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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二章 初始之骸
在魔製都市裡，一家位於繁華街道角落的家庭餐廳。
「──還真是不平靜啊。」
青年坐在座位上攤開報紙，單手拿著溫咖啡啜飲著，一邊感嘆的說道。
穿著頸邊裝飾著羽毛的皮衣外套、繫著好幾條金屬皮帶的皮褲，全身上下到處都掛著沒品味的鐵製裝飾品。身高挺拔，加上那極具攻擊性的氣質，給人難以接近的印象。不管是餐廳的店員或是其他客人，都下意識的跟他保持距離。
但是，其實他本人的表情只不過是有點慵懶而已，甚至可說是人畜無害，完全感覺不到霸氣跟壓迫感。
「……這樣可不好啊，根本就慘爆了吧。雖然早就已經覺悟要拉好韁繩是很困難的事了，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悍的野馬……」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憂鬱讀著的，是橫跨一整版的新聞消息。
──『都市內發生魔法師引發的暴力事件。』
──『跟連續發生的魔法恐怖攻擊有關係嗎？』
……大概都是這樣的內容。
從這些大眾媒體如此大張旗鼓的報導就可以得知，這些事件的大概內容已經在都市中傳開了。走進這裡之前，他也聽到很多傳聞。
有人說這是魔法師正在企劃大規模恐怖行動的預兆。
只不過是傳聞，一點根據都沒有的傳聞。
但是，這樣的說法也不能說完全是錯的，對他來說還真是頭痛的問題。
嘆息出口，他將視線從報紙上抬起。
剛好在同一個時間，店裡來了一位新客人。
從他的位置看不見來人是誰，不過看到為了迎接而小跑步上前的店員，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將報紙摺好，重新坐回沙發上，然後朝從入口直直走過來的人舉起手打招呼。
「呦──公主大人，妳來得還真是慢啊，喂。」
直率的搭話後，來人──將三角帽拉低到幾乎遮住眼睛的少女，露出十分厭惡的表情。
「……吵死了，幸次郎，我之所以會這麼晚來，還不是你選了人這麼多的地方？請你稍微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好嗎？」
少女的髮色是刺眼的紅，頭上戴著巨大的三角帽，披著華麗又誇張的斗篷。
幸次郎，被這麼稱呼的青年苦笑著聳了聳肩。
「還真敢說，妳會這麼顯眼，是因為妳喜歡穿那種浮誇的衣服吧！記得那是妳曾祖母的遺物？雖然我明白對妳來說意義重大，但是這裡是人類社會喔！如果不想被誤會是在玩角色扮演，拜託妳還是選樸素一點的衣服吧。」
「我以身為魔法師為榮，才不想被你這種為了融入人類社會，就興奮的假裝是他們一分子的傢伙指正呢。」
「還不是因為有我這個『融入人類社會的傢伙』，你才能像現在這樣平安的潛入都市，我說錯了嗎？」
「…………。」
少女原本張嘴還想反駁，結果卻只是嘖了一聲作罷。她不耐煩的瞥了不斷將視線投射過來的店員和其他客人，在幸次郎對面的位子坐下。
「要不要點東西吃？」
「不需要，比起那個，快點把要事解決了吧。」
「用不著那麼緊張，這個地方很安全，警察跟企業還沒將觸角伸到這裡。不過對昨天才掀起騷動的大明星來說，果然還是會在意別人的目光對不對？」
幸次郎露出放鬆的笑容，用手指敲了敲桌上放的報紙。
少女看了朝上的新聞報導內容後，打從心裡覺得厭煩的嘆息道。
「……啊啊，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如果妳想辯解，我願意聽。」
「沒什麼好辯解的，沒取得你們許可就擅自惹事，真抱歉。」
「這麼老實是好事，不過如果妳的行動能再低調一點的話，我們會很感激，畢竟不這樣做的話，為了今天所做的一切準備就泡湯了。」
連續不斷的指責，讓少女低下頭緊咬嘴唇。
幸次郎看著她這副樣子，將手肘撐在桌上說道。
