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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現在時間是深夜十一點點十七分。
我在複習高中英文——不對，我只是拿著高中英文課本而已，事實上我在一個陌生小女孩的房間。
潛入小女孩房間的變態蘿莉控？
等、等等！
我絕對不是蘿莉控，更不是變態。
我會出現在這裡，是今天晚上這躺在小床上的小女孩她媽媽拜託我的。
我張德楚，是個高中生偵探……咳，修正，我是高中生，同時也是「台灣府台中州西濱南縣城隍顯佑伯轄下的清海里東土地公」。
今天晚上我在土地公廟隔壁，也就是我家客廳背英文單字的時候，經常跑到我家土地公廟串門子、吃草莓餅乾的城隍大小姐跑過來拎著我的耳朵。
「笨蛋阿楚，快過來、快過來！」城隍漲紅了一張小臉，拉著我到土地公廟去。
自從本里的土地公有各種活生生顯靈的事蹟（廢話，我是活的！）以及這個土地公保佑愛情非常靈驗（絕對沒這回事）的傳說蔓延開來，我的土地公廟經常就會有香客前來上香。
幸好我有蘭斯洛特的幫忙，把這些香客的祇願一一記錄下來，不然我這個活生生的高中生，怎麼可能記得住眾多香客各種亂七八糟的願望啊？
「幹嘛啊～～！」我不耐煩地甩開城隍大小姐的手。
「你看你看，三層草莓大蛋糕！」城隍一雙晶紅的大眼睛閃閃發亮。
我看著正在旁邊金爐燒紙錢的兩個婦人，又把視線轉回祭品桌，祭品桌旁邊顯眼的地方，立了城隍大小姐手書「這個土地公保佑你福祿壽，有求就把祭品桌上留，通通不准收！」的大牌子。
換句話說，今天晚上，冰箱又得塞一個大蛋糕。
不對，應該說今晚會有半個大蛋糕放進冰箱，因為城隍大小姐至少會吃掉一半以上。
「蘭斯洛特，那個、那個蛋糕是誰拿來的？」城隍大小姐呼喚了在土地公廟旁邊整理環境的金髮帥哥，他是城隍派來輔佐我的「土地公輔佐」，即使深夜仍然沒換下一身燦亮的白色西裝。
蘭斯洛特優雅地走過來，有禮地低聲對城隍報告。
「是那個穿粉紅色裙子的女人。她的祈願是……」
「哦喔！」城隍大小姐直接打斷了蘭斯洛特的話，舉起手戳著我的胸口說：「笨蛋阿楚，人家對我們這麼好，你要好好幫助對方實現願望啊！聽到沒，這是城隍的命令！」
就只是送來一個大蛋糕，妳就要我無條件幫對方實現願望？
如果對方的願望是殺人放火怎麼辦？
就別說殺人放火了，就算對方的願望是中樂透頭彩，我也無能為力啊。
結果蘭斯洛特告訴我，那個女人是為自己的女兒祈福，她剛上小學一年級的女兒得了腸病毒好幾天了，食慾不振、發燒、全身無力……
這陣子，鄉里中的居民經常生病呢！
所以接受了城隍諭令的我，就只好親自跑一趟這小女孩的房間，把祝福神力施加在小女孩身上。
附帶一提，先前預測會只剩半個三層草莓蛋糕放在我家冰箱是錯的……
因為城隍大小姐說：「阿楚，反正蘭斯洛特在冰箱裡頭煮了一鍋草莓醬，還有放了草莓派和草莓捲心蛋糕，那、那這個蛋糕我就帶回去了。」
所以，城隍她直接就把三層草莓蛋糕原封不動地帶走了。
呼，我到底是為誰忙碌啊？
我站在小女孩床邊發愣了好一會兒，小女孩臉紅撲撲的、呼吸急促，這陣子真的好多小孩生病啊！
不過以我微薄的神力，頂多減緩他們的症狀，至於感冒生病還是要看醫生和靠自己身體的免疫能力呀！
我把手放在小女孩的額頭上，手掌發出柔和的治癒光芒，這實在很帥，就像電玩遊戲中祭司放治癒術那樣，不過我的神力沒那麼顯著的功效……
「呀？你是誰——？」
突然我的背後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救命啊，老公！有變態！有壞人、小偷跑到我們女兒房間！」
我轉頭過去，那個先前到土地公廟裡祭拜的女人正打開她女兒房間的電燈，臉上表情驚恐地瞪著我大叫。
哎呀呀呀……被發現了！
我急忙運用神力瞬間移動，立即離開房間，再度出現在離那房間有三百公尺的巷子裡，現在我瞬間移動的極限已經有三百公尺了。
