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名報人汪康年筆札彙編,用犀利眼光、第一手消息,翔實記載史實。
★內容涉及晚清政治、社會、經濟等方面,重現歷史真相!
★文史專家蔡登山專文導讀,經典史料精彩重現!
「朝有所聞,夕即記諸小冊。上自朝政國故,下至閭巷瑣聞,無不備載。」
《汪穰卿筆記》是汪康年的筆札彙編,尤其弟汪詒年掇拾叢殘,重新編訂,並加按語註釋而成。
全書共分八卷,其中屬於長篇記述事件始末者,列為卷一,各有小標題。而卷二至卷六則為雜記,仍以國內事實列前,域外見聞次之,諷諭諧談等又次之。而原來卷七是雅言錄與其他各卷,並不相關。而卷八為附錄,是當時發表在《芻言報》的文章,並非汪康年手筆。因此原書卷七、卷八,在本書並不收錄,特改名為《汪穰卿筆記選》。
綜觀全書,翔實的記載,質樸的文字,平正的議論,為探求晚清政治、經濟、社會風貌,不可多得之史料。
作者簡介:
原著/汪康年(1860-1911)
浙江錢塘人,字穰卿。是倡導維新改革的社會活動家,也是一位傑出的報人。。光緒二十年(1894)進士,官至內閣中書。受甲午戰敗影響,思想受到衝擊,參加上海強學會,與梁啟超、黃遵憲創辦《時務報》,後改名為《昌言報》。1898年5月在上海與曾廣銓、汪大釣等另創的《時務日報》亦更名為《中外日報》,繼續主持業務。戊戌政變後,《昌言報》停刊,汪康年避居上海租界,並聘請英人杜德勒(Charles John Dudgeon)擔任《中外日報》發行人,繼續出版。此外,又先後創辦《農會報》、《京報》和《芻言報》,1911年逝於天津。他一生創辦過六種報刊,即《時務報》、《時務日報》、《昌言報》、《中外日報》、《京報》、《芻言報》,在短暫的五十一年生命裡,有整整十六個年頭,是在報館中度過的。
遺作《汪穰卿遺著》和《汪穰卿筆記》。
主編/蔡登山
文史作家,曾製作及編劇《作家身影》紀錄片,完成魯迅、周作人、郁達夫、徐志摩、朱自清、老舍、冰心、沈從文、巴金、曹禺、蕭乾、張愛玲諸人之傳記影像,開探索作家心靈風氣之先。
著有:《人間四月天》、《傳奇未完──張愛玲》、《色戒愛玲》、《魯迅愛過的人》、《何處尋你──胡適的戀人及友人》、《梅蘭芳與孟小冬》、《民國的身影》、《讀人閱史──從晚清到民國》、《叛國者與「親日」文人》、《楊翠喜‧聲色晚清》、《多少樓臺煙雨中:近代史料拾遺》、《多少往事堪重數:百年歷史餘溫(1890-1990)》等十數本著作。
章節試閱
│卷一記事│
〈記賠款鎊虧之爭執〉
庚子賠款載於約章者,實庫平銀四萬五千萬兩。然後來由上海道按月付款時,仍須按金價伸算。如金價貴則須另籌款以益之,所謂鎊虧是也。於是江海關道今山東巡撫袁公起而爭之,各督撫亦有電外務部爭之者。且與外人約,於此爭執期內按月應解之款暫存銀行,俟議定再撥付而認其息。後外務部與各國公使再三辯駁,卒不能勝,遂飭上海道如數撥付。然因此波折,既須付數月息錢,又適當金價漸長之時,多付之銀殆數十萬,而各署所付電費尚不在內。一時聞者莫不扼腕,以為約文明白如此,而吾外務部猶不能得之外人,為可恨也。後余入京細訪其事,始知竟無從爭,且轉為外人笑也。蓋初寫正約時,各國咸照其本國幣制書之,如英為若干鎊,俄為若干羅卜之類。合肥相國曰:「此真囉囌。合之吾國之銀究應若干,吾觀之殊不了了,意兩宮亦必不了了。」於是,各公使商量久之,各合成中國銀數,攢湊併合而去其奇零,始合成中國庫平銀四萬萬五千萬兩,告之合肥。又恐吾國之遽以銀數計也,復注曰:即英若干鎊,法若干佛郎等語。合肥遂命書於約後。各使慮吾遂以銀計,見合肥必伸言之。合肥必唯唯曰:「然。」各使終不釋然,遂促合肥作一函與領袖公使,聲明賠款載約章者,雖作庫平四萬萬五千萬,然按月付款時,仍須以金價高低為伸縮云云。試問如此鐵版注腳,尚何從爭執?竊怪袁公爭此時,外務部何不竟以此告之?豈袁知之仍欲固爭耶?抑外務部始終未以此告耶?誠令人不解。惟因此一爭,袁又得數月賠款之利息,又得大名,亦幸矣哉。
