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其實很有趣（4）：寂寞終曲（完）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編輯室推薦】
本書是霧滿攔江繼《清朝其實很有趣》後的趣味歷史經典力作，以一貫的麻辣寫作風格，用顛覆性觀點、諧趣的文字，將枯燥乏味的歷史變成趣味橫生的讀物。
明朝的皇帝都很變態，有的崇尚血腥暴力，有的人格分裂，有的愛搞自閉；有的貪色貪財，有的娘娘腔，有的活像古惑仔；有的好酒好色，有的刻薄吝嗇；有的喜歡當道士，有的喜歡當木匠，有的活像大白癡！且看霧滿攔江如何用嘻笑怒罵的麻辣筆調，揭開最真實的明朝面貌。

2. 江山代有才人出
走在路上的百姓，忽然見到國家第二號領導人，騎著驢子大哭而行，旁邊還有殺氣騰騰的錦衣衛，全都嚇壞了，以為發生了天塌地陷的可怕事件。

我們還記得，穆宗朱載垕死時，內閣首輔高拱大放嚎啕，「我靠，陛下，你怎麼說走就走呢？你走了，留下一個才剛剛十歲的小兔崽子，這可怎麼治理國家啊？」
嚎啕的確是要大放的，但不厚道地猜測，此時高拱心裡，應該正心花怒放。
為啥要心花怒放？
因為小皇帝才十歲，屁事也不懂，而且幼年又有嚴重的心理創傷。如果能把這孩子控制在手中，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哈哈哈哈哈！
正竊喜之際，忽有太監來到內閣傳旨，「聖上有旨，大太監馮保富有智慧，思想深遂，識見廣明，決策果斷。茲任命馮保與內閣大臣共同處理國家政務，欽此！」
「欽個頭！」高拱一聽就火大了，明擺著，這又是後宮的小太監假傳聖旨，想擠進朝臣隊伍裡撈油水。
憤懣之下，高拱忍不住斜眼看過去，冷笑道：「少他媽的胡說八道！小皇帝才你娘的十歲，他懂的啥叫聖旨嗎？你們這夥沒卵子的太監，再要敢胡攪，信不信老子把你上面也閹了？」
小太監眨巴著眼睛，沒敢吭聲，趕緊退回去。
把來人臭罵了一頓，他心裡說不出來的爽快，就對坐在對面辦公桌後頭的張居正道：「小張，你好好聽話，聽我的話，這大明王朝以後就咱們倆說了算。不聽話，那麼，這大明王朝就我一個人說了算。你想要哪一個？」
「聽話，我聽話。」滿臉花白鬍子的張居正點頭哈腰，「我還缺乏經驗，還要跟在領導身邊多多學習。」
「小張，你也別太謙虛了。其實，你的能力是足夠了，只是經驗上稍微欠缺了那麼一點點。」
正說著，又有內侍出來，大聲喊道：「朝官聽令，立即前往會極門，傳旨宣詔。」
高拱好不鬱悶，邊走邊道：「啥事啊這是？傳旨哪有這麼個傳法的？應該是我口述，你記錄，咱們兩個擬定聖旨，叫後宮蓋了章，下發給各級領導幹部學習就是了。怎麼還要去會極門呢？」
「興許……或者……有可能……領導你說，對不對？」
「有道理……不對！你啥玩意兒也沒說啊，滿嘴淨是虛詞！」
說話間，已經來到會極門前，就見朝中官員數百人，黑壓壓的都聚集在那裡了。兩人擠啊擠地來到最前面，宮門同時一開，一個神氣活現的太監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宮廷秉筆太監馮保。
馮保的小眼睛凌厲地閃著寒光，掠過高拱的臉，猛然尖喝：「跪下接旨！」
轟！數百名官員齊齊跪下，高拱也忙不迭地跪下，心裡頓生不祥之感。果不其然，只聽那非男非女的尖利嗓音宣佈道：「聖上有旨，現命高拱回原籍閑住，即刻啟程，不許停留。爾等大臣受國家厚恩，如何竟阿附權臣，蔑視幼主？從今以後要洗心革面，如蹈往轍，典刑處之。」
