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人心弦的吸血鬼傳說完結篇!
面對來自4個男人的示愛,咲夜最後會選擇誰?
圍繞著咲夜的坎坷命運,以及她與血族之間的複雜關係,都將撥雲見日!
被關在「隱處」的咲夜,見到了原先以為早已經死去的親生母親──瑪莉亞.克莉絲汀娜。然而,母親卻失去了所有與咲夜相關的記憶,只是對著她說:「妳是誰?」
傷心不已的咲夜,被帶去見克萊斯的創始人格隆達。在那裡,她知道了隱藏在克萊斯背後的震撼真相,卻同時步步踏進克萊斯的詭計之中……
面對各懷鬼胎的對手,手無寸鐵的咲夜該如何逃出克萊斯的魔掌?亞魯貝爾特又是否能及時前來拯救她呢?
作者簡介:
結城光流 ゆうき みつる
8月21日生,O型,居住東京。
2000年9月以《篁破幻草子:仇野之魂》出道,成為作家。
作品有《篁破幻草子》、《少年陰陽師》、《大陰陽師 安倍晴明》、《怪物血族》等暢銷系列。
非常喜歡紅茶、寶石、中島美雪、織田裕二、槙原敬之等等,尤其熱愛《大搜查線》。
早在成為職業作家的很久之前,我就想到「咲夜與黃昏之民的故事」了。
這是我首次創作的故事。
走到這個階段花了很長的時間,長到令人驚訝,但終於到完結篇了。
譯者簡介:
涂愫芸
東吳日語系畢業,遊學日本三年,任職日商七年,現為專職翻譯。譯有《少年陰陽師》系列、《怪物血族》系列、《鹿乃子與瑪德蓮夫人》、《豐臣公主》、《鹿男》、《鴨川荷爾摩》、《荷爾摩六景》、《華麗一族》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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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以靠牆抱膝的姿勢,昏昏沉沉打著盹的東條要,被一陣衝擊驚醒,嚇得頭差點要掉下來。
「唔……唔唔……」
突然的動作,讓側腹部疼痛不已。
那是跳上廂型車時,被快關上的車門夾到的地方,說不定骨頭都龜裂了。
他也下意識地想過,是內臟破裂的話就更麻煩了,可是又想到若真是那樣,應該會痛得更慘烈吧?所以他說服自己,一定沒那麼嚴重。
沒開燈的長方形房間裡相當幽暗,有張醫院常見的床擺在牆邊。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躺上那張床,便蹲在門旁,以便有人來時他能馬上知道。
門被上了鎖,他出不去。
阿要盯著緊閉的門,懊惱地咬住嘴唇。
「姬兒……」
握緊拳頭的阿要回想起被帶來這裡的經過。
從廂型車轉乘直升機,接著改搭噴射機,然後又坐上了直升機。
他緊緊抱住手腳被綁住、害怕不已的姬兒,聽從吉恩的命令轉乘,來到了這裡。
在肯尼斯湖岸搭乘直升機飛往慕尼黑機場,再從那裡轉搭噴射機離開陸地,吉恩說飛行時間大約兩小時。
在噴射機裡,阿要抱著姬兒望向窗外。貝希特斯加登的暴風雨那麼大,慕尼黑卻只是陰天,不過跑道是濕的,所以在他們到達前應該下過雨。
阿要抱著姬兒,乖乖待著不說話。吉恩和其他人可能認為不需要提防他,就讓他們倆獨處了。
噴射機飛到厚厚雲層的上方後,便能清楚地看見星星。阿要拚命回憶,尋找記得的星座,勉強找到幾個後,便從星星的位置判別方位,隱約知道飛機正飛向東南方。
噴射機從慕尼黑起飛要飛兩小時,可以算出大約是從德國出發,飛往東歐。
不久後,吉恩來告訴他們快降落了。從他跟其他人的談話中,可以聽出卡爾和咲夜也經由同樣的路程被送了過去,而吉恩直到中途,都跟卡爾和咲夜在一起。
