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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魔法少女‧房間
「我說……你們在我家做什麼？」我瞟向床上一大團毛球，沒好氣地開口。
好不容易幫瑞比順利通過升等考試，正以為可以過著輕鬆度日的悠閒生活，半路卻殺出程咬金，張蓮會長居然無端要求我用魔法少女的姿態在學校園遊會招攬顧客？
拜託！我是男生耶──
這是什麼不人道的要求啊？
本來心情就已經夠鬱悶了，不過還好這幾天沒什麼事，校園巡邏還有到學生會辦公室瀏覽文件都很順利，就連跟陳妙緒相處也不像剛開始箭拔弩張，本來想說今天也可以悠哉地度過一天，但沒想到今天沒來學校的瑞比，現在和牠愉快的同伴們，坐窩在我房間床上，吱吱喳喳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別怕別怕，是免費又快樂的售後服務喔！」領帶兔子對著我擠眉弄眼，露出燦爛卻欠扁的笑容。
「……不需要，快點回去。」果然是物以類聚，領帶兔子才剛開口說第一句話，我就考慮動手開扁了，沒有多想，我立刻送領帶兔子一大碗熱騰騰的閉門羹。
「欸──不要這樣啦？」領帶兔子拉下自己的領帶，朝著我步步逼近。
「你想幹嘛？」我雙手插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領帶兔子想變什麼把戲。
豈料，領帶兔子卻跳了一段極其誘惑的舞蹈，牠首先用領帶在自己的身上環繞獻媚，接著就是撫摸自己的胸口、腰部以及大腿，甚至眼睛還流露出色氣迷離的神情。
若是女生來表演，縱使不到短短一分鐘的時間，我想學校裡的男生肯定有一大半會瘋狂地又吼又叫，或是跪求交往之類的。
但在我眼前的是個身材肥短的兔子，我就算再怎麼對女生避之唯恐不及，也不可能會跟一隻兔子亂來。
「呼、呼……」領帶兔子動沒幾下就氣喘吁吁了，看起來就是嚴重的運動不足，身上的肥肉不停抖動，我忍不住再次翻了白眼。
這些傢伙到底是聚在我家幹嘛啦！
「學、學起來了嗎？」領帶兔子隨手將解開的領帶環掛在脖子上，同時深呼吸，想辦法讓氣息恢復正常。
「啊？」我厭惡地上下掃視領帶兔子，壓根就沒打算學。
「這是你領帶的變身方法喔？」
「什麼──」
我錯愕地望著領帶兔子，牠俏皮地對著我眨眼，身旁其他兔子則是開始起鬨叫囂，就連瑞比也加入牠們的行列，甚至還把魔法棒變成相機，似乎想捕捉我跳舞的身影。
「什麼鬼東西啊！」
我的聲音氣急敗壞，同時將那條領帶從書包抽出來，領帶兔子滿意地伸手摸摸它，臉上完全藏不住笑意：「這可是我的經典傑作喔，可以自由選擇變身方式。」
「既然這樣，我選擇喊變身就好。」我瞟了領帶兔子一眼，內心同時偷偷帶點期待，希望不要真如領帶兔子所說。
身為一個堂堂男高中生，要兼差當魔法少女已經夠慘了，要是連變身動作都要這麼妖嬌嫵媚，我校草的名聲根本就直接掃地了吧！
「不不不，你誤會了。」領帶兔子慢條斯理地將領帶套回自己身上，「變身方式我已經幫你設定好了喔！」
聽到這番話，我的臉開始石化。
「第一種就是我剛剛跳的舞蹈。」領帶兔子笑得燦爛千陽，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簡直讓我想伸手巴過去，「至於第二種……」
我摒住呼吸，內心殘留的一線生機就靠它了！
領帶兔子卻刻意保持神秘不說話，正當我想訴諸於暴力時，領帶兔子卻靈巧地扯下自己身上的領帶，僅僅只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肥短的小手前後左右不停穿越，就在我們面前結出了一朵漂亮的領帶胸花。
