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鬼才馬伯庸成名代表作
★第一部三國時代間諜小說
一段淹沒於歷史的間諜血戰!一個震撼魏蜀吳的軍事機密!
秘密情報戰線上的生死角逐,三國間諜精英的頂級鬥智
刀光劍影、血肉搏殺、驚心動魄的生死角逐……
一幕幕鬥智鬥力的間諜戰,開啟三國爭霸嶄新的一頁!
文字鬼才馬伯庸長篇處女作,華文第一部軍事間諜小說,以嶄新手法,參考歐美軍事小說大師如湯姆‧克蘭西《追擊赤色十月》、《愛國者遊戲》的故事佈局,帶讀者進入一場最真實的三國諜報戰。
三國末年,金戈鐵馬,鼙鼓雷鳴,綿延不斷的戰火灼燒了漢中與雍涼大地。蜀國丞相諸葛亮不斷開發令人嘆為觀止的先進戰爭武器,令國力雄厚的魏國節節敗退。蜀漢第二次北伐戰爭末期,魏軍遭蜀軍的新型弩機小隊伏擊,全軍覆沒。
魏國決定策動間諜,盜取蜀國軍事王牌──「蜀都」及「元戎」弓弩的設計圖,卻被潛伏於魏國的蜀國間諜「黑帝」識破。兩國佈下天羅地網,阻止敵國迫在眉睫!「黑帝」能否全身而退,及時呈上寶貴情報?藏匿於蜀國的魏國間諜「燭龍」又如何破解一道道陷阱,潛入守衛森嚴的軍技司,竊取軍事機密?危機四伏、驚心動魄,驚心策劃的陰謀在暗中蠢蠢欲動。峰迴路轉的諜戰激烈展開,扭轉國家存亡命運的時間,只有十一天!
讀者好評
彷彿一場紙上電影……去看《赤壁》,不如讀《風起隴西》,這真比那人盡皆知的史實、大事件好玩多了。
馬伯庸的功力令人讚歎,那些文字情節鋪寫細節情感等等讀起來實在是一種享受,比看美國那種情節緊湊,構思巧妙,情景絢爛的長篇電影還要來勁,送個詞,叫『精湛』!
作者透過縝密的思維、精彩的語言,將情節安排得環環相扣,仿佛置身於古代,領略冷兵器時代的『暗戰』。
本書以情節取勝,文字簡潔,節奏明快,毫不拖泥帶水,不動聲色中見勝負,真正間諜風格。
情理之中,而又絕對是每個讀者的意料之外,讓人拍案叫絕。
馬伯庸的書每次都是一口氣讀完!
作者簡介:
馬伯庸
曾榮獲中國科幻文學「銀河獎」、人民文學獎散文獎、朱自清散文獎,
在網路上發表過大量評論、雜文、歷史普及、幽默小品文以及一些短、中篇小說,範圍涵蓋科幻、奇幻、歷史、靈異、推理、動漫等多個領域,被譽為「文字鬼才」。
作品涵蓋歷史、科幻、影視評論等諸多領域。代表作有長篇小說《古董局中局》、《風起隴西》、《三國機密》,中篇小說《末日焚書》、《街亭殺人事件》、散文《洛神賦》、《破案:孔雀東南飛》等。
章節試閱
「確認就是這個人嗎?」
郭剛站在一堵土牆後面,他的一名部下剛剛把頭探出去又縮了回來。他聽到上司的問話後,點了點頭。「沒錯,肯定就是他。」這時街對面在房頂負責監視的人忽然將一面綠旗向西面搖擺了三下。
「目標開始向西移動。」
收到這個消息,郭剛下意識地抿緊了嘴,對已經換好平民裝束的幾名部下說:「你們兩個,超前一步從別的街口繞到他前面;你們兩個就跟在他後面,不可被他發現。」
四名部下喏了一聲,離開了土牆。而郭剛則轉身爬上一個高達二十丈的塔樓,在那裡他可以俯瞰整個城西區。就他個人而言,他很喜歡這種居高臨下、將所有的事都盡收眼底的感覺。
陳恭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塔樓上多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窺視者,他仍舊保持著平常的步調朝前走去。前方有兩名婦人在水渠前砸著衣物,一個苦力扛著兩個大口袋吃力地行走,幾個小孩子跑到街中央去逗一隻死去的蜻蜓,被路過的馬車夫大聲斥責。向陽的牆邊靠著幾名懶散的軍士,簡陋的皮甲攤在他們膝蓋上,內襯朝上,其中一個聚精會神地挑著蝨子。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這位官爺,來喝些雜碎湯暖暖身子吧。」
