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大爺的預言最終沒有機會驗證，因為被看輕了的BOSS用科學無法解釋的實力證明了為什麼它是終極BOSS而之前再變態的關卡都只能統一被稱作「小怪」。
不過團滅對於一路坎坷的聯合戰隊來講，反而是種解脫，YY裡大家互相安慰著「沒事，好歹整個遊戲第一個滿級是咱服咱隊的，光榮！」，其實心裡的千言萬語早不約而同匯成了一句話——總算結束了……我去年買了個錶！
因為是團滅的，所以大家都直接復活回了主城，哪知道躲過了副本門口聚集的粉絲，卻沒躲過主城裡好奇的觀眾。全遊戲第一個滿級戰隊，這稱呼可不是蓋的，雖然華夏之巔的玩家總自稱神服神服，但這神更多的是在人氣，而人氣來自大軍團的駐紮，可說到底，規模只是軟實力，而如今終於有了硬實力的證明，必須圍觀凱旋的英雄。
一雙雙充滿崇拜的眼睛多少彌補了聯合戰隊的創傷……
泰山之巔：「咦，怎麼沒看到戰旗和縱橫華夏？」
小白龍：「啞火了唄。」
2B戰鬥機：「活該，讓他們之前牛哄哄的！」
大H：「我得兒意的笑～～又得兒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
一趟副本出來，小夥伴們都沾滿了惡意。
正釋放著負能量，一醉忽然出聲：「華夏論壇官方新聞群組的人剛加我，說要採訪咱們隊，來嗎？」
「……」
「官方的？」
「華夏遊戲的？」
「新聞群組和設計組也算同事吧？」
一醉在一片咬牙切齒中領會了精神，轉頭回覆對方：明天吧，現在大家都累了，怕控制不住情感：）
新聞群組的人雖不太情願，卻還是同意了，因為總覺得那簡單的笑臉後藏著並不簡單的故事，而傳奇，值得等待。
聯合戰隊原地解散，鬼服的小夥伴們回到自己YY，開起了總結大會，會議主題為——出力最多與獲利最少和諧統一背後的深層原因之我見。大會開得很熱烈，且極具效率，戰友踴躍發言，歷時三分鐘就總結出了會議精神——團長把全團的人品都浪沒了。
方箏本就鬱悶，這會兒鬱悶之上疊加了委屈，彷彿心裡被人潑了一桶100％純度的檸檬汁，那叫一個酸澀——
有奶就是娘：以前下本兒爆紅的時候，就叫人家團長～～現在本兒黑了，就嫌人家浪～～ＴＡＴ
百煉成妖715：團長，你為啥不說話，要在公屏打字？
有奶就是娘：桑心了～～ＴＡＴ
Polly：傷心的時候就不要用波浪線了。
有奶就是娘：！！！
有奶就是娘：連你都欺負我ＴＡＴ
血牛不吃草：請不要假裝第一天認識副團，向來都是他出手最毒。
2B戰鬥機：為什麼你們都要打字＝＿＝
幸運小福手：配合氣氛～\(≧▽≦)/～
休休休你妹：團長，我剛入團的時候私底下偷偷問過，為什麼你是團長，你知道他們怎麼回答我的嗎？
有奶就是娘：因為我手法好，人品棒，具有較強的組織能力和領袖魅力，善於團結各階層戰友共創美好明天。
休休休你妹：團長，請你端正態度。
有奶就是娘：好吧因為我沒有節操。
休休休你妹：還有呢？
有奶就是娘：夠猥瑣。
休休休你妹：還有呢？
有奶就是娘：不會管東管西。
休休休你妹：就是這個。他們說咱團名義上是個團，其實就是大家湊一起搭個伴兒，以前該怎麼玩兒現在還可以怎麼玩兒，像殭屍和瘋子喜歡殺人，那就去殺好了，煉妖師愛溜號兒亂竄，那就竄好了，後來回歸的小福手天生就是絕望體質，那又怎麼樣呢，正好磨練意志，什麼團規，什麼軍團榮譽，在這兒連一個華夏幣都不值。
有奶就是娘：……
他就知道他只是個擺設！軍團也是擺設！有他沒他有團沒團都是一個樣的！ＴＡＴ
Polly：請給你妹打字的時間。
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我的想法的啊！
