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略天后面北眉南繼《名門閨殺》、《嫡謀》後的全新力作!
為爭奪五皇子妃一位,東臨各個官家之女皆使出渾身解數,就為得到傳說中的鳳命籤,一躍成為最靠近天家的那名女子。賀林晚冷眼旁觀,硬是從其中抽身,壞了周遭眾人設下的局。
而突然出現的殺手「湘君」奉命取下賀林晚的性命,卻在最終的關鍵時刻放她一馬,竟是為何?他的雇主,又是何方來路?
但前來解救賀林晚的李毓卻因此中了靈蛇蠱,命在旦夕,當蛇麟布滿全身之時,便是李毓的殞命之刻!
對於此物賀林晚從來只有耳聞,不曾親見,更是找不到破解之法,眼見蛇麟就要爬上李毓的臉,她下定決心,決定搏命一賭……!
「喂。」賀林晚看著前面的蛇群,用談論天氣般的淡定語氣道:「你想死後跟我同葬嗎?」
「嗯,想。」
賀林晚目光放空,沉默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吧,那就這樣吧。」
◆◆◆
東臨局勢驟變,與新來的那位大人息息相關,
而他們一家竟又與楊家滅門之案有著說不清的牽扯。
是明是暗,是福是禍,她都要一探究竟……
【人物介紹】
葉以寧
楊唯真表兄,化名寧易成為太監進入宮中,因一次救駕行動得以進入刑獄司,以其心狠手辣的手段步步上爬,成為刑獄司司副。
邪魅冷情,冷血殘酷,卻得湖陽公主的真心喜愛,對他窮追不捨。
賀林晚
前身為名滿京城的才女楊唯真,楊家遭禍後,與表哥和弟弟逃難的過程中重病而去,重生成為武昌伯府的大姑娘。
知書達禮,又有著一身好功夫,在家中成為親弟小虎子又愛又恨的對象,在外也逐漸攏絡了一票崇拜者。
李毓
原晉王世子,個性看似喜怒無常,風流紈褲的形象深植人心,實則謀劃深深,無所不能。
完美如斯,卻對賀林晚一往情深,極其保護。
薛行衣
字子敘,與楊唯真青梅竹馬,訂有婚約。然楊唯真逝後又成為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
沉默寡言,冷靜行事,其清冷形象很受眾女子好評。目前出任登州府蓬萊縣令。
陳宜唅
東臨督撫陳閎嫡女。表面溫柔婉約,有著模仿他人的影子;實則驕縱任性,心腸狠毒,對妨礙自己之人會毫不留情的除掉。
為安德妃為五皇子定下的皇子妃人選,故對五皇子鍾情的賀林晚極為不順眼。
作者簡介:
面北眉南
性格悶騷,考據癖,輕微強迫症,拖延癌晚期患者,看似高冷,實則逗逼。如果有一天你在路上遇見她,想要跟她打聲招呼,她卻對你視而不見,只是口中念念有詞地與你擦肩而過……
那麼請別怪她,她一定正處於被編輯催稿的絕境中!
代表作:《名門閨殺》、《嫡謀》、《將門金枝》。
繪者
雨沫上青
大家好,我是雨沫上青,一個努力前進的小畫手^_^
喜歡看劇追文搞CP,愛好睡覺摸魚打遊戲。
美食是第一生產力,沉迷各種好吃好喝,最愛豆芽和蛤蜊~
這次有幸擔當《將門金枝》的封面繪圖,希望你們會喜歡~(手比比心)
也希望自己能不斷成長進步,拿出更好的作品,讓更多的人肯定!