街旁小店裡的老闆探出頭來吆喝,一股濃郁的羊肉香味順著門縫冒出來。陳恭沒停下,他抬頭看了看日頭,稍微加快了一點腳步,轉彎向右走去。
與此同時,郭剛雙手撐著塔樓邊緣朝下望去,身體前傾,眼睛如鷹隼般的銳利。目標現在轉過了一個彎,朝著集市的方向去了。兩名部下在他身後遠遠地跟著,另外兩名則從側面與他並行。
「快點鳴叫吧,夜梟。」郭剛喃喃說道,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當初郭淮推薦他擔任間軍司馬的時候,很多人以他太過年輕為理由而反對;他急欲要向所有人證明,叔叔的安排是正確的。
一隊巡邏的士兵忽然在目標人物前面走過,寬大的甲胄與飛揚的塵土遮擋住了郭剛的視線。郭剛瞪圓了雙眼,恨恨地在心裡罵道:「該死的,快走開!」
等到隊伍開過去以後,郭剛發現目標不見了。他大吃一驚,目標一定是進入了某一個視線無法觸及的死角。在這個時候,遠在塔樓上的郭剛鞭長莫及,只能寄希望於他的部下。
他命令身後的傳令兵將塔樓上的旗子換成綠邊紅底的貔貅牙旗,這個旗語表示塔樓無法看到目標,要求跟蹤者立刻回報方位。同時傳令兵還敲了一下鼓,以提醒跟蹤者注意。
三名部下很快就各自發回了暗號:目標人物從眼前消失了。郭剛拳頭握得更緊了,目標究竟在哪裡?如果他是刻意消失的話,是不是說他已經發現了追蹤者?一連串疑問混雜著懊惱湧上郭剛的心頭,一層細微的汗水出現在他的額頭。
好在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郭剛很快發現第四名部下正朝著塔樓舞動了三次右手,然後指了指旁邊的牛記酒肆。這說明目標進入了酒肆,而且還沒出來。
「一定就是在那裡接頭!」
郭剛立刻做出了判斷,他命令將代表著「繼續追蹤」的杏黃旗懸掛上去,然後飛快地跑下塔樓。二十名從馬遵太守那裡調撥來的士兵正在樓下整裝待命,郭剛做了一個手勢叫他們跟上,然後飛身上馬,朝著牛記酒肆而去……
……陳恭慢慢地踱進牛記酒肆,這是上邽城內唯一的一家酒肆,最近因為駐軍的增多而生意興隆。此刻正是快接近正午的時候,很多人都來到這裡喝上一杯以驅驅身上的寒意,樓上坐的多是太守府的官員和軍官,樓下則是普通士卒與平民。
「陳主記,您裡面請!」
肩膀上搭著白毛巾的夥計熱情地把他迎進來,陳恭擺擺手,表示自己上去就可以了。於是夥計走到門口去招呼別的客人,陳恭自己則順著樓梯來到二樓。他邁上了二樓,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大約有二十幾位客人在吃飯或者談天,很是熱鬧。忽然之間,陳恭甫感覺到有一道奇異的視線在注視著自己。他下意識地回頭朝一樓的樓梯口望去,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彷彿被徹底凝固住了……
……郭剛率領著士兵衝到牛記酒肆前,這副架勢讓過往的行人非常驚訝,紛紛駐足觀看。
他下了馬,命令立刻將這家酒肆團團包圍,一個人也不許離開。在周邊,更多的士兵把以這個酒肆為圓心半徑二里以內的城區也都封鎖起來。三名負責跟蹤的部下趕到了現場,報告說第四個人已經尾隨目標進入了酒樓二樓。
「我們是不是等他與另外一隻梟接觸以後再上樓去抓?」其中一名部下建議道。
「不必了!」郭剛回答:「現在酒肆附近二里之內都被我們控制,他們兩個人一個也逃不掉!」
