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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已經到九月了,暑氣一點也沒有散去,學校外面的小麵館悶熱狹窄,頭頂一個電風扇嗚嗚扇出熱風,吹到人的臉上也沒能將汗水蒸發掉絲毫。
秦沂坐在麵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邊上吃麵,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頭皮冒出來,然後彙集到一處,貼著額頭流下來。
他伸手從桌面上抽出一張劣質的紙巾,剛貼在額頭上擦掉汗水,一個帶著水果香味兒的少女在他桌子對面坐下來,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不說話只微微笑著看他。
秦沂也看她一眼,埋著腦袋繼續吃麵。
少女伸手敲了敲桌面,問道:「你剪頭髮了?」
秦沂昨天去剪了頭髮,剪得很短,留下的短寸中間可以看到泛青的頭皮。
「怎麼剪那麼短?」少女打量著他,片刻之後說道,「不過吧,人好看,就是什麼髮型都好看,剪成了勞改犯也是最帥的那個。」
秦沂又看了她一眼,眼神銳利,到真帶了幾分狠勁兒。
少女卻並不害怕,笑了一聲,開口還要說什麼,不過這回話沒說出口,一個高壯的身影出現在她旁邊,一手搭著她肩膀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在說什麼?」問話的人叫于攀文,他不管胸前的T恤被汗水打溼了,將少女拉到自己懷裡貼著。
少女是他的女朋友,名字叫呂晴悅,個子不高,但是長相和身材,在附近幾所學校都是一等一的好,她將臉貼在于攀文肩上,說:「我問秦沂怎麼還沒吃完,你不是找他有事嗎?」
秦沂端起麵碗,連著最後幾根麵條和麵湯一起往嘴裡撥,隨後重重將麵碗放下,抬起眼睛看向于攀文,「什麼事?」
于攀文說話的時候仍然緊緊摟著呂晴悅不鬆,「晚上幫我去收拾瞿浩。」
秦沂心裡有些不耐煩,還沒發作出來時,于攀文丟了一根菸過來,沿著桌面滾到他面前。他盯著雪白的菸在油膩發亮的桌面上滾動,壓抑下了情緒,平靜地說道:「你又惹瞿浩,當心學校知道了把我們一起開除了。」
于攀文情緒也不激動,自己點了一根菸,隨後把打火機一起丟給秦沂,「不是我惹他,是他在追曾小琳。」
「誰?」秦沂語氣茫然。
于攀文「嘖」一聲,「你不是見過嗎?許彬看上那個,追了半年了。」
秦沂伸手拿起菸,去拿打火機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最後把打火機推了回去,只將菸放進口袋裡,隨口問道:「漂亮嗎?」
于攀文笑了一下,「你說呢?」說完之後,又伸手在自己胸前比了個下流的手勢。
呂晴悅抬起手打了他一下,他笑著將人攬得更緊,秦沂注意到呂晴悅下意識往後仰頭,似乎是忍受不了于攀文脖子上的汗臭味。
不過于攀文沒有發覺,他隨地彈了彈菸灰,說:「反正這回是槓上了,今晚曾小琳在新村那邊給人補課,晚上許彬要去接她,說是瞿浩也會去。」
秦沂說道:「哦。」
「哦個屁!」于攀文道,「我已經叫了十幾個人了,晚上去堵瞿浩。許彬是我兄弟,我不能讓他在瞿浩面前丟臉。」
秦沂長長出了一口氣。
于攀文看著他,「你歎什麼氣啊?跟你說話聽到了沒?」
秦沂這回點了一下頭,一邊起身一邊說道:「行了,知道了。」說完,他朝著麵館外面走去。
于攀文的汗水已經順著下頷往下滴了,他沒跟著起來,只是仰起頭看向秦沂,「去哪兒?」
秦沂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站在麵館門口的身影修長挺拔,銳利的眼角微微上挑著,色澤淺淡單薄的嘴唇動了動,「下午有課,去上課。」
于攀文一聽這話笑了起來,「你想上課以前高中怎麼不好好上,爭取讀個清華北大的,現在跑這破學校,你要用功了?」
秦沂沒有回答,頂著炙熱的陽光朝著學校大門方向走去。
于攀文其實說得對,他現在用功似乎晚了,可是到了現在,秦沂不知道自己不讀書,還能夠怎麼樣。
這裡本來是崇豐市西南遠郊的一個小鎮,小鎮附近在差不多十年前接連新建和搬遷來了三所高校,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三本學校。秦沂讀的是科大分院,還有兩所分別是一所師範學校和一所影視學校。
