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涼雨 《鬼服兵團》《喪病大學》作者,再譜演藝圈生態!
與張北辰之間的矛盾終於撕開,不必再維持和平假象,
然而看著他的落魄與沉寂,冉霖卻一絲輕鬆的感覺都沒有。
那個曾經陽光俊朗,與他在錄音間裡第一次見面的男生,
怎麼會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但命運終究是各人走各人的路──
冉霖憑藉兩部高票房高口碑的電影成為當紅明星,
不只有人氣,還有實力,
合約期限將至,處處都拋來了橄欖枝,
炙手可熱的冉大明星早已名花有新主,
得意洋洋的陸總終於能昭告天下:冉霖是他的人啦!
當愛情事業兩得意,接下來必須迎接的挑戰,
就是各自密不可分的家人了。
可陸以堯並沒有等冉霖一同直接面對親爹親媽和親妹,
而是自己默默先出了櫃,炸得眾人措手不及……
本書收錄繁體版獨家番外〈客串〉。
作者簡介:
姓顏,名涼雨,字壯壯,平生最愛三件事,吃飯,寫文,看鬼片。自認閱盡一切重口味,落筆卻永遠小清新。沒什麼大的志向,只希望能用鍵盤敲打出生活的美好,也希望不管過了多久,那些曾經喜歡過我或者依然喜歡著我的朋友,不會為這份喜歡後悔。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剃頭推子嗡嗡地響,像割草機,所到之處,頭髮如被修整好的草坪一般,矮短,整齊。
髮型師手腕靈活,最終出來的是個弧度很自然的圓寸,只是著實太短了,貼著頭皮,讓圓咕隆咚的腦形無所遁形。
好在冉霖的顏值還扛得住。
鏡子裡的少年若不做出太陰鬱的表情,或者乾脆露齒一笑,不會讓人聯想到剛出獄,反而像是到了反抗期的乖學生,終於豁出去叛逆了一把。
「好看!」江沂本以為剃完會慘不忍睹,然而等到真看見才發現,這樣的冉霖依然清秀,但是原本給人的溫和感被髮型削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浪蕩不羈,就是那種看似無害,卻會在你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絲邪笑的迷人魅力。
「有顏就是任性。」同樣在一旁圍觀全程的顧杰,酸溜溜地嘆息。
這也就是冉霖,快剃禿了還能別樣風情,換自己,分分鐘就是凶神惡煞,街坊遠遠看見都會抱著孩子躲回屋裡那種。
七月下旬的武漢,熱得像蒸籠,現場化妝區是個半開放式的空間,雖然曬不著太陽,氣溫也居高不下。
冉霖本以為剃了這麼短的頭髮,會涼快一些,因為他記得上一次剃這麼短的頭髮是在初三上學期,因為期末成績不好,所以削髮明志,結果那是個歲月寒冬,從理髮店出來,沒戴帽子的他就被凍木了,一路走回家,感覺整個頭都不是自己的,進屋緩了好久才緩回來,於是那個冬天他最好的夥伴就是一頂毛線帽。
然而天氣實在太熱,所以光看見頭髮落地,絲毫沒感覺到涼意。
隨著髮型師掃落碎髮,徹底收工,冉霖情不自禁抬頭摸了摸頭,髮碴扎在手心,微微的癢,手感奇妙。
顧杰和江沂一起上來,也各自摸了幾把,總算滿足了好奇心。
趕工的日子,偷得半小時閒已是難得,然而今天全組都放緩了節奏,因為江沂——殺青了。
江沂的進組猶如天降神兵,拍攝進度自她之後,彷彿踩上了風火輪,一路風馳電掣往前趕,她給劇組的檔期只到七月二十五日。
今天是七月二十四日。
如果不是非要等著看獼猴桃腦袋的冉霖,江沂今天一早就可以趕飛機回去了。
但正因為比預計的早殺青了一天,所以她還能多留出半天看熱鬧,劇組也正好可以趁機給她弄個小型歡送會。
救場如救火。
江沂這位救火隊員,來時虎膽龍威,走時英姿颯爽。
歡送會結束的午後,江沂離開,劇組重新開工,從現在起直到徹底殺青,都是狄江濤剛出獄時的瑣碎戲分了。
滯後的進度幾乎都在江沂的四十幾天全力奮戰裡追了回來,這一日久違的六點收工。
回飯店之後,冉霖第一時間發了張自拍到微博,照片裡冉霖純素顏,頂著圓寸,眼神邪氣瞇起,嘴角勾起淡淡弧度,透著桀驁不馴,然而配的文字是——【省洗髮精了[兔子]】