高拱目瞪口呆，早有兩排錦衣衛擁上，不由分說，架起人來就走。他這才醒過神來，一面拚命地掙扎，一面扭頭對張居正喊道：「小張，還說你娘的經驗不足，你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罷了，讓我把當年被我趕走的恩師徐階的一句話送給你：瞧你那無恥的模樣，真有乃師當年的神韻……」
張居正訕訕地摸了摸臉，「老領導，你真會開玩笑。」

正所謂：金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張居正和宮內太監馮保是鐵哥們兒，二人早就琢磨好了，找個茬子趕走高拱，此後一邊居外，一邊居內，乘小皇帝才十歲屁也不懂的時候，趕緊過把癮。
這一次他們的謀劃，端的毒辣。
高拱突如其來被趕走，要求即刻離京，不得有片刻停留。那就真得馬上出京，連家都不許回的，當下只能大哭著出宮門，逮住一匹路過的叫驢，一把拉住，花銀子租下來，騎上驢背，匆匆向城外走。兩面是殺氣騰騰的錦衣衛，若敢稍留片刻，一刀砍下，讓你再也無頭可回。
走在路上的百姓，忽然見到國家第二號領導人，騎著驢子大哭而行，旁邊還有殺氣騰騰的錦衣衛，全都嚇壞了，以為發生了天塌地陷的可怕事件。有膽小的立馬收拾金銀細軟，出城跑路，至於為何要跑，這事暫且顧不上想……國家第二號領導人都這個樣子了，不跑還等啥？
北京城中，一片大亂。
察覺情形的朝官們湊成一堆，議論起來，「張居正夠狠，還真看不出來他啊！正所謂大英雄黑手段，厚臉皮狠心腸，硬是要得……」
閒言碎語全傳入張居正的耳朵裡，讓他說不出來的彆扭，只好再悄悄找馮保商量，別讓高拱走得那麼丟人，算啦！就給他找輛車吧，反正是注定了一去不復返嘍！
3. 那些提倡變法的人們
秦國的獨裁者對於商鞅的貢獻，打從心眼裡感激。如何一個感謝法呢？弄五輛馬車來，一輛拉頭，兩輛拉胳膊，兩輛拉腿，向著五個不同的方向開跑。

從此，張居正獨霸朝廷，乾綱獨斷。
要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為皇帝做點實事，那就必須牢牢地把握權力，鬆一點都不成。於是他親自出任小皇帝的老師，教導小皇帝讀書，一邊狂搞經濟改革，大弄「一條鞭法」，將所有的農業稅賦打包，統稱農業稅。這一手可缺了大德，只想到在自己這裡減輕農民負擔，卻不想想你這邊把農業稅精減了，數千種稅費併為一個稱呼，後果便是隔不幾天之後，跑出一群傢伙來，「嗯，農民的稅賦太少了，怎麼才一項呢？再加上八八八八項吧！高額賦稅是低收入者的光榮嘛！」
對於張居正的改革，至少有幾千本書在討論，眾口一詞說好好好，減輕農民負擔，這還不好？然而所有的評論，都有意無意地迴避了改革的非制度性，以及他蹬腿之後引發的帝國崩壞。避開最終的惡果，結論當然是好好好，可實事求是地講，張居正當為大明毀滅之功臣，原因就在於他的改革太好了，好到只要上前輕鬆踹一腳，整個帝國就能直接滅亡。
要想客觀評價張居正的改革，首先得追本溯源，歷說中國改革家對歷史的影響。單只在這個領域裡，歷史上有四個人，鼎鼎大名，大名鼎鼎。
頭一個，叫商鞅。
商鞅時代的中國，還不存在著皇家權力這可怕的怪物。那時的國君權力也很大，但都受到臣屬的制約。大臣們擁有封建領地，擁有私人武裝，還擁有著在自家勢力範圍的立法及司法權力。總而言之，這之前，中國處於標準正宗的封建時代。封建者，封邦建國是也││比如說周天子取得天下，就要大封諸侯，一個諸侯就是一個國家，擁有合法的國家政權結構及組織。這樣的社會中，權力架構形成了天然的制衡，一國之內，不是你國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必須要拉選票，爭取大多數臣屬的支持。反之，缺乏臣屬的支持，國君的號令就如同槌子，沒人想理。
