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找回君小姐,方家召集人力,
即便驚動全城,得罪眾人也在所不惜。
可就在方老太太祭出最後的殺手鐗大動干戈後,
君小姐卻以「出城採藥」為由,若無其事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在歷經了一整晚的驚心動魄後,最讓君小姐意外的,
是方家竟待她如此的好,甚至關心而亂,在乎成狂。
她本沒想過會有誰來幫助自己,
誰知與方家這從利益交換開始的關係,最後竟收穫真心。
而如今方家之事既已告一段落,
那麼,君小姐接下來便要為自己而動了。
在有方家作為後盾的情形下,她,將出發去京城了。
去那個姐姐與弟弟所在的京城,
去那個仇人所在的京城。
──以君九齡的身分。
本書特色
希行 繼《嬌娘》《誅砂》後,備受期待的集大成之作
京城九齡堂,開張。
縱使如今她與姐姐弟弟的身分地位判若雲泥,
但,她將會以此為機會,一步步走到他們跟前。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漠視的人和要感激的人,當然是不一樣的感覺。
「妳說好好的,怎麼又跟林主簿鬧起來了?」元氏在一旁說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啊。」
當然如果仔細想,好像也應該。現在方家勢如破竹,一舉拿下仇人,山西路的兵馬官員都相助,也許君蓁蓁會趁著這個時候解決一下自己的仇人。
比如拒婚的寧家,比如意圖羞辱她的女孩子們。
「她不會做那種事的。」方玉繡說道:「她要是想要做,早就做了,不用等到現在。」
這倒也是,元氏訕訕。「我覺得也是。」她立刻轉口說道:「君小姐可是比以前穩妥多了,既然她跟林主簿走,肯定是有必要的事。」
方大太太嘆口氣。「不管有什麼必要的事,她也不該自己一個人行事,這太危險了。」她說道。
一眾人正焦急的等候著,有護衛疾步進來了。「太太,老太太讓取拐杖來。」
聽到護衛說出這句話,屋子裡的人也都有些驚訝,還有些擔心。
老太太是不是受的打擊太大,身子不舒服,但還要強撐著所以需要拐杖?
大家的臉上更添幾分擔憂和悲憤。
方大太太知道方老太太說的那根拐杖。方老太太的確很少用拐杖,但她卻一直有一根拐杖。
那是一根竹杖。
方老太爺去世之後,方老太太大概是悲傷過度,那幾日不得不拄著拐杖行走,但也只用了幾天就收起來了,後來再一次用就是方大爺去世之後。那一次方老太太抱著拐杖日夜不離身,但很快也就收起來了。再然後就是承宇出事,方老太太抱著拐杖哭。
方老太太喪夫喪子,夫家娘家決裂,身後是一群婦孺,她無可依仗,唯有自己,以及這個拐杖。那個拐杖日常就放在方老太太的屋子裡,十幾年的時光讓它變得陳舊。
有一年方老太太過壽,方雲繡三姐妹親手做了一根新拐杖,但方老太太收下後就放到了庫房裡,擺在屋子裡的依舊只有這把竹拐杖。對她來說,這拐杖更多的是寄託吧。
現在又到了需要拐杖的時候了?難道君蓁蓁真的出事了?
方大太太神情焦慮不安。「去取老太太的拐杖來。」她說道,站起來,神情變幻一刻最終做出決定,「告訴大家,我們也都去,一定要找到少奶奶。」
聞聽此言,方雲繡和方玉繡難掩喜色,姐妹二人緊緊的握住手,神情歡喜又堅定。
元氏亦是點頭,應聲是疾步而去。
◎
林家巷子外的大街上依舊站滿了人。明亮火把照亮了半邊的天,但對於籠罩天地的夜色來說,只是那麼一點明亮而已,反而看起更添孤寂。
官員們和林家族長再次圍住了方老太太在勸說,但不管他們說什麼方老太太一概不理。
「我等我的拐杖。」她只是答道。
拐杖到底是個什麼鬼。這讓眾人很是無語又無奈。這老太太不會是大喜大悲得腦子糊塗了吧?
