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入圍「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角川華文輕小說暨插畫大賞」、「溫世仁武俠小說大獎」得主薛西斯筆下,緊湊懸疑的奇幻風格新作!
★救世主「魔女的槍尖」是他們的希望。「他」卻迎來了破滅,以及更大的謎團──
★高潮迭起、絕無冷場的奇幻懸疑冒險譚!
死亡與恐懼距離這世界太近太近。
日復一日,總有人作為奉獻給「對城」的祭品而死去。
「我的魔法,能打開世上所有的城門。」
身穿黑色鎧甲、宛如騎士般的他如是說。
人們於是視他為傳說中的救世主「魔女的槍尖」,
以為他會帶領他們攻陷這座萬惡淵藪,
全然不知等待著眾人的,是人間煉獄般的覆滅,
伴隨著掩藏在黑騎士的微笑下,深不可測的心思。
同樣肩負「魔女的槍尖」使命,
受燈流引導到此處的青年夏瓏,
意外救了唯一倖存的白髮少年,領著他離開這片黑色沙漠。
卻沒想到兩人接下來的旅途,
即將受到黑騎士所埋藏、極具毀滅性的祕密牽引──
作者簡介:
薛西斯
一個封建迷信的宇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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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 https://www.facebook.com/xerses.commercial
插畫/KituneN
肉食動物・不行・危險!
Plurk: https://www.plurk.com/Kitunen
章節試閱
Prologue 冷月
整片天空只看得見月亮──
有如金屬一般的月亮。
彷彿再往前幾步就能碰到月亮似的,遊俠伸長了手,卻只摸到一片黑色的風沙。風沙吹迷了眼,遊俠戴上護目鏡,在這片鐵沙之海中,唯一能依靠的是他腳下燈流那一點點寂寞的亮光。
往前走。
往前走……
慢慢他終於能看見目的地了,月亮沒有變大,也沒有縮小,只是被眼前的塔遮住了一大半。
通往天際的高塔,有著鉛灰色的門扇,與一片月白色的牆。
這座白塔正一面旋轉,一面明滅閃爍著光,遊俠覺得它看上去有一點廉價遊樂設施的味道。
這片沙漠是黑色的,是鐵沙的沙漠。
遊俠一跨出腳步,靴子裡便灌滿了鐵沙,每抬起一步都如有千鈞之重。
白塔的門開著。
站在門外往裡面看,什麼也看不見,只有像要把人吸進去一樣的巨大黑暗。
「是已經被打開的『城』嗎?有其他人先來過了啊……」
但是,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
已經被其他遊俠盯上的城,不該出現燈流引導他過來。
遊俠伸出左腕,裝置著寶石的腕輪張開葉片,像風車一樣轉動了一圈。
鑲嵌在腕輪中的寶石共有六顆,顏色各異,寶石芯泛出明亮的光。
「不管怎麼樣,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遊俠抖落身上的風沙,摘下護目鏡收進皮革小包裡,踏入未知的濃暗之中。
走了大約五分鐘。
回頭看時,出口只剩一個小小的光圈,五分鐘真的能走這麼長的距離嗎?遊俠覺得自己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片黑暗,卻依然什麼也看不見。
空間中有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因此他猜測自己正行走於一道狹窄的長廊之中。他往水平伸長兩臂,但沒有摸到牆壁,他又試著往斜前方移動,仍然碰不著任何東西。
然而,空間中的壓迫感不曾消失──
那麼,自己現在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行走呢?
想到這裡,遊俠毛骨悚然。於是他決定不再測試這條走廊的邊界,專心一意的向前直行。
不過,走了這麼久都還在黑暗中,該不會這座「城」本來就沒有出口吧?
遊俠心裡想:要是既找不到突破口,也回不去來時路,該如何是好呢?有直接放棄這座城的方法嗎?最快的方法,大概就是死在這裡吧?
如果只能這樣做的話,他倒是有簡單的死法。
就在這時,忽然「啪」的一聲──
亮了。
眼前一切豁然開朗起來。
亮與暗之間彷彿是一道不連續的斷面,他回頭望去,背後依然是一條無盡深邃的長廊。
出現在眼前的是六角形的宴會廳,六面都是玻璃落地窗,真奇怪,剛才從外牆看明明沒有看到玻璃窗的。窗外是巨大的月亮,半埋在黑色的沙海之中,月光如白漆一般塗亮了室內。
大廳寬廣挑高,正中心是一座螺旋型的階梯,長條形的黑色絨毛狀物占滿了大廳,像在海中漂浮一般,柔軟地晃動著身軀。
遊俠露出了嫌惡的表情:「這是什麼,海藻?」
這些海藻大小差別很大,身上長滿了黑色絨毛和尖棘,膠質的皮膚看上去像還沒全乾的瀝青。
「真是令人絕望的品味……」
遊俠小心翼翼地穿過海藻,靠得很近時他才注意到海藻是有眼睛的。正確來說,是海藻的頂端有著……遊俠決定姑且稱之為口器吧!
