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那潮濕黑暗的水牢夢魘始終糾纏著她不放,
她想不透究竟是誰要致她於死、又有誰能護她周全?
會是她無緣的前世夫君蕭永瀚?還是她深愛的「七叔」蕭敬遠?
葉青蘿近來心情大好,虧得有七叔在,這一世當真順風順水許多,
曾發生過的壞事幾乎都逆轉了──
爹娘之間誤會解開、她多了個好弟弟,
如今只要找到柯神醫治好兄長眼疾,就一切圓滿!
不過倒也奇怪,這神醫竟像失蹤了一般,連七叔出馬都遍尋不著,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令她開始忐忑不安,此事若有變,
莫非代表她還是無法改變慘死在蕭家水牢的結局?
偏偏此時蕭敬遠興沖沖地向她告白,還說要來提親?
葉青蘿不禁眼前一陣黑,直言今生今世絕不踏入蕭家門,
只因,姑娘她就是怕死啊……
本書特色
葉青蘿開始習慣依賴七叔,而七叔意識到自己萌生不該有的情感,因輩分有所差距自請調駐外地。數年後在追捕反賊的行動中跟葉青蘿重逢,再度表明情意,但葉青蘿擔心嫁入蕭家會再遭遇不測而拒絕了……
作者簡介:
蘇自岳,宅女一枚,愛看小說,小時候最愛看臺灣言情,人生夢想是躺在床上蹺著二郎腿看小說順便吃著零食,只是這麼浪費光陰總有負罪感……長大後,經歷很多很多事,最後竟然成了一名全職的言情小說寫手,看小說吃零食再也不用有負罪感了,因為,這是工作~~
章節試閱
第二十四章
阿蘿一直等了四日,依然沒有蕭敬遠的消息。
聽爹的意思,不光是蕭家,就是朝廷也派出人馬前去尋找,可是根本尋不到,翻遍了燕京城外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蕭敬遠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她剛開始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抱著希望,後來逐漸慌亂起來,到了最後,當連自己爹也覺得蕭敬遠這次凶多吉少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她一遍遍地回想著往日和蕭敬遠相處的種種,他的每個動作、神情和每一句話,想起他說要娶她、他送她那塊刻著「蘿」字的玉,說等到洞房花燭夜,他會告訴她為什麼那塊玉上刻著一個「蘿」字。
可是她也許等不到那一天,永遠不會有了,他若真的凶多吉少,她便再也看不到他了……
想到這裡,她在極度的崩潰中開始了挖心一般的自責,自責為什麼之前不趕緊嫁給他,非要等到現在,等到他出事才知道後悔。她更自責那一晚為什麼要讓蕭敬遠來萬壽寺,為什麼要讓他出去跟蹤外面偷聽的人?
如果他真有個三長兩短,現在她在別人眼裡只是一個和蕭敬遠無關的晚輩而已,恐怕連為他落幾滴淚都顯得太過,這樣的身分令她後悔莫及!
原本她還想著自己未必要嫁給他,畢竟蕭家對她而言是十足的夢魘,若沒有十萬分的保障,膽小如她怎麼敢輕易再嫁入蕭家?可是現在他人沒了,她才知道,這個人於自己有多重要……
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頎長的身影站立在門口逆光處,靜默地望著阿蘿的方向。阿蘿抬起頭,充盈著淚珠的眸底,映入了葉青川熟悉的身影。
「哥──」她壓抑地抿著嘴,語帶哽咽。「他死了,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葉青川邁步,走入室內,隨手關上門。
他走到阿蘿身邊,輕嘆了口氣,無奈地道:「阿蘿,爹今日從蕭家回來,打聽到消息,據說連蕭家人都不抱什麼希望了。」
這一句話,無異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阿蘿幾近崩潰。她知道所謂的不抱希望,那意思就是說,要放棄繼續尋找蕭敬遠了。
「為什麼不抱希望?」她緊攥著拳頭,淚目望著哥哥。「我要去問問蕭家老太太,蕭敬遠不是她的兒子嗎?便是真出了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難道就這麼不找了?」
說著,她幾乎就要衝出去,葉青川抬手一把拽住她。
「妳瘋了嗎?」葉青川清雋的眉眼變冷,語氣也嚴厲起來。「看看妳現在,像什麼樣子?一個沒嫁的閨中小姐,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哭成這樣,妳還要去蕭家質問人家,以什麼身分?用什麼名目?妳問得出口嗎?還是說,妳要把妳和蕭敬遠的私情宣揚得天下皆知?」
阿蘿聽此言,頓時僵在那裡。
是了,她憑什麼去質問這個?她若真衝動之下跑去問,怕是第二天葉家就成了全燕京城最大的笑柄了!