他在半路離開,去了伯恩斯坦家位於貝希特斯加登的別墅。
從他們的對話也可以推測出原因,卡爾被無法止血的子彈擊中而需要解藥,但解藥的原料用完了。
所謂的原料就是姬兒臉頰的血,所以吉恩折回來帶姬兒走。
他們降落的機場,標示上寫的不是德文。
阿要見過這個文字,那是來自他從小就很憧憬的國家。他從小就希望住在德國的期間,父母可以帶他去那個國家,因為那裡還留有吸血鬼的傳說。
羅馬尼亞。
從那裡再轉乘直升機,於黑夜中行進,不久後,便可看到聳立在森林深處的石造建物。
兩棟並列的長方形建築被直升機的燈光照亮,後面那棟看起來很老舊,前面那棟則比較新,阿要覺得那很像醫院。
姬兒從直升機裡頭瞧見前面那棟建築後,全身僵直,只見嘴唇顫動。她的喃喃低語被直升機的噪音掩蓋了,阿要卻覺得自己知道她在說什麼。
姬兒說的應該是「方舟」。
「他們……為什麼要把……卡爾……」
阿要偶然聽說,吸血鬼小女孩和人魚族也被同樣的子彈擊中。卡爾和路伊儘可能小心地不要讓阿要知道太多,但相處在一起,多多少少還是會聽到。他對於血族和克萊斯知道得並不完整,但算是略微了解。
開槍射擊卡爾的一定是克萊斯的人,然而克萊斯的吉恩卻為了救卡爾,要把姬兒帶回去,這是為什麼?
阿要無法理解這件事。
到達這裡後,姬兒就被帶去其他地方了。
阿要拚了命想阻止她被帶走,姬兒也全力掙扎,但是……
吉恩說姬兒不跟他走,卡爾.布朗德.馮.伯恩斯坦就會死。
兩人聽到吉恩淡淡地這麼說,又看到他手裡的東西,都屏住了呼吸。
他手裡的是上頭有乾掉血跡的絲綢披肩,以及S&W M36 Chief’s Special。
阿要很快地回過神來,大叫著說哪裡都找得到披肩和左輪手槍,那些都是假的!
可是邊緣有精緻刺繡的披肩確實很眼熟,M36的側面金屬板上又刻著裝飾文字「Sakuya E.C.」(咲夜 E. C.),這些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咲夜和卡爾一起消失了,卡爾受了傷,咲夜不可能離開他身旁,所以他們一定在一起。咲夜的槍在吉恩手裡,可見他們也在這裡。
路伊說他去森林深處的小屋時看到大量的血跡,那是卡爾的血跡。那隻大鳥也來通報說卡爾被槍擊中,所以一定沒錯。
起碼他們一定是在這棟建物裡。卡爾瀕臨死亡是真的,吉恩說為了救卡爾需要姬兒也不是謊言,他們若繼續抵抗,事情會變得更糟。
「可惡……」
阿要抱著膝蓋,肩膀顫抖著。
直到快要被研究人員拉走的最後一刻,姬兒仍不放開阿要的手,阿要也不願放開她。
「辦完事後就把姬兒還給我!」阿要竭盡全力威嚇,吉恩聳聳肩回應他。
──我會妥善處理。
然後,阿要握住了姬兒的雙手。
──說好了哦,妳要當我家的孩子。
姬兒淚眼汪汪地點著頭。
研究人員再也受不了他們的抵抗,一副「夠了吧」的樣子,粗暴地抓住姬兒的手,用力把她拉走了。阿要忍不住想追上去,門卻在他眼前關上,響起重重的上鎖聲。
那之後,阿要一直一個人待在這裡。
沒有時鐘,所以不知道正確時間,但應該過了很久。不久前,肚子控訴飢餓地咕嚕咕嚕叫著,現在也停了。
這種時候身體還是會發揮作用,他覺得很好笑,便自嘲地笑了起來。
儘管不知道姬兒受到怎麼樣的對待;儘管不知道卡爾的處境如何;儘管不知道司堂現在的心情怎麼樣,肚子還是會餓。
啊,對了,與奇美拉對峙的葛蕾泰爾怎麼樣了?她是怪物,所以阿要相信她應該沒事,可是對手是那麼兇暴的奇美拉,真的會沒事嗎?亞魯貝爾特和路伊都不在,自己是不是不該丟下她離開呢?
