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潮,平淡是福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女兒家都期盼著熱鬧的迎娶儀式,嫁個好郎君,幸福一生,
她自然也有這般夢想,可身為童養媳的她卻沒資格擁有,
因此,她拚了命地想擺脫這個身分,飛離這座牢籠……
小時候去廟裡上香時,她求了支上上籤,
師父說了「此女不凡」,
平不平凡她不知,她只知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個兒手上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老祖宗的這句話確實真心不騙啊!
她不過是去登個山罷了,竟也能招來這種莫名其妙的意外?
當她墜崖後再睜開眼時,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
一個陌生的時空、一戶貧窮到她都忍不住嘆息的人家,
寡母、三個女兒再加一個幼子,便是這個家的所有成員了。
是的,這個家裡沒有壯勞力,也難怪會窮得連狗都嫌啊!
根據她打聽到的結果,她是這個家裡的次女,名叫夏青竹,
目前因傷暫回娘家休養……等等,娘家?她才八歲就嫁人了?!
何況被打得都逃回娘家來了,可見她那夫家有多不待見她啊!
得知這驚人的事實後,她徹底傻眼了,這還讓不讓人活呀?
作者簡介:
容箏
雙魚座女子,吃貨一枚。愛寫作、愛幻想,喜歡動漫、喜歡無事發呆,放空自己的思想。
上中學那會兒就開始一邊看小說,一邊試著自己編故事,十幾年來從未放棄過自己的夢想。所以人一定要有夢想,萬一哪一天實現呢?
章節試閱
第一章 身在異世
進入十月以來,天氣就漸漸地轉冷了,原本花姿灼灼的芙蓉花也早早地凋零,只留下一樹的葉子,隨風吹過,沙沙作響。
蔡氏坐在屋簷下,正準備給兒子縫補衣裳,撚好了線,拾了針,覷著眼睛,對著光亮找著針眼,正聚精會神地穿針,線頭還沒穿過針眼呢,卻見小女兒一頭跑了來,紅撲撲的小臉,揮舞著手臂,大聲嚷道──
「娘,二姊她醒了!」
蔡氏立即放下針,看了小女兒一眼,問道:「真醒了?」
「是呀,真醒了,兩個眼珠子直轉呢!只是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娘快去瞧瞧吧!」小小的青蘭拉了拉母親的衣袖。
蔡氏連忙起身,將衣料放在竹凳上,口中說道:「這沒日沒夜地睡也挺教人害怕的,她爹保佑,總算是醒來了!」蔡氏顧不得去理鬢角邊垂落下來的一縷頭髮,跟著青蘭便匆匆往房裡去。
于秋躺在土炕上,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眼珠骨碌碌地轉著,剛才守在旁邊的小丫頭已經跑出去了。這是什麼地方?屋子裡光線不甚明亮,只見對面土牆上有一尺見方的洞口,或許該稱為窗戶,上面立著幾根木條,光線便從那裡照進屋來。
于秋覺得身子硌得生疼,起身想要下床,可下半身傳來的疼痛感卻如此真實,她只得又咬牙躺下。要命,都說夢中沒有痛覺,難道這不是在夢中嗎?
于秋正在掙扎的時候,只見進來了兩人,前面是剛才的那個小丫頭,後面則跟著個婦人。于秋滿腹狐疑地望著她們,只見兩人走到炕前,婦人將于秋身上蓋著的被子一掀,于秋頓時覺得一股寒意灌進來。這寒意和剛才的痛覺一樣,真真切切,完全不像是在夢中所體驗的那樣!