章節試閱
四月二十八是藥王菩薩誕辰。每年這一日,各大寺廟都會施藥於民,而蓬萊縣最大的寺廟普華寺座落在城外十里的紫荊山,這日寺門大開,派出懂醫術的寺僧為窮苦之人免費診脈,並派發贈藥。
年前,難民們圍在城外進不來,普華寺就成了這些難民的避難之所,所以,普華寺也曾是一處施粥的地點。
開春之後,天氣回暖,難民們漸漸散去,有的回了家鄉,有的南下尋找生計,也有少部分老弱病殘被留下來。年紀小的大多跟人牙子走了,年紀大一些的就在山腳下找了地方住,平日打打零工,或者接受寺廟的救濟過活,這次普華寺施藥針對的也大多是這些人。
不過,普華寺畢竟只是一個寺廟,能拿出來的藥材不夠救治那麼多人,主要還是靠蓬萊縣富戶的捐贈。
四月二十前後,普華寺的小和尚們下山來化緣,衛氏收到一串普華寺住持開了光的佛珠,小和尚十分禮貌的表示,邀請賀家女眷去普華寺聽老住持講經,老住持到時候會給幾個姑娘、少爺批命。
小和尚雖然是邀請大家去寺裡作客,但規矩大家都懂,有藥材的帶些藥材,有銀錢的捐些銀錢,都是積陰德的好事,稍微有點兒家底的人家都不會小氣。
何況,普華寺的這位老住持據說批命很準,只可惜他一年裡大多時間都在出門雲遊,不輕易出手給人批命,所以眾人只有遺憾,不想這次卻是主動邀請女眷們前去,這下子就連衛氏都有些意動了。
不過,普華寺建在紫荊山頂,而紫荊山山路狹曲,衛氏懷有身孕是不方便成行了,最終她打發賀林晚前去。
賀林晚對批命這樣的事情是感到諷刺的,她覺得這世上恐怕再無人能算得準她的命格了。但衛氏讓她去,她便也去了。
馬車快走到紫荊山山腳的時候,突然停了。
車夫在外頭道:「姑娘,今日上山的馬車太多,前面堵住了,過不去。」
賀林晚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好幾輛馬車堵在前面的路口。紫荊山的山路狹窄陡峭,馬車不好上去,一般到了山腳下,女眷們就需要換乘軟轎。想來今日慕老住持之名而來的女眷們不少,還沒到山腳下,馬車就過不去了。
「姑娘,要不您也換乘軟轎吧?」春曉見前面幾輛馬車的女眷似乎打算下車坐軟轎,便建議道。
賀林晚點點頭,讓車夫將馬車靠邊停了,下了車。
「欸?後面的是賀姑娘嗎?」一個聲音叫道。
賀林晚抬頭便看到幾個熟人,剛剛開口喚她的是潘文婧,與潘文婧站在一處的還有陳宜唅和譚輕鳶。譚輕鳶訝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賀林晚,然後扯了扯嘴角。
陳宜唅面無表情的當先上了軟轎,「天色不早了,我們上去吧。」
潘文婧看了看陳宜唅,又看了看賀林晚,以為兩人不合是因為上次在雲澤園當眾鬧翻一事。
她似乎想要當個和事佬,便笑著對賀林晚招手,「賀姑娘,妳與我們一同上山吧,一路上也好說說話。」
賀林晚還未說話,後面就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喲,都在啊!那我也與妳們一起好了,一個人上山無聊得緊。」
潘文婧一看來人,臉就垮了下來,「徐愛媛,妳要走自己走,別跟著我們來討嫌!」
徐愛媛從馬車上下來,視線在在場之人身上一掃,捂嘴一笑,「潘小姐這麼說可不合適,在場幾位互相討嫌的有好幾對呢,平日看著不也融洽得很嗎?」
「妳胡說八道什麼,還不是妳總愛挑撥離間!」潘文婧指著徐愛媛,氣鼓鼓的。
徐愛媛撇嘴,「得了,我不跟黃毛丫頭計較。」
「妳!」
「行了,別爭了,再不走就擋著後面的人了。文婧,妳跟陳姑娘一起,我跟賀姑娘一起。」譚輕鳶擺手阻止潘文婧,然後對賀林晚挑眉一笑,「賀姑娘不會嫌棄我吧?」
這山道能容兩頂軟轎並行,若是一次並排三頂轎子就會很擁擠,譚輕鳶才如此安排。
潘文婧上了轎子與陳宜唅走到前面,賀林晚也上了軟轎,聞言偏頭看了譚輕鳶一眼,友善一笑道:「徐姑娘不是缺一個說話的人嗎?譚姑娘還是與她一起吧。我家的丫鬟向來聒噪,有她在,我是悶不著的,我先行一步了。」說完,她就吩咐抬轎的婆子起轎,把譚輕鳶和徐愛媛留在身後。
徐愛媛翻了個白眼,「看,我說什麼來著?」
於是,最後成了潘文婧和陳宜唅走前面,賀林晚獨自一人走中間,譚輕鳶和徐愛媛走最後。不過,因為她們是相熟的,所以前後隔了不到五步遠,加上山道寂靜,這樣前面的人用一般的音量說話,走在後面的人也可勉強聽見。
