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死亡事件,
打開了封存在名為「高中校園」的沙盒中,那些難以見光的事物。
資優生與普通生的階級制度、少女之間的明爭暗鬥、
自以為是世界中心的少年……以「吹響吧!上低音號」系列一舉成名,青春小說代言人武田綾乃,
一改明朗輕快的作風,為所有在沙盒中掙扎的孩子們,
說出那些深埋內心的幽微苦澀、找不到出口的心事。
【故事大綱】那天,朱音跳樓了。
有人拍下她跳樓的瞬間,上傳網路,引起軒然大波──
眾人瘋傳影片,紛紛追問,她為什麼要跳樓?她遭到霸凌了嗎?
她留下遺書了嗎?
為了調查此事,學校緊急召集學生,進行了問卷調查。
而那些乍看之下,彷彿若無其事的答案裡,卻隱藏著高中生看似老實乖巧的面具之下的真正模樣。
圍繞著朱音的死,少年少女之間波濤洶湧的暗流,
憤怒、嫉妒、怨恨一一浮現,扭曲的青春的真相即將曝光……
青春不總是明亮的,青春不總是快樂的,
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快樂自然也伴隨著苦痛;
致鬱系青春小說,誕生!
【各界迴響】
AMAZON.JP讀者4.5顆星推薦「具體呈現出何謂青春的小說」
「至少必須讀上兩次的作品」
「女性的情感、女性對於同性的情感,僅以文章就栩栩如生地表現出來的傑作。」
NEKO嗚喵(說書人Youtuber)、徐珮芬(詩人)、溫如生(作家)、龍龍(脫口秀演員 / 喜劇演員)好評推薦
作者簡介:
武田綾乃Takeda Ayano
1992年出生於京都,同志社大學文學部美學藝術學科畢業。
因為受到同樣出身京都的作家綿矢莉莎影響,自小便憧憬當作家。
2013年以《今天,和你一起呼吸。》登上文壇,之後以自身經歷發表以高中管樂社為舞台的「吹響吧!上低音號」系列,一舉成名,並由京都動畫改編為動畫,大受歡迎。2018年改變明朗輕快的作風,以描寫高中生之間難以為外人道的互動,以及幽微心事的《那天,朱音投身青空》,2019年首次入圍第40屆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
▌繪者簡介
CLEA
喜歡做白日夢的自由創作者。
譯者簡介:
Rappa
日文系畢,現於軟體相關業擔任翻譯,家有愛貓玳瑁一隻。
譯有《我們偷走星座的理由》、《櫻風堂書店奇蹟物語》、《人魚公主殺人事件》等。
章節試閱
對一之瀨祐介而言,川崎朱音是個不相干的人。他們不曾同班,也沒看過對方的臉。雖然曾聽說兩人中學同校,不過川崎在眾多學生之中,並不是特別起眼的人。
「祐介,你知道那支影片傳超快的嗎?」
一到學校,同班同學田島俊平立刻找上他。祐介將運動背包放在桌上,轉動脖子鬆開僵硬的肌肉。入學時要到的新運動背包的商標,在日日的粗魯對待下被磨花了。拉鍊中透出的紅色,是胡亂塞進去的足球社用運動服。
「哪支影片?」
入座後的祐介這才抬起頭望向俊平的臉。俊平順手撥開翹起的頭髮,來到祐介隔壁的位子坐下。他曬得黝黑的手中,握著據說是之前才換新機的智慧型手機。
「就是那支影片啊。週五幸大傳來的那支。」
俊平將畫螢幕對著祐介展示。指頭一按下影片播放鍵,音響便傳出微弱的慘叫聲。為了不被看穿心中的激動,祐介板著臉凝視輕薄的液晶螢幕。一名女學生的身影投射在畫面中央。