說完郭剛一揮手,率領著十名精悍步卒衝進了酒肆。兩名步卒首先占領了後門,其他人則和郭剛迅速地衝到樓梯口。一名夥計恰好端著空盤走下來,郭剛一腳踹開那個倒楣鬼,正欲上樓,一抬頭恰好看到了站在樓梯半截的目標。郭剛立刻拔出刀大叫道:「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站在樓上的「白帝」露出輕蔑的笑容,他張開了嘴,大聲高喊了一句。
「復興漢室!」
喊完這一句,他整個人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來。樓梯十分狹窄,郭剛立刻和倒下來的「白帝」抱了個滿懷,兩人滾下兩三層台階,才被後面的士兵接住。郭剛狼狽地擺脫「白帝」站起身來,這時他才感覺到胸口一陣刺疼,低頭一看,一柄精緻的小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所幸被戎衣內襯的板甲所阻擋,只有刀尖稍微刺入肌膚。
郭剛連忙將躺在地上的「白帝」胸襟拉開,果然,在「白帝」的左胸上刺著另外一柄匕首。旁邊一名士卒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脈搏,搖搖頭。
「可惡......」
郭剛憤怒地把匕首摔到了地上,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懊惱。
......陳恭面無表情地朝自己家走去,背後牛記酒肆傳來的喧嘩已經逐漸遠去,但他脊梁滲出的冷汗被風一吹卻異常冰冷。
剛才他一上二樓,就看到「白帝」坐在靠窗的位子。陳恭本想走過去,但「白帝」向他投來嚴厲的一瞥,然後把視線轉過去一邊,似乎從不認識他。陳恭立刻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對,他回過頭去,在樓梯的木扶手上看到了兩道右傾的斜線。這個暗號意味著:「事已洩,速逃」,是緊急級別最高的警告。
於是陳恭轉身下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牛記酒肆。就在他走出大約二里地以外的時候,大隊士兵忽然出現在街道,在他身後封鎖了每一條街道的出口。很快他就得知,「白帝」暴露了,而且在刺殺郭剛未遂後自盡。
***
陳恭一邊想著,一邊啜著酒。他本來酒量也不大,這麼幾杯酒下肚已經讓腦子有些暈了。這時候天色已晚,陳恭想把窗子關上,起身時卻一不小心將懸在腰間的佩囊掉在了案几底下。他暗罵自己不小心,俯下身子去摸,案几很矮,底部距離地面並不高,所以摸起來格外費勁。摸了好半天,他的手這才碰到佩囊的穗子,再一抬,手磕到了案几的底部。
他的指頭感覺到了什麼,木制的案几底部似乎有些凹凸不平。最初陳恭以為只是製作上的粗糙,但後來發現這些凹凸似乎是有規律的。他抬起身子,慢慢把手掌朝上貼到底部,慢慢地摩挲,逐漸弄清楚了那些凹凸的真正意義。
那些凹凸是些刮痕,由兩道右傾的斜線還有兩個頭尾兩聯的圓圈組成。即使有人把整個案几翻過來,也只會以為是誰無意中造成的,但是陳恭認出了那兩道只有蜀國間諜才能識別出來的「警示」斜線,而那兩個圓圈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應該是「白帝」在酒肆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刻出來的,他知道自己無法逃脫,也不可能與陳恭接觸,於是就用這種方式向陳恭傳達某種資訊。
三人吃罷了酒,恰好塔樓上的司昏鼓「咚咚咚」響了三聲,再有半個時辰就要宵禁了,鼓聲是提醒所有居民都盡快回到自己家裡去。三個人結了帳,各自拜別後朝三個方向走去。
陳恭的家距離牛記不算特別遠,他想讓入夜的冷風把自己的酒氣吹散些,就一個人慢慢地踱著步回家。轉了幾個彎,他忽然看到前面那家街角賣羊雜碎湯的小店居然還開著門。