│卷二雜事│
同治間送學生於美,前十餘年送學生於日本,又及歐美各國,是皆各國常有之事。顧水積則波瀾生,留東留西,形跡互異,學生既各生意見,各國亦從而生心。於是美以退還之賠款而要求我國送學生至其國。於是留學生一事乃成為國際之事。前年德欲設大學於青島,以教授我國子弟,要求開辦費及歲貼費若干於我學部。時孫慕帥返國未久,為之函請於張文達。文達大喜,三日即覆函許之,且所許過所求。於是英將設大學於香港,近且聞將設於成都;美人又欲設學堂於漢口;俄則本有俄文學堂於京師。是其於將來影響不知何如,然目前則已擾擾矣。
吾人見外人有責言於我,或有要求於我,概目為交涉,不知其中區別甚多。彼政府之視此,亦輕重懸絕,有為其國家要求之事,有代其商人等要求之事,有其領事商會等自行辦理之事。凡國家要求之事,必謀定後動,有目的有根據,最不易對付也。至為商人要求,則為彼使臣職分所應為,爭之而得,固為彼所喜,爭之而不得,亦付之無可如何。至如各處領事、商董營謀例外之權利,如租界之界外起屋、收界外民居之捐等。凡越條約許可權、或非條約所有之事,大率不先關白政府,或政府故作為不知。倘居然為之而成,則勢力頓進,政府即行承認。萬一被駁斥,則即作罷論,政府不受其咎。此例甚多,惜未能一一舉之。
│卷三雜事│
丁未,江浙方嘩爭蘇杭甬路事,上海有一無意識之商人,忽投函英使,謂余乃先首抵制美貨之某人,嗣以辦商會事中輟,今貴國如不廢蘇杭甬路約,則余將以抵制美貨之力量抵制英貨云云。某並登各報廣告。後余聞英使得此信,覺甚異,使人觀其內容,則復封而還之,不加一語。按此等舉動,無以名之,只得謂之瘋。英使之待之,亦待瘋人之道,可謂辱極矣。顧不知某商人者,亦知為辱否。
某年,美之貴人塔虎脫至申,申之商人起而歡迎之。沈仲禮主其事,使女學生數人周旋其中。此事甚為外人所怪。蓋吾國素以男女有別聞,而忽有此,固足異矣,況又不與西禮相合乎。而此等女學生,初無酬應之經歷,舉止無不生澀。在西人觀之,惟謂中國人裝飾女子以悅美之貴人而已。是日席間,沈君演說中提明塔虎脫君將為美總統。此語甚不為塔君所喜,尚有他語亦欠圓活。塔答辭頗露不悅之意。以上兩事合而觀之,則知與外人往還大須著意矣。
粵華人赴南洋工作,多不相知聞。光緒初,乃有刻地獄圖說,為之吁於世。乃與港官商酌,由港官派人檢查。然為豬仔者大率甚愚,且為主者所懾,故港官問願否前往時,無不言願往者。官場亦委員在潮、汕等處截搜,顧為豬仔頭者每販一豬仔,奉委員銀四元,每年無慮數千。故官場反因是多一美差。
│卷一記事│
〈記賠款鎊虧之爭執〉
庚子賠款載於約章者,實庫平銀四萬五千萬兩。然後來由上海道按月付款時,仍須按金價伸算。如金價貴則須另籌款以益之,所謂鎊虧是也。於是江海關道今山東巡撫袁公起而爭之,各督撫亦有電外務部爭之者。且與外人約,於此爭執期內按月應解之款暫存銀行,俟議定再撥付而認其息。後外務部與各國公使再三辯駁,卒不能勝,遂飭上海道如數撥付。然因此波折,既須付數月息錢,又適當金價漸長之時,多付之銀殆數十萬,而各署所付電費尚不在內。一時聞者莫不扼腕,以為約文明白如此,而吾外務部猶不能得之外...