她的哀傷是不能攤到陽光底下的,只能獨自飲泣,一股難以名狀的哀傷緊緊攥住她的心,只覺得每吸一口氣,都要費盡全身力氣。
「哥哥──」她被悲傷擊得幾乎無法站立,最後崩潰地撲進葉青川懷裡。「他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要眼睜睜看著他死……」
「可是他或許已經死了。」葉青川抬手抱住懷裡哭泣的妹妹,俊美的臉上沒有神情,抿著唇,斬釘截鐵地說,眸中隱約泛起清冷的殺意。
但是現在的阿蘿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她絕望地癱靠在自己哥哥的懷裡,泣不成聲。「哥哥,你說的我都知道,我都懂,可是我心裡好難過、好難過……」
那種被什麼尖利冰冷之物狠狠地絞著心的滋味,太痛了,痛得她語無倫次。
葉青川修長白淨的手輕輕攥住她單薄的肩膀,擰眉,低聲道:「沒關係,過一段時日妳就會忘記了,妳只是乍聽到他的死訊,不能接受罷了。」
「可是哥哥,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現在彷彿就要死了……」阿蘿痛苦地閉上眼睛。「我以為他沒有那麼重要,雖然我喜歡他,但是也不一定非嫁他不可……」
至少在蕭敬遠出事前,她還覺得自己可以不選擇蕭敬遠,而選擇其他人的。於她而言,喜歡一個人又如何?她上輩子還喜歡蕭永瀚呢,但是那所謂的喜歡,到了現在回頭一看,還不是很荒謬可笑?
是以重活一輩子,她要的就是好好活著,自己好好活著,家人也好好活著,活得自在舒適,至於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有最好,沒有她也可以的。
可如今絕望地趴在哥哥的懷裡,想到蕭敬遠可能就此死去,今後再也看不到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煎熬。
淚眼模糊中,想到這裡,阿蘿已經是痛不欲生。
「哥,若是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她為什麼要重生,為什麼這輩子要遇上蕭敬遠?若知道將在今生嘗這心痛滋味,她寧願自己的記憶停頓在蕭家水牢的十七年裡。
葉青川感受著胸膛上的濕潤,好看的手指一點點地收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臉色也極其難看。
「難道蕭敬遠就那麼重要?妳心裡眼裡還有沒有爹,有沒有娘?還有沒有──我這個哥哥?」
阿蘿哽咽著道:「爹娘和哥哥都好好活著,可是蕭敬遠死了……他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上蒼能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卻不可能給她第二次,她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蕭敬遠了。
葉青川靜默了好半晌,才輕嘆了口氣。他抬起手,溫柔地抬起阿蘿的臉,低首望著那滿臉的淚水,最後終於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妳就這麼喜歡他,他還沒死,就為他哭成這樣?」
「他──」阿蘿咬唇,怎麼又說沒死?
「我意思是說,蕭家不抱希望了,可是也沒說真的怎麼了,大批人馬還在找呢!畢竟蕭七爺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便是蕭家不找,當今皇上都得找,太子也不會放棄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
「可是,不是說找不到嗎?」阿蘿癟癟嘴,含淚的眸子困惑地望著哥哥,再次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總覺得哥哥說的話不太對勁。
「沒見到屍體,就說明有希望。」葉青川臉色非常難看,但是依然勉強地這麼說道。
當葉青川離開的時候,阿蘿模糊的淚眸望著哥哥的背影,腦中有一道微弱的光一閃而過,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哥哥知道她和蕭敬遠有私情,卻顯然並不喜蕭敬遠活著,不但不盼著他活著,看那樣子,倒彷彿恨不得蕭敬遠再也不要回來,若果真如此,他該不會有什麼事瞞著她吧?他今日為何忽然說出這番話?
正呆呆地站在門邊,便見底下丫鬟過來,卻是來送燕窩羹的,阿蘿忙擦乾眼淚,吩咐放在几案上,便命丫鬟出去。
她端起碗來,胡亂吃了幾口,卻是食不知味,想著蕭敬遠現在生死不知,可是自己除了掉眼淚,竟是什麼都做不得,一時想起哥哥所說,不免又胡思亂想起來。想到爹今日才從蕭家回來,恐怕還有告訴哥哥什麼消息,只是哥哥不告訴她,她也不好直接問爹爹,這該怎麼辦呢?