「這位官爺,來喝些雜碎湯暖暖身子吧。」
老闆從門裡探出頭來吆喝一聲。陳恭擺擺手,示意不要,正待要走,卻猛然看到這家羊雜碎店前杆子上飄揚著一面髒兮兮的幌子;就著夕陽西下的最後一抹餘暉,他可以看到幌子上有「羊湯」二字,而這兩個字被嵌套進了兩個首尾相聯的黃色圓圈中。
陳恭如同被雷打過一般,這難道就是「白帝」臨死前所要傳達的訊息?難道說這家羊雜碎店就是「白帝」身後情報網中的一個環節?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走進了這家小店鋪。
這家店很小,大概只有普通人家一間半廂房那麼大。屋子裡面是一口碩大的鐵鍋,裡面咕嘟咕嘟正煮著醬黃色的濃湯,灶邊的牆已經被熏得油黑;鍋邊擺著一大堆做燃料的麥梗,不時有麥屑飛進鍋裡,混雜在說不清是什麼器官的羊雜碎中。房子大樑上則用鐵鉤掛著兩頭被切去了一半的羊,幾把木柄的薄刃屠刀擺在一旁,整個屋子充滿了羊肉的膻味。
「大人您請坐,請坐。」
老闆殷勤地搬來一個油膩的草墊。陳恭沒有坐下,他仔細端詳著老闆,這老闆大約五十多歲,兩邊的顴骨發紅,臉上的溝壑縱橫,眼睛夾雜在皺紋中幾乎分辨不出來,一口歪斜的大黃牙。
「大人您要點什麼?我這就給您去盛。」
「當年洛陽一別,已經二十年,至今思之司馬相如《上林賦》的曼妙,仍舊讓人神往。」
陳恭說道,老闆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轉過身去灶台裡取出一個粗瓷大碗,用一塊布擦了擦,擱到了大鍋旁邊。陳恭又把話說了一遍,他還是沒說話,但動作明顯已經放慢了。
這是一套公用暗語。這套暗語每一位間諜和他的情報網絡都知道,專門用於兩條獨立的情報線的彼此識別。
過了一陣,老闆默默地轉過身來,對陳恭用一種哀痛的語氣說:「不要說了,我知道了。」陳恭一愣,按照規章,標準的回答應該是:「《上林賦》雖然曼妙,卻不如《七發》慷慨。」老闆這麼說,他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這時候老闆將灶台旁的麥梗推到一邊去,然後取下鼓風箱的木杆與頂套,從裡面取出一疊寫滿了字的紙來。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吧?」
陳恭遲疑地接過紙,翻開來看,裡面都是曹魏軍事方面的資料,看來這裡果然是「白帝」存放文件的祕密地點。老闆蹲回在地上,重新將鼓風箱裝回去,拉動木杆,灶下的火燃燒得更旺了。
「我不懂你們的什麼暗語,不過谷大人交代過,如果他出了事,就把這些東西交給說出這句話的人。」
「唔......」陳恭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好。「谷大人的死,對於我們復興漢室的事業是一個很大的損失,我也十分痛心。但是我們的工作還要繼續,從今天起,我來接替他在情報管道中的位置,你們向我負責。」
老闆苦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扯了一把麥梗扔進灶裡。「什麼復興啊,漢室啊,這些我都不懂。我只是個老百姓罷了。」
「那你......」
「谷大人救過我一命,所以我才會隨著他來到這上邽城。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報他的恩情。現在他已經死了,他的遺願也已經了結,我想我也該回到西邊我的族人那裡,人死是要歸根的。」他的聲音就像是枯黃的落葉,充滿了頹唐與哀傷,沒有什麼活力。
