來。本來夔身上就沒繩子捆著，最後一聲鼓擊只是困住了夔小小的一段時間，而現在，時間已過！
夔一掙扎，居然發現自己能動了，二話不說，就像是一頭滑溜至極的泥鰍，順著一個巨大的浪頭，直接栽倒在那水池之中。當我看到夔居然能動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壞了，不管身子沒有一絲力氣，也拚了命地朝著前方跑去。我距離水池不算太遠，夔一頭扎進那水池之中的當口，我也正好跳進了那水池之中，而我身後的那怪物同樣帶起驚天巨浪，一下子跳到了水中。
那夔雖然五感盡數消失，但是在水中就像是一條魚一般，飛快地游來游去。我只憋住了一口氣，若在這口氣之前殺不了夔，那我估計這一輩子都不能幫小金報仇，也一輩子都拿不到夔皮了。
我在水中像是一隻笨鴨子一般地手腳並用地朝前游去，只不過眼看著跟夔的距離越拉越大，這時我的腳一下子蹬到了一個東西之上，回頭一看，發現是那個所謂的「西王母」，我趕緊站在它身上，做著擺尾巴的動作。這「西王母」本來就長了一條蛇尾，在水中游起來的速度堪稱飛速，我在它身上，眨眼間就衝到了夔的身後。
我伸出手就朝著夔抓去，我當然知道自己抓不到它，但是我腳下的這個「西王母」卻可以，只見「西王母」伸手一抓，那長長的指甲便直接扎到了那夔的肉中，夔痛得張口大叫，但是只冒出大量的泡泡，其他什麼動靜都沒有發出。
我見狀，連忙將另一隻手也伸過去，「西王母」跟我學著，將手直接插到了夔的脖子之中，而本來皮糙肉厚的夔，在西王母手中就像是一團泥巴一般，任憑它捏打。我現在胸口開始發悶，知道自己這口氣快要散去了，便趕緊催著西王母用尖尖的指甲朝著夔插去。
這一下雖然將夔的身子捅出了大量鮮血，但看這架勢，夔一時半會兒肯定死不了，倒是我，現在根本憋不住氣了。這時候，我強忍住心中那發慌的情緒，用西王母的雙手，使勁地掐著那夔的脖子。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殺死這夔，只能用最土最土的方法，期望西王母直接將這夔的脖子給掐斷。只不過我小看了夔，受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夔雖然受了重傷，但畢竟是上古神獸，雖然這詭異的西王母能剋制它，但是這夔肯定不會束手就擒。而當西王母雙手掐著夔的時候，它的身子也已經貼近了夔。
那夔一直忍著沒有掙扎，等西王母和我靠近之後，它用那唯一的獨腿，狠勁地撞到了西王母的肚子之上。它這股力氣大得驚人，我本只想著將夔置於死地，根本沒想到它居然會臨死反撲！
一時間，我和西王母的身子一下子被蹬出好遠，我在這過程之中偏偏又洩了氣，吸了幾口水，根本沒有氧氣了！要是再追下去，我肯定會死，但這時候我沒有絲毫遲疑，用盡自己僅存的意識，在西王母身上做蛇尾遊蕩狀，朝著那已經身影模糊的夔追去。
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耳朵之中似乎像在打鼓一般，胸口一陣陣疼痛像是被千斤萬斤的巨石壓著一樣。我知道我現在已經到了彌留之際，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讓夔跑掉，我不能！
抱著這僅存的意識，我終於追上了前面逃竄的夔，沒有絲毫猶豫地張開了我的嘴巴……
當我張開嘴巴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死了，的確，就算我這時候能殺死夔，又怎麼回去呢？我彷彿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見了爺爺、夢見了師父，同樣也夢見了斗笠人，還有一條人身蛇尾的怪物，只不過在這夢中，我只是走馬觀花地看著他們，就像是沒有任何交集一般，就像看電視一般，看著他們從我身邊一一穿過，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們消失之後，我自己一個人就墮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沒有一點兒光明，也沒有一點兒的方向感，我感覺自己在往前走，只不過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也看不到自己的身子。難道，這就是死亡嗎？不是死了之後還有靈魂嗎？那我的靈魂在哪兒？難道這是去陰間的路上？
不行，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跟鄒陽他們告別！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渾渾噩噩地走下去！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來，我就聽見耳邊傳來似有若無的聲音，這聲音熟悉至極，是師父，那是師父的聲音！
我朝著師父的聲音來源處拚命跑去，無聲地呼喊道：師父，是您嗎？師父，您在哪兒？只不過任憑我心中歇斯底里地呼喊，師父的身影卻一直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我不知道現在到了哪兒，師父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我好像聽見了兔子的聲音！前面是什麼，怎麼這麼耀眼？兔子，是你嗎？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溜去，只見眼前的光芒越來越亮，耳邊兔子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我想，我這是活過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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