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真神克雷希米爾創造了九國,並派遣強大的榮寵法師守護九位國王。直到千年後,另一種人類出現,他們能吸納火藥並轉化為魔法力量,人們稱之為火藥法師⋯⋯
「號外!國王被捕,明天正午要被送上斷頭台!」
一個漆黑夜裡,戰地元帥湯瑪士發動政變,帶著一批火藥法師血洗王宮,全國最強的皇家法師團一夕覆滅。然而,每位榮寵法師死前都重複著同一句意義不明的話:「你無法破除克雷希米爾的承諾。」
政變成功,自由的真正代價緊跟著浮現。國內保皇黨引發內戰,境外九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而湯瑪士所謂的盟友:教會、工會、黑幫和僱傭軍們各有盤算,他能夠依賴的只有僅存的火藥法師團、他關係疏遠的雙槍神射手兒子,以及一位忠誠度堪慮的退休調查員。
死亡和毀滅的預兆在街頭流傳,眾神即將甦醒的古老民間傳說再起。在這個共和維新與神授王權碰撞,工業革命與魔法世界交鋒的時代,眾神,當真要參與其中了嗎?
本書特色
號外:「國王被捕!」
《悲慘世界》的歷史趣味 +《迷霧之子》的魔法設定
火藥、槍械與魔法的爆炸性碰撞!
共和維新碰撞神授王權
工業革命交鋒魔法世界
創新的魔法系統和有趣的世界,我看得開心極了。──布蘭登.山德森
★ 大衛.蓋梅爾晨星獎得獎作品
★ 全美最大論壇Reddit r/fantasy Stabby Award 最佳首作獎
★ 入選Goodreads Choice Award 年度奇幻選書
★ 入選Goodreads讀者年度票選最佳首作
★ 美國書評網Goodreads 系列破22,000人5星好評
★ 亞馬遜網路書店讀者 4.4星評價
★ 系列著作已售出數國版權,影視改編中
★奇幻名家齊力推薦★
布蘭登.山德森,「迷霧之子」系列作者
羅蘋.荷布,「刺客正傳」系列作者
彼得.布雷特,「魔印人」系列作者
布蘭特.威克斯,「馭光者」系列作者
謙柯.韋斯樂,「禁忌圖書館」系列作者
安東尼.雷恩,「血歌」系列作者
作者簡介:
布萊恩.麥克蘭Brian McClellan
布萊恩.麥克蘭是個熱情的奇幻讀者,也是歐森.史考特.卡德文學營的畢業生。不寫作時,他喜愛烘焙、用俄亥俄州東北部的水果做果醬,還有打電動。他目前與妻子一起住在俄亥俄州的克里夫蘭。
譯者簡介:
戚建邦
台灣專職類型小說作者兼奇幻小說譯者。二十餘年間創作《戀光明》、《左道書》、《台北殺人魔》等類型小說二十餘本;翻譯《夜城》、《魔印人》、《鋼鐵德魯伊》等奇幻小說六十餘本。持續奮戰中。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這本書真是太棒了。我享受每一刻。創新的魔法、節奏迅速的情節和有趣的世界。我讀得開心極了。──布蘭登.山德森,「迷霧之子」系列作者
這本書以個性鮮明的角色引領讀者進入錯綜複雜的世界,推薦。──羅蘋.荷布,「刺客正傳」系列作者
火藥和魔法,一個爆炸性的組合。《血之諾言》是我多年來讀過最好的出道作。──彼得.布雷特,「魔印人」系列作者
《血之諾言》是一部極具潛力的出道作品。槍械、劍和魔法組合在一起,還能要求什麼?緊張的動作、難忘的角色、不斷升級的利害關係和酷炫的魔法,這不僅是我讀過最優秀的火槍奇幻小說,也是最有趣的。布萊恩.麥克蘭真材實料。──布蘭特.威克斯,「馭光者」系列作者