陳恭這才驚覺這位老人原來是羌族人。老人站起身來,拿起大勺子在鍋裡攪動了一番,將香氣四溢的羊雜碎倒進大碗中,然後用布把邊緣抹乾淨,找了一片蒲葉蓋到碗上,交給陳恭。
「既然您拿到了東西,那這家店明日就要關了,以後還請大人好自為之吧。」
說完以後老人轉回身去,重新蹲到灶台邊上,陳恭看不到他的表情。遠處塔樓的鼓聲又再次響起,這是催促居民們快快回去家中。於是陳恭默默地離開了這間店,而老人並沒有出門相送。
***
陳恭閉上眼睛,慢慢地回憶當日他所看到的那五名給事中的資料,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五人之中,籍貫是扶風郡的只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馬鈞,字德衡。
一想到那名給事中居然會是馬鈞,陳恭不禁悚然一驚,一股涼氣從腳底升到胸腔。
馬鈞是曹魏朝廷中著名的、也是僅有的一位技術官僚。他在機械方面的造詣早就為人所共知,因此皇帝曹睿徵召他為給事中,並成立了一個屬於內朝編制的機技曹,由馬鈞任主管。
機技曹名義上是為了研製更為先進的技術兵器,但實際上日常工作卻只是為皇帝曹睿造一些有趣的活動人偶,或者改良一些用於玩賞的小東西。機技曹成立後唯一對軍方做出的貢獻,就是馬鈞設計的一種未命名的發石車。這種兵器威力巨大,如果大規模裝備部隊的話將會增進魏軍的攻堅能力;可惜皇帝對這個不感興趣,軍方也就不好說什麼,再加上一批好談玄學的官僚故意阻撓,這種型號的發石車最終夭折在圖紙設計階段。
儘管馬鈞在朝中一直不為人重視,但他的能力還是得到了軍方的關注與賞識。陳恭敏銳地感覺到,這一次馬鈞被郭淮特意徵召到天水來,說明魏軍一定存在著一種新兵器,而且即將─或者計畫─裝備部隊,需要借重馬鈞在技術上的天分。
在冀城附近山溝裡的那間正在籌建的大型兵器作坊,很可能就是與這件事有很深的關聯。
「那麼魏軍的新式武器,會不會是弩機呢?」
陳恭心想,從其他幾份資料裡可以看出,自從王雙戰死以後,魏國軍方一直對蜀國的新型弩機有一種恐懼感,不排除他們把這種危機感轉化成了對弩機的強烈興趣。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找出「白帝」的資料嘩嘩地翻閱,最後把目光停在了一份標記為太和三年一月十日辛未的文件上面。這是一次軍方內部的動員大會,郭淮在這次會議上暗示說
魏軍在幾個月內就會擁有與蜀軍匹敵的能力,王雙的悲劇將不再發生。
陳恭第一次閱讀的時候,以為這只是說明魏軍也許只是簡單地增派兵力。但結合馬鈞的調動、軍器作坊的設立和魏軍方對弩機的濃厚興趣,他意識到這也許意味著一個更加可怕的計畫。
雖然陳恭沒有涉足過武器研究這一領域,但是他也知道一點常識:要想在一、兩個月內提出一種新式武器,讓它通過理論論證、樣品測試、定型、調試,並且達到適合批量生產的成熟設計,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有馬鈞這樣的天才在也是不可能的,這是一項複雜的系統工程,而曹魏沒有一個可靠的研究體系。
唯一能實現這一目標的辦法只有在現有技術的基礎上進行小的改進,或者直接使用現有技術。眾所周知,魏國的技術儲備不足以做到這一點,擁有成熟弩箭技術的只有蜀國。但這種敏感技術蜀國甚至不會告訴它的盟友東吳,遑論死敵曹魏。
對於處於完全敵對狀態的兩國來說,「進口」技術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偷竊。
去蜀國偷。
