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精神化為遊戲,遊戲化為故事,
妖怪穿梭其間,
自由的靈魂,就在這場四月的冒險中。★本書特色★
1.從妖怪實境遊戲發展而來的奇幻推理故事,閱讀本書就像也跟著玩過這一場妖怪實境遊戲。
2.結合溫羅汀在地店家以及在地地景,虛實交錯,妖怪與你的互動竟是如此真實!
3.書末附有在地店家介紹,可以一邊讀故事,一邊玩遊戲,一邊實地旅遊。2016年四月,我們在台北溫羅汀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另類實境遊戲。
2017年四月,重現溫羅汀妖怪實境遊戲的故事,竟如此貼近當下現實!
結合溫羅汀創意街區營造與奇幻故事的冒險旅程。
→→《城市邊陲的遁逃者》是2016年4月的一場實境遊戲的紀錄與小說化。這場遊戲的意義遠不只是遊戲,對玩家來說,這是一場真實的冒險,對即將面對本書的讀者來說,則揭示了溫羅汀在臺北市裡特殊的地位。
「城市邊陲的遁逃者」透過實境遊戲的方式,將溫羅汀的店家與當代脈絡串連起來,本書不只是記錄當時冒險與故事,更希望顯現出溫羅汀的當代地位,並將其內部可能的危機與矛盾呈現於讀者面前。
此外,本書也整理店家訪談,並收錄整場活動的前因後果,無論遊戲內外,皆有足以引發反思之處,這也是本書希望能帶給讀者的。←←
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唯妖論》之後,最新力作。
這次不只說故事,我們融入妖怪神異尺度
玩‧遊‧戲
一本能對話的筆記本,一個疑似被關進筆記本的女性,
溫羅汀區,城市邊陲,黑暗勢力蠢蠢欲動,我們真的無路可逃?!
這是一個權力無所不在的時代,也是一個遁逃者有機會反抗群氓的時代。
2016年四月,有人在臺北公館撿到一本神祕筆記本,寫上字後筆記本竟自動浮現另一種字體的字句……這本可以跟人對話的筆記本,似乎囚禁著某個女性靈魂……她為什麼被關在筆記本裡?在溫羅汀與公館商圈蠢蠢欲動的黑暗勢力,究竟有什麼陰謀呢?公館旁的蟾蜍山,以及流經地面下的瑠公圳,好像有某種神祕的力量,而這力量又與妖怪有關!
「我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
現在,這場遊戲的玩家都對背後發生的真實事件一無所知。
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遊戲主辦人操弄了,以為這是『虛擬』的,連危險也是──但並非如此!遊戲主辦人正打算將玩家捲入他們一無所知的危險中!」
「這場遊戲難以應付,是因為真實會被當成虛構;但從之前的學長事件,我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遊戲本身對『真正的虛構』反而毫無抵抗力。」
溫羅汀區,城市邊陲,
我們經過一間又一間的店家,直到加羅林魚木花開……
~感謝下列店家在遊戲過程中陪我們一起守護自由之光~
唐山書店、女書店、書林書店、永樂座書店、殷海光故居、h*ours café、愛之船拉拉時尚概念館、胡思二手書店、雅博客二手書店、流浪ing書店、春雷出張所、阿帕音樂工作室、靈感咖啡、吉他好朋友、Kokopelli、張眉張眼工作室、台灣電力公司、原典創思規劃顧問有限公司
作者簡介:
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
以「城市還魂」為核心,從日治時期的妖怪神異世界觀創作開始,而後投入臺灣各地的神怪考察。期望以故事為載體,揉合歷史、民俗、文化等元素,使對土地的情感重新復甦,讓城市成為充滿意義的地方。成員來自政大與臺大奇幻社,從大學時期就開始一起玩實境遊戲跟寫小說。雖然做的是文史創作卻有不少理工農社科背景出身的人,熱愛書本和實地考察,每個月的例會一定要配著酒一起開。著有《唯妖論:臺灣神怪本事》。
瀟湘神:
臺大哲學研究所東方組碩士,專長為儒學。興趣是腦科學、民俗學,新的興趣是城市發展史。同時也是實境遊戲設計師,規劃了〈金魅殺人魔術〉、〈西門町的四月笨蛋〉等遊戲。曾得過臺大文學獎、角川輕小說獎、金車奇幻小說獎等獎項。著有《臺北城裡妖魔跋扈》、《帝國大學赤雨騷亂》。
長安:
鹿港人,政大中文系畢,臺大中文所碩士生。
曾獲道南文學獎、中興湖文學獎。喜愛明清小說。
青悠:
臺大園藝學系研究所畢業,現為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成員。
《唯妖論》共同作者之一,曾獲時報文學獎小品文獎。
章節試閱
1.