方錦繡已經重新退回路邊。
「妳累了嗎?妳要不要去給妳祖母請個大夫?」陳七忍不住問道。
方錦繡默然一刻。「不用。」她說道:「這事用不著我操心。」
陳七打個哈欠。「那我們回去休息吧。」他說道。
方錦繡當然沒理會他,而是在街邊坐下來。雖然沒什麼可做的,做什麼也沒用,但是還是確認她是否真的平安歸來吧。
陳七揉了揉臉這次沒有再說什麼跟著坐下來,剛坐下來方錦繡卻又猛地站起來了。
「又改變主意了?」陳七嚇了一跳問道。
方錦繡沒有理會他,看著前方。
前方傳來嘈雜的車馬聲。
眾人也都看過去,見是又有一群人過來了,與這邊黑壓壓的男人們不同,那邊來的都是女子們。因為今日祭奠方老太爺和方大爺,家裡的女眷們都卸去了釵環,穿著素衣,此時在火把映照下更顯得縞素一片。
「母親。」方承宇喊道。
方老太太也從車上下來。
「母親。」方大太太已經疾步走到面前,將手裡的拐杖捧過來,「您要的拐杖我送來了。」
方老太太伸手接過拐杖,又看著方大太太。
除了方大太太,方雲繡方玉繡姐妹、元氏,以及家裡的僕婦丫頭們都來了。
「妳們怎麼都來了?」方老太太說道。
「母親,大家是一家人,既然要找人,當然要一起找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嘛。」方大太太說道。
「是啊,老太太,大家能騎馬的騎馬,不能騎馬的走路,能做什麼的就做什麼。」元氏含笑說道:「總好過在家裡坐著等著什麼都不做。」
方老太太視線看向她們身後,果然隨行的有車有馬。她還沒有說話,街上又有馬蹄聲傳來。
眾人看過去見是高管事帶著一群人騎馬而來,這裡面有票號的掌櫃有夥計,還有右手還裹著傷布的雷中蓮。
「老太太,陽城的人都叫來了,再遠處的已經送了消息,正在陸續趕來。」高管事說道。
相比於方承宇和君小姐,他是回來更晚的,因為要幫忙在懷慶府那邊處置捉住的假冒山賊官兵的善後事宜。他是今日下午才到的,臉上風塵僕僕未消。
方老太太目光掃過這些家裡人票號的人,灰敗的臉上浮現笑意。「幹什麼啊,找個人而已,你看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搞得咱們跟匪賊亂民一般要掀翻了這個城似的。」她笑道。
就是就是。官員們想道。
「老太太,你們不要這樣,這件事交給我們。」為首的官員說道。
林族長臉上也沒有先前的溫和,而是一臉不悅。「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好啊,你們能找,那你們找吧。」他哼聲拂袖。
方老太太看向他們,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將手中的拐杖握住。
「就是掀了這座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慢慢說道。
什麼?在場的人愣了下,還沒回過神,就見方老太太將手裡的拐杖狠狠的砸向地上。
這動作突然,讓四周的人不由後退一步,還有女子們失聲低呼。
伴著喀嚓一聲,竹杖在地上碎裂,從中滾出一個細長的卷軸。
這是什麼?站得近的諸人看過去,神情驚訝。難道這個拐杖其實並不僅僅是個拐杖?
方老太太已經俯身撿起卷軸,撕下外邊的油紙,火把照耀下,明黃色刺目。
明黃!在場的人神情頓變,又駭然不可置信。
火把下方老太太打開了卷軸,高高朝眾人舉起展開,她的神情決然,眼中火光如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如朕親臨。」她一字一頓說道:「陽城天上地下,搜查林承無阻,如有抗阻,殺無赦。」
聖旨!
竟然是聖旨!
方大太太看著火把照耀下鮮紅的大字和玉璽,震驚得渾身發麻,伸手掩住嘴阻止脫口而出的驚呼。那個毫不起眼的,被方老太太隨意使用,以及隨意擺在屋子的拐杖裡竟然藏著一張聖旨。
不過,這個拐杖也的確很重要。
每一次遇到大事,每一次遇到就要跨不過去的坎的時候,方老太太都拿著它。
這拐杖果然是依仗。也就是說那幾次方老太太都準備著要用它,但是,最終都沒有用。
是不能用,不敢用,還是不值得用?