早上要趕上學，只要在校門關上的前半分鐘出門就好，要當小偷或闖進小女孩房間的變態蘿莉控也沒——誰、誰要當小偷和變態蘿莉控！
呼、呼，一瞬間連續四個瞬間移動，順利地脫離「犯罪現場」，為了避免深夜未歸的路人對我一頭如雪瀑般的白色長髮側目相看，我急忙讓白髮恢復成原來黑色短髮的正常模樣。
我這個土地公怎麼這麼倒楣啊！
算了，我還是回家睡覺好了！我跟蘭斯洛特商量過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必須有正常而充足的睡眠時間，所以就算我是土地公，我也不熬夜工作的。
我慢慢地踱步走到我家附近的便利商店。
呃，有一群鬼在那邊喝酒、啃瓜子和吃小熊甜餅乾，還大聲聊天、唱歌。
話說分辨人類和鬼最大的不同，那些變化成人類形態的鬼身上都有淡淡的霞光。
我認得出來有兩個是清海里東原先的「鬼居民」。
不過，小熊甜餅乾和啤酒的味道能搭配嗎？
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身為土地公，應該去提醒他們，深夜了，為了維護社區安寧，得放低音量，小聲說話才對。
我嘆了口氣，慢慢地踱步走向那群鬼。
「喂，各位叔叔、伯伯……」我鼓起勇氣，盡量用溫和、有禮貌的聲音說話。
但我還沒說完，有個禿頭的鬼大叔就輕蔑地把啤酒罐丟到露天咖啡座的桌上，「那個就是土地公……有仇的！」
什、什麼有仇的？
「看起來不怎麼樣嘛！」
「唷，真的還是活的！」
「活人怎麼當土地公啊？」
「……不如直接把他變成死的土地公算了，不是說……」另一個粗眉毛的男人這麼說話。
——死的土地公？
不要啊——！
那五個男人放下啤酒罐就朝我走來，其中兩個甚至還拿起了便利商店擺在外面露天咖啡座的金屬椅子，氣勢騰騰地朝著我走過來。
一般正常狀況，普通高中生絕對沒辦法抵擋五個人圍毆，不過我可是清海里東的土、土地公啊！
我站在原地，右手伸手舉向天空。
「召喚律令，鳳凰紅！」
擺放在土地公廟，屬於我專屬的武器——有如古典風少女用的紅色紙傘，瞬時沿著天空呈一道紅色光柱落在我的手上。
而我那一頭在神力釋放狀態才會出現的白色長髮又長了回來。
不過，當那群鬼發現我的一頭長髮和手上的紅色紙傘，都忍不住訕笑出來。
「嘖，哈哈哈哈……清海里東的土地公是女的啊？我看是土地婆還差不多。」
「你、你們這些不服馴化的鬼。」我頗沒氣勢地揮舞著紅傘喝道。
「乾脆把這小子變成土地婆算了！」其中一個拿著椅子的傢伙，就把椅子朝我扔了過來。
我急忙打開紙傘，擋下了那把椅子。
不過這個時候其他鬼也撲了過來。
城隍大小姐的魔鬼訓練、蘭斯洛特曾經教過我的劍術在此發揮了效果，我向左挪動身體，避開了最先揮向我的拳頭，接著提起收束的紙傘劈向右邊，同時身體重心隨著腰部往右移動。
紙傘劃出一道燦紅色的軌道擊向右邊的鬼。
我以為這一擊可以把右邊那個鬼大叔擊飛的，畢竟紙傘「鳳凰紅」可是城隍大小姐的寶物啊！
不過那個鬼大叔卻只是用雙手極力擋住，身體搖晃了幾下，退了半步。
這個時候，另一隻鬼從我身後拿著椅子朝我身上砸下。
我趕緊將紙傘揮往後方，同時身體往前傾。
雖然躲開了後面的椅子，但前方的鬼大叔一拳砸中我的臉頰。
痛、痛痛痛……
這個時候兩旁的鬼趁勢對我拳打腳踢。我急忙爆發出身上的神力，同時猛力揮動紙傘，紙傘散發出來的耀眼紅光逼退了那些鬼。
「你們這些傢伙！」
我喘氣瞪著眼前這幾個鬼傢伙，我該打電話給蘭斯洛特了！我已經把蘭斯洛特的號碼列為「常用聯絡資訊」。
不對，打架打輸五隻鬼，還得找「土地公輔佐」來打架，這實在有點丟臉。
可是這五隻鬼用眼睛看起來，就比平常還強大。
尤其那兩隻我本來就認識的「鬼居民」，身上散發出來的霞光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那種感覺簡直是電玩遊戲中一轉職業和二轉職業的差別。
我小心移動腳步，和那五隻鬼拉開距離，但依舊將紙傘保持在中段的防衛姿勢。