蔡氏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女兒的膝蓋,瘀血未消,還有些紅腫;小腿肚上一道道、指頭寬的血印赫然可見。蔡氏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怕女兒受涼,又連忙給她掖好被子。
「青竹,妳餓了吧?我去給妳煮飯,好好地躺著吧。」蔡氏滿是溫柔地安慰女兒。
「青竹?」于秋心想,這是誰的名字?莫非這女人是在叫自己?漫長的一場夢,不知何時能醒。將跟前的女人和小丫頭來回看了個遍,卻是一臉茫然,於是她聲音有些喑啞地問了句。「這是哪兒?」
蔡氏兩眼一直,心想女兒這是被打壞了嗎?不僅腿上有傷,連腦子也不好了嗎?為何醒來後連人也認不得?她滿是詫異地望著青竹,心中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後來竟哭了出來。「她爹呀──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這可讓人怎麼活呀!」
于秋心想,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惹跟前這個婦人生氣了?聽見她哭,于秋心裡有些歉意,想道歉來著,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跟前那小丫頭稚嫩的童音響起了。「二姊,娘哭了,二姊把娘給弄哭了!」
于秋更是驚疑了,莫非……這就是所謂的穿越嗎?她這才注意到這具身子的異樣,細胳膊細腿,瘦瘦弱弱的,想來年紀也不大。于秋一聲不吭,她該以何等的心態來面對眼前的現實呢?若是穿越,她即將面臨的是怎樣的一個家,怎樣的家人?想得多了,只覺得腦袋嗡嗡地響,太陽穴疼得厲害。她不敢再多想了,閉上眼睛想好好地休息,或許一覺醒來後,她又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蔡氏嗚咽地哭了一陣子,又想到自己命苦,寡婦一個,還得獨自撫養幾個孩子。她爹那麼狠命,就扔下他們娘兒幾個,自己去了……
青蘭見娘只知道哭,二姊則一句話都不說,像是又睡了,年僅五歲的她不知發生了何等的大事,也只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夏青梅剛從河邊洗了衣裳回來,領著三歲的弟弟,這還沒進屋子呢,就聽見了震天的哭聲,手中的盆子頓時「砰」的一聲就摔落在地上,大步地往屋裡跑去,心想她那二妹就如此的命運不濟嗎?可憐才滿八歲,難道就要和他們天人永別了?
青梅悲從中來,進屋子一看,只見母親和三妹母女倆正抱頭痛哭,自己不禁也跟著哭了,又拉著蔡氏問:「娘,二妹她怎麼了?是不是……」她不敢說出後面的話。
蔡氏痛哭流涕道:「青梅呀,妳二妹她不中用了!」
「什麼?!當真?」青梅一點也不願相信,想想她那苦命的二妹,還那麼小,難道就這麼跟著父親去了?她還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二妹還纏著自己要糖吃呢,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于秋想著,快入夢吧,身子虛弱得厲害,她好想休息一下……然而,耳邊的哭鬧聲讓于秋無法安心入夢,於是她不得不再次睜開眼──房裡的景象和剛才所見沒什麼不同,只是又多了兩人。
青梅突然看見二妹睜開眼,嚇了一跳,連忙退了兩步,又拉了拉蔡氏,指著二妹說:「娘,二妹她還活著呢……」
蔡氏頓時啐了青梅一句。「呸!妳說什麼渾話呢,咒妳妹妹不成?她當然還活著啊!」
青梅的眼淚立馬就止住了,哽咽地問著母親。「那娘和三妹哭什麼?我洗了衣裳回來,才進院子裡就聽見妳們在哭,還以為二妹她沒了呢……」
「呸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蔡氏見青竹又醒了,忙問道:「二丫頭,妳當真不認得我們了?」
于秋惶惑地搖搖頭。眼前誰來和她好好地解釋一回啊?為什麼她們只知道哭?莫非自己真要死了不成?
蔡氏心裡有些悲戚,又安慰了青竹一句。「醒了就好,腦子還不清楚也不要緊,慢慢地想,說不定就想起來了。我去給妳做飯,想吃什麼,告訴我一聲。」