徐愛媛一路上嘴就沒停過,潘文婧和陳宜唅在前面小聲交談,賀林晚則閉目養神。
徐愛媛是個不甘寂寞的,走到半路上,突然隔著賀林晚向前面的陳宜唅喊話,「陳姑娘,聽說妳府上有個丫鬟在馬車上藏了個……男人?是哪一個啊?指給我們看看嘛!」
陳宜唅聽到這話,身子突然一僵。
徐愛媛還在那笑嘻嘻道:「妳這丫鬟也夠大膽的。」
陳宜唅忍著氣,頭也不回的道:「那個丫鬟已經被打發出去了,她也不是我跟前的。」
徐愛媛將信將疑,「是嗎?我怎麼感覺這欲蓋彌彰的手段似乎跟妳有關呢?這當中不會另有隱情吧?比如說……李代桃僵之類的啊。」
陳宜唅猛然回頭,卻不是衝徐愛媛去的,看的是賀林晚。
賀林晚正支著頭看風景,察覺到陳宜唅的動靜轉過頭來,一臉無辜,「陳姑娘有事?」
陳宜唅深吸一口氣,忍下了憤恨,轉回頭去,「徐姑娘說笑了。」
譚輕鳶看了看陳宜唅,又看了看賀林晚,若有所思。
接下來一路,陳宜唅便一句話也不說了,閉著眼睛靠在軟轎上休息。
只有徐愛媛興致高昂,前面的人不願意搭理她,她就對譚輕鳶一個人說:「……我聽我娘說,普華寺的這個老和尚厲害得很,給人批命都是很準的。不過,越是厲害的人脾氣越是古怪,不管求上門的人有多少,他每年只給一人批命,還要抽籤決定。」
「我看今日上山之人是平日的三、四倍,想來都是衝著老住持去的,不過真有這麼準嗎?」譚輕鳶疑惑道。
徐愛媛讓抬轎的婆子靠得離譚輕鳶更近一些,好方便她說話,「當然準啦!聽說當年聖上未登帝位之時曾來東臨,老住持見到他還給他批過一卦。」
譚輕鳶聞言來了興致,「哦?」
徐愛媛神秘兮兮的道:「那一次聖上並未表明身分,但老住持卻道他身上有天子龍氣。」
譚輕鳶皺眉,「聖上登基之前來東臨的那次?若是我沒記錯,那時候先皇似乎是打算立老晉王為太子吧?」
徐愛媛笑道:「可不是,要不怎麼說老住持批的命準呢?而且這位老住持極固執,若是別人遇到聖上這樣的命格,就算看出來也不會說,偏偏他就說了。結果證明他說得沒錯,老晉王戰死之後,當今聖上就被立為太子了。」
賀林晚睜開了眼。
正偷偷聽後面的人說話的春曉目觀四面,立即湊了過來,「姑娘,要喝水嗎?」
賀林晚搖了搖頭,看著前面古樸巍峨的寺門,「到了。」
春曉一看,果然普華寺的寺門就在前面不遠,忽然,她低呼一聲,小聲對賀林晚道:「姑娘,您看!那不是……」
不用春曉提醒,賀林晚也看到剛從另一條道上來的三個人,中間的是一位錦衣玉帶的男子,雖然以她們的視角只能看到他的側顏,卻依舊無法忽略他身上獨一無二的雅致魅力。
彷彿察覺到了這邊的視線,那人微微偏頭看來,正好與賀林晚的視線對上。那人原本冷寂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明亮而溫柔。
這時,走在賀林晚身後的譚輕鳶也看到了寺門前的人,立即高聲叫道:「哥哥──哥哥,等等我!欸,快!快放我下來!」
普華寺門前,李毓右邊的黑衣男子無奈的對著李毓說一句什麼,那一行三人同時停下腳步。
譚輕鳶等不及婆子放下軟轎,直接從轎上翻身而下,越過賀林晚諸人,朝門口跑去。
黑衣男子也就是譚輕鳶的哥哥譚少鵬,看著飛奔而來的人苦笑搖頭,「輕鳶,注意一下儀態。」
譚輕鳶跑到寺門前,氣都沒有多喘一下,衝譚少鵬做了一個鬼臉,一臉的古靈精怪,「我儀態好得很!對吧,牟木頭?」
牟劍平看了譚輕鳶一眼,低頭不語。
「真是一根爛木頭。」譚輕鳶撇了撇嘴,隨即對著李毓露出一張笑臉,「世子,對吧?」
譚輕鳶問的是自己的儀態問題,李毓卻似乎沒有聽懂。他看了牟劍平一眼,莞爾道:「劍平只是性子穩重,並非木訥。」
這時,賀林晚幾人已經到了。
幾位姑娘俱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除了賀林晚,其餘幾位在看清楚李毓面容的時候,臉都忍不住一紅,就連言行無忌的徐愛媛都低著頭閉口不言了。
李毓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眾女連忙屈膝行禮。