【城市邊陲的遁逃者,正式開幕!】
各位好,請容我向各位說明一件事:溫羅汀現在正被某種未知的危機籠罩,但那個危機究竟是什麼,尚無人知曉──或是說,知曉的人已經不在了。各位能找出這危機到底是什麼,並阻止它降臨溫羅汀嗎?
請容我為各位指引一些方向。
故事開始於「KOKOPELLI CAFE」,那是夢境、精神世界與現實的交界,請找到這個地方,閱讀最初的故事,並循線索找下去吧。請試著找出誰是「書中人」,還有「書中人」到底遇上了什麼事,並拯救他吧。若是如此,或許有千分之一的機會,能幫助溫羅汀……
這不是愚人節玩笑。
Mac螢幕優雅的光將粉絲頁活動內容映入我眼中。愚人節?對喔,今天是4/1。但臺灣真的有人在過愚人節嗎?這麼認真撇清,反而欲蓋彌彰;更別說裡頭寫的話實在讓人認真不起來。
我會看這麼莫名其妙的東西,是因為頂頭上司(真不想這麼叫,但也沒更好的說法)十分鐘前打電話給我,說要我觀察、監督一場遊戲。
遊戲?我簡直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遊戲這種東西,不是小孩子玩的嗎?
──據說現在也有很多成人玩遊戲,像密室脫逃一類的。
這倒是略有所聞,但為何要監督遊戲?雖然困惑不解,可頂頭上司吩咐了,我也沒有說「不」的權力。那時上頭給了「城市邊陲的遁逃者」這個關鍵字,我丟進Google,便找到這個活動頁,前面寫著幾個字:「新溫羅汀實境遊戲」。
所以這是個遊戲。
監督這場遊戲,就是監督這個活動的意思吧?不過,在活動頁上寫幾句話,算什麼實境遊戲?還是說,遊戲場所在這個「Kokopelli Cafe」?那怎不說清楚?留下這段謎一般的文字,真的會有人玩這場遊戲嗎……?
溫羅汀現在正被某種未知的危機籠罩。
螢幕上,這行字不斷抓住我的視線。
或許這就是頂頭上司要我關注遊戲的原因。畢竟,說起溫羅汀的危機,恐怕沒人比我們更清楚。但我真的很想抱怨──這難道不是小題大作嗎?所謂遊戲,就是虛構的,遊戲設定中的危機無論多嚴重,哪比得上現實中的危機啊!真不懂有什麼認真的必要。
但工作就是工作。既然宣言都提到Kokopelli Cafe,也只能去看看了。也罷,大家都說遊戲是一種娛樂,沒享受多少娛樂的我,就趁工作之便好好享受吧!我關上Mac,光消失在黑暗中,或是說,黑暗吞滅了光,無聲無息地。
那時,我怎樣也沒想到,竟會以那種形式遇上我們的「敵人」。
2.