即便待在那裡,自己一定也幫不上忙,反而還會扯她的後腿吧?
阿要有這樣的自覺,因為自己是個無力的人類。
「司堂,妳在這裡吧……?」
她應該沒事。吉恩只說到卡爾命危,並沒有提到咲夜。
所以她一定沒事。可是如果她沒事,為什麼會讓吉恩拿走那把槍呢?那可是咲夜心愛的武器。難道是她不能動了?難道不只卡爾,連咲夜都有危險?
「不,絕對沒有那種事,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他一次又一次就要被糟糕透頂的想像擊倒,又接連否定,但不祥的預感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膨脹起來。
這樣的事不斷重複。
每次阿要都不禁會想:
為什麼自己只是一般的人類?
這種時候,如果自己是怪物,就能發揮更大的功用。
阿要握緊衣服下面的牙齒,咬住了嘴唇。
光是待在這裡,幫不上任何忙。
必須思考自己能做什麼。
有窗戶,掛著厚厚的窗簾。被推進這裡時他曾拉開窗簾看,窗外有鐵欄杆,沒有道具不可能拆得掉。
一直蹲著的阿要,終於站了起來。
某天,司堂咲夜曾經這麼說過,人類是很頑強的。
阿要想起咲夜為了不讓他再捲入危險裡,而宣布要跟他絕交時,他也回了她同樣一句話。
是的,人類是很頑強的。
拉開窗簾一看,毛玻璃外是亮的。阿要把臉壓在玻璃上,觀察外面狀況。太陽稍微偏離天空正上方,他不知道是偏東還是偏西。
是上午呢?還是下午呢?
正在思考時,響起門鎖打開的聲音。
他趕緊關上窗簾回頭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打開門走進來,手上端著木製托盤。
托盤上擺著紙盤和紙杯,紙盤上放著幾塊像是鹹餅乾的東西,紙杯裡裝著的透明液體可能是水。
男人瞥一眼沒睡過的床,嘆了一口氣說:
「其實我們根本沒必要為你做到這樣。」
滿臉不悅的男人邊碎碎唸著:「我們沒必要為自己主動跟來克萊斯的傢伙做到這種程度。」邊把盤子和杯子放在床上。他們不使用陶瓷的盤子和杯子,而使用紙盤和紙杯,應該是為了避免被用來當武器。
阿要警戒地開口說:
「姬兒怎麼樣了?」
男人疑惑地皺起眉頭。
「姬兒?……你是說119?」
「啊……?」
阿要張大了嘴巴,男人沒理他,又淡淡地接著說:
「在實驗室啊。那個小傢伙不在期間沒有樣本可用,糟透了。庫存用完後,研究就全部停擺了……」
阿要邊聽男人說,邊絞盡腦汁思考,樣本指的是姬兒臉頰的血嗎?