Polly：表情。
下次來網咖一定要分開坐＝＿＝
休休休你妹：但是還真就得有這麼個團，這樣殺完人被追殺時候，有軍團撐腰，打怪溜號兒，有戰友扛著，下本黑了，大不了再來，碰上聯合副本，還可以絕望轉移，所以我們才不願意單著，才願意組團，而沒有團規，意味著自由，不為榮譽，意味著純粹，所以我們走到一起是命，選你當團長，是命中註定。
血牛不吃草：因為團長太正直，團員就需要更正直，而團長浪，團員才可以更浪。
人妖的祝福：血牛姐妳別說得這麼直白啦，雖然是誇團長，可再怎麼的聽見別人說自己浪……
有奶就是娘：嗷嗷嗷我滿狀態復活了～\(≧▽≦)/～
【全體團員內心OS】
2B戰鬥機：這下沒事了吧？
血牛：應該是。
你妹：我高考作文都沒這麼煽情！
瘋子：原來再浪的心也會有玻璃的時候啊。
奶娘：當然，人家又不是鐵打的～～＞＿＜
全體戰友：沒看見門口貼著「團長與寶寶不得入內」嗎！！！
◎
其實嚴格說起來，這趟副本對於三家公會，都算紅了，因為全部滿級……呃，438除外。而爆出的東西除了滿級禮包，剩下的白鐵手鏈歸了小鳥，靴子歸了胡一菲，滿級禮包對於另外兩隊不算軍團收穫，因為都是個人綁定，唯一不綁定的布袋和華夏幣都給了438，也就等於給了鬼服，這樣算下來，自家團不算虧，而戰後又破天荒地接收到團員們真摯的情感，所以這個晚上對於鬼服團長，是神經病一樣的開場，神經病院一樣的經過，卻是神一樣的結尾。
團長很欣慰。
唯一鬱悶的只剩下鑽石。整個晚上光聽見五哥在旁邊又拍桌子又摔滑鼠的，戰況激烈感撲面而來，弄得他心癢手也癢，可又偏偏下不了場，最後套上耳機看那種場景很簡單演員也很簡單的動作片，好不容易心無旁鶩了 ，末了聽見大家集體滿級的噩耗。
「明天我就買個極品號啊啊啊！讓你們不帶我！！！」回家路上，鑽石對著月亮嚎。
「你這是要變身啊！」五哥沒好氣道，「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人家438被折磨了一晚上，出了最大力，完後還沒滿級，人家說啥了。」
鑽石黑線：「咱團就這麼一個道德模範，你敢不敢換個人舉例？」
五哥懶得理他，直接轉向孟初冬：「小鳥，現在滿級本也下完了，你看咱是不是研究一下什麼時候去你家那邊踩踩點兒？要是真行，咱們的買賣就趕緊從圖紙進入實施階段。」
孟初冬沒說話，而是去看方箏。
方箏知道小鳥在看他，可他不敢轉頭去看，只裝作毫無察覺地繼續往前走。
半晌，聽見小鳥道：「隨時歡迎。」
「那就後天唄，」五哥的思路從來都是說走咱就走風風火火闖九州，「明兒幫鑽石和438滿級，再參加一下那個什麼YY訪談，近期就沒別的事兒了。」
「你敢不敢留出來一天收拾東西？」鑽石皺眉。
五哥翻了個白眼：「咱們是去踩點兒，等踩完覺得合適，才需要搬家。懂？」
鑽石撇撇嘴：「那正好，有時間去買個新蛇皮袋子了。」
五哥：「你敢不敢換成行李箱！」
方箏一路無言，好在沒走幾步就到了家，也無人發現他的安靜異常。
或者，幾乎無人。
夜已深，晚飯早在網咖湊合吃完了，四個男人輪流去廁所洗了澡，然後各歸各位。方箏是最後一個洗的，洗完回到臥室的時候，小鳥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繃了一路的神經稍稍鬆下來。可惆悵，還是在心中揮之不去。