「花費相當多的時間才走到這一步了呢！為了活動籌備資金、收集敵人的情報，還有──發現身為『鑰匙』的重要人物。」
「…………。」
「艾璐．愛爾瑪．艾璐嘉兒，妳到底有沒有身為『鑰匙』的自覺？妳是我們的希望，是從人類手中搶回那樣東西不可或缺的存在，算我拜託妳，做事謹慎一點──」
「……哼，會不會反而是你太沒膽了？」
少女打斷幸次郎的說教。
「再說，你真的知道那東西在哪裡了嗎？負責收集情報的人是你吧？」
「……現在還在調查中。」
「是啊，慎重的你緩慢地進行調查，這麼多天以來也沒獲得什麼成果……太慢了，我才不想痴痴地等你慢吞吞的行動呢！」
面對這嚴厲的指控，幸次郎垂下兩邊眉尾，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
「妳的心急我懂，但妳是這次作戰的重點，要是輕舉妄動被企業抓去了怎麼辦？到時候才真的是萬事休矣不是嗎？」
「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那些下等人類抓住！」
她氣得拍桌怒吼，震得店員跟其他客人一陣哆嗦。
兩人立刻受到全店注目，即使幸次郎擺出「拜託妳饒了我吧。」的懇求神情，少女依然不讓步。
「有什麼不滿的話，就把我從這個作戰計畫裡剔除！我會自己去做我應該做的事，就只是這樣而已。」
「哎呀哎呀……還真是目中無人的公主大人呢！妳不懂何謂「團體行動」嗎？」
輕輕嘆了一口氣，幸次郎拿起咖啡杯就口，說道。
「我不打算把妳排除在作戰計畫外，因為這邊辦事不力，害妳著急我也很抱歉。但是如果妳要行動的話，至少聯絡一下──我們是一個『組織』，要是太過任性妄為，會對全體造成傷害的。」
「所以我剛剛不是道歉了嗎？」
「是啊，妳道歉，我也道歉了，所以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就我個人來說，實在不想跟工作伙伴發生不必要的糾紛，希望妳今後行動時能夠更謹慎一點，我想說的就只有這點。」
看來要事已經解決了。
少女快速從沙發上站起，周圍的視線依然直盯著他們看，照幸次郎所說，這個地方應該還很安全，但是不管怎樣，久待都不是良策。
「……對了，最後還有一件事，我有問題想問你。」
「什麼？我能回答的都可以說。」
「這個都市裡，有不靠任何助力就能單獨使用魔法的人類嗎？」
突然，剛含入一口咖啡的幸次郎嗆到咳了出來。
「能使用魔法的人類……？這問題是針對什麼而問的？」
「少廢話，知道的話就回答我！」
看著杯中的咖啡，幸次郎陷入沉思幾秒。
但是在那之後，馬上就放棄似的聳了聳肩。
「除了我們以外的人，應該只有「人工魔女」可以單獨使用魔法，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了。」
「人工魔女……？那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三十年前，企業團體開發成功的對魔法殲滅兵器……好像是這種東西吧？正確來說並不是人類，是被改造成可以使用魔法的實驗動物。就是因為他們在戰場上大量投入那種東西，魔法師才會敗給人類，雖然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過應該也算是你曾祖母的間接仇人吧？」
少女聽了，並沒有表現出特別憤慨的情緒，只是單調的回了句「是嗎。」雖然口氣並未改變，不過幸次郎依然敏感地察覺到對方話裡的冷意。
「怎麼了？該不會碰到什麼麻煩事了？」
「沒什麼，這跟你無關。」
「說什麼無關，妳……算了，每件事情都要過問也太累人，只要不影響大局，怎樣都沒關係啦！」
背對著再度恢復吊兒啷噹態度的幸次郎，少女無言的邁開步伐。
走沒幾步，背後便傳來幸次郎發自肺腑的低語。
「若是有什麼進展，我會聯絡妳的。我想應該會是好消息吧──三十年前魔法師們的遺憾，要不了多久就能取回被奪走的尊嚴，然後，就是妳行動的時候。請做好隨時能夠出動的準備。」
少女沒有回頭。