隨著這些學校搬遷過來,學生們入住就讀,這個小鎮逐漸熱鬧起來,從學校大門出來,一路都是商鋪,到處都能見到年輕學生的身影。
于攀文是秦沂的中學同學,除了同學,其實兩個人還有點別的關係,于攀文的父親是秦沂父親秦豐的老闆。兩個人小時候就認識,初中高中一直在一起混,表面上看來關係十分親密,實際上秦沂知道,于攀文一直都看不上他,或者說看不上他們一家人。
不過不像秦沂至少還是考進了一個三本學校,于攀文甚至沒能摸到專科的邊,後來是他爸花錢把他塞到了科大分院,讓他跟秦沂一個學校,可以互相照顧。
誰照顧誰?好像他們誰也不需要誰照顧。
上課時間還早,秦沂慢吞吞走進學校大門,門口的保安一直看著他。自從他剪了頭髮,進出校門都會惹得保安多看兩眼,確定他的身分。
秦沂其實長得很好,帥氣凌厲,個子也高,只是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陰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初三吧,學校裡就沒人再敢招惹他,包括當時的高中生,因為秦沂拳頭狠打人疼,他和于攀文橫行霸道了幾年,直到進入大學的那天,秦沂突然就茫然了,他不知道過去那些耍狠鬥勇究竟有多大意思,他不願意讀了書出來在外面當混混,他想要學點什麼,掌握點什麼,為以後謀一條出路。
當他沉寂下來開始學著用腦袋思考的時候,就越發覺得于攀文現在混的這種日子無趣透頂,他不想跟著他繼續混下去了,卻一時半會兒又抽不開身,就像今天晚上,他還是會去幫于攀文堵瞿浩,就為了一個誰都還沒追到的女孩子。
第二章
晚上,秦沂被于攀文叫上,一起去新村那邊堵瞿浩。
新村原來是鎮外的大片農田,學校修建起來之後,農田被改建成了所謂的新型農村,要大力發展旅遊業,修建了很多漂亮的兩層小樓房,還有各式各樣的農家樂。
從學校門口走過去新村要不到半個小時,不過中間會有一段拆遷待開發的空地,荒蕪的田地裡零星立著些老舊的樓房和平房,路也是只能勉強供一輛汽車行駛的小路,兩邊都沒有路燈。
這就是為什麼每次曾小琳去了新村那邊給人補課,許彬都會趕著去接她。哪怕是夏天,九點多天也已經黑了,一個女生走這段路實在有些危險。
八、九個大男孩沿著小鎮街道朝新村方向走去,一路上與他們對面經過的人都會往旁邊躲,等到走過了,再回頭看他們兩眼。
秦沂知道自己和于攀文這群人走在一起不像什麼好人,便慢慢減慢了速度走在最後,他看著于攀文他們氣勢洶洶的背影,逐漸將自己抽離出去,忍不住緩緩吸了一口已經開始散去的暑熱,看到路邊一輛汽車旁邊站著一對母女,母親抱著女兒正在等待父親停車。
他開始想,等到再過兩、三年他從學校畢業之後,又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欸!」于攀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回過頭等著秦沂,不耐煩催促道,「你快點好不好?磨蹭什麼?」
秦沂加快了腳步,沉默地超過他們,朝前面走去。
與于攀文走在一起的李振瑜看一眼秦沂背影,說道:「怎麼回事?秦沂最近脾氣越來越怪了啊?」
于攀文冷哼一聲,輕聲道:「腦袋壞掉了吧。」
許彬在新村一個小超市門口坐著,正拿著一瓶冰凍的可樂在喝,可樂瓶上浮起一層水珠,他見到于攀文他們,連忙站了起來,抬頭看一眼旁邊的兩層小樓,「還有半個小時才下課。」
他們一路上都沒見到瞿浩。
于攀文走過去坐下來,抬手抹一把額頭的汗水,「瞿浩來了嗎?不會不來了吧?」
許彬很肯定地回答他說:「一定會來的,可能沒那麼早。」
十來個大小夥子擠在超市狹窄的門口,幾乎占據了狹窄的街道一半,超市老闆躲在店裡,不斷地朝外面張望。
李振瑜問道:「怎麼弄?就在這裡等著他?」
沒有人說話,都在等著于攀文拿主意。
秦沂斜斜靠在超市的玻璃櫥窗上,兩條長腿交疊站著,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直到于攀文抓起許彬的可樂瓶子朝他扔過來。
「欸!」許彬想要阻止,「沒喝完呢!」
秦沂一把抓住了瓶子,遞還給許彬,抬起頭看著旁邊路燈光柱下撲棱著翅膀飛舞轉圈的蛾子,說:「我們去前面堵他吧,別讓他過來新村這邊,到時候曾小琳補完課,許彬就直接帶著她走。」
