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還對他有所眷戀 ！
約定見面的那天，優子女士一個人準時來到事務所，她說小孩已託給朋友代為照顧。
「我是原口未緒，請多指教。」
「好的。我姓鈴木，今天很感謝律師的安排。」
那是個暖洋洋的春天。我請鈴木太太就座，並把客戶資料卡交給她，請她填寫姓名、地址、家庭成員等資料。趁她填寫資料的空檔，我去泡了一壺花草茶。電話中優子女士曾說過自己三十二歲，但身穿白襯衫搭配簡單深藍裙子的她，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
「律師，我寫好了。」
資料表上寫滿了整齊的文字。她先生名叫健介（三十六歲），兒子叫健太（四歲）。正當我心想「哎呀，父子都用同一個字」的時候，優子女士不知是否察覺到我的視線，主動開口說：
「幫兒子取名的時候，從我老公的名字當中取了一個字。要是當初沒做這種事就好了，因為我討厭每次一叫兒子的名字，就想起我老公。」
看著優子女士微微地皺起眉頭，我能感覺到她應該是真心想離婚。
˙其實你不想離婚吧？
因離婚諮詢而找上我的人當中，約有五成還在猶豫不決。舉例來說，我曾經接過一個年輕女士的個案，她是在懷孕期間發現先生有外遇。當時她原本很想離婚，還說：「絕不原諒他！」但當我問到：「您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便告訴我很多他們以往的故事。
談著這些往事的時候，她流露出無比溫柔的表情。這讓我靈機一動，試探地問她：「您該不會還愛著先生吧？」她聽完立刻倒抽一口氣，接著就哭了起來。然後她哭著說：「如果可以的話，想再過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生活」。
就我的經驗上來說，到了這種時候還會喜孜孜談論另一半的人，表示對另一半還有很深的感情；被問到：「其實您並不想離婚吧？」還會掉下眼淚的人，幾乎都還愛著對方。既然如此，這表示兩人還不到離婚的時候。
個案當中還有人是因為細故而起爭執，你一言我一語地吵到最後，就把「我要跟你離婚！」說了出口。甚至還有人原本並無此意，但已騎虎難下，最後只好硬著頭皮談離婚。如果心裡想著：「其實事情也沒有嚴重到離婚的地步」，且在對另一半仍有依戀的情況下談離婚，幾乎可以說是篤定會陷入僵局。
再把話題拉回到優子女士身上。前幾天和我通過電話之後，她馬上動手寫下不滿老實說清單。攤在桌上的筆記本，密密麻麻地都是她對先生的不滿。
「試著寫過這張清單之後，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好像稍微舒服一點了。」
「和先生談過離婚的事了嗎？」
「還沒。我可以想見，只要我一提，他一定會說『妳在說什麼傻話！要是離了婚，妳這個全職家庭主婦打算要靠什麼維生？』」
「這樣啊？那今天在進入法律諮詢之前，是否能容許我請教您幾個問題？」
我在優子女士的斜前方端正坐好，開始婚姻諮商。
˙請想像離婚後的生活
「優子女士，您為什麼會想離婚？」
「因為我老公一點都不珍惜我們這個家。他只會工作，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一手包辦。他竟然還說『我工作妳才有飯吃吧？』把健太也都丟給我一個人照顧。剛結婚的時候還好，但最近幾乎天天吵架，我已經受不了了。」
「那您認為離婚之後，會有什麼改變？」
「我覺得生活會全盤改變，一定會變得比現在更好。」
「您打算花多少時間辦妥離婚？」
「這個嘛，我想愈快愈好，但不知道我老公會怎麼說……，因為不管我說什麼，他都完全不當一回事。」
「離婚之後您想做些什麼？」
「我嗎？」
「是的，離婚之後您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