「你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少在我的轄區鬧事。」
我緊盯著眼前這幾隻鬼，雖然我很想把這些傢伙通通抓起來嚴刑拷打、修理一頓，不過我明天早自習還有英文小考，另外早上體育課還要考籃球，加上本土地公廟沒什麼多餘的人力和囚禁鬼魂的地方，所以就算了。
「啊！土地公這小鬼怕了……把他抓起來～～抓到活生生的土地公耶！咯咯！」
「可以帶去遊街示眾……然後，聽說……」
我用力蹬腳，揮動雨傘向前刺擊，直中那隻鬼的胸口，很好，附加神力的這一記至少可以讓對方彈飛十幾公尺……咦，對方只退了三步？
「靠！很痛耶！」那隻鬼說完，就跨步揮著拳頭砸過來。
我趕緊飛越起身，退了兩公尺。
這些鬼、這些鬼太奇怪了。比之前城隍大小姐拎著我，把我丟在惡鬼充斥的荒廢墓園進行訓練，那苦不堪言的特訓……啊，我是說，那些墓園裡的惡鬼雖然凶猛，但力量並沒有那麼強。
我眼前這些鬼是怎麼回事？
「趁著那個白的沒在這小土地公旁邊，把他抓起來。」
「我叫其他的鬼來幫忙！」那個粗眉毛的傢伙竟然還拿出手機。
「靠，這功勞我們自己賺就好了……不然好處就被分掉了！」另一隻鬼急忙說。
什麼，抓我還有好處？
看來得抓一隻鬼來問個清楚了，我更專心地凝聚神力，整支紅色紙傘散發出朦朧的紅光。
有隻鬼倏然繞到我身後，但我可注意到了。
我左腳向前蹬了一步，先揮舞紙傘劃出半個圓弧逼退了前方三隻鬼，然後拉回了紙傘，從上劈向自後方撲襲向我的鬼。
這個時候，又有一隻鬼拿著椅子砸向我的頭。
我張開紙傘擋下那把椅子，不好……
紙傘張開的同時，因為非常科學的原因——「空氣阻力」，所以揮動的速度會變慢，而這個時候其他四隻鬼抓向我。
我拖著紙傘往後退，啊，該死的空氣阻力。
雖然我很努力地扭動我身體，但四隻鬼爪子還是抓到我身上來。
我拋開紙傘，將神力凝聚在雙手，用力襲向對方。
「啊？土地公大人，我正在找您呢。」
這個時候，有個聲音從街口另一端傳過來。
那是，姿態優雅的西裝男子。
一頭燦亮金髮的蘭斯洛特站在路邊看著我們。
「是、是血刀赤爪白無常！」
「是前白無常！」
眾鬼一陣恐慌，紛紛拋下我退後。
對於鬼來說，閻羅王或各城隍麾下的黑無常、白無常比土地公還可怕。
「前白無常又怎樣啦？就是幹不好才被炒魷魚啊！」
不過有白目的人類，當然也有白目的鬼，那個粗眉毛的鬼挑釁地看著驀然出現的白西裝美男子，大剌剌地挑釁對方。
蘭斯洛特臉上表情依然柔和，但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睛望向粗眉毛的鬼。
其他鬼大叔則是退後了兩步，尤其本來居住在我這鄉里的鬼，更是怕得發抖起來。
嘖，我這土地公還當得真沒威嚴啊！
正當我感嘆的時候，蘭斯洛特從西裝口袋裡拿出紅手套，他低頭戴上手套的同時，粗眉毛的鬼奔跑過去。
「去死！」粗眉毛的鬼大叔喊了一聲，拳頭轟向俊美的金髮男子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仍悠閒地將紅手套戴上，他微微偏過頭，以微小的角度躲開這一拳，同時已經戴上手套的右手舒張成爪抓向鬼大叔的臉。
轟！
蘭斯洛特抓住鬼大叔臉頰並將鬼大叔直接轟向地面。
一時間天搖地晃，神光和鬼影爆發出來的震動形成了光之漣漪，在空氣中震盪蔓延。
粗眉毛的鬼大叔——不對，是只剩下胸部以下鬼身體的大叔，在柏油路面上晃動、掙扎。
鬼大叔的其他部分通通都不見了。
但這麼劇烈的撞擊下，柏油路面詭異地連一點事情都沒有。
上半身潰散的鬼大叔站了起來。
其他四隻比較機靈的鬼已經消失無蹤了。
挨了蘭斯洛特一記的鬼大叔，這時也伸著手往後逃跑。
「雖然你現在沒有腦袋，但也給我記著……我現在不是白無常，不必捉拿孤魂野鬼到案，也就是——我可以自由自在地殺鬼。」
蘭斯洛特冰冷而帥氣地對那隻鬼說話。
啊，實在太帥了！
沒有頭的鬼發出一聲悲鳴，一邊逃跑一邊消失在空氣中。
這時我才想到，他們到底要抓我幹什麼？
難道……我上了某海軍的「通緝排行榜」？
不會有這麼可笑的事吧!?