自齊落落事件之後,冉霖微博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洗個澡出來,底下評論已經看不過來了——
【燃麵真的能燒著:文字軟萌出水,自拍誘惑邪魅,畫風不統一逼死強迫症啊![允悲]】
【憂傷的驢子:都這麼拉風的頭形了咱表情包是不是別用粉紅色小兔兔,換這個[酷]才搭啊……】
【梨花帶雪: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喜歡新髮型[陣亡.jpg]】
【皇甫白: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有顏也不能這麼放飛啊[笑cry]】
【霖家的小燃麵:越來越期待《染火》了![太開心]】
【冉冉升起:科普一下,冉冉正在武漢劇組拍攝新電影,這個髮型是劇情需要[兔子]】
【我家冉霖全世界最好:想摸。】
冉霖退出微博,給前兩天已經殺青回京的戀人發訊息——【在家休息得怎麼樣?】
◎
北京,樊莉家。
陸以堯躺在浴缸裡閉目養神,按摩模式噴出的水流把浴缸水面弄得波蕩不止,腰背肌肉在水柱沖擊中鬆弛下來,舒爽愜意。
陸以堯的人在浴缸裡,魂還在十分鐘前刷到的那張戀人自拍裡。
他原本是要過來洗澡的,結果臨出房間之前,隨手一刷,就看見了那張自拍。冉霖從來沒和他說過後面的戲分要剪這麼短頭髮的,所以刷出來照片那一刻,陸以堯有點懵逼。
怔了一會兒,才確認自拍裡的傢伙是自己戀人。
他懷疑對方隱瞞不說是想給他一個驚嚇。
然而越看越順眼的他,只覺得驚喜。
他現在只希望冉霖的頭髮不要長太快,這樣等戀人殺青回來的時候,他還可以摸一摸,親一親,蹭一蹭。
頂著圓寸的冉霖,透著可愛的性感。
欣賞了十分鐘,陸以堯才把手機鎖螢幕充電,然後過來泡澡。他估計冉霖也是剛回飯店,所以準備晚些時候,再和對方視訊。
前兩天殺青的那部戲是陸以堯的最後一部戲,他現在身上只剩下一些代言,有年底到期的、明年到期的,這些都可以自然履行完合約,少數幾個代言期才過半的,已經讓姚紅那邊在商談解約金了,好在一直以來雙方合作關係都不錯,品牌方雖然詫異向來都是提前談續約,還沒見過提前談解約的藝人,卻也沒就解約金獅子大開口,比想像中順利,有兩個品牌經過姚紅的推薦,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讓冉霖來接盤了。
但這些陸以堯都沒和冉霖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線,他努力他的,冉霖奮鬥冉霖的,無須多言,總有勝利會師的一天。
關掉按摩模式,及至水面安穩,陸以堯身體向下滑,直至整個人完全沒入水中。
從進娛樂圈那天起,他的世界就一直喧囂著,而此刻,在溫暖的水下,他感覺到心裡和這個世界一起,靜下來了。
一門之外,隔牆有耳。
陸以萌趴在地上,撅著屁股,直到腰痠腿疼,也沒聽見浴室門裡有可疑的交談聲。倒是家裡的阿姨路過兩次,看她的眼神越發複雜,不明白好好一女生,為嘛要偷聽親哥洗澡
難得老哥回家一次,挖不出料,陸以萌很心塞。
忽地,她亂轉的眼珠彷彿想到了什麼,咻地一閃,人隨之爬起來,無聲奔向親哥臥室。
陸以堯臥室沒鎖門,他也沒想過要防著親妹妹,一來他和冉霖的交流總是先探路再說內容,二來對於妹妹已經有所察覺這件事,陸以堯也一無所知。在外面已經步步小心,回了家,又沒什麼危機感,陸以堯很自然便放鬆了。
他不知道,敏銳的親妹已經看透了一切……呃,當然,其中也有一些細微的偏差。
陸以萌順利進入親哥臥室,一眼就看見了床頭櫃上充著電的手機,簡直想放禮花慶祝!
三步併兩步衝過去,歡快的腳步並未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什麼聲響。
彷彿知道她進屋了,在距離床頭櫃還有一步之遙時,手機忽然隨著「叮咚」的提示音,自己亮了。
陸以萌精神一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去,瞪大眼睛仔細看彈出的微信新訊息——
【機場的鐵粉:在家休息得怎麼樣?】
陸以萌蹲在床頭櫃旁邊,盯著這條詭異訊息,眉頭深鎖。
機場的鐵粉……這是什麼鬼啊!