口器內長滿細條狀的絨毛,在口器兩側,有兩個小小的發光體,交替著一亮一滅,像聖誕節時掛在樹上的玻璃燈泡一樣。
遊俠起初十分警戒,但很快就完全放鬆下來,因為這些東西對他似乎不抱惡意。
踏上廳中的白色階梯,遊俠回頭望去,海藻依然如在安詳的夢境中舞蹈一般擺動著身軀,口器兩側的發光體,配合著擺盪的節奏一明一滅。
㊣再見呀!再見!
遊俠彷彿聽見耳邊迴盪著搖籃曲,那些款擺的海藻正在向他溫柔告別。
遊俠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
雖然有些「城」的確對入侵者毫無敵意,遊俠還是打從心底感到詭異。
這些海藻看起來是一樓的守衛,一般來說,設置了守衛的「城」,沒道理放任入侵者如入無人之境。
然而它們卻像睡著了一般。
啊!沒錯,像睡著一樣。因為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沉入了安寧的夢鄉,這些海藻一直帶給遊俠這樣的感覺。
螺旋階梯。
轉啊轉啊轉。
拾級而上。
漸漸的,看不見一樓的宴會廳與那些酣眠的海藻了,不是看不清楚,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看不見──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懸在半空中了,現在如果低頭往下看,只能看見一圈又一圈螺旋的白鐵階梯。
他走了頂多二十分鐘吧,階梯能延伸這麼長嗎?
遊俠再度被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包圍。又來了,又是這種找不到盡頭的感覺,這座階梯到底要通往哪裡?天國嗎?
「啊。」
就在遊俠動念的一瞬間,如同回應他的質問一般──
階梯到盡頭了。
階梯盡處是一扇小小的鐵門,門就這樣浮在空中。遊俠伸手去推,門沒有上鎖,狂風從開口灌了進來。
遊俠開始感覺冷,但除了身上這件破斗篷以外他一無所有。他咬著牙走出去,金屬球般的月亮就在他的眼前。
「啊!月亮……」
跑到塔頂了。
就在不久前,月亮彷彿還是從遠方地平線升起一般,轉眼卻已近在咫尺,穩穩當當地擱在塔頂。
月亮真的來到眼前時,大得不可思議,所有的遠近感彷彿都被消滅。遊俠站在塔頂的平台上當風而立,向下遠眺,遼闊與高聳令他身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疙瘩。黑色的大地幾乎與夜色融成一片,甚至看不出深淺與起伏。
白塔籠罩在金屬月亮青色的光輝下,有如一片浮著淡淡青筋的蒼白肌膚。
窣──窣──
大風颳過的聲音。
罡風挾著黑色的風沙,在他耳邊獵獵呼嘯著。
遊俠走到金屬月亮前,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是極凌厲的惡寒,是會撕裂肌膚的刺痛感,要比喻的話,大概就像將整隻手臂插入液化氮的鋼瓶中(雖然他並沒有這樣做過),於是他連忙將手縮回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巨大的金屬月亮底下,有一個少年倒在地上。
事實上,他在這一刻低下頭,對那少年來說,實在是非常幸運的事,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或許他就永遠沒有機會發現少年了。
少年正在溶解。
少年正在風化。
遊俠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比較妥當,少年的右臂看起來像融化的水晶,水晶碰到空氣的瞬間,又分解成了玻璃塵沙,風一吹過,便在空中散去了。
「喂!你振作一點!」
如果現在無法救他的話,少年就會像那樣溶解掉吧。
遊俠想把少年從金屬月亮底下拖出來,但他的身體就像那顆金屬月亮一樣冷得割人。遊俠不得不鬆開了手,考慮其他的辦法。
「看起來……還是要先把這座『城』解決掉才行。」
遊俠大約明白了狀況──
這是一座已經開啟、但並未關閉的「城」。
這種情況通常是有冒失的遊俠開了城,但又沒有能力將城打倒。他們或者夾著尾巴逃走,或者失手死在城裡,留下「城」在原地自生自滅。
遊俠看了一眼月亮下的少年,心想:這傢伙就是不負責任而被城吃掉的遊俠嗎?
不過,這依然無法解釋為什麼會出現燈流──
已經被其他遊俠先手打開的「城」,將永遠不再出現燈流,即使遊俠放棄了或死了也一樣。並且,在失去了遊俠的幾天內,「城」與「村莊」就會徹底消滅。
然而「城」沒有消滅,便表示還有人在攻城。
既然有人在攻城的話,他就不會被燈流引導過來。
也就是說,這座城正同時處於一種「有人在攻城」又「沒人在攻城」的狀況下。
存在著這種情況嗎?