轉念一想,她乾脆靜坐在榻邊,凝神細聽,試圖聽聽爹娘房中的動靜,其實是存著僥倖,萬一爹娘討論到這件事,自己也好從中窺知一二。
誰知葉長勳和寧氏不過只閒談著裡裡外外的家事,根本不涉及蕭家一言半語,阿蘿聽得心焦,可是也沒辦法,便疲憊地躺在榻上,只盼著能聽到關於蕭敬遠的隻言片語。也不知過了多久,想是她傷心過度實在太疲乏,竟然昏沈沈睡去。
睡去的她恍惚中作了一個夢,夢裡,蕭敬遠渾身是血地倒在一個牆角,黑髮凌亂地披散在紫袍上。
她一驚,連忙喊道:「七叔,七叔你可好?」
可是喊了半晌,她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當下急了,明明隱約中也知道自己是在夢裡,可是心裡又分外焦急,彷彿不喊醒眼前這個人,她便再也見不到他似的,當下便放開喉嚨喊起來。
「蕭敬遠,你醒醒!蕭敬遠──」
她從那噩夢中掙脫的時候,終於聽到自己好像喊出聲了。
「蕭敬遠,蕭敬遠──」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迴響。
可是當她徹底醒來時,才發現,確實有人說出「蕭敬遠」這個名字,只是那聲音並不是自己發出的。
是誰在談論蕭敬遠的事?
她閉上眼睛,側耳傾聽,那聲音頗為細微遙遠,並不在附近,聽起來分外費力。
她乾脆蜷縮在榻上,緊閉著雙眸,屏蔽周圍一切嘈雜的聲音,只專注地在萬千聲響中捕捉這道聲音。最後終於,那絲微弱的聲響從遙遠處傳來,彷彿蠶絲一般飄飄蕩蕩,進入她的耳中,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大。
確實有一個人喊著蕭敬遠的名字,聲音中還帶著威脅,而與之相隨的是另一個聲音,男人喘息的聲音,那喘息聲頗為沈重緩慢,像是在負重中艱難前行。
阿蘿一個激靈,興奮和激動從腳底板往上直竄向全身各處,儘管那喘息聲遙遠微弱,可是她依然感覺熟悉。
那是蕭敬遠的聲音!
他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人就在燕京城裡的某個地方!
她噌地一下跳起來就要往外衝,可是衝到一半,卻又頓住。
蕭敬遠呼吸如此沈重,看樣子是受傷了,到底是誰有這種本事囚禁他這樣的人?她貿然衝過去,怕是也救不了他,合該找個幫手一起去救才是。
該找誰幫忙呢?阿蘿第一想到的自然是蕭家的人,只是轉念間,她又一想,以蕭敬遠的功夫來說不應會輕易落難,這次會如此,難保不是什麼人設了圈套,想起自己上輩子在蕭家吃的大虧,她不免猶豫了。
蕭家的人就可信嗎?萬一她恰好自投羅網,找上了那個不能相信的人呢?
就這麼掙扎了半晌,抬頭間,恰見南牆根底下的花圃旁,弟弟葉青越正在那裡揮舞拳頭比劃著。最近一、兩年,因爹看出他喜武不喜文,便也著意培養,如今別看年紀小,已經小有所成,甚至連爹手下的副將和他比試,都要稍遜一籌。
阿蘿見此,眼前一亮。
她想自己去探查蕭敬遠下落,若是真的找到了,再定奪也不遲。
如今倒是不妨請弟弟葉青越一起前往,既能有個照應,萬一被發現了,也不會引人注意。當然最關鍵的是,青越小小年紀,功夫卻已經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再說了,弟弟一向聽她的話,也會為她保密的。
打定了主意,她便推開窗,向南牆根底下的葉青越招手。葉青越正在那裡嘿唷嘿唷練武呢,聽到姊姊的聲音,便擦了擦汗跑過來。
「姊,有事?」
阿蘿笑了笑,示意他進來,又命他關上門。
葉青越納悶地道:「這麼神秘兮兮的?」
阿蘿嘆息。「青越,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只是或許有點冒險。」
葉青越聽到這話,頓時精神一抖擻,眼睛都亮了。「姊,妳說吧,是要殺人,還是放火?」
阿蘿聽他這話,頓時無奈。「呸,這是說什麼話,你小小年紀的能殺得了誰,又能去誰家放火!」
葉青越見姊姊言語中多有不屑,便抬起胳膊來,握了握拳頭,向姊姊展示了下自己的力道。
「姊,妳也太看不起我了,遠的不說,只說蕭家吧,也算是武將之後,可是那一家子,從蕭永瀚到蕭永澤,哪個是我對手?還不是一個個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阿蘿原本心裡還有些忐忑,如今聽他這話,總算放心了,面上卻故意笑道:「別人不過是看你小,讓著你罷了。」
葉青越最不愛聽這話了,以至於聽到這話他幾乎蹦起來。「姊,幸虧妳是我姊,不然我和妳急!就連咱爹都說了,再過兩年他都未必是我對手,他說我是武學奇才!」
阿蘿放心地點點頭,拉住他的手,小聲道:「好,我信你,現在有件事,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不過這件事,你千千萬萬不能告訴別人。」
「姊──妳就直說吧,什麼事?」葉青越瞇著眼睛笑,笑得充滿期待。
他終於能去幹點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嗎?一戰成名的機會到了?