我喜歡布萊恩.麥克蘭建立的世界,火藥法師手持火槍與戴白手套的榮寵法師爭奪一個國家的命運。《血之諾言》是個了不起的開始。──謙柯.韋斯樂,「禁忌圖書館」系列作者
給史詩奇幻帶來了一股撲面而來的火藥味。──安東尼.雷恩,「血歌」系列作者
布萊恩.麥克蘭是個充滿想像力的爆炸性火藥桶,他精心設計了引信。他的故事我們將會閱讀很多年。──山姆.賽克斯(Sam Sacks)
麥克蘭的首部作品充滿了強烈的吸引力……這是個非常令人滿足的故事,會讓讀者等不及要讀後續篇章。──《科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星級評論
在這個引人入勝的世界裡,榮寵法師和火藥法師能夠操縱火藥的奇異能力皆被描繪得生動鮮明。──RT書評,4.5星評價
麥克蘭的首部作品充滿了強烈的吸引力……受歷史啟發的奇幻冒險,充滿了陽剛之氣、陰謀和魔法。──《SciFi Now》雜誌
麥克蘭巧妙地將陰謀和動作融合……在一個工會、火藥軍團和引起爆炸的「火藥法師」等新興勢力與傳統魔法、信仰發生衝突的社會中。──《出版人週刊》(Publishers Weekly)
名人推薦:這本書真是太棒了。我享受每一刻。創新的魔法、節奏迅速的情節和有趣的世界。我讀得開心極了。──布蘭登.山德森,「迷霧之子」系列作者
這本書以個性鮮明的角色引領讀者進入錯綜複雜的世界,推薦。──羅蘋.荷布,「刺客正傳」系列作者
火藥和魔法,一個爆炸性的組合。《血之諾言》是我多年來讀過最好的出道作。──彼得.布雷特,「魔印人」系列作者
《血之諾言》是一部極具潛力的出道作品。槍械、劍和魔法組合在一起,還能要求什麼?緊張的動作、難忘的角色、不斷升級的利害關係和酷炫的魔法,這不僅是我讀過最優秀...
章節試閱
1
阿達瑪裹緊外套,把鈕釦扣到最上面,對抗彷彿要將他溺斃在濕夜裡的空氣。他拉拉衣袖,盡可能把袖子拉長,又扯了扯卡在腰間的過緊外套。他已經有半輩子沒見過這件外套了,但國王在這種時間召見,他根本來不及去裁縫師那裡拿他的好外套,而這件夏季外套完全無法應付馬車車窗灌入的寒意。
天快亮了,但黎明難以驅趕這種霧氣。阿達瑪感覺得出來,艾鐸佩斯特即使在早春依然很潮濕,比諾維的冰凍腳趾還冷。無人巷中的占卜師說那是惡兆,不過這年頭誰會相信占卜師?阿達瑪合理推斷自己會感冒,暗自納悶什麼國王會在這種天殺的夜晚召見他。
馬車經過天際王宮的正門,沒有停車,繼續前進。阿達瑪抓住褲管,望向窗外。哨所沒有守衛,更奇怪的是,當他們穿過噴泉間的寬闊道路時,沒有一盞燈是亮著的。平時的天際王宮燈火通明,即便是烏雲密布的夜晚,也能在城內各地看見這裡的燈光。今晚的花園卻一片漆黑。
阿達瑪對此沒有意見。曼豪奇已經拿太多人民繳納的稅金花在私人娛樂上了。他凝視花園深處的樹籬迷宮,幻想有人影在草地上迅速移動。那是什麼……啊,只是雕像。阿達瑪往後靠,深吸口氣。他心驚膽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同時胃部緊繃。或許他們應該點亮花園的燈……
他內心曾經身為警隊督察的那部分笑了出來,會在這種夜晚的暗巷中獵捕小偷和扒手的那部分。冷靜點,老頭,他對自己說。從前你才是從黑暗中凝視街道的人。