「……是川崎朱音。」
他不經意脫口而出。一旁的俊平點點頭。
翻越屋頂的圍欄後,少女一度依依不捨轉身回望。深藍色的裙子隨風飄蕩。冷不防地,那付嬌弱的身軀就從屋頂一墜而下。扭曲的陰影投射在染上暮色的校舍牆面。
這支影片拍到了一名女學生從教學大樓跳下的瞬間。
「……我看過啊,但這影片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吧。」
「怎麼會,拍到自殺的關鍵時刻很神耶。再說她還是同校學生喔?」
「是沒錯,可是我跟川崎又不熟。」
「我也不熟啊。不過該怎麼說……想到同校的人死了,感觸也會特別實際吧?再加上看了這樣的影片,會在意也算是人的天性。」
「在意什麼?」
看到祐介一臉疑惑,俊平不知怎地露出嚴肅的表情。他以試探的眼光望著祐介,接著用若無其事的口氣說道。
「當然是在意川崎朱音為什麼會死嘍。」
祐介無意識之間吞了一口口水。自己抓著制服褲的手,不知何時手汗冒個不停。
「俊平,你怎麼看?」
就在祐介提出這個疑問時,擴音器傳來上課鐘聲。俊平碎念一聲將手機藏進書包的同時,導師走進了教室。
「好啦,打鐘了。快回座位。」
一聲令下,聊得正開心的學生們如鳥獸散回到自己的座位。教室的喧嚷在瞬間消散,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老師身上。祐介非常中意這副在明星高中司空看慣的景象。
嘩啦嘩啦的雨聲隔著透明玻璃傳入耳中。看向窗外,操場積了好幾個水坑。進入梅雨季節,這一陣子天氣不好的日子變多了。社團暫停確實值得高興,但一直下雨也很無聊。
「不要忘了拿掉絕對值的條件。這裡的X只可能是負數。」
語氣熱烈的數學老師在黑板寫下算式。這則問題上星期補習班才教過。祐介忍住呵欠。摸索起口袋。他小心翼翼避開老師的視線,躲在桌子下玩手機。打開資料夾,裡頭裝著跟前不久前俊平給他看的影片一模一樣的檔案。
這段被上傳到社群網路的短暫影片,在學校裡頭火速散播。校內大概沒有人不曾看過這支影片。想起今天早上俊平得意的表情,祐介忍住笑意。
二班的川崎朱音死亡,是在距今四天前星期五放學時。當天沒來上課的川崎,從樓頂跳樓自殺。原因不明。也沒留下遺書。有幾名女學生碰巧待在川崎掉落的北棟後門現場,但據說在她們找老師來的時候,川崎已經嚥下最後一口氣。
為何川崎朱音會死在教學大樓後方?
如果川崎是想要引人注意,就不該選教學大樓後方,而該面向操場跳樓。追根究底,從選擇北棟開始就很奇怪。特殊教室都集中在北棟,大部分的教室皆大門深鎖。與普通教室居多的南棟不同,沒有學生殘留。如果是想對某個人展示自己的死亡,在南棟面對操場跳樓效果最好。然而她卻沒這麼做。
救護車抵達自殺現場,事情瞬間傳開。隔天雖然是星期六,學生仍被召集到學校,進行關於霸凌的問卷調查。聽說知道內情的學生還被個別找去問話。此後還召開家長會,不過沒有令人眼睛一亮的線索。
祐介再次按下影片的播放鍵,陷入思考。以常識來說,自殺的人沒留下遺書很奇怪。懷疑到他殺上頭去也是人之常情。聽說星期六舉行的家長會也冒出同樣的問題,但學校堅決否定。
川崎朱音是自殺。沒有發生霸凌。問卷調查也沒有學生回答有霸凌現象。儘管對學校的說明滿意的家長不在多數,倒也沒有人表示異議。這是因為川崎的雙親明言不希望女兒的死鬧大。川崎朱音的自殺騷動就在轉眼間了定,目前絕大多數的學生都恢復了日常生活。