推薦序
【導讀】晚清名報人汪康年和《汪穰卿筆記選》/蔡登山
汪康年(一八六○~一九一一)字穰卿,浙江錢塘人。他是倡導維新改革的社會活動家,是研究晚清思想文化史不能避開的人物。同時,他又是一位傑出的報人。
早年瞿鴻禨當浙江學使來杭州時,汪康年應歲試,得瞿學使賞識得列第一名,因此汪康年一直視瞿鴻禨為恩遇之師。光緒二十年(一八九四)他考取進士補應殿試,列三甲第六十一名,時當甲午戰後,變法圖強的論調高唱入雲,汪康年倒是有心人,並不以講維新為獵官的捷徑,反而絕意進取。一八九六年清政府下令封禁強學會,汪康年利用所餘款項與黃遵憲等人在上海辦了一張旬刊,名為《時務報》,聘「筆鋒常帶感情」的梁啟超為主筆,作為維新派的言論機關報。為了辦報,他毅然放棄仕途,這和同時代的有些報人成名之後走仕途有很大的差異,所以他是以民間身分進入報業的。他一生創辦過六種報刊,即《時務報》、《時務日報》、《昌言報》、《中外日報》、《京報》、《芻言報》,在短暫的五十一年生命裡,有整整十六個年頭,是在報館中度過的。
及至戊戌變法之初,光緒降詔,將《時務報》改為官報,並命康有為前往督辦。其時汪康年已別創《時務日報》,從《時務報》的旬刊改成日報,也可以看出,他對報紙溝通信息、傳播新聞的重視。為了避免與官報的名稱雷同,他又將其改名《中外日報》,記載中外大事,評論時政得失,成為一份內容豐富、講求新聞時效性的報紙。
光緒三十三年(一九○七)二月十五日則創立《京報》,他的入京辦報,與其座師瞿鴻禨可能有密切關係。瞿鴻禨於光緒二十六年(一九○○)入值軍機,瞿氏以才敏受知,且有清望,素為慈禧所倚重。時奕劻以貪庸為人所詬病,亦同值軍機,二人積不相能,遇事每有爭論。汪康年既是瞿鴻禨的弟子,故對奕劻博擊最力,以為害馬不去,則良政無由建立,終以揭發「楊翠喜案」,得罪奕劻一黨。後來《京報》又刊載〈慶親王七十生辰特別賜壽記〉文中痛斥奕劻「問之當世,實無可紀之功,筆諸史編,更無可書之績」,值國家危亡之時大辦壽慶而不覺「不自安」,但「固己位則易,箝人口則難」,這一舉動應受輿論指責。他因此得罪權貴,於是報館僅成立五個月,即被封禁。但汪康年則一再強調報紙有監督政府、監督社會的責任,也顯示出其對報刊的獨立批評角色開始有了更自覺的認識。
汪康年對報紙始終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的最後時刻。一九一○年十一月二日,他創辦的最後一份報紙《芻言報》,五天一期,每月六期,他雖身患疾病仍承擔了報館的所有工作,每期八頁的稿件,幾乎全由汪康年一人撰寫、編輯和校對。有朋友勸他不要那麼辛苦,他竟然說他把報紙當作醫治疾病的藥,足以看出他對報館用情、用力之深。他患上嚴重的肺癆,「咳喘不已,悲嗆而逝」,直到在他去世前十七天《芻言報》才不得已停刊。
在時人眼中,他最典型的形象,是一個職業的批評家,目光犀利,公正不阿,從權貴到民間人士,一律抨擊不誤;具有獨立見解,從不人云亦云……因此有後世史家評論道:汪先生的一生,是中國百年言論史的一個縮影……先生彷彿是為報而生,又殉報而亡……在他死後,其弟汪詒年這樣寫道:「……百年後人若知先生所值之時事如何,所處之環境如何,則于先生何以有此懷抱,何以發此言論,可洞如觀火矣。」
《汪穰卿筆記選》是汪康年的筆札彙編,由其弟汪詒年掇拾叢殘,重新編訂,並加按語註釋而成。汪詒年說其兄汪康年治報之暇,輒網羅百家雜記、舊聞新義,一一筆之於書。「朝有所聞,夕即記諸小冊。上自朝政國故,下至閭巷瑣聞,無不備載。身後掇拾遺編,尚得數巨冊,欲考之清末之政治及其社會之情狀者,此殆其淵藪矣。」於是汪詒年將汪康年最後歲月中所記的兩冊筆記整理出來,名為《汪穰卿筆記》。全書共分八卷,其中屬於長篇記述事件始末者,列為卷一,各有小標題。而卷二至卷六則為雜記,仍以國內事實列前,域外見聞次之,諷諭諧談等又次之。而原來卷七是雅言錄與其他各卷,並不相關。而卷八為附錄,是當時發表在《芻言報》的文章,並非汪康年手筆。因此原書卷七、卷八,在本書並不收錄,特改名為《汪穰卿筆記選》。