馬車突然停下。阿達瑪等著車夫開門。就在他以為自己會等上一整晚時,車夫敲了敲車頂。「你到了。」一個粗啞的聲音說道。
真沒禮貌。
阿達瑪下了馬車,才剛拿出帽子和手杖,車夫已經抽動韁繩,駕車駛入黑夜。阿達瑪暗罵一聲,接著轉身打量天際王宮。
貴族把天際王宮稱作「艾卓之寶」。王宮坐落在艾鐸佩斯特東部的高丘,每天早上太陽都會高掛其上。曾有特別膽大包天的報社把它比喻成戴著鑽戒的飢民。在這艱困年代,算是很貼切的比喻,畢竟國王的自尊可餵不飽人民的肚子。
他站在正門口。白天,這是條大理石板和噴泉組成的大道,通往兩扇巨型銀板門,不過這兩扇門在艾卓境內最高大的建築正前方顯得微不足道。阿達瑪留意著黑爾衛士巡邏的腳步聲。據說國王的私人護衛在這座花園中無所不在,監視著所有偏僻角落,火槍隨時上膛,刺刀卡至定位,黑白相間的飾帶參雜在綠金交雜的景觀中。但他並未聽見腳步聲,噴泉也沒有噴水。他曾聽聞這些噴泉只有在國王駕崩時才會停止運作。當然,曼豪奇要是死了就不會宣召他來這裡了。他整了整外套前襟。此地鄰近王宮,有幾盞燈被點亮了。
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阿達瑪緊握手杖,隨時準備拔出藏在杖中的劍。
那人穿著制服,但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幾乎看不清楚。他拿著一把來福槍或火槍,槍口指向阿達瑪,頭戴有硬挺帽舌的扁平軍便帽。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絕不是黑爾衛士。黑爾衛士的羽飾高帽十分好認,他們隨時都戴著那種帽子。
「你一個人?」有個聲音問。
「對。」阿達瑪說。他舉起雙手,轉了一圈。
「好,走。」
士兵迎上前去,用力拉開一扇巨大銀門。銀門慢慢朝外開啟,儘管士兵使盡全力,還是顯得十分沉重。阿達瑪湊過去打量士兵的外套,深藍色飾以銀穗,是艾卓軍方。理論上,軍方直屬於國王,但實際上,艾卓的軍權掌握在一人手中——戰地元帥湯瑪士。
「退後點,朋友。」士兵說。他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耐,可能來自某種看不見的壓力,也可能是門的重量所致。阿達瑪依言後退,直到士兵打了個手勢才上前,進入大門。
「直走。」士兵指示。「看到大王冠右轉,穿過鑽石廳,繼續走到接見廳。」身後的大門緩緩移動,在沉悶撞擊聲中關閉。
阿達瑪獨自站在王宮前廳。艾卓軍方,他心想。為什麼王宮裡會有士兵,而黑爾衛士反倒都不見蹤影?最可怕的答案搶先浮現心頭。權力鬥爭。軍方奉命來鎮壓叛變?艾卓境內有很多強大勢力,亞頓之翼傭兵團、皇家法師團、守山人和不少貴族,隨便哪個勢力都可能給曼豪奇帶來麻煩。不過這些都不合理。如果是權力鬥爭,王宮內院會淪為戰場,或被皇家法師團徹底摧毀。
阿達瑪經過大王冠——仿艾卓王冠的大型雕飾——注意到這玩意兒和傳說中一樣庸俗。他進入鑽石廳,牆壁和地板都一片緋紅,飾以金葉子和數以千計的小顆寶石,在天花板一盞燭台吊燈的光線下閃閃發亮,這正是「鑽石廳」之名的由來。吊燈的微弱火苗在風中搖曳,房裡很冷。