我瞠目結舌，呆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但瑞比這時候卻拿出兩張紙板卡，上頭是剛剛領帶兔子跳舞的照片，以及領帶胸花的照片，瑞比分別放在我的面前，用欠扁的語調開口：「今晚你要點哪一道？」
「兜基──」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模仿《料理東西軍》！」我額頭上的青筋浮顫，氣得牙癢癢，「這兩種亂七八糟的變身方式，我都不要！」
拜託，哪來的自由選擇啊！根本就是只能從別人限縮的兩種方式選擇啊。
仔細想想，這一個星期來，瑞比放學時都乖乖跑來找我變身，讓我不用研究領帶的變身方法，而且還幾乎隨時待在我身旁，讓領帶兔子附加在領帶上的通訊能力也毫無用武之地。
難道為的就是今天嗎？
「欸，可是變身道具是你挑的耶！」瑞比憑空變出沙發，將小小的身子塞進軟綿綿的沙發裡，趾高氣昂地開口：「人家可沒有逼你喔？」
我不禁語塞，沒錯，當初通過考試後，這條變身領帶的確是我親自選擇的。
「誰知道這變身道具會這麼亂來啊！我要退貨！」我忍不住大吼，同時用力搥了瑞比的腦袋。
「嗚哇！好痛喔，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傢伙！」瑞比淚眼汪汪，牠除了裝無辜，還有裝可憐外，到底還會幹嘛？
「貨物既出，概不退還。」聽到我這句話，領帶兔子馬上顯露出商人的模樣，絲毫不肯妥協，大有我要是敢拿去退貨，牠會拿出掃帚把我轟出店門的氣勢。
「哼──看人家的！」我還沒反應過來，瑞比已經把魔法棒輕點在我的頭上，「變身──」
於是乎，強制變身程序再次啟動，當我回過神，嘴裡已經唸出，最近聽到爛掉的台詞，「我是守護愛與勇氣的魔法少女，化身為正義使者的貞德‧瑪莉亞颯爽登場，帶來愛的祝福，從現在起就是我的Show time！」
「愛你們喔，啾──」
「我們也愛你！」瑞比的狐群狗黨露出色瞇瞇的笑顏，紛紛拿出照相機喀擦喀擦地開始拍照。
就連瑞比也是當中的一員。
「鬧夠了沒？」我又羞又氣，這群傢伙到底是想幹嘛啊！就算我現在外表是魔法少女好了，但我是男生耶？拍我的照片是能作什麼？
「下一季的銷售額沒問題啦！」
「噢，店裡有Model，肯定可以吸引更多客人。」
「要不要拍一些清涼照啊？」
我立刻狠瞪那些胡亂提議的臭兔子們，正準備使出愛的正義鐵拳對牠們進行制裁時，瑞比卻神祕兮兮地拿出一大包的牛皮紙袋：「嘿嘿，人家特地買的第三樣道具，總算可以拿出來囉！」
第三樣道具？
還記得那天通過升等測驗後，羅希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我們來到領帶兔子的店面，讓我們任選三種魔法道具，價格無上限。
為了實際需求，我挑選了拿來變身用的領帶，還有當作武器的拳套，最後一個是瑞比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地拿到櫃台，無論我怎麼逼問，甚至使出愛的正義鐵拳，瑞比一副就是慷慨上戰場的模樣，打死不說。
為什麼現在卻願意拿出來了？
不祥的預感逐漸在心裡湧現，我正想遠離那群亂七八糟的兔子時，誰知道牠們一哄而上，害得我重心不穩，瞬間就被撲倒在床鋪上，我頑強掙扎，但為首的領帶兔子卻拿出絲帶，將我的手腕密密麻麻地捆綁起來，瑞比則是拉開牛皮紙袋，拿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玻璃球。
「喂──快把我放開！」沒想到我會遭遇這種窘境，我男性的尊嚴根本就被拋到無數個光年後了吧！
「當然不行！為了新創辦的雜誌，我們只能拼了！」領帶兔子語氣激昂，頗有為了高堂父母，準備起義的英勇姿態。
問題是……為什麼我會是被起義的對象啊？我的高中生活怎麼會變得毫無章法？我記得每年新年我都有去燒香拜拜，而且還點光明燈，為什麼還會遭逢這樣的厄運啊！