商鞅以前，秦國還不是專制集權國家，是個權力體系比較鬆散的封建邦國。秦國國君超討厭相互制約的權力架構，於是向廣大知識份子發出熱烈的號召：誰能夠幫我實現權力的獨裁，讓我想殺誰就殺誰，想玩多少女人就玩多少女人？誰願意幫我這個小忙？
理論上來說，應該沒人樂意幹這缺德事。幫助一個野心家實現獨裁的慾望，讓他蹂躪天下民眾，你本人卻得不到絲毫的好處。典型的損人不利己，怎麼可能有人肯幹？
然而，這種人硬是有。商鞅，他突兀地跳出歷史，從此成為世人的關注焦點，讓後世對他的智力，產生永恆的困惑。這人的智商，究竟是高還是低？
說他低，絕對是錯誤的評判。要知道，為了幫助秦國打造完美的獨裁體制，他絞盡了腦汁，想出無數的辦法。首先，摧毀民眾的自由移居權力。這之前，人民有權力自由移動，但從他而後，權力被取消，推行郡縣制，所有人都得按照軍營的結構，分排成列地住在一起，而且十戶人家，只允許擁有一柄菜刀││過去，百姓同樣有權擁有武器。武器，既可用來保護自身，更可用來反抗暴政，但因著商鞅的成功廢除，皇家勢力從此一頭獨大，人民淪為魚肉，由任官府肆意宰割，沒有絲毫的抵抗能耐。連武器都沒得有，抵抗個屁？
對於商鞅的惡搞，大批的自由知識份子堅決表示不同意。他也有辦法，把這些人統統抓起來殺掉。極權體制，需要的是又傻又蠢的百姓，而知識份子恰可以啟蒙民眾，所以是權力天然的死敵。殺掉！統統殺掉！
《資治通鑑》上說，商鞅特別仇恨反對他變法的自由知識份子，殺這些人的時候，甚至不辭辛苦地親自操刀，殺得河水血紅，屍體堵塞了河道。知識份子都是有智慧、有思想的。一個人殺光秦國所有的知識份子，你敢說他的智商不高？
知識份子終於殺光光，秦國成功地實現了獨裁……且慢，好像還有一個知識份子給漏下了。誰？
還能有誰？商鞅本人呀！
史書上說，商鞅殺光知識份子之後，秦國獨裁權力出現，專政之刀首先奔著他砍過來。這老兄仰天長嘯：「知識份子們呢？面對如此不公道、不公正的事情，難道不是你們站出來的時候？」
不好意思，死人是沒辦法站出來的。
於是商鞅星夜逃亡，怎奈他已經成功將秦國改造成了特大號的監獄，饒是他長了八條腿，也是逃不出去。沒過多久，果然被火眼金睛的人民群眾發現，當場扭送司法機關。
秦國的獨裁者正在享受著極權的快感，對於商鞅的貢獻，肯定打從心眼裡感激。如何一個感謝法呢？弄五輛馬車來，一輛拉頭，兩輛拉胳膊，兩輛拉腿，五輛車向著五個不同的方向開跑。崩的一聲，獨裁帝國的總工程師，就這樣四分五裂。
商鞅被車裂，留下一個膾炙人口的成語：作法自斃││一個缺心眼的人，幫助邪惡的統治者打造權力的鐵籠，最終，在葬送所有民眾福祉的前提下，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按說，有作法自斃的成語放在面前，有商鞅的下場警醒著世人，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像他這樣犯蠢了吧？
沒那好事！人類的天性，偏偏就有一種犯蠢的細胞，越是於民無益，於己無利的事情，越是來情緒。到了西漢景帝年間，又冒出一個叫晁錯的怪人，忙不迭地跳入歷史之中，步商鞅之後塵，重演人性愚蠢之極致。