于秋方覺餓得厲害,脫口便說:「炸醬麵。」
「那是什麼麵?我沒聽過,好吃嗎?」蔡氏心想,莫非這是女兒在項家吃過的什麼好東西?女兒想吃,偏偏自己又不會做。
于秋抿了抿乾澀的嘴唇,腦袋依舊有些暈沈沈的,意識尚還清楚。見蔡氏那副神色,便知道炸醬麵是吃不成了,因此又說了句。「隨便什麼都好。」以前最愛吃的東西,難道到了這裡就將成為一種奢望嗎?看來還真是個閉塞的地方。
蔡氏便出去了,走之前又叫上青蘭,讓幫忙燒火。
青梅還得去收拾院子裡的衣服,剛剛她聽見哭聲後只顧著往屋裡跑,濕漉漉的衣服早落地沾了灰,還得再去清洗一遍。
屋裡頓時只留下才三歲的小男孩,守在于秋身邊。
于秋藉著光亮看了看小男孩,一襲灰色的、打了補丁的舊棉袍子,他腦袋生得真大,烏漆漆的眼珠子撲閃閃的,緊抿著嘴唇,小蘿蔔頭長什麼樣,她今天算是看見了。小男孩眼巴巴地望著她,卻從來沒見他說過一句話。
她叫夏青竹,年八歲。家裡有一個不到三十的寡母,上有一位十三歲的姊姊夏青梅,下有一位五歲的妹妹夏青蘭,還有一個剛三歲的弟弟夏成。父親夏臨,在夏成還不滿周歲的時候便去世了,留下了孤兒寡母幾個獨自過活。
家裡一共四間半的屋子,都是土坯牆,蓋著茅草,牆體風吹日曬的,裂出許多道大小不一的縫隙來,看樣子這屋子已經有些久遠了。那半間是茅草搭的一個棚,堆放的是些柴禾和農具。家裡沒有壯勞力,就母親蔡氏操持著家裡上下。大姊青梅年紀雖不大,可卻和大人無異,照顧弟妹,分擔家務,等農活出來時還得下地幫忙。家裡有四畝二分的地,一半的地分出來種棉花和桑樹。除了地,還餵養著七隻雞,其中一隻是公雞,六隻母雞裡有四隻蛋雞。
這就是夏青竹從大姊那裡瞭解到的情況,家裡沒有餘糧,更沒存款。而且這是個不知名的時代,青竹從歷史書上學的那些知識都白費了。看著陰盛陽衰,而且沒有什麼經濟來源的一家,這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呀?青竹很是犯愁。
青梅將家裡大小的事都向青竹說明白了,也不知她到底想起以前的事沒有?青梅聽說項家那個二小姐推過青竹,青竹為此撞了頭,沒想到後果竟如此可怕。
青竹坐在門檻上,聽著青梅這番訴說,心情漸漸地就沈到了谷底。這個家還能支撐下去嗎?
青梅看了青竹半天,才問道:「怎樣,二妹都想起來了嗎?」
青竹搖搖頭,只好如實地答道:「還不是很清楚。」
「喔。我們家該說的我都和妳說明白了,項家的事妳記得多少呢?」青梅心疼地看著二妹。
「項家?」青竹是第一次聽這屋裡的人提起,她哪裡知道呢,因此惶惑地問道:「什麼項家?」
完了,二妹什麼都不記得了!看樣子她連自己怎麼受的傷也不清楚了吧?青梅在心裡哀呼著,轉念又想,這會不會是件好事呢?
「項家的人打了妳,妳也都忘了嗎?」
「我挨過打嗎?」青竹心想,是誰這麼蠻橫,連她一個小女孩,而且還是如此瘦弱的小女孩也不放過?當真是家裡沒有什麼靠山,便讓人給欺負到頭上了!她心裡很不平。
青梅此刻很同情青竹,摸了摸青竹那頭稀少又枯黃的頭髮說:「好妹妹,我回頭和娘說去,讓妳在家多住些時日。項家的人打了妳,總得給個說法才是。二妹,我們雖然沒了爹,可妳還有我這個大姊呀!」她一面說著,一面心酸地摟過青竹的頭,讓青竹靠在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拍著青竹的肩膀,給青竹安慰和依靠。
青竹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安慰,有點哭笑不得,但青梅一聲聲溫柔的噓寒問暖,全是發自內心的疼惜,卻讓青竹心裡暖暖的。良久,青竹終於叫了一聲。「青梅姊姊。」
平日青竹都是喚自己「大姊」的,突然聽見加了自己的名字,青梅還真有些不習慣,頭一回覺得和二妹如此生疏。
此時蔡氏揹了滿滿一背篼的青草回來了,後面跟著青蘭和夏成,青梅忙忙地去迎接了。
青竹腿上的傷還有些疼痛,這個身子自己還不怎麼習慣,所以行動有些緩慢,扶著牆走了兩步,就站在屋簷下,呆呆地望著跟前陌生的姊妹和母親。
夏成跑來纏著青竹,口中喊道:「二姊、二姊!」
青竹溫和地彎下腰,撫摸了下夏成的額頭。
蔡氏讓青蘭將雞圈打開,將割來的青草撒在地上,引雞來吃,剩下的一半則倒進糞坑裡漚肥。蔡氏擔心青竹的身子,忙走來問她。「還疼嗎?」
青竹如實地點頭道:「疼。」