越接近鑽石廳末端,阿達瑪心裡越是不安。他沒見到半個活人,唯一的聲響就是自己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腳步聲。有扇窗戶碎了,這倒解釋了廳內為什麼這麼冷。是國王出了名的壞脾氣造成的,還是另有原因?他能聽到自己心跳的怦怦聲。窗簾後面好像有一雙鞋?阿達瑪伸手在眼前晃了晃。看來是光線的錯覺。為求心安,他走過去拉開窗簾。
陰影中躺著一具屍體。阿達瑪彎下腰去觸摸屍體肌膚,還有暖意,但肯定死了。此人身穿側面滾白條紋的灰褲子和同款外套,一頂白羽毛高帽掉在附近的地板上。是黑爾衛士。陰影投射在沒有蓄鬚的年輕面孔上,神色平靜,除了頭顱側面有個洞,地上是濕黏的深色污跡。
他猜對了,某種權力鬥爭。是黑爾衛士叛變,軍方奉命前來鎮壓?依舊不合理。黑爾衛士對國王忠心到近乎狂熱,而且皇家法師團會解決天際王宮內的所有問題。
阿達瑪暗自咒罵。問題越來越多,他懷疑自己能在短時間內得到答案。
阿達瑪把屍體繼續留在窗簾後。他舉起手杖,扭轉杖柄,露出幾吋鋼刃,走向一道挑高門廊。廊道兩旁各有一座頭戴兜帽、手持權杖的雕像,他在兩座古老雕像中間停步,深吸一口氣,目光停留在刻於門廊中的神祕咒文。接著,他走了進去。
接見廳讓鑽石廳相形失色,兩側各有一座樓梯,每座都有三輛馬車寬,通往沿著接見廳而建的兩道挑高門廊。除了國王和皇家法師團的榮寵法師,很少有人進過這裡。
接見廳中央有張椅子,立於一隻手掌寬的平台上,面對一排專供榮寵法師晉見用的跪墊。廳內光線充足,但看不出明顯的光源。
一個男人坐在阿達瑪右側的樓梯上。他年紀比阿達瑪大,看起來六十出頭,頭髮銀白,整齊的小鬍子中夾雜些黑鬚,下頷結實卻不顯大,顴骨十分明顯,有著被太陽曝曬過的黝黑皮膚,嘴角和眼角都有很深的紋路。他身穿深藍色部隊制服,心口處別著一枚銀色火藥桶標誌,右胸繡有九條金色的服役條紋,一條代表在艾卓軍中服役五年。他的制服沒有軍官肩章,但棕色眼睛綻放疲憊又老練的神色,讓人毫不懷疑他是在戰場上領軍作戰的人。他身旁的台階上放著一把手槍,擊錘已經拉開。他拄著一把插在鞘中的短劍,眼看著一條血流緩緩滴落每一級台階,在黃白色的大理石上劃過一道深色線條。
「戰地元帥湯瑪士。」阿達瑪說。他收起杖劍,扭轉卡至定位。
對方抬頭。「我想我們沒見過。」
「有。」阿達瑪說。「十四年前。奧曼領主舉辦的慈善舞會上。」
「我很不會認人。」戰地元帥說。「抱歉。」
阿達瑪目光無法從那道血痕上移開。「先生,我受到召喚而來,沒人告訴我是何人召見,或是召喚的理由。」
「對。」湯瑪士說。「是我召見你。我有個叫森卡的標記師推薦你,他說曾和你一起在第十二區的警隊服務。」
阿達瑪心中描繪出森卡的模樣。他是個矮子,鬍鬚雜亂,喜歡紅酒和美食,上次見到他已是七年前。「我不知道他是火藥法師。」
「我們試圖用最快的速度找出任何有天賦的人。」湯瑪士說。「但森卡的天賦顯現得比較慢。總而言之——」他揮手。「我們遇上了麻煩。」
阿達瑪眨眼。「你……要我幫忙?」
戰地元帥揚起一邊眉毛。「這要求算很不尋常嗎?你以前是很不錯的警隊調查員,是很棒的艾卓公僕,森卡告訴我說你擁有完美的記憶力。」
「我仍然是,先生。」
「呃?」
「我現在仍然是調查員。雖然沒在警隊服務,但我還在接案,先生。」
「很好。那我雇用你,應該不會太奇怪?」