Kokopelli Cafe位於在羅斯福路小巷裡──我是透過Google Map知道的。光看地圖還沒感覺,實際到了羅斯福路,才發現真難找;鑽進水源市場旁狹長的巷子,走到底才會看到它在右手邊,店面小小的,不怎麼引人注目,要不是事前知道這地方,也許就錯過了。
走進Kokopelli稍微轉了一下,在桌上發現三本小冊子,上面寫著「城市邊陲的遁逃者」。原來如此,這就是起點?所以Kokopelli也不是實境遊戲的活動場所,只是提供這些小冊子而已。
有夠怪的。在臉書上看文字,來現場也看文字,那有什麼好玩?雖說如此,我還是翻開閱讀,畢竟,不看一下內容,似乎無法繼續這場怪異的遊戲。
Kokopelli
那段因辜負而褪色的時光,對張宛晴來說就像退不去的海潮,就算她在沙灘上氣得亂踢沙子,潮水也只是一次次湧上,諷笑她的無能為力。那是分手留給她的東西。沒什麼美好的東西。差勁透了。
其實她不是沒有努力過。
在一般人眼裡,她不聰明,男友常笑她傻,她也笑著承受。但她有現實精明的一面。世上無完人,也沒有完美男友,雖然她熱切地愛著他,也看得出男友的種種缺陷。她說服自己容忍,兩年過去了,她自信起來──她能容忍,也能習慣──那是愛情能長長久久的原因。她沒想到自己會被甩,還是以那麼不留情面的方式。這足以將她花了兩年建立的自信摧毀。
聽朋友說,分手後平均需要半年來走出傷痛,至今才兩個月,真好,彷彿再過四個月就沒事了。但時間有什麼意義呢?痛苦的程度,足以使一分鐘變成無限,讓她在夢境邊緣不斷被自身的挫敗驚醒。兩個月裡,她渾渾噩噩,工作分心,瘦了三公斤。
「加油,再瘦下去,就會進入標準體重範圍了。」宛晴站在體重計上喃喃自語,她可不是為了前男友而瘦,雖然是前男友害的。
她痛恨他。
但也想他。
那些令人痛恨的記憶中,總有溫柔的一面。但冷卻的溫柔只是銳利的碎玻璃,在萬花筒般的夢裡割她。她不知該怎麼定義那兩年,那在她生命裡有何意義?她氣惱、痛恨、惋惜,就是沒有愛憐,她失去愛惜自己的力量。
這就是她接觸靈療的契機。
「你再這樣下去不行。」大學同學聚會時,蓁如勸她:「我剛好知道有個心靈課程,你去放鬆一下。」
「你不是在推薦什麼奇怪的宗教吧?」宛晴下意識地說。
「怎麼可能!拜託,你認識比我更理智的人嗎?告訴你,心靈課程並不可恥,現代人壓力這麼大,還不好好愛護自己的心靈嗎?很多人都有錯誤觀念,認為上心靈療養的課程是種軟弱,是有缺陷,有問題的,其實完全錯誤!心靈跟身體一樣,是需要好好照料的……」蓁如滔滔不絕地講起大道理,不一會兒宛晴便沒在聽了;本來就心煩意亂,哪有精力再去迎合蓁如的演說癖?