蔡氏聽後,眼中不禁閃爍著淚花,又安慰著她。「二丫頭不怕,明天我帶妳去找大夫,好好地給妳瞧瞧,千萬別落下什麼病根。」
青梅從灶房走出來,正好聽見母親這一句,心想:二妹什麼都不記得了,不是已經落下病根了嗎?「我和二妹說了半晌關於家裡的這些事,她一點都不記得了。娘明日好好地帶她去瞧瞧大夫吧,不能再耽擱了。」
蔡氏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去張木匠家借了點錢。明天青梅就在家帶青蘭和成哥兒吧。」
青梅點頭答應著,又問:「今晚吃什麼?」
蔡氏道:「不是還剩些玉米麵嗎?也還有一半的南瓜,就煮了吧。」
青蘭幫著燒火去了。
青竹和成哥兒在簷下玩耍,但讓一個十三歲、一個五歲的小妹妹來照顧自己,青竹心裡哪裡過意得去?因此忙說要去幫忙。
青蘭已經十分熟練地打燃了火,只是煙燻得厲害,青竹才進灶房,立馬又被煙給燻了出來,還大大地打了兩個噴嚏,接著鼻涕、眼淚跟著淌下。
蔡氏進到裡間,將從張家借來的錢,和自己平日裡攢下的全部都拿出來數了數,還不到三百文,這已經是家裡全部的錢了。明天要給青竹看病,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呢?聽說最近揀一服藥的錢又漲了。蔡氏盤算著,請了大夫給青竹看了,若是沒什麼大病,她便自己去尋點草藥給她吃吧,能節約一點是一點。前些天得空的時候,她自己做了兩幅花樣子,也可以拿去換點錢。對了,她不是看見青梅也在做嗎?等吃了飯後問問她,順便一道拿去賣了,至少要將眼前給應付過去才成,不然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
突然,蔡氏聽見青蘭的哭聲,連忙將手中的東西拿手絹捲好,塞在枕頭下,急忙就走了出去,高聲問道:「三丫頭,出什麼事呢?」
青蘭哭喊著從灶房出來了。原來是從灶膛裡竄出來的火苗燒著了她的衣裳,將她的衣袖燒了指頭大小的一個洞。
蔡氏被青蘭哭得心煩,不禁推搡了青蘭一下,訓道:「不就燒了個洞嗎,哭得這麼厲害?不許哭!」
青竹在院中看見這一幕,心裡卻是發酸,左右不是滋味。
第一章 身在異世
進入十月以來,天氣就漸漸地轉冷了,原本花姿灼灼的芙蓉花也早早地凋零,只留下一樹的葉子,隨風吹過,沙沙作響。
蔡氏坐在屋簷下,正準備給兒子縫補衣裳,撚好了線,拾了針,覷著眼睛,對著光亮找著針眼,正聚精會神地穿針,線頭還沒穿過針眼呢,卻見小女兒一頭跑了來,紅撲撲的小臉,揮舞著手臂,大聲嚷道──
「娘,二姊她醒了!」
蔡氏立即放下針,看了小女兒一眼,問道:「真醒了?」
「是呀,真醒了,兩個眼珠子直轉呢!只是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娘快去瞧瞧吧!」小小的青蘭拉了拉母親的衣袖。
蔡氏連忙起...
目錄
自序
第一章 身在異世
第二章 清晨
第三章 趕集
第四章 冬夜
第五章 姑姑
第六章 蘿蔔燉牛肉
第七章 項家
第八章 項少南
第九章 衣裳事件
第十章 討厭妳
第十一章 年禮
第十二章 討好
第十三章 過年
第十四章 回娘家
第十五章 紛擾
第十六章 求子心切
第十七章 幫忙
第十八章 農忙
第十九章 體貼
第二十章 端午
第二十一章 第一筆收入
第二十二章 家計
第二十三章 沖喜
第二十四章 手串
第二十五章 待嫁
第二十六章 送嫁
第二十七章 生病
第二十八章 看護
第二十九章 溺水
第三十章 說親
第三十一章 相處
第三十二章 一地雞毛
自序
第一章 身在異世
第二章 清晨
第三章 趕集
第四章 冬夜
第五章 姑姑
第六章 蘿蔔燉牛肉
第七章 項家
第八章 項少南
第九章 衣裳事件
第十章 討厭妳
第十一章 年禮
第十二章 討好
第十三章 過年
第十四章 回娘家
第十五章 紛擾
第十六章 求子心切
第十七章 幫忙
第十八章 農忙
第十九章 體貼
第二十章 端午
第二十一章 第一筆收入
第二十二章 家計
第二十三章 沖喜
第二十四章 手串
第二十五章 待嫁
第二十六章 送嫁
第二十七章 生病
第二十八章 看護
第二十九章 溺水
第三十章 說親
第三十一章 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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