方大太太眼中有眼淚滾落。她俯身跪下叩拜。
「我的親娘姥姥。」陳七喃喃,看向方錦繡,「乖咚咚的天,怪不得你們方家能如此豪富,原來是奉旨斂財啊。」他慢慢的跪下來。
方錦繡根本就沒聽他的話,她的人也震驚的呆住了,被陳七拉著跪下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家是個低賤身分的商戶,縱然有錢也要被那些士族們看不起。沒想到他們這個低賤的商戶手裡竟然有真龍天子欽賜的聖旨,且還是如朕親臨這般肆無忌憚威力無比的聖旨。
原來這就是他們方家的祕密啊。
官員們已經跪下,神情驚駭又恍然。怪不得方家能調動山西河南兩府兵馬為他們所用。
怪不得方家的人可以在牢房裡審問李縣令,甚至當著大家的面殺了李縣令,而一向以鐵面無情著稱的知府馬升之跟瞎了似的。
原來這就是方家的祕密啊。官員們神情又複雜。原來在牢裡李縣令就是因為要說出這個祕密而被割喉。方家為了保守這個祕密不惜殺人滅口。
方家守住這個祕密,老太爺的死,方大爺的死,方承宇的中毒都可以不顯露。
他們旁敲側擊的打聽也問不出方家的這個祕密。
以為陽城這件破縣衙大門殺縣令的事最終將成為一個不解的傳奇,幻化成說書人口中神仙相助好人善報青天老爺沉冤得雪而流傳。沒想到轉眼間方家就在大街上宣告了這個祕密,僅僅是為了尋找一個夜不歸宿的頑皮孩子。
這真是令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族長更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呆的看著方老太太舉著的聖旨,火把照耀下格外的刺目。
「這下好了。」他慢慢的跪下來,喃喃,「他們真的能把林家拆了,把陽城平了,翻天覆地。」
大街上原本站立的擁擠的人群都已經呼啦啦的跪地山呼萬歲,大街上如同開了鍋的水一瞬間炙熱無比。
方承宇神情恢復,略一跪下便起身,上前接過方老太太手裡的聖旨,翻身上馬。
「搜!」他舉著手裡的聖旨,淡淡說道。
大街上馬蹄齊響,腳步亂頓,聲如雷鳴。護衛們隨著方承宇上馬調轉馬頭。
高管事也揚起了鞭子,雷中蓮一隻手上馬,同時從馬背上抽出一根木棍。
他雖然只有一隻手了,殺不得賊,但捉惡人還是能拚一拚的。
「大姐妳跟著元姨娘。」方玉繡說道:「我跟著母親一路。」
方雲繡對方玉繡的安排從來是言聽計從,元氏也應聲是拉住方雲繡,二人上了一輛馬車。
方玉繡和方大太太也上了車,身旁的僕婦丫頭們,坐車的步行的還有騎馬的各自忙而不亂。
伴著嘈雜,火把轟然向四面八方滾滾而去。整個陽城的地面都被震得抖動起來。
官員們也都站起來,看著這場面神情無措。
「咱們怎麼辦?」有人問道。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他們拿著聖旨,咱們能不遵旨嗎?要抗旨嗎?」有人喊道:「方家的人瘋了都,不能惹。」
沒錯,他們可不想被割喉,也不想被送上行刑臺砍三刀。官員們頓時也忙動作。
「快,快,召集人手。」
「搜查林承。」
一陣哄亂後林家巷子前的大街上恢復了安靜,但整個陽城都變得熱鬧起來。
林族長還呆呆的跪在地上,一個隨從怯怯的挪過來。「老爺,咱們怎麼辦?」他顫聲問道。
「還能怎麼辦?快去找人,找不到,咱們林族都要給他陪葬了。」林族長從地上跳起來喊道。
熱鬧紛亂徹底的遠離,沒有了火把,大街重新陷入黑暗。
方錦繡站在黑暗裡,看著遠處四周不斷亮起閃爍的光亮,就像漫天的星辰跌落,縱然夜色籠罩天地,這些星星點點之火也能驅散了陰鬱濃墨。她長長的吐口氣坐了下來。
「哎?妳不去嗎?」陳七問道。
「我不用去。」方錦繡說道:「我累了,休息一下。」
陳七撲通一聲再次跌坐在地上。「哎呀娘呀,嚇死我了。」他說道,暗夜裡雙眼閃閃發光,「怎麼回事啊?你們方家竟然有聖旨?你們祖上不是種田出身的嗎?怎麼跟皇帝攀上了?」
「閉嘴。」方錦繡喝道。
陳七嘀咕一句不再說話了,大街上陷入一片寧靜。
而與此同時在城外一處莊園裡,沉沉夜色中還亮著點點燈火,間或有女子的嬌笑聲傳出來。
廊下站著的兩個小廝揣著手打瞌睡,猛地一點頭醒來,聽到這笑聲不由搓了搓臉。
「怎麼還不睡啊。」他低聲嘀咕道。
旁邊的小廝吃吃笑了。「都睡了一下午了,得緩緩精神嘛。」他擠眉弄眼說道。
正低聲說笑,外邊有敲門聲傳來,在深夜裡格外的嚇人。
兩個小廝嚇了一跳,對視一眼。
「這二半夜的,什麼人?」一個說道。
「路過的投宿人?」另一個猜測道。
「咱們這地方怎麼能接投宿,不理他。」先一個便說道。
敲門聲停下來,但片刻之後又急急的響起,這一次連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
「怎麼回事?」有男聲問道。
「三爺,不知道,要不要去看看?」小廝忙答道。
屋子裡的人還沒答話,外邊敲門的人已經急切的喊起來。「三爺,三爺,快開門,快點,家裡出事了。」
家裡?小廝們嚇了一跳,屋子裡的也瞬時無聲,片刻之後便有女聲的嬌嗔,緊接著便是男子低低的安撫。
「讓他們滾。」男子接著拔高聲音說道:「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瞎找什麼。」
小廝領命忙去了。
門還被拍得山響。
「別拍了,快滾。」小廝對著門外喝道。
外邊的人似乎被罵急了,不只用手,連腳都踹上了。
「快點,快點,出事了,族長老爺親自下的命令找你,快點。」門外的人急聲喊道。
連族長都搬出來了?