其實她不是沒興趣,只是猶豫不決。
為何猶豫?她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正常,更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但她竟有些滿足於沉溺在痛苦中,彷彿痛苦是一種麻藥,麻藥侵蝕神經,進而癱瘓身體,讓她倦於踏出一步。
然而她也知道,她只需踏出一步。
「我知道了啦,蓁如。」宛晴打斷好友,疲乏地笑:「給我課程的東西吧。」
這就是宛晴踏上靈療之旅的起點。
意料外的是,最初雖只是姑且一試,前幾堂課也戰戰兢兢,但到某一堂課,她忽然瞭解了什麼,像是雷打到,令她渾身顫抖──這麼說有些誇張,但她覺得自己彷彿領悟了某種宇宙真理!好像打開了什麼通道,本來窒礙的事物都變得順暢明快。
那次課程上,她還沒什麼感覺,只是有所領悟,好像有些特別,有些不一樣了。回家後,她面對空無一人的單人公寓,手指在電燈開關上徘徊,忽然停住。不知為何,黑暗變得好親切,就像溫暖的海水,宛晴忍不住痛哭出來。
真奇怪。她不覺得悲傷,只是心裡某個僵化的部分鬆了開來,情感一口氣流入,化為淚水湧上沙灘,嘩啦嘩啦地變成泡沫。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心靈幾乎要窒息,直到那時才重新呼吸。
在那之後,她就熱衷於心靈療法,參加一個又一個課程,每次都有嶄新的體驗,不知不覺中就要成為身心靈課程大師。三個月後,她參加一個新的課程,地點在公館捷運站附近的Kokopelli咖啡,那是一間結合身心靈課程、藝術與咖啡廳的店家,在幽靜的小巷子裡,帶著些綺麗的神秘感。
「你知道什麼是Kokopelli嗎?」店員語氣溫柔地問。宛晴很喜歡這種說話的態度,令她著迷。她搖了搖頭。
「「Kokopelli是印第安人的大地精靈,帶來豐饒,同時也是藝術的精靈。你看,我們招牌上的kokopelli就拿著笛子,傳說人們會隨著祂的音樂起舞,萬物因此發芽,帶來心靈上的富饒……那也是我們希望能在冥想課程中帶給大家的。」
「我瞭解。」宛晴感動地說:「我也有這樣的經驗。」
「你曾經冥想過嗎?」
「沒有,不過心靈課程帶給我很大的幫助,所以我也想知道冥想能帶給我什麼……或我能走到多遠,我想嘗試各式各樣的事物。」張宛晴越說越興奮:「因為心靈世界太了不起了!我們還有很多不瞭解的部分,我們的心跟這個世界、跟夢境、跟世界背後運作的東西連在一起……我想更瞭解那些我們平常看不動的事物。」
「你會的。」他點點頭,溫柔地笑:「我覺得你有薩滿的天賦。」
「薩滿?」
「是的。當然,所有人都可以是薩滿,只是我們忘了與自然溝通的能力。其實這個充滿靈性的世界一直在給我們訊息,帶給我們力量,只是人們忘了如何去回應,但藉由適當的訓練,我們便能接觸深層、高階的精神世界,帶給我們和平,指引我們方向……我覺得你會學得很快。」
宛晴連忙點頭:「我希望多瞭解這些!」
「那麼,歡迎你加入我們課程。」
那時,張宛晴還不知道自己將被捲入什麼。那是一場冒險的開端,遠遠超出她所知的世界;她還不知道,在這場冒險中自己能走多遠,那甚至是無數的心靈探索課程都無法告訴她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將面對超越日常的「危險」。
*
「──終於等到你了。」
一個聲音在她的心靈世界裡響起。
「咦?」張宛晴有些驚訝。她聽老師說過,人在冥想中會看到各式各樣的事物,可能是天使、精靈、獨角獸,她本以為看到自然什麼都不會意外,但眼前這個景象還真的出乎她意料。
那是一個帥哥。
正確來說,是足以令她心動的美貌青年。但說青年又不精確,他彷彿處在「少年」這個階段的尾巴,稚氣未脫的同時,又帶著成熟俊秀的芬芳,這種位於交界的氣質十分獨特,讓他散發著彷彿鑽石粉般的光彩。
美貌青年戴著帽子,身穿風衣,彷彿從電影《上海灘》出來的人物,卻騎在一隻紅頭白鶴上,身旁白煙縹緲,有如神仙出世。張宛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想到冥想中居然會出現這樣令她心動的「啟示」,她在想這有什麼意義,是神靈在指引她該找新男友了嗎?
「總算等到了。」青年笑著說,聲音也好聽極了:「太好了,你可是萬中選一的人,正因我們有緣,才能像這樣見面……」
咦?