螢幕很快重新暗下去,陸以萌忙拿起來按亮,然而並沒有順利進入桌面——需要解鎖密碼。
陸以萌二十多年人生裡,從沒想過第一次偷窺手機不是為查男友劈腿,而是為了看看親哥需不需要出櫃,個中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更心酸的是,她還沒窺成。
親哥、爸爸生日、媽媽生日、自己生日、身分證後四位、電話號後四位、親哥出道日……能想到的四位數陸以萌都試了,前後折騰了十來分鐘,一無所獲。
而在這其間,那位「機場的鐵粉」再沒發過來新訊息。
陸以萌絕望嘆口氣,最終戀戀不捨地把親哥手機放回原位,悄悄溜出房間,假裝自己從未來過。
陸以堯從浴室出來已經晚上七點四十了,阿姨要給他熱晚飯,他沒用,自己烤兩片麵包做了個簡易三明治,然後拿著便回了房。
「今天回我媽這邊了,剛洗完澡,徹底活過來了。你在哪兒呢?」陸以堯啃著三明治給戀人發語音。
「飯店。」對面回覆得很快。
陸以堯幾口吃掉三明治,從床頭櫃抽屜裡找出藍牙耳機,戴好後,才發過去視訊邀請。
視訊接通的時候,陸以堯嘴裡的三明治還沒全嚥下去,腮幫子微鼓,平日裡的帥氣被吃相打了折,尤其看見冉霖之後,更加快了咀嚼速度。
冉霖本想給陸以堯一個「驚喜」,結果反倒被對方逗樂了:「偷吃什麼呢。」
陸以堯拿過水杯喝一大口,總算順了下去,才道:「三明治。」
冉霖皺眉:「你回家就吃這個?」
陸以堯道:「少油低卡。」
冉霖歪頭看了他兩秒,才道:「你不是已經不打算接戲了嗎,還這麼嚴格?」
「不接戲不代表就能不管不顧了,」陸以堯說,「否則哪天你嫌我不帥了,找別人去怎麼辦?」
冉霖透過螢幕瞪過來一眼:「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陸以堯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點頭:「有點像。」
冉霖黑線:「……」
「你別動。」陸以堯忽然低聲道,「讓我看看你頭髮。」
冉霖心說可算到正事了,立刻正襟危坐,帶著點頑皮故意問:「酷吧。」
陸以堯沒回答,只目光柔和下來,定定看著。
冉霖以為對方會嚇著,現在感覺自己要被對方嚇著了:「你倒是說兩句話啊。」
「什麼感覺。」陸以堯輕聲開口。
冉霖沒反應過來:「嗯?」
陸以堯把手機拿近一點,呢喃:「摸起來什麼感覺?」
冉霖皺眉,總覺得這個問題哪裡怪怪的,但手已經下意識抬起又摸了兩下,感受和白天相同:「有點扎手。」
陸以堯輕輕點頭,然後瞇起眼睛,似神遊,又似滿足。
冉霖嚥了一下口水,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隔空摸自己腦袋……
冉霖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個激靈,幸虧《染火》就快殺青,不然再異地戀下去,他倆都容易變態。
「江沂今天殺青了。」為免氣氛滑向不可控的深淵,冉霖清了清嗓子,出聲。
陸以堯皺了下眉,顯然不太開心自己的「神遊」被打斷,不過略一思索,這似乎是個好消息:「她殺青了,你們整部戲的殺青也就快了吧?」
「嗯,」冉霖道,「按現在的拍攝計畫應該是八月八號全片殺青。」
八月八號,還有半個月,如果沒記錯的話,冉霖的《燈花傳奇》緊跟著就要拍了。思及此,陸以堯有點不確定了:「那你還回北京嗎?」
「回啊,」冉霖不假思索說完,才想起自己沒跟陸以堯說過《燈花傳奇》進組期後延的事,連忙道,「希姐幫我和燈花那邊協調好了,八月十八號去橫店進組就行,中間還有十天假期。」
陸以堯總算踏實,眉眼溫柔彎下來,低聲道:「正好,夏新然一直嚷嚷著等你們回來要聚,明天我就和他約個大概時間。」
「夏新然有空?」冉霖意外。
陸以堯道:「他最近跟公司鬧得不太愉快,很多活動都停了,正悶得慌。」
冉霖這陣子忙著趕工,沒怎麼跟夏新然聯繫,不清楚還有這檔子事:「什麼情況?」
陸以堯解釋道:「他那個公司想續約,但給出的新合約只是在原合約基礎上稍做改善,夏新然接受不了,想解約,就談崩了。」
冉霖:「開出的條件有那麼差?」
陸以堯聽見冉霖這麼問,就知道對方完全沒瞭解到其中關鍵:「夏新然馬上要到期的這份合約,就是他出道簽的合約,現在終於熬到頭了,公司又給了一份換湯不換藥的,只是個別條款有改善,還不算差?」
冉霖錯愕,這不叫差,這簡直是吸血鬼。
夏新然選秀出道,這種情況下簽的合約通常都跟賣身契一樣,年限長,條款苛刻,他以為夏新然早換新合約了,畢竟這些年他的名氣人氣有目共睹,完全有資本和公司談條件的,結果竟然一直堅持到了合約期滿?!