我搔了搔白髮，應該要蘭斯洛特把一隻鬼找來問的。
不過，土地公抓不到鬼，反而被鬼欺負這種事挺丟臉的，還要蘭斯洛特增加工作量，抓隻鬼回來這種事就算了。
而且我可沒忘記明天早上……該說是今天早自習時有英文小考。
睡眠時間不到六小時，而且還是凌晨五點，有個傢伙踩著我的肚子把我叫醒。
「笨蛋、笨蛋阿楚，給我醒來！」
「咕！」我被踩得差點吐出膽汁出來。
「咕是什麼？早上的公雞是『喔喔哦』，啊，這是中文的叫法，英文是『Cock-A-Doodle-Doo』，法文是『cocorico』，日文是『ko-ke-kok-ko-o』。附帶一提，中國在三千年前的《詩經》裡頭，就有關於公雞叫的記錄了。」
妳、妳這傢伙在說什麼啊？
我睜開眼睛，城隍大小姐踩在我的肚子上。
她頭戴金冠，穿著橘紅色大龍袍，扁平的胸前還掛著圍巾似的布條，上面金字繡著「西濱南縣城隍顯佑伯尊神千秋」的字體。
這傢伙、這傢伙真的是城隍沒錯。
可惡，竟然不是平時穿的紅色水手服，不然以這種角度，就可以看到裙底的風景了——不對，我對這種年紀小鬼的裙底沒有興趣。
再說，我也絕對沒有想偷看城隍大人內褲的想法。
「幹什麼啦！話說，妳穿成這個樣子做什麼？」我把城隍大小姐推下床，瞪著這傢伙說。
「啊？你看你看，我的城隍金冠，很棒吧……這可是清朝時候，皇帝愛新覺羅．顒琰那小子給我的喔！」
竟然叫古時候的皇帝「那小子」，這位城隍大小姐到底幾歲啊？
「今天凌晨啊，台中府城隍那小子找我去開會，所以要穿笨重的正式服裝……不對！」城隍大小姐拎起我的耳朵，氣勢凶悍地說道：「我剛剛聽蘭斯洛特說，你被五隻孤魂野鬼欺負，你這土地公怎麼那麼丟臉啊！我還指望你讓我升官發財呢！」
「哪、哪有……」
還有指望我升官又是怎麼回事？
妳這傢伙每天來檢查我家土地公廟的香油箱還不夠，還希望我幫妳升官啊？
城隍大小姐妳就像那種搶下屬功勞的上司嘛！想搶我的功勞去升官嗎？
城隍大小姐把肩膀上那條繡著「……城隍顯佑伯尊神千秋」的披帶扯下來，將披帶用力勒著我的脖子，大罵：「你這個沒用的土地公，連打鬼都不會！虧我和蘭斯洛特訓練了你好一陣子。」
「冤、冤枉……啊！我快死了！別勒了……」
「死了剛好可以當土地公。不對，這麼弱的土地公……沒有人想要！」城隍大小姐的小拳頭搥向我胸口，終於冷靜了下來，斜睨著我，「說！我冤枉你什麼，本城隍審案，從來沒有冤獄的——就算有冤獄，我也絕對不承認。」
還絕對不承認咧……
我還是把昨晚的情形交代清楚，從被誤會成變態蘿莉控，從那戶人家逃出來，然後到便利商店時遇到了五隻鬼的事情說出來。
「……原來你闖到七歲小女孩的房間被發現，怎麼會有這種變態土地公!?」
「喂！」我是去執行任務好不好！
「姑且不提你的變態行為……」城隍大小姐面容嚴肅地盯著我看。
終、終於準備講重點了嗎？
為了土地公的職責，也為了我家鄉的夜晚安寧，我們應該效法警方執行什麼專案的，例如「春安專案」、「維安專案」什麼的。
「那家便利商店最近的集點活動，集滿999點，可以換草莓兔圖案的防風外套！」
城隍大小姐說出來的話，差點害我跌倒。
「那、那又怎樣？」
「我以城隍的身分命令你，從今天開始，每天三餐吃超商販賣的食物。」
「不、不要！暑期輔導開始了，我中午要留在學校。」