他在說什麼啊!張宛晴滿臉通紅,如果這是神的「啟示」,那也太直白了吧!說什麼緣份,難道是千里因緣一線牽?她正要說話,卻忽然感到什麼不對。該怎麼說呢,在Kokopelli的冥想課程中,她一直覺得很舒適,能夠放鬆身心,但這時她卻感到寒冷,皮膚表層有種靜電般的發麻感,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
而且她頭皮發麻,彷彿背後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正在接近。
「抱歉,看來我不宜久留。」美貌青年看著她身後,臉色微變:「我會再來見你。」話才說完,他已化為白煙消失,張宛晴要挽留他,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不,她動不了。好奇怪!她知道自己正在冥想,也聽得到老師指示,眼睛卻張不開,彷彿靈魂在釘在冥想世界中,像被鬼壓床。
「……張宛晴?張宛晴!」
忽然間,天崩地裂。「哇啊」一聲,張宛晴嚇得彈起來,她張開眼,發現同學都圍在旁邊,老師抓著她的肩膀,一臉擔心。她呆呆地看著他們:「怎、怎麼了嗎?」
「你一直沒結束冥想。」老師溫柔的聲音帶著些恐懼:「怎麼了?你在冥想中見到什麼了嗎?」
見到什麼了?她想起美貌青年的臉。但更讓她在意的,是青年消失前的表情,簡直就像被什麼發現了,讓他不得不逃跑。剛剛她見到的景象顯然跟平常的冥想不同,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沒什麼特別的。」不知為何,張宛晴沒有說出剛才的事:「也許我只是太累了。」
「那你回家好好休息。」老師說。宛晴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她不明白自己為何不說,但她隱約有種感覺,那名青年也不希望她說。青年說他跟自己有緣,這樣的說法,讓她無論如何也不想背叛他的期待。
當晚,她做了個夢。
那是場很像冥想的夢。她飄浮在夢中,全身放鬆,彷彿有某種美妙的音樂在她心頭低低迴響。她看到了異象。一隻巨大的蟾蜍聳立在黑暗中,牠身上流出血,在前腳處分成兩條,流向不同地方。奇怪的是,那不像血河,而像是某種血管,在漆黑中發著微微的紅光。
一條血管流向遠方,另一條卻流向宛晴。血管邊有棵樹,它的樹根也暴露在空中,其中一部分伸進血管中。血管繼續朝著她前進,直到在某處一分為三,分岔的地方,宛晴看到一隻狗,但牠的表情呆滯,像被石化了。
「你好,張小姐。」聲音從背後傳來。
宛晴回頭。
「是你!」她發出驚呼,只見駕鶴青年翩翩立於眼前。咦?她嚇了一跳,怎麼她可以說話?明明在Kokopelli時她開不了口啊。正存疑間,青年已飄到她面前,距離近到使她心跳加速;他神情嚴肅:「是的……張小姐,很抱歉,我時間不多,無法多作解釋。但有件事我只能委託你,請你幫我。」
「什、什麼事?」張宛晴還沒把心情調適過來。光看青年的臉,真是既可愛又帥氣,讓她差點就要一口氣答應了,但她決心先搞清楚狀況。
「請你收下這個。」
青年將某個東西交給她,她接過一看,發現是本筆記本,封面畫著一棵樹。宛晴大惑不解,這到底是什麼?為何要交給她?