「我想和小孩過著和樂的生活，但錢會是一個問題。畢竟還不知道我老公會給我多少錢，什麼都還說不準。我老公非常吝嗇，一毛錢都不讓我自由花用，就連我想買件自己的衣服都不准。」
「如果沒有這些限制條件，金錢方面也能自由花用，離了婚之後，您會想做什麼？」
「……」
「想說什麼答案都可以喔！例如想買這種衣服，想住在哪裡之類的。」
「不好意思，我現在還有一點無法想像。」
我通常會這樣進行諮商，追根究柢地詢問當事人想離婚的原因，以及以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會這樣做是因為離婚這件事，九成都要靠心態調整。
「聽了您的描述，我覺得您目前非常仰賴您的先生。」
「我仰賴我老公？怎麼可能！我才沒有仰賴那種老公，反而是他在仰賴我。要是我不在，他根本就不會煮飯，也不會洗衣服。」
「要是說仰賴讓您覺得不太貼切的話，或許應該說是執著吧。」
「我對他更是一點都不執著！我只想跟那種我行我素的老公分手。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他只想到自己，滿腦子只有工作，是個覺得自己只要拿錢出來就好的人……」
「沒錯，但那就是一種執著 ！」
「！」
「所謂的一刀兩斷，是毫不在意對方。如果您對您的先生已經毫不在意，他在哪裡、做什麼，您應該都覺得無所謂才對。可是您現在的狀態，是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極其在意。」
「執著……」
「沒錯，這就是執著。」
「我完全沒有這樣想過。」
「現在還沒有關係，不過如果您真的想離婚，接下來就要慢慢放下您對他的負面情緒，才能徹徹底底一刀兩斷。」
˙強調「我訊息」，以自己為主軸
對另一半還有說不完的怨言，就表示您對他還有很深的執著。正因為您還懷抱著：「我其實很希望他這樣做……」的期待，所以才會萌生憤怒。這股執著愈深，辦妥離婚所需要的時間就愈長，也愈容易陷入離婚僵局。
此外，優子女士顯然還有許多以她先生為主詞的言論，諸如「到底什麼時候能分手，還要看我老公的態度」、「不知道我老公會給我多少錢」等等。像這樣以對方為主詞的說話方式，稱為「你訊息」（YOU message）。例如「要是你更珍惜這個家就好了」、「都是你外遇的錯」，這些都是你訊息。
另一方面，以自己為主語的說話方式，稱為「我訊息」（I message）。就剛才舉的例子而言，例如「我希望你能更珍惜這個家」、「我被老公外遇，覺得很難過」，這些都是我訊息。
嘴上說想離婚，但和另一半的協商卻遲遲沒有進展的人，幾乎都像優子女士一樣，不斷地說著你訊息。別人的心思，不是憑我們的意念就可以撼動。想駕馭自己根本無從操控的事，最後就會演變成歹戲拖棚。
面對這樣的當事人，我會不厭其煩地詢問：「先別管先生了，您自己想怎麼做？」「就算是痴人說夢也好，如果沒有任何限制條件，您覺得什麼樣的生活才算理想？」讓當事人把自己的「你訊息改成我訊息」。這樣重複幾次之後，才可以漸漸看清自己離婚後「真正想做的事」。
7個問題，輔助思考離婚後的生活
．離婚後想做什麼？
．離婚後想住在什麼地方？理想的生活樣貌、工作、人際關係是如何？
．一年後、三年後、十年後和死去時，您希望自己成為什麼樣的人？
．您想做的這些事，是不離婚就做不到的嗎？
．如果這些事是您現在就可以做到的，那您又是為什麼而離婚？
．為了將來得以實現您想做的事，需要什麼條件？
．為此，什麼是您「現在」非做不可的事？
上述這些問題，是我為了讓當事人更容易思考離婚後的生活，而在諮商過程中反覆詢問她們的事，也請各位讀者務必試著思考一下。
一提出這些問題，大部分的當事人都會陷入沉思。換句話說，很多人都是想「跳脫現在和另一半的這種狀態」，對於「自己將來想做什麼」卻仍很茫然。
光憑著一股「反正我就是很討厭現在這樣」的念頭就分手，離婚後會失去目標，辦完離婚就倦怠、疲乏了。為什麼離婚後會出現所謂的「離婚憂鬱」症狀，我認為其中一個原因就出在這裡。