「沒錯，人家的道具就是要在這時候出場的唷！」瑞比喜孜孜地拿起其中一顆水晶玻璃球，高聲地朗誦，「萬能的兔子大神啊！請變出零食讓我們飽餐一頓吧──」
「啊？」
不只我，在場所有的兔子都傻眼了。
尤其是領帶兔子，牠氣急敗壞地拿起自己的領帶，狠狠地抽了瑞比一下：「喂，現在不是吃點心的時候吧？」
「欸──可是人家看氣氛這麼緊張，想說可以野餐一下來緩和啊？」瑞比歪垂著腦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拜託，當然是要先拍照片，當初賣這個道具給你時，不是都已經說好了？」領帶兔子開始跟瑞比討價還價，甚至還追溯到遙遠的以前，「你的魔法棒我一直都提供你維修服務，還有永無止盡的手帕的殺必死，你應該沒忘記我對你的這些恩情吧？」
「哼、哼！你們應該知道隨便綑綁我的下場吧？」趁著領帶兔子對著瑞比說教，而其他兔子開始搶食地板上變出的各式零食時，我撐起身子，將背脊靠到牆壁上，瞬間扯掉手上的絲帶，冷眼注視眼前這群膽大包天的臭兔子們。
「瑞比！你看啦──」領帶兔子有些慌了手腳，牠躲到瑞比的身後，試圖遮擋住牠的身軀。
不過以領帶兔子肥碩的身材，瑞比根本擋不住三分之一。
「不用擔心，人家升上等級二之後，也是有變強的喔！」瑞比露出一臉臭屁的吹牛模樣，似乎認為這樣的情形還在牠的掌控範圍內。
「瑞比，你是想找死嗎？」瞇起眼睛，我從書包內，拿出鋼鐵拳套。
黑色拳套是由鋼鐵所製成，戴上後，卻意外地服貼，完全沒有不舒服的感覺，長度約莫是手腕到手肘的二分之一處，手背上漂亮的亮銀蝴蝶花紋，在日光燈下閃閃發耀，手套末端的銀環微微發燙，似乎正蓄勢待發。
「不是只有你有新武器，人家也有學習新的魔法喔？」瑞比揮舞著魔法棒，自信滿滿。
瑞比在制伏教官以及升等考試時，都施展出牠的魔法，像是什麼閃亮亮攻擊、愛你愛到臭死你、連續跳床亂彈之類的亂七八糟攻擊，雖然儼然是敵我不分的無差別全地圖亂轟法，但身為搭檔的我，卻絲毫沒受到一丁點傷害。
如果按照之前的經驗來看，雖然愛的正義鐵拳可以把瑞比揍飛，但瑞比的魔法攻擊，似乎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實質效果。
就算瑞比學習新的魔法，對我應該也不會有影響吧？
「少女的夢魘，黏呼呼滑溜溜的章魚觸手攻擊！」
瑞比的話剛說完，無數的章魚觸手綑綁在我身上，分別拉扯我的四肢，滑溜黏糊的液體沿著衣服領口弄得整身都是，就連床單棉被也難逃其手，上頭全都是透明的液體。
「瑞、比──」這下我真的是氣瘋了，完全不顧媽媽還在樓下，直接放大聲量怒吼，希望能藉此嚇退瑞比，讓牠不要再繼續耍白目。
「欸欸、這樣不錯耶，我們順便實驗一下『那個』吧？」不過瑞比和牠的夥伴們完全不顧我個人的意願，饒是我已經發出了凶猛的獅子吼，牠們完全置若罔聞，耳朵像是聾了一樣。
但比起這個，我更擔心瑞比牠們究竟還要搞什麼花樣。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為了讓我們的男主角更加美麗，顯現你真實的力量吧！」
「魔幻更衣舞台──」
瑞比再次捧起那顆水晶球，嘴裡吟唱咒語，先不吐槽那個聽起來像是幾個卡通動畫合成的台詞，我身上的衣服開始發出刺眼的光芒，我本能地想用手遮掩，然而，受制於該死的章魚觸手，我完全沒辦法動彈，只能任由瑞比牠們胡搞瞎搞。
「哇──是歌德蘿莉風格的洋裝耶！」閃亮的光芒褪去後，領帶兔子驚豔地說著，同時對著我的衣著品頭論足，「頭頂上的黑色小帽，脖子裝飾的蕾絲以及蝴蝶結，還有這身繁複華麗的精美洋裝……」
還來不及細看，瑞比已經發出抗議之聲：「不要、不要！人家覺得這件好醜喔！看起來黑漆漆又死氣沉沉，貞德應該要再穿更漂亮一點！」
「好啊，下一套要換什麼？」
沒經過我的同意，瑞比牠們發動水晶球的力量，擅自換過好幾套服裝，當中包含什麼爆乳女僕裝，還是翹臀護士服之類的，正當我覺得男性尊嚴被搞到體無完膚，開始放棄掙扎時，我的房門猛然被人打開。
