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預測的危機連發,分秒必爭的24小時!
立意良好的警民活動,卻接連出現事故──
是意外?惡意攻擊?還是動搖警界的驚天陰謀?
★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江戶川亂步獎、山本周五郎獎受獎作家,25年集大成之作!
沒有祕密能夠永遠埋葬,
平靜的假象崩塌,只需要24小時──
人氣偶像回鄉擔任「一日署長」,賀江出警署因此迎來大批媒體及民眾。偏偏在這一天,不尋常的事件接連爆發──
車禍後離奇失蹤的員警、半夜闖入中學的不明人士、指控「一日署長」吸毒的匿名信……
警民活動即將淪為公關災難,上有高層施壓,下有記者虎視眈眈,刑警出身的脇坂副署長親自出馬,四處奔波調查。
沒想到疑團不減反增,看似各自獨立的案件,全指向多年前被警方判定為意外的火場命案。不僅如此,脇坂的妻子和小兒子竟同時不知去向──
這一切是巧合,抑或是縝密布署的陰謀?
當年那場大火究竟掩蓋了什麼?為何一旦公開,不只賀江出警署、甚至縣警高層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又是誰隱身在幕後,不計代價也要讓真相重見天日?
作者簡介:
真保 裕一
生於1961年,是當代日本優秀青年作家之一,擅長創作社會寫實類型小說。
譯者簡介:
涂紋凰
輔大譯研所畢業。曾任職日商,現為專職譯者。
喜歡推理小說和旅行,偶爾塗鴉偶爾跑步。
譯有《UNIQLO零失敗男性穿搭》、《別扯工作意義,先交出我的加班費!》、《只要我能跑,沒什麼不能解決的》等書。
個人網頁:http://qtu2011.weebly.com
賜教信箱:qtu2011@gmail.com
章節試閱
楔子
0:25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緊握久未使用的老家鑰匙,由希子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
「媽,妳在樓上睡覺嗎?身體不舒服嗎?妳有聽到嗎?」
由希子朝樓上喊了三次,但都沒有回應。
畢竟是在將近十二點的深夜,自己突然跑回家。「這麼晚了還跑回來,真是抱歉啊!」由希子老實地低語,但是家中仍然一片寂靜。
她歪著頭走進玄關,眼前出現令人難以理解的景象。
不對……從下計程車那一刻開始就覺得很奇怪。這麼晚了,大門竟然幾乎完全敞開。
再怎麼散漫也該有個限度。洋司又跑去便利商店了嗎?防盜意識未免也太薄弱了。堂堂警察的家竟然如此狼狽,實在無法成為好榜樣。得好教訓他一頓才行……由希子脫下跟鞋,走向開著燈的餐廳,發現餐桌上還有吃到一半的杯麵和筷子。
這一定又是洋司幹的好事。由希子氣憤地走到一年前屬於自己的座位,拉開椅子把皮包放在上面。接著,她看到泡麵碗裡的麵還剩很多,而且都已經泡爛了。
此時,各種疑惑接踵而至。
把手貼在杯麵上,可以感覺到還有餘溫。宵夜吃到一半跑去便利商店,未免太不合邏輯。那麼,人到底去了哪裡?而且還急到連大門都忘了關……
由希子轉頭望向流理臺,晚餐的餐具都沒洗,就這樣放在那裡。總共有兩個飯碗,分別是紅色和綠色。那是全家四個人到金澤旅行時帶回來的紀念品,剛好是媽媽和洋司的顏色。
那麼愛乾淨的媽媽,晚餐後竟然沒有收拾餐具。
因此,由希子再度呼喚母親:「媽,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仍然沒有人回應。家裡感覺沒有人,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由希子握著鑰匙,走向燈火通明的客廳,結果發現玻璃桌上放著攤開的晚報。
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大門幾乎全開,留下吃到一半的杯麵和餐具,攤開的晚報,這種情形令人聯想到船員憑空消失、在馬尾藻海域漂流的失事船隻。
真是的……
由希子喃喃自語,回到餐廳從皮包裡拿出手機。然後單手插著腰,撥電話給洋司。
電話鈴聲一直響,但是……沒有人接。不知道是沒電還是人在沒有訊號的地方,電話裡傳來語音答覆。
那個笨蛋,到底跑去哪裡、做了什麼好事?