「總之,你把這些東西吃了,乖乖待著。他說事後會送你回去。」
「誰說?」
「吉恩醫生啊。不過會讓你忘了一切才送你回去吧。」
阿要纏住正要出去的男人。
「等等!姬兒什麼時候會回來這裡?卡爾先生……吸血鬼救活了嗎?」
男人瞪著問個沒完沒了的阿要,粗暴地說:
「克萊恩119是樣本,所以不會回來這裡。那個吸血鬼做了治療,但還沒度過危險期,他可是難得的實驗品,不活過來怎麼行呢。」
說完後,男人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接著說:
「你幹嘛擔心這件事?那個怪不拉嘰的怪物會死或是會活,都與你無關吧?」
男人說得太難聽,激怒了阿要。
「廢話少說!把姬兒還給我!也不要那樣說卡爾先生!」
阿要衝過去要打那個男人,嚇得他揮起手中的托盤。
被打到側面的阿要踉蹌了幾步,又被那個研究人員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
他發出呻吟聲倒了下來,蜷縮著身體喘氣。那是被廂型車的車門夾到的地方,現在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研究人員俯視阿要,惡狠狠地咒罵:
「所以我說把你扔在森林裡就好了嘛……」
他們需要的是克萊恩,吉恩醫生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把不能當成實驗品的一般人類也帶回來了。
聽說有他跟來,克萊恩119才肯回來,可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被帶到研究室的119,剛開始是有些抵抗,但現在乖乖聽話了,不可能再逃走。
「要趕快準備下一個克萊恩了,那個小傢伙……」
男人興味索然地瞥了一眼額頭冷汗直冒的阿要,轉身走開了。
接著響起關門、上鎖的聲音。
過了一會,阿要呻吟著站了起來。
「什麼意思……」
白衣男人出去前,喃喃說了一句話。
那個小傢伙差不多快壞了。
「快壞了……?」
阿要想不通這句話的意思,腦中一片空白。
快壞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覺得不能繼續待在這裡。
他按著疼痛的腹部,環視周遭。
隨便丟在床上的紙盤和紙杯是研究人員帶來的食物。
他抓起紙杯聞味道,沒有異味,舔了一下液體,只覺得很冰,沒嚐出任何味道。
「是水吧。」
他同樣試了紙盤裡的鹹餅乾,起碼舌頭沒有嚐出異狀。
「是一般的鹹餅乾和水……」
他喃喃說給自己聽,把衣服下面的牙齒拉出來,緊握著牙齒思考。
若要在食物裡下毒,還不如一針把他打死。況且對方還說會刪除他的記憶,再送他回去。
到底要不要吃敵人送來的食物?他猶豫了一下,最後硬著頭皮說服自己,餓著肚子沒辦法行動。
他坐在地上,喝下紙杯的水,再把紙盤上的好幾片鹹餅乾同時塞進嘴裡。
擦擦嘴要站起來時,被踢到的地方劇烈疼痛,他又蹲了下來。
慢慢呼吸熬過疼痛後,他小心翼翼地不要影響到腹部,爬到了門邊。
總覺得繼續待在這裡會發生很不好的事,他要趕快找到姬兒,離開這個地方。得設法破壞門鎖,無論如何都要逃出這個房間。
就在他伸手快碰到門把時,響起了開鎖的聲音。
肩膀顫抖的阿要面前,門悄悄地敞開了。
看到站在那裡的人,阿要茫然低喃:
「亞庫席爾?」
那個人聽到這個名字後,眨了眨眼睛,偏著頭微微一笑。
早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
咲夜坐在牆邊的大飛翼沙發上。
她意識清楚,但手腳都不能動。
好幾次使盡力氣,試著動動一根手指也好,但都沒有用。
只有眼睛能動,所以她靠著些許透進來的光線,環視屋內。
看到坐鎮在房間中央的大床,還有發出微弱馬達聲的機械。
床中央隆起,顯示有人躺在上面。
側耳傾聽,機械聲中的確夾雜著微弱的呼吸聲。
咲夜輕聲嘆息,閉上了眼睛。
『──妳是誰?』
在耳邊響起的是瑪莉亞的詢問聲。
「瑪莉亞.克莉絲汀娜……」
咲夜低喃的聲音如吐氣般沙啞,腦中浮現昨晚的情景。
這棟方舟的隔壁,有另外一棟古老的建築。她走上階梯,經過好幾個走廊,便到了那個房間。
那是好幾次出現在姬兒夢裡的房間,裡面的人是大家原先以為已經死亡的瑪莉亞.克莉絲汀娜。
咲夜不可能看錯,那就是布拉歐顯現給她看的景象中的那張臉,那張臉酷似咲夜。
「──妳是誰?」
瑪莉亞歪著頭微笑,咲夜啞然無言,注視著她。
而後,瑪莉亞驚訝地看著淚水從咲夜的眼睛滑落下來,沒多久便撇開視線,轉身走開了。
咲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
「等等……」
聲音突然出不來。
該叫她什麼呢?