這聲音也傳到了屋子裡,其內的人很生氣,啪的打開門,昏暗的燈光在身後將他的身影襯托得朦朧。「屁大的事,還鬧到族長那裡,真是還不夠丟人,鬧到族長那裡就鬧去,算什麼大事。」林主簿橫眉喝道:「今日我就不開門,看誰敢進來。」
這聲音很是震懾,門外的敲門聲頓消,裡外重新陷入安靜。
林主簿吐口氣,帶著憤憤又不屑,才要甩袖進去,就聽得砰的一聲,禁閉的大門飛了起來砸向院中。
這突然的狀況讓兩個小廝失聲驚叫,下意識的抱頭,而與此同時門外亮起了無數的火把,伴著急促的馬蹄聲、人的喧鬧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我的親娘老子。出什麼事了?
林主簿站在屋門口目瞪口呆,透過被撞飛的大門看著外邊湧來的人群。
明亮的火把刺目,一時間看不清,待適應這光線後才看到一隊隊官兵持著兵器站在門外。
「我的娘。」他瞪眼脫口喊道:「不就是養個外室嗎?至於連官兵都驚動了嗎?」
小小的莊園裡燈火通明,兩個小廝被按在廊簷下瑟瑟發抖,再看滿院子人更加顫抖得厲害。
院子裡的人可謂五花八門,有官府裡的差丁,有鎧甲嚴明的兵士,還有普通的護院家丁,還有一些像是夥計僕從的人,甚至還有一個手上裹著傷布的殘廢。
這種混亂的組合還真只有在去山上打狼的時候見過。這幹什麼啊?出什麼事了啊?
「冤枉啊!」屋子裡傳來男人的喊聲,帶著恐慌而又驚懼。
「冤枉什麼?你到底有沒有見過方少奶奶?」林族長氣急敗壞的喊道。
林承林主簿站在屋子裡亦是形容驚懼,還有些莫名其妙。「我見過啊。」他說道:「可是我沒和她在一起啊,我們只是在街上見到了說了幾句話而已,後來她就走了。」
「你們說了什麼?」方承宇問道。
林主簿看著站在屋內的少年人,再看看裡裡外外虎視眈眈的人,這都什麼人啊,這叫什麼事啊。他不過是被關在家裡這麼久,好不容易解禁了就想出來散散心,來相好的這裡放鬆放鬆,想著是這個時候,自己的去向很好打掩護,家人也不敢過於詢問,就是一夜未歸,也只會認為是處理某些善後事宜。
誰想到在街上恰好遇到了方少奶奶,先前的事已經認識到方少奶奶的厲害,再加上如今方家如此可怕,林主簿自然要秉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主動的問好,同時再次表達上次林瑾兒事件的歉意。
方少奶奶一如既往的和氣。「林大人不要過苛,只是小孩子不懂事而已。」她說道:「講明白道理懂事了就好。」除此之外還關切的詢問這次李縣令事件讓他受驚了。
林主簿簡直感動得恨不得跪地道謝,說真的,當縣衙被砸破的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的前途也如同縣衙大門一般就此損毀了。畢竟有這樣的底氣,是除掉他們林氏的最好時機。
「這算什麼仇怨,不過是口角意氣之爭。」君小姐說道,對他微微一笑,「除非林大人覺得咱們就此不共戴天了。」
林主簿忙搖手。「哪裡哪裡,怎麼會怎麼會。」他連連說道,又神情誠懇,「沒想到方少奶奶如此胸懷,林某謝過。」
說到這裡二人相視一笑。
「然後方少奶奶說她還有事,我就告辭了。」林主簿說道。
而且他的心情更好了,覺得今日真是霉運盡去,好運到來,滿心高興的來到偷偷養的外室這裡,胡天胡地的折騰了一下午,到現在才醒來,心滿意足的繼續飲酒作樂。
誰想到外邊竟然鬧成了這樣。
「你是說你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方承宇問道。
「我真不知道啊。」林主簿急道:「我向城外走,她向城裡去了。」
方承宇沒有說話,他不說話,屋子裡便陷入沉默。
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這個少年人身上,以及他手裡拿著的卷軸上,似乎下一刻的生死都由他掌握。
「三郎,你最好老實點,你以往背著我幹的那些事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這次可是事關重大,你休想再耍滑。」林族長受不了這沉默,忍不住喝道。
林主簿心裡罵了聲,這麼快就要摘清自己了,還背著他幹的事,這族裡有什麼事能背過他去!裝什麼好人!