她穿過驚慌讓路的店員，從出口離開了。
眼裡所見皆是開闊的都市景色，科學以及魔法混在一起的水泥叢林。她不屑的睥睨這惹人厭的光景。隨後，艾璐．愛爾瑪．艾璐嘉兒輕輕呢喃道。
「……妳等著，『希耶露』，我馬上就讓妳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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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照進來的朝陽，讓水最瞇起雙眼。
在位於住宅區一棟公寓的二樓房間裡，他一邊用瓦斯爐煮水，一邊努力忍住哈欠。
今天是星期天，休假日，既不用去學校，也沒什麼特別的活動，不過他之所以這麼早起床，還是有原因的。
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他搖了搖頭。
「都這個時間了……該不會還在睡？明明就跟她說了今天要早起。」
他低語著轉向起居室。
現在錺矢家除了廚房以外，還分成兩個房間。跟廚房連在一起的空間同時也是水最睡覺的地方，現在床單跟棉被都已經收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方便收納的小型摺疊桌。
再往更裡面的地方還有一間和室。
那裡也住了一個人……對方卻沒有要走出房門的樣子。
房內傳來細碎的聲響，裡面的人應該已經起床了。
他再度確認時間，最後決定關上爐火，大步朝房間走去。
「喂、小空？妳到底要在裡面待到什麼時候──」
「──哇哇！阿水，你不可以突然開門啦！」
映入眼簾的，是站在棉被上不知所措的全裸少女。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件內衣都沒穿，只用脫下來的衣服遮住單薄的胸口，紅著臉看向他。與其說正在換衣服，倒不如像是要遮掩身上露出來的某個部位……感覺應該是這樣。
突然碰上這種微妙的場面，水最一手抓著拉門，半閉著眼平靜的說道。
「……快點準備好，吃完早餐馬上就要出門囉。」
「咦!?竟然就這樣無視!?」
小空大受打擊的大叫起來。
「等、等等阿水！反應也太奇怪了，一定是弄錯什麼了！」
「弄錯？什麼事？」
「阿水剛剛可是看到小空的裸體了喔！應該要呀～～或是哇～～發生一些害羞卻又開心的事情！為什麼那麼平靜呢？」
「我才不會對洗衣板產生情慾。」
「唔、唔呃……」
毫不留情的吐槽，讓小空按著胸口，痛苦的嘟噥了一聲。
「之、之前看了瑠衣的胸部還在那邊竊喜……！阿水是大笨蛋！為什麼小空的胸部就不行～～！」
「我才沒有竊喜，不要把別人說得好像變態一樣。」
「跟瑠衣比起來小空的胸部還比較大！柔軟度一定也是人家的比較軟！你摸、你摸！」
「不要光著身體靠過來啦！妳是痴女嗎？」
將手上的衣服丟開，呈現全裸狀態的小空張開雙手，將胸部貼向自己……不管怎麼看都是變態，根本是逆向性騷擾。
正當他心中興起揍人的念頭時。
「……？喂、那裡，讓我看一下。」
水最突然瞇起眼，抓住小空的肩膀。
被迫拉近的小空紅著臉、故作害羞的說道：「唉唷，阿水這樣太突然了……」
但是現在他完全聽不進那些無意義的句子。
小空光滑細嫩的肌膚，刻著像是刺青一樣淺黑色的條紋。
「排列是不是有點亂了……？之前的定期檢查，企業那邊的專家難道都沒說什麼？」
問題一說出口，就看到小空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看樣子是被他猜中了。
……這不只是刺青。
是啟動術式的時候會產生魔法陣圖樣，也就是所謂像記號一樣的東西。
「人工魔女」是將魔力加在肉體上，把術式藏在其體內的『活兵器』。雖然製成方法跟魔製都市裡氾濫的人工魔法製品相似，但是因為肉體的構造更為複雜，會遇到術式無法正確被輸入的情況。
於是就透過在肉體表面事先刻下完成型態的魔法陣，提昇發動術式的成功率。