話說西漢帝國，乃漢高祖劉邦所創建，吸取了暴秦一頭獨大、權力沒有制約的經驗教訓，有限度地恢復了封邦建國制度，也就是在大漢帝國一頭獨大的情形下，還保留一些擁有獨立行政權力的劉氏小邦國。它們都是劉氏一脈，權力極有限，對中央帝國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
儘管如此，當時的漢景帝還是感覺到極度的不爽，大聲疾呼：「要獨裁，要沒有任何制約的權力，要向商鞅學習！你們這些讀書人，誰來幫我建立獨裁體制？」
一聽這個要求，群臣都忙不迭地躲了，只有那個叫晁錯的傢伙，猛一下跳出來，拍著胸脯大叫：「陛下，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呢，不就是個獨裁嗎？小意思，你看我來幫你擺平。」
接下來，他開始了「削藩」，意思就是取消由劉邦建立的諸小邦國的行政、立法司法及軍事權力。眾邦國怒不可竭，破口大罵。這事被晁錯的父親聽到了，老頭顫悠悠地拄著拐杖來找兒子，問：「小錯子，我說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劉氏一家人的事情，你跟著瞎摻和什麼？讓人家罵你八輩子祖宗？」
晁錯說：「爹，你老糊塗了，不懂的事別跟著瞎說。我這是幫助皇上建立獨裁體制，你想想，一個擁有獨裁權力的皇帝，多威風啊！」
老爹氣得破口大罵：「我怎麼生下你這麼缺心眼的兒子？寧肯讓全家被殺光宰盡，只為了幫別人建立獨裁體制，你你你……算了，我先服毒好了，免得以後跟你一樣，讓人家喀嚓一刀……」言訖，仰藥自盡。
見老頭服毒，晁錯好不悻悻然，「你說你這老頭，我不過就是幫皇帝建立沒有約束的獨裁政權，你跑來服什麼毒呢？」
正在鬱悶之際，忽然宮中來人，說是景帝請他過去，商量商量加強獨裁的事兒。他興沖沖地出了門，行至半路，卻見馬車掉頭，直奔刑場去了，當下很是詫異，忍不住問道：「我們去刑場幹什麼？」
車夫回答：「老晁，你不至於這麼缺心眼吧？上刑場，當然是要宰了你。」
「為啥要宰我？」
「你不是在幫皇上打造極權嗎？極權是幹什麼的？就是想殺誰就殺誰，想宰誰就宰誰。現在皇帝就是想宰你，難道你敢有意見？」
「我……我沒說有意見。」
「沒意見正好，看好了，這是刀……」
一刀落下，喀嚓！晁錯被腰斬。

秦國的商鞅、西漢的晁錯，這兩個幫助帝王實現獨裁權力的怪人，從此成為歷史的警示燈。任何人走到他們跟前，心裡都會咯登一聲。此後很長一段時期，晁錯後面的人選始終空缺，直到北宋年間王安石橫空出世，才算勉強地將這段歷史的空白填上。
不過，王安石和缺心眼的商鞅、晁錯，有著相當明顯的區別。後兩人致力於實現權力的絕對集中和壟斷，算是政治改革家，王安石的改革卻集中於經濟領域，應該算作經濟改革家。
王安石的經濟改革，曾經遭受名臣司馬光、蘇東坡等人的嚴厲抨擊，指責他與民爭利。何以受到如此指責？這是因為，他的變法，剛好選在北宋出現經濟危機時推出。
那時，北宋的財政赤字嚴重，全部的稅賦收上來，還不夠給國家公務員發工資。於是王安石建議說：「要不咱們改革吧！改革，嗯，這麼著個改法，國家弄點糧食，貸給老百姓，讓他們去種地。等到秋收的時候，國家收回本貸，再讓這些人支付百分之二十的利息。你們看看，這樣行不行？」
這個搞法，在歷史上有個名堂，叫「青苗法」。
那麼，所謂的青苗法，到底好不好、管不管用？
客觀評價起來，這個法子真是太好、太管用了，時至今日，歐美許多大牌國家還在偷偷地抄襲，卻死活沒付過一分錢的專利。然而有一點必須注意：王安石的法子，誰都可以用，百用百靈，獨獨中國人用不得。尤其是北宋年間，更加不能用，否則鐵定壞事。