團長難得惆悵，因為惆悵多半來自無能為力後的無法紓解，而他簡單到除了遊戲就是吃喝拉撒的生活裡，無能為力的事件屈指可數，比如樣貌，比如身材，比如喜歡男人，比如和家裡的緊張關係，但這些他都能想得開，模樣不好，總沒一個眼睛倆鼻子，放人堆裡也不會嚇著群眾，身材不好，減肥就是了，減不下來那就認命，喜歡男人和家裡關係緊張可以綁定來看，既然改不了，那就跟家裡二老來場持久戰，至於輸贏，他也能坦然認命，最壞不過是回家一次被打一次，爹媽總不能真把他掐死。
但如果跟小鳥因為牽扯到了利益而鬧掰了呢？
他沒辦法接受，不管怎麼說服自己，他就是覺得自己承不住這個後果。
可是他想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否決小鳥的提議或者哪怕是推遲五哥的踩點。而真實的理由呢，又沒辦法跟五哥和鑽石說，否則那倆貨包準異口同聲地說他矯情，再整齊劃一地捂胸口，哦，原來你只害怕跟副團掰，就不怕跟我們倆掰，心好痛！跟小鳥更是不能講，沒有一個智商正常的人會在熱戀期和自己的另一半說，咱倆經濟獨立吧，不然以後容易影響感情＝＿＝
但問題就是，談錢，傷感情的機率真心很高。
團長站在臥室中間思考了很久的人生，久到幾乎要變成石膏，才慢吞吞爬上床，側身躺下的時候動作很小心，虔誠地祈求著別驚醒同床人。
終於，頭踏實地枕到了枕頭上，方箏背對著孟初冬，輕緩而悠長地呼出一口氣。
想著是不是應該拉過來一些被子，腰間卻忽然搭上了一條胳膊，隨後，一個溫熱的胸膛貼了過來。
早該知道的，命運之神從不眷顧他╮(╯_╰)╭
「裝睡可恥。」方箏不回頭，就用後腦勺跟對方對話。
孟初冬兵來將擋：「裝傻也無恥。」
方箏翻個白眼：「你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監視器，我裝傻有用嗎！」
「我知道是我本事，不代表你就可以不說，」孟初冬盯著那白胖胖的後頸很久了，終於沒克制住，靠過去用下巴輕輕摩挲，「而且要真不想說就別一臉欲言又止，剛剛鑽石問我是不是你想那啥，又不好意思開口要。」
「讓、他、去、死——」
「我挺喜歡這個大膽假設的，正考慮要不要小心求證。」
「……」
「不過想想還是先幹正事兒吧。」
「你說話能不大喘氣嗎！」
「那你能轉過來看著我嗎？」
「……」
「……」
「不能，我緊張。」
孟初冬心理平衡了，因為他也很緊張＝＿＝
不過現在這種緊張因為另一個人的更緊張而變得不那麼緊張了，所以他揚起嘴角，不輕不重地咬了下方箏的脖子，在這種半好玩半欺負的舉動裡感受到一種膩人的甜蜜和滿足：「我入股的事兒，你別把它當生意，就當成咱倆一起自然而然需要做的事情，跟吃飯喝水做愛一樣。」
「那能一樣嗎，」方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死也不翻身，「吃飯喝水又不會賠錢。」
孟初冬莞爾：「沒開始做呢就想著賠，五哥和鑽石會哭的。」
方箏小聲咕噥：「我這叫有風險意……」話沒說完，戛然而止，那貨光親不夠，現在開始舔了！
方箏再受不了，一個翻身，結果對上了孟初冬笑咪咪的眼睛。
得，中招了。
不過中就中了，方箏沒再矯情地重新背對小鳥，而且他發現面對面的談這種事情也沒想像中的困難，尤其是當小鳥的表情變得一本正經時。
「聽我說，沒人不在乎錢，但人跟人的追求不一樣，我跟呂越合夥開網咖，我就是最開始投了錢，往後什麼都沒管，所以賺了錢呂越拿大頭我拿小頭。我可以賺多，但我沒往那上面努力，因為我的追求是餓不死就行，達到了，就不需要往上奔了。」
「你這個態度很消極。」
「……」
「我說的不對？」
「你跟我媽應該會有共同語言。」
「你誇人的方式很抽象。」
小鳥沒好氣地胡嚕一把他腦袋：「說正經的呢，你別怕賠錢傷感情，傷不了。」
