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團交織的神性X人性!
──太白鄉的千萬神祇,
都依附在名為「萬神」的巫女身上。
★文化部長大好評合影介紹!
本系列《地火明疑》、《天雷無忘(上)(下)》獲得文化部青年創作補助。
★人氣插畫家VOFAN擔綱人設、封面!
【內容簡介】
那是被稱為「共同祭」的慶典,選在春節之後、元宵之前,
過去是為了讓每一個村人都能祭祀家主神而舉辦,如今已成為村裡最盛大的祭神活動。
今年,扮演萬神的少女,將在祭典歌舞祈福,喚醒在太白鄉死去的諸神──本來是該如此。
直到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襲來,擔任主祭的廟公與巫女雙雙遭遇不測,
更為原本就籠罩在一片爾虞我詐的太白鄉增添不祥。
或許,
奇蹟打從一開始就不可能降臨於這已然墮落的桃源鄉。
作者簡介:
八千子
感謝本作品獲得109年度文化部青年創作補助。
阿,原來我沒有妹妹。
只好回來繼續寫下一本。
已出版作品:尖端第三屆原創小說大賞逆思流組特別賞《證詞》、《地火明疑》。
VOFAN
台灣的插畫家,喜歡拍照、以及穿著白色細肩帶洋裝的少女。
章節試閱
第六章
1
「不錯吧?照您的吩咐調理了,青小姐。」
「味道還行,不過我記得朋友說過,蛋若是能用麻油煎更好。」
「妳那在震洋隊的朋友嗎?還是饒了我吧,寄人籬下就別要求這麼多了。說來您可真是人脈廣闊,連那種背景的人都認識嗎?」
女子沒有應答,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煎蛋湯。
以晚餐而言不足果腹,但同行的友人表示並不感到飢餓,正巧這附近沒有像樣的旅館歇腳,所以身為白吃飯的客人也不可能向主人開口要東要西。
屋主徐老太太願意提供兩人一個遮風避雨的房間已是萬幸。
小房間不過五坪吧,堆了不少雜物,地板也積了一層灰。老太太姑且先從櫥子裡捎了兩片毯子要兩人多擔待。
無所謂的。那時男子如此向老太太說道。
的確是無所謂,既然同伴沒有表露不悅,那就沒什麼好挑剔的。
到目前為止這個村子都沒什麼好挑剔的。
「如果半夜肚子餓的話,婆婆說她煮了稀飯,冰箱裡好像也有醃菜的樣子,就不知道合不合妳胃口了。」
「別把我說得好像很難伺候一樣,九哥哥。」
女子總是稱他九哥哥,而他總是稱呼對方青小姐。兩方往來,這稱謂的落差顯示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
和他總是格外慎重地稱呼對方青小姐不同,女子大概是因為想捉弄人才選擇這聽來有些肉麻的稱呼。實際上女子的年齡比他年長。
這是從他的本名變體而來的。男子名為嗣久,諧音聽來就像四九,三八四九,從小他便因為這名字被開玩笑,若再搭上他的姓氏聽來又像是義大利的某家車商,從裡到外這名字都像個笑話,結果連和他走得近的女子都嘲諷般地稱他阿九、 九哥哥。
「妳確實不好伺候。」
「習慣就好了呀。別忘記未來只屬於勤奮而謙虛的年輕世代。」
「那肯定不是我了。」
「意思是既不勤奮也不謙虛還不夠年輕的你沒有未來了?」
「不要這樣隨便否定別人的人生啊……」
尤其這種話由女子說出特別可怕。
「被否定的只有你的未來喔?因為前面講的都是事實嘛。」
「那個才是最不能被否定的東西吧。」
說完,他把面前的杯中物倒進喉嚨──老太太說那是自己釀的梅酒。
私釀酒不是能隨便拿來招待陌生人的東西,老太太要不是少根筋不然就是個性大而化之,把兩人當成遠道而來的朋友了。
嘗起來澀口,稱不上佳釀。
「幫妳倒一杯?」他問。
「不用麻煩了。你知道我的酒量很差,若是醉了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醉了倒好。醉酒的人說話才不會有人把它當一回事。」
「就是想看我一副猖披樣好替你尋開心?」
「妳這種說話方式沒人聽得懂,青小姐。所以我才說妳倒不如喝醉,或乾脆醉死算了。這附近環境不錯,埋在這也挺好。」
「生氣了?」
「這點小事要生起氣還有點難度。只是對我就算了,不要在別人面前也這樣講話。」
「是說那個少年?我沒說什麼呀……是說警察的事?不過是想幫幫你省點廢話,畢竟你說話總是不得要領,幸好是碰上了我這麼有耐心的人,換成其他人早就懶得跟你多說。」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嗣久彈了彈舌根。「只是要妳至少想個什麼理由呼嚨過去,別劈頭就說什麼我們不是警察,這樣誰都會起疑。」
「這才是你想問的吧?你想知道那種年紀的孩子為什麼要避著警察吧?真是的,還特地兜了一大圈,你這種說話方式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這都是歸功於妳,青小姐。」
聽到他這麼說,女子刻意看向窗外,還故意吹著口哨。
但是技術太差,發不出聲音來。
「啾~啾~」
「不會吹口哨就不要勉強了。」
「剛才說的那孩子啊,是來把風的。」
「果然是這樣,不然站在廟門口也不知道幹麼。那小鬼不是問了一堆問題?所以是廟裡的人在做什麼嗎?我記得我們進去時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倒是看到很多神像,以一般的宮廟而言,數量也太多了。不過撇除這不談,的確是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僅如此,當嗣久同廟公問起能不能把讓他把那口箱子借放在廟裡時,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了。
完全沒有過問箱子裡裝了什麼。
