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棚閒話弁言
聖水艾衲居士編
鴛湖紫髯狂客評
艾衲云：吾鄉先輩詩人徐菊潭有豆棚吟一冊，其所詠古風1、律絕2諸篇，俱宇宙古今奇情快事，久矣膾炙人口。惜乎人遐世遠，湮沒無傳。至今高人3韻士4，每到秋風豆熟之際，誦其一二聯句，令人神往。余不嗜作詩，乃檢遺事可堪解頤5者，偶列數則，以補豆棚之意，仍以菊潭詩一首弁6之。
詩曰：
閒著西邊一草堂，熱天無地可乘涼。池塘六月由來淺，林木三年未得長。
栽得豆苗堪作蔭，勝於亭榭又生香。晚風約有溪南叟，劇對蟬聲話夕陽。
----------------------------------------
1 古風：詩體的一種，多為五七言，不講求對仗、平仄等格律，用韻比較自由。
2 律絕：指兩種詩體，即律詩與絕句。
3 高人：超世俗之人，多指隱士。
4 韻士：氣韻高雅之人。
5 解頤：開顏歡笑。
6 弁：原意指古代男子所戴的冠，後來冠於篇卷之首的文字也稱為「弁」。此處「弁」作動詞解。
第一則 介之推1火封妒婦
江南地土窪下2，雖屬卑溫3，一交四月，便值黃霉節氣，五月六月就是三伏炎天，酷日當空。無論行道之人汗流浹背，頭額焦枯，即在家住的也吼得氣喘，無處存著。上等除了富室大家，涼亭水閣，搖扇乘涼，安閒自在；次等便是山僧野叟，散髮披襟，逍遙於長松蔭樹之下，方可過得；那些中等小家，無計佈擺，只得二月中旬覓得幾株羊眼豆秧，種在屋前屋後閒空地邊，或拿幾株木頭、幾根竹竿搭個棚子，搓些草索，周圍結綵的相似。不半月間，那豆藤在地上長將起來，彎彎曲曲依傍竹木、隨著棚子牽纏滿了，卻比造的涼亭反透氣涼快。那些人家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拿根櫈子，或掇張椅子，或鋪條涼蓆，隨高逐低坐在下面，搖著扇子，乘著風涼。鄉老們有說朝報4的，有說新聞的，有說故事的。除了這些，男人便說人家內眷，某老娘賢，某大娘妒，大分說賢的少，說妒的多；那女人便說人家丈夫，某官人好，某漢子不好，大分愛丈夫的少，妒丈夫的多。可見「妒」之一字，男男女女日日在口裏提起、心裏轉動。如今我也不說別的，就把「妒」字說個暢快，倒也不負這個搭豆棚的意思。你們且安心聽著。
當日有幾個少年朋友，同著幾個老成的人也坐在豆棚之下，右手拿著一把扇子，左手拿著不知甚麼閒書。看到鬧熱所在有一首五言四句的詩忽然把扇子在櫈上一拍，叫將起來，便道：「說得太過！說得太過！」那老成人便立起身子道：「卻是為何？」那少年便把書遞與他，一手指道：「他如何說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
兩般猶未毒，最毒婦人心。
做詩的人想是受了婦人閒氣，故意說得這樣利害。難道婦人的心比這二種惡物還毒些不成？」那老成人便接口說道：「你們後生小夥子不曾經受，從不曾出門看見幾處，又不曾逢人說著幾個，如何肯信。即在下今年已及五旬年紀，寧可做個鰥夫，不敢娶個婆子。實實在江湖上看見許多，人頭上說將來又聽得許多。一處有一處的利害，一人有一人的狠毒，我也說不得許多。曾有一個好事的人，把古來的妒婦心腸，併近日間見的妒婦實跡備悉纂成一冊妒鑑，刻了書本，四處流傳。初意不過要這些男子看在眼裏，也好防備一番；又要女人看在肚裏，也好懲創一番。