阿蘿在葉青越的陪同下,離開葉家,乘坐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一路上,她靠在馬車壁上,越過那陣陣馬蹄聲,去分辨著遠處蕭敬遠的呼吸聲。
因為她已經尋找到那根似有若無彷彿蠶絲一般的聲線,以至於現在輕而易舉就能指出方向,一邊這麼細聽著那邊的動靜,一邊吩咐車夫前行。
旁邊的葉青越只知道要去找人,可是不知道去找誰,他這種年紀,正是好奇心最強的時候,自然會問阿蘿,阿蘿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葉青越沒辦法,只好摩拳擦掌,又伸伸腿腳,準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殊死搏鬥。
馬車拐過一條又一條街道,最後終於那聲響越來越清晰了,阿蘿不自覺地握著拳,整個人也緊繃起來。
最後終於來到了一處,是一條尋常的巷子,並無任何出奇,甚至連青石板路都沒有鋪,從外頭來往之人的衣著打扮看來,這裡出入的都是尋常苦力。
葉青越頗有些失望。「就是這裡?」
這什麼破爛的一個地方,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說好的幹出一番大事業遇到一個絕世高手呢?
阿蘿瞪了葉青越一眼。「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不要問,少說話。」
葉青越聽此,無奈地摸了摸腦袋。
「罷了,我不問。妳只說,接下來要我做什麼?」
阿蘿起身,牽著他的手道:「隨我進去,我們去看看。」
當下姊弟二人下了馬車,進了那巷子,越往裡面走,阿蘿越聽得真切──蕭敬遠就在前面了!
最後終於,阿蘿停在一戶人家前,那戶的大門分外破舊,木門上紅漆斑駁,就連門鎖都不見了。她仔細地傾聽著裡面的動靜,可是卻只能聽到蕭敬遠的呼吸聲,其他人的,一概沒有。
她不免疑惑了,按理說,蕭敬遠被囚禁在這裡,應該有人把守才是,可為什麼現在竟然除了蕭敬遠外,一個人都沒有?是有什麼陰謀埋伏嗎?