「咦？你不是都會用『瞬間移動』溜回家洗澡、午睡，一直等到午休結束，蘭斯洛特叫你去上學為止。」城隍大小姐眨眨眼睛。
嘖！蘭斯洛特這個間諜。
啊，算了，他本來就是城隍派到我身邊的人，少了蘭斯洛特我會很麻煩，沒人幫我打鬼、煮飯、晾衣服……更重要的是，我的英文成績最近好不容易有點進步，這都是蘭斯洛特的功勞啊！
「就算我每天中午都會回家，我也沒有錢三餐都吃便利商店販賣的食物啊！」我抗議說道。
「唔，說得也是，經營一座廟宇，財政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城隍大小姐苦惱著一張小臉。
……我們不是在談經營廟宇的事吧？
「啊，話題怎麼轉到這邊來了。阿楚，你別把話題帶開，我們要講的是，你連五隻鬼都對付不了的事。」
是誰把話題帶到這邊來的啊？
「要重新鍛鍊、鍛鍊！今天開始，要好好鍛鍊你。你今天先蹺課吧！」城隍大小姐抱著胸，然後咕噥地說：「還是我以家長的身分，打電話幫你跟那個名叫陳依依的老師請假，這樣比較有禮貌。」
……妳哪裡像家長了？
這個時候，我房間門口傳來門板的輕扣聲，俊美的金髮男子蘭斯洛特站在門口，對我說：「土地公大人，你該起床了。還是要我幫你把早餐端進來？」
「早餐是什麼？」甩著紅色雙馬尾的小女孩轉過頭去，盯著蘭斯洛特問道。
喂、喂！那是我的早餐好不好？
「因為冰箱還有很多祭品，土地公大人又說過早餐不必太豐富，所以只有炒蛋、草莓捲蛋糕和草莓奶茶。」
「啊，我要草莓捲蛋糕和草莓奶茶——！」
城隍大小姐就像一隻聽到開飯鈴聲的小狗般，立刻溜出我的房間往廚房跑。
「呼，謝了，蘭斯洛特。」
「謝什麼？」蘭斯洛特俊美的臉露出莫名奇妙的表情。
謝謝你把城隍引開啊！
不過，我的早餐立刻被掠奪了大部分。
只剩下炒蛋和一小片草莓捲蛋糕。
滿嘴沾著卷心蛋糕和草莓奶茶的城隍大小姐，把一小片草莓捲心蛋糕推了過來，用施捨的語氣說：「陳依依老師說你太胖了，你就是太胖才被鬼欺負啦！不過身為我的部下，也不能餓壞了！讓你吃點蛋糕是可以的……炒蛋多吃一點，雞蛋很營養！」
嘴巴說雞蛋很營養，但城隍妳自己幹嘛不吃啊？
算了。
妳是神，就算不吃東西也無所謂。不過妳吃那麼多草莓蛋糕，喝草莓奶茶，對成長一點幫助也沒有。根本是浪費糧食嘛！
不知道地球資源越來越缺乏嗎？浪費食物就是不愛惜地球的自然環境耶！
吃完分量少得可憐的早餐以後，我換好制服就準備去上學。
雖然經常趕在學校大門關上、早自習鐘聲響起以前，才用瞬間移動趕到學校，但因為今天一大早就被城隍大小姐踩著肚子醒來，時間還非常充裕，偶爾用走路的方式也挺愉快的。
「啊，笨蛋阿楚，你要去上學啦？」咬著蛋糕的城隍跑到門口瞪著我。
「當然，再怎樣也不能蹺課吧？妳沒聽過蹺課的土地公吧？」其實我根本不是不想蹺課，只是城隍大小姐的土地公特訓課程，比學校的數學課還恐怖。
「好吧！乖乖去上課。」捧著草莓奶茶的城隍大小姐抬頭望向站在一邊的蘭斯洛特，「蘭斯洛特，你和笨蛋阿楚一起去！」
喂、喂！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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