男男女女好過日子。這個功德卻比唐僧往西天取來的聖經還增十分好處。那曉得婦人一經看過，反道『妒』之一字從古流傳，應該有的。竟把那妒鑑上事蹟看得平平常常。各人另要搜尋出一番意見，做得新新奇奇。又要那人在正本妒鑑之後刻一本補遺、二集、三集，乃在婦道中稱個表表豪傑，纔暢快他的意思哩。」又有一個老成人接口道：「這妒鑑上有的卻是現在結局的事，何足為奇。還有妒到千年萬載做了鬼、成了神纔是希罕的事。」那少年聽見兩個老成人說得觔觔節節5，就拱著手說道：「請教，請教。」那老成人說道：「這段書長著哩！你們須烹幾大壺極好的松蘿岕片6、上細的龍井芽茶，再添上幾大盤精緻細料的點心，纔與你們說哩。」那少年們道：「不難不難，都是有的。只要說得真實，不要騙了點心、茶吃，隨口說些謊話哄弄我們。我們雖是年幼不曾讀書，也要質證他人方肯信哩。」
那老成人不慌不忙就把扇子摺攏了放在櫈角頭，立起身來說道：「某年某月，我同幾個夥計販了藥材前往山東發賣。騎著驢子，隨了車駝7，一程走到濟南府章邱縣臨濟鎮之南數里間，遇著一條大河。只見兩邊船隻、牲口，你來我往，你往我來，稠稠密密，都也不在心上。見有許多婦人，或有過去的，或有過來的。那醜頭怪腦的，隨他往來，得個平常。凡有一二分姿色的，到彼處卻不敢便就過去；一到那邊，都把兩髩8蓬蓬鬆鬆扯將下來，將幾根亂草插在髻上，又把破舊衣服換在身上，打扮得十分不像樣了，方敢走到河邊過渡。臨上船時，還將地上的浮土灰泥搽抹幾把，纔放心走上船，得個平平安安渡過河去。若是略像模樣婦人不肯毀容易服，渡到大河中間，風波陡作，捲起那腌腌臢臢9的浪頭直進船內，把貨物潑濕，衣服穢污；或有時把那婦人隨風捲入水內，連人影也不見了。你道甚麼妖魔鬼怪在彼作如此的兇險惡孽？我悄悄在那左近10飯店輕輕訪問。那裏人都要過渡，懼怕他的，不敢明白顯易說出他的來頭。只有一個老人家在那裏處蒙館的11，說道：『這個神道其來久矣。在唐時有個人做一篇述異記12，說道：此河叫名妒婦津，乃是晉時朝代大始13年號中，一人姓劉名伯玉，有妻段氏名明光，其性妒忌。伯玉偶然飲了幾盃餓酒，不知不覺在段氏面前誦了曹子建14的洛神賦幾句。
賦曰：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15。榮曜秋菊，華茂春松16。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17。遠而望之，皎若太陽之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之出淥波18。穠纖得中，修短合度19。肩若削成，腰如約素20。延頸秀項，皓質呈露21。芳澤無加，鉛華不御22。雲髻峨峨23，修眉聯娟24。丹脣外朗，皓齒內鮮25。明眸善睞26，靨輔承權27。瓌姿28艷逸，儀靜體閑29。柔情綽態30，媚于語言。奇服曠世31，骨象應圖32。披羅衣之璀粲兮33，珥瑤碧之華琚34。戴金碧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游之文履35，曳霧綃之輕裾36。微幽蘭之芳藹兮37，步踟躕于山隅38。