陳恭徹夜未眠,他將自己所有這些推測都寫進了報告中,並在結尾處警告南鄭如果對這件事掉以輕心,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在可預見的將來,蜀國會一直處於戰略攻勢。如果魏軍順利從蜀國偷取並掌握了先進的弩機技術,防禦將會更加有效率,屆時北伐的難度會上升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當他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天邊已經開始泛出魚肚白了。陳恭將報告小心地折好,擱到飯盒底部的夾層裡,然後推門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今天是二月十四日,他總算在這之前完成了這份至關重要的報告。
在正午之前,陳恭趕到了上邽城外的某一個小山丘上,將這份報告藏到了特定的一棵樹下。一個時辰以後,化裝成蜀錦商販的司聞曹情報人員來到這裡,將報告取出,藏到一個特製的空心馬蹄鐵中,然後把這個馬蹄鐵釘到一匹馱馬的前腿。
接下來,他牽著馱馬回到商隊中,和其他許多商販一起繞過大路循著秦嶺小路返回了漢中。陳恭望著遠處縱橫巍峨的秦嶺山脈,心想:「接下來的工作,就看南鄭司聞曹那些傢伙的了。」
與此同時,在同一所城裡,另外一個人也凝望著遠方的大山,但他心中所想的,卻是與陳恭完全相反的事情。
「確認就是這個人嗎?」
郭剛站在一堵土牆後面,他的一名部下剛剛把頭探出去又縮了回來。他聽到上司的問話後,點了點頭。「沒錯,肯定就是他。」這時街對面在房頂負責監視的人忽然將一面綠旗向西面搖擺了三下。
「目標開始向西移動。」
收到這個消息,郭剛下意識地抿緊了嘴,對已經換好平民裝束的幾名部下說:「你們兩個,超前一步從別的街口繞到他前面;你們兩個就跟在他後面,不可被他發現。」
四名部下喏了一聲,離開了土牆。而郭剛則轉身爬上一個高達二十丈的塔樓,在那裡他可以俯瞰整個城西區。就他個人而言,他很喜歡這種居高臨...
目錄
第一部:漢中十二天
第一章 潛伏與忠誠
第二章 忠誠與犧牲
第三章 犧牲與陰謀
第四章 陰謀與行動
第五章 行動與調研
第六章 調研與信仰
第七章 信仰與衝突
第八章 衝突與意外
第九章 意外與愛情
第十章 愛情與圈套
第十一章 圈套與對弈
第十二章 對弈與對決
第十三章 對決與結局
間 奏:一個益州人在武昌
第一章 結局與開始
第二章 開始與遠行
第三章 遠行與暗流
第四章 暗流與洪流
間奏 尾聲
第二部:秦嶺的忠誠
第一章 洪流與危機
第二章 危機與逃亡
第三章 逃亡與回歸
第四章 回歸與清理
第五章 清理與盤問
第六章 盤問與疑團
第七章 疑團與疑竇
第八章 疑竇與謀殺
第九章 謀殺與家庭
第十章 家庭與友情
第十一章 友情與仇恨
第十二章 仇恨與戒嚴
第十三章 戒嚴與追擊
第十四章 追擊與坦白
第十五章 坦白與真相
第二部 尾聲
第一部:漢中十二天
第一章 潛伏與忠誠
第二章 忠誠與犧牲
第三章 犧牲與陰謀
第四章 陰謀與行動
第五章 行動與調研
第六章 調研與信仰
第七章 信仰與衝突
第八章 衝突與意外
第九章 意外與愛情
第十章 愛情與圈套
第十一章 圈套與對弈
第十二章 對弈與對決
第十三章 對決與結局
間 奏:一個益州人在武昌
第一章 結局與開始
第二章 開始與遠行
第三章 遠行與暗流
第四章 暗流與洪流
間奏 尾聲
第二部:秦嶺的忠誠
第一章 洪流與危機
第二章 危機與逃亡
第三章 逃亡與回歸
第四章 回歸與清理
第五章 清理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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