別把離婚這件事視為終點，而是要「為了離婚後想做的事而分手」。這樣的轉念才是關鍵。因此，重要的是您該著眼於「自己×未來」，而不是「對方×過去＆現在」。
「聽您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我一心想著，只要離婚情況應該就會轉好。」
「沒錯，您先把『先生和過去』都擱在一旁，只要著眼於離婚成立之後的『您自己和未來』，思考自己希望變成什麼狀態吧！」
「我明白了，我會試著從這個方向開始想一想。」
截至目前為止，找我諮詢的個案當中，能在不耗費太多時間的情況下順利、圓滿地離婚的人，都對離婚後的生活有著明確想像。
例如，有一位案主是「想回娘家再重返職場」，就去找到了工作。她打算要「在去公司正式報到前做個了斷」，因此在和先生進行離婚協商的過程中，她的優先順序都很明確。
也因為她以重返職場為最優先考量，所以在和先生的財產分配上，最終以期望數字的七成左右，和對方達成共識。在法律上她其實可以拿得更多，但她先生並未爽快答應。她研判雙方再爭下去要花很多時間，便決定「要以自己今後的人生為優先，金錢的事就妥協。」結果，在她返鄉工作前，所有離婚事宜全都順利解決，她得以無牽無掛地在新天地展開新生活。
還有一個規劃「一定要在小孩上小學的入學典禮前離完婚、搬好家」的個案，當事人就以這個日期回推進度，找妥了工作和新居，並在自己設定的時限之下進行離婚協商。最後果然沒有爭執紛擾，順利辦妥離婚。
像這樣為自己設想好離婚後的未來樣貌，有兩大好處：一個是能不受自己對另一半的負面情緒束縛，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另一個好處，是如果您在離婚後想做的事很確定，離婚條件的優先順序會隨之確立，談判目標自然就變得很明確了。
若您已能回答出上述7個問題，就請您再試著回答下一頁的六個問題，這些問題能讓您懷抱更明確的理想。離婚之後就不再有先生了，不妨下定決心，活出自己的人生吧！
◎慰撫金的「行情」是多少？
「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得考慮要請求多少慰撫金。」（注1）
「律師，對婚姻不忠的個案，慰撫金行情大概是多少？」
「這個嘛，概略而言，慰撫金會考慮婚姻期間長短，以及外遇期間、頻率與是否同居等不忠的情節輕重，還會考慮對方是否已經有小孩等各種因素，所以無法一概而論。」
「以我家的情況來說，對方已經有了小孩。」
「沒錯，一般常聽到的說法是，有小孩就不會低於兩百萬日圓（約為臺幣五十四萬）。」
「兩百萬啊……我的家庭都被破壞了，竟然才值兩百萬，總覺得好像太廉價了一點。」
「不過，這只是裁判離婚的情況。若為雙方自行協調，也常有高於這個金額的案例。」
「原來如此。」
「話說回來，如果把慰撫金想成是『療癒心靈缺口的費用』，豈不是很難核訂金額嗎？」
「說得也是。坦白說，即使問我要拿多少錢才能原諒此事，我也很難回答。」
˙慰撫金＝邁向下段人生的準備金
我常跟當事人說，可以把慰撫金想成是一筆用來展開新生活的「準備金」。所謂離婚，就代表著要展開一段新生活。包含搬家費用在內，新生活會有許多花費。如果財產分配時會分配家具和家電，則需視必要程度重新添購被對方帶走的那些東西。
此外，若您先前是全職家庭主婦，在找到工作、甚至是工作上軌道之前的這段時間，都仍需要生活開銷。把這些花費都想成是展開新生活用的「準備金」，就比較容易正面思考，也較能擬出有根據的數字，更容易向先生說明。先生們一想到這筆錢是太太邁向下一段人生旅程所需的準備金，似乎也都會比較大方地打開錢包。
「總之，就我家的情況而言，現在這間房子應該會由我繼續住下去，我想我 先生不會說他要帶走什麼家具。現在的房租還不至於到我一個人負擔不起的地步，所以用不著花錢搬家。只不過……」
「那麼，有沒有什麼事情是您恢復單身之後想嘗試的？」
「沒錯！就是這個。剛剛聽律師提到準備金，我才想起了一件事。」