讀至此，不覺把案上一拍，失口說道：「我生平若娶得這個標緻婦人，由你潑天的功名富貴都不願了。吾一生心滿意足矣。」此亦是醉後無心說這兩句放肆的閒話，那知段氏就心中頓然火發，口中發出話來道：「君何說著水神的面目標緻，看得十二分尊重，就當面把我奚落得不成人的地位。若說水神的好處，我死何愁不為水神。」不曾說完，一溜煙走出門來。那丈夫亦料無別事，不在心上。那知段氏就在河濱做個鷂子翻身之勢，望著深處從空一跳，就從下邊沉下去了。伯玉慌得魂不附體，放聲大哭。急急喚人打撈，到底沒有蹤影。整整哭了七日，喉乾嗓咽，一跤跌倒，朦朧暈去。看見段氏從水面上走近前來說道：「君家所喜水神，吾今得為神矣。君須過此，吾將邀子為偕老焉。」言未畢口，段氏即將手把伯玉衣袂一扯，似欲同入水狀。伯玉驚得魂飛天外，猛力一迸，忽然甦醒，不覺乃是南柯一夢。伯玉勉強獨自回家。詎料段氏陰魂不散，日日在津口忽時有聲，忽時現形，只要伺候丈夫過津，希遂前約。不料伯玉心餒，終身不渡此津。故後來凡有美色婦人渡此津者，皆改妝易貌，然後得濟；不然就要興風作浪，行到河水中間便遭不測之虞了。』」
那些後生道：「這段氏好沒分曉，只該妒著自己丈夫，如何連別的女人也妒了？」又有個老者道：「這個學究說的乃是做了鬼還妒的事。適纔說成了神還妒的事卻在那裏？」內中一個老者道：「待我來說明白。妒婦津天下卻有兩處，這山東的看來也只平常，如今說的纔是利害哩。」那後生輩聽見此說，一個個都站將起來，神情錯愕，問道：「這個卻在何處？」老者道：「這個在山東對門山西晉地太原府綿縣地方。行到彼處未及十里，路上人娓娓說長說短，都是這津頭的舊事，我卻不信。看看行到津口，也有許多過往婦人，妝村扮醜，亦如山東的光景，也不足異。直到那大樹林下，露出一個半大的廟宇。我跳下牲口，把繮繩、鞭子遞與驢夫，把衣袖扯將下來，整頓了一番，依著照牆背後轉到甬道上去。抬頭一看，也就把我唬了一驚。只見兩個螭頭直沖霄漢，四圍鸚爪高接雲煙。八寶妝成鴛鴦瓦脊耀得眼花；渾金鑄就饕餮39門環閃人心怕。左邊立的朱髭赤髮、火輪火馬，人都猜道祝融40部下神兵；右邊站的青面獠牙、皂蓋玄旗，我卻認做瘟疫司中牙將41。中間坐著一個碧眼高顴、紫色傴兜42面孔、張著簸箕大的紅嘴，乃是個半老婦人，手持焦木短棍，惡狠狠橫踞在上。旁邊立著一個短小身材、傴僂43苦楚形狀的男人，朝著左側神廚角裏，卻是為何？正待要問，那驢夫搖手道：『莫要開言，走罷，走罷！』只得上驢行路。走了五六里，悄問再三。驢夫方說：『這個娘娘叫做石尤44奶奶，旁邊漢子叫做介之推，直是秦漢以前列國分爭時節，此乃晉國人物。又因晉獻公45寵愛一個妒婦驪姬46，害了太子申生47，又要害次子重耳48 。重耳無計擺佈。只得奔逃外國求生。介之推乃是上大夫49介立之子，年紀甫及二十，纔娶一妻，也是上大夫石吁之女，名喚石尤。兩個原生得風流標緻，過得似水如魚，真個才子佳人天生一對、蓋世無雙的了。卻為重耳猝然遭變，立刻起程。之推是東宮50侍衛之臣，義不容緩，所以奮不顧身，一轡頭隨他走了，不曾回家說得明白。就是路中要央個熟識寄信回時，那重耳是晉國公子，隨行有五人：一個是魏犨51，一個是狐偃52，一個是顛頡53，一個是趙衰54，這個就是之推了。急切裏一時逃走，恐怕漏了消息驪姬知道，唆聳獻公登時興兵發馬，隨後追趕，不當穩便。都是改頭換面，襤襤褸褸，夜住曉行，甚是苦楚。石氏在家那曉得這段情節，只說正在恩愛之間，如何這冤家魆地55拋閃？想是有了外遇，頓然把我丟棄。叫天搶地，忿恨一回，痛哭一回，咒詛一回，癡想一回；恨不得從半空中將之推一把頭髮揪在跟前，生生的咬嚼下肚，方得快心遂意。不料一日一日，一年一年，胸中漸漸長起一塊刀砍不開、斧打不碎、堅凝如石一般，叫做妒塊。俗語說，女傍有石，石畔無皮，病入膏肓，再銷鎔不得的了。