也就是說，這些條紋就是小空的術式。條紋之所以看起來亂掉，很有可能是因為她體內的術式出現了某種缺陷。
小空擺出一副被父母責罵的眼神，戰戰兢兢的觀察水最的表情。
「真、真的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喔，只是有點不舒服……企業的人好像也沒辦法治好……」
「妳為什麼不說？企業那邊也什麼都沒告訴我！」
「是、是小空說要自己講的！但、但是，後來又發生阿水被魔法師襲擊等等的事情……就忘記要告訴你了……」
小空一邊游移視線，一邊偷看水最。不過這種程度的謊言，水最還不至於看不穿。
「一大早突然脫個精光，就是因為這件事……？身體哪邊會痛？還是產生了什麼奇怪的異變？」
「右、右邊的肩膀好像有點不能動……真、真的只有一點點！絕對不會影響幫助阿水的工作！」
彷彿要展現自己沒事似的，小空刻意迴轉兩邊肩膀，但是才轉到一半就發出「好痛!?」的痛苦表情，雖然在那之後她又慌忙的想要掩飾，但是誰都看得出來根本是在逞強。
水最輕撫額頭，嘆了一口氣。
既然進行檢查的企業──阿列庫托力亞公司沒有特別報告這件事，就表示正如小空所說，現狀應該「不是很嚴重」？
但是，異變確實發生了。
原本「人工魔女」就是為了在戰爭中打贏魔法師，所製造的對魔法殲滅用兵器，使用了即便現在也還無法稱為完美的人工生命技術，將確實會對肉體造成負擔的強大術式，強制施加在她們身上。說穿了就是消耗品，只為了作戰而誕生，沒有顧及她們健康的必要。
事實上這三十年間，就有不少「人工魔女」因使用過度而損壞，面臨廢棄的命運。
說不定小空到現在還能這麼有精神，已經是奇跡了。
「……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瞞我，妳這個笨蛋兵器。」
「唔嘎!?」
水最用手指不重不輕的彈了一下小空的額頭。
「阿、阿水……？」
「我是妳的操作者，魔導組織委託我照顧妳，我還簽了全權負責的契約書。要是妳對我有所隱瞞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小空背後。
專注的凝視那描繪在皮肉上的淺黑條紋。
「術式再演算開始──第一層、展開，第二層、接著展開……」
隨著唸出的話語，小空光溜溜的背脊浮現了兩層光芒。
或許是因為覺得搔癢，小空開始微微喘息，但這些聲響早已傳不進水最的耳裡，他專注的將複雜的光芒──魔法陣的迴路導向正確的地方，滴水不漏的檢查異常之處。
那就像是在沒有出口的迷宮裡面尋找一粒沙子，是十分耗費心神的工作。
但是水最依舊保持冷靜，並且以驚人的速度專心進行作業工程。
最後終於──
「……找到了。」
話出口的瞬間，在他手心迴轉的魔法陣突然綻放光芒。
然後再度沉入小空的背後，固定在上面。
小空見狀瞪大了眼睛，露出驚訝的表情。
「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嗯，變得好輕鬆喔！阿水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調整了內部術式中覺得奇怪的部份，這種程度連沒有魔力的人類都辦得到，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雖然水最嘴上說得簡單，但事實絕非如此。
將魔力附著在物品上、或是藉由術式組成的人工魔法製品，甚至是更複雜的製品「人工魔女」，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將需要莫大術式演算的東西，藉由觸媒精簡化而成的。
這樣才能讓毫無魔力、又無法理解術式組成的人類簡單操作。但是這些術式的組成方式，就連魔導組織的研究員都是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累積相關知識才能做出來，而且還是無法完全抓到要點的半成品，理所當然不是門外漢隨便就能夠操作的東西。