「方便告訴我嗎？」
「好的。其實我直到剛剛才想起，大概三年前，有一家總公司在波士頓的廣 告公司曾想挖角我。」
「真了不起。」
「對我們這種行業的人而言，那家廣告公司是大家的夢想，所以挖角的事其 實讓我很開心，但當時我認為自己有家眷，無法選擇一個很可能轉調到國外去的工作環境，便立刻回絕了那個機會。」
「原來還發生過這種事啊。」
「沒什麼，其實我自己也忘了（笑），聽您提到後續生活的準備金，我才想起了這件事。以後我沒了丈夫的牽絆，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工作都無妨了！我就來試試找外商的工作吧！」
有不少人會以離婚為契機，重拾書本考證照，或出國留學，甚至轉換工作。置身於新環境當中，似乎也較能早日治好因離婚而感到的失落。
「況且您想想看，我覺得這件事在公司一定會有些蜚短流長。我、我先生和小百合都曾隸屬於同一個專案，共同的朋友也多，到時候應該會非常尷尬吧。」
出軌的是久美女士的先生和小百合小姐，所以我無法理解為何這件事會讓她在公司待不下去。不過，實際情況應該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吧。
「可是，這不是您辛苦建立起來的資歷嗎？」
「嗯……話是沒錯，不過坦白說，到這個年紀，公司差不多要找我當管理職了，就不免會覺得自己繼續再待下去，這樣真的好嗎？」
「這樣啊？或許離婚真的會成為您重新思考人生道路的契機呢！」
注1：依我國目前實務，法院就慰撫金之金額，會就夫妻雙方之身分、地位、經濟能力、加害程度，及夫妻之一方與第三者不正常往來關係持續期間所致婚姻關係破損，破壞夫妻婚姻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造成他方精神痛苦等因素為裁量，然因屬法官之自由心證範疇，因此尚無一具體標準。
◎安全逃離家暴，該做好這些準備
之後的諮詢時間裡，我和小栞女士確認了她在離家出走前應該先處理的事項。以小栞女士的情況而言，後續仍有被先生施暴的危險，因此第一步必須先到警局，針對她先生施暴一事備案。（注2）
「要上警局啊？」
「是的，沒錯。事前先向警方備案，後續萬一發生問題，警方多半較能迅速處理。例如，您先生的暴行已危及他人，甚至到姐姐家來胡鬧等等，警察就會在姐姐住家四周加強巡視；萬一您的先生找上門來，您打一一〇報警時，因為警方已事先掌握您的情況，就可省去說明原委的麻煩。」（注3）
「我明白了，回家前我會先跑一趟警察局。姐姐，妳能不能陪我去？」
「當然可以。」
「警局會由生活安全課的人負責承辦。這種時候，原則上都會請女警出面詢問您的備案內容，可以不必太過擔心。」（注4）
「我明白了。」
我還希望她在離家出走前再做一件事，就是私下打點好親朋好友。
尤其是那些常被旁人稱讚「是個好老公」、「是社會菁英」的人，絕不會向任何人提到，太太是因為自己的家暴而離家出走。因為先生會到處向別人說一些體面的謊話，所以太太往往才會忽然發現，自己已被大家當成了壞人。因此，在離家出走前，先向親近的人交待清楚真相，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報警後要尋求後援
小栞女士的女兒年紀還小。若孩子已經上了幼稚園或小學，請務必要先和學校聯絡，因為孩子可能從學校被帶走。
先向學校說明分居的原因，並告知：「除了我以外，不管誰來接，都絕對不要把孩子交給對方。」如果孩子也有生命危險，可能必須考慮暫時請假不上學。
「如果您離家出走，您先生可能會先跟誰聯絡？」
「應該是我父母。所以我也得把事情告訴我父母，對吧？」
「沒錯，還是先知會一下您的父母親比較妥當。」
我以往也看過這樣的案例：當事人的父母就像小栞女士的雙親這樣，很中意女婿，聽了女婿說三道四之後，反而責備當事人：「是妳自己吃不了苦吧？」「這種老公妳還有什麼好嫌的」。