因汪康年是晚清名報人,他結交朝廷要員甚多,許多消息的來源有他一手的管道。例如,在《汪穰卿筆記》中曾經提及蔣式瑆參奏慶親王之事,大意是:奕劻在匯豐銀行的存款有一百二十萬兩,「朝野莫不了然」,也就是說,關於奕劻的巨額存款並不僅僅是蔣式瑆掌握的獨家新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朝廷派清銳、鹿傳麟等人去查帳時恰值星期日,銀行不開門;第二天又去,銀行以「替客戶保密」為由不讓他們看帳本,只是口頭上回答「並無此款」,他們就據此對參奏案做出判決。連帳本都沒看到,調查便草草結束,汪康年抨擊這叫什麼核查?這樣的核查怎麼可能查出問題的真相?而傳說查案之時,奕劻果然恐懼,暗中託人註銷存款記錄,事後蔣式瑆和銀行的人瓜分了奕劻的六十萬兩,每人各得三十萬兩,蔣式瑆以一部分投資於京師電燈公司,被舉為總理,生活殊為愜意。這件事當時傳遍北京,也傳入宮中,被慈禧太后聽到,只說:「奕劻老而貪,活該被人吃去!」筆記小說,言之鑿鑿,但其實是不可信的。因奕劻本用假名開戶頭,他根本不需去註銷存款。汪康年在《汪穰卿筆記》就說:「此更奇,蔣未必與行中人撚,且行中人安敢以此未必然之事,而輕與人商。總之,以如是著名之銀行,經理之人固必慎選,且稽核尤密;安有此等鉅款任人侵吞之理。然此謠至今猶在人口,因歎吾國興訛造訕之人多,而研究剖白之人少,是非何日得明乎?」他對於謠言是覺得完全不可信,並提出他自己的看法。學者劉鵬超認為按照汪康年的說法,奕劻作為中樞大臣,權傾朝野,匯豐銀行籠絡他都來不及,不會侵吞他的存款;更為重要的是,奕劻在入民國後仍將全部積蓄寄存在匯豐等外國銀行,如果匯豐曾侵吞過他的存款,奕劻是不會再在匯豐存款的。毋庸置疑,這筆存款始終老老實實地躺在匯豐銀行的錢櫃裡,只是奕劻在存款登記冊上隱諱了他自己的名字而已。
諸如此例,身為報人,他不人云亦云,有他獨立的判斷。因此綜觀全書,翔實的記載,質樸的文字,平正的議論,均使得此書成為探求晚清政治、經濟、社會風貌,不可多得的史料。
【導讀】晚清名報人汪康年和《汪穰卿筆記選》/蔡登山
汪康年(一八六○~一九一一)字穰卿,浙江錢塘人。他是倡導維新改革的社會活動家,是研究晚清思想文化史不能避開的人物。同時,他又是一位傑出的報人。
早年瞿鴻禨當浙江學使來杭州時,汪康年應歲試,得瞿學使賞識得列第一名,因此汪康年一直視瞿鴻禨為恩遇之師。光緒二十年(一八九四)他考取進士補應殿試,列三甲第六十一名,時當甲午戰後,變法圖強的論調高唱入雲,汪康年倒是有心人,並不以講維新為獵官的捷徑,反而絕意進取。一八九六年清政府下令封禁強學會,汪康年利用所餘...
目錄
【導讀】晚清名報人汪康年和《汪穰卿筆記選》/蔡登山
汪君穰卿家傳
編者序
│卷一紀事│
蘇杭甬路始末略
記賠款鎊虧之爭執
記美國退款興學始末
記道勝銀行之存款
記股票投機之害
記銀號倒帳事
記上海信昌珠號被騙鉅款事
記總兵謝寶勝治盜事(附錄來稿)
│卷二雜記│
│卷三雜記│
│卷四雜記│
│卷五雜記│
│卷六雜記│
【導讀】晚清名報人汪康年和《汪穰卿筆記選》/蔡登山
汪君穰卿家傳
編者序
│卷一紀事│
蘇杭甬路始末略
記賠款鎊虧之爭執
記美國退款興學始末
記道勝銀行之存款
記股票投機之害
記銀號倒帳事
記上海信昌珠號被騙鉅款事
記總兵謝寶勝治盜事(附錄來稿)
│卷二雜記│
│卷三雜記│
│卷四雜記│
│卷五雜記│
│卷六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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