那知之推乃是個忠誠苦節之臣，隨了重耳四遠八方，艱難險阻，無不嘗遍。一日逃到深山，七日不得火食，重耳一病幾危。隨行者雖有五人，獨有之推將股上肉割將下來，煎湯進與重耳食之，救得性命。不覺荏荏苒苒過了一十九年，重耳方得歸國，立為文公，興起霸來。後來那四個從龍的侍衛之臣，都補了大官，受了厚祿。獨之推一人，當日身雖隨著文公周行，那依戀妻子的心腸端然如舊。一返故國，便到家中訪問原妻石氏下落。十餘年前早已搬在綿竹山中去了。之推即往山中探訪消息。
石氏方在家把泥塑一個丈夫，朝夕打罵不已。忽然相見，兩個顏色俱蒼，卻不認得。細說因由，方纔廝認。忽便震天動地哭將起來。之推把前情說了一番，那石氏便罵道：「負心逆賊，閃我多年，故把假言搪飾。」只是不信。少不得婦人家的舊規，手撾口咬，頭撞腳踢了一回。弄得之推好像敗陣傷亡，垂頭喪氣，一言也不敢發，只指望待他氣過，溫存幾時，依舊要出山做官受職去的。那知石氏心毒得緊，原在家中整治得一條紅綿九股套索在衣箱內，取得出來，把之推扣頸縛住；頃刻不離，一毫展動不得。說道：「我也不願金紫富貴，流浪天涯；只願在家兩兩相對，虀鹽56苦守，還要補完我十九年的風流趣興。由那一班命運大的做官罷了。」之推既被拘繫，上不能具疏奏聞朝廷，下不能寫書邀人勸解。在晉文公也不知之推在於何處。倒是同難五人中一人不見之推出山，朝廷又不問他下落，私心十分想念，不肯甘心。造下一首四言鄙俚之句，貼於宮門，暗暗打動文公意思。
----------------------------------------
1 介之推：春秋時晉國人。傳說晉文公回國，賞賜流亡時的從屬，他沒有得到提名，就和母親隱居在綿上山裏。文公為逼他出來，放火燒山，他堅持不出，焚死。
2 窪下：低凹。
3 卑溫：低溫。
4 朝報：原指封建王朝的刊載詔令、奏章及官吏任免等事的公報，此處意為政情新聞。
5 觔觔節節：即「觔節」，亦作「筋節」。原指筋腱骨節，常用來比喻事物的關鍵與要害。
6 岕片：茶名，產於浙江長興境內宜興、羅解兩山之間，故名（二山之間稱「岕」）。
7 駝：通「馱」，指所負之物。
8 髩：鬢角。
9 腌腌臢臢：不乾淨。
10 左近：鄰近；附近。
11 處蒙館的：指私塾的教師。
12 述異記：志怪小說集，舊題南朝梁任昉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疑此書為中唐前後人偽撰。
13 大始：當為「泰始」，晉武帝司馬炎的年號（二六五～二七四）。
14 曹子建：即曹植，曹操第三子，曹丕之弟。少善詩文，在建安作家中影響最大，亦最受後人推崇。
15 翩若驚鴻二句：形容體態輕盈宛轉。翩，疾飛，引申為搖曳飄忽之貌。婉，曲折貌。
16 榮曜秋菊二句：形容容光煥發。榮，盛。曜，光明照耀。華茂，華美茂盛。
17 髣髴兮二句：形容行動的飄忽迴旋。髣髴，同「彷彿」，若隱若現的樣子。飄颻，飛翔貌。迴，旋轉。
18 皎若太陽三句：形容色彩的艷麗。皎，白而有光。灼，鮮紅。芙蕖，荷花。淥波，清澈的微浪。
19 穠纖得中二句：寫洛神的高矮肥瘦都恰到好處。穠，指人體豐盈。纖，指人體苗條。修，長。