許彬聞言連忙道:「這個辦法好,你們在半路上堵住他,收拾他一頓,叫他以後別打小琳主意,我也不讓小琳知道他來過。」
于攀文仍是沒有說話,抬頭看了李振瑜一眼,直到李振瑜點點頭,他才站起來,說:「走吧,去前面田裡堵人。」
臨離開之前,許彬掏錢給眾人一人買了一瓶可樂,又買了兩包菸交給于攀文。
秦沂拿著可樂卻沒接菸。
于攀文抓著菸的手都遞到他面前了,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你這是要戒菸?」
秦沂只說了一句:「少抽。」
于攀文嗤笑一聲,把菸塞進了自己嘴裡,用牙齒咬住了再伸手去摸打火機。
離開新村回到一片黑暗的荒野田地,幾個人仍是沒見到瞿浩出現。
秦沂看他們聚在一起抽菸聊天,說道:「散開吧,我要是瞿浩,見到你們這樣堵在路上,我也不過來了。」
于攀文朝他看來,「去哪兒?」
秦沂有點不耐煩,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說道:「隨便,自己找地方待著,都在這附近,誰看到瞿浩了群裡喊一聲,其他人再趕過去。」
于攀文點了點頭,「行啊,先散開,看看瞿浩是不是走這條路過去的。」
秦沂聽他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便獨自一人朝著荒地裡走去,過去的農田如今的荒地裡長滿了雜草,最高的地方都快齊秦沂的腰了。他撥開雜草往前走,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只是覺得待在于攀文他們身邊,被菸味熏得胸口發悶,反正就想要一個人離他們遠遠的。
李振瑜看著他背影,似乎說了一聲:「毛病!」
秦沂並沒有反應,也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朝前走去,很快等他再回過頭時,就只能遠遠看到幾點紅色的火光,還是于攀文他們還沒有抽完的菸,而人影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他站在原地猶豫一會兒,又繼續朝前走,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棟廢棄的兩層小樓,二樓有一個平臺,從那裡也許可以看得遠些。於是他走到小樓前面,發現樓房的門已經卸下來了,只剩下一個漆黑的門洞,他稍微猶豫,摸出手機當作手電筒,照亮了走進去。
一樓空空蕩蕩,已經搬得什麼都不剩了,他沿著樓梯爬到二樓,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整棟樓房裡迴響,一直到他繞到樓梯旁邊那堵牆後面,猛然間發現二樓的房間裡竟然有一個人在窗戶旁邊站著。
「誰?」秦沂脫口而出,他自己都聽出自己的聲音又急又恨。
站在窗邊的人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朝他這邊看過來,秦沂同時舉起手機電筒朝那人臉上照過去,藉著白色的光線看到了一張漂亮的臉,白皙的皮膚,秀氣的下巴,淡紅色的唇還有因為光線刺激而半閉的溼潤眼睛。
那人側開頭去,說:「可以關了電筒嗎?」聲音是沉靜的男人聲音,語氣平淡。
秦沂關上了手機電筒,可是那張臉還映在他的視網膜上,留下一個驚豔的影像難以抹去,他朝著那個人走近,問道:「你是什麼人?這麼晚了怎麼在這裡?」
那人從窗邊伸手朝外面指,「我是那邊學校的學生。」說完他沉默一下,轉過頭看向秦沂,「我叫紀燃新,你呢?」
秦沂站在了他的身邊,雖然沒了手電筒,但是藉著外面微弱的光線,他還是可以看清面前這個男人細緻的臉部輪廓,他只說了一句:「我也是那邊的學生。」
紀燃新彎著腰靠在窗戶上,手臂支撐著身體朝外面探出頭去,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沂沒有回答他。
紀燃新似乎並不介意,微微笑了笑,他問秦沂:「同學,有菸嗎?」
秦沂想起了中午時于攀文給他那根菸,他隨手揣在兜裡,這時候掏出來,已經被汗水浸得變了形,他沒有遞給紀燃新,只說道:「有菸,但是沒火。」
紀燃新說道:「沒關係。」隨後,他竟然低下頭來尋找秦沂手裡的菸,張開嘴直接咬住了過濾嘴。