到了放學雨停了,天上是一片純淨的青空。祐介不經意撞看自己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臉,發現整理好的劉海亂了。用中指撥開黑髮時,俊平的臉湊近了自己窗中倒影的肩頭。
「弄完了沒?」
「要你管。」
被撞看這一幕感到丟臉的祐介輕輕搥了俊平的肩膀。「奇怪耶你!」俊平裝出發怒的聲音,嘴角卻含著笑意。
「聽說今天有社團。我以為整天都會下雨就大意了。祐介,你帶運動服來了嗎?」
「帶了。」
「真的假的。我就沒帶。」
「你穿體操服不就行了?」
「你說土到爆的那件?一定會被取笑。」
看到俊平踏出腳步,祐介連忙將運動包揹上肩頭。社團用的運動服、水壺、便當盒。光是放進這些東西幾乎就佔光了包包的空間,因此家庭作業不會用到的教科書都被他放在桌子裡。
俊平突然想起,開口說道。
「對了,聽說上次模擬考的成績,四班又反敗為勝了。」
「四班追趕的速度還是一樣快。中澤又是停在第二名?」
「對對對。大概只有他考到第二名還有怨言。」
一踏出走廊,冰冷的空氣擦過祐介的脖子。雖然雨停了,空氣仍有些潮濕。黏附在肌膚上的觸感令人不悅,祐介皺起眉頭。
「真不想看到志願分析結果。我寧可一輩子二年級。」
「我懂。真不想升三年級,也不想考大考。」
「不過畢業旅行也在上個月結束了,算起來重大活動也只剩下大考了吧?」
「你也太急躁了。」
俊平大概是想吐槽他,朝祐介的背拍了一把。力道猛烈到讓祐介不禁咳了出來。他雖然是個好人,偏偏就是下手不不知輕重。
「對不起啊。」
「你真是一身怪力。」
「是你太虛弱。」
忽然之間,俊平停下腳步。追著他的視線,才發現他正緊盯著通往樓頂的樓梯。祐介將包包的背帶重新揹好,凝視著俊平的臉。
「你有興趣?」
俊平沒回答。朋友的沈默令祐介不太自在,視線自然垂落腳邊。俊平穿室內鞋時習慣把後跟往內踩。長褲的褲腳只到腳踝上方,顯示出他比入學時又高了一點。
「祐介,你知道嗎?」
俊平將臉轉向祐介。不過是四目相對,不知怎地心臟就重重地跳了一下。祐介不想讓俊平看穿自己的心慌,以平淡的口吻回話。
「知道啥?」
「川崎死掉那天樓頂沒鎖。」
「是喔?」
「聽說是工友兩週前弄丟鑰匙。大家都說那天川崎就是用遺失的鑰匙進入樓頂。這部分的管理問題在家長會時,好像還引起了一番論戰。」
俊平一次跨兩階登上樓梯,呆立原地的祐介這才急急忙忙跟上。兩人離開三樓,直直朝樓頂前進。樓頂的樓梯間很狹窄,通往屋頂的門大剌剌地掛著禁止進入的告示牌。上頭寫著消防用的水桶堆疊在地上,底部積了微微一層灰塵。
俊平握住門把,喀噠喀噠用力轉動。但門毫無開啟的跡象。看來鎖已經換新了。
「啊,果然鎖起來了。」
俊平說完,遺憾地垂下肩膀。
「怎麼可能不鎖,這裡可是自殺現場。」
「是沒錯啦,我只是想碰碰運氣。」
聽看祐介的話,俊平難為情地垂著眉頭露出笑容。祐介輕輕伸出手,指尖順著禁止進入的字樣掃過。
川崎朱音就是在這扇門的另一端結束自己的生命。
「拜一下再走吧。」
語畢,俊平在門前合掌。祐介漫不經心地望著他雙手合十、垂著頭向前伸出的側臉。圍著眼皮而生的睫毛纖長,薄唇因乾燥略略脫皮。腳尖規規矩矩地併攏,平常敞開的襯衫如今扣到第一顆扣子。說不定這個人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默哀才來到這裡。不自然的沈默支配了這個地方。為了掩飾閒得發慌的手,祐介從口袋取出手機。這小小的電子裝置,帶給祐介無限的娛樂。