為啥？
極權態勢下的中國，是一個標準的權力社會，而非西方那樣的經濟社會。權力本身就意味著不平等││如果平等，權力就失效了。經濟社會卻是平等的，契約式的。說得更清楚一些：經濟變革得匡建於平等基礎之上，這種法則在經濟社會裡通行無阻，可一旦落入權力社會，就好比鳥兒跌進了海中，魚兒沖上了沙灘，再也沒咒可念。
王安石的經濟政策，在西方社會裡運用，肯定是契約式的、平等式的，制定政策的政府與民眾是平等的，必須依據法律行事。政府若敢亂來，老百姓會讓你滾下台。可在權力社會裡運用，任何經濟政策都能夠變成官府巧取豪奪的藉口，因為官府可以隨時改變遊戲規則，怎麼高興就怎麼來。人民呼天搶地，壓根無處可說理。
所以啦，王安石的經濟政策，在西方國家中運用，越用越靈光。放在北宋時代，卻只見曠野中一望無際的，盡是走投無路的百姓懸死於樹上的屍體，數之不盡。
你明白了嗎？儘管改革怎麼說怎麼正確，怎麼聽怎麼有道理，無奈就是與現實狀況不相符，沒辦法實踐││一言以蔽之，失敗。
王安石變法失敗，朝廷追究責任，把他流放出京城。出京後他向前趕路，看看天黑，就找了家客棧住下來。
這家客棧的老闆是個胖女人，家裡還養著一口豬。王安石住下沒多久，就見她拎出一桶餿水，走到了豬圈前，大聲叫道：「王安石，王安石，吃飯了！」話音未落，豬隻已發出歡天喜地的叫聲，狂奔過來，噗嚕噗嚕地喝餿水。
大豬公的名字，居然叫王安石。正牌王安石在一邊看著，心裡那個氣啊，心說這位胖大嫂，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妳犯得著這麼糟踏我，把一頭豬起我的名字嗎？強忍著氣，問道：「大嫂，妳家的豬，為何叫如此奇怪的名字？」
就聽胖大嫂笑道：「你覺得這個名字奇怪，我卻以為正合適。當朝的那個王安石，他其實比我家的豬還要笨。我家的豬再笨，最多不過是吃得肥肥的再挨一刀，這也就笨到頭了。可王安石呢？他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起五更，睡半夜，把自己累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為了幫助皇帝一家肥吃海塞，逼死多少善良無辜的百姓？如今人家吃飽了，他落得個什麼下場？還不是跟我家的豬一樣，噗哧就是一刀？喂！你說說看，那王安石，難道不比我家的豬更要笨？」
史書上說，聽完這番話，王安石呆愣當場，一言不發。靜默中，他的鬍子、頭髮，瞬間由烏黑轉雪白。直至人家卸磨殺驢了，才知曉為人作嫁衣裳的枉然。
都明白替權力賣命，是最蠢不過的事情，從此後，歷史又是好長時間的空白，不見改革家跑來添亂。轉眼到了大明萬曆年間，張居正猛地衝出歷史，把自己定格在模糊不清的時代之中……

2. 江山代有才人出
走在路上的百姓，忽然見到國家第二號領導人，騎著驢子大哭而行，旁邊還有殺氣騰騰的錦衣衛，全都嚇壞了，以為發生了天塌地陷的可怕事件。

我們還記得，穆宗朱載垕死時，內閣首輔高拱大放嚎啕，「我靠，陛下，你怎麼說走就走呢？你走了，留下一個才剛剛十歲的小兔崽子，這可怎麼治理國家啊？」
嚎啕的確是要大放的，但不厚道地猜測，此時高拱心裡，應該正心花怒放。
為啥要心花怒放？
因為小皇帝才十歲，屁事也不懂，而且幼年又有嚴重的心理創傷。如果能把這孩子控制在手中，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