洋司是一個連餐桌都不會收拾的媽寶,所以才會找不到工作。他跑去找講座的指導教授哭求,選擇在大學多留一年,不過像他這種徹底依賴母親的戀母媽寶,今後很難會有什麼光明的未來。
偏偏這時候打給媽媽也沒有人接。連媽媽都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由希子再度環視家中一圈。流理臺裡放著餐具,看來媽媽應該非常急著出門。剩下洋司一個人,在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打算吃杯麵,卻慌慌張張地離家,甚至連大門都忘了關……
這時她才想到一件事。
媽媽和弟弟都在深夜離家。難道是爸爸出了什麼事……
腦海裡浮現小時候的記憶。深夜時只要電話響起,媽媽總是全身發抖。用力閉上眼睛、調整呼吸之後,才會祈禱般地接起電話。就算還是小孩,看到媽媽這個樣子,也能感受到爸爸的工作有多沉重。
爸爸現在已經晉升到不錯的管理職,而且又因為屬下的過失負連帶責任,遠離第一線的偵查工作。話雖如此,像爸爸這種工作性質,突然發生什麼意外也不奇怪。
由希子已經結婚離開這個家,而且丈夫和爸爸都從事相同的工作。如果不是受什麼重傷,媽媽大概不會特地在半夜通知,免得女兒女婿擔心。
由希子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二十八分。
她再度握著手機。思考爸爸如果處於無法接電話的狀態,可能會把自己的手機交給屬下保管。
由希子一邊踱步一邊聽著長長的撥號音。電話終於有人接了。
「怎麼了?這麼晚了還打來。」
爸爸的聲音聽起來總是很不高興。
因為太出乎意料,所以一時無法回話。
「喂,我問妳為什麼這個時間打來。妳跟康明發生什麼事了嗎?」
「才不是。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打給你。」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讓我擔心。有人會在這種奇怪的時間打電話嗎?身為警官的妻子,怎麼能半夜隨便打電話!」
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說教。爸爸從以前就是這樣,工作優先,家庭第二。
從由希子懂事開始,脇坂家就像單親家庭一樣。「爸爸為了守護社會治安日夜奔走,所以妳要忍耐!」這是媽媽的口頭禪,聽到耳朵都要長繭了。由希子當初還曾經發誓,此生絕對不嫁給警察,結果……
聽到康明的工作時,由希子覺得頭暈目眩。他總用「我們公司」聊自己的工作,所以由希子也就這樣誤會了。在極度震驚的狀態下進一步詢問,發現康明偏偏和父親一樣都是縣警,由希子不禁茫然自失……
康明喃喃地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喔!」由希子感覺自己好像被康明的笑容騙了。
直至今日才心有不甘地咬著嘴唇,卻為時已晚。追悔莫及的由希子說:
「這麼晚了,媽媽不在家,洋司也沒回來。這個家到底怎麼回事?」
「等等,妳現在在家裡嗎?」
爸爸用冷靜到令人火大的聲音質問由希子。
他的不慌不忙,反而令人氣憤。警察要是自亂陣腳,會影響周遭的人。超越這種信念的覺悟,令人不得不佩服。
由希子九歲那年的秋天,爸爸接到媽媽的電話,說是女兒連人帶腳踏車被送貨用的輕型汽車撞上,即便如此爸爸仍然冷靜地確認了傷勢。約莫十年前,洋司在籃球社團活動的比賽中,手臂和手指骨折,爸爸也只丟下「自己正在偵辦竊盜案無法離開現場」這句話,甚至沒有來醫院探過病。媽媽接受子宮肌瘤的手術時,也是由希子在病房陪伴。再怎麼意志堅定,也該有個限度。
「所以爸爸的意思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打電話給你就對了。客廳燈火通明、大門敞開,兩個人都不接電話,我才會以為是爸爸出了什麼事。只是問一問,難道也有錯嗎?」
「妳冷靜一點。如果我有什麼意外,會先連絡康明。妳是警察的妻子,應該可以想到這一點吧。要是覺得有問題,為什麼不打電話給康明?還是妳有什麼不想打電話給他的理由?」
既冷靜又敏銳,而且一針見血。
由希子一沉默,爸爸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
「真是太讓我吃驚了,妳是因為吵架所以跑回娘家吧?」