可是,又能有什麼陰謀呢?就算有埋伏,也應該有人守在這裡才對啊。
阿蘿停站在門前不動,旁邊的葉青越有些按捺不住了。「姊,就是這裡嗎?咱們衝進去吧!」
阿蘿咬咬唇。「會不會有問題?」她聽到了蕭敬遠的聲音,也想立即衝進去找他,可是眼下的情景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葉青越已經被「來一場轟轟烈烈大戰」的渴望衝昏了頭,果斷地道:「能有什麼問題呢!再說了,這不是有我嗎?」
阿蘿想想也是,點頭道:「好,咱們進去──」
話還沒說完呢,葉青越已經抬起腳來直接踢過去,卻見半扇破舊的大門就這麼直直地飛起,然後劇烈地撞到迎門牆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響,最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成了木屑。
阿蘿雖然知道自己弟弟功夫了得,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大力氣,當下也微吃了一驚。
「裡面的人,有種你出來!」葉青越踢飛了門後,便朝裡面叫陣。
阿蘿擰眉。「裡面並沒有人。」
只有蕭敬遠。
這下子葉青越也納悶了,他側耳聽了聽,儘管他的耳力是絕對不可能和阿蘿比的,可到底是練武之人,當下他也聽出來了。
「裡面好像有個人受了重傷?」他望了姊姊一眼。「進去看看?」
阿蘿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到蕭敬遠,連忙點頭。
於是姊弟二人手牽著手,走進了院子。
待到進去,這才發現,裡面果然是沒什麼古怪的,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小院。阿蘿心裡急,連忙跑過去推開房間的大門,咯吱一聲響後,她便看到了躺在角落的男人。
他竟和自己夢中的一般無二,半身都是血,烏黑的頭髮濕漉漉地黏在紫色的袍子上。
阿蘿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這男人。
一直以來,她見到的都是他體面的模樣,高高大大地立著,穿著貴氣講究,威儀天生。她也一直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人,永遠都是這模樣。
以至於她會覺得,無論什麼事,他都是可以為自己做到的,無所不能的。
可是現在,她看到他虛弱地倒在那裡,渾身是傷。
「姊,這、這不是──」葉青越也看傻了眼,他總以為闖進來後,會遇到點什麼特別的事,誰知道,卻看到了身受重傷的蕭敬遠──蕭家那個最出色的蕭七爺。「這不是蕭七爺嗎……」
當葉青越結結巴巴地終於說出「蕭七爺」這幾個字時,他愣在了那裡,因為他看到自己姊姊已經不顧一切地撲到蕭七爺身上,抱住他,痛哭失聲。
「姊姊,妳……」他瞪大晶亮的眼睛,幾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蕭敬遠蕭七爺,那、那不是年紀很大很大了嗎?姊姊為什麼會抱著他哭哭啼啼的?
而阿蘿此時根本顧不上弟弟怎麼想了,她幾乎是跪在那裡,捧住蕭敬遠那張沾了血的剛硬臉龐,心疼地喚道:「七叔,你醒醒,你沒事吧?」
她拂去他沾了血的髮絲,露出他的鼻子和眼睛,又哆嗦著用手去試探他的鼻息。
蕭敬遠從疼痛中醒來,便聽到一個姑娘的聲音悽惶心痛地喚著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像是阿蘿。
他皺了皺眉,艱難地發出一聲呻吟,努力匯聚起僅有的一絲力氣,睜開沈重的眼皮,映入眼底的,是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正心痛地望著自己。
「阿……阿蘿?」
阿蘿看他睜開眼,先是一喜,接著又看那眼睛布滿血絲,想著他必然受了許多許多的苦楚,心疼得眼淚啪啪地往下掉,摟住他的胳膊哭道:「七叔,你若真出了事,我也不會獨活的!」
「阿蘿,我沒事。」蕭敬遠咬咬牙,試圖坐起來。
阿蘿連忙扶他,只可惜蕭敬遠太重了,她沒什麼力氣,以至於險些和蕭敬遠一起栽倒在地,幸好旁邊的葉青越終於看不過去,從原本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好心地上前扶了一把。
「姊,妳得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腦袋裡都是霧水。」他開始絮叨起來。
阿蘿此時哪裡顧得上搭理他,一邊費勁地架著蕭敬遠的胳膊,一邊吩咐他。「你趕緊去把馬車叫來,趁著這裡沒人,咱們得快把他帶走!」
「可是妳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葉青越追問。
為什麼姊姊會知道蕭敬遠在這裡?為什麼姊姊說蕭敬遠死了她也不獨活?
她她她,她和蕭敬遠是什麼關係?
「去!趕緊去叫馬車啊!他的傷勢耽擱不得!」阿蘿帶著哭腔大吼一聲。
葉青越嚇了一跳,看看淚眼婆娑的姊姊,再看看虛弱重傷的蕭敬遠,終於麻溜地往外跑,叫馬車去了。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10/23上市的【文創風】684《七叔,請多指教》3完結篇。
第二十四章
阿蘿一直等了四日,依然沒有蕭敬遠的消息。
聽爹的意思,不光是蕭家,就是朝廷也派出人馬前去尋找,可是根本尋不到,翻遍了燕京城外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蕭敬遠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她剛開始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抱著希望,後來逐漸慌亂起來,到了最後,當連自己爹也覺得蕭敬遠這次凶多吉少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她一遍遍地回想著往日和蕭敬遠相處的種種,他的每個動作、神情和每一句話,想起他說要娶她、他送她那塊刻著「蘿」字的玉,說等到洞房花燭夜,他會告訴她為什麼那塊玉上刻著一個「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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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尾聲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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