方箏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半晌，才認真問：「那要是經營思路有分歧呢，聽誰的？」
孟初冬想也不想：「聽你的啊，我本來就只是入個股。」
方箏：「……」
甩手掌櫃是病，得治＝＿＝
不過療程可以放到以後，現階段，他倒覺得孟初冬的三不管態度讓事情簡單了許多：「也就是說你依然只是出錢，其餘啥都不幹唄？」
孟初冬想說是，不過轉念，口風又變了：「沒這麼絕對，看你需要……」
「我不需要。」方箏很絕對＝＿＝
孟初冬黑線，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價值產生了懷疑。
方箏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孟初冬嚇一跳，沒等反應過來，那貨已經登登登跑客廳去了，然後窸窸窣窣在客廳鼓搗半天，拿了張紙過來要自己簽字，孟初冬定睛看去，油然而生一種穿越感。
「我是入股，你寫借條幹嘛？」
方箏眉開眼笑，一臉對自己智商的自豪感：「你的入股是保本型，賺錢了，分你，賠錢了，本兒也要還你。」
孟初冬覺得自己有點理解對方的思考回路了。
說白了，一，不想跟自己當事業夥伴，怕因為這個搞得感情鬧掰，二，橫豎就是不想讓自己虧錢。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覺得方箏的舉動矯情，甚至是見外，但孟初冬從這裡感覺到的卻是對方對這份感情實實在在的珍惜和小心翼翼，方箏就沒和他說過甜言蜜語，但用行動告訴他，你可以隨便占我便宜，我卻絕對不能讓你吃虧。
現在社會這麼傻的人不多了。
他能碰上，一定是透支了人品。
「如果到時候買賣真虧了，你一分錢都還不上我，怎麼辦？」
「放心，我就是當牛做馬也肯定給你還上！」
「筆給我。」
「啊？」
「不是要簽字嗎，筆給我。」
「你怎麼忽然爽快了？」
當牛做馬給了副團十分旖旎的幻想空間，於是，一夜好夢。
談判成功給了團長十分光明的前景展望，於是，一夜好眠。
五哥和鑽石聽了半宿牆根兒，只聽見嘀嘀咕，嘀嘀咕，卻始終不得清晰字句，翌日清晨終沒忍住，詢問了當事人，結果被團長秀出的白紙黑字亮瞎了眼睛。
熱戀中的兩個人在床上耳鬢廝磨半宿的成果是一張按了紅墨水手印的欠條。P.S.金額處為空白說是要後續實地評估。——《我的合夥人是奇葩》
談借條的和聽牆根兒的都沒睡好，於是第二天中午又雙雙補了個眠，下午按照約定的時間進遊戲，與一醉和大H會合，帶著各自軍團裡沒滿級的小夥伴一起又下了次副本，這回副本大神挺爭氣，沒為難血牛姐，也沒在十二隻小怪那又出什麼夭蛾子，一行人憑藉前次的成功經驗，一舉攻到終極BOSS門前，彼時438早就補足了經驗，於是比鑽石提前一步滿級，而隨著關鍵小怪的倒下，鑽石也圓滿飛升。三十個七十級的就算不是大咖也算強者的戰友再次面對終極BOSS，卻依然沒還上幾次手，在BOSS一個殺傷力極強的大招下，法系和奶媽集體仆街，剩下刀客戰士也沒支撐多久，追隨而去。
這似乎是個根本不可逾越的大山，起碼兩次魂歸故里的聯合戰隊對此是沒什麼信心了。好在這個副本最大的價值「滿級」已經被獲取，那麼推不推得倒終極BOSS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因為隔壁伺服器已經發現了兩個七十級新副本，而據以往遊戲升級的經驗，滿級以後可以下的副本起碼至少會有五六個，而這其中又會有兩三個可以爆出極品裝備，所以完全不必在廢煤礦這一棵樹上吊死。
但——