譚輕鳶還想與李毓說什麼,譚少鵬連忙道:「好了,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別擋住寺門了。」
李毓的視線在賀林晚身上略微停留,微微彎了彎嘴角,當先走進普華寺。譚少鵬和牟劍平連忙跟了上去。
「欸!哥哥,等等我啊!」譚輕鳶喊道。
譚少鵬回頭道了一句:「我先陪世子去找住持看病,妳自己去玩。」
譚輕鳶見譚少鵬真的丟下自己走了,跺了跺腳,轉頭對同來的幾位姑娘道:「我先跟我哥哥一道,等會兒再去找妳們,先走一步。」
眾人見譚輕鳶轉眼就跑了個沒影,不由得面面相覷。
潘文婧在一旁小聲與陳宜唅道:「這位就是晉王世子嗎?長得可真……」
徐愛媛嗤笑出聲,「什麼跟哥哥一道?我看是想跟情哥哥一道吧?」
潘文婧瞪了徐愛媛一眼,「妳以為誰都跟妳一樣不要顏面?」
徐愛媛似笑非笑,「所以我還是喜歡譚姑娘這樣的人,因為她跟我一樣,喜歡什麼就是什麼,表現在臉上,不用猜。不像有些人,喜歡偏偏要裝作不喜歡,明明嫉妒一個人嫉妒得要死,還要在人家面前裝好姐妹,生怕別人看出她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真是虛偽得令人噁心!」
潘文婧臉色一變,「妳說誰?」
徐愛媛冷冷一笑,「誰惱羞成怒了,就是說誰唄!潘文婧,妳以為自己比我好多少?妳與我的區別不過是我敢認,而妳不敢認罷了!裝久了,就真以為自己有多高尚似的,真是噁心死人了!陳姑娘,妳還是長點兒心吧,別什麼人都當好姐妹,知人知面不知心吶!」說完這一句,她也不看在場之人的臉色,徑直走進寺裡。
潘文婧看向陳宜唅,紅著眼睛,欲言又止的道:「陳姐姐,徐愛媛就喜歡胡說八道,她這麼說是想要挑撥妳我之間的關係,妳可千萬別上她的當。」
陳宜唅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逝,看向潘文婧的時候卻是一臉溫和。她主動挽住潘文婧的手,拉著潘文婧往寺內走去,笑道:「我自然是不會信的,我們走吧。」
潘文婧鬆一口氣,回了陳宜唅一笑,跟著她走了。
走在最後的賀林晚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彎唇一笑,「真有意思。」
春曉湊過來問:「姑娘,您說什麼?」
賀林晚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明白了先入為主實在是要不得,有些人不能小看。」
春曉一臉好奇,「姑娘說的是誰?潘姑娘嗎?」
賀林晚搖了搖頭,也進了寺。
普華寺與一般寺廟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因為建在山頂上,所以寺內的路都很狹窄,階梯多,樹木多,賀林晚不過是晚了一步,就不見走在前面的人的身影,但她也不在意,順著小和尚的指引,不疾不緩的往寺內走去。
賀林晚走到一座供奉佛像的大殿時停下腳步,轉頭往裡看了一眼。
春曉順著賀林晚的目光看去,「姑娘要進去?這裡好像是千手觀音殿。」
這時,從殿內傳來一個女聲。
「賀姑娘要不要跟我一起來拜拜觀音菩薩?」
春曉一聽這個聲音就撇了撇嘴,「姑娘,是徐姑娘的聲音。」
春曉以為自家小姐定是對徐愛媛有多遠躲多遠,不想賀林晚卻抬步往千手觀音殿走去,她只有不情不願的跟上去。
空曠的大殿裡,徐愛媛背著賀林晚跪在觀音像前,似乎正對著觀音像虔誠的許願。賀林晚遠遠站著,聽不清她口中所求的是什麼。
許久之後,徐愛媛才停下,對著觀音像以標準的禮佛禮拜了三拜,方起身面向賀林晚,「賀姑娘不拜一拜?」
賀林晚笑了笑,「我無所求,不知道徐姑娘求的是什麼?」
徐愛媛看著賀林晚,偏頭一笑,「今日進寺廟的人這麼多,妳可知為何千手觀音殿沒人進來?」
賀林晚環顧一圈,發現還真是如此,整個大殿裡只有她和徐愛媛,以及兩人的丫鬟。
徐愛媛道:「因為大家都說這普華寺與別的寺廟不同,菩薩們都各司其職。要想考狀元的需得去求文殊菩薩才靈驗;要升官的呢,去拜普賢菩薩最好了。求財的則去伽藍殿拜伽藍菩薩,求身體康泰的就得去找地藏王菩薩了。那些貪心點兒的,什麼都想求的人,都去大雄寶殿拜佛祖了。」
說到這裡,徐愛媛回頭看了一眼千手觀音像,「我嘛,我就只想求姻緣。」