「我知道你一定不懂。」青年說出她的心聲:「不過溫羅汀現在正陷入危機,這本筆記本,說不定是拯救溫羅汀唯一的辦法。」
「什麼!」宛晴大吃一驚。她知道「溫羅汀」是溫州街、羅斯福路、汀州路一帶的合稱,這地方能陷入什麼危機?不,應該說「危機」這兩個字離她太遙遠。她是個循規蹈矩的一般人,除了談戀愛外,從不做什麼冒險的事,她大腦中的警報嗡嗡作響,正警告她不要輕率答應。
「……我該怎麼做?」
張宛晴,不要啊!她的理智不斷朝她發出警告。但這名青年──該怎麼說?他帶著認真的覺悟,就像背水一戰。她從未在朋友臉上看過這種表情。也許是大家的生活太安逸了,安逸到幾乎不會去挑戰任何事。在既定的規矩中就活得下去,那何必挑戰?但青年那副覺悟的表情,卻帶著一種前所未見的美,比他的相貌更讓她心動。
「謝謝你。」青年微微一笑:「我需要你──」
來了。
張宛晴忽然毛骨悚然。
是那種感覺!這種皮膚麻麻的感覺,就是今天冥想時遇到的!難道這就是青年說的危機?只見青年臉色一沉:「可惡,連夢裡都盯得這麼緊……張小姐,我得走了,再待下去對你不好。」
「等一下!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做啊?我到底要怎麼幫溫羅汀?」宛晴叫道。
「謝謝你。不過,不要把事情都擔在自己身上,這不是一個人就幫得了的。」青年微笑,身影開始變淡,他認真地看著宛晴:「記住我的話──拯救書中人,拯救溫羅汀──只有幫助筆記本中的人,才能找到拯救溫羅汀的方法。」
夢境開始顫動。宛晴還有事想問,青年已經消失,接著,整個夢境開始扭曲變形,就像被旋渦吸進入一樣。宛晴也是,她還來不及驚呼,就被強大的吸力給拉長,意識也破碎消滅。
*
張宛晴醒了過來。
她是驚醒的,就像惡夢一般。黑暗中,有著螢光的時鐘顯示現在還不到五點。她鬆了口氣,正想繼續睡,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好像摸到了什麼──
她從床上彈起來。
是筆記本!張宛晴呼吸加速,她很確定自己睡前什麼都沒拿。她衝到門邊開燈,白光之下,筆記本正躺床上,從封面的樹木圖畫看來,正是夢中的筆記本!所以說,那不是夢?不不,那是夢,但不只是夢──
宛晴這才開始有「被捲入什麼事」的自覺。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翻開筆記本,只見第一頁最上面寫著一段文字:「我知道你很緊張,你不瞭解自己怎麼了。但冷靜下來,拿起旁邊的筆,在筆記本裡寫字,試著向筆記本對面求救,有人會幫你。」
看到「不瞭解自己怎麼了」時,宛晴還以為這段文字是在對自己說,但越看下去越不對。向筆記本對面求救是怎麼回事?而且就在這段文字下,有另一行用綠色筆寫出來的字。
「有人嗎?有誰能幫我嗎?」
宛晴感到毛骨悚然,她隱約察覺是怎麼回事了。那青年不是說了嗎?只有幫助筆記本中的人,才能找到拯救溫羅汀的方法。筆記本中的人是誰?不就是寫下這行綠色文字的人?
她想到《哈利波特》中,有一本湯姆‧瑞斗的日記,只要在日記上寫字,湯姆‧瑞斗就會跟你說話,難道這本筆記本也是如此?於是宛晴將筆記本拿到書桌,在上面寫道:「我在這裡。你是誰?我該怎麼幫你?」
沒有變化。
宛晴等了幾分鐘,筆記本上卻沒出現新的文字,她甚至將整本筆記本都翻了一遍,但其他地方都是空白的。奇怪,難道跟她想的不同?但沒有變化,她也無法做什麼。太陽升起後,她帶著筆記本去上班,一有時間就將筆記本拿出來檢查。
直到下午五點,都快下班時,筆記本才終於出現變化──她都快放棄了──一發現變化,宛晴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正如她所料,有人被困在筆記本裡,而且只要在筆記本上寫字,那個人就能回應。但對方似乎不能馬上回應,她也是等了十二個小時才終於等到。於是她又用筆記本跟對方筆談了幾天,心想馬上就會有進展了,只要多問幾天,就能知道該怎麼拯救溫羅汀。
但事情跟她想的不同。
幾天後,美貌青年再度出現在宛晴夢中。
「我等了你好久。」宛晴忍不住抱怨:「要是你再不來,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抱歉,我必須迴避某些東西……今天我也只能講幾句話而已。」
「不意外。」前兩次都是如此,宛晴已經習慣了:「那我直接問,我該怎麼做?我本來以為那個人會知道該怎麼救他,但他也不知道,而且他這麼徬徨,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宛晴也很意外自己居然這麼投入。
說到底,溫羅汀怎麼樣,與她無關。但既然要做,她就不打算半途而廢,所以這幾天毫無進展讓她感到沮喪。青年再度現身夢中,簡直就像一盞明燈──總算能有所突破了!