「怎麼開派對也不找我？學長你這樣不行喔！」進來的人是曾巧芸。
「這哪裡看起來像是派對啊！」聽到曾巧芸這種懷疑我呷好沒相報的態度，我忍不住開口吐槽。
「曾、巧、芸──說過多少次了？妳又把老夫忘在門外！」窗戶傳來葛林氣呼呼的聲響，還來不及阻止牠，葛林已經粗魯地撞破窗戶，走進我的房間。
「……窗戶撞破的維修費要錢喔？」我無言地瞪向葛林，開口討債。
「現在的年輕人胃口都這麼好？沒事玩這麼大？」葛林直接忽略我要錢的話語，對於我目前的狀態，嘖嘖稱奇地讚嘆。
「喂，看也知道這是瑞比搞的鬼，還不快點把我放下來！」眼看曾巧芸似乎想拿出她亂畫一通的小本本，我連忙阻止她。
拜託，快來個有生活常識的人幫我鬆綁啊！
「哇啊，學長這衣服要露不露，但又三點不露，簡直是藝術啊！」曾巧芸的眼睛發出欣賞的光芒，同時對瑞比伸出了大拇指，一副就是在讚美牠的模樣。
由於沒有鏡子，身體的行動又倍受限制，我僅能藉由涼颼颼的肌膚表面來判斷，我現在身上的衣服露出度極高，胸前春光一覽無遺，背部又是大面積的裸露，而且那短到幾乎不能擋住屁股的裙子，根本絲毫沒有遮蔽作用。
到底是誰發明這種會冷死人的衣服啊！
「欸嘿嘿，別這麼說，人家也是很努力的喔？」瑞比不好意思地垂下耳朵，露出了害羞的神態。
「害羞個屁，還有，後面那群死兔子，不准拍照！」我的臉頰脹紅，渾身氣得直發抖，要不是我受困在這裡，我早就用新武器，賞每隻兔子一頓粗飽了，哪還容得下牠們囂張的餘地。
不得不說，瑞比跟牠愉快的夥伴們，真的有把人惹怒的本質。
「學長，你穿這樣好漂亮喔！」餘怒未消，曾巧芸又火上加油，我滿臉頹敗，只能使用眼神示意，希望葛林能夠好好管管她。
葛林彷彿與我心靈相通，當我望向牠的時候，葛林苦口婆心地對著曾巧芸勸說：「好了好了，老夫知道妳很開心，不過像這種有不正常癖好的男生，可不是交往的好對象啊！」
「要是到時對妳要求一些怪怪的事情，那可怎麼辦啊？」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吐血。
「什麼叫做怪怪的事情啊！」我連忙反駁，避免被當成是默認，「我是被瑞比惡整的耶？你們不把我放下來就算了，說成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啊？」
「葛林，沒關係的！只要是學長，就算是不合理的要求，我也願意喔？」曾巧芸興奮地雙手握拳，完全沒把葛林的話聽進耳朵裡。
「真是夠了……」我黑著臉，正想著要怎麼結束這場鬧劇時，手邊以及腳上的章魚觸手卻開始鬆脫。
「啊哈哈，人家的魔法才剛學，只能持續五分鐘而已。」瑞比抓著腦袋，一臉尷尬，沒等領帶兔子牠們即時反應過來，我已經使出愛的正義鐵拳，一兔一拳，將牠們從窗戶轟出我的房間外。
至於瑞比……我瞇起眼睛，右手一抬，手套末端的鐵環，發射出好幾條鎖鍊，緊緊纏繞在瑞比的身上，將牠綑得比粽子還要扎實。
「你有什麼遺言想說嗎？」我冷冷地問著瑞比。
「嗚、嗚，人家只是想讓貞德變得更受歡迎嘛！」瑞比眨巴眨巴地張著大眼，淚水撲簌簌地流下，如果牠去競選奧斯卡獎，說不定可以得個最佳配角之類的獎項。
問題是，這種三秒掉淚的演技，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拜託，瑞比是一隻兔子耶？更何況還是一隻專門耍白目的笨兔子，誰會對一隻兔子憐香惜玉啊！
「不、用！」我回絕了瑞比的好意，望著滿室的凌亂，碎裂一地的窗戶玻璃渣，我只覺得鬧頭疼。
「學長，你開始練習了嗎？」曾巧芸凝視著我，滿臉期待，彷彿是個等糖吃的小孩。
「呃、練習？」我腦筋有些轉不過來，學生會又要做什麼了嗎？
「副會長今天放學後有ＰＯ園遊會的表演項目啊！」曾巧芸拿出手機，點開Line的視窗，果不其然，陳妙緒已經將表演活動的舞蹈影片上傳在群組聊天室。
「還沒。」我如實說明，同時對於曾巧芸來到我家感到奇怪。