不過現在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方少爺我真的沒有說謊啊,天地可鑒啊。」他看著方承宇再次說道,恨不得跪下來。
方承宇看著他一刻。「你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做什麼?」他問道。
肯詢問就是相信他了。林主簿抑制住歡喜,用力的冷靜,制止紛亂的思緒回想著遇到君小姐的一言一行。
「我看到她時,她正站在街邊,似乎站在原地在等人……」他說道。
「也許是在找人?」方承宇插話說道。
找人……林主簿想了想,那姑娘當時看著城門外,神情的確有點……古怪?
「她是不是在找人我不知道。」他慢慢說道,帶著幾分思索,「不過後來她倒是問了一句閒話。」
「什麼閒話?」林族長急急問道。這閒話可不一定是閒話,極有可能決定他們的命運。
「方少奶奶問我,今趟陽城都來了哪些外地的官員。」林主簿說道。
林族長愣了下。
「這事她問你做什麼?你關著呢,哪裡知道來了什麼人。」他說道,斜著眼看方承宇。
再說,太原府來了哪些官員,方家的人自然最清楚。這君小姐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你別胡亂說攀扯別人。」林族長又橫眉喝道。
林主簿再次喊冤。「我也是這樣跟方少奶奶說的。」他說道:「然後方少奶奶就不再問了,就告辭了,方少爺,你要信我,我真犯不著……」
方承宇看著他點點頭。「我信你。」他說道,溫和的一笑,帶著少年人的真誠,「林大人沒說謊。」
林主簿簡直感動得要哭。還是孩子們好說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會像大人一般想太多。
門外又傳來一陣喧鬧,原來是聞訊的方老太太這一路人馬趕過來了。
不待林主簿和林族長解釋,方承宇已經上前。「不是他。」他對方老太太搖頭說道。
方老太太看了眼神情忐忑焦慮的林族長和林主簿,沒有再問什麼。
「走。」她說道,神情和聲音一般的堅定,「繼續向外找。」
方承宇卻阻止她,神情沉沉的看著夜空,慢慢的視線轉向北方。
「不,祖母。」他說道:「在城裡找,把整個城都翻起來。」
方老太太愣了下。城裡已經確認的確沒有君蓁蓁的蹤跡,而他既然相信林主簿的話,那自然也相信君蓁蓁已經出城了啊。
現在卻要回頭進城,且要翻城。翻城是什麼意思?
「我們適才只是追查跟林主簿有關的蹤跡,查的人家也是與此有關。」方承宇說道:「現在我們要全部都查,全部都搜。」
方老太太神情愕然。拿著聖旨追查跟君蓁蓁有關的人可以理解,但胡亂的肆無忌憚的搜城……
那事情可就真的鬧大了。為什麼啊?
「為了鬧大。」方承宇說道:「鬧得越大,她越安全。」
有時候就是這樣,有捨有得,要換一個人的安全,就要另一個人赴險,這也是公平。
第一章
漠視的人和要感激的人,當然是不一樣的感覺。
「妳說好好的,怎麼又跟林主簿鬧起來了?」元氏在一旁說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啊。」
當然如果仔細想,好像也應該。現在方家勢如破竹,一舉拿下仇人,山西路的兵馬官員都相助,也許君蓁蓁會趁著這個時候解決一下自己的仇人。
比如拒婚的寧家,比如意圖羞辱她的女孩子們。
「她不會做那種事的。」方玉繡說道:「她要是想要做,早就做了,不用等到現在。」
這倒也是,元氏訕訕。「我覺得也是。」她立刻轉口說道:「君小姐可是比以前穩妥多了,既然她跟林主簿走,肯定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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