冉霖不可思議搖頭:「他公司怎麼想的,夏新然現在紅成這樣,還指望拿選秀合約留住人?」
「應該只是個談判策略,」陸以堯分析道,「覺得先給一份離譜的合約,過後再談,空間餘地會更大,如果上來就給一份豐厚合約,夏新然還不滿意,還獅子開口,公司那邊就難做了。」
冉霖翻個白眼:「如果夏新然是這種人,他就不可能用出道合約在公司堅持這麼多年。以他這幾年的人氣,外面指不定有多少公司聯繫過他,想挖他,他如果不是重情輕利,早走了。」
「這個合約一甩出來,夏新然就寒心了,我估計他之前可能都沒動過離開的念頭。」陸以堯道,「所以我也贊成他解約,合作這麼多年都不清楚自家藝人的品性,這種公司不值得浪費感情。」
「說得好。」冉霖斬釘截鐵站在戀人這邊,「那他現在情緒怎麼樣?」
陸以堯:「情緒沒問題,說是當天晚上就找朋友出來喝了通宵,把公司從夜晚罵到黎明,最後身心舒爽地擁抱朝陽。」
冉霖囧:「嗯,這是他的風格。」
兩個人一直聊到快十一點,才戀戀不捨,互道晚安。
陸以堯摘掉藍牙耳機的時候,耳朵已經有點發熱。
樊莉還沒回來,整個別墅只亮著夜燈,光線暗雅幽冷。
陸以萌艱難爬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覺得自己一定是吃飽了撐的才聽了這麼久。
全程老哥就沒叫過對方名字,還非常心機地沒開揚聲器,更令人髮指的是他們還談論了很久的「工作」,起因是「夏新然的續約」,之後就延伸到多方面,包括但不限於演戲的技巧、輿論公關的手段、過於深刻的綜藝印象對演員塑造角色的影響等等,如果不是偶爾轉到戀愛頻道呢喃兩句,她絕對會以為老哥在和經紀人聊天……
哥,你這麼談戀愛真的沒問題嗎!
不過喊不喊名字對於現在的陸以萌已經無所謂了,正在拍戲,女演員剛殺青,彼此還有共同的朋友夏新然,加上之前那一樁樁一件件,不是顧杰才有鬼了。
她今天之所以各種無恥地偷聽八卦,不過就是想進一步瞭解一下,顧杰是個怎麼樣的人,畢竟網上的那些只是公眾形象,有的明星表裡如一,有的明星面上和私底下卻是天差地別,老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自然按捺不住操碎的心。
回到自己房間,陸以萌將所有「談人生談理想」的部分過濾,終於挑出兩句能用的——
【她殺青了,你們整部戲的殺青也就快了吧?】
【正好,夏新然一直嚷嚷著等你們回來要聚,明天我就和他約個大概時間。】
綜合以上,結論再明確不過——近期,顧杰的電影會殺青,等到顧杰回京,親哥和夏新然會第一時間和他聚!
第一章
剃頭推子嗡嗡地響,像割草機,所到之處,頭髮如被修整好的草坪一般,矮短,整齊。
髮型師手腕靈活,最終出來的是個弧度很自然的圓寸,只是著實太短了,貼著頭皮,讓圓咕隆咚的腦形無所遁形。
好在冉霖的顏值還扛得住。
鏡子裡的少年若不做出太陰鬱的表情,或者乾脆露齒一笑,不會讓人聯想到剛出獄,反而像是到了反抗期的乖學生,終於豁出去叛逆了一把。
「好看!」江沂本以為剃完會慘不忍睹,然而等到真看見才發現,這樣的冉霖依然清秀,但是原本給人的溫和感被髮型削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浪蕩不羈,就是那種看似無害,卻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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