為避免淪落這樣的局面，並考量到後續與原生家庭的關係，事先向自己的父母說明原委，是很重要的事。
「要我向父母說明這件事，內心實在是很煎熬……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了，對吧？」
「我去幫妳說吧？」
「嗯，謝謝。不過，我還是想親自去跟他們講。」
「說的也是，我覺得這樣比較好。」
長期從事離婚諮詢下來，我發現很多迴避與父母正面衝突、進而無法和他們坦承內心話的人，婚姻生活多半會出現扭曲、缺陷。這常讓我深感，夫妻離婚的因素當中，有著當事人父母的影子。
大多數情況下，其實只要當事人能去讀讀那些談論「內在母親」或「有毒父母」（Toxic Parents）方面的書籍，似乎就能了解自己婚姻上的扭曲、缺陷，其實與當事人和父母之間的連結有很密切的關係，只是當事人往往沒察覺。
小栞女士或許也是因為「在父母面前，得演好幸福女兒的角色」，這個念頭阻斷了她逃脫家暴的後路。
「分居之後就到我家來！待在爸媽那裡，應該會很不自在。」
「姐，可以嗎？」
「當然啦！」
「您先生知道小香小姐住在什麼地方嗎？」
「不，他應該不知道。」
「因為我們的關係本來就很疏遠。自從他們結婚之後，我和他從沒見過面，他應該不知道我的上班地點，也不知道我家住在哪裡。」
「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小栞女士待在娘家，有她父親在，至少她先生不敢跑到家裡去胡鬧，但姐姐家可就不同了。
會對女性採取高壓手段的人，要是知道太太分居後棲身的地方只有女人，可能會找上門來施暴動粗，因此，若留宿在先生知道的住處或投靠朋友，都必需特別小心。若是像小栞女士這樣，先生無從得知她分居後的住處，那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萬一先生闖進娘家或朋友家胡鬧搗亂，就請在場的人立刻報警處裡。此外，也可向法院聲請遠離令（注5）。這樣一來，當事人就能更放心地進行後續的調解或訴訟。
注2：在我國，當被害人親自到警局報案時，警察人員會製作「家庭暴力事件通報表」，可作為將來提出告訴的參考依據；若須提出刑事傷害告訴，因屬告訴乃論之罪，須於六個月內檢具驗傷單或相關證據，向警察機關提起；若需要聲請民事保護令（暫時或通常保護令），警察人員也會協助向法院提出聲請手續，並於法院核發後，依核定之保護令指定時間、地點派員執行；若需要接受治療、輔導、或住居所有安全顧慮時，也會轉介社工提供緊急庇護場所或通知家暴中心協助處理。
注3：除此之外，若已向法院聲請核發保護令而獲准，因我國家庭暴力防治法第14條第1項所規定保護令之範圍，除可禁止侵害、騷擾外，尚包括命加害人遷出、遠離特定場所等，而該保護令於法院核發後，依同法第18條第1項規定，除寄予加害人與被害人外，警察機關及直轄巿、縣（巿）主管機關也會獲發保護令，因此，警察於接獲報案後，尚可以違反保護令為由將加害人逮捕，並令其負起相關刑責。
注4：在我國則有婦幼警察隊或家庭暴力防治官等，受有家庭暴力防治訓練的專業人員承辦。
注5：我國亦有相類似保護機制，依家庭暴力防治法第14條第1項第4款規定：「法院於審理終結後，認有家庭暴力之事實且有必要者，應依聲請或依職權核發包括下列一款或數款之通常保護令：……四、命相對人遠離下列場所特定距離：被害人、目睹家庭暴力兒童及少年或其特定家庭成員之住居所、學校、工作場所或其他經常出入之特定場所。」因此，若被害人住所在無可避免之情況下已遭加害人知悉，即可透過聲請法院核發遠離特定場所等內容之保護令，若加害人前往該特定處所鬧事時，警察於獲報後即可立即以違反保護令內容為由到場逕行逮捕，以確保被害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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