賀林晚道:「難道今日來的人,除了徐姑娘以外,就沒有要求姻緣的?」
徐愛媛嘲諷一笑,「當然有啊,但別的姑娘要麼怕走進來目的太明確,惹人笑話;要麼就是所求甚多,姻緣只是附帶的而已。」
賀林晚想了想,居然找不出話來反駁。
徐愛媛對賀林晚道:「既然賀姑娘都已經進來了,何不順道拜一拜?」
賀林晚想了想,搖頭,「不必了。」
徐愛媛撇嘴,「難道妳也是我剛剛說的第一種人?求個姻緣也怕人笑話嗎?」
賀林晚依舊搖頭,想了想,玩笑般道:「不是,我應該是妳說的第二種人吧。」
徐愛媛聞言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捂著嘴笑了起來,半晌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賀姑娘還真是個特別的人。不說別的,就是坦誠這一條就夠甩陳宜唅那個虛偽的人老遠了,難怪我討厭妳比討厭她要稍微少一些。」
賀林晚不由得莞爾,「那真是多謝妳了。」
徐愛媛好久才止住了笑,走到賀林晚面前,偏頭道:「既然妳不想求姻緣,那我叫妳妳怎麼就進來了?妳們不是向來不屑與我這樣的人在一處嗎?妳們對我的排斥就差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
賀林晚卻問道:「徐姑娘是什麼樣的人?」
徐愛媛聞言,還真仔細的想了想,然後不確定的道:「我啊?貪慕虛榮?心腸壞、嘴巴毒?不識時務?喜歡挑撥離間?最是見不得別人好……或許都有吧。」
賀林晚笑了笑,「即便如此,徐姑娘身上也有一個很多人都沒有的優點。」
徐愛媛好奇,「哦?是什麼?」
賀林晚正色道:「妳有自知之明。」
徐愛媛嗤笑一聲,「好吧,我就當是誇讚之言了。」
賀林晚道:「我進來是想要聽徐姑娘說故事的。」
徐愛媛訝異的道:「故事?什麼故事?我只會說人閒話,可不會說什麼故事啊!」
賀林晚不以為意,「我想聽之前妳與譚輕鳶說的,老住持給聖上批命的故事。」
徐愛媛聞言打量了賀林晚好幾眼,隨即一哂,「真是奇怪,我還以為來問我的會是譚輕鳶呢,沒想到竟然是妳。不過話又說回來,賀姑娘為何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賀林晚道:「好奇而已。按理說,這種事在整個大周都應該家喻戶曉才對,可我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東臨,都沒聽說過此事,才想來問問徐姑娘,這話是從何處聽來的。」
徐愛媛翻了個白眼,「我也忘了是從哪裡聽到的,而且,我為什麼要告訴妳?妳可是我在這世上第二討厭的人。」
賀林晚嘆一口氣,「那徐姑娘就當我沒問好了,告辭。」說著就毫不猶豫的轉身要走。
「等等!」徐愛媛立即出聲喊住賀林晚。
賀林晚回頭,一臉疑惑,「徐姑娘還有事?」
徐愛媛看了賀林晚一會兒,抬了抬下巴,「如果我告訴妳,妳拿什麼來與我交換?」
見賀林晚不說話,徐愛媛又道:「妳之所以會來問我,是因為對批命之事很感興趣,對嗎?我這裡可有一個大秘密,聽了之後,保准妳不後悔。」
賀林晚想了想,不動聲色,「徐姑娘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徐愛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妳讓五皇子不喜歡妳喜歡我,如何?」
賀林晚衝著徐愛媛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走。
「欸,等等!」徐愛媛快步上前,想扯住賀林晚的衣袖,賀林晚卻輕巧閃身,避開她的手。
「妳這人怎麼這樣,一言不合就要走。對我提出的條件不滿意的話,妳可以討價還價啊!哪有妳這樣的!」徐愛媛理直氣壯的指責賀林晚,好像賀林晚真有多不懂規矩似的。
賀林晚冷冷道:「妳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多感興趣。」
徐愛媛撇嘴,「誰說我不願意說了!好吧,那我換一個條件。」