老太太、少年、廟公,整個村子都很熱心。
「他們在玩那個……愛國獎券簽賭。」
「青小姐,愛國獎券三年前就停辦了。妳要說的應該是六合彩吧?」
「都差不多嘛,哥哥。你也知道有時候我沒辦法了解得這麼清楚,對我來說打六博和下扑賣都只不過是些讓人敗光家產的東西。」
就是這點常讓嗣久傷透腦筋。
和女子的對話產生代溝是家常便飯。
「所以說,他把我們當作警察了?真是個好孩子。」
「這是諷刺嗎?」
「不是,我是真的這麼想。為了在裡面的家人,傻愣在那邊看風聲,也不知站了多久,現在天氣涼,的確是辛苦他了。」
「哦?你也看出來了?」女子帶著疑問的口氣,但嘴角仍依然笑鬧般地上揚。
「我說錯了嗎?」
「不,沒錯。為了家人嘛……的確是這樣呢。」
女子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嗣久懶得追究便又開口。
「現在想想那間廟也真是夠特別的,若不是空間夠大,要塞下這麼多神像根本不可能。」
「這樣才有賭場的感覺,不是嗎?雖然大多都是棄神,已經沒人膜拜或供養了,這樣和扔在垃圾桶裡產生的法力是一樣的。」
「這也沒辦法,如果人不比神多會忙不過來嘛。」嗣久苦笑。
「在這裡的確是這樣。」
「喔?」
「神太多,人太少了。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呀,阿九,不要把我的每句話都想得那麼複雜嘛。」
「不行呀,面對妳我不得不這麼做,跟妳講話每次都挺有壓力的。」
「我喜歡你哦,阿九。」
「妳看,就像這樣,竟然還帶著一副要上刑場的表情說這種話,這叫我怎麼不把它想得複雜啊。」
「……不過這份感情其實挺廉價的。」
「好吧,的確是不怎麼複雜。」
「大概只值八十元,剛好和下一注一樣價錢。」
「竟然還標價了!而且真的很便宜!」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屋主的老太太毫無預警下,突然地出現在門後面。
嗣久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音量的確高了些,可能吵到老人家休息了。
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沒想到自己的行為還跟小孩子一樣幼稚──雖然他也不確定成熟的大人該有何等風範就是了。
從以前,少年時代,他就老是被青小姐牽著鼻子走,陪著她唱雙簧。
那時的青小姐容貌、精神也如現在一樣。
歲月年華的消逝,宛若對她沒有意義。
他正想道歉時,老人便自己走進房間,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有個瓷壺和三個小茶杯。
她在兩人圍著的小茶几旁坐了下來──因為是自己家所以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在兩個外人前還是有些隨興了。
「你剛才喝酒了吧?看你這臉紅得就知道了。我泡了茶等等再喝,現在灌下去傷身子。」
「麻煩您了。」
「別客氣,我這沒什麼能招待的,讓你們待在這反而委屈你們。自從我那老頭死後,這房間就沒人在用。這裡以前是他的書房,看不出來吧?因為講是講書房,但也盡是塞些他自己喜歡的東西。現在那些沒用的都扔了,被我拿來堆些雜七雜八的。」
「不會,其實還挺舒適的。」
就是霉味重了點,要是下起雨的話大概味道會更嚴重吧──嗣久沒必要把完整的想法告訴老太太,他向老太太問道:「婆婆您一個人住嗎?」
「一個人呀。你看這屋子裡還像是有其他人嗎?女兒早就嫁出去囉,我總不可能厚著臉皮跟她搬去夫家那吧。」
「倒也不是不可能。」
「免了免了,在這也住了四十幾年,再叫我搬走可折騰人。」
「四十幾年呀……恕我直言,但嫁到這確實不簡單。」
老太太少說也有個六、 七十歲了,四十幾年前不過才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
「呵呵,不是這樣子。我是隨丈夫搬來的,村裡的人都是這樣,四十年前這裡還什麼都沒有呢。」
「什麼都沒有?所以……這裡的歷史才四十年嗎?」
老太太捂著嘴笑道:「瞧你還說得真像回事似的,不過若是從我們搬來之後算起,的確是這樣沒錯。聽說呀,原本要搬過來的有三千人那麼多,都是好幾個村子的人了,要是全過來了也不知會是什麼樣子,但後來實際來的才一千多人左右吧……最後還留著的就更少了。
我說的最後,不是說那些住到現在的人,是那些照著指示待滿一百天的人。別看我說這一百天,很多人是撐不住的,那些吵著要下山的人最後下場如何就沒人知道了。」
老太太說了一長串,沒有打算理會聽眾是否明白的意思。
「婆婆,您說的待滿一百天,是誰的指示?」
老太太搖搖頭道:「沒人知道。」
第六章
1
「不錯吧?照您的吩咐調理了,青小姐。」
「味道還行,不過我記得朋友說過,蛋若是能用麻油煎更好。」
「妳那在震洋隊的朋友嗎?還是饒了我吧,寄人籬下就別要求這麼多了。說來您可真是人脈廣闊,連那種背景的人都認識嗎?」
女子沒有應答,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煎蛋湯。
以晚餐而言不足果腹,但同行的友人表示並不感到飢餓,正巧這附近沒有像樣的旅館歇腳,所以身為白吃飯的客人也不可能向主人開口要東要西。
屋主徐老太太願意提供兩人一個遮風避雨的房間已是萬幸。
小房間不過五坪吧,堆了不少雜物,地板也積了一層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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