傍晚五點十五分，就在團長副團鑽石和五哥已經回到小破屋等待六點採訪的時候，華夏論壇置頂區多出一張帖子，就挨著《滿級大禮包花落華夏之巔》，標題同樣用了醒目的紅字——《荷蘭商會，露松嶺煤礦首殺！》
一個難度超高的副本，如果大家都推不過，可以對著開發者和遊戲代理集體罵娘，可如果有人推過了而你沒推過，那就只能沉默了。
帖子正文寥寥幾字，重點是上傳的截圖，幾張截圖分別取了不同視角，但內容都是三十個密密麻麻的小夥伴中間，BOSS倒地，距離最近的ID為「千山鳥飛絕」的奶媽正摸著BOSS，圖片正中是BOSS爆出的裝備——露松大劍，字體，宋，顏色，紫。
大H：「是我色盲了還是圖片PS太過？紫武？」
2B：「拉倒吧，這遊戲裡根本沒紫武。」
一醉：「那就是升級以後，有了。」
泰山：「向日葵，白教堂，風車黨，這不一樣是三個軍團的聯合戰隊嗎？那荷蘭商會是啥玩意兒？」
血牛：「第一種可能，為了下本，荷蘭商會分出了三個軍團，但如果是為了下本，沒必要特意分出來三個，分出來兩個再加上荷蘭商會就夠了。第二種可能，三家是兄弟軍團，荷蘭商會是他們共同的聯盟組織，但你看截圖裡那麼多人放棄ROLL骰子，證明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即便是兄弟軍團，在面對這種利益的時候也有遠近親疏之分，不大可能將這種絕世極品武器拱手讓人。所以最有可能的是第三種，三家屬於同一個軍團，但卻並不是為了下本臨時分出的三家，而是荷蘭商會這個軍團在建團之初就走分而治之的路線，這點從三個軍團名字風格的統一性上也能看出一斑。我估計每個分團都會有管理者，但最終一定會有個總團長，也就是圖片裡為分配權拍板的人。」
全體小夥伴：「……」
血牛：「怎麼，我說的不對？」
是太對了，讓人不知道怎麼接ＴＡＴ
而且無論接什麼，都會有一種智商上的被壓制感ＴＡＴ
「你們快看你們快看！他們雖然通關了可級數還在六十九！哈哈哈哈這幫二貨～～～～」
前話收回，還是有人可以跳轉思維無縫對接的，並一舉把形勢扭轉成「還是咱們厲害嘛」的熱烈氛圍。
鬼團，你就是那天上最亮的一顆星。
扯淡的時光和幸福的時光一樣，總是過得很快，眨眼間，五點五十七。
方箏：「咱們該去新聞群組的YY了吧，多少提前一些，踩著點兒總顯得不太尊重人家。」
「……」
方箏：「我說你們聽見沒啊～～～～嗨～～～哈囉～～～美人兒～～～」
「……」
從沒有一種安靜，讓鬼服團長如此心慌。
尼瑪這露臉的關鍵時刻他的YY不要出問題啊！
正想切出遊戲看YY發生了什麼情況，肩膀忽然被拍了下，方箏反射性地轉頭，一根等候多時的手指正好戳在他的臉上。
方箏囧：「很有趣嗎……」
小鳥想了想，點頭。
方箏瞇起眼，剛想張開血盆大口把那手指頭啃掉，小鳥卻先一步開口：「大H和主持人說你喝疙瘩湯的時候聽笑話噴了一螢幕，等把螢幕和鍵盤擦完就來。」
……這幫魂淡！！！
「你們都啥時候過去的啊……」方箏一邊根據孟初冬發來的YY號登入頻道，一邊哀怨地詢問。
「在你跟戰旗刷喇叭浪的時候。」顯然小鳥圍觀了整個過程。
「人家木有……」團長很委屈，明明是菩提老祖嘴欠挑的話頭，說他們滿級是運氣，荷蘭商會通關才是實力，他不過是「有理有利有節」地回應了一下下～～～＞＿＜
「還附加了『麼一個』的表情。」
對不起習慣了ＴＡＴ
「這是病，得治。」
＝＿＝
與無死角監視器談戀愛的附加效果之一，語言能力會變成一隻白鴿，撲啦啦飛走，再不回頭。——《文藝團長戀愛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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