堂堂警察的妻子,竟然因為夫妻吵架就離家出走,真不像話!由希子不想聽爸爸繼續說教,所以搶在前頭開口:
「爸爸好像從來沒為家人擔心過吧。媽媽過了十二點都還沒回家,餐具沒有收拾,晚報也攤開放在桌上。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任誰看了都會擔心好嗎?啊,對了,沒有確實的失蹤證據,警察是不會出手的對吧。爸爸好像不知道,就是因為請不動警察,警察才會被社會大眾批評。」
「現在還不到最後一班電車的時間,可能是去和朋友喝酒之類的。特地打電話給留宿在官舍的丈夫,說自己會晚回家,這有什麼意義嗎?」
「兩個人都沒接電話耶,任誰都會覺得奇怪啊!」
「別慌!洋司也已經是過了二十歲的大人了,可能是朋友約他出去喝一杯啊!」
「你是要我拿出證據,證明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的受害情況吧!對啦對啦,這種情形有很多可能性。你為什麼就是不懂?等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一切就太遲了!我現在不是打電話報警,而是打電話給家人啊!」
「比起這種事,妳呢?康明知道妳跑回娘家嗎?」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跟頑固的警察講電話,連我都會變得不正常。」
由希子洩憤似地用力按通話鍵掛斷電話。
她坐在沙發上調整呼吸,剛才感覺差點缺氧。
等了很久,爸爸都沒有回電話。等對方冷靜下來才是上策,之後女婿就會打電話來了。爸爸一定是這樣判斷的。說不定,他剛剛還在工作。那個人總是二十四小時謹記自己是一名警察,就這樣過著每一天的生活。
由希子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
十二點半。媽媽和洋司都還沒回家。
這個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由希子一把抓起身邊的抱枕,朝走廊砸過去。
4:05
案發現場是在視線良好、角度和緩的右彎處。
縣道五十七號線,位於賀江出的市中心以西約十公里的地方。南側有寬約一公尺的溝渠,後面是一片黑暗的農地。北方有農田與雜木林,路燈稀少,很難看清楚車道中線。
路過這條縣道的第一個目擊者報警後,由通訊司令部要求賀江出署出動。現場發現一輛嚴重損毀的機車倒在地上。碎片四散,已經阻礙通行。
司令部的通訊處希望報案人能留在現場,但對方表示自己已經回到家才報案。報案人的姓名已經確認完畢,報案人酒駕的可能性很低。
「哇,摔得真慘!」
「你不要太靠近。」
川添博準備好頭燈,對坐在駕駛席的小宮山達男下達指示。
警車停在可以用頭燈照亮翻覆機車的位置。川添打開車門,一腳踏在被黑暗包圍的縣道上。他打開車頭燈照亮路面,因為離路燈太遠,所以無法確認剎車痕。
「你從頭開始搜查溝渠。」
「了解。」
那是50cc的輕型機車。機車朝右側倒下,後輪卡在人行道的路緣石上。可能是車速過快,導致轉彎時摔車。車頭擋泥板和車燈周圍碎裂,碎片散落一地。
「我是賀江出四號車的川添,目前已經到達現場。」
川添用無線電向署內的通訊處報告。
「這裡是PS,請報告現況。」
「如通報所述,有一輛機車翻覆。附近很暗,所以看不清楚路面上的痕跡。」
「請確認車牌號碼。」
「……賀江出,B-3862。我再重複一次──」
未能完全過彎就摔車,表示駕駛可能已經從機車上甩飛出去。而且,第一個目擊者離開現場才報案。如此看來,心裡最好有個底,第一個目擊者可能與這起事故有所關聯。
在擦撞或挑釁之後機車摔車,嫌犯因為太害怕而肇事逃逸。但是又擔心對方的身體狀況,所以決定報警。畢竟是在深夜的農田區,離住家很遠又沒有目擊者。只要離開現場,就無法證明這起事故和自己有關了。
「溝渠這裡沒有人。」
「那就從左邊開始檢查農田。」
川添對年輕的小宮山說完,便跳起身跨越溝渠。他用燈照亮插秧前灌滿水的農田,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會不會是去求救了?」
這樣想應該是最合理的。雖然因為摔車人也被甩出去,但是腿還能走。手機壞了,附近也沒有人能呼救,只能徒步離開現場。
「我是在案發現場的川添,沒有發現駕駛人。」
他用無線電報告,但是等了一陣子也沒有人回應。
「我是川添。PS,請回答……」
通訊處應該不會無緣無故離席。該不會是有其他人報案?