「你不拜嗎?」
充分品味寂靜之後,俊平頂著一張心滿意足的臉看向自己。祐介把手機塞回口袋,摸摸搖頭。
「我就算了。」
我才不要這麼假惺惺。真心話差點脫口而出,千鈞一髮之際又吞下肚。一臉不滿的俊平流暢地解開頸邊的扣子。襯衫敞開,露出鎖骨。白色領口隱約可看黑色內搭。
「好啦,趕快去社團吧。」
祐介推著眼前朋友的背,像是要推散緊張的空氣。
「學長好。」
設立在操場的組合屋,是為運動性社團打造的社辦。一踏進足球社的社辦,身穿運動服的一年級便向來人鞠躬。兩人揮揮手回應,將身上的東西塞進置物櫃。三年級坐在排放在室內中央的長椅,開開心心打起電玩遊戲。貼在牆上的日程表寫著基礎訓練的項目,但沒有任何一名社員老實照做。在本校不成氣候的足球社裡,根本找不到認真玩社團的傢伙。
「你們也太慢了。」
出聲的人是二年級的吉田幸大。大概是因為剃了平頭,常有人誤以為他是棒球社員。
「抱歉,中途去了別的地方。」
聽看俊平的說詞,幸大傻眼地聳起肩。
「怎麼會有人在社團前閒晃?」
「要你管。不提這個,高野呢?」
「她請假。」
「不會吧。」
看到露骨地展現失望的俊平,幸大戲謔地揚起嘴角。祐介無意加入話題,在兩人背後拿出手機。啟動通訊程式,社內聯絡用的足球社群組多了一條來自高野的簡短訊息:我今天請假。
高野純佳是足球社唯一的經理。她是個一如想像的好學生,在班上擔任班長。雖然不算起眼的類型,仔細一看也有張端正的臉。她體貼周到為人優秀,最重要的是胸前雄偉。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要是她主動求愛,也是可以跟她交往。
「俊平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啥?」
「高野為什麼請假。」
「身體不舒服吧?」
「其實啊,」
說到這裡幸大稍作停頓,環視四周。社員們全都聊得正起勁,完全沒注意到兩人。即使如此幸大還是對旁人顧忌有加,壓低了音量。
「聽說高野跟川崎朱音是兒時玩伴。」
「真的嗎?」
俊平瞪大雙眼。真的真的。幸大點頭肯定。
「而且那傢伙當時也在樓頂。」
「所以她看到川崎死掉的那一刻?」
「天啊,目擊兒時玩伴死掉也太難受了。高野好可憐。」
看到俊平坦率地露出同情,幸大則是一臉複雜。祐介感受到他的情緒反應,手臂搭在俊平的肩膀上,硬是插入對話。
「幸大好像不太同情高野啊。」
被一語道破的幸大猛然僵住。俊平噘起嘴。
「祐介,你沒頭沒腦插什麼話?」
「沒啊,我看聽了剛才的話,會傻傻認為高野很可憐的,就只有你了。」
「為什麼?她很可憐啊。」
俊平似乎真的不懂自己的弦外之音,訝異地歪著頭。祐介深深地嘆了口氣,指尖敲敲轉暗的手機螢幕。
「你想想看,川崎死的時候高野也在樓頂喔?她怎麼可能是碰巧在場。這之中一定有鬼。幸大就是這麼想的。」
「是喔?」
「不要突然丟球給我啦。」
看到俊平清澈的眼神,幸大一臉尷尬。看來他不想被人認為自己懷疑同社團的夥伴。
俊平望向自己,請求裁示。
「祐介也覺得高野很可疑?」
「一般人都會這麼覺得吧。」
「可是高野人很善良,她一定不會做壞事。她每次調運動飲料,都會幫我調我喜歡的濃度……不對,這跟運動飲料無關,總之她人真的很好。」