賀林晚站著沒動,示意徐愛媛開口。
徐愛媛沉默片刻之後,眼神變得認真起來,「那妳答應我,不管以後五皇子有多喜歡妳,妳都不許回應他的感情,妳也不可以嫁給他!」
賀林晚裝作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徐愛媛卻冷笑道:「行了,別裝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根本就不喜歡五皇子,妳不僅不喜歡,還看不上他,所以我提出的這個條件對妳來說並不難做到。」
賀林晚竟無言以對,這下子真對徐愛媛有些刮目相看了。
徐愛媛輕哼一聲,「我有喜歡的人,也有看不上的人,自然能分清楚這之間的區別。而且,不光是妳不喜歡五皇子,陳宜唅那個賤人也不喜歡,可她不喜歡還非要往五皇子身邊湊,把五皇子當作自己的所有物,她為的還不是五皇子妃這個位置能帶給她的榮華富貴?
「最可笑的是潘文婧!她明明跟我一樣喜歡五皇子,卻非要裝作一副沒動心的樣子,還假惺惺的去跟陳宜唅套近乎,要說她心裡沒打什麼小九九,我可不信!每次看到她們兩個湊在一起玩什麼『姐妹好』的戲碼我就覺得噁心透了,這麼一比較,妳算是好的了。五皇子喜歡妳,妳不喜歡他,妳就不往他跟前湊。」
賀林晚聽徐愛媛說完,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答應妳。」
徐愛媛看了看賀林晚,似乎在確定她話中的真實性,「妳想清楚了?妳不是說婚姻對妳而言只有附帶的價值嗎?雖然妳不喜歡五皇子,但妳若是嫁給他,就能得到高人一等的地位和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賀林晚道:「即便婚姻對我而言是附帶的,也不代表我所求的是高人一等的地位和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徐愛媛似乎信了賀林晚的話,她走上前,指著大殿中的千手觀音道:「那妳對著菩薩發誓!若有一日妳違背誓言,喜歡上五皇子或是嫁給他,妳就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徐愛媛微微瞇起來的眼裡含著一股陰狠和凶戾,倒真有些像是索命的女鬼。
賀林晚卻面不改色的走到菩薩面前,淡定的道:「我若違背對徐愛媛的承諾,此生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見賀林晚發完誓,徐愛媛的臉色就好看不少,對著賀林晚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夠爽快,以後我就不針對妳了。」
賀林晚沒什麼誠意的道:「那真是太感謝妳了。好了,說吧。」
徐愛媛點了點頭道:「當時老住持給聖上批命這件事並沒有外傳,在場的只有老住持和聖上。事後,聖上還讓住持將批命之事保密。」
賀林晚挑眉,「哦?那妳是怎麼知道的?」
徐愛媛得意道:「當時,侍奉老住持的一個小和尚去給他們送茶水,正好聽到這一段。這個小和尚嘛,後來還俗了,還娶了我母親奶娘的女兒,這個奶娘的女兒現在是我的管房嬤嬤。」
「既然聖上下令要禁口,妳為何要說出來?就不怕引火焚身嗎?」
徐愛媛笑道:「當時聖上下令禁口是因為他不是太子,現在聖上已經登基了,這樣的事情傳出來,只會讓他帝位坐得更穩固。」
「這就是妳想說的大秘密?可惜對我而言並無用處。」賀林晚挑了挑眉,不以為意道。
徐愛媛笑了笑,「別急啊,既然我敢拿來與妳做交易,自然是有用的東西了,不然妳覺得不值,反悔了怎麼辦?妳們今日來普華寺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找老住持批命嗎?老住持給人批命是要抽籤的,今日來普華寺的人那麼多,妳想抽中這支籤可不容易。」
賀林晚嘆了一口氣,「不容易也要試試,是我母親非要我來的,為了讓她安心,我也只有來了。」
徐愛媛得意的道:「妳不必擔心,我有辦法讓妳抽籤的時候抽中。」
賀林晚聞言,訝異的問:「哦?此言當真?」