川添第四次呼叫,終於有人回應。
「……這裡是PS。請繼續在現場搜查,繼續尋找駕駛人。我們會派人支援。」
對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緊張。竟然派人支援單純的摔車事故,看來情況非同小可。川添回話的聲音也加重了力道。
「是否已經查明駕駛人的姓名?」
「川添,你冷靜聽我說。」
對方已經不再以無線電通報的口吻說話了。可以想見,機車的持有人應該是很了不得的VIP。
「……那輛車的持有人是鈴本美千代,她是鈴本英哉的母親。」
川添拿著無線電的手抖了一下。
「是我們署裡的鈴本嗎?」
「沒錯。我們打電話確認過,他母親在家裡。據說這輛機車主要都是鈴本英哉在使用。」
──這是怎麼回事……
鈴本英哉是地域課第三處最年輕的巡查部長。
警官在深夜的轄區內肇事並離開現場,而且完全沒有向署裡報告。
所以,他是逃走了嗎?
難怪要加派人手。畢竟,這件事可能會變成大問題。
今天對賀江出署來說可是特別的日子。不僅媒體蜂擁而至,縣警本部也會有高層幹部出席。聽說,就連當地的國會議員都會來參加活動。在這種大日子的黎明前,署內的員警竟然肇事,而且未報告就離開現場。
為什麼?川添心中充滿疑問。
對了……川添想起一件事。難道是因為這樣才逃走的嗎?
那的確是慘不忍睹的醜聞。周圍黑暗的天色變得更為深沉,腳邊的青蛙發出高亢的叫聲,聽起來彷彿在慘叫。
「川添前輩,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宮山拿著手電筒朝川添走來。
這下……今天會變得很難熬啊,脇坂副署長的怒罵聲應該會響徹整個警署。
那個人一直想在下次人事異動時回到現場辦案,所以總是目光炯炯,抱著連剛出巢穴的棕熊都想打敗的決心。不過,敵對派系的署長地位還是比較高,因此現在只能裝老實,但一碰到緊急狀況就會馬上變臉,仗著過去自豪的功績鞭策現場的同仁。
「小宮山,做好心裡準備吧!今天就算夜班執勤結束,也別想回家了。」
「什麼?」
署裡即將吹起一陣腥風血雨,最好現在就做好心理準備。
楔子
0:25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緊握久未使用的老家鑰匙,由希子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
「媽,妳在樓上睡覺嗎?身體不舒服嗎?妳有聽到嗎?」
由希子朝樓上喊了三次,但都沒有回應。
畢竟是在將近十二點的深夜,自己突然跑回家。「這麼晚了還跑回來,真是抱歉啊!」由希子老實地低語,但是家中仍然一片寂靜。
她歪著頭走進玄關,眼前出現令人難以理解的景象。
不對……從下計程車那一刻開始就覺得很奇怪。這麼晚了,大門竟然幾乎完全敞開。
再怎麼散漫也該有個限度。洋司又跑去便利商店了嗎?防盜意識未免也太薄弱了。堂堂警察...
目錄
楔子
第一章 消失的員警
第二章 一日署長
第三章 檢舉情報
第四章 捏造的請託
第五章 背後隱藏的案件
第六章 通往真相的道路
第七章 警察的驕傲
終章
楔子
第一章 消失的員警
第二章 一日署長
第三章 檢舉情報
第四章 捏造的請託
第五章 背後隱藏的案件
第六章 通往真相的道路
第七章 警察的驕傲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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