秦沂感覺到他的嘴唇擦過自己手指,連忙鬆開了手。
紀燃新叼著菸直起身子,吸了一口氣,說:「有你的汗味。」
秦沂看著他,心裡湧上來一種說不出的奇怪。
紀燃新仍舊咬著菸看他,身體靠在窗邊上,微微垂下目光,輕聲道:「不過不難聞。」
第三章
面前的窗戶就如同一樓的門一般,整個窗戶已經被拆掉了,只剩下一個空洞的窗框,外面的雜草叢裡發出各種各樣擾人的蟲鳴,也不斷有泛著些許涼意的風從外面吹進來再穿堂而過,宣告著這個夏日纏綿不盡的尾聲。
秦沂心情很煩躁,這種煩躁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化解。如果再過上幾年,或許他就能明白,這種煩躁的來源是他目前的能力滿足不了對自己未來的期望,心氣越高越覺得能做的事情太少,心裡就越是煩悶。
可是現在的他還不懂得,他只能夠與第一次見面的紀燃新兩個人,一人靠在窗戶的一邊,朝著外面看去。
紀燃新嘴裡咬著菸,忽然輕輕哼了段曲子,身體倚著窗框搖搖晃晃,問秦沂:「你怎麼這麼晚一個人來這裡?」
秦沂沒有回答,他只是問道:「你呢?」
紀燃新頭歪著,從他能看見頭皮的短髮開始打量他,目光輕飄飄一路向下,最後又回到他臉上,說:「我在等人。」
「在這裡?」秦沂有些詫異。
「嗯,」紀燃新點了點頭,「我今晚約了個人,但是被放鴿子了。」
秦沂並沒有對紀燃新的事情很感興趣,他只是有些機械地繼續著兩個人的對話,「約在這裡要做什麼?」
紀燃新忽然笑了一下,兩側嘴角上翹,眼睛則微微下彎,他壓低了聲音,說:「約炮。」
秦沂朝他看去,沒有顯得十分驚訝,他甚至覺得紀燃新也許在撒謊,只是說道:「在這裡約炮,難怪女人要放你鴿子。」
紀燃新仍然在笑,他細長的手指夾住嘴裡的菸,將菸緩緩抽出來,遞到鼻子下面深深吸一口氣,然後順手放進了自己衣服口袋裡,他問秦沂:「你是科大分院的?」
秦沂沒回答,問道:「你是影視學院的?」
紀燃新這次也不回答,他說:「我每次問你,你都反問我,結果一個問題都不回答我。你是科大的嗎?」
秦沂點了點頭。
紀燃新「哦」一聲,隨後說道:「我是影院的,學表演。」
秦沂說:「挺適合你。」
紀燃新聞言笑了,「因為我長得好看嗎?」
秦沂很輕地哼一聲,聽起來像在笑,「戲多。」
紀燃新頓時笑得更開心了,他細細打量秦沂,「同學,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帥?」
秦沂沒有回答他。
紀燃新看到他手裡拿著的可樂,問他:「可以給我喝一口嗎?」
那瓶可樂秦沂一直抓在手裡,到現在也沒有開過,他直接將瓶子遞給了紀燃新,「送你喝。」
先是菸,然後是可樂,紀燃新一點也不客氣,說了句「謝謝」就從秦沂手裡接過來,抬手擰開瓶蓋。可樂已經不那麼冰了,但是握在秦沂手裡一路搖晃著,氣卻是很足,紀燃新毫無防備一把擰開,裡面的可樂頓時噴了出來,將他胸前的衣服全部都浸溼了。
秦沂站在旁邊看著他,什麼都沒說。
紀燃新有些無奈地嘀咕一聲,把瓶子放在窗框上,抓著自己T恤衣襬想了想,乾脆一抬手將整件衣服脫了下來。夏天本來就穿的單薄,他衣服一脫,出現在秦沂面前的,就是清瘦而白皙的身體。
他把衣服搭在窗框上,有什麼東西「啪嗒」一聲從裡面掉了出來。
第一章
已經到九月了,暑氣一點也沒有散去,學校外面的小麵館悶熱狹窄,頭頂一個電風扇嗚嗚扇出熱風,吹到人的臉上也沒能將汗水蒸發掉絲毫。
秦沂坐在麵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邊上吃麵,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頭皮冒出來,然後彙集到一處,貼著額頭流下來。
他伸手從桌面上抽出一張劣質的紙巾,剛貼在額頭上擦掉汗水,一個帶著水果香味兒的少女在他桌子對面坐下來,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不說話只微微笑著看他。
秦沂也看她一眼,埋著腦袋繼續吃麵。
少女伸手敲了敲桌面,問道:「你剪頭髮了?」
秦沂昨天去剪了頭髮,剪得很短,留下的短寸中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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