徐愛媛神秘一笑,湊近賀林晚,如此這般的說了幾句,然後道:「妳可記住了?只要按我說的這個辦法,就一定能抽中。」
賀林晚點頭,想了想,問道:「還有一事,為何妳會找我或譚輕鳶?」
徐愛媛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刻意靠近譚輕鳶的,所以,只有走在前面的她和譚輕鳶兩人聽見,而徐愛媛說那段話的目的,是想引人上鉤。
徐愛媛捂嘴一笑道:「說起這個,我原以為來找我的會是譚輕鳶呢。因為晉王世子的緣故,我以為她會對批命之事十分在意,沒想到來找我的會是妳。之所以跟妳們說,是因為只有妳們兩個身上才有我覺得值得交換的東西。譚輕鳶,她不是武功很厲害嗎?我想請她給我幫個忙。雖然說妳不比譚輕鳶武功弱,不過妳這裡有我更需要的東西,至於是什麼,妳已經知道了。」
「妳呢?妳不想得到這個批命的機會?」賀林晚問道。
徐愛媛笑道:「不,我不要。萬一老住持給的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怎麼辦?我想要的,我自己爭取,就算命裡沒有,也要試過才甘心。」
「那五皇子呢?他想必想要這個機會。」
徐愛媛注視著殿中的千手觀音,或許是因為提到她喜歡的人,她的眼睛很亮,表情很柔軟,「五皇子嘛,我知道他求的是什麼,可不管他最後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不在意。人若是太貪心,怕是什麼都得不到,這也是我只來拜千手觀音的原因,別的……就順其自然好了。」
賀林晚看著徐愛媛,沒有說話。
徐愛媛轉過身來,「我先走了,妳不喜歡我,我也討厭妳,咱們就沒有必要一起走了。對了,記得妳發的誓。」說完這句,她便毫不留戀的往殿外走去。
內殿裡只剩下賀林晚和丫鬟春曉。賀林晚看了觀音像很久,才對看似空曠無人的殿內道:「這裡是千手觀音殿,你若是來拜菩薩,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便從大殿的柱子後現身,高大挺拔的影子從背後將賀林晚的身影牢牢籠罩。
「沒有走錯,我就是來求姻緣的。」
四月二十八是藥王菩薩誕辰。每年這一日,各大寺廟都會施藥於民,而蓬萊縣最大的寺廟普華寺座落在城外十里的紫荊山,這日寺門大開,派出懂醫術的寺僧為窮苦之人免費診脈,並派發贈藥。
年前,難民們圍在城外進不來,普華寺就成了這些難民的避難之所,所以,普華寺也曾是一處施粥的地點。
開春之後,天氣回暖,難民們漸漸散去,有的回了家鄉,有的南下尋找生計,也有少部分老弱病殘被留下來。年紀小的大多跟人牙子走了,年紀大一些的就在山腳下找了地方住,平日打打零工,或者接受寺廟的救濟過活,這次普華寺施藥針對的也大多是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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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第一章 層層疊疊復又明
第二章 天命反側何以為
第三章 生而同衾死同穴
第四章 居心不同險惡同
第五章 螳螂捕蟬後黃雀
第六章 道不同仍相為謀
第七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第八章 風雨前各自算盤
第九章 暗箭難防應三思
第十章 策反連環計中計
第一章 層層疊疊復又明
第二章 天命反側何以為
第三章 生而同衾死同穴
第四章 居心不同險惡同
第五章 螳螂捕蟬後黃雀
第六章 道不同仍相為謀
第七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第八章 風雨前各自算盤
第九章 暗箭難防應三思
第十章 策反連環計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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