「噢,是不會。」阿達瑪說。「但是,先生,這裡是天際王宮,有個黑爾衛士死在鑽石廳,還有……」他指向那道血痕。「國王在哪裡?」
湯瑪士腦袋側向一邊。「他把自己鎖在禮拜堂裡。」
「你發動政變。」阿達瑪說。他眼角餘光察覺一點動靜,看見一名士兵出現在樓梯上。那人是戴利芙人,深膚色的北地人,身穿和湯瑪士同樣的制服,右胸上有八條金條紋,制服左邊胸口繡有銀火藥桶,是標記師的標誌。又是一名火藥法師。
「我們有很多屍體要處理。」那名戴利芙人說。
湯瑪士瞥了下屬一眼。「我知道,薩邦。」
「他是誰?」薩邦問。
「森卡推薦的調查員。」
「我不喜歡他跑來這裡,」薩邦說。「可能會危及一切。」
「森卡信任他。」
「你發動了政變。」阿達瑪重複說道,語氣更加肯定。
「我待會就去幫忙處理屍體。」湯瑪士說。「我老了,時不時須要休息一下。」戴利芙人點頭離開。
「先生!」阿達瑪說。「你做了什麼?」他握緊杖劍。
湯瑪士抿了抿嘴。「有人說艾卓皇家法師團擁有九國全境最強的榮寵法師,僅次於凱斯。」他輕聲說道。「但我剛剛把他們都殺了。你認為我會應付不了一個老調查員和他的杖劍?」
阿達瑪鬆手。他覺得噁心。「我想不會。」
「森卡讓我相信你是個務實的人。如果是這樣,我打算雇用你。如果不是,我現在就會殺了你,然後去找別人解決問題。」
「你發動了政變。」阿達瑪又說一次。
湯瑪士嘆氣。「我們一定要回到那個話題嗎?有那麼難以置信?你認為艾卓境內有理由推翻國王的勢力會少嗎?」
「我以為沒有任何勢力能推翻國王,」阿達瑪說。「或膽敢這麼做。」他目光回到樓梯上的血痕,接著思緒飛奔回他此刻已上床就寢的妻子和孩子上。他盯著戰地元帥。對方頭髮雜亂,外套上有血滴,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是很多血滴,看起來就像有人把血濺在湯瑪士身上。他有很重的黑眼圈,還有種超越年齡的疲憊感。
「我不會盲目接案。」阿達瑪說。「告訴我你要什麼。」
「我們趁他們熟睡時殺了他們。」湯瑪士開門見山地表示。「要殺榮寵法師沒有捷徑,這就是最好的做法。有人犯錯,於是我們開打。」湯瑪士表情閃過一絲痛苦,阿達瑪懷疑那場打鬥沒有湯瑪士預期中順利。「我們獲勝了,但好幾個榮寵法師死前都說了同一句話。」
阿達瑪等他說下去。
「『你無法破除克雷希米爾的承諾。』」湯瑪士說。「那些法師死前這麼對我說。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阿達瑪撫平外套,開始翻閱從前的記憶。「不,『克雷希米爾的承諾』……『破除』……『粉碎』……等等——『克雷希米爾的破碎承諾』。」他抬頭。「那是一個街頭幫派的名稱。二十……二十二年前。森卡不記得?」
湯瑪士繼續說。「森卡覺得有點耳熟,他很肯定你會記得。」
「我不會忘記任何事。」阿達瑪說。「克雷希米爾的破碎承諾,是一個擁有四十三名成員的幫派,全都是年輕人,有些還是小孩,年紀最大的還不到二十歲。我們當時想要抓出幾個領導人,阻止一系列竊案。他們行事作風奇特,專門闖入教會搶劫牧師。」
「後來怎麼了?」
阿達瑪忍不住又看向樓梯上的血痕。「他們某天突然消失了,全部消失無蹤,包括我們的線人。我們幾天後找到他們,四十三具屍體全部塞在排水溝裡,就和醃豬腳一樣。他們死於強力法術,死狀異常淒慘,顯然是國王的皇家法師團幹的。調查就此結束。」阿達瑪壓抑著發抖的衝動。他從未見過那種景象,在那之前或之後都沒有。他曾見過行刑、暴動和謀殺現場,但都沒有那個畫面可怕。