等等，她又沒我家鑰匙，剛剛又沒聽到門鈴聲，她是怎麼進來的？
「妳是誰？」想到不久前的夢魔事件，我頓時轉換成警戒模式，同時將瑞比鬆綁，拉到我的身後保護。
「學長，你幹嘛啊？」曾巧芸滿頭問號，不明所以然地看著我。
「妳是怎麼進來我家的？」拜託，天曉得墨兔族詭計多端，要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栽到他們的陷阱裡了。
「你媽帶狗去散步，我說我是她未過門的媳婦，她就放我進來啦！」曾巧芸的答案，解決了我對她的疑慮，然而，卻又接連引發下一個未爆彈。
「什麼──」我表演了高度海豚音的驚聲尖叫，未過門的媳婦？我媽要是聽到了，等等絕對會好好拷問一番的啊！
「難怪又把老夫拋在腦後，女孩子長大，留不住了啊……」葛林在旁邊一搭一唱地感概，明明葛林應該算是個成熟的長者，但有時候卻又會玩心大發。
記得從夢魔世界回到現實世界時，葛林明明應該可以用魔法，還是其他方法帶我們回來，結果居然是唱難聽得要命的歡樂頌，簡直比一大群沙啞的鴨子呱叫聲還可怕。
「不要隨隨便便就演起雙簧！」我按住前額，今天是怎樣？為什麼一回家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迎接我？
「學長，我是關心你耶，我們其他人的動作還好，你的特別難喔？」曾巧芸滑開影片，火辣辣的肢體動作在我眼前躍動，除了誘人吸睛的舞蹈外，還不乏什麼超高難度的扭轉肢體，還有下腰或是劈腿的動作。
看完後，我的臉都綠了。
這比起領帶兔子剛剛跳的部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為什麼張蓮他們會指派這麼難的事情給我做啊？
「這個影片……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吧？」我鐵青著臉，內心難以言喻地說著。
就算我現在外表是魔法少女，但我骨子裡還是道道地地的男生，要我做這麼軟Ｑ的伸展動作，脊椎跟骨頭說不定會斷光光啊！
當魔法少女沒什麼福利就算了，我可不想倒貼醫藥費。
得不償失啊，混蛋！
「我也不知道，我的就簡單多了。」曾巧芸放映她的練習影片，如果說我的影片等級像是攻打傳說中等級無上限的龍，堪稱可比擬為史詩級的超高難度任務，那曾巧芸的肯定就是新手剛入門的簡單動作吧？
就連我這個舞蹈白癡都可以輕鬆上手。
「好了好了，話都帶到了，趕快回家，老夫想要泡澡休息。」明明還不到睡眠時間，葛林已經睡眼惺忪。
現在也才八點多而已，果然老人家總是比較早睡。
「欸──不要啦，人家想要跟學長多相處一點。」曾巧芸嘟著嘴，一手拉著我的手臂，離情依依。
「不用不用，妳趕快帶葛林回去。」窗外吹來的冷風讓衣著單薄的我，忍不住開始打起噴嚏。
要是曾巧芸繼續賴下去，我的頭肯定會越來越痛。
「不行！學長你一定是感冒了，我來照顧你！」曾巧芸的自告奮勇，讓原先就開始頭痛的我，簡直就要爆炸了。
「不、用，妳趕快回家去。」隨口敷衍曾巧芸幾句，希望能夠打消她一時興起的念頭。
「不要啦！人多一點比較熱鬧。」唯恐天下不亂的瑞比，在我的床鋪上又蹦又跳，在旁邊瞎起鬨，而牠的動作讓原先就沾滿黏液的床鋪，現在弄得更是慘烈。
今晚我要睡哪裡啊？
「哇、學長，你的床……」
曾巧芸這下才總算後知後覺地發現我滿床的章魚觸手黏液，我正以為有人可以懂我事後收拾的心酸時，葛林卻天外飛來一筆：「年輕人比較衝動是正常的。」
葛林幻化成白髮蒼蒼的老人，將我拉到角落，以過來人的立場，壓低音量跟我說話：「少年仔，要知道，一滴精，十滴血啊！」
「……你跟曾巧芸可以現在滾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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