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生下她後就失蹤了。
撫養咲夜長大的是伯恩斯坦家的所有人,包括卡爾、愛美麗、路伊、葛蕾泰爾,還有亞魯貝爾特。對咲夜來說,伯恩斯坦家的人雖然與她沒有血緣關係,卻只有他們可以稱為家人。
伸出去的手無處可去,咲夜緩緩把手放了下來。
背對著她的瑪莉亞,雙手放在窗框上,俯瞰著外面。
「卡爾快回來了吧……」
聽到這句話,咲夜倒抽了一口氣。
瑪莉亞仍舊背對著她,語氣中帶著笑意。
「血族的長老們逼他結婚成家,他就氣得離家出走了。怕我和你會擔心,他偶爾會悄悄回來看我們。路伊都沒發現呢,看他找得那麼辛苦,我好想告訴他,可是卡爾不准我說……」
瑪莉亞緩緩轉過身來,露出少女般的微笑。
「卡爾說回來看我是怕我寂寞,很好笑吧?真正寂寞的人是他啊,你也這麼想吧?李奧納露……呵呵,沒錯吧?所以我要對卡爾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啦。」
瑪莉亞翩然起舞,踩著舞步,婀娜多姿地轉個圈子。
「你教我的舞步我都學會了,也從路伊那裡學會了沖泡美味紅茶的方法。擅長烹飪的葛蕾泰爾也稱讚我做的湯好喝,說我隨時可以出嫁了。」
她踩著輕快的步伐橫過房間,坐在床上,歪著頭說:
「沒錯,我隨時可以離開這裡。自從醒來後我就一直在想,等我可以一個人活下去時,就要離開這裡去找亞道夫。」
瑪莉亞的視線飄忽不定,直接跳過了咲夜。
咲夜鼓起勇氣,向瑪莉亞跨出一步。
「去找亞道夫?」
看瑪莉亞的表情,似乎這時候才發現咲夜的存在。
「妳是誰?吸血鬼血族嗎?卡爾的相親對象嗎?亞諾德真是受不夠教訓呢。他在等我的原諒。」
「亞諾德……」
咲夜在嘴裡喃喃重複,心想是誰呢?