20 肩若削成二句：形容肩膀和腰肢線條圓美。削成，如削成的斜度。約，束縛。素，白而細緻的絲織品。
21 延頸秀項二句：言洛神潔白的長頸露在衣領外。延、秀，均指長。皓，白。
22 芳澤無加二句：寫洛神不施脂粉。芳澤，香油。鉛華，粉。古代燒鉛成粉，故稱。不御，不必施用。
23 峨峨：高聳。
24 聯娟：微微彎曲。
25 內鮮：雖然藏在口中但也很奪目。鮮，鮮明；潔而美。
26 善睞：顧盼多姿。
27 靨輔承權：言洛神顴下有酒渦承接。靨，指酒渦。輔，通「」，指面頰。權，同「顴」，眼下腮上突出部分。
28 瓌姿：奇麗的姿態。瓌，同「瑰」。
29 儀靜體閑：儀容安靜，體態從容。儀，儀態；容止。閑，嫻雅。
30 綽態：婉和的態度。
31 奇服曠世：奇異的服飾是世上所無的。曠，空。
32 骨象應圖：言洛神的形像如圖畫中人。骨象，骨法；人像。應圖，合於圖畫的標準。
33 璀粲：華麗貌。
34 珥瑤碧句：珥，原指一種珠玉的耳飾，此處作佩戴解。瑤碧，美玉名。華琚，雕花的佩玉。
35 踐遠游句：踐，踏。此處為腳下穿著的意思。遠游，一種鞋子的名稱。文履，有彩繡的鞋子。
36 曳霧綃句：曳，拖著。霧綃，輕細如雲霧般的薄紗。裾，裙邊。
37 微幽蘭句：言微微透出蘭花般的香氣。芳藹，香氣。
38 步踟躕句：言徐步徘徊於山之隅角。
39 饕餮：惡獸名。呂氏春秋先識云：「周鼎著饕餮，有首無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報更也。」
40 祝融：相傳為帝嚳時的火官，後人尊為火神。
41 牙將：低級的軍官。
42 傴兜：指臉上彎彎曲曲的皺紋。
43 傴僂：脊梁彎曲。
44 石尤：傳說石氏女嫁尤郎，尤為商遠行，妻阻之，不從。尤久不歸，妻思念致病，臨亡嘆曰：「吾恨不能阻其行，以至於此。今凡有商旅遠行，吾當作大風為天下婦人阻之。」故後稱逆風、頂頭風為「石尤」或「石尤風」。本篇小說襲用了此典故，但移石尤為介之推妻，則為作者的杜撰。
45 晉獻公：晉武公之子，名詭諸。在位二十六年（前六七六～前六五一），滅虞、虢諸小國，卒諡獻。
46 驪姬：春秋時驪戎國君之女。晉獻公滅驪戎，納為夫人，甚得寵信。生奚齊。譖殺太子申生；公子重耳、夷吾皆出奔。公死，奚齊立。為晉大夫里克等所殺。
47 申生：晉獻公之太子。獻公寵驪姬，欲立其子奚齊，使申生居曲沃。驪姬譖之，申生自殺。
48 重耳：晉文公之名。晉獻公寵驪姬，重耳為避害出奔，流亡十九年，後假秦穆公之力得返為國君。誅王子帶，納周襄王，救宋破楚，遂繼齊桓公而霸諸侯。在位九年（前六三六～前六二八），卒諡文。
49 上大夫：古官名。周禮王室及諸侯各國，有大夫，分上、中、下三等。
50 東宮：太子所居之宮，也指太子。但重耳並非太子，此處為作者的杜撰。
51 魏犨：從晉文公出亡十九年。後封大夫，治於魏。
52 狐偃：晉國大夫，字子犯。文公定王室、宣信諸侯而霸天下，大抵偃謀為多。
53 顛頡：從晉文公出亡十九年，後返國，封為大夫。不久為晉文公所殺。
54 趙衰：字子餘。從晉文公出亡十九年，返國後為原大夫，佐文公定霸。卒諡成子，亦稱成季，子孫世為晉卿。
55 魆地：猝然。
56 虀鹽：素食。指清苦的生活。
2024專利防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