戴利芙士兵再度出現在樓梯上。「我們有事要找你。」他對湯瑪士說。
「查出那些法師為什麼在嚥下最後一口氣時說這種話。」湯瑪士說。「可能和你說的幫派有關,也可能無關。無論如何,給我一個答案。我不喜歡死人留下的謎題。」他迅速起身,身手宛如年輕二十歲的男子,跑上樓梯去找戴利芙人。他的鞋子濺起血花,留下血紅腳印。「還有,」他轉頭喊道。「在處決之前不要透露在此看見的一切。處決會從中午開始。」
「但……」阿達瑪說。「我要從何查起?我可以找森卡談談嗎?」
湯瑪士在樓梯頂附近停步,轉身。「如果你能和死者溝通,歡迎找他談。」
阿達瑪咬牙。「他們是怎麼說那些話的?」他問。「命令式,還是陳述事實,或者……?」
湯瑪士皺眉。「是祈求,彷彿鮮血流出體外不是他們迫切關注的事。我得走了。」
「再問一件事。」阿達瑪說。
湯瑪士看起來耐心即將耗盡。
「如果要我幫你,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了什麼?」他向樓梯上的血比了個手勢。
「我有事要忙。」湯瑪士警告。
阿達瑪覺得自己下巴緊繃。「你是為了奪權嗎?」
「我做這些是為了自己,」湯瑪士說。「也為了艾卓,為了不讓曼豪奇簽那紙會讓我們全部淪為凱斯奴隸的協議。我這麼做,是因為那些滿腹牢騷的大學哲學生只會裝叛逆。國王的年代已死,阿達瑪,我殺了它。」
阿達瑪打量湯瑪士的臉。所謂的協議是和凱斯國王簽訂的合約,該合約將免除所有艾卓的債務,但要向艾卓課重稅並制定嚴格法規,讓艾卓成為凱斯的附庸國。戰地元帥一直公開發表關於協議的看法,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可以預見——凱斯處死了湯瑪士的妻子。
「確實。」阿達瑪說。
「那就去幫我弄到那該死的答案。」戰地元帥轉身消失在上方走道。
阿達瑪記得幫派成員的屍體被拉出泥濘排水溝的那個畫面,記得刻劃在死人臉上的恐懼。答案很可能充滿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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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瑪裹緊外套,把鈕釦扣到最上面,對抗彷彿要將他溺斃在濕夜裡的空氣。他拉拉衣袖,盡可能把袖子拉長,又扯了扯卡在腰間的過緊外套。他已經有半輩子沒見過這件外套了,但國王在這種時間召見,他根本來不及去裁縫師那裡拿他的好外套,而這件夏季外套完全無法應付馬車車窗灌入的寒意。
天快亮了,但黎明難以驅趕這種霧氣。阿達瑪感覺得出來,艾鐸佩斯特即使在早春依然很潮濕,比諾維的冰凍腳趾還冷。無人巷中的占卜師說那是惡兆,不過這年頭誰會相信占卜師?阿達瑪合理推斷自己會感冒,暗自納悶什麼國王會在這種天殺的夜晚召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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