遊俠不知道,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一個──
把城關上。
只要把這座城毀掉,這些奇異現象應該就會停止,不管這少年是遊俠還是別的什麼,應該也能得救。
遊俠環顧周遭,在月光的包圍下,高塔浮著微弱的光芒。除了這顆帶有強烈壓迫感的巨大月亮以外,塔頂已是一無所有。他繞著月亮走了一圈,什麼都沒看見,只看見塔下一望無盡的風沙。
想辦法把月亮毀掉吧。
遊俠猜測這是關城的方式,他再次檢視腕輪,腕輪中總共有六顆魔法寶石──當然背包裡還有一些零散的寶石,不過大多是些日用的一次性魔法,並不珍貴,隨處都能撿到,有時他覺得這根本稱不上寶石,因此只稱其為結晶。
在他的魔法當中,真正在與對城的戰鬥中派得上用場的,就只有鑲在腕輪裡的這幾顆而已。
其中,專司破壞的寶石──是「重力」和「軍刀」。
通常這兩顆寶石發揮不了作用的話,他就可以向對城投降了。
「重力」能夠改變鎖定目標的重量,不論變重或變輕都可以──他的「重力」還不夠強大,極限大約只能變化一百倍,不過,或許有一試的價值。
當然讓這顆月亮變重似乎沒有什麼意義,大概只會把底下的少年壓個粉碎,再壓垮幾層樓而已。不過,如果讓月亮變得非常輕,輕到像氣球那樣飄上天空的話,也許能把這顆不祥的月亮送走。
遊俠低聲念誦寶石的咒文──
他將手靠在月亮的邊緣,把「重力」的魔法施加其上。
變得輕盈。
變得空洞。
變得──
寶石的光熄滅了。
在「重力」的效用期間,金屬月亮變輕了一百倍,但它依然文風不動地浮在原處。
「到底是有多重啊……」
遊俠難以想像,也不曉得這顆巨大金屬球到底稱不稱得上月亮。
「重力」的魔法效力消失,寶石中的光輝變得黯淡。在寶石重新恢復能源之前,遊俠無法再使用「重力」的魔法。
「那就試試看『軍刀』吧。」
遊俠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像是瞎貓找死耗子,不過就是把所有寶石都試一遍,進行普通的排列組合而已,毫無策略與技巧可言。
不過這也沒辦法,因為他作為遊俠的資歷並不長,必須打倒更多對城,才能蒐集到更好的寶石。
「軍刀」唯一的用處,就是切割與刺穿。
也因為只有這個用處,所以作得不折不扣,沒有半分餘地。
「軍刀」所附生之處將化為鋒利的刀刃,不論目標是什麼,都能切開。
遊俠再次將手貼上月亮邊緣,開始念誦寶石的咒文。
讓月亮化為我的軍刀吧──
變得鋒利。
變得尖銳。
「軍刀」附生於月亮的表面,在魔法的影響之下,月亮開始軟化──有如金屬熔化般變成液狀。液狀的月亮來到遊俠手中,化為一把長刀,可以漸漸看出刀身優美的曲線。
「哦……真厲害,金屬做出來的軍刀果然不一樣。」
遊俠手中的軍刀來自於月亮,然而它並未繼承母親的光華與冰冷,刀身闃暗,沒有半點反光,握柄的部分像是普通塑膠的溫度。
真是一把最優秀的軍刀。
遊俠握緊刀柄,舞刀一躍而起,刀刃切開月亮,有如規律的機械裁刀將一沓白紙一分為二那樣,沒有任何窒礙,甚至連切割這件事本身都感覺不到。
就是這樣一把鋒銳無匹的刀,不論對手是什麼都能斬斷。
然而──
不起作用。
月亮實在太大了。
不論軍刀再怎麼鋒利,都必須透過遊俠的手來操縱。遊俠麻木地拖著軍刀繞著月亮走,即使真的繞完一圈,最多也只碰到球的外緣──以吐司來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只切割到吐司邊的程度。
而且,被切開的斷面產生了變形與液化,當軍刀一離開,本來切開的部分立刻又膠結在一起。
就像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正在加速癒合一樣。
軍刀不論什麼東西都能切開,但無法保證對方不會復原。就像用刀將水切開,水流最終還是會恢復原狀。
「啊──煩死了,這兩個都沒用的話,我就真的沒轍了啊!」
他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輪。
攻擊性的破壞魔法已經沒有了,只有防禦性的寶石。首先是「替身」,使用上的概念有一點複雜,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派不上任何用場。再來就是──