「要救他容易,要救溫羅汀卻難。」青年苦笑:「張小姐,很抱歉這麼麻煩你,不過我想麻煩你把筆記本拿到『永樂座』,只要放在那裡就好。」
「什麼?為什麼?先說好,我可沒辦法每天到永樂座回應喔。」
「沒關係。正如我剛剛說的,救他容易,救溫羅汀卻難。但若是不救他,連怎麼救溫羅汀都無從著手。把筆記本放在『永樂座』,是為了讓更多人參與拯救他的行列──只有一個人是救不了溫羅汀的。」
「啊,這樣啊……」宛晴喃喃說,忽然領悟他的意思,有些不滿:「所以說,就算不是我也能救他?」
「不,你是關鍵。」青年微微一笑:「要是沒有你,我連讓筆記本現世都做不到。要將筆記本拿到『永樂座』,也必須依靠你。本來我已經絕望……張小姐,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雖然有些難以釋懷,但青年這麼說還是讓她受寵若驚。不幸的是,就像所有戲劇作品,事情不可能平順發展;既然她心情好轉,壞事就一定隨之發生。
「那麼,我還有問題想問。到底溫羅汀遇上的危機是什麼?為何救這個人才能就溫羅汀?還有,你在逃避什麼?最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誰?」
宛晴才剛一口氣問完,就像說好的一樣,那股不祥之氣又出現了。青年露出苦笑:「抱歉,張小姐,這解釋起來太長了,在這裡,我實在無法……而且我該走了。」
「等一下!」宛晴連忙問:「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我無法保證。但我會盡快。」
青年說完便消失了,夢境再度破碎。這次醒來後,宛晴沒有任何不安,畢竟這次的指示再明確不過。但她心裡懷著些複雜的情緒。她想到《牡丹亭》,在《牡丹亭》中,杜麗娘在夢中邂逅了柳夢梅,但那駕鶴青年若是柳夢梅,他心心念念的卻是拯救另一個人。
真可惡,有些不甘心啊!宛晴心想。
但她不是半途而廢的人。而且她很清楚,筆記本中的人確實徬徨不安,既然知道了,便無法放著不管。雖然不知為何把筆記本放到「永樂座」,就會有更多人來救他,但青年這麼說一定有其道理。
於是隔天,三月三十一日,她下班後特別繞了遠路,只為將筆記本放到「永樂座」,揭開拯救溫羅汀的序幕──
1.
【城市邊陲的遁逃者,正式開幕!】
各位好,請容我向各位說明一件事:溫羅汀現在正被某種未知的危機籠罩,但那個危機究竟是什麼,尚無人知曉──或是說,知曉的人已經不在了。各位能找出這危機到底是什麼,並阻止它降臨溫羅汀嗎?
請容我為各位指引一些方向。
故事開始於「KOKOPELLI CAFE」,那是夢境、精神世界與現實的交界,請找到這個地方,閱讀最初的故事,並循線索找下去吧。請試著找出誰是「書中人」,還有「書中人」到底遇上了什麼事,並拯救他吧。若是如此,或許有千分之一的機會,能幫助溫羅汀……
這不是愚人節玩笑。
...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