魔法的研究至今還在繼續，但是想修復曾經產生裂痕的術式，就連一流的技師都很難辦到。
因此，能夠只花幾秒就解決問題的水最，說他「異常」也不為過。
「這只是緊急處理，不要太逞強，要是又不舒服就要說，不然萬一戰鬥到一半妳的情況不對，可是會影響到我的生命安全。」水最對自己操作的兵器提出忠告。
明明已經盡量用很官腔的方式說了，但是身為兵器的本人卻……像熱氣衝上腦似的望著自己。
「阿水……原來你這麼替小空著想……」
「……喂，妳那眼神是怎麼回事？給我等一下，不要靠過來。」
「阿水！」
「──嗚啊!?」
被使盡全力朝自己飛撲過來的小空撞到腹部，兩人一起摔在榻榻米上。
昨天受的傷還沒完全治好，無法抵抗的水最絲毫沒有反擊能力。其實就算沒有受傷，只要比人類強好幾十倍的小空拿出真本事，他的力量和她相比，根本是小蝦米對上大鯨魚，畢竟她可是對魔法用兵器。
「喂喂喂！等、等一下！妳想幹什麼!?」
「阿水！小空再也忍不下去了，同一個屋簷下，年輕的男孩跟赤裸的女孩！想要製造既成事實，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
「這些話妳是從哪裡聽來的!?又是電視？午間連續劇對不對!?」
「是連續劇主角說的啊！『如果沒有跡象的話，乾脆自己撲倒』！」
「不要好的不學學壞的！不管怎樣，從我身上滾開！這是操作者的命令！」
「就算是命令小空也不聽！戀愛中的少女可是會不管不顧、失去理智的唷！」
「這個秀逗兵器!!」
水最仰望天花板，在內心吶喊著……啊啊，難道我要被放在自己家裡的吃飯工具奪走貞操了？竟然真的有這麼愚蠢的事。
萬事休矣……。
就在他幾乎放棄掙扎的時候。
「學長？我好像聽到尖叫聲，你沒事嗎……？」
喀喳一聲，廚房旁邊玄關的門應聲打開。
從外頭探出身影的──是手提旅行包從肩上滑落的瑠衣。
她穿著輕飄飄的雪紡長裙，還配上一頂寬邊帽。
……時間在那一瞬間停止了。
從玄關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和室內，被全裸的小空壓倒在地的水最。
瑠衣背在肩上的手提旅行包發出摩擦聲響，最後掉在地上。
「學、學、學……學長……！」
「三、三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大事不妙了、阿水！老愛打擾的女人，又來分裂小空跟阿水深厚的感情了！」
「妳給我閉嘴，笨蛋兵器！」
正當兩人吵嘴的時候，瑠衣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錺矢家本來就是除了就寢跟外出時才會鎖門。每次都嫌鎖門很麻煩的房子主人，現在卻發自內心怨恨自己為何那樣懶。
然後──
「…………吶、學長？」
「噫!?」
彷彿從冷水裡爬出來的寒冷聲線，嚇得水最發出很不像他會發出的尖細悲鳴。
瑠衣足以凍結一切的睥睨視線從帽子下射出。
「你終於……終於還是出手了啊。我之前就隱約覺得很危險了，雖說是魔導組織的契約內容，但是年輕氣盛的男生，把女生當成自己所有物一樣的放在家裡，太不知羞恥了……真的極度不知羞恥……」
「三、三崎？你似乎誤會了，話先說在前頭，我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都沒有──」
「…………吶、學長？」
「──啊噫!?」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警察喔？」
瑠衣平靜說完後瞬間舉起右手，撩起雪紡長裙的裙擺，露出雪白大腿上皮革製成的皮帶。
皮帶的外側連著一個收納手槍的皮套。
水最的臉上頓時失去血色。
「等等等等等等！用槍就太超過──」
「我要以猥褻罪，逮捕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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