瑪莉亞站起來,從咲夜旁邊走過去。
「昨天威廉來看我呢。我跟蕾妮也好久不見了。他們正在旅行,所以是臨時想到要來的吧。我好開心。卡爾不在,好無聊哦。威廉一定是知道我的心情。那時候他們會發現我,是因為正好回到故鄉,真的好巧哦。」
瑪莉亞噗哧一笑。
「老實說,李奧,第一次看到威廉的旅行裝扮時,我還有點害怕。他找到我的時候是真正的模樣,所以看到穿著斗篷的骸骨,我還不知道那是誰,後來托戈告訴我,我才知道的。他變成那樣子時,我叫他威廉,他就顯得不太自在。他是個紳士,所以什麼都沒說……可是,真的可以叫他羅德.司凱爾頓嗎?」
她在牆壁前停下來,伸手撫摸壁毯,語氣突然變得沉重。
「我不能拜託其他人,所以拜託了威廉,拜託他去找亞道夫……我不能告訴卡爾、不能告訴葛蕾泰爾、也不能告訴路伊,因為我不想讓亞諾德知道。」
裝飾在石牆上的壁毯,畫的是聳立在山間深處的石造建築。
咲夜覺得那就是她們現在所在的建築。
瑪莉亞垂下了頭。
「亞道夫……亞道夫……你在哪裡……亞道夫……」
那楚楚可憐的背影令咲夜心痛。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瑪莉亞抬起頭,轉過身來。
看到咲夜,她眨眨眼,歪著頭說:
「妳是誰?」
「我、我是……」
咲夜正在想該怎麼回答,瑪莉亞就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托著雙頰說:
「怎麼辦,卡爾會罵我。」
她的樣子真的很煩惱,臉有些泛紅。
「都怪卡爾不讓我見那個人,我才會開始在意啊。他是卡爾有興趣的鄰人,我當然會想知道是怎麼樣的人啊……不要擺出那麼可怕的臉嘛,路伊。我為我沒有遵守諾言道歉嘛,葛蕾泰爾。」
咲夜不由得循著瑪莉亞的視線望過去,她說得好像那裡真的有人在,但那只是錯覺,這個房間裡只有瑪莉亞和咲夜。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因為……我沒想到他是那麼溫柔、博學……又那麼優秀的人。」
儘管知道是錯覺,咲夜還是覺得瑪莉亞的動作很逼真。
她知道瑪莉亞不是在演戲。
瑪莉亞確實在跟什麼人說話。
「恭介……」
眼睛閃閃發亮的瑪莉亞衝向了窗戶。
「卡爾對你說了什麼?你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可怕?恭介,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我……」
顫抖著肩膀、垂下頭的瑪莉亞緩緩搖起頭來。
「相信我,恭介,我愛你,真的,可是,我……」
忽然,瑪莉亞抬起頭,掩住了臉。
「騙人,卡爾嗎?真的嗎?恭介,我不是人類,你也無所謂嗎?」
瑪莉亞搖搖晃晃地離開窗邊,顯得不知所措,但笑得很幸福。
她停下腳步,望向咲夜,然後眉開眼笑地攤開了雙手。
「恭喜妳,愛麗……讓我看看男孩,看看卡爾的兒子吧。」
快步衝到床邊的瑪莉亞,在咲夜旁邊停下來。
她面向床微笑,做出抱起寶貝般的動作。
「眼睛、頭髮都像妳呢,叫什麼名字呢?……哦,亞魯貝爾特。你好啊,小亞貝爾──你一定可以改變我看見的未來。」
瑪莉亞的眼睛泛著淚光。
她用生疏的動作把嬰兒還給母親後,注視著自己的雙手。
「布拉歐,讓我看看未來。當時被瑪土撒拉殺死的我,現在還能活著,全是因為有你在。可是我已經無所謂了。」
瑪莉亞忽然垂下雙手,仰面朝天。
「瑪土撒拉是個可憐的人。他的心被克莉絲汀亞娜奪走了。為了挽回克莉絲汀亞娜,他冒瀆了生命。這是不可以做的事啊。」
瑪莉亞轉向咲夜。
她盯著屏住氣息的咲夜,歪著頭露出了微笑。
「──妳是誰?」
以靠牆抱膝的姿勢,昏昏沉沉打著盹的東條要,被一陣衝擊驚醒,嚇得頭差點要掉下來。
「唔……唔唔……」
突然的動作,讓側腹部疼痛不已。
那是跳上廂型車時,被快關上的車門夾到的地方,說不定骨頭都龜裂了。
他也下意識地想過,是內臟破裂的話就更麻煩了,可是又想到若真是那樣,應該會痛得更慘烈吧?所以他說服自己,一定沒那麼嚴重。
沒開燈的長方形房間裡相當幽暗,有張醫院常見的床擺在牆邊。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躺上那張床,便蹲在門旁,以便有人來時他能馬上知道。
門被上了鎖,他出不去。
阿要盯著緊閉的門,懊惱地咬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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