只不過是為同年紀女同學說話,俊平的辯護也太用力了。該不會他……祐介與幸大對望一眼。俊平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視線接觸,仍滔滔不絕地講述高也是個多溫柔的人。
「她在班上好像也頗有人望,對大家都很體貼,兒時玩伴死了一定讓她很心痛。這種時候還是別說些有的沒的,應該說我覺得我們最好不該懷疑——」
「俊平,你喜歡高野喔?」
祐介打斷對方的話,開門看山提問。原本流利掀動的嘴瞬間靜止,臉在轉眼間變得紅通通的。幸大喜孜孜地呵呵笑了起來。
「這麼說來,我記得你喜歡清純類型的。」
「真是老套。」
「要你們管。」
俊平輕敲嘲弄他的兩人肩膀。襲來的力道讓祐介屏息。他還是一樣一身怪力。只不過被打也是活該,他沒有怨言。
「抱歉啦。」
幸大摩挲著肩膀,以輕鬆的口氣致歉。俊平似乎還不太開心,抱著手臂矗立在原地。幸大搔搔後腦勺,連忙出言安慰。
「也對,只是請假就懷疑對方可不太好。她們那班好像還有其他人也請假。」
「誰?」
「近藤理央。就是美術社那個很不起眼的社員。我跟她去年同班。近藤在川崎跳樓時,剛好就在教學大樓後側。」
「剛好,這怎麼可能?」
「我怎麼知道。還有,那個夏川莉苑雖然不同於高野和近藤有來上課,聽說她當時也在教學大樓後側。」
打從入學起,夏川莉苑這個名字就傳遍了全學年。她以第一名的成績通過入學考試,至今在模擬考中維持全年級第一。對明星學校的學生來說,成績就是種能力數值。天縱英才的她在這間學校也是格外突出。
祐介試圖回想起夏川的臉,腦海卻只浮現模糊的膚色輪廓。說起來祐介從未與夏川直接交談過。他當然不可能清楚記得她是什麼德性。
「近藤與川崎感情很好嗎?」
「誰會知道女生的人際關係啊。」
對於祐介的問題,幸大給了一個茫然的回應。俊平歪起頭感到疑惑。
「你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
「我只是在想,不過是發現點頭之交的屍體,怎麼會請假?」
祐介真心誠意不懂,俊平卻錯愕地翻了個白眼。
「怎麼不會?目擊同班同學死掉是很大的打擊。我一定受不了。」
「是喔?」
如果要好的朋友死亡——比方說俊平或幸大死了,祐介想必會很難過。他可能會接受彼此再也無法相看的事實,後悔自己呆頭呆腦地虛度日常生活。但要是死了一個普通的同班同學,又跟她在活著的時候沒來上課有什麼不同?不管她是死是活,都沒有多大的差異。
對一之瀨祐介而言,川崎朱音是個不相干的人。他們不曾同班,也沒看過對方的臉。雖然曾聽說兩人中學同校,不過川崎在眾多學生之中,並不是特別起眼的人。
「祐介,你知道那支影片傳超快的嗎?」
一到學校,同班同學田島俊平立刻找上他。祐介將運動背包放在桌上,轉動脖子鬆開僵硬的肌肉。入學時要到的新運動背包的商標,在日日的粗魯對待下被磨花了。拉鍊中透出的紅色,是胡亂塞進去的足球社用運動服。
「哪支影片?」
入座後的祐介這才抬起頭望向俊平的臉。俊平順手撥開翹起的頭髮,來到祐介隔壁的位子坐下。他曬得黝黑的手中,握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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