「咦,這個的話……」
「熄燈」。
對遊俠而言,這是一個不常用到的魔法。
它的用處是銷毀眼前所見的一切光與熱(寶石的能源例外,除了能源耗盡,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摧折寶石的光芒)。
只要啟動這個魔法,所有稱得上「光亮」的一切,不論是焰是電,都會瞬間暫時熄滅。魔法影響範圍也非常大,幾乎遊俠目力所及之處,都受「熄燈」箝制。
當然,如果能常常遇到會噴火的大怪獸,那麼「熄燈」幾乎可說是無敵的屏障。
但這樣的機會顯然不太多。
聽起來明明很威風,實際用得上的場合卻非常少,現在遊俠基本上只拿來睡前關燈用。
不過,眼前的情況,也許能派上用場。
遊俠回想自己剛才在塔中看到的情景。
通常在打開城的方法中,會隱含著關閉城的提示。然而遊俠不曾看過這座城被打開的樣子,因此只能從城中其他事物來拼湊想像。
發亮的塔。
黑暗。
永無止盡的長廊。
螺旋階梯。
光華刺目的月亮。
彷彿在夢中的海藻。
發亮玻璃球般的眼睛……
這整座塔,就像聖誕節的裝飾燈一樣,幾乎無處不在發光。
彷彿透過這些大大小小的光亮,這座塔取得了運轉的能源。
那麼,就設法將這座塔的光明都消滅吧。
如果這顆月亮不再發光,是否就能奪去其作為月亮的意義呢?
遊俠吟誦「熄燈」寶石的咒文。
這顆漆黑光滑,不帶任何光亮的黯淡寶石開始發動它的魔法。
所有的寶石腹中都帶有象徵能源的亮光,同時也能從亮光的強度判斷寶石稀有的程度,只有「熄燈」例外。
不知魔法何時才會啟動,不知能源何時才會恢復,有如陷在一片無明之中的寶石。遊俠一直覺得這點很有趣,因此即使「熄燈」對他一點用處也沒有,也不曾動念把它丟掉。
就在魔法發動的瞬間,滿天的星辰都熄滅了。
好像一座燈火輝煌的大樓忽然停電了一樣,那顆發著光的巨大金屬球也不例外,原來包覆在金屬球表面的幽光漸漸散去,球體本身也不再明亮,變成一顆鈍重的黑色大鐵球。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甚至連呼嘯的風聲也消失了。
「唔哇……運氣真好。」
大地的黑色風沙不再被颳起,失去了月光的照耀,鐵沙如瀝青一樣變得更加濃濁黑暗。塔也停止了轉動,就像賭盤上終於開獎的輪盤──
停在零的位置。
就是現在。
遊俠從金屬球底下撈出少年,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冰冷了,溶解掉的手也慢慢回復原狀。遊俠把他扛在肩上,箭步往門口衝了出去。
「疾行!」
他發動狂奔的魔法,瞬間移動速度像飛豹一樣驚人,在螺旋階梯上沒命地狂奔起來。
喀拉喀拉──
從塔頂開始,這座城崩壞了。
青瓷般的牆磚開始脫落,有如被一層一層抽走的積木一樣,這座塔的高度正在急速壓縮。遊俠盡量不回頭看,只是埋頭往前直衝。
不要看。
不要看。
不要看。
終於他看見地面了,那些黑色的海藻就像失去了電力一樣癱軟在地,遊俠大步跨過它們的屍體,不顧頭上不斷落下的磚瓦石塊,抱著少年衝入來時的黑暗走廊。
吞噬長廊的黑暗已經完全消失了,出口近在咫尺。同時,「疾行」的魔力也差不多消耗得一乾二淨了。遊俠衝出門口,抱著少年一個翻滾撞進沙漠之中。
同時,在他身後白色的高塔──
垮倒了。
粉碎了。
如滿天的大雪一樣飛散在風中。
Prologue 冷月
整片天空只看得見月亮──
有如金屬一般的月亮。
彷彿再往前幾步就能碰到月亮似的,遊俠伸長了手,卻只摸到一片黑色的風沙。風沙吹迷了眼,遊俠戴上護目鏡,在這片鐵沙之海中,唯一能依靠的是他腳下燈流那一點點寂寞的亮光。
往前走。
往前走……
慢慢他終於能看見目的地了,月亮沒有變大,也沒有縮小,只是被眼前的塔遮住了一大半。
通往天際的高塔,有著鉛灰色的門扇,與一片月白色的牆。
這座白塔正一面旋轉,一面明滅閃爍著光,遊俠覺得它看上去有一點廉價遊樂設施的味道。
這片沙漠是黑色的,是鐵沙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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